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俞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中看到小美关心的脸庞。
“傅小姐,您醒了啊?”小美开心将傅思俞轻轻搀了起来。
傅思俞慢慢坐起身,本能地抚向自己隆起的小腹羿。
当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安然无恙的时,她松了口气,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
倦怠扶着额头,她问,“我这是怎么了?围”
小美在床沿上坐下,脸上还有刚才的担忧,“傅小姐,您吓死我了……刚刚您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幸好我及时扶住您,您才……”小美心有余悸地看了傅思俞隆起的腹部一眼,“幸好医院就在这里,医生说您身子虚弱,帮您输了点液,您刚才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些血色。”
傅思俞皱了一下眉。
晕倒?
她怎么会晕倒了呢?
突然,身子微微一怔。
脑海里涌过了易宗林清冷淡漠的声音——傅思俞,我放你走。
“刚刚您似乎接到了易总打来的电话,然后您跟我说您成功了,再然后您就晕倒了……”小美跟她说着她晕倒前的事。
她微微晃神,好几秒后才抚着自己的小腹,道,“小美,麻烦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出院。”
小美怨怼道,“不行!”担忧看着她,“傅小姐,刚刚医生给您输液的时候说您的身体很虚弱,他要求您必须再在医院休养两天……”
“我没事。”
“您当然有事!”小美替傅思俞拉好被子,“您腿部受伤,又一直用纱布缠着肚子,医生说您如果不是怀了一个顽强的小宝宝,恐怕小宝宝他已经……”
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里面小宝贝正在她肚子里不安分,她抚着肚子,轻轻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很坚强的。”
小美心疼咕哝,“可怜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这几天都不能舒舒服服地伸展拳脚……”
傅思俞被小美的话逗笑,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份满足。
须臾,傅思俞还是对小美说,“去办出院手续吧……我们回家,呃,不是,回公寓。”第一次她发现,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把他的公寓称呼为家。
“不行,傅小姐,您真的不能出院,您这样出院很危险的……”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小美,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实在拗不过傅思俞的坚持,小美在不依中还是去为傅思俞办了出院手续、
……
坐计程车只要二十分钟就到了御景公寓。
一向守在门口的几名保镖不见了,公寓里也没有了一个佣人的身影,变得冷冷清清。
直到确定公寓里没有其他的人,傅思俞才将缠在小腹上的纱布一层层解开。
小美在一旁帮忙,看到傅思俞肚子上的条条勒痕,心疼不已,“小宝贝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妈咪呀,妈咪为了保护你这样的辛苦……”
傅思俞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然后对小美道,“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房里衣柜里平日常穿的几件衣服,还有床底下有个密码箱,你也帮我拖出来。”
正在替傅思俞倒水的小美愣了一下,“傅小姐,您这是……”
傅思俞平静回答道,“我想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
小美手里的水杯差点滑落,惊愕,“傅小姐,您现在就准备走?”
傅思俞点点头。
小美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坐到傅思俞身边,“为什么这么急?至少在这里休息了一两天再走。”
“不用了……麻烦你去帮我收拾下行李吧!”
“可是,您不打算跟易总道别?”
“呵。”傅思俞似是悲伤地笑了一下,“彼此都不待见的人,何必见面?何况,他不想在明天的婚礼以前再见到我。”
小美听闻怔住,“您是说,易总不想再看见您?”
“是的。”傅思俞恬淡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嘛……怎么能这样的无情?您都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难道对您就没有半点的不舍得吗?”
不舍得?
傅思俞在心底悲伤地笑。
不在乎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不舍得?
就算有不舍,那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少了一样折磨人的乐趣。
“恨一个人是会根深蒂固的,何况,他恨了这么多年。”
小美立即就接话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易总他……”
傅思俞未等小美说完话就已经打断,“其实我不怨他这样对我,甚至直到今天我都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而感到愧疚自责,我真心希望从此以后,他能彻底放下这段仇恨。”
“那您呢?”小美
深凝着傅思俞,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您对易总会有不舍吗?”
“不会。”
小美狐疑摇头,“我不相信。”
傅思俞对上小美探究的目光,平静道,“我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说完,她低头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只想为了我和孩子而活。”
“也是,易总不值得您对他恋恋不忘……开始我以为他那么紧张您的孩子,还以为他是在乎您的,没有想到您‘流产’后,他不但没有责备易太太半句,还照常举行婚礼……”
“这才是爱一个人吧,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就说明易总以前对您的爱也不够深,因为像您说的,爱一个人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一点我没有抱怨,毕竟,我的确欠他父母的两条命,他始终无法宽恕我情有可原。”
“好吧,既然不能在一起,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嗯。”
------------------------------------------------------------------------
在御景公寓楼下,傅思俞跟小美相拥道别。
“小美,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小美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眼睛里含着泪水,“傅小姐,不要这样说,您把我当朋友,我也把您当朋友……我在这里祝福你以后的日子一切都好,希望小宝贝健健康康的长大……”
“嗯。”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一样……”
“记得有空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是为易总办事的人,我也不会告诉易总你和孩子的情况的……”
傅思俞破涕为笑,“嗯,一定会的。”
……
同一时间。
陆衍刚走到花园,就已经听到别墅里传来一道略微悲伤的钢 ...
(琴声。
别墅里的佣人准备去通知易宗林,却被陆衍伸手拦下。
陆衍走进别墅,静静地看着正在弹钢琴的易宗林。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坐在钢琴前,指尖弹奏的速度娴熟流畅。
陆衍一直都知道易宗林在经商以前曾经梦想做个钢琴艺术家,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易宗林弹过钢琴。
忍不住,陆衍开口,“我想,小傅妹妹曾经肯定很喜欢你弹钢琴的样子吧?”
钢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陆衍绕着钢琴走了一圈,“我听说这钢琴你本来打算送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打算让孩子完成您幼年的梦想,说明你对这个孩子其实是很期待的。”
易宗林起身,没有理会陆衍,径直走向二楼。
陆衍站在大厅里,对着易宗林清冷的背影道,“小傅妹妹她走了……我是看着他拿着行李箱上了计程车后才来这里找你的。”
易宗林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却还是迈开步伐去了楼上。
……
在二楼悬挂的水晶灯之下,易宗林坐在宽敞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陆衍从别墅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极好的拉菲,给自己和易宗林都倒了一杯。
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后,陆衍主动举杯,“易大总裁,这杯是我庆祝你终于学会了放手。”
易宗林没有执起陆衍递来的酒,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陆衍喝了一口红酒说,“我来安慰你啊!”
“莫名其妙!”
说完,易宗林起身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如平日一样的冷鸷孤傲,双手冷酷Сhā在裤袋里。
陆衍执着酒杯走到易宗林的身后,“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易总,一个人躲在这里弹琴化解内心的悲伤,就算你能隐瞒得了全世界,你也隐瞒不了我,要知道,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兄弟。”
“我不需要跟你在这里讨论无谓的事。”易宗林永远冷漠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陆衍道,“你以为你可以用冷漠的外面封固自己的心,但你能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你自己。”
易宗林此刻没有说话。
陆衍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慵懒闲适地吐出,“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小傅妹妹为了离开你,居然可以对自己那么残忍,用刀片就那样生生去割自己的大腿,可见她想要离开你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易宗林冷峻的俊逸脸庞上并没有出现丝毫的意外表情。
“看看你,果然早就知道小傅妹妹是联合舒曼在演戏……唉,你也不跟我说,亏得我早上无意间看到我老婆前两天跟舒曼发的短信,看到我老婆跟舒曼说,她会好好从旁帮助的,我当时疑惑我老婆要从旁帮助舒曼什么,然后才想到这两天我老婆一改常态跟我说小傅妹妹很可怜,我还以为我老婆是看到小傅妹妹流产所以
起了恻隐之心,后来想想又不对劲,总觉得我老婆和舒曼之间有猫腻,然后我去查了舒曼的行踪,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流产以后舒曼有去看过她,这让我很是疑惑……最后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居然和舒曼联合起来演戏妄图欺骗我们易总裁,真是太让我大跌眼镜。”
易宗林依旧严肃,沉冷。
陆衍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说真的,kingsly,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把小傅妹妹留在身边,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对小傅妹妹依然没有忘怀。”
易宗林眸色阴冷了一分,“是吗?”
陆衍从沙发上起身,平静看着易宗林,“你难道要否认,你一直都在印证小傅妹妹对你的感情吗?”
易宗林冰冷的薄唇冷抿成了一条线。
“嘴上虽然尖酸刻薄,却从未做过真正伤害小傅妹妹的事……对父母的歉疚和自责,让你原是打算不跟小傅妹妹有发展的可能,只留小傅妹妹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可是,当你得知小傅妹妹意外怀孕后,这样的想法令你发生了改变……你你一方面不愿意小傅妹妹生下你的孩子,令一方面又对这个孩子充满期盼,在万分纠结之中,你最终决定让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可是,自小家庭的教育和良好的修养都不允许你仍由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后而不闻不问,因此,你第一次产生了要让孩子在一个健康家庭中成长的想法。”
陆衍说到这里,深深凝视易宗林冷峻无温的脸庞,“我说得对吗??”
易宗林表情森冷无温,淡淡启唇,“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居然这样的仁慈。”
“你不是仁慈,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跟你做了多年的朋友,我想以你冷酷无情、目中无人的性格,我相信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交不到一个朋友,我所谓你的仁慈,是只你只对小傅妹妹才会有的仁慈……”
易宗林冷笑一声,“你错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仁慈,如果一个人惹我不高兴了,我想以我的性格,我都会以十倍的折磨来偿还。”
“可是偏偏小傅妹妹就是你人生中的意外。”陆衍沉定道,“你为舒曼准备的婚礼,表面看起来你是想要跟舒曼结婚,可是在我看来,这个婚礼,你根本就是为小傅妹妹准备的……”
易宗林大声嗤笑,“就算你说的我对傅思俞的旧情难忘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跟她结婚,因为我想要她,不是随时都能予取予求吗?”
“你可以否认,但你如何解释你特意挑选的宽松式婚纱?又如何解释你此刻对傅思俞放手?”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婚纱是舒曼挑选的,我没发表过任何意见,至于放她走,是因为我答应过舒曼,结婚以后我就会对舒曼忠诚。”
陆衍狡黠地盯着易宗林脸上的细微表情,“你以为不知道吗?其实那晚,如果小傅妹妹来跟你表白,根本不会有你对舒曼多说的那个结局,真正的结局是,你会顺着小傅妹妹对你的表白,跟小傅妹妹提出结婚……然后延期两天的婚礼上,站在你身边的新娘就会是小傅妹妹。”
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转过了身,执起了陆衍刚刚替他倒的那杯拉菲,随性抿了一口后,轻笑说道,“我很想听你说说,我要娶傅思俞的理由。”
“因为你爱她!”陆衍沉静看着易宗林带笑的邪肆脸庞,一字一句地道,“越跟小傅妹妹相处,你发现你对她的眷恋越来越深,可是你很清楚小傅妹妹她对你没有情,于是你相方设法让小傅妹妹爱上你……哪怕从前没有爱过,就从这一刻开始,只要她爱你,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砰——
易宗林手中的酒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瞬间,红酒的汁液沾染了地上雪白的羊绒地毯。
刚才还带笑的俊颜此刻乌云密布、森冷骇人。
----------------------------------------------------------------- ...
(-------
ps:抱歉,因为又有客人要应酬,今天晚更了,晚点还有一更。
108.只要她爱他,他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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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傅思俞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中看到小美关心的脸庞。
“傅小姐,您醒了啊?”小美开心将傅思俞轻轻搀了起来。
傅思俞慢慢坐起身,本能地抚向自己隆起的小腹羿。
当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安然无恙的时,她松了口气,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
倦怠扶着额头,她问,“我这是怎么了?围”
小美在床沿上坐下,脸上还有刚才的担忧,“傅小姐,您吓死我了……刚刚您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幸好我及时扶住您,您才……”小美心有余悸地看了傅思俞隆起的腹部一眼,“幸好医院就在这里,医生说您身子虚弱,帮您输了点液,您刚才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些血色。”
傅思俞皱了一下眉。
晕倒?
她怎么会晕倒了呢?
突然,身子微微一怔。
脑海里涌过了易宗林清冷淡漠的声音——傅思俞,我放你走。
“刚刚您似乎接到了易总打来的电话,然后您跟我说您成功了,再然后您就晕倒了……”小美跟她说着她晕倒前的事。
她微微晃神,好几秒后才抚着自己的小腹,道,“小美,麻烦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出院。”
小美怨怼道,“不行!”担忧看着她,“傅小姐,刚刚医生给您输液的时候说您的身体很虚弱,他要求您必须再在医院休养两天……”
“我没事。”
“您当然有事!”小美替傅思俞拉好被子,“您腿部受伤,又一直用纱布缠着肚子,医生说您如果不是怀了一个顽强的小宝宝,恐怕小宝宝他已经……”
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里面小宝贝正在她肚子里不安分,她抚着肚子,轻轻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很坚强的。”
小美心疼咕哝,“可怜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这几天都不能舒舒服服地伸展拳脚……”
傅思俞被小美的话逗笑,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份满足。
须臾,傅思俞还是对小美说,“去办出院手续吧……我们回家,呃,不是,回公寓。”第一次她发现,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把他的公寓称呼为家。
“不行,傅小姐,您真的不能出院,您这样出院很危险的……”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小美,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实在拗不过傅思俞的坚持,小美在不依中还是去为傅思俞办了出院手续、
……
坐计程车只要二十分钟就到了御景公寓。
一向守在门口的几名保镖不见了,公寓里也没有了一个佣人的身影,变得冷冷清清。
直到确定公寓里没有其他的人,傅思俞才将缠在小腹上的纱布一层层解开。
小美在一旁帮忙,看到傅思俞肚子上的条条勒痕,心疼不已,“小宝贝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妈咪呀,妈咪为了保护你这样的辛苦……”
傅思俞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然后对小美道,“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房里衣柜里平日常穿的几件衣服,还有床底下有个密码箱,你也帮我拖出来。”
正在替傅思俞倒水的小美愣了一下,“傅小姐,您这是……”
傅思俞平静回答道,“我想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
小美手里的水杯差点滑落,惊愕,“傅小姐,您现在就准备走?”
傅思俞点点头。
小美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坐到傅思俞身边,“为什么这么急?至少在这里休息了一两天再走。”
“不用了……麻烦你去帮我收拾下行李吧!”
“可是,您不打算跟易总道别?”
“呵。”傅思俞似是悲伤地笑了一下,“彼此都不待见的人,何必见面?何况,他不想在明天的婚礼以前再见到我。”
小美听闻怔住,“您是说,易总不想再看见您?”
“是的。”傅思俞恬淡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嘛……怎么能这样的无情?您都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难道对您就没有半点的不舍得吗?”
不舍得?
傅思俞在心底悲伤地笑。
不在乎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不舍得?
就算有不舍,那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少了一样折磨人的乐趣。
“恨一个人是会根深蒂固的,何况,他恨了这么多年。”
小美立即就接话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易总他……”
傅思俞未等小美说完话就已经打断,“其实我不怨他这样对我,甚至直到今天我都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而感到愧疚自责,我真心希望从此以后,他能彻底放下这段仇恨。”
“那您呢?”小美
深凝着傅思俞,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您对易总会有不舍吗?”
“不会。”
小美狐疑摇头,“我不相信。”
傅思俞对上小美探究的目光,平静道,“我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说完,她低头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只想为了我和孩子而活。”
“也是,易总不值得您对他恋恋不忘……开始我以为他那么紧张您的孩子,还以为他是在乎您的,没有想到您‘流产’后,他不但没有责备易太太半句,还照常举行婚礼……”
“这才是爱一个人吧,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就说明易总以前对您的爱也不够深,因为像您说的,爱一个人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一点我没有抱怨,毕竟,我的确欠他父母的两条命,他始终无法宽恕我情有可原。”
“好吧,既然不能在一起,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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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景公寓楼下,傅思俞跟小美相拥道别。
“小美,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小美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眼睛里含着泪水,“傅小姐,不要这样说,您把我当朋友,我也把您当朋友……我在这里祝福你以后的日子一切都好,希望小宝贝健健康康的长大……”
“嗯。”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一样……”
“记得有空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是为易总办事的人,我也不会告诉易总你和孩子的情况的……”
傅思俞破涕为笑,“嗯,一定会的。”
……
同一时间。
陆衍刚走到花园,就已经听到别墅里传来一道略微悲伤的钢琴声。
别墅里的佣人准备去通知易宗林,却被陆衍伸手拦下。
陆衍走进别墅,静静地看着正在弹钢琴的易宗林。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坐在钢琴前,指尖弹奏的速度娴熟流畅。
陆衍一直都知道易宗林在经商以前曾经梦想做个钢琴艺术家,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易宗林弹过钢琴。
忍不住,陆衍开口,“我想,小傅妹妹曾经肯定很喜欢你弹钢琴的样子吧?”
钢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陆衍绕着钢琴走了一圈,“我听说这钢琴你本来打算送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打算让孩子完成您幼年的梦想,说明你对这个孩子其实是很期待的。”
易宗林起身,没有理会陆衍,径直走向二楼。
陆衍站在大厅里,对着易宗林清冷的背影道,“小傅妹妹她走了……我是看着他拿着行李箱上了计程车后才来这里找你的。”
易宗林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却还是迈开步伐去了楼上。
……
在二楼悬挂的水晶灯之下,易宗林坐在宽敞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陆衍从别墅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极好的拉菲,给自己和易宗林都倒了一杯。
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后,陆衍主动举杯,“易大总裁,这杯是我庆祝你终于学会了放手。”
易宗林没有执起陆衍递来的酒,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陆衍喝了一口红酒说,“我来安慰你啊!”
“莫名其妙!”
说完,易宗林起身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如平日一样的冷鸷孤傲,双手冷酷Сhā在裤袋里。
陆衍执着酒杯走到易宗林的身后,“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易总,一个人躲在这里弹琴化解内心的悲伤,就算你能隐瞒得了全世界,你也隐瞒不了我,要知道,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兄弟。”
“我不需要跟你在这里讨论无谓的事。”易宗林永远冷漠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陆衍道,“你以为你可以用冷漠的外面封固自己的心,但你能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你自己。”
易宗林此刻没有说话。
陆衍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慵懒闲适地吐出,“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小傅妹妹为了离开你,居然可以对自己那么残忍,用刀片就那样生生去割自己的大腿,可见她想要离开你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易宗林冷峻的俊逸脸庞上并没有出现丝毫的意外表情。
“看看你,果然早就知道小傅妹妹是联合舒曼在演戏……唉,你也不跟我说,亏得我早上无意间看到我老婆前两天跟舒曼发的短信,看到我老婆跟舒曼说,她会好好从旁帮助的,我当时疑惑我老婆要从旁帮助舒曼什么,然后才想到这两天我老婆一改常态跟我说小傅妹妹很可怜,我还以为我老婆是看到小傅妹妹流产所以
起了恻隐之心,后来想想又不对劲,总觉得我老婆和舒曼之间有猫腻,然后我去查了舒曼的行踪,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流产以后舒曼有去看过她,这让我很是疑惑……最后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居然和舒曼联合起来演戏妄图欺骗我们易总裁,真是太让我大跌眼镜。”
易宗林依旧严肃,沉冷。
陆衍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说真的,kingsly,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把小傅妹妹留在身边,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对小傅妹妹依然没有忘怀。”
易宗林眸色阴冷了一分,“是吗?”
陆衍从沙发上起身,平静看着易宗林,“你难道要否认,你一直都在印证小傅妹妹对你的感情吗?”
易宗林冰冷的薄唇冷抿成了一条线。
“嘴上虽然尖酸刻薄,却从未做过真正伤害小傅妹妹的事……对父母的歉疚和自责,让你原是打算不跟小傅妹妹有发展的可能,只留小傅妹妹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可是,当你得知小傅妹妹意外怀孕后,这样的想法令你发生了改变……你你一方面不愿意小傅妹妹生下你的孩子,令一方面又对这个孩子充满期盼,在万分纠结之中,你最终决定让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可是,自小家庭的教育和良好的修养都不允许你仍由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后而不闻不问,因此,你第一次产生了要让孩子在一个健康家庭中成长的想法。”
陆衍说到这里,深深凝视易宗林冷峻无温的脸庞,“我说得对吗??”
易宗林表情森冷无温,淡淡启唇,“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居然这样的仁慈。”
“你不是仁慈,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跟你做了多年的朋友,我想以你冷酷无情、目中无人的性格,我相信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交不到一个朋友,我所谓你的仁慈,是只你只对小傅妹妹才会有的仁慈……”
易宗林冷笑一声,“你错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仁慈,如果一个人惹我不高兴了,我想以我的性格,我都会以十倍的折磨来偿还。”
“可是偏偏小傅妹妹就是你人生中的意外。”陆衍沉定道,“你为舒曼准备的婚礼,表面看起来你是想要跟舒曼结婚,可是在我看来,这个婚礼,你根本就是为小傅妹妹准备的……”
易宗林大声嗤笑,“就算你说的我对傅思俞的旧情难忘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跟她结婚,因为我想要她,不是随时都能予取予求吗?”
“你可以否认,但你如何解释你特意挑选的宽松式婚纱?又如何解释你此刻对傅思俞放手?”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婚纱是舒曼挑选的,我没发表过任何意见,至于放她走,是因为我答应过舒曼,结婚以后我就会对舒曼忠诚。”
陆衍狡黠地盯着易宗林脸上的细微表情,“你以为不知道吗?其实那晚,如果小傅妹妹来跟你表白,根本不会有你对舒曼多说的那个结局,真正的结局是,你会顺着小傅妹妹对你的表白,跟小傅妹妹提出结婚……然后延期两天的婚礼上,站在你身边的新娘就会是小傅妹妹。”
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转过了身,执起了陆衍刚刚替他倒的那杯拉菲,随性抿了一口后,轻笑说道,“我很想听你说说,我要娶傅思俞的理由。”
“因为你爱她!”陆衍沉静看着易宗林带笑的邪肆脸庞,一字一句地道,“越跟小傅妹妹相处,你发现你对她的眷恋越来越深,可是你很清楚小傅妹妹她对你没有情,于是你相方设法让小傅妹妹爱上你……哪怕从前没有爱过,就从这一刻开始,只要她爱你,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砰——
易宗林手中的酒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瞬间,红酒的汁液沾染了地上雪白的羊绒地毯。
刚才还带笑的俊颜此刻乌云密布、森冷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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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从此以后,相忘于湖
( 第一百零九章
傅思俞没有想到临走之前,还能够见到池意。
她原本是打算等到了国外稳定后再给池意打电话的。
果然,池意是从洛威那里得知她今日离去。
在机场大厅拥抱过后,可能是顾及到她用宽松衣服遮盖的肚子,池意又小心翼翼、慢慢地松开她羿。
他开口问,“所以,你以后打算在哪里生活?”
面对她在a市最舍不得的人,她故意装作很轻松地回答,“洛威和恩同都在美国,我会先去那边见见他们,之后再考虑去我想去的地方。围”
“你真的还好吗?思俞。”
她知道他是真的很担心她,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她。
她疲倦地冲池意微笑。
“我可以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陪你去美国。”池意轻柔的语调充满对她的不放心。
“洛威会派人去机场接我,你不需要担心我。”她微笑着安慰池意。
“洛威向来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会把你安排好,只是……”池意顿了一下,“我以为你收到我的邮件后会跟那个人有个不同的结局,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要跟唐舒曼举行婚礼。”
池意显然没有看到她今日的悲伤。
见她没有说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可以不离开的。”
她愣了一下,心情酸涩复杂。
“你对以后的日子根本没有什么打算……对不对?”
她无法回答池意。
池意偷偷看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就算把我当成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而我,很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他认真地对着她说。
“我不想麻烦你,何况,我在a市无法隐瞒下去。”她语调压抑,发现自己声音哽咽。
“我可以结束a市的事业,带着妈陪你去任何一个国家生活,孩子我一定视如己出。”
因为他这两句话,她的心又抽了起来。
“思俞,你就要成为一名母亲了,除了自己更应该考虑孩子。”池意试着劝她。
她此刻真的很想要一个依靠,可是池意,她已经欠他太多。
“思俞,嫁给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会尽我自己的力量,照顾你和孩子一生一世。”他对她承诺。
瞪着池意认真的眼睛,她仍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眶已经完全湿润了。
---------------------------------------------------
傅思俞没有想到由于空中管制,去美国的飞机临时被调停,所有的航班都延期到了明天。
对于自己遇事总是这样衰,傅思俞好像已经习惯了。
给洛威打过电话报备了自己的安全后,她打算在机场附近找家酒店留宿,可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还是打车回了a市市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市区,可是拖着行李的步伐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御景公寓的楼下。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她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又或许是因为她清楚他今晚不会在公寓,她突然意识到,她今晚是想在这里住。
她知道这样很不妥,可是如果今晚会是她此生呆在a市的最后一夜,那就让她人性一次吧!
