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走的念头,就开始打点离开的事情。到底是弄了不小的摊子,有不少的事情都要安排好。他总有许多新奇念头,对于杂事的具体处理上却又懒得管太多。好在神教的人手不少,这些事情也算是一直被教众在弄得,收拾起来也清楚。
本来以为他辛辛苦苦培养的那些孩子都是要带走的,没想到却只挑了少少的几个,反而大半的都留给了那个当初被嵩山派追到庄子里的沈家的漏网之鱼。我自然不会计较,他却似乎怕我有心结似的急着解释。他说是为着让以后我们隐居了有人去对付嵩山派,省的我们麻烦。我听了才晓得,原来,他不是那么的不问世事,早在那么久前收留那孩子,就已然为我们以后做好了安排。
回到了黑木崖,我本来担心他会因为散了那么大的家业会有失落,没想到他却过得很是安稳惬意。我才明白,他说的,只要我在身边,其余的都不重要,那些话,原来不是为了安抚我,而是真正的那么觉得的。
我更加着紧的去安排好教中事物的接替。因为晓得他是不喜欢武林纠纷,而是更愿意和我两个人悠闲地过日子的,自然不愿让他失望。而且,与我而言,权势地位,甚至是武功,都早已经不是我的在意,而是在爱他之余的消遣,自然不会与他有可比性。
我想起当时被关在西湖底的任我行,当时没有杀他,一半是明白对于他那样的人,被囚禁的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一半也是为着盈盈,莲亭这些年始终视盈盈如妹妹家人,我不愿为着一日事情败露,因为盈盈,而让我们起了心结。
现下里,我犹豫起教主的接替人选,教中实在是没有太适合这个位置的,熊大哥他们虽然是能将,却未见得能胜任得了教主之位。我想过要不要把任我行放出来。我与莲亭感情早已是愈加牢固,对于修炼葵花宝典我早已是没了那些怨念,自然也不再对他那样怨愤。一饮一啄,也许曾受的那大苦难,就是为着现下的大幸福。
可是莲亭知道了这样的念头却是大力的反对,言谈里对于任我行曾经那样的伤我似乎比我更难释怀。对于我会担心因为盈盈的关系而让他为难,他更是无法理解,“盈盈的确是妹妹,但也只是妹妹,你才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与你生气呢?更何况,她父亲那样伤你,我没有怨到她身上,已经是看你与她那些年的情分了。”这话让我感动之余,却也好笑,原来他对盈盈的好,竟还有为着我的缘故吗?而我却也是为着他才与盈盈那样宽容。又想到,原来那时他心里已然是有我的,不禁更是开心。
莲亭不愿我为他那样早的抛开教务,不管我怎样解释我并不在意教主之位,他只是不相信。也不让我烦恼接替的人选,只说,若碰到了合适的,就把位子给了那人,若是没有,他也愿这样和我呆在黑木崖一辈子。
江湖正是几多纷扰的时候,我想了想这时候还是手中握着些势力更能保他安逸,也就没有推辞他的一番好意。
盈盈后来到底没有与他华山弟子平顺下去,黯然的返回了黑木崖,于感情上,她虽是娇俏女子,却实在没有我幸运,我曾对她或多或少起过的一些嫉妒之情早已平息,更多了些同情。
经过感情的波折,盈盈倒是退了神教那些年娇养的脾气,有了些沉稳,我想到她对莲亭一直的亲近,觉得也许让她接任教主的位置,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以后便是有些什么意外,她必也是愿意护着莲亭的。
盈盈20岁的时候,我把教主的位置正式的传给了她。后面这些年,我一直有意的在教导她,这个位置她坐来想必也不会太吃力了。
莲亭挑了处风光极好的地方,建了庄子与我搬去住。那名字起的很是符合他的性子,唤作“闲庄”,果然是一处悠闲隐世的好地方。我虽然有意隐了名姓,他却不愿我过得小心闪躲,并未瞒了消息。有不少从前的仇家因着我不在是神教教主而来寻仇,却都被他接了下去。他用“慈悲手”的名号,制了特别的花笺做信物,与那些仇家交涉,只要他们愿意放弃寻仇,就可以凭花笺让他救一人。
我虽然没有神教的地位支撑,但是到底武艺仍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再加上盈盈也始终让神教看顾着我们的山庄,那些仇家倒是大半愿意接了花笺,就算是那少有的几个不愿的,也有不少势力为着看医,而另许了条件或者逼迫着让他们同意了。
到得后来,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许多得了顽症的病人的家属,为着能让莲亭替他们救命,甚至求我杀了他们。
仇家的问题解决了以后,我们也就没有总住在山庄里,而是天南海北的到处去游玩,很多地方我年少时为着教中事情也是去过的,却没有闲暇游览过,而且,身边更没有这个现下让我无比留恋和珍惜的人。
这样的生活,是在最美的梦境里也从来没有敢幻想过的,身边有他相伴,我愿就这样一生一世。
若是可以,我更但愿能够相许,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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