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又是一股酒气冲上口鼻,胸臆意一阵烦闷,伸手在额头上轻轻一拍。
忽听落拓汉子咦的一声,道:“你怎么了?”
凌禹貉眼前瞧出来一片模糊不清,晃了晃头,道:“可能……可能是酒喝太多了。”
他话音不落,胸臆间又是一阵剧痛,禁不住抓住胸口衣襟,眼前发黑,一晃倒地。
凌禹貉倒在地上,但觉全身血液如沸,如遭火灸,眼前一片朦胧雾气,隐隐忆起不久之前坠入深谷,毒性发作之时也是这般,暗暗心惊,只一瞬间,竟连思维也不能了。
那落拓汉子走着过瞧着他,目光惊诧,道:“你怎么了?”
黑衣女子回过身来,一眼瞧见他眉宇间透出一股隐隐紫气,咦了一声,目光诧异,略带惊喜,她和那落拓汉子对望一眼,想也不想,一步迈出,拿出数十枚银针,出手如电,Сhā在他身各大要|茓之上。
凌禹貉只觉身上剧痛,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凌禹貉自晕迷中醒来,但觉全身无力,竟似生了场大病一般,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莲花色轻纱帐顶。
房中,药香弥漫,凌禹貉微微侧头,轻轻飘动的轻纱丝帐外,两名少女面一面捣药,一面低声说话。
“他的命可真够大的啊,中了七色蜈蚣剧毒,竟也不死。”
“若不是兰姑娘费了那样大的力气,才把他身上的毒液逼出体外,他还不定能活呢。”
“这到也是。”说话的少女忽然哧哧一笑,轻声道,“他长得不错呢,要死了还真可惜。”
“呸。”另一名少女含笑啐了一口,道,“也不害臊。”
凌禹貉暗暗心惊,当日他身中七色蜈蚣剧毒,在深谷之中让大量毒蛇在他身上噬咬之后,毒性不在发作,此后数日更无异状,他只道体内毒液已然去尽,不想今日身上毒性又再发作,险些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暗道,不知那兰姑娘是谁,竟能把七色蜈蚣至阴至寒的剧毒化解了。
他微微侧身,忽觉腕上隐隐作痛,禁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低头看去,两只手腕上各有一道血红的伤口,有淡红色血珠不断从伤口渗出来,显然有人用利器割开血脉,连着血液把毒素逼出体外。
一名少女走到床边,挽起纱帐,见他醒来,回头对另一名少女道,“玲儿,快去向主人禀报,他醒了。”
另一名少笑嘻嘻的答应了声,回门去了。
那少女回过头来,向他瞧了一眼,脸上微微一红,抿嘴一笑,嘴角边一个小小酒涡若隐若现,道:“你醒了。”
凌禹貉但觉口干舌燥,道:“我要喝水。”这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连嗓子竟也嘶哑了。
那少女一笑,道:“你等着。”拎起床头的一只陶瓷罐子,倒了碗漆黑的液体,扶起凌禹貉,送到他唇边,药臭扑鼻,笑道,“你把它喝了吧。”
凌禹貉皱了皱眉头,侧过头去,道:“什么东西,好臭啊。”
那少女轻轻一笑,道:“这可好东西呢,这可是十三味名贵药材熬成的,每一味药材都千金难买,兰姑娘说了,你等你醒了就喂给你喝下。”
凌禹貉紧闭嘴唇,瞧着碗里漆黑的液体,只是不喝,心道,叫花子这一生倒是什么东西都不怕,就怕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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