管理处的老爷爷认得她,立即就把备用钥匙给了她,可是看到她不像以往大腹便便的样子,又欲言又止。
她知道门卫老爷爷是在好奇她怎么没有了肚子,但她当然不会跟老爷爷说她只是束了腹,再用韩版的毛衣遮盖住隆起的肚子,看起来就跟平常穿着孕妇装的她很是不同。
进门后,她打开灯,没有想到,她看到了易宗林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英俊的脸孔上有疲惫的的阴影。
她握着行李箱的指尖几乎在颤抖,本能地想要夺门而出,他却已经睁开了眼,从客厅的落地窗里看到了她。
虽然隔着很远,她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先是眉心蹙了一下,她认为他是因为看见她而不悦,然后眉头渐渐舒缓,隐藏在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中。
无法逃避,她只能平静接受被他看见,机智地找出一个借口,“对不起,我只是回来拿件东西……”
说着就奔进房间,像模像样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然后拖着行李箱就准备走。
可是……
他很冷地开口,“我以为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一刻,她在心底抱怨她今天的运气究竟是有多差!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明天就是他和唐舒曼举行婚礼的日子,他今晚不应该是要早早睡,养精蓄锐做个意气风发的新郎吗?
他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呢?
“如果你要以这个理由再把我留在这里,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她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装着胆子道。
“何必每次都把死挂在嘴里?”他的眉又皱了一下。
她戒备地看着他。
他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和惶然,于是说,“明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我可不想惹出是吗血腥的事。”说完,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对不起,我还要赶飞机。”她婉拒,转身就要离开公寓。
他沉沉注视着她,声音转为清冷,“如果电视台没有播报错的话,今日a市上空进行空中管制,去国外的所有航班,全都临时取消。”
他一语戳破她的谎言。
她欲离去的步伐无奈怔在了原地。
他执起放在沙发旁边矮柜上的一杯白兰地,抿了一口,说,“我记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像朋友一样聊过天。”
虽是轻描淡写的话,但她感觉到了他的威慑力。
在心底做了无数次的挣扎后,她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只是,她没有坐在他的身边,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厅里他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所以光线不是很明亮。
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其实是在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露陷。
明天就要结婚,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计较她坐在了他的对面。
靠着沙发,他率先开口,“将来有什么打算?”
她已经做好承受他尖酸刻薄的准备,没有想到他开口竟像是朋友之间的寒暄。
所以,她愣了一下,才开口,“先去美国看看我弟弟妹妹,其他的以后再说。”
“美国的确不错……”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斜睨着她,“还有爱慕你的人在那里。”
她皱起了眉。
她没去过美 ...
(国,也没有一个美国朋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占至维。”易宗林淡淡吐出。
她不笨,立即就领悟他想说的是什么。
她于是没好气地回答他,“我跟他没关系,我去美国只是为了见见我的弟弟妹妹。”
易宗林的手闲适搭在沙发上,呈现慵懒的姿势,“你倒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以我们过去的关系,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她没再看他,陌生客套地吐出,“如果你真的是在关心我——谢谢。”
“哦,对了……”易宗林捞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从西装口袋里将支票簿拿了出来,然后在一张支票上刷刷刷地填上数字。
她惊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拿支票上填写的数字,而是因为他拿出的那支钢笔。
他居然还收着她曾经送给他的那支钢笔。为什么?
他撕下支票递给了她,“我之前说过会为舒曼所做的事给你补偿……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是个市侩的商人,只懂这种补偿方式,你就收下这笔钱吧!”
傅思俞根本没有去看支票上有几个零,她直接推手拒绝,“不用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已经过去了。”
“你可以看看数字,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改变主意。”
她冷淡回答他,“不需要。”
易宗林冷笑,不以为然,“我所认识的傅思俞,似乎不是这样清高的人。”
傅思俞的心揪紧。“不管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问心无愧”易宗林哼一声,“你可知道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有多么的刺耳。”
她就知道,跟他交手,她永远都是输的那一方。
于是她不再说话。
他喝了一口酒,过很久才又说,“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我们还在以前,我爸妈和你的爸妈都还活着……”
她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梦境里的我们在做什么吗?”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深沉的俊颜。
他慢慢道,“梦境里,我们正在举行婚礼,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祝福我们……最可笑的是,我们的身后似乎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像极了你我。”
傅思俞乍然睁大眼眸。她记得她似乎也做个类似这样的梦,只是她梦到的是他跟他求婚的画面,而他梦到的却是结婚,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梦到了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
心,揪了起来。
他薄唇淡淡道,“你说,如果当初你是真心实意的跟我在一起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如同这个梦一样,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仿佛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除了绝情以外的情感。“事实证明,老天给你安排了一位更好的妻子。”
“
不可否认,我跟你的那段经历,更像是老天为了安排我遇见舒曼而准备的。”
明明是自己铺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亲口承认,她的心很是难受。
他闭了一下眼,吐出,“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从今日开始告一段落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就算彼此在街上碰见,就当对方是陌生人吧!”
她听完后胸口泛着剧烈的酸涩。一直期盼他能放过她,到现在他终于放过她,终于愿意跟她做回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心情居然会这样的低落。
她将头瞥向一边,淡淡地吐出,“我很开心你能这样想……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没有人知道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时候双眸已经泛滥。
他起身,把支票留在了沙发上。“今晚没有地方住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反正多住一晚少住一晚,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傅思俞看着他离去的萧瑟背影,眼泪已经泛滥成灾。
一步一步地,她看着他,彻底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
她来到窗边,看楼下他的身影。
他的司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替他打开车门。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坐进了车厢,车子迅速驶离。
孩子在这一刻在她的肚子里踢了一下,她疼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在沙发上看到了一只可爱的熊猫玩具。
她把玩具拿了起来,才发现这只毛茸茸的小熊猫,竟就是她之前在别墅里见到的那只。
她疑惑这只熊猫怎么会在这里的同时,想起了那天跟他一起逛婴儿用品店的场景……
那天他的心情很好,她的心情很酸,却没有料到,他那天所买的婴儿用品都是为他们的孩子所准备的……
就连这只熊猫,他都记得替她买下来。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都不是真实的……
……
车厢里,很是安静。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易宗林,问,“易总,您是回公司,还是回别墅?”
“去别墅。”
“是。”
易宗林刚一踏入别墅,就被身着睡衣的唐舒曼抱住。
她抱到他密不透风,让他禁不住轻轻拉开她,“怎么了?”
唐舒曼依旧抱住他,满足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委屈酸涩地说,“我今天在这里无意间听到了你跟陆衍的对话……”
易宗林眉蹙了一下。
唐舒曼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你今晚不回来……我知道她没有坐飞机离开。
易宗林拉开她,淡淡道,“她的演技无可挑剔,你的演技却处处都是破绽。”
“你是说……那晚你就已经看出来思俞她没有流产?”
“你的性格成熟冷静,绝对不会做出冲动的事,何况你曾经是护士,你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那么一大滩血而不去急救。”
唐舒曼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看出了破绽,却有揭穿我们,是因为你原本就打算放她离开吗?”
易宗林没有否认。
唐舒曼惊愕瞪大眼眸,然后一步一步地后退,“这么说,陆衍所说的,如果傅思俞来找你表白,你就会跟她结婚,这也是真的?”
“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都给不了你。”
唐舒曼单薄的身子抵在了电视墙,抚着疼痛的胸口,“为什么直到今天,我等来的还是你这样一句话……我不懂,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可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这一刻,易宗林将面前悲伤难耐的唐舒曼抱了起来,“我过去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所筹备的婚礼,的的确确是为你筹备的……从今往后,我易宗林只会有你唐舒曼一个女人。”
幸福来得太快,让唐舒曼措手不及。。 ...
易宗林从一楼将唐舒曼抱到了二楼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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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晚更了,明天还会白天更一次,之后会恢复凌晨更新。
110.没有如期举行的婚礼(5000+)
( 第一百一十章
“kingsly……”
唐舒曼转过身去抱易宗林,身旁却空空荡荡。
睡梦中的她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守候在房门外的佣人赶忙走了进来,“夫人,您怎么醒了?做噩梦了?羿”
唐舒曼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双颊微微泛红,怔怔地问,“易先生去哪了?”
佣人道,“易先生他还没有回来啊!围”
“没回来?”唐舒曼双眸瞠圆,好像很是震惊。
然后,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大床,再然后看了一眼身上完整无缺的睡衣,最后……她窘迫地扶住了额头,脸上还有羞赧。
该死的,她居然做这样的梦……
佣人见唐舒曼面红耳赤的样子,关心问,“夫人,您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唐舒曼摇摇头,努力敛下羞窘,正色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一点了。”
唐舒曼微微失神,美丽的脸庞呈现淡淡的哀伤。
仿佛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下了易宗林的电话。
“kingsly……”
那边的易宗林一如既往的声音轻淡。“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在路上。”
“哦,那我等你回来。”
“嗯。”
慢慢放下手机,唐舒曼倦怠地靠在床头。
佣人见状,关心询问,“夫人,您这两天都等易先生等到很晚,刚才也是实在困了才睡着……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易先生还这样忙吗?”
唐舒曼眼底有着明显的忧伤,但她没有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
坐在别墅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唐舒曼怔怔地看着那台钢琴。
世界上最知名的钢琴设计师手工打造,价值千万。
而这是,他准备送给他和傅思俞孩子的礼物。
心底发酸,她的心里被嫉妒和愤怒充斥着。
他明明告诉她,他只是对傅思俞演戏,却为什么要让她听见陆衍今日跟他的对话?
当他把手中的红酒杯狠狠摔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陆衍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深的痛苦之处,也就是他的底线——承认他还在乎傅思俞。
他永远不知道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心痛……
她整个人就像是心脏突然被人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可她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明天就是她和他结婚的日子,而他看起来,却似乎对这场婚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切就犹如陆衍所说,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为傅思俞而设的,所以新娘不是傅思俞,他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等来的还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他还要对傅思俞念念不忘,他难道忘记傅思俞曾经对他的伤害了吗?
他可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悲凉,有多痛……
刚才在梦境里她多么不想要醒来,所以明明感觉到是梦,却还是伸手去触碰深怕的他,尽管知道她只会触碰到空气……
……
唐舒曼卦沉浸在思绪当中时,易宗林回来。
他一如既往的,对待她温和却不温柔,深情却不深爱,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她一眼,“有事?”
说着将手里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
佣人将外套拿走后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心情复杂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俊挺伟岸的他。
他感觉到她今晚的情绪异常,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怎么了?”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上。
在外人看来,他对她永远是疼爱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对她是相敬如宾。
而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又岂会只是相敬如宾?
她仰起漂亮的鹅蛋脸,双眸深深凝望她此生最深爱的男人,他那样的俊逸优秀,明日就会成为她此生最亲密的另一半,可是她的喉咙里,此刻却充满艰涩,一句都没有办法开口等他说。
心,那样的酸。
易宗林轻轻捧起她的脸,声音有真实的关心和在意,“怎么这副表情?是生气我今晚晚回来了吗?”
唐舒曼摇了摇头,轻轻挣开他的手,失落低下了头。
易宗林最不习惯的就是哄女人,所以,他蹙起了眉,语调也失去了刚才的耐性,“如果你没有话跟我说,那今晚就早点睡……毕竟,明早新郎新娘都应该有一个最好的状态。”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没有开口。
易宗林没有再给她更多的关心和安慰,迈开步伐直接就走向二楼。
在
易宗林跨上台阶的时候,唐舒曼终于凝视着他的背影道,“陆衍今天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梦境里的发展,下一秒,他会拒绝否认陆衍对他的指控,然后对她说一番情至深处的肺腑之言,再然后将她抱起来走向二楼,可是没有……回应她的,依旧是他连微微一颤都没有的平静背影,当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远远看着他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确的,这些年我们过着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这让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的心里始终只装着他,尽管冷静和理智都能控制住你对她的这份感情,可是,为什么连婚礼都是为她准备的?难道说,那晚傅思俞如果真的去找你表白,你就会放弃我,跟她结婚?”
易宗林的背影只是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俊逸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凝望着他俊美无俦的俊颜,“告诉我,你真的会为傅思俞而不要我吗?”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
唐舒曼秉着呼吸。
“我记得你希望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你。”他继续往下说,“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你,可是我愿意给你婚姻,因为我知道,我生命中需要一个‘妻子’这样的人物陪在我的身边,而不会有女人比你更合适。”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
“我……”唐舒曼的喉咙干涩,发不出声。
“所以,这段婚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要奢望我能给你更多……”
唐舒曼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理由……
“现在我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
唐舒曼抬起悲伤的眼眸看着他。
“我的答案是,不会。”
唐舒曼悲伤的眸底涌起了一丝亮光,可是下一瞬,他冷静无温的话又将她打入了冰冷的冰窖。
“我承诺过你,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给你一个世 ...
(人都羡慕的婚姻,所以我绝不会违背我对你的承诺。”
“只是因为承诺?”唐舒曼心痛地问。
“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从前的原因……”易宗林冷静这么对她说。
她的心霎时跌落进了谷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算她曾经伤害过你、抛弃过你,你依然还是愿意继续爱着她?”
“这是我的原因,而不是她的原因。”
“不……”唐舒曼用力摇头,不愿意接受这样残忍的事,“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珍惜!!”
“所以,这只是我的原因。”
唐舒曼呆住,她目不转睛地瞪着他,无法相信自己耳朵里听见的话。“既然如此,你还给我婚姻做什么?难道只为让我守候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的男人?”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你陪我走过,而作为回报,我希望给你一个婚姻。”易宗林继续往下说,他在自叙,在做最后的整理。“我愿意跟你以夫妻的名义厮守到终生,也愿意尽我做丈夫的责任,为你遮风挡雨,所有丈夫需要做到的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继续说,“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婚姻生活,你可以选择放弃婚礼。”
他平淡地语气,好像在述说一件公事。
“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底根本就没有留有一席之地,就连我们今天的婚礼,就连你跟我说结婚以后要个孩子,这也只是你人生的例行公事。”唐舒曼颤抖地说,“那么这样的婚姻,我还要来做什么?”
一开始或许只是希望能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几年的相处,让她越来越无法自拔……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金钱,权势,无限风光,她甚至可以不要“易太太”的名义,跟傅思俞换一个角色,哪怕他只是对她残忍,她也甘之如饴,至少,他心底是有她的……
而现在的她算什么?
“在婚礼没有举行前,你可以考虑清楚。”他平静对她说,“但是我不允许你婚后再有离婚的想法,我的世界不允许拿婚姻开玩笑。”
唐舒曼脸色苍白。
那一瞬间,她陷入呆滞。
“如果你是顾虑我们的婚姻将来会因为她而出现隐患,我想你大可放心,我对婚姻有绝对的忠诚,结婚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我让她离开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这一”他很坦率,却很残酷。
唐舒曼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心痛,但一切已经来不及,是她逼着他亲口告诉她这些事实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晚上考虑的时间,明天婚礼举行之前,下午你能告诉我答案。”最后,他对她说。“明天举行完婚礼,我要去瑞士一趟,有个项目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话说完,易宗林随即走向二楼。
唐舒曼看着易宗林离去的淡漠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滑下脸颊……
她仍然是
她所认识的那个他。
只是,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永远都改变不了他。
她的爱情,永远都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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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美国的航班上。
傅洛威替傅思俞把毯子拉好。
傅思俞冲傅洛威微微一笑,头靠在傅洛威的肩上,“其实你没有必要连赶两趟飞机,亲自来接我。”
傅洛威挽着傅思俞,“大姐你曾经为我和二姐付出那么多,我为你跑这点路又算点什么。”
“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是你们的大姐,理所应当照顾你们。”
“可是八年前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们而选择池意哥,我相信你是可以跟易总解释清楚的……”
傅思俞仰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傅洛威轻叹一声,“其实我对易总一直都很尊敬,因为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当做我的姐夫……只是如今,他因为以前的仇恨对你实在太过可恶,这让我无法继续再保持对他的尊敬,但不可否认,他对他在事业上的成就始终是钦佩的。”
傅思俞重新靠在洛威的肩上道,“希望他从此以后能放下仇恨,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傅洛威低头看了一眼傅思俞隆起的腹部,“大姐,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你要留下这个孩子?这样对你的以后,并无益处。”
“我知道。”傅思俞伸手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我这辈子,没有打算再谈恋爱了。”
傅洛威听闻肩头一颤,“大姐……”
傅思俞闭起眼,疲累道,“我累了……未来的日子我只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好好带大这个孩子。”
“为什么?”傅洛威无法理解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
“因为我不可能再动心了。”
“大姐……”
傅洛威还想说什么,傅思俞已经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着。
……
同一时间。
易宗林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站在房间的落地镜前,帅气非凡。
申秘书同样身着一身隆重的西服,站在一旁。
易宗林低头整理着银制的袖扣,问,“她已经上飞机了?”
申秘书点点头,“是傅先生来接傅小姐的。”
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易宗林漆黑的眸底一闪而逝,但抬起头面对镜子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的沉静。
申秘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恭敬道,“总裁,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店里接夫人了……”
易宗林淡淡地应了声,“嗯。”
申秘书随即拿出手机给婚纱店里的人打电话。
但下一秒,申秘书的脸色泛白,“你说什么?夫人不见人了?”
正在整理衬衫领子的易宗林动作滞了一下。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慢慢地放下手机。
易宗林俊逸的眉心微蹙,“说。”
申秘书战战兢兢地吐出,“袁小姐说夫人在试衣间里试了很久的婚纱,等他们发现不对劲去试衣间找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
易宗林的神情依然的平静。
申秘书继续说,“袁小姐说夫人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大家不要担心她,她只是想一个人去国外散散心……另外,她在纸条里跟您说了句‘对不起’,她说,她做不到像您一样一直等待一个人。”
易宗林仍旧把衬衫领子整理好,平静得犹如一切都没有发生,淡淡道,“立即安排一场记者会,对外以舒曼病了为由解释这件事,另外把瑞士项目的所有资料都整理给我,记者会结束就去瑞士。”
申秘书听闻,久久错愕。“总裁您不去把找夫人回来……”
...
( 这一刻,易宗林已扯掉了脖间的领结,径直离去。
ps:下章就是两年后了,亲们准备好迎接本文的着重情节了吗?嘿嘿,两年后,非常有意思哦!看男主在追到女主之后如何憋出硬伤!!哈哈……另外,今晚凌晨更新。
111.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5000)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两年后。
曼哈顿这两天寒流来袭,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都穿着厚厚的大衣御寒,入夜后,街道更是冷清。
这一栋数十层的办公大楼,只剩下十六层几扇窗户里仍透着光线,大部分忙碌的上班族早已经结束了他们一天的工作。
而在十六层的企划部,俯首在办公桌上的傅思俞并没有觉察到时间已晚,她的目光仍在桌上的企划案上,有时皱着眉,有时思索咬着笔杆羿。
桌上的台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层光圈,那是张清秀且专注的脸庞。
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傅思俞以为是去机场接占至维的司机,连忙接起电话,“安叔。围”
“大姐!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
“恩同?怎么是你……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这儿?”傅思俞松了口气,调整坐姿,放下手中的笔。
“你还说呢!都十点多了,这么晚了,亲爱的大姐您还不知道回家么?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又要在公司忙到天亮了?”
傅思俞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在做的企划案,明天占总就要。”
“我亲爱的大姐,我相信你就算明天拿不出企划案,我们亲爱的占大boss也不会责怪你的,谁叫你是大老板最疼爱的秘书呢……”傅恩同的声音转为调侃。
傅思俞抬手按按颈后僵硬的肌肉,“就算老板人好,我们也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
傅思俞从来没有把占至维和自己的关系定位到上司和下属以外的关系里去。
这两年来傅恩同已经劝说了傅思俞多次,如今也疲于再劝说傅思俞,随即转移话题,“你到现在还不回家,请问你都不想家里我可怜的小外甥么?”
傅思俞雅笑,“有你在照顾,我很放心。”傅思俞和傅恩同住在一起,白天两人都去上班的时候,傅思俞两岁的儿子傅睿司便由请来的阿姨照顾,晚上则由傅思俞自己照顾,而傅思俞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小屁孩便跟着傅恩同。
“我可提醒你,prince的两岁生日是后天,你安排好你的工作,别后天还要加班。”傅恩同提醒道。
“知道啦!后天我会放下工作,当个尽责的妈咪,陪我儿子玩,累死我自己,然后再请假休息个三天……这样可以吧,亲爱的小姨?”
傅恩同满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你也请假吧,prince那么调皮,没有你这个小姨搞定可不行。”
“当然,我怎么可能不陪我的小外甥呢?”
“嗯,我还要继续做企划案,其他的事回家再说吧!”
“好吧。”
正要说再见,傅恩同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儿忘了跟你说,大姐,易宗林回来了。”
好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仍旧会让傅思俞身子微微一怔。
她靠在椅背上,平静道,“我知道,报纸上登得很大。”
“他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在美国待个几天就回a市,报上说他这次为了美国的一个项目,有可能要在美国呆上半年的时间。”
“他在不在美国与我无关。”的确无关,他们早就不联系了,两年前分开以后,他们就彻彻底底沦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好累。
傅恩同理解傅思俞提到易宗林的心情,可她还是要提醒傅思俞,“美国是很大,就算在同一个城市,遇见的几率也不高,可是,如果有万一……大姐,我只是担心睿司。”
“不需要担心,不会遇见的,就算遇见,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好吧,既然你知道他回来就好了……不跟你聊了,早点回家,拜拜!”
“拜拜。”
傅思俞结束通话,再度提起笔,却一点都捉不到企划里的重点了。
她叹了口气,索性放下笔稍作休息。
她靠着椅背,手扶着额头看着窗外,天上有一架正在航行的飞机闪烁着红色的灯,这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离开。
她到美国的第二天,听说他和唐舒曼的婚礼取消了。
当时易宗林给外人的理由是唐舒曼突患疾病,她有点疑惑,但又觉得易宗林没有取消婚礼的理由,可是后来,这场婚礼真的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人再看见唐舒曼出现在易宗林身边,很多人都猜测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婚姻发生了破裂,可是向来都不愿意跟媒体打交道的易宗林也并没有跟世人解释,以致到了今天,谁也不知道易宗林现在是不是单身。
在美国跟弟弟妹妹想见的日子,她一直担心会碰到易宗林,可是享受了家庭温暖的她,着实不想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亲人,于是她试探着留在了美国。
她倚靠占至维的帮助,当然,这里也要说,两年前帮助她在医院打点的那个大人物也是占至维,她很顺利就在美国生下了孩子
,没有人能够查到她的生产记录。
或许是因为内心总有股感觉她和易宗林这次是真的再不会有交集了,她的胆子开始变大了一些,她带着孩子跟恩同住在了一起。
再后来她去找工作,占至维让她去公司帮他的忙,她便成了占至维的秘书。
再到如今,prince已经两岁,她虽然不常带prince出门,但也不再担心她和prince某天会在美国跟易宗林相遇……
因为,她真的感觉到她跟易宗林的缘分已尽。
手机铃声再度打断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接听电话,“占总,抱歉没有去接你,我……”
“看到十六层的灯还亮着,你在公司加班?”占至维的声音很温和,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额,明天开会要的企划案,我还没准备好。”她窘迫,如实道。
“取消明天的会议。”
“啊?”
占至维命令道,“放下手里的文件,下楼,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了占总……企划案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她跟占至维说话总是很紧张,尽管占至维一直对她都以朋友相待,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其他。
“我坚持。”
傅思俞实在无法再拒绝。“那……好吧。”
把文件收拾好,傅思俞决定回家再把企划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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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沉地看着窗外。
比起两年前,他越发的成熟俊逸,一身墨色的西装很好地衬托出了他如今更加尊贵的气质。
事业上进一步的辉煌成就,已经能让他在这 ...
