“恩,是经络不畅,加上恶寒湿气入侵造成的,要想治好到也不难。”站在黑暗肮脏的小屋子里,轻衣让宋少卿点了香炉,驱散房间里污浊的气息,挂上夜明珠,让自己能够视物,才给滩躺在草席上的中年男人把了把脉,见他的腿虽然浮肿,麻木酸痛,但是气血还算旺盛,肌肉也没有萎缩,大概被照顾的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妇人咬了咬嘴唇一脸惊喜,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轻衣,“可是我们前前后后花了五百多两银子,还是没有把当家的治好。”
听了这话,轻衣眉头微皱,她的医术传自妙公子沈季,而且久病自成医,先不说上一世她已经略通医道,就是中毒之后她伴着古长空隐居多年,对于医术更是研究颇深,锦纶一般的大国手也不一定比她强了多少,这风毒病在她看来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就是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也不难治愈,而且也决花费不了多少钱财,只要几味驱寒的药物,再加上针灸,花上三五个月必能痊愈。
“夫人,不知道给尊夫看病的是哪位郎中?”
“虽然我们这里是个乡下地方,不过村东头的武郎中,医术可是非常高明,就是在凉州城里也是属一属二的,我家官人的病,就是在他那里瞧的。”
轻衣点了点头,这时在明艳的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下,那妇人洗去一脸的污垢,竟然是明眸皓齿,秀发乌黑,虽然尚带着些惊慌,但是举止已经文雅大方,显然就算不是名门闺秀,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粗鄙丈夫,而且还被逼得去做那种诈骗的行当,当她口出污言秽语,有辱斯文的时候,恐怕心里也不好受吧,轻衣放柔了声音,似乎是想安抚眼前的这个妇人,“夫人,我能不能看看尊夫吃的药渣?”
“小姐快别这么称呼了,奴家可担当不起,我夫家姓张,奴家闺名若夕。”
“那么我就你张大嫂好了。”轻衣淡淡道,也不在这种地方多做纠缠,看着张大嫂让她的儿子将吃剩下的药物残渣拿来。
轻衣捻起一片残渣,闻了一闻,递给展昭,“这是麝香加却老,却老性温,用在此处,怕是不太合适,何况用量也太大了,是药三分毒,若是想给病人调剂脾肺,却老用上两钱也已经不少,这人竟然一开就是五钱,恐怕对身体的伤害不小,还说是什么名医,不会是欺世盗名的人物吧。”
展昭点了点头,道,“他这病已经耽误了,还是快些救治,其它的等先把人治好了再说。”
张大嫂一听这话,大喜,连忙拉着儿子要给展昭和轻衣磕头,轻衣叹了口气,拦住了他们,缓声道,“大嫂,你去取沉香,丁香,木香,各五分,再加上|乳香六分,麝香一分,还有大核桃核半个,调和在一起,给尊夫敷上,然后我为他针灸。”
“是,是,我马上就去。”张大嫂高兴地说道,跑了出去,连门也没有关,其实她这屋子里也着实没有什么让人可偷的东西,关不关门到是无所谓了。
宋少卿拿了软椅,让轻衣和展昭坐下,又拿出一些糕点甜品,不过轻衣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恐怕是饿了,所以大部分吃的东西,都给了他。
展昭看着已经吃饱了,依然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的少年,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子迟疑了半晌,似乎也知道这两个人是他们的恩人,不好不答,小声地道,“我叫张海潮。”
“海潮?好名字,希望你将来能够像海一样胸怀宽广。”展昭笑道,看着那张尚显稚气的面孔,觉得这孩子虽然腼腆但是根骨极佳,如果能够有缘习武,不出数年必有成就,可是自己公门里事情繁多,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教导徒弟,就不如将他介绍给白玉堂,那小子逍遥多年,也应该做些正事儿了。
轻衣一转头,正看见展昭的眼睛里流露出仿如恶作剧一般的淘气光芒,不由得一怔,又觉得有些好笑,在她的眼睛里,展昭一向是温文儒雅,却没有想到,他也有想要恶作剧,给别人找些麻烦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让自己给带坏了,轻衣心虚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