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公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有意思”血郁独哈哈笑道:“本王素知那天香国色的女子有倾人之表,今日方才知道,鸡皮鹤发的老疯婆也能脚踩两只船,大长见识℃他娘的有意思”
“泼怪作死”地姥恼羞成怒,一转鬼磷杖,两团磷火倏得从骷髅眼眶中飞了出来,围着杖头绕了几绕,带起一条蓬蓬绿光,骷髅牙关一颤,七窍俱有焰火喷出地姥在头盖上隔空一击,火焰如乘风势,陡然伸涨十丈,狰狞如火兽
血郁独首当其冲,臂盾在面门一挡,锯齿飞转,水晶之盾幻出门扇大的光晕,凝聚成墙∽火嘶卷着光晕熊熊燃烧,细看来,光盾却未有伤损
地姥杖中所炼乃是幽冥鬼火,三才六道中足以和三昧真火先天妖火相捋,不是凡火能比见血郁独竟能举盾格挡,手上捏个火诀,幻出一道磷光,打入骷髅头盖中℃火势头更足,随着她杖头摇晃,连土地也烧焦了几分
众人看着火势大旺,生怕殃及池鱼,各施轻身之术,遥遥避开
血郁独高声笑道:“老疯婆,本王实话实说罢了,你何必老羞成怒我这金铁玉石四盾,能挡一切水火瘴锤任你巧施神通,如何伤得了我?”
“让你尝尝姥姥的霹雳火”地姥冷哼一声,狐尾一卷,幻出一道青色电光,劈到骷髅盖上,无边焰火之中顿时携了一股缭绕急电,咯嚓声中,劈到血郁独甲车之上
霹雳加身,铁滑车上明光大亮,电光火焰贯通全身,血郁独惨叫一声,并起圆盾,咯咯嚓嚓一阵急变,缩成一个硕大铁球
地姥哈哈笑道:“好你个血影魔,以为鬼缩起来就没事了”
血郁独冷哼一声,铁球在地上微掂,炮弹一般射到半空,掠过地姥头顶轰的一声砸到天参身前
地姥呆了一呆,惊道:“不许你伤害天参?”
铁球里呼的伸出一支手臂,将天参抓了在手,血郁独嘎声说道:“老东西,快说你在我腿上施了什么邪法,为什么本王的铁滑车无法站立?”
天参微翕着眼皮一笑,咳了一口绿血,“大树无根,自然立之不稳,你传承了我的‘铜柯石根功’,若不扎根地下,只能成为朽木”
“什么?”血郁独急怒道:“你想让本王跟你一样做一棵千年老树?”
“无知蠢物,自不懂得薪火相传之意”
天参不屑地看他一眼,摇头惨笑道:“若非我心脉已断,别无选择,岂能传功于你?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咳咳”
“你找死”血郁独一振上肢从铁球中穿了出来,抓入天参前胸将他高高举起
“住手”地姥又惊又怒
……
轰隆轰隆
脚下猛然传来数声砰訇剧震,营帐曳倒,乌云吞月,激战的三族武士惊愣罢手,喊杀之声为之一肃
大地生病似的一阵急颤,土地断裂处纷纷冒出黑色浓雾,隐隐的嘶叫声渐渐迫来,声喧动地,沸反盈天无数浓云般的怨灵从黑雾中挤了出来,呼噜一声,四散飞去
缠过营帐,顿成齑粉;游过土地,立成焦炭怨灵挤出地面,立时前呼后拥朝三族武士缠裹而去如蝇逐臭,粘附力惊人
三族武士被黑气所缠,刀劈无用,剑箭无伤,挣扎之下,被嘶咬的血肉横飞,惊乱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飞霜,快约束武士”
赤尊信见族中武士入地无路,有翅难飞,不由大惊失色呼喝中,便有几个怨灵嘶哦着缠了过来,连忙一旋摩天刃,放出火团,将怨灵惊散
地底黑气源源不断,怨灵越聚越多众人亮出灵器,各施术法,都是自顾不迭
秦筝一转洗月剑,较微芒如冰,清光不过数寸她抬头看下天色,见是乌云闭月,广寒无光,轻声叹道:“怨灵果然强大,我这洗月禁日见月能耀出光芒十丈,潮也有三五丈清光,而今天宇不明,功法也要大打折扣”
楚煌打出两道凤炎真劲,聚在手上,凝而不散,焰火吞吐,如两条软鞭,挥洒之间,将怨灵抽得抱头鼠窜,尖叫连声见秦筝白衣素剑,身上清光闪耀,怨灵窥伺一旁却不敢近身,大为惊艳火鞭发如疾电,掠到她身边
“怎么忽然间钻出这么多怨灵,可有破解之法?”
秦筝摇头道:“想不到天参竟以自身元力压服怨灵,现今他披疮甚重,只怕是阳寿已尽如何破解,看来还得问策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