(个世界可以如帝王般一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而他此刻,正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停在对面路边的那辆林肯。
入夜的街景显得清冷,不再车水马龙,傅思俞从huso总部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因为天气有些冷,她竖起了自己的衣领。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鹅黄色呢料窄裙套装,头发整齐地在头上扎成一个发髻,很有欧美干练女人的范儿……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三年前她再度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她就是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这是他今天给她的评价。
像是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对面楼下的傅思俞缓缓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由于他眼前的落地窗是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又转了回去。
虽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但她愈发美丽的脸庞已经映入他的脑海。
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
易宗林举起酒杯啜了口酒,将视线转回酒店房间里正在弹着钢琴的温清影。
这家酒店正是温清影父亲旗下的酒店,他昨天刚回美国,温亦儒就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他无法否认,温清影是很多男人都渴望遇到的类型。
端庄美丽,温柔单纯,这样从小在家庭呵护中成长的小女孩,是不会有什么心机的,温亦儒就是知道男人对这样单纯美丽的小女生没有什么抗拒能力,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她和温亦儒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他自然不会拒绝温亦儒的盛情,何况,逢场作戏在交际场合是必要的,所以他把温清影带来了酒店。
跟温清影简单地聊过天,得知温清影会弹钢琴,他便有了要听音乐的兴致。
可惜的是,温清影的钢琴弹得太好听,并不是他想要找到的那种感觉,于是他走到了落地窗前,假装沉静在这样曼妙的音乐里。
易宗林举起杯敬邀,温清影红着脸拿起摆在钢琴上的红酒跟他对敬,他放下酒杯,挂着浅浅微笑看着继续为他弹琴的温清影,然后,漫不经意看向窗外。
她不再因为冷而缩着身子,而是直挺挺地站在车前,看起来很是尊敬车子里的人。
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很有吸引人的本事,她的那股清高自傲,总能让人觉得她像空谷里的幽兰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很与众不同,可实际上,她只是心计够深,清楚如何才能够给别人好的印象。
易宗林点燃一根烟,视线还是落在傅思俞的身上。虽然她贪婪、虚伪,对于她曾经默不吭声呆在他身边一年多,他还是很佩服她的隐忍能力,能忍气吞声一直等待离开的时机,尽管中途他给了幻真幻假的情意,让她陷了进去,她还是在理智和冷静中认清他的危险,选择离开。
只是,她可知道,她的债算是偿还了他,可他易宗林的孩子,永远只会姓易。
这两年,他不过是
给了她时间好好生下孩子,照顾好孩子。
而他回美国的今天,就是来跟她“商量”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可是,危机已经逼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外界都说她是占至维私底下的女人,莫非她真的打算继续对他人行骗?
她可真厉害,两年前的伤痛这么快就忘记了……为什么他这样看不惯她?难道说,“仁慈”这两个字真的已经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易宗林将手中的烟摁灭,而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车上的司机走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提着公事包,微微红了脸,而后坐上了车。
车子慢慢走远,只在寒流来袭的夜里留下两道刺眼的光芒。
……
“易总?”
温清影的轻唤,唤回了易宗林的思绪,他平静如斯,冲温清影扬起一抹浅笑。
“你一直看着外面,是我弹得不好吗?”
温清影拉高父亲硬要她穿的礼服的裙摆,来到他的身后。
易宗林转过身,温柔的目光看温清影,“温小姐谦虚了,你弹得很好,我只是沉浸在这音乐里。”
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对于别人的敷衍,温清影深刻地感受到。
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便没再说什么。三十一岁的易宗林有着成功事业和可以令女人一见倾心的俊逸外表,但他的脸上永远都深沉难测,似乎没有人可以触碰到他的内心世界。
这样的男人,通常是不能惹的,就算惹了,也会只有悲哀的下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对所有的事心知肚明、了若指掌,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吸引而冲动沉沦。
可惜,她的父亲看不穿。
“易总,明天我父亲要在家里举行了一个私人的宴会,会邀请了我父亲在商界的一些朋友出席……我父亲知道易总你一向低调,很少出席这样的公众场合,但他还是希望易总你能赏光出席这场宴会,也算是预祝你们的合作愉快。”
温清影只是代父亲的话,没想过易宗林会出席,没有想到,易宗林竟在此刻点了下头,“好……温老的邀请,是我的荣幸,明天我必定准时出席。”
温清影小嘴微张,却看易宗林幽暗的眸子此刻变得更加的幽深。
……
同一时间,傅思俞坐在占至维的车里。
占至维刚刚从法国出差回来,公事特别多,此刻还在接着公事上的电话。
傅思俞自然没有打扰占至维,只是安静坐在他身边。
占至维很快结束了电话,绅士道,“抱歉……”
傅思俞摇摇头,“占总,明天的会议不需要取消,我回去把这个企划案整理一下,明天开会不会有问问题。”
傅思俞一开口就提公事让占至维皱起了眉,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卖力工作的?”
“我是你的秘书,做企划是我的职责。”
“我说过,我们不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傅思俞浅浅笑道,“所以我现在才会坐你的车啊!”
占至维摇了下头,才跟着笑了一下,“对了,明天晚上有个私人的宴会需要有个女伴陪我参加,你是我的秘书又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可以在我一时间找不到漂亮女伴的情况下勉强陪我出席呢?”
傅思俞被占至维的话逗笑,“可是我后天要很早起来……”她要带儿子去玩。“还有,我后天要请假。”
占至维笑着说,“你儿子的生日礼物我在法国已经买好了。”
傅思俞惊讶。
占至维道,“我明晚很早就送你回去,还准你的假,又给你儿子买了生日礼物……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的邀请了呢?”
傅思俞笑了一下,无法拒绝,最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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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想跟你曾经最亲密的人聊几句?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傅思俞还没拿钥匙开门,公寓房门就已经打开了。“大姐!”
看自己妹妹开心的笑颜,傅思俞把手里的公事包递了过去,一边换拖鞋,“你这笑是?”
傅恩同连忙将换好拖鞋的傅思俞拉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嬉笑着说,“我在窗户那里可是看见了哈,是占总的车送你回来的……占总好体贴哦,亲自送员工回家。”
工作了一天的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沙发上,道,“你别胡思乱想,占总刚刚出差回来,刚好路过公司。羿”
“是啊,人家一出差就迫不及待回来见你……”傅恩同扬高调侃的声音。
傅思俞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睿司呢?围”
“他在等你说故事呢,说小姨说的故事没妈咪说的故事好听,非要等你回来亲自哄他睡觉呢!”傅恩同抱怨道,“你也是念故事书,我也是念故事书,我还比你念得声情并茂,可他还是觉得你说的好听,亲妈还是亲妈啊!”
傅思俞笑了开来,提到儿子一身的疲惫瞬间消无,起身,走进了房间。
小家伙已经换上可爱的睡衣,钻在被窝里,只露出两颗黑葡萄一般黑亮的大眼睛在外面,但是已经很困,看见她眼皮都已经在打架,“妈咪。”
“嗯,宝贝。”
傅思俞坐在了床边。
小家伙伸出可爱的小手拉住傅思俞,要傅思俞上-床陪他睡。
傅思俞疼惜地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靠坐在床头,抱住傅睿司。
傅睿司把小小的脑袋枕在了傅思俞的大腿上,帅气的小脸蛋紧挨着傅思俞,已经困得睁得不开眼,“妈咪,你答应我会早点回来的……”
傅睿司一岁就会走路,一岁半的时候讲话就很清楚,由于身高是随他父亲的,现在走出去经常都被人认为是三四岁的小宝宝,可他的动作和说话又是稚气的。
小家伙记性很好,让傅思俞内心漾起了无限的愧疚,她低头再亲了一下怀里的小家伙,说,“对不起,宝贝,妈咪以后都在加里加班好吗?”
小家伙已经睡着,浓密颀长的睫毛盖了下来,打着小小的呼噜声。
傅思俞抱紧怀里的小家伙,满足地微笑。
傅恩同双手环胸,懒懒依靠在门框上,感叹道,“虽然我无法理解大姐你当时生下睿司的决心,但我现在觉得大姐你好幸运,因为你有个这样懂事可爱的儿子。”
是的,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受了很多的苦才生下自己的,傅睿司从一出生就很乖。
他在傅思俞月子里就很好带,每天吃完奶就睡,睡醒又吃奶,并不增添傅思俞的辛苦,让傅思俞抱着他的时候就是不觉得辛苦,还感到很是满足……
他渐渐大了以后,天生的乖巧懂事就越发的明显。
傅思俞白天去上班,他从来不抱怨,由家里的阿姨带着,乖乖呆在家里,晚上就等傅思俞来带他睡觉,放肆地黏着妈咪。
这让刚刚跟男朋友结束了几年恋情的傅恩同很是羡慕,甚至有种不结婚只想生个萌宝宝的冲动。
傅思俞不舍的目光不舍地傅睿司稚气的睡颜,道,“恩同,你千万不要像大姐一样做一个单亲妈妈……孩子都应该在健全的家庭里成长,大姐当初是没有选择才会……”她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果人生可以自己选择的话,一定找到自己所爱的人,再结婚生子。”
傅恩同轻轻叹了一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大姐,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占总的。”
傅思俞忙道,“在占总面前,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让人笑话……我和占总在工作上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在私底下也只是普通朋友。”
傅恩同拉着傅思俞的手,嘀咕道,“人家才没有把你但普通朋友,是你自己假装不知道人家的追求而已。”
傅思俞将自己靠在床头,正色道,“恩同,大姐的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就算占总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也不可能跟占总在一起的。”
“占总或许不会介意呢?”
“就算他不介意,我也会介意……何况占总那么好,他值得遇到更好的女人。”
“都怪那个坏蛋,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肯定已经跟池意哥结婚生子,哪里会有现在的辛苦……”每每提到这件事,傅恩同总是义愤填膺。
傅思俞低头看着傅睿司那神似某人的俊逸小脸蛋,平静道,“我没有资格去怪他,毕竟最先伤害他的人是我,而我也永远不可能偿还他父母的两条命……但现在我已经不欠他,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很安心。”
“我记忆中的易大哥对大姐很好很好,我不明白他的人性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傅思俞道,“如果没有改变,就没有今天的易宗林,比起见到他此生都萎靡不振,我更愿意见到现在的他……至少,他的父母能在九泉之下感到欣慰。”
“可是他不知道大姐
你当年是为了我和洛威才逼不得已放弃你们的感情吗?”
“其实当年还有很多的事你们并不知道,因此他无法释怀,我能理解。”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呢?”
“两年前他已经有另一半且对我恨之入骨,我的解释他未必会相信,相信了我也会破坏别人的家庭,所以我没有跟他说。”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单身,如果他还是单身,得知你替他生了个儿子,他会来找你吗?”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清致的脸庞上只有平静,“如果这两年他有一刻想起我,他或许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显然他已经彻底将我排除在他的生命之外。”
“或许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无所谓呢?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发现傅思俞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痛,傅恩同连忙改口,“哎呀,我怎么这么偏激,把那个人想得那么糟糕呢……虎毒不食子,他怕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无所谓……不管怎样,睿司都会是我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说完傅思俞的目光落在了枕头边上的那只毛绒小熊猫上。
是的,这只小熊猫正是他当年准备送给孩子的礼物。
在a市的最后一晚,她把小熊猫从公寓里带了出来……
虽然他当时想要送给孩子的礼物全都是虚情假意的,但这只小熊猫,如果他没有放一点心思的话,他是不会买的……
所以她把这只小熊猫带来了美国,总觉得这也算是父亲送给孩子的一个礼物。
当然,她永远都不会跟孩子说这个玩具的由来,而孩子现在对父亲也没有任何的概念。
不过,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很喜欢这玩具,现在还要这只小猫熊每晚都陪着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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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思俞身着浅紫色的拽地礼服,衬托高挑完美的身材,美丽优雅地挽着身着雅致西装的占至维走进了温家别墅。
对于出席这样的场合傅思俞并不陌生,也不紧张,毕竟曾经也陪着易宗林出席过类似的场合,只是今晚很多宾客都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她这才感到一丝丝的忐忑。
占至维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保持着微笑,对她说,“怎么了,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傅思俞雅笑回答,“我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猜你我的关系。”
“不用担心,这里是温老的私人别墅,不会有记者……你至多承受这里有些宾客的猜疑,可这里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女性都只会羡慕你。”
傅思俞笑了开来,可是突然,她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僵住。
脚步像生了根一样怔在了原地,远远地看着站在别墅大厅中央的那个英气十足的男人。
尽管他此刻是侧对着她的,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身影……
熟悉的高大挺拔,熟悉的狂迟和自信,还有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的倨傲和尊贵,让她一眼就看到却认出了他……
相较两年前,他似乎更沉稳俊逸了。
这一刻停止了呼吸,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的窒息,瞬间无法透过起来。
占至维跟着她停下了脚步,目光也已经落在不远处的易宗林身上。
他意气风发、卓尔不群,被温老亲自应酬着,臂弯被温老的小女儿温清影害羞地挽着。
占至维深沉的黑眸眯成一条线,注视着易宗林。
傅思俞挽着占至维的手颤了一下,本能想要转身逃离,偏偏,易宗林不经意的目光扫了过来,跟她目光相触了一秒。
傅思俞因为不想被人记住而刻意化的浓妆都无法掩饰她此刻苍白的脸色,她全身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占至维却在此刻把手搂在了她的腰上说,“别怕,有我在。”
想到这两年跟易宗林都没有交集加上易宗林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债已经清了,她随即挺直自己的胸板,努力把脸上的笑意找回来,优雅站在占至维的身边。
温老已经看到他们,跟易宗林说了句抱歉便来到他们面前,邀请他们跟易宗林认识一下。
易宗林和占至维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这些年两人的竞争时常都是媒体在报纸上的谈资,他们都是这个世界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但论在商界里的地位,财富胜过占至维的易宗林始终略胜一筹,所以温老此刻是请他们去易宗林那边。
占至维虽然有着跟易宗林不相伯仲的头脑,但他待人处事温和婉转,所以并不计较由他走过去跟易宗林打招呼。
傅思俞跟在占至维的身边,每一步都像是被箍上了沉重的烙铁一样,很艰难能才能抬起。
不过在外人看来,脸上漾
着优雅淡笑的傅思俞看起来并无异常。
暗流在私人晚宴的混浊空气里汹涌的流动。
易宗林却没有露出对她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平静得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
温老介绍,“感谢在商界里举足轻重的二位能赏脸参加鄙人举办的这场私人宴会,二位在商场上也是认识的朋友,我也就不不需要客套的帮二位做介绍,倒是两位身边的女伴,我想介绍一下……易总,占总身边的这位女伴是……”温老不认识傅思俞,只觉得有些熟悉,所以看询着占至维。
占至维轻轻搂紧傅思俞道,“我今晚的女伴,傅思俞小姐。”
温老这才想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一向跟随在占总身边的傅秘书……真是抱歉,今晚傅秘书美丽得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竟让我一下子无法跟平耻是ol装束的傅秘书联系起来,失礼失礼。”
傅思俞实际上身子已经僵在占至维的身边,她竭力冲温老优雅一笑。
易宗林看她的目光似乎并不特殊,还出于礼貌地跟她点了下头。
温老随即又介绍道,“占总,易总身边的女伴是我的女儿温清影……”
温清影遵循着温老的目光,端庄优雅地冲占至维浅浅一笑。
占至维说着交际场合都会说的敷衍话,“温老的基因真好,女儿这样的出类拔萃……”
“哪里,哪里……我女儿一直都很欣赏易总,难得易总不嫌弃,愿意让我女儿跟着……”明明是把女儿送到易宗林那里,却又怕得罪单身的占至维,温老这只老狐狸只好如此说。
接下去就是一些你来我往的客套寒暄,傅思俞实在无法站在他的面前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最后风情优雅地跟占至维说句要去洗手间不补妆,便踩着十二寸的高跟却如风的步伐进了洗手间。
……
把门一关上,傅思俞就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用力浇水。
为什么会碰到他?
为什么会碰到他?
美国这样大……
即使在镇定自若的人,在碰到自己的前男友或旧情人的时候都不可能真的表现出若无其事,何况,他们曾经相爱过。
过了好几分钟傅思俞一直剧烈跳动的心这才逐渐的平静下来,然后她靠在洗手台前若有所思。
叩,叩……
洗手间房门突然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傅思俞以为是占至维来找她,于是迅速补了下妆,然后想也没想就把房门打开。
可是……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扬着一抹淡笑在俊颜上的易宗林。
他看到她瞪圆双眼的惊恐表情,嘴角勾起的笑意更为邪肆,“思俞,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他熟悉的磁性嗓音就像梦靥一样环绕在她的耳边,令她的身子猛地一震。
努力再努力地逼自己保持镇定,她终于抬起眼睛看着他较两年前沉稳了一些的俊容,“嗨……好久不见。”天知道她多么艰难才能跟他说出这句话。
“好久不见。”
她握着手包的手指在发抖,却深怕被他看出她心虚的端倪,她随即说,“对不起,我来洗手间很久了,占总可能在找我,我先出去了……”
谁能料到,她刚想要跨出洗手间,身子却被他的长臂一楼,旋转个身子进了洗手间,他顺带用脚踢上的洗手间的门,并利落地反锁。
傅思俞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跳了,脑子一片的空白。
他将她禁锢在了他和墙体之间,一只手撑在墙壁上阻挡住她的去路,温和且淡淡地说,“看见我为什么急着要走?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想跟你曾经最亲密的人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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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傅思俞脸色泛白,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
“笑一笑,思俞,这会让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易宗林挪揄笑着。
傅思俞想要拿开他挡住她去路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敌他的力量。
“易先生,烦请让一让,我真的要去找占总了。”维持不了客套,她唯有恢复冷淡羿。
易先生?
她居然这么陌生地称呼他围?
心底没来由地窜起一股不悦,他俊逸的脸庞上却保持着不痛不痒,痞痞地坏笑道,“我们久别重逢,不应该花点时间叙叙旧吗?”
他一副不肯放她走的可恶模样。
“放开我!”傅思俞开始挣扎。
易宗林将她的不乖的手紧紧地夹在自己的臂弯里,说,“别动……你这样是会让外面路过的人以为我们想做事而急不可耐。”
想做事?急不可耐?
傅思俞的脸倏地通红,乍看起来还像是娇羞的样子,让易宗林不禁-看傻了眼。
“你乱说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
“你无……”她抬起头瞪视他,却发现自己立即跌进他灼热且震慑人心的深邃目光里,“赖……”连最后一个“赖”字都显得薄弱无力。
那灼热的视线燃烧着她,深邃的眸底浮现炯炯的光亮,那抹光亮透过她的眼,直达她内心灵魂的深处。
傅思俞为之一震,慌乱地收起视线,垂下眼帘,不再正视他。
视线可以躲避,但阻挡着她去路的手却怎么也挣逃不了。
他低低看着她苍白里透着红的细致脸庞,“我今晚就住在你公司对面酒店的2608号房。怎么样,晚点我等你?”
傅思俞猛地抬头,瞪视着他一本正经却无耻的俊颜。
他以迅雷不及掩饰之势在她绯红的颊上落下蝶翼般轻的一吻,说,“我们好好‘叙叙旧’。”
“你……”“无耻”二字已经在嘴边,一道敲门声突然传来。
“思俞……思俞,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来自占至维。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来不及处理易宗林此刻对她的轻薄,她用手用力推他,“走开!”她咬牙低声说道。
易宗林依然以霸道无赖的手臂撑在墙面上,挡着她的去路,轻笑着说,“你确定你准备让占总看到我们姿势不雅呆这狭小的空间里?”
什么姿势不雅……傅思俞又羞又恼。
易宗林继续说道,“让你来酒店,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叙叙旧,谈谈我们以前的事,你不要想多了。”
傅思俞窘迫得脸更红了,以愤恨的眼神瞪他。
易宗林只是对她雅笑。
傅思俞用力无法推开他的手,最后从他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径直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占至维。
由于角度的问题,占至维看不到易宗林,可是,他敏锐的目光已从傅思俞惊慌不定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丝端倪。
占至维温和道,“你去了洗手间这么久,我有些担心你。
余光里是易宗林挂着浅笑的邪肆面容,她愤愤在心底,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常,“抱歉,我刚刚在洗手间补了下妆。”
占至维微笑,“你没事就好。”
傅思俞主动挽住占至维,离开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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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水晶灯从二楼垂到一楼,散发的幽幽暗光打造出旖旎浪漫的舞池,在场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跟着各自的舞伴在舞池里浪漫共舞……
傅思俞纤纤的素手搭在占至维宽阔厚实的肩膀上,心不在焉地跟占至维共舞着。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舞台中央,易宗林和温清影共舞的画面夺去在场诸多宾客的眼球。
一个英俊多金有风度,一个年轻美丽有气质,远远看起来好一堆匹配的佳人。
他们此刻如鸳鸯痴缠般交头接耳,更是引起了在场所有宾客的猜测。
这一刻傅思俞才明白,温老今日宴请大家来参加他的私人宴会,无非是想把易宗林和他女儿“交往”的事公诸天下。
“刚才在卫生间的人是易宗林吧?”
占至维的开口,打断了傅思俞的思绪。
傅思俞怔了一下,抬起美丽的双眸,“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占至维皱起眉,脸庞上是极少出现的阴暗。
傅思俞摇摇头,“我不想看见他……跳完这支舞,我想先回去。”
“好,我送你回家。”
舞池里持续着上流社会人士的优雅交际,温清影的目光在一次从占至维的身上收了回来。
114.如果你今晚愿意留下来陪我一晚,我或许……(5000+)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来不及把占至维请进门,傅恩同已经被傅思俞此刻的样子吓坏,她忙放下手里的水果盘,冲到傅思俞身边,“大姐,你怎么了?”
傅思俞稍稍平复心境,拭去眼泪,“恩同,你看着睿司。”
“大姐,你没事吧?”傅恩同担心地问。
傅思俞摇摇头,起身走出公寓。“对不起,占总,刚才我实在很着急……麻烦你送我回来了,请里面坐。羿”
占至维没说什么,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恩同给占至维倒了一杯水围。
傅思俞走到了房间的窗前,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神情痛苦。
占至维起身走到了傅思俞的身后,她微微颤抖的瘦弱身板让他的心揪紧,关心开口,“不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傅思俞低下头,轻轻摇了两下。“他知道我欺骗了他。”
占至维眸光一暗,“你是指……”
“是的,他已经知道睿司的存在。”傅思俞艰难道。
占至维雅致的俊庞深沉了一些,说,“他有什么目的?”
傅思俞已经有些失控,“我不知道……他说要跟我谈谈。”
站在沙发前的傅恩同听到傅思俞所言,惊愕地捂着嘴,“什么?大姐你遇到了那坏蛋?”
占至维走到傅思俞身边,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就算他知道孩子的事,你也不用害怕。”
傅思俞深吸了口气道,“我并不怕他,我只是怕他来找麻烦。”都怪她自己,太掉以轻心了,以为两年都没有遇见就很难再遇见,没有想到,相遇总在人们的意料之外。
“你是怕他跟你争夺睿司的抚养权吗?”占至维问。
“他的想法我猜不到,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就我隐瞒他独自生下孩子这件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傅思俞顿了一下,继续又说,“这可能还会挑起他过去对我的恨。”
“还记得你来美国的第一天,我对你说过什么?”
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凝视着傅思俞低落却较更为柔美的脸庞,“我跟你说过,在美国这个地方,只要你有需要帮助,我可以护你周全。”
傅思俞点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一次是她请他吃饭,当时还有洛威,她特意感谢他对她的帮助,那时候他就对她说了这番话。
“我跟易宗林一直都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所以,我不惧跟这个竞争对手进行一番较量。”占至维如此对傅思俞说道。
“我知道……”傅思俞无比感激道,“两年前占总你愿意出手帮我,我就知道我将来可能还会依靠占总你很多,所以我可以厚着脸皮要占总你在美国给予我稳定的工作和生活,但就这件事而言,就算你愿意帮我,在易宗林看来,你根本没有立场。”
“如果我的立场就是维护我喜欢的人的周全呢?”
毫无预警地,占至维深深凝睇傅思俞,一字一句地清楚吐出。
隔着他们不远的傅恩同再度惊讶捂嘴,在这个时刻,识相地没有Сhā话。
占至维扳过傅思俞的身子,低着头深望着她清漾的水眸,“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相信你不会看不出来我对你有好感,从两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
“不,占总……”傅思俞用力摇头,“你不可能……”
“我可能。”占至维直接截断了傅思俞想说的话,“或许你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占总……”
“我是个精明势利的商人,就算我一直以来都想跟易宗林进行一场真正的较量,但我没有必要去帮助你而Сhā足易宗林的私人生活,这显然会让易宗林质疑我的人品……但我仍旧愿意这样做,不介意易宗林视我为不光彩的竞争对手,只因为我想你摆脱他。”
占至维那样情真地看着她,让她无法在此刻说出婉拒的话。诚如占至维所说,她是个成年人,他这两年对她的照顾,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这是远远超乎朋友间的照顾呢?
“当然,我此刻跟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要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毕竟,我这两年从未跟你表达过我的心思,就是因为我深知你在上一段感情里受了很严重的伤,因此,我一直都不着急,我只想先让时间愈合你那沉痛的伤口。”
傅思俞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占至维接着又道,“我只是想要此时此刻的你知道,你现在有我这个朋友,而我关心你。”
“是啊,大姐,有占总在,就算那坏蛋现在是来跟你争抚养权你也不用怕,占总一定不会让那坏蛋伤害你的。”傅恩同在此刻走到傅思俞身边,抱着她削弱的肩,愤愤地说道。
“妈咪,坏蛋是什么意思呀?”傅睿司不知何时抱住了傅思俞的大腿,仰着稚气的小脸庞,不解瞪着大大的眼睛。
傅恩同忍不住回答,“坏蛋就是指一个很坏很坏的
人,他是你妈咪最讨厌的人。”
“可是坏蛋不是指妈咪最疼爱的人吗?”
