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许久飞来石后边再未见传出些许声响,夕颜几乎要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正想移步转过石后一探,突又听到夕欢慌张的声音响起:“我……我……谁让你……我,为何这般看我,我并非有意,大不了我也让你掴一掌。”
肃亲王声意慵慵:“福才人既如此要求,那本王便不客气了。”
“你……你当真,你真忍掴一个弱质女流么?”夕欢声显惊慌。
肃亲王笑意难忍,说道:“那本王权且先记着,什么时候福才人向本王索这一掌了,本王自会送上。”
“你……你……王爷竟是在嗔笑妾身么?”夕欢言语忿忿,当下衣裙摩擦声又起,似是要走。夕颜心一惊,赶忙回身想要躲避,哪知,刚一转头,突觉自己撞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胸膛里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近在耳边。
竟有个男子站于自己身后!夕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跳陡急,惊叫声下意识脱口而出,但只呼出音头,一双柔软而厚实的大手已紧紧地捂住了后面的尾音,徒余“唔唔”的惊颤声从指缝中溢出。
夕颜还未回神,又觉身一轻,已然被这人半搂入怀中拖入了飞来石的假山洞缝里。夕颜不知这男子是何来历,当下惊惧不已,慌忙挣扎,伸手使劲掰开捂于自己嘴上的手。
但那人显然看出夕颜的意图,勒着夕颜的手越发紧实。夕颜被捂得愈发慌张,不禁手脚并用,使劲用后背撞击着从身后搂着自己腰身的男人。如此这般挣扎相恃许久,男子显然失去耐心,一低头附于夕颜耳边狠狠低声说道:“莫再动!是朕!难道你想让肃亲王与福才人发觉你在窃听么?”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再听得这一个“朕”字,夕颜顷刻惊得魂飞魄散,当下再不敢挣扎分毫。
那男子竟是颛喾!
松了桎梏,颛喾与夕颜胸背相贴,挤在狭窄的山洞缝里,两人“呯呯”的心跳和细微的喘息声清晰无比。但很明显,夕颜的心跳听着分外急促无序,而颛喾的却沉稳平静。
夜,寂得荒凉,尽管山缝不时有对流风刮面而过,夕颜却觉此刻后背已濡湿,尤其是颛喾从自己头顶呼出的温热气息,犹让她觉得心慌无比,尴尬异常。
夕欢与肃亲王的足音终于相继远去,颛喾轻吁一口气,松开了紧箍于夕颜腰身的手。夕颜脱了束缚,忙从山缝中走出,退后一步急急行礼道:“淳宝林见过皇上。臣妾冒犯天颜,请皇上恕罪。”
行礼后夕颜等了许久,却不见颛喾免礼之话,禁不住微抬眼皮偷睨了一眼,只见颛喾正皱眉沉思,似是根本没听清夕颜的请礼声。
夕颜半屈身又耐心等了稍许,只觉膝间酸麻难忍,终禁不住又壮胆轻咳一下,提了提音量:“淳宝林请皇上恕罪。”
话音出,一丝从喉间溢出的笑声低低传来,夕颜诧异抬眼,只见颛喾正微笑地望着自己,目光充满促狭之意。夕颜一怔,当下起身半羞半恼道:“皇上戏弄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