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说话?……楚煌,你身受‘三气锁龙阵’之厄,还敢利口逞能?”
小螯龙微惊之后,已分辨出那开口奚落之人正是楚煌无疑,指着锁龙三气凝成的‘红?珠’,面上阴晴不定
“哼哼,怎么怯了?我也懒得和你们浪费唇舌,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一言说罢,原本正向紫皇手中隔空飞去的‘红?珠’蓦然定在半空,滴溜溜打转不止,凝朱一般的色泽宛如风吹雨涤,珠内卟卟哧哧喷出无穷水泡,好像一只小鱼躲藏其中
鲸将军望着红珠惊疑不定,“紫皇大人,此人被困在锁龙阵中,受血蚁噬魂之苦,不是应该魂魄大伤,形如废人了吗如何还能这般得生龙活虎?”
“他若真能破开我的‘红?珠’脱身,倒还算有几分本事,也不枉我龙宫六率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紫皇明眸灼灼,轻抚秀发将一只约发金环摸在手里♀片刻功夫,红?珠中云气大盛,声响如沸倒似要化作一滩明泉一般
小螯龙急道:“紫皇大人,这小子甚有几分古怪神通,不能任他破珠而出了,速请施法,荡他个魂飞魄散”
“你们有龙宫六率,又有五大龙子,天罗地网,严阵以待还惧我一个小小鬼仙么?呵呵,紫皇,你这珠子里红丝如蚁,是夺人之锥,也是养气良药我悟出个中法门,淘养元气,倒有些乐不思蜀了你还有何神功妙法,尽管使将出来,呆会儿我破珠而出,便带你拜上龙王大人,夫妻好合你若是挟技自珍,到时再要耍赖不认,我可没反悔果给你吃”
楚煌在‘红?珠’中言笑自若,倒好像养气打坐,闲庭信步一般,一点也没有遭受困厄的觉悟
“一派胡言”六率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沉声喝道:“黄口孺子,将死之人安敢狂言戏侮我家紫皇大人”
楚煌哈哈一笑,“你这老杀才,我和紫皇情投意合,一见钟情岂是你这等蠢蠢老迈之辈所能测度快快闪开了,休要强拆鸳鸯,坏了别人大好姻缘”
“岂有此理”老者气得浑身发抖,勃然大怒道:“我鼋长青坐掌龙宫左御率,观潮十万二千八百度,寿元无算,桑田尽览,岂会不识得儿女情态?”
“哈哈哈哈,”楚煌倒没想到鼋长青较起这个真儿来,忍笑道:“听你这般说来,果然久阅世事,想必识见亦是不凡我且问你,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尚打坐翻经文♀关关雎鸠,青青子衿,是何佛理?”
“《关雎》《子衿》两篇,不是《诗经》里面的句子吗?又能包含什么佛理了我老鼋只喜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哪里细究过什么诗书佛理?”鼋长青扯着胡子,一阵懊恼
鲸雪牙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我龙宫职掌海域,千秋万载,有如日月诸般私情不过是凡夫俗子的薪烛,诸般佛理也不过是轮回中的薄伐,见薪烛而思永心昼,得薄筏而证真如,终不过是缘木求鱼,坐井观天罢了今日但有恩仇生死,小儿无须以诡智诈人,落人笑柄”
“云中苍鹰又何必笑燕雀?九万里鲲鹏下视,汝等皆蜉蚁也→族万载势比强弩之末,已不能穿鲁缟否则,安能由那覆海大圣坐领七海,称雄水族老朽之物犹不肯缩头让人,手舞足蹈意欲争雄少年耶?须知道,老有逊德仰人敬,老而昏狼为贼你们既要以凶焰夺人,便随了敖迁永为臣属吧”
楚煌冷喝一声,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咒,‘红?珠’蓦得涨大十倍,血海红蚁尽被风漩卷没,幻成一道滚石粗的三彩光柱,如龙如蟒,膨胀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