傅恩同被孩子这天真的理解搞蒙了,“小屁孩,你这是哪门子的理解……”
傅睿司认真回答阿姨,“妈咪经常叫我小坏蛋,可是妈咪最疼爱我呀……”
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傅思俞一脸黑线。
“臭小子,你妈咪和你叔叔有事情要要谈,阿姨陪你先回房间。”傅恩同随即将傅睿司提进了房间。
傅思俞的脸上有窘迫,但她很快恢复平静,道,“占总,我可能真的要麻烦你……”
占至维雅致的脸庞温和,“但说无妨。”
“易宗林的出现让我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想现在就想要去见他,问清楚他来美国的目的……但我很担心睿司一个人在这里,说真的,我很怕他是真的来跟我争睿司的。”
“我现在就安排人来保护睿司。”
“谢谢你……”
见傅思俞提起包包,占至维道,“你知道他住哪里?”
“嗯,他就在对面的酒店下榻。”
占至维听闻皱起了眉。“看来不是你碰巧遇见他,而是他今晚来找你。”
傅思俞点头,“很明显,他是最近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睿司的存在,所以来找我。”
“我陪你去。”占至维道。
“不用了,占总……比起你陪我去,我更愿意你留在这里帮我照看一下睿司。”占至维若在这里,她就可以放心去找易宗林。
占至维理解傅思俞的心思,点了下头,“在你回来以前,我不会离开的。”
傅思俞微微一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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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在夜宴酒店26 ...
(08号房间门口等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终于见到了易宗林。
如她所想象的,他不是独身一个人,身旁还跟着温清影那抹娉婷身影。
他看到了她,也不知道他和温清影本来就要在电梯门口分别,还是他看到她以后跟温清影提出分别,温清影竟看了她一眼,然后脸上漾着淡淡的笑,转身进了电梯。
易宗林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双手Сhā着裤袋,身姿悠然闲适,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
面对他一瞬也不瞬地打量,她撇开脸,淡淡道,“直接跟我说,你想怎样?”
易宗林双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宴会上昏暗的灯光没有让我很好地看清楚你……你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不过,脸蛋似乎更漂亮了。”
傅思俞直接挣开他的手。“我不想跟你说一些废话,你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对于傅思俞冷漠的疏离,易宗林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计较,直接走向房间。。
房门外的侍者已经恭敬地替易宗林打开-房门。
易宗林径直走了进去,习惯性松开领带。
傅思俞犹豫不决地站在房门外。
易宗林松开领带后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准备一直在房间外面站着?”
“我们在这里交谈就可以了。”傅思俞冷淡地道。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卦在总统套房里的藏青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解开一颗衬扣子,懒懒说道,“我没有想到时隔两年你还是这样怕我,看来你这两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嘛!”
看不惯他跟从前一样嚣张的样子,她在心底考虑了几秒,最后走进了房间,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房门是开着的,这让她多少感到一些安全感。
他问,“你想喝些什么吗?”
她摇摇头,“我们开门见山说吧!”
他慵懒靠在沙发上,却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给她一种很容易就被他看穿的压迫感。“你看起来好像连多见我一秒都不愿意?”
傅思俞没有抬起眼睛看他一眼,只说,“当然,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易宗林深沉的眸光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俊逸的脸庞上还是懒懒的笑意,“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想再跟我有任何关系。”
傅思俞以沉默和冷漠肯定了他的答案。
内心的柔软因她此刻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表情而冷硬了起来,他收起了脸上友好的笑意,清冷开口,“既然你不愿意跟我愉快地交谈,我也不必虚伪地跟你客套……”
他的目光突然转冷,跟以前一样,冷酷而无情,“你背着我偷偷留下孩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件事傅思俞的确是理亏者,所以她没有跟他针锋相对,冷静道,“那晚唐舒曼来找我,她请求我把孩子的抚养权给她……我知道她如果真的想这样做,你会
毫不犹豫把孩子从我的身边带走,所以那晚我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你很厉害,隐瞒了我两年。”
或许是内心真的认为这件事情上她对他的确自私了些,她终于慢慢抬起双眸,歉意看着他,“你知道我当时没有选择,我爱这个孩子。”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将孩子交给唐舒曼抚养?”
“不会吗?”傅思俞眼底带着恨,定定地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我还记得我‘流产’的第二天,唐舒曼很高兴地跟我说,她和你的想法原来不谋而合,你也打算在我生下孩子以后将孩子交给她抚养,但比起抚养这个孩子,她跟愿意没有这个孩子。”
“我的确跟舒曼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个决定并不是一定的,如果那晚你来找我,这个决定就不会有。”
“你的决定和我那晚来找你有关吗?”傅思俞可笑地瞪他,“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才会给当时的我虚假的温柔和孩子虚假的父爱吗?”
他第一次感觉到,她说的话可以鞭挞人心,让再冷硬的心脏都变脆弱。
“我虚假,你又配谈真实了?”易宗林不屑蔑视她,“要知道,我只是在以牙还牙。”
没有想过时隔两年,她说的话还是那么轻易就能摧毁她心底坚固的防护,她的心揪了一下,顶着心头的痛楚,深吸了口气说,“我的确不配,但起码,我对孩子的爱是真实的。”
“这一点我相信你。”易宗林弯了弯唇,控制着内心被她残忍指控的激荡情绪,淡淡道,“但我不管你有多少的母爱,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打算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你所说的交代是指什么?”
易宗林扫视了看起来很是单纯的她一眼,“你觉得我会任由我的孩子流落在外吗?”
傅思俞忍不住道,“首先,孩子跟着他的母亲,他没有流落在外,其次,就算你认为孩子跟着我是流落在外,你也没有必要假装出是个很有责任的父亲,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不是吗?”然后,她嘲讽地冷笑,“你只是因为我欺骗了你,所以来找我麻烦,对吧?”
他根本就是看不惯她有好的日子过,所以才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根本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既然你把我看得如此的透,那好……”易宗林又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从沙发上站起身,冷漠地吐出,“我告诉你,我的确是来找你麻烦的……所以你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很可能又会破坏你如今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生活。”
她气愤起身,怒瞪他狂妄自傲的高大背影,“你究竟想怎样?”
易宗林一派悠闲地解开腕表,随意往矮桌上一扔,倨傲得连看都没有看她,“你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你的生活就恢复平静了,反之,你就要谨慎一点的生活了。”
“易宗林!!”傅思俞咬牙切齿,“你凭什么?”
易宗林冷笑一声,转过身,居高临下走到她的面前,“思俞,我是孩子的父亲,而你隐瞒我留下孩子……你说,不管是中国的法律,还是美国的法律,我是不是都足够的优势拿回这个孩子的抚养权!”
“不可能。”傅思俞目光如炬,语调没有一丝的退让的可能。
易宗林突然搂住了她。
她挣扎得厉害,“你做什么……易宗林……你放开我……放开啊……”
他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低低笑着说,“当然,如果你今晚愿意留下来陪我一晚,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把孩子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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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一定会在白天更,后天恐怕就能保持凌晨更了。抱歉,今天的更新是晚了些,这两天不是过年么,么么宝贝们,体谅下哈。
115.嫁给我,我给你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5000+)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无……”“耻”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小嘴已经被两片灼热的薄唇覆盖。
她瞪大双眸。
他狂迟的气息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大掌扣在了她的后脑勺,肆意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侵占,碾压。
她反应过来后剧烈的挣扎…羿…
他不允许她的抗拒,大掌固定住她不乖的头颅,灵巧撬开她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截取她口中的甜蜜汁液……
“唔……围”
她无法发出声,所有的抵挡都化作了拳头打在了他的背上。
可惜他感觉不到痛,吻得更邪肆了,霸道的舌尖紧紧地纠缠着她的舌,在她无力招架之时,他将她按在了他们身旁的沙发上。
他们立即呈现男上女下的姿势,他继续放肆地欺负她。
她往左边扭头,他就吻右边。
她往右边扭头,他就吻左边,总之,他灼热的唇瓣似乎没有一刻愿意离开她白嫩的肌肤,无比的渴求,只想要索取更多。
而她根本就动弹不了,身子被他沉重的身体紧紧压覆,双手也被有力的他牢牢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狂迟的、不断的吻着她的身体。
他甚至撕开她的上衣,灼热地吻在她的锁骨上……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没有再挣扎
无法控制时,他激烈狂猛地拉开她白色的胸-衣,然而,低头看到她闭着双眼的平静脸庞后,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染着***的迷离双眸逐渐的清醒过来,他深深凝视着她。
她平静的样子,仿佛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感觉,冷漠而无动于衷。
前一刻还充满着***,这一刻冷冽已经寒冻在他的眸底。
她睁开眼,看到他阴森的目光。
她丝毫不畏惧,沉着淡定的模样,好像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伤害都已经不再恐惧。
他内心无端的怒火窜起,因为她的无动于衷,也因为她对他更甚从前的冷漠和疏离。
似乎时隔两年,她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了。
“你怎么不继续下去?”她此刻沉冷、淡漠地对他说道。
他没有说话,平淡的目光瞪视着她。
她以同样的平淡目光回视他,轻松且闲适道,“我很想看看,名满世界的恒集团总裁易宗林最后是如何变成一个强-奸犯的?”
他说的话惹来了他的一阵冷笑。
不屑,轻狂,永远的自信,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他带着危险的笑回答,“如果连一个女人都能威胁我,我易宗林就枉有今日的成就了。”
“如果时隔两年我还会任由自己被你伤害,我也不用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
“有骨气!!”
他给她一句赞赏,眸光却恣意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瞪着她微露的乳--沟,他瞪着她纤细光滑的祼肩,他瞪着她樱红的唇瓣,他瞪着她可以迷惑千万男人的明眸,他瞪着她倔强自傲却美丽动人的脸庞,他瞪着……他强烈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和闷气充斥着浑身的细胞。
她不惧他的危险,却惧怕他的目光,她推开他,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他突然用手将她的下巴挑起。
他明明是想用掐死人的气力将她置入死地,手指却不轻不重地抚着她下巴的肌肤,笑得诡谲道,“不可否认,时隔两年,再看到你,我依然会想起你曾经曼妙销hun的身体,所以,你要是肯陪我一夜,我或许真的会看在我们曾经亲密契合的份上,不去计较你的欺骗,可是刚才你的反应……”他由下巴慢慢抚到她细致的脸颊,“真的让我很不满意。”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对你成功倒进了胃口。”她没有挣开他,不甘示弱地回击他。
“很好。”
他扣好凌乱的衬衫扣子站起身,背对着她道,“你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清高自傲就好,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你玩。”
她身上穿的还是今晚出席宴会的浅紫色礼服,此刻已经显得凌乱不堪。
她拉好胸口的衣料,对他说,“你要是觉得你能从我这里拿走孩子的抚养权,你尽可以跟我打官司,我不怕你。”
易宗林恢复衣冠楚楚,点燃一根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来是有人给了你这样的自信,才让你如此有底气跟我说这些话。”
傅思俞平静看着易宗林,“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能主宰。”
“占至维?”
傅思俞沉定的表情,没有否认。
易宗林闲定自若地徐徐吐出一口烟,“两年前帮着你策划逃跑计划,现在又以白马骑士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他对你倒还费了些心思。”
听出他话底的嘲弄,她愤愤道,“你不要把别人对我的情意描述得跟你一样淡薄。”
116.思俞,你不是也是因为跟我上过床,才会对我这么深入了解吗?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风和日丽,正适合出游。
曼哈顿中央公园的儿童游乐园,处处都是一家和乐的景象。
小孩子来到这样一个充满童趣的儿童游乐天堂,没有一个不为之疯狂,嬉笑大叫声此起彼伏,个个都像叽叽喳喳的麻雀,气氛热闹而欢乐。
才两岁的傅睿司也不例外羿。
他穿着新的格子衬衫,搭配吊带判裤和运动鞋,露出一截白白胖胖的小腿,头戴着一顶棒球帽,小小身子蹦蹦跳跳在妈咪身边绕啊绕,兴奋又雀跃。
“睿司,看脚下的路,别摔着了。”傅思俞温柔地叮咛,柔荑恰睿司的小手围。
“妈咪,快点,我想去坐那个。”傅睿司拉着妈咪的手,像个小火箭一样冲向目标物。
傅思俞今日跟儿子穿着亲子装,较平常中规中矩的ol装束看起来也活泼了不少。
傅睿司很是可爱,眼睛圆溜溜的,鼻子很挺,还有张长得很好看的小嘴,挂在脸上的笑容让他整个人像是发光的小太阳。
而傅思俞则是个散发着清纯气质的年亲妈妈,五官秀气精致,浑身散发着柔媚恬静的气质,呣子两站在一块,出色得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好……阿姨已经去买票,我们有整天的时间玩,你不要着急。”傅思俞笑着安抚,温柔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
来到中意的游乐器材前,傅睿司仰高了小脑袋,望着飞得高高的卡通人物,灿烂的笑容跃上脸庞。
“妈咪你看,好好玩哦。”他兴奋地嚷,可一笑秒却迟疑地收敛笑意,“这么高,妈咪你怕不怕坐?如果妈咪怕坐的话,我也不坐了。”
像是天生就明白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女孩子,傅睿司对傅思俞也有这样一份心,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是男生,需要保护女生,所以他体贴又窝心,把骑士精神发挥在妈妈的身上。
傅思俞莞尔失笑,疼惜地抚了抚傅睿司的脸颊。
“妈咪不怕,有prince保护妈咪。”明明是担心孩子一个人玩,傅思俞还是满足了孩子的男子气慨。
“那好,妈咪等会儿一定要把我抱得紧紧的,我会保护好妈咪的。”小屁孩还真的天真地叮嘱她。
傅思俞被儿子的话逗笑。
也不瞧瞧自己多高,口气倒是不小。
这么贴心乖巧的儿子,难怪她把孩子疼进了心坎里。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灰暗的,如果不是儿子带来的温暖和感动去抚慰,她都不知道自己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没有人可以从她身边将孩子夺走,她誓死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唉……”想起阴魂不散的易宗林,傅思俞忍不住叹了口气。
“妈咪,你不开心吗?”听见突然冒出的叹息声,傅睿司歪着脑袋注视着妈妈,郁闷地问。
傅思俞回过神,看见儿子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要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心情,于是她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prince你开心吗?”她疼爱地反问。
“嗯,我好开心。”傅睿司漾开笑容,重重点头。
“prince开心,妈咪就开心。”傅思俞捏了捏儿子粉嫩圆润的小脸,眸光里充满了宠爱之情。
孩子是她的一切,只要孩子在她身边,哪怕孤身此生,她也不会感到孤单。
“妈咪开心我就更开心了。”孩子的心思最单纯,说起话来也好听,甜进傅思俞的心底。
傅思俞蹲下身子为睿司拿掉帽子,亲昵亲吻了儿子的脸颊一下,“小宝贝想先玩什么?”
“好多好多我都想玩……可是阿姨还没有来。”小家伙拉长脖子东看看,西看看,搜寻着阿姨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傅恩同出现在了傅睿司的视线里。
傅睿司开心地朝傅恩同跑了过去,伸出圆滚滚的小胖手抱住傅恩同,“阿姨……”
见到傅恩同两手空空,傅思俞疑惑地问,“恩同,你没有买到票吗?”
傅恩同抱起傅睿司,皱着眉说,“好奇怪啊……我刚才去买票,那个售票的人跟我说,这里所有的设施都对我们免费,我们可以带着睿司玩这里的任何一个项目,并且都有优先玩的权利。”
傅思俞疑惑了。
“这明显是有人为我们包了场,你说这会不会是占总所为啊?”傅恩同好奇道。
傅思俞却摇了摇头,“占总早上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并且我拜托他帮我处理了一些事。”是的,早上易宗林的律师函果已经给她发了律师函,她为了不让孩子失望,只好拜托占至维今天替她跟律师商议一下对策,她晚上会回公司见占至维,再详细商量之后如何应付官司。
言下之意,不会是占至维。
那么……
傅思俞和傅恩同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的脸庞上都有深浓的不安
。
就在这时候——
“叔叔!!”
傅睿司突然开心地唤了一声,然后松开傅恩同,冲向了不远处的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傅思俞和傅恩同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看到傅睿司被那人抱了起来,
然后两人同时认出,同时圆嘴。易宗林?
谁也没有想到易宗林会出现在这里,更诡异的是,傅睿司此刻竟会被他抱在怀里,两人的样子看起来还很熟稔。
“叔叔,你果然没有食言来陪睿司过生日……”小家伙在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开心极了。
傅思俞和傅恩同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叔叔答应睿司的,当然不会食言……小乖乖,跟叔叔说,有没有想念叔叔?”易宗林眼底充满着疼爱看着傅睿司。
傅睿司重重点头,趴在易宗林的肩头上,“好想……睿司最开心看到叔叔了。”
易宗林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一种类似父爱的情潮,亲了亲傅睿司的小嘴。
傅思俞终于反应过来,慌乱地奔向易宗林,用力从易宗林的怀里将傅睿司抱了过来。“睿司,你是怎么回事?妈咪没有跟你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吗?”
傅思俞一将傅睿司抱进怀里就严厉指责。
小家伙哪里知道母亲此刻的心情,他圈着傅思俞的脖子说,“妈咪,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强烈地震惊罩上她所有的感官,傅思俞不敢置信地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亲切温和的样子,含笑看着她。
“妈咪,你不要那么凶瞪着叔叔好不好?我跟你介绍。”小家伙挣扎着要从傅思俞的身上滑下来,奈何傅思俞抱他抱得很紧。
“妈咪,你箍疼我了……”小家伙挣扎着。
“恩同,你抱睿司去一边。”傅思俞戒备地瞪着易宗林,却对傅恩同说。
傅恩同 ...
(连忙将傅睿司抱了过去,紧紧地护在怀里。
这时占至维派来暗中保护傅思俞和傅睿司的保镖已出现,护在了傅思俞他们三人面前。
跟在易宗林身后的申秘书见到眼前一幕,皱眉询问,“总裁……”
易宗林轻轻挥了一下手,自在闲适地说,“看来思俞是想跟我单独聊聊……你把我准备的礼物拿给睿司,不要吓到孩子。”
“是。”
傅恩同连忙抱着睿司坐进了占至维手下开来的车上。
申秘书将礼物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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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俊逸脸庞上挂着淡淡笑意的易宗林,傅思俞咬牙切齿,“你究竟什么时候跟孩子见面的?”
“两个星期以前吧……当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个儿子的时候。”易宗林轻描淡写地道,“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安排好a市的工作,只好先跟小家伙成为朋友。”
“你真卑鄙!!”她从小就劝诫睿司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睿司把他视作朋友,最关键的是,睿司好像还很喜欢他。
“我只想跟我的儿子熟悉熟悉,这样至少相认的时候他能很容易就接受。”
她瞪着他,“你是存心要来破坏我现在的生活,对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已经错过一次我儿子的生日,难道还要错过第二次?”
傅思俞更用力瞪他了。“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带走睿司。”
“你放心,我今天只是想陪我儿子过生日,顺便跟我儿子解释一下‘父亲’这两个字的含义。”
“你……”傅思俞气得胸口冒烟,“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生活的,至维也不会。”她把占至维扯出来,就是不想他继续自以为是。
傅思俞刻意以亲密的语气喊占至维“至维”时,易宗林俊眉挑了一下,“看来他今天很想做护花使者,可是偏偏又要替你解决其他的烦恼。”
她这才知道,他原来是故意在今天让律师给她发律师函的。
“你真卑劣!”
“是吗?”易宗林嗤笑,慢慢走近她身边,“你的意思是,占至维是个谦谦君子兼贴心暖男,而我呢,只是个卑劣的小人?”
她别开脸,没有回答。
易宗林突然走近她,双臂环抱住她。
她用力挣扎,奈何就像昨晚一样,她越挣扎到最后只是变得越靠近他,到最后,她只能停止不动,因为再挣扎,她的脸就要碰到他的唇了。
“你真的这样觉得?”易宗林的笑容收敛,阴暗的眸子显得深沉。
“放开我。”她感觉到周围很多带着孩子来玩的家长已经注意到他们。
“你还在怪我当初报复你?”他玩弄她的长发。
“那
已经过去了。”
“但是你没有忘记。”
“我有没有忘记不重要,反正,你已经不是我年少时认识的易宗林,我对你只有厌恶。”她冷淡地说道。
易宗林盯着她闪烁着不坚定光芒的眸子,“你知道占至维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她要求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在他面前,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脆弱。
“听起来,他给你的感觉很不错。如果我告诉你,占至维只是个跟我一样唯利是图和不择手段的商人,他‘追求’你只是为了日后掐住我的弱点,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
易宗林冷下脸。“你给我清醒一点,就算此生所追求的就是金钱和权势,你也把你的眼睛擦亮一他明知道你跟了我一年,还为我生了个儿子,就算你有几分美貌,以他的财富和权势,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对你这样的弃妇情有独钟呢?”他警告她。
她瞪视他,“我分辨得清楚什么是好人和坏人,不需要你教。”直到今天,他还是把她认定为下作拜金的女人,尽管他此刻所说的话提醒了她,她还是不愿意给他好的脸色。
易宗林咧开嘴。“至少,我对付每一个人都是光明磊落的。”
“是吗?”她喃喃低诉,声音痛恨,“利用我的弟妹来威胁我?就是你所谓的光明磊落?”
易宗林低笑,“你想错了……我没有对付你,一直以来,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才会占尽心机。”
他又一次说着这毫无厘头的情话,就算他昨晚发给她的短信一样。
她若是会信,明天的太阳就从西边出来。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废话……恩同已经给至维打了很电话,他很快就会来接我,永远都不会有你想要的相认。”
易宗林不容她逃避。“相认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不着急一定要在今天……倒是你,口口声声一个至维,看来你真的很想跟他交往?”
“我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义无反顾地报复我,我也不可能阴错阳差地认识至维。”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你真的不在乎他只是想利用你?”
她别开眼。“我相信至维,他对我绝不会只有利用,何况,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做什么事都有心机。”
“心机?”易宗林冷笑,“这东西还是你教我学会的。”
她被他这句话所伤。“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感情,因为所有的感情对你来说都是虚伪的,你的心早已经扭曲。”她平静地说道。
“我承认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人,但这不代表我的世界没有感情。”
“你当然没有感情,如果你还懂感情,就不会时时刻刻把心机挂在嘴边,诋毁一个人的真心……所以,你此刻理解不了至维对我的感情。”
“你了解他这么深,还这么肯定他对你的情意……”易宗林挑起眉,“莫非,你已经跟他上过床?”
“你无耻。”傅思俞的脸色发白。
易宗林嗤笑。“你是在骂你自己吗?思俞,你不是也是因为跟我上过床,才会对我这么深入了解吗?”
傅思俞奋力挣脱开他。
这次他任由着她挣脱。
她冲动伸出手。
他在第一时间抓住她,“我昨晚发给你的短信,你想必已经看过了……原本只是想要缓和你一下你看到以后诚惶诚恐的心,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直接跟你说……傅思俞,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幸福了,你招惹了我,还隐瞒着我生下孩子,现在你我的账只能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算了……我要你嫁给我,我们慢慢折磨对方,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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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想今晚凌晨再更新一章,无奈实在太困 ...
(,只能码到一半,明早再更新了。
117.如果男孩是易总,那女孩就要倒霉了……(5000+)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寓内,傅恩同同情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外甥。
傅思俞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退去平日的温柔娴淑,严厉地看着此刻低着头站在沙发前的傅睿司,“妈咪教过你什么?”
傅睿司可怜兮兮的,很小声很小声地吐出,“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傅思俞扬起鸡毛掸子,“那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叫陌生人‘叔叔’,还随随便便跟陌生人做朋友?羿”
“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说他和妈咪是很好的朋友。”
“谁告诉你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的?是他说的吗?难道陌生人随便说一句话你就相信?”傅思俞铁青着脸道围。
小家伙这时候才抬起稚气可怜的小脸,圆圆的眼睛里充斥着委屈的水光,弱弱地问,“妈咪不认识叔叔吗?”
“当然不认识。”傅思俞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小家伙微微撅嘴,“可是……可是妈咪的箱子里有叔叔和妈咪的照片啊……妈咪怎么会不认识叔叔呢?”
傅思俞瞬间怔住。
小家伙继续又说,“妈咪如果不认识叔叔,为什么要收着叔叔的照片呢?”
手里的鸡毛掸子慢慢地落下,傅思俞削弱单薄的身子僵了僵。
傅恩同趁着此时跑到小家伙的身边,将小家伙的小脑袋揽进自己的怀里说,“大姐,对不起,有次睿司爬到你床底下去玩,就把你床底下的那个箱子拉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那箱子的……”
傅睿司赶紧埋头进自己救星的怀里。
傅恩同小声地问傅睿司,“小宝贝,告诉阿姨,你是怎么打开那箱子的?”
