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葬在你肚子里,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找不到他。哈哈,他就是死也要躲着我吗?”光罩向外长了一寸,愤怒的大巫师衣衫飘飞,可是下面仍是空荡荡看不到脚和腿,这个执着于火系魔法,并自诩为东洲第一的巫师,竟然落下泪来。
他按下身子,跪倒在地,嗤嗤的起了一缕轻烟,那是下体与湿漉漉的地面触碰时蒸发所致。对他来是简直是致命的痛楚,他全身抽动一下,如在暴风中瑟瑟的火苗,身体渐于透明。光罩失却强大的念力,若隐若现。
你不杀我,还是你在等待?”大巫师面若死丧,望着洁净的地面,折射出龟灵阴森森的脸孔。他朝龟灵的身子拜一拜,道,“师父,劣徒来看你了。”
偌大的空间,因为他的话语,冻结了。
异首炎龙不见踪影,二人在纵横交错的地洞里搜寻,一无所获。本来两人就饥饿难忍,婧姑娘更是吃不消,来来去去折腾得腿脚发软,飘摇欲坠,花枝乱颤。张剑殊怜香惜玉,于心不忍,眉头大皱,心想可不能为个畜生伤姐姐身体,日后娶她过门,反是赔了自己。便劝姐姐休息,她虽极倔强,也扶墙歇息,倒叫张剑殊心头大热,想姐姐也肯听我话了。
婧姑娘问:“剑儿,你想我弟弟吗?”
“啊?”张剑殊一愣,无由生些伤感,他对可可莫名有种好感,亲弟弟一般,和自己一个娘胎里长出来的。再说他又是婧姑娘的弟弟,那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来日和可可结拜,便有了和姐姐割舍不了的理由。伏龙潭求婚遭拒,虽是有生以来最为伤心痛楚的事情。不过年少轻狂,性子急躁,他一厢情愿,关系到男女一生大事,自然不能操之过急,轻易答允。所以婧姐姐虽冷言拒绝,自己固是气了一阵,现在倒能放下心了。只想日久见人心,只要自己持之以恒,必能感动她。除了三仙弟子的名分,他其实一无所有,唯一可以借重的不就是诚心和耐性吗?反正他这般厚脸皮的人三仙也是少有。想到可可,他就突然问:“坏了,怎么总看不到可可,那个捉他的大恶人呢?”
“丁叔去救他了,这个你放心。大恶人比异首炎龙好对付。”
张剑殊略为放心,从怀里摸出纸包,臭味飘出,婧姑娘掩鼻不及:“什么东西?”
张剑殊像宝贝一样仔细打开,露出几片泛黄的豆腐皮,笑道:“臭豆腐,我答应可可要请他吃的。”
婧姑娘若有所思,低声道:“是的。”
“怎么,你知道?”
婧姑娘未答,道:“真难为你还为他留着。可可认识你真是他的福气呵。”她好像想到一些心事,脸上有淡淡的忧伤流露,情不自禁去拨琴弦。
只有一丝清脆的琴声,随即,张剑殊按住琴弦,浑厚无韵的弦音拨散。
张剑殊收回手,满是笑容,情深意重,认真说:“其实姐姐也很幸福,你不也认识我吗?”
“可是,你不能给我,不能给。”她苦笑一下,扬手弹琴。
张剑殊又一次按住,急迫问道:“姐姐有意中人吗?”他屏住呼吸,心简直跳到嗓子眼上,盼望她说个不字。
婧姑娘眼光流转,渐渐看着下方,半晌,才说:“有。”
张剑殊如遭雷击,身子一阵颤抖,险些被过气,痴痴笑道:“是么,我早看出来了。姐姐这么好看,自然有许多人追求了。那他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他万念俱灰,直想吊树自尽,他自己颇有自知之明,要是与人竞争,断无胜算。
“可是,”婧姑娘又道,“他并不爱我。”
“吓,是谁不识抬举,敢这么怠慢姐姐?我姐姐金玉似的人儿,地上哪有能配(除了我)的人?”张剑殊一捞手,心下却欢喜不尽:嘻,哪位仁兄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谢谢你成我好事。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