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照着真明盘的指引,一路绕来绕去,边骂边走:“狗屁盘子只知道绕爷爷!”待过了一片树林,豁然开朗,七块巨石连成一串拦在面前。在巨石上头,并立一黑一白两个人,手牵在一起,悠闲地荡着腿看着来者。
自然,石上二人正是化了妆的张剑殊和云儿。云儿浇了一身的面粉,张剑殊滚一身黑泥,以防被人认出。
冥顽走到十丈开外就叫道:“敢问两位高人,此路通往何处,可否容我借道?”
云儿弓起身子,装做耳背,嗡声翁气问张剑殊:“老头子,他说什么?”
张剑殊也变了口音,咳嗽道:“没听见。”
冥顽心道:“敢情是两个混帐的痴呆老不死,不过这偏僻地方,何来人影,还是小心为上。”心里设下防备的念头,纵身越上,抱拳道,“二人老丈,我过去了。”身形甫近,便觉一股浩然真气迎面扑来,一道掌风从老头后面突袭,冥顽化拳变掌,接个正着。张剑殊身子一震,多亏云儿暗自扶持,冥顽却是退开十丈,赞道:“好强的内力,仙长世外高人,和三仙门是什么关系?”
二人精光一闪,云儿挺直腰呵呵笑道:“你倒急切得很,本要和你多玩一玩的。三仙门和我们无关,他们那点武功和我相比,只能打下手。”
张剑殊密语传声:“不可在外人前损我门声誉。”
云儿一抿,笑传:“外人?我是你内人喽。”
张剑殊胸头一窒,转而告诉冥顽:“此乃三仙禁地,我们受三仙门所托看护此处,除非掌门亲至,否则不许旁人进来。念你年幼无知,权且寄下性命,逃命去吧。”
冥顽大怒道:“欺人太甚,你们是何人物,敢拦你冥顽爷爷。”
张剑殊心念闪过,答道:“我是此处的土地公。”
云儿接着道:“我是土地婆。”
“我是你们太岁!”冥顽呵斥,腾空而起,双拳猛掷,无数拳影重重叠叠轰击下来。自己更是藏在拳影里头,无边无际黑压压漫天席卷。云儿心头凛然,摇晃铃铛,一道道光束激射,瞬间破了拳影。冥顽现身,身子一翻,双腿朝下暴踢,无数腿影更为凶悍淋漓地砸来。云儿眉头紧皱,摸着铃铛念诀,那铃铛兀自变大,咚的一声如同洪钟。冥顽惨叫一声,腿影破碎,自己被震飞回去。
张剑殊心道:这铃铛果是个宝物,抵得上半个我,要是我的多好。
云儿传音:想得美,须娶了我,我才当嫁妆给你。
张剑殊暗自摇头:划不来。
冥顽立定在地,看着铃铛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
张剑殊笑道:“没错,土地公和土地婆。我们后面是阎王。”
“我师父不是……”
“那个老家伙正被一群妖族围攻,生死未卜,你还有工夫来拜阎王。”
冥顽无甚城府,暗想连师父也提防他们,莫非师父真被他们暗算了?眼下以一人之人也未必能过了他们一关,还是回去找师父妥当。正转身欲走,一个洪亮的声音自后面传来:“笑话!”
张剑殊大惊,南宫老道终于来了!老道说话声中引动了强大的真气,虽在十丈之外,竟然让人窒息难受。更为可恼的是,全身血气竟被压抑,无法周转,眼睁睁看着真气流大海狂浪一般从上空盖下!张剑殊头晕目眩,内息凝滞,云儿也是如此,极力去摇晃铃铛,可手腕动也不动。
这时,张剑殊顿感背后热乎起来,似乎热流涌入体内,疏通经脉,头脑渐渐清晰,真气再度周转。云儿铃铛再响,光束飞射,逼退南宫师徒。
南宫真人目光紧锁,心道:还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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