“密码是妈咪的生日呀……”
傅恩同深沉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其实那天看到睿司把这个箱子打开,她也很意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还保存着跟那个人的回忆……不过,她一直都假装不知道。
傅思俞低垂眼帘,慢慢放下鸡毛掸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恩同疼惜的在傅睿司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宝贝,你妈咪不生气了……你乖乖去房间玩。”
“嗯。”
小家伙不舍地看着沙发上“叔叔”送给他的那些玩具。
傅恩同跟小家伙摇摇头。
小家伙看了看玩具,又看了看傅思俞那沉着的脸庞,然后很艰难才做出放弃的决定,咬着下唇乖乖去了房间。
傅睿司进房间后,傅恩同赶忙将傅思俞手里的鸡毛掸子拿了去,说,“大姐,你别怪睿司了……那个人有意接近他,他一个小屁孩又懂什么。”
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
傅恩同把鸡毛掸子放好,在傅思俞的身边坐下,心疼道,“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把小家伙吓坏了。”
傅思俞平静吐出,“恩同,明天阿姨来的时候跟她把账结好,让她以后都不用来了。”
傅恩同困惑,“大姐……”
傅思俞淡淡道,“她不知道隐瞒了我们多少次,让睿司跟他见面。”
傅恩同这才顿悟,“难怪……我还说睿司每天都有阿姨在照看,那个坏蛋是怎么瞒过阿姨跟睿司见面的?”
傅思俞脸上的疲累更甚。
傅恩同关心道,“大姐,你中午没吃东西,我去做些东西给你吃吧?”
傅思俞摇摇头,“你给睿司做些吃的吧……蛋糕要晚上才送来。”原本是打算在游乐场陪孩子吃吃喝喝玩一天的。
“你胃不好,不能不吃东西。”傅恩同劝说。
傅思俞低垂眼帘,“我没有胃口。”
“那个人他是真的想要跟你抢睿司的抚养权吗?”
傅思俞闭着眼,倦怠道,“他就是见不得我过上好的日子,清楚什么让我最痛苦,就对我施加什么。”
“那……那他抱着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啊?”傅恩同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问。看到看到自己姐姐的脸色呈现猪肝色后,她一边收起笑,一边偷偷看自己姐姐的反应,“对不起嘛,是我太好奇了,不过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他对你这样。”
想起他早上抱着她时跟她说的所有话,她脸色苍白。“他就是个疯子。”
“他抱着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他是在跟你提出复合。”
傅思俞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傅恩同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只是说我以为嘛……”
复合?
是啊,他要跟她“复合”——傅思俞,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幸福了……我要你嫁给我,我们慢慢折磨对方,至死。
他还真是要跟她“复合”,一定要让她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我再也不会跟他有半点关系,他妄想还能伤害到我。”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缓和内心的疼痛,坚强而自信道。
…
…
晚上。
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四位享誉国际的律师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的占至维。
“一个最简单的抚养权官司你们都打不赢,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作世界最厉害的律师团队,继续在huso效力?”占至维道。
傅思俞站在几个律师的对面,清楚地看到对面几个人惶恐的神色。他们都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律师,被称为世界上最聪明冷静的人,此刻却全都露出无奈。
占至维随即命令站在她身边的夏禹,“你把琳达叫进来。”
夏禹得令,走出办公室。
不过一会儿,穿着严谨的黑色小西装的琳达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是公司的财务,向来只受占至维的支配。
看到琳达,清楚占至维是准备要解雇他们,其中一位律师连忙道,“占总,就算您解雇了我们,换其他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他们也不可能打赢易总那边的律师团队……”
“为什么?”看到各个律师都愁眉苦脸的样子,傅思俞实在忍不住道。
另外一位律师看向傅思俞,正色道,“傅秘书,请您相信,并非我们本身的能力比不过易总身边的律师,而是这场官司易总他有绝对的胜算。”
“是啊,我们已经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进行讨论和分析……作为资深的律师,在明知结果不会如我们所预期的,我们就不会浪费时间花在出庭上……因为,就算我们能勉强跟易总的律师团队较量几场,最终的结果都是易总那边会赢。”
“我是孩子的妈妈,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很艰难才生下这个孩子,而他只不过是精子的提供者,除此之外,他跟孩子没半点的关系,也没有尽过丝毫对孩子的责任,他凭什么能得到孩子的抚养前?你们美国的法律难道不是以保护妇女和儿童为基础的吗?”
又一位律师开口说,“傅秘书,美国的法律的确是以保护妇女和儿童的权益为最 ...
(根本的,但是,您比较特别。”
傅思俞拧眉,不明白。
律师继续说,“易总团队的律师发给您的律师函里,有清楚的资料显示,傅小姐您从小在a市长大,二十一岁的时候父母由于犯诬告罪和诈骗罪而畏罪自杀,而您也涉嫌在其中,只是当时受到陷害和迫-害的当事人没有对您追究。”
“你说什么?”傅思俞震慑。原来当时易父易母就已经知道她是“迫-害”易家的帮凶,而他们却没有追究她?
傅思俞久久怔在原地。
看到傅思俞的神情,占至维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轻扶住她,“怎么了?”
傅思俞依然没有回过神。
律师接着说,“易总可以就这一点对你的人品进行质疑……另外,易总发给您的律师函里还有您在a市医院伪造的流产病例,这也是陪审团质疑您人品的佐证,最重要的是,易总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您伪装‘流产’对易总隐瞒这件事,这在法律上来说也是侵犯了易总作为父亲的权利,再加上易总在经济能力上远远超过您,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跟易总打这场官司,最后您必定是输的那一方。”
“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这个世界没有打不赢的官司,只有没有能力的律师。”占至维怒斥自己的下属。
几名律师不敢反驳占至维,唯有乖乖低下头。
占至维抚慰傅思俞,“这只是目前律师对官司进行的一个分析,不代表上庭以后的结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傅思俞抬起双眸,愣愣地看着占至维,“如果我输了,孩子的抚养权真的会属于易宗林?”
“先不要杞人忧天,官司还没有打。”
“但是你我都无法否认,律师所说的结果百分之九十无法改变。”
“哪怕有百分之十的机会,我也会把抚养权给你夺回来。”
“可是这百分之十的机会我赌不起……如果真的输了,我会失去睿司的抚养权的……”她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就不要上庭,万一法院将睿司判给易宗林,她可能就会从现在起再也见不到睿司了。
“你相信我。”占至维努力地安慰她。
傅思俞用力摇头,“我需要百分之百的胜算,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是有的。”这一刻,律师团队里有人发出声音。
傅思俞和占至维同时向那位律师看去。
只见那位律师低着头又说,“只是,这个办法听起来有点荒谬。”
“说。”占至维冷着脸,已没有耐性。
律师慢慢抬起头,嗫嚅道,“易总能赢,简单来说,只在两点,一是质疑傅秘书的人品,二是经济实力远胜傅秘书,而我们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推翻这两点……”
“什么?”傅思俞急急地问。
律师犹豫了下,才说,“只要傅秘书您嫁给占总,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
傅思俞愣
了一下。
律师继续说,“如果上庭的时候傅秘书是占总的妻子,易总在经济实力上就没有足够的优势压迫傅秘书,而人品方面,过去已经存在的事实我们推翻不了,但易总控告傅秘书隐瞒孩子这件事,占总完全可以以丈夫的身份跟法庭宣称,两年前占总已经在跟傅小姐交往,但当时易总因为过去的仇恨来找傅秘书算账,不断***扰傅秘书,甚至还对傅秘书实施了实质的肉体伤害……傅秘书当时没有允许占总的追究,是出于内心对易总的愧疚,而选择离开,是为了保护孩子,迫不得已……这样一来,傅小姐变成了受害者,官司要打赢就不是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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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的律师团队已经得到风声,傅思俞将嫁给占至维,以获得在这场官司里占据有利的位置。
等所有的律师都离开后,申秘书这才开口,“没有想到傅小姐为了能赢官司,不惜以***扰和侵犯的罪名,诬告总裁您……傅小姐她对总裁您,还真是一点旧情都没有啊!”
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清寂肃冷,那执起红酒抿一口的姿态,依然散发着他平日的自负和冷傲。
申秘书忍不住摇了下头,“傅小姐现在是得意了,不但有占总的保护,还马上就能嫁给占总……她毕生所求的荣华富贵终于要实现了。”傅思俞遭遇“流产”的时候,申秘书曾经同情过傅思俞,但之后得知傅思俞只是欺骗易宗林,甚至远度美国攀上新的有钱人,申秘书对傅思俞的印象就比以前更糟糕了。
甚至在申秘书看来,傅思俞努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也不过是想在占至维的面前营造善良的本性。
“可怜的是孩子,得不到真正的母爱,以后还要融入别人的家庭。”申秘书心疼感叹道。
这时候,申秘书的助理来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恭敬道,“申秘书,温小姐来了,她说想见总裁。”
申秘书看了易宗林一眼,看易宗林没有明确地表示这个时候不想被人打扰,随即跟自己的助理点了下头。
没过一会儿,身着双c牌,一身名媛风的温清影挽着价值不菲的手袋走进了办公室。
申秘书已经默默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和易宗林两个人。
温清影走到易宗林的身边,微笑着说,“易总您是不是忘记了今天约我吃饭……说是要感谢我让您想通了一些事。”
“都说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动物,我觉得女人才是。”易宗林收敛冷厉的锋芒,对温清影笑了一下,走到了办公室的酒柜前替温清影倒了一杯酒。
温清影接过酒,看见易宗林在沙发上坐下来,她也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温婉笑答,“刚刚看申秘书的脸色很不好,还以为易大总裁您今天心情很不佳,现在看易总您还能笑,我现在就可以放心了。”说完,温清影跟易宗林举了一下杯。
易宗林对温清影回举了下杯,两人都喝了一口酒后,易宗林才苦笑着说,“我的确应该心情不好,我说的那个女孩现在准备嫁给别人。”
温清影失去优雅地大笑,“男孩真是可怜……那男孩准备放弃女孩了吗?”
易宗林幽深地凝视温清影,“你觉得呢?”
温清影皱起眉,“这个……那要看男孩是不是就是易总了,如果男孩是易总,那女孩就要倒霉了……”
“调皮。”
温清影冲易宗林眨了眨美眸,“看来,男孩真的是易总您?”
易宗林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红酒,这才淡淡道,“你说得没错,女孩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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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要绝对放心哈,冰现在只想洗白男主,额,洗白男主……将虐宠进行到底。
118.我们还要做夫妻,怎么可能成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呢?(5000+)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传出跟占至维即将结婚的消息并非傅思俞的本意,但眼前唯有把这样的风声放出去,易宗林才不至于那样的猖狂。
眼见法庭已经在排期受理这个官司,傅思俞觉得,她是是时候去找易宗林谈了。
恒集团在皇后区最昂贵的商业地段,傅思俞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看着眼前远远胜过a市总部的摩天大楼,傅思俞不禁有些疑惑,当年易宗林明明是打算将恒集团的总部设在美国的,最后为什么会将总部设到了a市呢羿?
以跟易宗林有预约为由,逼着恒集团的前台将她的到来层层往上报,终于报到了申秘书那里。
申秘书自然是知道她没有跟易宗林有约,但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将她的到来禀告给了易宗林围。
最后的结果是,易宗林愿意见她。
在乘坐总裁的专属电梯去总裁办公室时,傅思俞打破了跟申秘书之间一直保持的沉默。“申秘书,上一次在游乐场不好意思没有跟你打招呼,好久不见。”
她并不是想跟申秘书套近乎,只是一直对申秘书的印象很好,在心底始终觉得跟申秘书也算是朋友。
“是啊,傅小姐,好久不见。”申秘书客套回应了她。
感觉到申秘书的话底意味深长,傅思俞没有去介意,觉得自己做到礼貌就已经够了。
电梯里保持了很久的安静,层数在慢慢地上升,申秘书突然开口说,“两年多没见,傅小姐你还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周-旋在有钱人之间。”
傅思俞这才意识到,申秘书原来对她充满着森森的恶意。
她没有回应申秘书,保持着沉默,只是脸上没有了刚刚跟申秘书打招呼的微笑。
申秘书看着电梯上升的层数,继续说,“下一次见到傅小姐,我恐怕要改口叫傅小姐为占总夫人了吧?”
傅思俞依然沉默,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申秘书笑着又说,“傅小姐既然准备嫁给占总,又何必坚持要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呢?毕竟跟占总在一起,没孩子不是能过得更惬意吗?难道说傅小姐你演戏喜欢演到底,要在占总的面前将老好人的形象经营到底,让占总一直对你的温婉善良着迷?”
电梯在此刻“叮”地一声打开,傅思俞冷着脸,没有任何犹豫走出了电梯。
她的身后是申秘书无比鄙视的目光。
带她进了总裁办公室,申秘书对她说,“请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总裁现在在开会,开完会他就会来见你。”
说完这句话申秘书就离开了,连叫助理倒一杯水给她都没有。
她独自在他办公室偌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环顾他办公室的四周。
这间办公室的设计几乎跟他在a市办公室的设计一样……三百六十度环绕落地玻璃,透明天窗,晚上的时候坐在这里,抬眼就能够看到满天的繁星。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跟易宗林一起坐在山顶看星星的画面……
直到今天,她依然觉得当初很是浪漫,她依偎在他的肩头,他拥着她,他们有说有笑地勾勒未来……那样美好。
不由自主,脸上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却不想,易宗林刚好在这个时候走进办公室,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笑意。
“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连来见我也能笑得出来。”
傅思俞回过神,看到易宗林挥手示意刚刚跟他开完会的几位高管退离,然后脱去西装外套,挂在办公椅上,再松开领带,以放松的姿态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傅思俞早已经站起身,戒备地看着他。
似乎因为上一次他在酒店里对她的行为,她已经害怕跟他单独相处。
易宗林休闲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警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有勇气来找我,没勇气跟我单独相处?”
“我只是不想跟你这种人坐下说话。”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易宗林又笑了一下。“你跟我说话不是冷言就是讽刺,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傅思俞冷漠道,“不要假惺惺了,我讨厌你跟你讨厌我是一样的,你不用笑着跟我说话。”
易宗林挑了一下眉,似是遗憾地吐出,“看来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好好说次话。”
“我来找你,是来跟你商量官司的事……想必你的律师团队已经收到风声,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傅思俞一句都不想跟易宗林废话,直接道。
易宗林促狭的黑眸始终懒懒散散地看着傅思俞,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老实说,虽然官司我可以打赢,但我并不想真的跟你对薄公堂,毕竟,我并不想孩子的身份遭到曝光。”
易宗林仍旧只是斜睨着傅思俞。
受不了他打量的目光,傅思俞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易宗林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只是在好奇,假若我们的真的对薄公堂,你真的会以***扰罪和侵害罪反控告我吗?”
“当然。”
易宗林幽暗的双眸眯成一条线,“侵害罪是大罪,也就是世人俗称的‘强-奸’,如果你真的控告我成功了,你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坐牢?”
傅思俞只是顿了一下,“你怎么会坐牢?你有那么精明的律师团队,我至多只能利用这点赢了这场官司。”
“但我会因此身败名裂。”
“这不是我关心的事。”
“傅思俞,你真没良心。”易宗林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身。
有了前几次见面的经验,傅思俞一直戒备地看着他,深怕他会朝她走过来,但他,只是走到了落地窗前,凝视着眼前繁华的城市。“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傅思俞,你真没良心。”
他连说了两次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他的话底有几分的悲凉。
但她并不相信他会有这样的情绪,因为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感到失落和悲凉,而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我想你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如果你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就不会有刚才你所说的事发生,我们可以继续做回这个世界两个不相干的人。”
这一次,易宗林冷冷地笑了一下。“思俞,看来你真是忘记了我那天跟你说的话……我们还要做夫妻,怎么可能成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呢?”
傅思俞脸色顿时苍白。
易宗林幽幽道,“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
傅思俞脸色变得更白了,愠怒走到他的面前,“就因为我瞒着你私自生下孩子,你就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我?”
易宗林回答得轻描淡写,“也不单纯是这样,还有……”他伸手去抚她的脸,“对你的眷恋……对你身体的眷恋。”
她撇开头,躲开了他的碰触,脸 ...
(色由白转红。
易宗林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她跟他拉开距离,直至身子抵着落地窗的玻璃,这才开口,“所以,我没得选择,要就跟你对薄公堂,赢了你得到孩子的抚养权,要么就留在你身边,跟你共同拥有孩子的抚养权,但要被你折磨一辈子。”
易宗林笑着走开,“你理解得不错。”
傅思俞气得咬牙切齿,“你不会赢的,老天绝不会站在你那边。”
易宗林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慢悠悠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也许这次,老天真的站在恶毒的人这边。”
“混蛋!!”
傅思俞忍不住骂出,可是易宗林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
从易宗林那里回来,她没有想到会在楼下遇见洛威。
如今的洛威已经是husoa市分公司的负责人,他拥有自己的车和公司所配的司机,在a市一直都很忙。
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她看到洛威自然很开心,可是当她看到车厢里自己弟弟沉重的脸庞时,她才意识到,弟弟这次突然回美国是为了什么。
司机下车替她把车门打开,恭敬道,“傅小姐,傅总请您上车。”
她犹豫了几秒,这才坐上车。
“你突然回来?是为了我的事?”一上车,她就开口问自己的弟弟。
较两年前,傅洛威已经成熟稳重了很多,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男孩子的稚气。
此刻,洛威关心地看着她,“是二姐跟我说的。”
傅思俞沉下了脸。“我就知道是恩同通知的你,否则你不会突然从a市回来。”无论什么事,她都想尽量少让家里人为她担心。
“如果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发生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那这个世界上的人还要亲人做什么?”傅洛威轻声责备。
傅思俞咬了咬唇,“你如今这样忙,不需要特意从中国飞来的……我没事。”
“你当然没事……因为从你嘴里永远只会吐出‘没事’这两个字。”傅洛威看起来像是真生气了,但言语里更多的是对傅思俞的心疼。
傅思俞随即冲自己的弟弟漾起一抹笑,挽住他结实的臂弯,讨好道,“好啦……大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傅洛威冷肃道,“你如果真的好好的,就不会愁眉苦脸从恒集团大楼出来了。”
原来自己刚才的样子被弟弟看见了。
无法再假装下去,傅思俞终于长叹一声,愁眉不展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他明明就不在意孩子。”
“我昨天打电话给过占总,他说他的律师团队两天前就已经为你想出办法,但是你拒绝了。”
“是的,我不会采取那个办法。”易宗林那边收到的风声,其实是占至维刻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让傅思
俞能来找易宗林再谈一次,看看易宗林会不会因为忌惮惹上官非而改变主意,但刚刚她已经证实,这条路行不通了。
“为什么呢?”傅洛威困惑,精明的眼眸促狭打量着自己的姐姐,“直到今天,你仍旧对他恋恋不忘,所以不愿意采用律师的办法反控告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傅思俞严肃道,“我拒绝是因为我何德何能让占总牺牲婚姻帮我。”
“你不要告诉我,一直以来你都不知道占总他对你有意思?”
“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利用占总对我的情意,因为我根本给不了占总什么。”傅思俞正色道。
傅洛威脸色铁青,“难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孤身一人?”
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平静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如今只想好好带大睿司,感情的事,我不想再考虑。”
“大姐……”
“洛威你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最后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
晚上,傅思俞再一次失眠。
她的身边傅睿司已经睡得很熟,甜甜的睡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正经历着什么。
她伸手替傅睿司把被子拉好,想到明天法庭就要第一次开庭审理这宗抚养权案子了。
而她现在,除了占至维给她请的顶级的律师团队,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已经没有办法,现在除了硬着头皮迎战,她只能庆幸这抚养权官司通常需要庭审三次才能最后敲定,而这三次庭审需要至少跨越一个月的时间……
换句话就是,她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想办法。
时间并不多,明天这一次庭审,究竟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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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易宗林甚至没有来旁听这次的审理,可是第一场,他赢了。
果然如她的律师团队所分析的一样,易宗林的律师在第一场对她的人品提出了质疑,让她在抚养权的争取上处在了下风。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第一场这样的结果,傅思俞在迈出法庭的时候,双腿还是有些发软。
洛威在法院外接她回家,看她的样子,就已经没有问第一场庭审的结果。
没有想到,她从洛威的车上下来时,竟会看到申秘书站在她公寓楼下。
而距离申秘书不远的地方团一辆车,这说明申秘书显然是有目的等在这里的。
洛威想要上前质问申秘书,却被傅思俞给拦住了。
申秘书自然也不在乎洛威狠烈的目光,秉承老板的命令对她说,“傅小姐,总裁让我接你去一个地方。”
尽管申秘书对她并不友善,但她对申秘书依然以礼相待,“我想我跟他并无瓜葛……劳烦你回去吧!”
“对不起,傅小姐,总裁命令我一定要带你去那个地方,总裁也已经在那里……你如果拒绝,我无法跟总裁交差。”说着,申秘书打开已经开过来的车的车门,“傅小姐,请上车。”
“你们没有权利逼我姐跟你们走。”傅洛威在此刻从傅思俞的身后挺出,他的司机也已经挡在申秘书的面前。
申秘书道,“傅先生,总裁只是带傅小姐去商量一些事……当然,傅先生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去,说不定总裁也需要傅先生给点意见。”
傅思俞完全听不懂申秘书的话,也没有打算跟申秘书去见易宗林,跟申秘书说了一句“对不起”,拉着傅洛威就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谁知道,傅洛威在此刻说,“大姐,我正想去找他……我们走,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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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就这样相爱相杀,到底吧(5000+)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是美国一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堡。
现在已经归属美国最富有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所拥有,罗斯柴尔德家族通常只用来宴客美国最重要的政府官要,如美国总统等,或是在这里举行家族里最重要的庆典,但今天,这个古堡的大门却为他们而开。
“傅小姐,请进吧,总裁已经在里面等您。”申秘书站在古堡的大门前,恭敬对她说。
傅洛威显然也没有料到易宗林约见傅思俞的地方会是这样一座扬名世界的百年古堡,他的脸上充满疑惑羿。
傅思俞从大门外已经见到了坐在古堡大厅里的易宗林。
一个足有三米长的水晶灯从十几米的古堡顶端垂落,七八米长的欧式古典油画悬挂在金碧辉煌的墙壁上,客厅的左边燃烧着熊熊的炉火,那黄色的火光跟客厅水晶灯散发的晕黄柔光相衬,将古堡浓重的历史痕迹掩盖,只剩下舒服和温馨围。
易宗林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类似杂志一样的书,闲适地翻看着。
他向来都有尊贵的气质,加上与生俱来的英俊容貌,非常跟古堡高贵的氛围融合。
就算只是看杂志,也能散发一股卓尔不群。
申秘书恭谨跟他通报,“总裁,傅小姐来了。”
“嗯。”易宗林淡淡应了声,继续翻看了一页杂志,然后说,“来得正好……我正犹豫不决,刚好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说完易宗林抬起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傅思俞。
明明傅洛威就在傅思俞的旁边,易宗林的目光却只落在傅思俞的身上。
申秘书道,“傅先生跟傅小姐在一起,我便请傅先生一起来了。”
“正好,我要跟你姐谈的事,你也可以发表些意见。”这句话易宗林虽然是跟傅洛威说的,眸光却是亭在傅思俞的身上的。
傅思俞看着易宗林,目光冷漠。
“我姐并不是来这里见你,而是我带着我姐来这里跟你把话说清楚。”
易宗林合上手里的那本杂志,笑着起身走到傅思俞的面前,终于正眼看了傅洛威一眼,“请直言。”
傅洛威面色铁青,“请你不要再***扰我姐……你没有资格。”
易宗林笑了一下,目光却转向傅思俞,“你没有教育你弟弟跟未来的姐夫说话是需要有礼貌的吗?”
傅洛威顿时怔住。
傅思俞脸色铁青,“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易宗林又是一笑,俊颜永远的从容自信,“你要否认也无所谓,反正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傅洛威困惑不解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愤愤对易宗林道,“你不要以为你打赢了第一场就是获得了胜利,最后的结果还需要等法官来判。”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今时今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姐……对待伤害我姐的人,我绝不会坐以待毙。”傅洛威狠狠盯着易宗林,发出成熟男人的冷肃声音,眼底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忌惮。
易宗林仍旧面带微笑,紧紧凝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没有看他,美丽的脸庞上一点好的表情都没有。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撇开的冷漠脸庞,终于开口说,“洛威口口声声说我欺负你,试问,我作为一个父亲,跟孩子的母亲商量共同抚养孩子,这算是欺负孩子的母亲吗?”
