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他用来骗女人上床的伎俩吧?
可是她都已经喝醉了,根本不必用甜言蜜语哄她,她就自动投怀送抱了碍…
越想越不解,柏安妍皱著眉,只想到一个可能性……
但她随即很快地摇摇头,认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昨天晚上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已。
儿天後,柏安妍在上班时接到一位律师打来的电话。
“出车祸?”她捧著电话叫了出来,“我又没有——”她霎时闭上嘴,想起了欧阳诚那辆挂在她名下的高级跑车,“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柏安妍清了清喉咙,假装镇定地继续问。
“小姐,您的车子前天晚上和我的委托人的汽车相撞,虽然我的委托人没受到什么伤,但是这车子的损害——”
“你要多少钱?”柏安妍生平最讨厌和说话拐弯抹角的律师打交道,反正打电话给她不就是为了赔偿费,还不如开门见山说明白。
“小姐你这样说就伤感情了,除了车子受伤,我的委托人心情上也受到不小的惊吓——”
“你到底要多少钱快说!不然我挂电话了!”
接下来,他说出了一个让柏安妍下巴差点掉下来的数字。
下班後柏安妍拎著包包怒气冲冲地杀去欧阳诚的公司找人,他的同事却说他出了车祸请假在家休养。
她又问了他家在哪?
公司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只好满肚子气地回家。
可是回到家後她的一颗心怎么样就是安定不下来,也不是因为那笔钱,而是因为……她真的有些担心他。
哼!她怎么会担心这种光会占她便宜的男人?她只不过是想说他一个人待在台湾,出了事也没有亲人陪在身边,有一点点不忍心而已。
才这样想著,门钤又响了起来。
柏安妍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门一开,果然——
欧阳诚左手绑著绷带,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
“你出车祸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接到律师的电话才知道你又闯麻烦了!”
柏安妍火了,看到他的伤,胸中的无明火更是直窜而上,看著他便破口大骂。
“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会生气。”
“反正你说不说我都会生气,可是我宁愿你先亲口告诉我,总比接到律师的电话来得好!”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柏安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欧阳诚痛得跳了起来。
“怎么,你也知道痛啊?”
“我好像有点骨折。”
“那怎么不叫医生帮你检查清楚?”
她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绑著绷带的左手,可是她的手靠近,他却本能地缩了回去。
“因为我不想去医院……”他低著头小声地说。
“为什么?”
“去医院就会有记录,万一被债主找到就不好了。”
“那你的手怎么办?”柏安妍指指他缩在胸前的手。
“我自己在家随便包扎了一下,可是一直痛得很厉害,所以——”
所以又跑来找她?真是的,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啊?
饿昏了找她,睡不著找她,台风夜找她,想要女人也找她,办手机也是用她的身分证,现在连受伤了都找她!菲佣都没她这么能干吧?
“跟我来!”
话虽如此,但是柏安妍还是拉著他的右手,直直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柏安妍带著欧阳诚去找自己从小就在那儿看病的一位家庭医生。
她还特地叮嘱老医生,说欧阳诚目前有些麻烦,只要私下看看就好,不要留下任何就医记录。
老医生虽然觉得古怪,但是柏安妍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的人品他信得过,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於是他便答应了下来,开始替欧阳诚检查伤口。
幸好欧阳诚的伤不是骨折,只是骨头表面有些裂开。
“骨头表面有些裂开?严不严重?”柏安妍露出担心的神色。
“其实也还好。”老医生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往墙上轻轻敲了敲,“人的骨头很硬,就像这玻璃杯一样,如果遇到碰撞的话,要嘛就是断裂,要嘛就是在上头留下一些裂痕,不过人的骨头有自动修复功能,只要这段时间尽量少用受伤的那只手,骨头便会自行慢慢地痊愈。可是有的病患平时的动作比较大,或是行动比较粗鲁,这时候最好打上石膏,免得伤口又碰撞到而更加恶化。”
“我不想上石膏,会很不方便。”他偷偷在柏安妍耳边说。
柏安妍二话不说地对医生道:“医生,请给他上石膏。”
终於让我逮著整你的机会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看你上了石膏後还怎么占我便宜?
“不要!骨头只不过是有些裂开而已,我不要打石膏!”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
“你不打石膏,万一情况更严重怎么办?”
欧阳诚摇摇头,“我不要。”
“再说一次不要,我就把你的车卖掉!”她语带威胁。
“那……打上石膏要几天才能拆?”他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又乖乖地回到椅子上坐好。
三十分钟後,柏安妍带著一个左手打著石膏、愁眉苦脸的男人走出医院。
“我们去吃晚饭吧!我知道有一家日本料理店的生鱼片很新鲜。”一说到食物,他又开始眉飞色舞起来,刚刚垮著一张脸的委屈神情早就消失无踪。
“怎么去?”
“坐计程车罗!你觉得我这副模样还能开车吗?”
“就算你没受伤,我以後也不敢坐你的车了。”
他露出很受伤的表情。“为什么?”
“不为什么。”柏安妍指指欧阳诚手上才刚出炉的石膏手。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突然停下来,我才不小心撞上他的!”
“在哪里停下?”
“红灯前面。”声音小了一点。
“你那时候时速多少?”
“快一百。”声音更小了。
“你以为你是在高速公路吗?”
他低下头不敢说话。
柏安妍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脸颊,看著他痛得又叫又跳,“你给我说啊!”
“在仁爱路上啦!那时候赶著要送一个样本到厂商那边,所以开快了点嘛!”
“一定是你的错对不对?”柏安妍作势要往他的另一边脸颊捏过去。
他很快地偏头闪开,“那是因为刚好手机响了,我才挪出一只手想要把手机从口袋拿出来,我怎么知道前面的车子会突然停下嘛!”
“你知不知道人家律师对我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快十万哪!”
“喔,还好嘛。”他居然反应不大。
“你的车子有保险?”不然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嗯,我这个月薪水还够付,没关系。”
柏安妍睁大了眼盯著他看,不会吧?他的薪水去掉十万还有剩?
她再度非常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怎么都不相信这只笨鸟会有这样的身价。
“怎么样?你不相信啊?”再迟钝的人被这种质疑的眼光盯上三分钟也会有感觉的。
“你到底月薪多少?”
他说出了一个数字,让柏安妍的下巴在同一天里差点掉下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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