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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声音在石铭心里大喊，把符纸拿去吧，我才不管什么人类、什么外星人，我只要和父亲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他抬起头。

魅浮在他的面前。"石铭。"是魅在叫他！石铭紧紧咬住嘴­唇­，却忍不住开口应道："我在，爸爸。"

慧澄轻叹一声："唉，阿弥陀佛。"

"石铭，大师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是脱离了那具人类的躯体才明白一切的。慧澄刚把我召唤回来时，我也很难相信，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长长的人类生活的梦。我很痛苦，但是那些十五年之前的记忆让我相信我是拉里奇奥人，一个背负着沉重苦难的民族中的一员。我让大师把你带到这里，就是希望你能在飞船中自己找出疑点。可没想到……"

"可没想到我把符咒贴在了这招魂台上。"石铭咬咬牙，接着说："也许你的里面真是我父亲的灵魂，可我怎么知道你没受到控制？而且你是在用密音符说话！"

"唉，我也知道现在很难让你相信。"魅的触手黯然垂下来。"还记得吗？你召唤出的小鬼，它帮你捉住的是一只紫­色­的凤尾蝶，当时只有我和你在一起。"

时间仿佛停滞了。石铭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愿去想。他只想让时间倒转，回到那个有父亲在身旁的日子。

他该怎么办？

他应该相信什么？不应该相信什么？

一瞬间，发生过的一切都涌向他的脑海，有无数个人在他的耳边说着话，有人在笑，有人在大叫，有人在威胁他，有人在呼唤，有人在惨叫……

他摇着头，想赶走这一切。

（二十二）

良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腿。很奇怪，居然不觉得痛了。

"爸爸，你能再叫我一声吗？"石铭小声问道。

慧澄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石铭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