“你不要说得冠冕堂皇的……你对孩子根本就没有爱,你只是见不得我姐过得好。”傅洛威一针见血地指出。
易宗林仍旧是跟傅思俞说,“我对孩子有没有爱不重要,不过你弟弟说到了重点,我见不得你过得好,思俞……这两年,我一直很后悔,我怎么能够放你离开呢?没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的生活是那样的单调无味,可是我总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欢乐时光……”
说到这里,他的眸光变得诡谲而深晦,声音压低了些许,“可是思俞,你一点都不争气,竟然被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想到如今生活安逸的你,未来可能带着我的孩子另嫁他人,这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我怎么能够让我的孩子以后跟别人姓呢?我要是直接把孩子从你身边夺走,我又觉得对你仁慈了些,毕竟这样做,反而能让你以后更无后顾之忧的另嫁他人,所以我想到了一个让我自己心里舒坦的办法——你嫁给我。报复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呢?就是给那个人过她最不想过的日子……而我想,你这辈子最不愿意的就是你的生活里有我的存在,若是每天都跟我生活在一起,你一定会痛苦到发疯的……于是我坚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只有你这辈子都不舒坦了,我这辈子心里才会舒坦,恰巧我已过而立之年,缺一位妻子,也缺一位继承人,你嫁给我,我所有的烦恼都解决了。”
以傅洛威的理解就是,易宗林这辈子已经被傅思俞害得下了地狱,现在,易宗林也要拉着
傅思俞一起下地狱。
“大姐,我们走,这个人的精神世界已经扭曲,他已经是个发了疯的人。”易宗林的一番话,不仅让傅思俞的内心一阵的战栗,也让这一刻的傅洛威感觉到害怕。
易宗林在商场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决定的事,从来都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是傅洛威都畏惧的地方。
所以,傅洛威此刻拉着傅思俞准备离开。
此时此刻,傅洛威只想将傅思俞尽快送到占至维的身边,因为只有占至维能在这个时候保护傅思俞。
易宗林并未阻止傅洛威和傅思俞的离去,只是在两人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易宗林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说,“我准备在这里举行你我的婚礼……你若没有意见,就回家好好思考一下你想要的婚礼风格,婚礼策划师已经送了我几个企划,你不妨拿回去参考一下,有折起来的页面就是我看重了的婚礼风格,你可以参谋一下,让你的弟妹也给你点意见。”
傅思俞顿然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
申秘书走了过来,将易宗林刚刚说的几个婚礼的策划案递给了她。
傅思俞这才知道,原来易宗林方才坐在沙发上看的不是“杂志”,而是这几本婚礼策划案。
傅洛威森冷盯着奉命行事的申秘书,眼中都冒出了火。
傅思俞转过身,冷冷睇着易宗林已经往另一头去的冷漠背影。
下一刻,她用力把申秘书手里的几本婚礼策划案推落在地。
易宗林听到了声响,却连脚步滞停一秒都没有,依旧的冷傲自负。
傅思俞凝视他的背影,愤愤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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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的烦恼更甚了,因为明天即将迎来抚养权的第二次开庭审理。
虽然前两次的开庭审 ...
(理就算都是易宗林那方赢,只要第三次开庭审理她能推翻易宗林所有的优势,那易宗林之前所占的上风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但距离第三次庭审越来越近的时间,却让傅思俞的心越来越慌。
她已经跟占至维请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她会专注应付官司的事,可是直到今天第二次庭审马上就要到来,她的律师依然还没有想到应对易宗林那方的策略。
“大姐,吃饭了。”
中午的时候,傅恩同来到房间,对坐在床沿陪傅睿司玩魔方的傅思俞道。
傅思俞“嗯”一声,收起傅睿司手里的魔方。“小宝贝,不玩了,我们吃饭了……”
“嗯,妈咪,我要你抱我……”小家伙从床上站起来,跟傅思俞撒娇。
傅思俞笑着摇摇头,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家伙头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像树懒一样粘着她,“妈咪,我今天不要你喂我,我要自己吃饭……”
“好。”
“我要吃一大碗。”
“嗯,小宝贝最乖了……”
看着围着小餐巾,把饭吃得满脸都是的傅睿司,傅思俞忍俊不禁。
傅恩同劝说她吃饭,她依然还是没有胃口,只是一直满足地看着傅睿司可爱的吃相。
……
晚上哄傅睿司睡觉的时候,恩同再次进她的房间。“大姐,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给你下了点面,你出来吃一点吧!”
她坐在床沿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傅睿司,摇摇头。“我不饿……很晚了,你去睡吧!”
恩同忍不住把她从房间里拉了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大姐,你又准备不眠不休,跟律师讨论抚养权的官司吗?”
她立即起身说,“明天就要进行第二次庭审,如果再输,第三次庭审我就会处在很不利的位置上。”
恩同强硬地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啊?何况那些律师也需要休息。”
“我没多少时间了,明天的庭审我一定要赢。”她挣开恩同,准备去书房跟自己的律师视讯。
奈何,恩同跟她身高相仿的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大姐,你就算逼死你自己,也逼死那几个律师,你们也不会想到其他的办法赢易宗林的。”
“总比什么都不做,呆在家里坐以待毙强。”
“可是你这样真的会把你自己逼死的……”恩同突然把她抱住,嗓音哽咽,“大姐……我真的很担心你。”
她靠在恩同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恩同的背,坚韧笑着说,“傻瓜,姐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现在不想吃东西,饿了我就会去填肚子的。”
恩同在她的背上轻声抽泣,“你不要安慰我了……洛威都跟我说了……那坏蛋要你嫁给他,否则你就休想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他要你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她轻轻拉开自己的妹妹,“你觉得大姐是脆弱的人吗
?”
恩同摇头。
她轻轻拭去恩同眼角上的泪水,微笑安抚,“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大姐都平安能度过,这次又怎么会被他打败呢?”
恩同惶恐地说,“可是他捏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
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那我也是一只捏不死的蚂蚁。”
恩同用力摇头,“不,大姐,不如你放弃睿司的抚养权吧……”
她身子怔了一下,然后,她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恩同,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不会放弃睿司的抚养权的。”在深思了几秒后,她坚定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弃不了睿司……”恩同心疼道,“可是因为睿司,你可能要一辈子承受他的折磨……”她同样深爱她的外甥,但如果在大姐和外甥之间选一个,她只能选她的大姐。
“且不说官司我还有胜算……就算最后他如愿以偿了,他也折磨不到我。”她平静说道。
恩同并不相信。
她继续说,“两年前是因为我自己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才会一次次被他伤害,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因为她的心,两年前从a市来美国的时候,它就死了。
如果这两年自己的内心还有一丝愧疚,自己欺骗和剥夺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利,在如今遇到他以后,她终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放下了所有对他的愧疚和内心深处仅剩对他的眷恋。
爱一个人,可以执着,但不可以盲目。
她曾经爱他爱得执着,却不知道,这样的爱,是盲目的。
现在易宗林,再也不是她曾经所认识的那个易宗林,他不爱她且对她只有憎恨和厌恶。
两年前她没有意识到这点,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他,所以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想着补偿和照顾他……
若非意外怀孕,她的不贪心和安分守己,让她幸运得知他一直只是在利用她,她或许还会继续盲目地爱着他,选择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到最后,她一定会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面对他,她已经没有半点的感觉。
没有在意,就不会有伤害,现在他就像站在她的面前,说着跟以前一样残忍无情的话,她也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和难受了。
她依然只有这条命,他随时都可以取,但他若是想要让她像两年前那样流尽眼泪,他现在,妄想。
“所以你不会放弃睿司,哪怕你最终逼不得已要嫁给他,你也不会放弃,是吗?”
“是。”她沉静看着自己的妹妹,“恩同,你还没有孩子,你不会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的意义,等将来你有了孩子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孩子对母亲来说更重要……如果明天的庭审我还是输了,在第三次庭审到来之前,我就听从他的‘建议’,跟他折磨,至死。”
“为什么你不考虑占总的帮忙?占总不介意你带着睿司,也不介意你以后怀不了孩子,他是真心想要娶你的。”恩同哀恸地问。
她闭了一下眼,从沙发上起身,泛红的眼睛看着恩同,平静道,“我嫁给他,的确可以得到睿司的抚养权,但这样对占总公平吗?我这辈子已经在还爱着一个人的时候选择了别人,深深伤害了一个此生我最感到内疚和自责的好人,现在我还要带着一颗根本就已经枯死的心,去嫁给一个同样的好人吗?”
恩同无言语对。
她最后苦笑了一下,说,“恩同,放心吧,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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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啦啦啦,啦啦啦,冰是女主的好亲妈……
120.只想宠她……(5000+)
( 第一百二十章
第二次开庭,傅思俞赢了。
这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结果。
当法官宣布退庭时,傅思俞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笑,看向易宗林。
是的,易宗林今日有来听审羿。
他穿着墨色西装,尊贵地坐在法庭最中间的位置,身旁站着申秘书,身后不远处是随行的保镖。
对于第二次庭审的结果,他显然有些不太满意,挑了下眉,便扣着西装扣子起身离去围。
傅思俞很肯定易宗林看到了她胜利的眼神,所以在他离开之后,心情颇好地提上自己的包包,也跟着离开。
易宗林应该很意外她能赢他吧!
第一场庭审易宗林的律师以她曾经在a市的过往,作为攻击她的论点,让法官质疑她是否有资格为孩子做正确的教育,第二场庭审她便要她的律师反守为攻,以同样的攻击手段,攻击他的私生活。
她找来大量易宗林曾经跟女***往的媒体报道和照片,作为佐证,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易宗林是个整日流连花丛而管顾不了孩子的人,同时她又让自己的律师攻击易宗林繁忙的工作,这让法官和陪审团再次质疑易宗林是否有带孩子的时间。
最终,法官在第二次终于胜利的橄榄枝抛向了她。
这是她这些天不眠不休努力的结果,也挫了挫易宗林的锐气,这也让她对最终的胜利抱有了希望。
终于松了口气,傅思俞走出法院。
看到易宗林已经在法院门口等她时,她有些意外。
不过,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轻松自在地目视他。
他天生有股王者的高傲,从容不迫凝视她,嘴角微微勾着一抹笑,完全不像是一个输了官司的人。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是输了,也会保持着自傲,所以她扩深脸上的笑意,“不知道对于今天庭审的结果,易先生你还满意吗?”
她承认她现在有些嘚瑟,谁让他永远一副对所有事都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模样。
原本以为可以气到他,却不想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挂在嘴角上的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语嫣然的样子。
然后,他说出这样一句,“思俞你满意了,我就满意了。”
她最讨厌这种永远都不会承认输了人,于是说,“我当然满意,倒是今天的结果肯定是出乎易先生你的意料之外的,易先生心情还能这样好,我真佩服易先生你的心理素质。”
他讳莫如深地笑了一下,“莫非思俞你生气我居然不在意这个庭审结果?”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接着说,“看来,思俞你还是很关心我是否在意孩子的。”
“你……”
他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失落,我对这次庭审的结果不看重,是因为我知道最终我会赢了这场官司。”
“我不失落。”傅思俞愤愤瞪他。
从前没发现他居然这样的无赖。
他雅笑依旧,看着她越来越沉的脸,然后说,“中午一起吃饭?”
她转身就走。
申秘书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拧起眉,转过身,冷瞪易宗林,“你一直就是这样横行霸道的吗?”
易宗林低笑,“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一起吃餐饭庆祝一下吗?”
傅思俞没有表情,淡淡回答,“没有必要。”
“我却觉得有必要。”易宗林收起笑脸,眸光专注,“思俞,我想你了……我想你做菜的手艺,虽然现在还吃不到你做的饭,但有你陪着我也好。”
这种人永远能把坏人,演绎得像个好人。
傅思俞不屑吐出,“跟你这种人吃饭,我想我会倒尽胃口。”
易宗林看着她的目光深沉了些许。
傅思俞再度转身。
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未能走到,申秘书如柱子一样站在她面前。
易宗林已然走向路边手下已经停在那里的车,淡淡道,“那就不吃,只陪陪我。”
傅思俞根本无法“拒绝”,因为申秘书连同着易宗林随行的几名保镖已经在“请”她上车,否则恐怕就要架着她上车了。
……
车厢里,傅思俞瞪着易宗林的目光如剑一样的锋利
易宗林对她的反应视若无睹,也不在乎她像远离病毒一样,坐在紧靠车窗离他最远的位置,他闭起眼睛,似乎疲累地靠在椅背上说,“你保持安静,我昨天临时有些事回了趟a市,早上刚下飞机就来了这里……现在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闭着眼还能看出她此刻疯狂地想骂人,正好,他想休息,她偏偏不让,“放我下车。”
他看来的确是累了,说话低柔,“吃完饭我就让申秘书送你回去。”
“你是什么身份让我陪你吃饭?”傅思俞义
愤填膺道。
他薄唇不徐不疾地吐出,“我是你孩子的父亲。”
傅思俞顿时,“……”
他似乎能猜到她此刻的神情,嘴角勾了一下。
傅思俞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跟他沟通下去,因为跟他这种人沟通,吃亏的好像总是她。身子重重地靠在座椅上,她隐忍地咬着唇瓣。
沉默了没几秒,她松开唇瓣说,“易宗林,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心理医生,你没有发现你这人的思想和行为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吗?没错,我曾经伤害过你,但两年前你已经用极致的残忍手段报复了回去,现在我们根本是互不相欠……”
易宗林在此刻皱了一下眉。
她没有注意到,继续自顾自说,“你应该心理医生,让医生劝说你走出以前的阴霾……而后你会发现,你跟我在这里纠缠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你有权有势,有能力有长相,你的生活可以过得多姿多彩,只要你……唔……”
她未说出去的话,在这一刻全数吞进了腹中。
因为,他毫无预警地,拉下她的身子,两片薄薄的唇瓣贴上了她的。
她双眼瞪圆。
他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离开她的唇,染着困意的声音吐出,“思俞你好吵……”
她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并且跟她十指相扣。
她使劲挣脱,却还是被他有力的大掌牢牢禁锢。
“易宗林……”
任由她怎么打,怎么闹,直到下车,他的手都没有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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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易宗林会在车上睡一会儿了,原来去吃饭的地方竟要开一个小时的车。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易宗林就醒了,可是傅思俞被 ...
(他一直握着的手已经麻木,想挣脱也挣脱不了了。
一觉醒来看到傅思俞的感觉似乎很好,他迷离的黑眸凝视着她,眸光微灼。
傅思俞看到他醒了,用愤恨的目光瞪着他,当然,手还是麻木得挣不开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坐起身,一个俯低头欲覆上她的唇。
无奈,她躲了开来,麻木的手掌也在此刻挣脱了他。
他又靠在了椅背上,看到她逃也似的跳下了车,嘴角勾起一抹笑。
而她仅仅只是下了车,他的随行保镖,让她根本无法离开。
……
眼前吃饭的地方是美国很著名的一个高级会所。
这里可以说是酒店,也可以说是休闲场合,因为这里不但有巨可口的美食,还有高尔夫、游泳等运动场所,能出入这里的不是有钱人,还是有钱人,因为这里的消费并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而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闻名世界的顶级海鲜。
傅思俞倒是不震惊易宗林会来这样奢侈的地方吃一顿饭,毕竟他有钱,有钱想干什么有干什么,何况,比起他以前为了讨好一个女明星就带着女明星飞到这里买珠宝飞到那里度假的行径,这根本也不算什么……
只是,易宗林好像不太吃海鲜的,记忆中海里的东西,他似乎只吃点脱敏的鱼子酱,其他海鲜类东西他很少吃,据申秘书说他吃海鲜过敏,所以她以前也没煮过海鲜类的东西给他吃。
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吃饭呢?
“我要去洗个澡,酒店的经理会带你去餐厅……你饿了就先吃,不饿就等我一下。”会所的大厅里,他对她说。
她还恨着他刚才的那个吻,脸色比刚刚上车时还难看。
他也没有计较,直接就走向电梯。
他显然是这个会所的贵宾,大堂经理亲自送进电梯后,对她也点头哈腰,“傅小姐,请您跟我来。”
傅思俞根本没办法拒绝,因为申秘书和易宗林留下的两名随行保镖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在万般不情愿中,她跟了酒店的经理去餐厅。
……
偌大的餐厅只有一个两人座的长形餐桌,餐桌靠近窗户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一片美丽的海……
餐厅的氛围极其的浪漫,有很多的白色纱幔随风飞扬,桌面上摆着白色的玫瑰和白色的烛台……
这是能让女生心醉的用餐之地。
餐厅经理亲自替她倒了杯红酒,然后说,“傅小姐,我们这里的海鲜是世界顶级的,已经为您烹饪好了,需要现在就用餐吗?”
傅思俞摇摇头。她没有那么大度,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在这里跟他吃饭。
餐厅经理见傅思俞的神色就知道不好再多问,于是默默地退下了身子。
傅思俞走到了餐厅的落地窗前,给自己的妹妹打了一通电话。“恩同……嗯,今天的庭
审我们赢了……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你帮我照顾好睿司。”
跟妹妹打完电话,她被眼前这片美丽而静谧的蓝色大海所吸引。
她不禁在心底感慨,为什么人的心做不到像大海这样的宽广呢?
为什么易宗林,他始终就不肯放过她呢?
她真的搞不清楚他……
一道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沐浴后清冽的味道传入她的鼻息,她还来不及转身,已经被人由后抱住。
他的头靠在她细瘦的肩上,磁性的嗓音柔柔软软,“在等我吗?”
她挣了一下。
他没松开。
她转过脸瞪他,他笑了一下,然后很自觉地松开她,走了开来。
“坐下吧,我知道你喜欢吃海鲜……尝尝这里的吧,应该很不错。”他替她拉开餐椅时说。
她冷漠看着他,“易宗林,我真的很不懂你。”
“哦?”一身休闲的易宗林眯起一向精明深晦的眼眸,含笑注视她,“哪里不懂?”
“你……”
“嗯?”
“就是?”
“什么?”
“就是……”她突然发现,她根本无法形容他。
他对她,应该是厌恶的、恨透的、冷漠的,可是他好像很少真正对她表现出这些情绪……
就像两年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和她一起出去,不知情的人,总以为他对她是宠溺的……
她就是不懂,他这样若即若离是什么意思?
还是,这就是他报复人的手段?
先给颗甜枣,然后来釜底抽薪?
他的心思究竟是有多么的深沉啊!
易宗林突然笑了开来,端起餐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说,“有时候我也不懂我自己。”为什么只对一个女人始终放不下,要伤害,却只想宠着。
傅思俞重新看向眼前深蓝的大海,淡淡地说,“你不觉得把你生命中宝贵的时间,花在折磨一个对你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这不是在折磨这个人,而是在折磨你自己吗?”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这样?”他淡勾唇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凝视他俊美无俦的脸,“易宗林,不管过去我们有过怎样的过节,我始终没有把你当做一个敌人来看待……我是真心的,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我觉得你依然还没有从十年前的伤痛里走出来。”
他眼眯成一条线,“你是觉得我还没有放下对你的感情?”
她立刻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十年前的伤害,你似乎让它像阴霾一样存在在你的心底,你想要剥除,又不甘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惯我过得好……但其实,如果你不肯拿走我的命去偿还你父母的那两条命,那不如选择放下吧,因为我能偿还给你的,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不肯放下心底的这股怨,就算你怎么伤害我,你这辈子还是会过得很痛苦的。”
傅思俞并没有注意到,易宗林的眸底掠过一丝失落。因为她……没有看出来他对她真正的心思。
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此刻放低身段,曾经所遭受的伤害和父母的两条命也不允许他此刻由着自己跟她说实话。
他替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执起红酒走到她的面前,在将红酒递予她的时候说,“我曾经也觉得这是一个心理病,所以我找医生看过一次。”
她看了一眼红酒,犹豫了几秒后接了过来。“医生怎么说?”
他跟她碰了一下杯,将一口红酒灌进喉咙里,这才说,“他说他治不好我……”
“怎么会?”
他笑了一下。
她困惑地看着他.
他抬起眼睛,深深凝视她,“因为我的病……只有一个医生能治,可是这个医生她可能永远都不愿意医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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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妈咪……爹地这两天是不是就会回来?(6000+〕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什么原因不肯医治你呢?”傅思俞依然困惑,“你这么有钱,都无法请得动那个医生医治你吗?”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
易宗林转身,将手里的酒杯放在餐桌上,又笑了一下,“那个医生跟我有过节,看到我备受折磨,她该巴不得。羿”
傅思俞听闻,执起手里的红酒轻轻抿一口,带笑说,“那倒是,像你这样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的人,总会得罪几个高尚的人。”
易宗林大笑了起来围。
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完全没有受到官司的影响。
她凝视着他,突然发现,他笑起来眼睛旁边那很浅很浅的眼窝,还跟从前一样。
没有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还会想起过去,一刹那的心头柔软,被逼恢复冷硬,她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道,“既然你也意识到你现在的行为是一种病态,是错的,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他的手扶在了餐桌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她的去路挡住了,深深望着她。
她看到他的目光很深沉,像深海里的漩涡,能把她拉进深渊。
她这才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他把她当做仇人一样看待,对她的恨已经根深蒂固,她此刻对他的劝说,真是有些天真了。
“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傅思俞试图越过他离开。
无奈,她刚迈出几步的身子,就被他用力拉住了手。
然后,她身体一个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漆黑的双眸幽深地凝望她,她把脸偏了过去。离得这样近,看得见他一张完全不可挑剔的脸,一根胡渣都没有,只有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和沐浴后淡淡的香味,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你想得很对,是我自己根本不想治这个病。”
他有一双锋利的眼睛,总能看穿一个人内心的恐惧。
她使劲挣脱。
他牢牢地擒着她,望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我放过你……可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你纠缠一辈子。”
“你这个人永远都领略不到别人的好意……”她充满仇恨看着他,“我何必要劝说你放过我?我们之间的账已经清了,你没有资格再报复我,我也绝不会像从前那样任由你恣意伤害,至于你觉得我欺骗了你孩子的事,你现在已经在跟我打官司,你要赢了我,孩子的抚养权归你,我无话可笑,但我要是赢了,你也没有权利再来***扰我。”
他挑了下眉,“不过只是赢了目前就让你这样的得意?”
她冷冷吐出,“我始终相信上天只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他撇了一下嘴,冷笑,“那就赢了我再说。”
她费劲力气,终于挣开了他。
他没有再出手制止,可是他的几名保镖还是将她挡在了餐厅的大门前。
她胸口堆满着愤怒,胸膛剧烈起伏。
他已经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怡然铺着餐巾在腿上。“过来吃东西。”
她的脚像生根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面对她的无动于衷,他薄唇轻描淡写地说,“这餐饭早结束,你就早回去,不结束,你就留在这里慢慢陪我……反正我下午也没有事。”
她用力咬住了牙齿。
他依旧淡定自若。
最后,她还是转过了身。
酒店的经理帮她把餐椅拉得更开,微笑那样的恭维。
她憋着一口气,愤恨在餐椅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跟酒店的经理招了一下手。
餐厅的经理随即将易宗林面前的盘子端到傅思俞的面前。
易宗林脱下手套,用餐巾擦拭了一下手,然后靠在椅背上,闲适地看着她,“吃吧,盘子里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眼前他已经用红酒处理好的欧洲螺肉和他亲自用xo干贝酱处理的顶级樱花虾,她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径直起身,走出餐厅。在离开餐厅之前,他对站在门口的申秘书交代道,“她吃完就送她回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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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一开门,睿司就扑了过来。
“妈咪——”
傅思俞放下手里的包包,将睿司抱了起来,“小宝贝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呢?”
“阿姨教我画画,我画了妈咪和我。”睿司双手环住傅思俞的脖子,嘴角渐渐往上扬。
“是吗?”傅思俞开心道,“小宝贝都会画妈咪了呀?”
睿司用力点点头。“妈咪,我去拿给你看……”
“好。”
傅思俞把睿司放了下来
,小家伙立刻跑进了房间。
傅思俞换好拖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好傅恩同晒好衣服从阳台回来。“大姐,你回来啦!”
“嗯。”
一早就去法院,又被易宗林在那会所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傅思俞有些疲累地靠在沙发上。“睿司说你今天教他画画了?”
“嗯,我今天抱他出去玩的时候路过一家蜡笔店,我看他对蜡笔很感兴趣就给他买了一盒蜡笔,回来后他就缠着我教他画画……”
“这段日子要拜托你请假帮我照顾睿司,辛苦你了。”傅思俞闭着眼,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
傅恩同摇头说,“一点都不辛苦……倒是大姐你最近忙着官司的事,身心憔悴吧?”
傅思俞点了下头。
傅恩同将傅思俞鬓角的一缕发丝拿到耳后,替她按摩着肩膀,说,“大姐,我刚刚看到是那个人的车送你回来。”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慢慢睁开眼。
傅恩同小声问,“怎么是他的车送你回来的呀?”
“他今天也出庭了。”
傅恩同惊讶圆嘴,“所以庭审结束后,是说要晚点回来,是跟他在一起?”
“他让我陪他吃餐饭。”
“这样你就去了?”
傅思俞横了傅恩同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他如果耍起狠来,我无法阻止。”
“那看来是某个人非要跟你吃这顿饭了……”傅恩同嘻嘻笑着说。
傅思俞没好气问,“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傅恩同忙收敛起笑意,看着傅思俞,咕哝,“大姐,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的车送你回来了……”
“这又怎么样?”
“我说出来你别骂我啊……”然后,傅恩同声音放小,说,“我总觉得,他这样好像要跟你藕断丝连……”
傅思俞真的骂了出来,“你疯了吗?”
傅恩同 ...
(拉住傅思俞的手,“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大姐你现在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他也不可能是想跟你藕断丝连。”
傅思俞正色道,“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被外人听见,还以为我对他……”
傅恩同连连点头,讨好道,“我是看你今天打赢了官司,所以跟你开开玩笑嘛……”
傅思俞抚了抚傅恩同的长发,“我现在对最终的胜利很有信心……等我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就彻底摆脱他了。”
“嗯。”
“妈咪——”
睿司在此刻拿着画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傅思俞和傅恩同同时露出了微笑。
睿司爬到了沙发上,坐在傅思俞的身边,将画板递给傅思俞,“妈咪,你看我画的画……”
傅思俞坐正身子,很是开心地接过画。
睿司第一次画画,画得真心糟糕,她一看见就皱起了眉。
不过幸好,经过傅恩同的解释,傅思俞总算看出画板上是她桥睿司的手。
可是,傅思俞突然对她身边站着的一抹高高的身影所吸引。
“这是……”傅思俞问。
傅恩同同样疑惑,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教他画你,其他的都是他自由发挥。”
傅睿司在此刻低下了头。
傅思俞轻轻挽住睿司,“怎么了,宝贝?”
傅睿司抬起圆圆的大眼睛,歉意地看着母亲,“妈咪……对不起,我把叔叔画在了你身边……”
傅思俞皱眉,“叔叔?”
“是……那天在游乐场见到的叔叔?”傅恩同问。
傅睿司点点头,一脸稚气,“我希望妈咪能和叔叔做好朋友,所以让叔叔站在了妈咪身边……”
傅恩同翻了一下白眼。“睿司,你妈咪都跟你说了那叔叔不是好人。”
傅睿司小小的身子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认错地低下头。“妈咪,我没有不听话……是那天叔叔带我出去玩,在路上碰到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我长得跟叔叔好像,还说我是叔叔的孩子……我想爹地的样子是不是就是叔叔这样子的,所以我才把叔叔画在妈咪身边了。”
听完傅睿司的话,傅思俞和傅恩同同时怔忡。
这是傅睿司,第一次跟她们提到“爹地”这两个字。
傅思俞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把傅睿司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挨着孩子白嫩的脸,问,“小宝贝,妈咪不生气……你回答妈咪,你知道爹地是什么意思?”
“妈咪好笨哦……每个小朋友不是都有爹地和妈咪的吗?不然怎么会有我呢?”
傅思俞又愣了一下。
孩子从来没有问起过“爹地”这两个字,却没有想到,孩子心中原来早就知道这号人物的意义。
傅恩同的脸上此刻漾起一抹僵硬的笑,“大姐……是我没有跟你
说过……其实以前照顾睿司的那个阿姨和我每次抱睿司出去玩,都有很多人称赞睿司长得漂亮,然后就会无意间提起睿司的爹地妈咪,久而久之孩子就知道‘爹地’的含义了……不过我怕睿司在你面前提起这两个字会让你不开心,所以从来没有让睿司在你面前说……”说完,傅恩同将睿司从傅思俞的腿上抱了过来,轻声责备,“小宝贝,你怎么又忘记阿姨跟你的交代了?”
傅睿司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傅恩同,“阿姨,现在还不能说吗?”
“嗯……”
傅睿司皱起稚气的眉心,“可是你不是说过爹地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睿司两岁的时候爹地就会回来吗?”
这一秒换傅恩同怔愣。
原来半年前,傅睿司第一次跟傅恩同问起“爹地”时,傅恩同不知道如何回答傅睿司,就敷衍傅睿司说他的爹地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等他两岁的时候就会回来,同时让他不要再他妈咪面前提起,因为妈咪也很想爹地回来,他提起来就会让他的妈咪更想爹地了……
傅恩同当时以为孩子那么小,不会在半年以后在记得这件事,谁能料到……
“大姐……”傅恩同低下了头,主动跟傅思俞交代了这件事,并跟傅思俞认错。
“妈咪,我前两天已经过了两岁的生日……爹地这两天是不是就会回来?”傅睿司从傅恩同的腿上滑了下来,期盼的目光看着傅思俞。
从小就教育孩子不能说谎的傅思俞,在这一刻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解释当初阿姨的话只是谎言。“额……”
“妈咪——”
傅恩同在一刻将傅睿司抱了起来,连忙说,“prince,你妈咪今天工作很累,让阿姨跟你说……你爹地他……”她一边说一边抱着傅睿司进了房间。
傅思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久久失神。
……
一个下午,傅洛威都注意到傅思俞一直心不在焉。
在跟几名律师约好下一次开会的时间后,傅洛威关上办公室的房门,皱眉看着还处在失神状态中傅思俞。
“大姐……”
傅思俞这才回过神,看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愣了一下,“额,劳伦律师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傅洛威眉心的褶皱更深了,“你也在这里开会,你却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傅思俞摇了下头。
傅洛威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大姐,你看起来很累。”
傅思俞捏了捏眉心,靠在了椅背上,“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因为睿司的事,她的确心不在焉。
要知道,从生下睿司那天起,她最怕的就是睿司有天问她父亲是谁。
现在,她预感到,她很快就会面临这个问题,可是,她到时候该如何回答孩子?
“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两天,反正离下一次开庭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没事。”傅思俞重新坐正身子,歉意道,“对不起,要你跟我重述一边我们刚刚开会的内容了。”
傅洛威起身替傅思俞倒了一杯咖啡,在将咖啡递给她时道,“律师和我的建议都是,反指控是必要的。”
傅思俞刚准备喝咖啡,手突然震了一下,咖啡从杯子里洒了出来。
傅洛威连忙拿纸巾替自己的姐姐擦拭,“大姐,你没事吧?”
傅思俞摇摇头,把咖啡放在了桌面上。“我说过,这样的方法行不通,因为我不可能跟占总结婚。”
“你为什么不愿意给别人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呢?而且是这样优秀的男人。”
傅思俞平静看着自己弟弟阴沉的脸,“诚如你所说,占总他如此优秀,他怎么会看中我这样一个身体有缺陷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单身母亲?”
“你的意思是……占总他对你可能另有目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
( “我想,你认为占总别有所图,是易宗林跟你说的吧?”傅洛威藐视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直到现在,你还相信他?”
“我……”
傅洛威气愤地打断了傅思俞的话,“你的弟弟曾经在两年前因为无知和自以为是将你推入火坑,你觉得两年后的今天,我还会在没有任何深究的情况下再将你推入别的火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威……”
傅洛威气得背过身,走到落地窗前。“我从学校毕业就替占总做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市侩商人,但他和易宗林不一样,他不会为了达成一个目的而连婚姻都可以牺牲。”
傅思俞走到了傅洛威的身后,平静地说,“无论易宗林跟我说什么,我始终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跟你一样,我知道占总是个好人……但是洛威,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婚姻更加无法勉强,我不能因为占总他
优秀,而选择跟他结婚……我跟你早就说过,我这辈子只想带着睿司,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
傅洛威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轻扶住傅思俞瘦弱的双肩,“大姐,我知道你没有打算再谈感情的事……但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相信只要你愿意迈出这一步,将来占总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我真的没有再谈感情的心思。”
傅洛威语重心长劝说,“我不想你错过这样好的姻缘……大姐,你可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占总?”
傅思俞凝视着傅洛威关心的脸庞,过了许久才说,“洛威……大姐的心已经死了。”
傅洛威久久地看着傅思俞略微苍白的面容,然后,他把傅思俞紧紧地摁进了怀里。“易宗林,他究竟是把你伤害得有多深?”
傅思俞靠在傅洛威的怀里,眼睛已经泛红,但她竭力不让泪水在眼睛里凝聚。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和恩同都希望我好……但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只要拿到睿司的抚养权,我此生就算孤身一个人,我也会过得很满足。”
傅洛威很是心疼,跟着红了眼。“大姐,我不逼你了……但你要得到睿司的抚养权,你仍旧必须控告易宗林。”
傅思俞慢慢退开傅洛威的怀抱。“我如果没有嫁给占总,法官和陪审团如何会相信我说的话?”是的,她若没有占总这个“丈夫”的佐证就来控告易宗林,她说不定控告不了他的“***扰”和“侵犯”,还要被他反咬一口说她是为了他的钱,有意勾-引他,使计怀他的孩子,这样她反而会更麻烦……毕竟只有占总才能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她跟易宗林是被逼无奈的。
“会相信……因为除了占总,我还能找到一个证人。”
傅思俞有些不敢相信。
傅洛威道,“抱歉,之前我是希望能撮合你和占总,才没有跟你提起这个人。”
“是谁?”
“是谁你到开庭那天自然就会知道……我相信她说的话,会比占总以‘丈夫’的身份帮你控告更具有说服力。”傅洛威自信满满道。“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控告易宗林,让他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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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如果你想我们都不坐牢的话,那就跟我签下这份结婚协议
( 第一百二十二章
“kingsly,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公司的业务我不懂啊……怎么做一个代理总裁还有这么多烦心的事要我决策?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公司撂下了……我可撑不到三个月啊,我就快被每天堆积土山的文件烦死了……”
陆衍打不通他的手机,只好在酒店的电话里留言。
易宗林按掉电话留言,松开领带,走进房间。
在看到冰冷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大床后,他停下了松领带的动作,一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羿。
蓦地,他从西装口袋里将那只黑色却在中间镶着金边的钢笔拿了出来。
他细细地看着这支钢笔许久围。
“kingsly,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喂,你别这样嫌弃的表情嘛……听我说,女生送男主钢笔的含义是——把我们的爱情珍藏在我心,人家很用心去选的……”
“洛威……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当年跟他在一起和分手都是有原因的……”
脑子里不断交替响着这两句话,他的面色越来越深沉,眉宇间却凝着一股平日极少在人前显现的失落和颓废。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打断他的思绪。
“总裁,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实在是事态有些紧急。”
易宗林面容冷肃,眉心皱了一下,“什么事?”
“我暗中调查到,第三场庭审,傅小姐将会听从占至维律师团队的建议,对您进行控告……”似乎很清楚易宗林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会有怎样的心情,申秘书说话渐渐转小声,“听说傅小姐那边已经找到有力的人证能帮傅小姐指控您,情况可能会变得有些棘手。”
易宗林微微抬起下颚,过了很久,他发出略微低沉的声音,“你是说?她准备控告我?”
“目前看来——是的。”
易宗林沉默了片刻。
“总裁,我们恐怕需要做防范了,如果真的被傅小姐的律师钻了空子,恐怕真的会危及到总裁您的……”
申秘书话没说完,易宗林已结束通话,他的脸色森冷阴恻。
几分钟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傅思俞的手机号码。
可是傅思俞对他设置了禁止呼入。于是,他拿起沙发旁矮柜上的电话,再度拨下她的手机号码。
她显然没有料到是他打来的,声音悦耳动听,“您好。”
他面色阴沉,没有开口说话。
她下一秒声音转为狐疑和冷漠的疏离,“易宗林?”
他沉静地看着酒店的落地窗,那里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淡淡开启薄唇,“考虑好了吗?”
“真的是你!!”她的声音瞬间从悦耳转为冷漠,言辞里还带着浓浓的对他的厌恶。“什么考虑好没有?”
他如平日一样自负地、冷傲地,不疾不徐地吐出,“嫁给我,还是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你真可笑……官司还没有打完,你觉得我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也只跟你说一次……我会跟你打官司到底。”
“如果官司结束以后,你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而再来找我,恐怕到时候,我不会再有现在的耐性。”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威胁我……一个星期后的庭审,我赢定了。”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控告得了我?”易宗林眯起眼,眸底迸射出锐利的光。
“这是你逼我的……我没得选择。”
“如果我输了这场官司而坐牢,你毫不在意?”
“我……”傅思俞顿了一秒,然后坚定地吐出,“我不想最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你逼得我已经无计可施……当然,如果你此刻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许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易宗林如往常一样自负地笑了一下,“思俞,你真的舍得告我吗?”
傅思俞在手机那头怔了一下,然后冷声反问,“你觉得呢?”
“你不舍得……我们曾经相爱过,也曾有过最亲密的关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磁性的嗓音,沙哑地说。
她顿时双颊发烫,“易宗林,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份自信。”
“你其实在乎我,不是吗?”
“我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不会屈服于你,也不会放弃睿司的抚养权。”
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幽冷,“那好……那一天,我等着你尽可能的打败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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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跟易宗林的通话,傅恩同抱着一颗枕头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哦,是我今晚想要
跟你和睿司一起睡,不小心才听到你在打电话的。”
傅思俞把手机放在床头上,然后躺下身子。
傅恩同掀开被子,在傅睿司的身边躺了下来。
傅睿司睡中间,傅思俞和傅恩同睡两边,因为床足够大,并不觉得拥挤。
傅恩同侧过身子,睁着大眼看着傅思俞沉静的脸庞,“大姐……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给你?”
傅思俞闭上眼。“我不想考虑。”
未免吵醒已经睡着的傅睿司,傅恩同很小声说,“你不觉得他问你的问题很怪吗?”傅思俞的手机是很老旧的那种老人机,所以傅恩同听到了傅思俞跟易宗林之间所有的对话。
“有什么古怪,他不过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我觉得他的问话更像是……不过不太可能,那坏蛋怎么会是心里堵着气呢?”傅恩同自顾自嘀咕道。
傅思俞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然后睁开眼。“你说……你感觉他心里堵着气?
“你没感觉到吗?”傅恩同颇有兴致地支起身子。“我感觉那个人今晚跟你打这通电话,连声音都跟平常冷静自制的他很不一样,隔着电话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很生气。”
“你想多了,我一个对他无关紧要的人,‘何德何能’能惹到他生气。”傅思俞眸色黯然,淡淡道,“我还没有见过他对谁生气过,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人或事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吧,不过……”傅恩同看着傅思俞,认真地问,“大姐,你真的准备在第三次庭审的时候控告他?”
“洛威帮我找到了人证……我想,这是老天在帮我。”
“可是……”傅恩同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输了,他很可能会坐牢耶?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已经让律师对外把这消息透露了出去……他可以找我私下商量,把官司私了的,但他刚刚打给我的打通电话,显然没有要 ...
(跟我私了的打算……既然他坚持要跟我争睿司的抚养权,想必已经想到不用坐牢的对策,反正他一定不会坐牢,我又何必替他担心?我只要想尽办法在庭上赢了他就可以。”傅思俞不带有情绪的,淡漠说道。
傅恩同轻叹了一声,“真没想到,那么最后的结局是对薄公堂……”
傅思俞再次闭起眼,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情绪。“如果他真的是爱孩子而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我或许会考虑把孩子交给他……但他由始至终,都只是想要我痛苦。”
想到易宗林两年前给傅思俞的伤痛,傅恩同点点头,“这男人的确不值得你再犹豫。”
傅思俞在进入睡梦之前,最后说道,“恩同,希望你以后不要遇到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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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抚养权最后一次庭审到来。
这一次依然是不对外开放的庭审,傅思俞和易宗林都必须亲自出庭。
傅思俞来法庭的时候易宗林已经先到了,他坐在法庭最中间的位置,一如既往的,自恃尊大。
傅思俞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由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易宗林一下。
偌大的法庭,在旁听席上只有他们,气氛因此感觉起来极其的安静。
法官很快宣布开庭,所有的人都起立。
易宗林没有起身,他一向的唯我独尊,即使在法庭上也不例外……当然,没有人敢真正去告他藐视法庭的罪。
待所有人都坐下后,第三次庭审正式开始。
傅思俞按照之前跟律师商讨好的对策,对易宗林进行指控。
易宗林的律师自然替易宗林辩驳,在关键的时刻,替傅思俞作证的人终于出现。
此前傅洛威未免证人的身份泄露,连傅思俞都没有告诉,所以,看到刘恩美即曾经在a市照顾傅思俞的女佣“小美”出现在法庭时,傅思俞又惊又喜。
她跟小美已经两年没有联系,但她依然记得小美在两年前对她的帮助。
小美看到傅思俞也很开心,冲她微笑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坐在了法庭的证人席上。
法官宣布小美可以开始作证后,小美将她曾经受雇于易宗林的合同递交给了法官,并将她秘密被易宗林派遣到傅思俞身边做佣人的经历,全数都跟法官和陪审团做了阐述。
当时小美是这样跟法官和陪审团说的,“易先生对傅小姐一直都采取禁锢手段……御景公寓的巡逻保安可以证实,当时易先生公寓的房门外每天都有易先生派来监视傅小姐的保镖……傅小姐一直都隐忍着易先生的禁锢和伤害,直到傅小姐意外怀孕,在迫不得已下,傅小姐才求我帮忙……我看傅小姐实在可怜,我都看不下去,我才出手帮忙傅小姐带着孩子离开a市。”
尽管易宗林的代表律师对小美的这段话进行看质疑,但因为小美提供了大量的佐证证实小
美所说的话是真的,易宗林的代表律师最后在反驳这一点上落了下风。
紧接着傅思俞由旁听席坐到了控告席,按照律师之前的安排,控告易宗林曾经对她的***扰和侵犯。
傅思俞虽然不愿再跟易宗林有半点关系,但诬陷他人的事,她不会做,所以此刻在法庭上她如此说,不过是清楚易宗林的律师一定会想到对策来反驳她,而她就算无法控告他,她的受害人身份也会因为小美的话而稳固,这样法官和陪审团最后仍会将睿司的抚养权判给她……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她对易宗林提出指控的时候,易宗林的律师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竟由着她对他进行指控。
到最后,傅思俞指控的时候都有些慌了,因为易宗林的律师一直不帮易宗林进行辩驳,她若继续控告下去,易宗林***扰和侵犯她的罪名很可能就会在法庭上落实。
面对易宗林一再的沉默,从来无意伤人的傅思俞真正开始慌了……
她当然没有想要让易宗林真的坐牢,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所求的,都是希望易宗林能放下过往的仇怨。
如果易宗林真的被她陷害坐牢了,她此生又怎么可能可以活得安宁?
可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如果这个时候她跟法官承认她是诬陷易宗林的,负罪的就变成她了。
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这一刻傅思俞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是玩不过易宗林的……因为他根本就是瞅准了她不可能真正去指控他,所以才让他的律师不进行任何辩驳的。
无奈之下,傅思俞只好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法官暂时休庭。
……
法官和陪审团一走出法庭,傅思俞就走到了扣着西装扣子,起身准备离开的易宗林面前,质问道,“为什么不让你的律师进行辩护?”
易宗林尔雅地笑了一下,凝视着她,“我何必辩护呢?到最后你不可能控告我的,不是吗?”
傅思俞被易宗林气得脸都青了。
易宗林伸手轻轻抚上傅思俞冰冷的脸颊,细细摩-挲,“思俞,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继续控告我,直到庭审结束,我保证我的律师都不会为我辩护一句,我最后一定会去坐牢,要么你在庭上承认你诬告我,当然这样就换你要负法律责任了……不过,如果你我都不想坐牢的话,现在只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傅思俞其实心底也在想这件事,所以此刻保持了沉默。
他细细打量着她美丽的面庞,以极其轻缓的、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我已经让律师去拟了结婚协议书,在十分钟以后,申秘书就会把结婚协议书送来……如果你想我们都不坐牢的话,那就跟我签下这份结婚协议书,因为只有我们是夫妻,你之前指控我对你实施***扰和侵犯的罪名就会变成不成立,你也不存在诬陷我这一说,法官和陪审团都会认为这是我们夫妻在胡闹,顶多判我们一个藐视法庭的罪名,最多罚点钱,不需要坐牢……”
傅思俞整个人怔忡。
下一刻,易宗林俯低头在傅思俞苍白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在半个小时的休庭时间内,你可以好好考虑……”说完,他俊颜带笑,径直走出了法庭。
傅思俞久久站在原地,直到法庭里的警员请她暂时离开法庭。
傅思俞被警员带出来的时候,守候在法庭外的傅恩同连忙迎了上去。
“大姐,怎么样?我听说暂时休庭,为什么啊?官司打得不顺利吗?你怎么这样的神色?”
傅恩同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可是傅思俞一个都没有回答。
“大姐,你别吓我……不会是官司你可能会输吧?”傅恩同害怕地捂嘴,
傅思俞依旧沉静在怔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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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更了, ...
(至于今天承诺的一万五,还差四千字,会接着补更。
123.过去的情谊,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7000+)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洛威,大姐从法庭里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庭里的状况,只知道暂时休庭……我很担心大姐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傅恩同对赶来的弟弟说。
傅洛威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窗前的傅思俞,对身旁的占至维道,“占总,一定是我大姐在庭上遇到什么问题了,我先过去问问她。”
占至维跟傅洛威摆了一下手,随即走向了傅思俞酢。
傅恩同欲跟上去,却被傅洛威阻止。
傅恩同疑惑问,“怎么了?牙”
傅洛威说,“我请占总来,就是替大姐解决问题的。”
傅恩同愣了一下,而后会晤,笑着跟傅洛威点点头。
……
“思俞。”
乍听到占至维的声音,傅思俞猛然回过神,转身。“占总。”她礼貌地漾起一抹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占至维道,“洛威跟我说你这次庭审可能遭遇麻烦,我来看看是否能帮上你的忙。”
傅思俞的脸色黯淡了些许。
占至维走到傅思俞身边,“抱歉,去英国出差了一趟,你这几场官司我也没能过来陪你。”
“占总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已经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您,我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好的律师团队。”她很清楚,占至维是个极其暖心而体贴的人,他没有出现在她身边,只是避免彼此的尴尬,毕竟,她已经拒绝了他的情意。
“可以告诉我眼前的情况吗?”占至维温暖而关心地问。
傅思俞牙齿咬着大拇指,沉默了片刻,她转身看着窗外道,“他的律师没有对我的指控进行辩驳。”
占至维皱了一下眉,似乎已经猜到傅思俞的顾虑。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我做不到去陷害他。”傅思俞烦恼摇头,眉心凝聚着一丝痛苦。
占至维平静地笑了一下,“以你的聪明才智,你难道猜不到他的目的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拿他自己的未来来做赌注。”
“所以,你现在很难抉择。”
傅思俞叹了一声,如实道,“我现在根本没有选择……在庭审放弃对他的指控就会变成我自己有罪,可是不放弃对他的指控,很有可能他的‘罪名’就会成立……”
“他必然为你想出了解决方案……这也是他的目的。”占至维沉静说道。
傅思俞点了下头,“他要我跟他签署结婚协议书……当庭对法官承认我们是夫妻,那样之前我们所有的控诉就会变成夫妻间的吵闹……这样一来,法官顶多治我们一个藐视法庭权威的罪名,最后罚点钱了事。”
占至维哼了一声。“易宗林他真精通算计。”
傅思俞没有说话。
占至维凝视着傅思俞黯淡无光的脸,低沉道,“所以你决定顺从他说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傅思俞立即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但我不知道接下去上庭我该如何是好。”
占至维挑了一下眉,反问,“你觉得以易宗林做事滴水不漏的手法,他会为了折磨一个人,而陪上自己的商业王国和下半生的自由吗?”
傅思俞怔了一下。“你是说……”
“如果你真的选择妥协……最终你不止会输了自由,还会连你这颗心都暴露在他面前。”
傅思俞不明白地摇了下头。
占至维凝重地看着她,“你可以对自己否认你对他已经毫无感觉,但你的心无法否认。”
傅思俞瞬间脸色苍白,占至维的话,就像一根利针,刺进了傅思俞心头最脆弱和最柔软的地方。
占至维继续说,“他就是要看到你对他的在乎,要你承认你心里对他依然还有感觉……最后,看着你难堪的样子。”
傅思俞面色如纸。
占至维伸出双手,轻扶住傅思俞细瘦的双肩,“我知道此时此刻的你的的确确不想再跟易宗林有任何的瓜葛,但人的心,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这就像是一个长年遭遇家暴的女人,她时时刻刻都想离开对他施暴的丈夫,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承受丈夫的家暴,继续留在丈夫的身边,因为她深爱她的丈夫。”
傅思俞摇摇头,“我的心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亡了。”
“心就算是死亡了,灵魂依然存在。”
因为占至维的话,傅思俞的心在此刻抽了一下。
占至维深深凝视她,“归根结底,是你的心还做不到,所以你无法继续对易宗林的指控。”
傅思俞立即辩驳,“不是……是我做人的底线不允许我这样做……要知道,在上庭之前,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接受’指控。“
“相信我,坚持你一开始的决定,继续你未完的指控……易宗林他最后,一定能全身而退。”
“不……”傅思俞用力摇头
,“我无法拿这样的事情去做赌注。”
占至维因为傅思俞的话而皱起了眉,“你真的觉得易宗林会为了折磨你而拿自己的身家自由去做赌注?”
“他就是一个疯子。”
“是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什么可以让你感到恐惧。”
傅思俞冷静了下来,说,“我也知道,但我还是不敢去堵。”
“相信我,就算你当庭指控他成功,他事后也一定会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可是我……”
“大姐,我相信占总所说的。”傅洛威和傅恩同在此刻走到了傅思俞的面前。
傅思俞看了过来。
只见傅恩同也跟着点头,道,“我觉得占总的分析是对的,那个坏蛋怎么可能会为了折磨你,而拿自己的身家自由做赌注呢?他不过是料定你不会控告他,所以以此来逼你就范,如果你没有选择妥协,事后他肯定有办法替自己开脱。”
“是的,大姐,你人生的输赢就在这一刻,如果你真的选择了妥协,你这辈子就彻彻底底都走不出易宗林为你编织的牢笼了。”傅洛威语重心长地劝说。
占至维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对易宗林的指控会成真,那么我给你一个保证……”
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占至维。
“假若易宗林真的没有进行辩驳而当庭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我将请来另一个人为易宗林作证,在事后帮他洗脱罪名。”
傅思俞瞪大双眸。
傅洛威跟着点头,“大姐,其实我们在找小美之前,找过唐舒曼,但她就算跟易宗林已经分手,依然不愿意帮我们指控易宗林,后来我们才联络了小美……所以,假若易宗林真的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唐舒曼一定会愿意出庭为易宗林洗清罪名。”
“那大姐不会因此被告诬陷易宗林吗?”傅恩同立刻联想道。
傅洛威道,“不会……因为根本不会到那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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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站在法院大堂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法院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申秘书带着律师来到了易宗林的身后。“总裁,费德律师已经到了。”
易宗林颔了颔首。
“可是……”申秘书犹豫了下才说,“我刚刚看到占总和傅先生一起来了……他们会不会来劝说傅小姐?”
易宗林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瞳色却比先前幽深了些许。
……
离开庭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傅思俞和易宗林在法庭的门口相遇。
两人一起走向法庭的时候,易宗林冷淡开口,“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傅思俞迈向法庭的步伐没有一刻停缓,淡淡回答,“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有考虑。”
两人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看来,你的弟弟已经成功说服你继续对我进行指控。”
“不需要他们说服,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易宗林突然将傅思俞摁向了法庭门口的白墙上。
傅思俞不察,身子已经重重贴在白墙上。
她没有挣扎和动弹,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他的脸阴沉得好像地狱里的恶魔,狭长的黑眸阴鸷注视她,“你真的忍心告我?”
“有什么不忍心的,我和你又没有半点关系。”
她推开他,就准备走。
谁料到,他伸手一拉,将她又用力撞向了白墙。
单薄的背重重磕到冰冷的墙面,她疼得皱起了眉。
他蹙起了眉,眸光阴暗如魅,“过去的情谊,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
她痛得整张脸都已经皱成一团,想到他千方百计都要折磨她至死,她气得怒声道,“我对你早就没有过去的情谊,有的只有怨怼。”
他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大海的波涛翻涌。
她再次推开他,并用狠狠的目光瞪视他,“你说过让我尽可能打败你,你放心,我绝不客气。”
这一次易宗林没有阻止她离去,但是,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底。
傅思俞小跑进了法庭,正好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已经到场。
平复了一下呼吸坐在庭上,傅思俞依然心乱如麻。
他为什么反复问她是否还念及旧情?
像那天晚上一样,情绪总感觉有些异常……
如果那天晚上她可以解释他打电话给她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今天呢?他明显是生气来质问她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生气?这不是他逼她的吗?
……
下半场庭审随着法官的一记正义锤下落,庭审正式开始。
下半场傅思俞没有再手下留情,她配合小美的佐证,成功控
诉了易宗林的“罪行”。
但是,直到整场庭审即将结束,易宗林始终没有让他的律师进行辩驳。
当法官和在场所有的陪审团都以质疑的目光看着易宗林时,易宗林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凝视着傅思俞。
他冷冷地,看着傅思俞毫不留情地、冷漠地,指控着她。
每一次目光跟易宗林交汇的时候,傅思俞的内心就会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心口会泛着莫名其妙的疼痛,可是……她没有允许自己再有一刻的犹豫。
她仔细考虑过,觉得占总和洛威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易宗林由始至终不过只是想逼她就范,他怎么可能真正拿自己的身家自由来跟做赌注呢?
她要么就跟他妥协,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一辈子受他的掌控,要么就硬下心,跟他将这场官司打到底……
只要她赢了他,从此以后她就能永远地摆脱他的***扰了。
……
然而,令傅思俞再次意外的事,直到庭审结束,易宗林也没有让他的律师替他辩驳。
换言之,庭审的最后,易宗林的***扰和侵犯罪名被立案,法官当庭宣判睿司的抚养权归她。
但庭警走向易宗林,并要易宗林协助配合警方的时候,傅思俞愣住了。
她无法置信易宗林到了最后也没有要他的律师对他进行辩驳,竟由着她控告他成功……
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猜错了,易宗林真的是把自己的身家和自由赌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庆幸的是,当庭警走向易宗林的时候,申秘书已经带着易宗林的私人律师走进的法庭,暂时保释了易宗林。
可易宗林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在看着傅思俞,深邃的眸子那样的寒冷。
他为了孩子找上她以后,第一次,她不敢看他的双眼。
恩同开心冲进法庭时,她仍旧还是没有抬起眼睛。
直到恩同激动抱住她,她被恩同摇得脑袋乱晃,余光这才不经意地瞥见,易宗林已经离开。
那一刻,她的胸口很堵,好像被很多很多酸酸的气泡堵得透不过气来,心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那样的悲伤。
回去是坐占至维七人座的林肯商务车,恩同一直恭喜着她,占至维和洛威却已经注意到她由始至终都提不起笑容的脸。
终于恩同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收敛起脸上欢乐的笑意,疑惑地问她,“大姐,赢了官司,你不开心吗?”
她抬起眼睛看着占至维和洛威,声音微微沙哑,“事实出乎我们的意料,到最后,他真的都没有辩驳。”
“这的确让人有些意外……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姐你已经赢了这场官司。”洛威这样平静地对她说。
“我以为他最后会申辩的……”傅思俞抬起莫名涩痛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车窗。
占至维在此刻开口,“你不需要多想,你只需要记住他最后一定会全身而退就行。”
傅思俞轻轻咬住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感觉那样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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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钢琴安静的琴音演奏着一曲外国不知名的悠扬曲目。
弹钢琴的人是易宗林,这是他这十年来,第二次弹钢琴。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易宗林决定让傅思俞离开的时刻,第二次就是今天。
来到美国已有一个多月,易宗林这是第一晚没有住在傅思俞公司对面的酒店里,回到了他在美国的别墅。
申秘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易宗林毫无情绪地演奏着钢琴,眉心紧紧地蹙着。
只有跟着易宗林多年的申秘书才知道,易宗林会在什么情况下弹奏钢琴。
易宗林天生就是个艺术家,即使十年来只是第二次弹钢琴,那悠扬好听的琴音依然透露出他的功底。
申秘书的手机响了起 ...
(来,看见是温清影打来的,申秘书走到了一旁,小声接听电话,“温小姐,你好。”
“你好,申秘书……我爹地又来烦我了,我只能让记者拍几张我和易总在一起吃饭的照片敷衍敷衍他……不知道易总今晚是否有空,肯赏脸陪我吃餐饭呢?”
知道易宗林和温清影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朋友关系,申秘书客客气气回答温清影,“抱歉,温小姐,总裁他今晚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吃饭。”
“他有事在忙?”
“不是,总裁他……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那……好吧,我改天再约他。”
结束完跟温清影的通话,申秘书再次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仍旧在弹着一首很古典、很悠扬的悦耳曲子,那专注的样子,没有人能将他和心情不好联系在一起。
一首美妙的钢琴曲终于落毕,易宗林从钢琴前起身,没有任何情绪地走向别
墅的二楼。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清寂萧冷的背影,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
同一时间。
“突然,房门外响起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打开’的大灰狼的声音,小白兔想到妈妈临走前的交代,于是跟大灰狼说‘不开不开我不开’……”
傅思俞说到这里的时候,穿着卡通儿童睡衣,头靠在傅思俞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傅睿司,犯困地说,“妈咪……你又说到这里了……刚刚你已经说过了……”
“呃,是吗?”傅思俞从思绪中回过神。
“嗯……”傅睿司点了一下头,敌不过困意,抱着傅思俞,慢慢闭起了双眼。
傅思俞合上故事书,低头看着孩子甜甜的睡颜,心满意足地亲了孩子稚气的脸庞一下。
她承认,她今晚跟儿子讲故事,一直都心不在焉,所以才会一个故事几次都念到重复。
是的,从法院回来,她一直就在想着易宗林的事。
不管易宗林如何的混账、残忍、可恶,她始终没有想要害他的心,尽管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全身而退,她此刻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他是真的料定她不会去告他,而完全没有做准备呢?
听说法官正式立案会在下个星期,如果他在下个星期以前都没有找到证据或是证人替自己申辩,他就会在立案当天被起诉,如果他被起诉,一旦法院对外公布这一消息,这将是轰动全世界的新闻……
那么,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他能找到澄清他的证据或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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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星期已经快到,可是,傅思俞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易宗林已经找到证据或证人澄清自己的消息。
法院那边傅思俞派人去问,听说立案的时间就在明天,如果易宗林在明天之前还没有向警方提供有效的证据或可以证实他清白的人,他将正式被定罪起诉。
傅思俞这几天已经去恒集团上班,易宗林也没有再***扰她,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但是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傅思俞还是敲响了占至维办公室的房门。
占至维当时正在跟一位朋友说电话,看到是她,很快就收了线,请她进来。“傅秘书,我今天还有什么行程吗?”
傅思俞进占至维的办公室,通常不是叫占至维签文件,就是提醒占至维他的工作行程,此刻占至维是没有见到傅思俞抱着文件,这才这样问。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我是有些私事想要跟占总你谈。”
占至维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移至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关心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心里很不安。”
“嗯?”
“易宗林他直到现在也没有进行申诉。”
占至维听闻脸色深沉了一些,松开她的肩,淡淡地道,“时间还没有到,你何须担心?”
“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去申诉,万一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和证人替自己澄清呢?”
“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占至维叠着双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易宗林可能是会有点麻烦。”
傅思俞心一震,看着占至维,“什么麻烦?”
占至维执起茶几上助理刚刚替他倒好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平静且冷漠地回答,“易宗林要找人证恐怕不太容易……因为唯一可能帮助到他的唐舒曼,他可能很难找得到她。”
傅思俞皱起了秀眉,“为什么?”
“因为洛威已经说服唐舒曼‘躲’了起来,易宗林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傅思俞怔愣移至占至维面前,杏眼精明地睨着占至维,“躲?”
“应该说是洛威使用了一些手段,所以唐舒曼不可能出来替易宗林作证。”占至维进一步解释。
傅思俞听闻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她的声音低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所以你们事先承诺我,将会在易宗林没有辩驳的情况下,在事后找唐舒曼帮他洗清‘罪名’,只是敷衍我?”
“大姐,这件事不关占总的事……是我一个人的安排。”
一道熟悉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傅洛威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傅思俞怔怔凝视傅洛威。
傅洛威平静看着精致脸庞上在逐渐失去血色的傅思俞,“有可以扳倒易宗林的机会,我们怎么可以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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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最近因为过年每次更新的时间都不稳定……但冰一定会保持每天的更新,也会尽快把更新时间调整好。
124.最终,易宗林赢得了孩子的抚养权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阴沉沉的,雨水欲来。
易宗林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茶几上的那支黑色钢笔。
外面暗沉的光线让他俊逸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暗灰,他的眸光那样的深邃。
申秘书从别墅外面走进来,看到易宗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的脚步迟疑在了原地酢。
易宗林却已经看到了他,过了许久,淡淡地道,“说。”
申秘书这才慢慢地走到易宗林面前,恭敬躬首,“总裁,他们怕你会去找唐小姐,已经想办法‘禁锢’了唐小姐。牙”
易宗林心口一窒。
申秘书审视着易宗林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面容。
“法院的传票已经来了,如果我们还不将证据交上去,一个小时后,总裁您必须出庭接受警方的正式控诉。”
易宗林依旧凝视着那支钢笔,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纪之久,他才开口,“把证据交给警方吧!”
申秘书听闻立即拿出手机,吩咐自己的下属去处理这件事。
在将这件事处理好后,申秘书大大地松了口气。他真是担心死了……要知道,现在如果再不将证据交给警方,他的老板真的就要被带进警局了。
就算未雨绸缪,拿自己的身家自由去做赌注,依然是件令人心惊的事。可是总裁,为了傅小姐,却真真正正这样做了。
总裁曾经说过,他创建恒集团是为了傅小姐,因此总裁天可以连身家和自由都拿去做赌注,只为了跟傅小姐在一起……
可惜,傅小姐她永远都不知道总裁的心意。
傅小姐一直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却不知道,时至今日,受伤最深的依然是总裁。
不过,连他也没有想到,傅小姐对总裁竟是如此的绝情。
在法庭上,竟连一点旧情都不念,诬告和陷害总裁到底……在事后,唯恐总裁翻身,竟还想尽办法将得以证明总裁清白的人“藏”起来。
这样的事实,总裁必然是有设想过的,但面对这样的事实,对总裁却是那样的残忍。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总裁拥有的是一颗冷硬如钢铁的心,却只有他知道,总裁心头的柔软,一直只留给了一个人,那就是傅小姐。
傅小姐永远都不知道总裁那天从法庭里出来有多么的痛心……
要知道,他跟了总裁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总裁原来会弹钢琴,直到两年前总裁在傅小姐离去前弹了一次,他才知道,原来总裁弹钢琴弹得那样好,他之所以不愿意弹钢琴,是怕记起和傅小姐的曾经……
可是总裁却在两次最痛苦的时候,独自演奏着钢琴,可见他内心有多么的悲伤和失落。
傅小姐,她真的辜负了总裁太多。
“总裁,陆总一直联络不到您,所以跟我打了很多通的电话……他问您什么时候回a市?他快被公司繁重的公事逼疯了。”看见易宗林深邃的目光一直凝注着那支钢笔,申秘书开口说。
易宗林依然看着那支钢笔,过了好几秒,他淡漠的目光从那支钢笔上移开,昂长的身子从沙发上起身。
在走向别墅的二楼时,易宗林幽冷地对申秘书道,“三天后回国。”
“是。”
看到易宗林萧瑟的背影消失,申秘书这才抬起双眸,凝视着茶几上的那支钢笔。
在申秘书的记忆里,这支钢笔一直都被易宗林随身带着,从来就没有遗忘或遗失在哪里过,可是今天,易宗林却没有再将这之钢笔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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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一言不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曼哈顿因为大雨的肆虐已经看不清楚整座城市,只有一颗颗豆大的水珠顺着透明玻璃在慢慢的下滑。
傅思俞失神地凝视着这些水珠,直到傅恩同走到她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她这才转过身来。
傅恩同担忧的眸光看着她,“大姐,你是不是在怪洛威啊?”
傅思俞樱唇抿着,没有开口说话。
傅恩同摩擦烘暖着傅思俞冰冷的手,轻声道,“大姐,我知道洛威这样做,违背了你的初衷……但我认为洛威这样做并没有错,他只是在为你着想,何况,到最后易宗林他未必真的会获罪。”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挣开傅恩同的手,继续看着窗外模糊的雨幕。
傅恩同走到了傅思俞面前,再次拉住傅思俞的双手,凝重看着傅思俞,“难道你要为了易宗林,这个千方百计想要折磨你,一次又一次给你伤害的人,责怪洛威?”
“出于人性的道义,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承受这莫须有的罪名。”傅思俞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傅恩同冷冷道,“他对你的***扰和伤害都是真的。”
“是我伤害他在先。”
125.她来找他,这一次,她要彻底结束抚养权的问题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情发展得根本让人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呢?”傅恩同忧愁地看着傅洛威。
傅洛威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凝注着失神的傅思俞。
而一旁,傅睿司正坐在羊绒地毯上玩着玩具酢。
“看来是我们失算了……”傅洛威幽幽看着傅思俞说道,“易宗林他根本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傅思俞紧抿的唇在此刻慢慢张开,“我并不知道有这些视频。牙”
“这只能说明他一直都有派人监视你。”傅洛威愤怒吐出。
傅思俞没有回答。
傅洛威的脸色呈现铁青。“都怪我们太粗心大意了,没有想过易宗林还有这样的后招。”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现在的判决吧,总不可能让易宗林真的把睿司带走。”傅恩同不舍地看着在一旁玩的小外甥,着急道。
傅思俞摇了下头。“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找到新的证据反驳易宗林跟法官提供的视频内容,继续控告易宗林到底,要不就是接受这样的事实,待三个月以后再想办法上诉。”
“可是大姐你就算为了睿司的抚养权,也不可能控告易宗林到底,何况你对易宗林的控告本身也是捏造的……我们靠这点跟易宗林斗争,最终还是会输的。”傅恩同急声道。
傅思俞疲累地靠在了沙发上。
傅洛威凝视着身心俱疲的傅思俞,过了很久道,“大姐,我本来以为,易宗林就算最后有证据为自己辩驳,以你先前控诉他品性不端,他也不可能赢得抚养权,但我没有想到,他会有之前跟你在一起的视频……这视频最大的危害,不是证实了你诬告他,而是视频里你对他的主动,这瞬间就把你自己的品格降低看了一个层次,加上你之前有诈骗的前科,法官和陪审团自然就会愿意相信易宗林的话……庆幸的是,易宗林没有在庭上指控你当时是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而是以恋人宣称你们,否则,你对他的诬告,就不是几天的社会服务令就能摆平的。”
傅洛威虽然记恨易宗林对傅思俞的狠毒,但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不会否认。
“是啊,易宗林对大姐似乎手下留情了。”傅恩同疑惑地看着傅思俞说道。
“当然,在这点上我们绝不可以从好的方面去想,因为以易宗林对大姐的怨恨,易宗林是不会这么仁慈对大姐手下留情的。”傅洛威冷静地道。
“那倒也是……易宗林他巴不得大姐过得不要,要是大姐去坐牢,最开心得意的恐怕就是他。”傅恩同哼了一句,“恐怕,他放过大姐一码,可能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样。”傅洛威肃冷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姐,既然是我坚持要你控告易宗林,失算导致你目前失去了睿司的抚养权,我必须为这件事负责……所以,我现在就去找易宗林谈谈,绝不会让他从你身边将睿司带走。”
“你去找易宗林谈也好,说不定会有转机。”傅恩同道。
傅洛威准备走的时候,傅思俞出声叫住了他。“不必了,洛威,不会有转机的。”
傅洛威和傅恩同同时看着她。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目光呆滞,缓缓地说,“他如果是一个可以跟人谈判的人,我们今天就不会在公堂上相见了。”
傅洛威沉静地道,“我知道如何跟他谈判。”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你不知道。”然后,她转过头看着面部成熟稳重,但内心却远远无法跟易宗林比拟的弟弟,“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他,因为他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就算我斗不过他,还有占总。”傅洛威阴鸷说道。
“我说过,我不想麻烦占总。”
“大姐,这两年你也看见了,占总并没有把我们当做外人,所以,你有困难找他帮忙,并不会麻烦到他,何况,占总跟易宗林在商场上一直都存在着较量,他根本就不惧易宗林。”
“我知道,但有些道理,即使洛威你现在已经长大成熟且事业有成,没有到大姐我现在这个年龄,你还是无法明白……”傅思俞平静地看着自己弟弟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俊脸,“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便宜可占,得了便宜,将来始终是要还的。”
“这点我赞成大姐……大姐跟占总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要占总帮忙,始终有些不妥,何况我们深知占总对大姐是有好感的……大姐若是接受了占总的帮忙,将来如果无法给予占总感情,那就是亏欠了占总。”傅恩同道。
傅洛威沉思了几秒后,冷冷道,“那就还是由我去找易宗林……不管怎样,我不会让易宗林带走睿司。”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还是要大姐自己去找易宗林,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傅思俞凝视着傅思俞苍白憔悴的面容,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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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的社会服务令,被洛威找关系用钱摆平了,所以,她此刻可以来到恒集团美国分公司。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找易宗林,第一次也是为了睿司的抚养权而来这里跟他谈判。
她是真的累了……
这一次,她想彻底结束抚养权的事。
比上次幸运,她一走进恒集团的办公大楼,前台小姐就已经认出了她,不过没有猜到她是来找易宗林的,以为她要见的是申秘书,所以客客气气打电话通知了申秘书。
申秘书得知她的到来,如上一次一样,亲自下来接她。
但是,这一次,申秘书更不待见她了。
在电梯里,应该是申秘书实在忍不住了,他才打破冰冷的沉默开口,“傅小姐,你的心,远比我想象得还要狠。”
傅思俞的心窒了一下。
“如果总裁不是最后拿得出证据证明自己,恐怕总裁现在已经被立案控告了……你做得真狠,怕总裁会找唐小姐帮忙,竟还让你的弟弟用唐小姐妹妹唐舒宁的下半生的幸福来威胁唐小姐,让唐小姐不能出庭为总裁作证,你对总裁还真的做得很绝呢!”申秘书连鼻孔里喷出的气息都是嘲弄的。
傅思俞清秀的脸庞一直坚持着平淡冷静,直到申秘书提到傅洛威对唐舒曼的威胁,傅思俞这才怔愕抬起了双眸,望着申秘书。
电梯门在此刻开启,申秘书显然没有注意到傅思俞此刻的神色,径直步出电梯,在走向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说道,“傅小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这辈子是有多么的幸运。”
傅思俞只是隐约听清楚了申秘书最后说的话,但她的思绪还沉浸在申秘书之前所说的那番话里。
……
申秘书去禀告易宗林。
她独自呆在办公室里等易宗林。
无聊之 ...
(余,她环顾着这间办公室。
每一次来到他的地方,她总能发现,他是一个极其严谨和干净的老板。
他的办公桌面上除了电脑和文件,从来没有别的杂物,周围一尘不染,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摆得一些财经杂志和一些成功人士的自传也都排列得整整齐齐,但明显他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这些书他全都有看过,因为很多书都已经旧了。
傅思俞一直耐心地等着,可直到一个小时后,易宗林依然还没有来。
正当傅思俞准备去找申秘书询问易宗林是否在公司时,申秘书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他已经开完会。”
傅思俞抬起头,正好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易宗林。
易宗林看到她,神情显然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么快就来了?”易宗林撇起嘴,英俊的脸庞上没有笑意。
申秘书是个训练有素的下属,很快就退下离开。
“你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傅思俞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对他说。
他每次开口,她都无法跟他好好说话。
易宗林闻言嗤笑。“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来找我,一点忧虑的感觉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失去孩子的抚养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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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我们结婚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傅思俞没有理会他的嘲弄,严肃认真地对他说,“我对你的控告,我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的弟弟和妹妹,所有的主意都是我自己出的……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控告我的时候,没有一点的犹豫,现在却知道害怕了?”他冷笑。
傅思俞沉默不语。
“我那样自信你最后一定会收回对我控告……但是,你让我失望了,思俞。我们曾经是情人,我以为我多少有些了解你,现在看来,过去我对你的了解,还真是肤浅的可以。酢”
“既然我最终还是输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要做什么,才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她问他。她当然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她已经心如死灰。
“你不需要做什么,因为,孩子的抚养权今后将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直截了当地道牙。
她错愕。
因为从他口中所吐出的话,竟和她脑海所想的完全相反。
“傅思俞。”一直以来,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哪怕他们分开七年后再见面,他也是如曾经交往是那样叫她“思俞”,可是此刻,他那样清楚淡漠地叫着她的名字。“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但是你没有把握住,并且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她知道他所指的机会就是那纸结婚协议书。在抚养权官司最后一次庭审时,他逼她选择过。
“你不是只想折磨我吗?”她寒声问他。
“我的确是这样想,但你‘愿意’把孩子的抚养权交出来,这样让我拿你已经没有办法,虽然你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但不得不恭喜你一句——”他深邃难测的双眸炯亮地凝视她,“你彻底自由了,傅思俞。”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重重一沉。
就像突然堕入无底的深渊,让人一刹那感觉到粉身碎骨的痛。
“我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她轻咬着唇瓣,坚定地说。
“何必为了能在占至维面前维持一个善良女人的形象,而违心坚持把孩子留在身边呢?”他沉声道,“你应该自信一些,占至维不在乎你曾经跟过谁,也不在乎你已经生育过孩子,对你依然鬼迷心窍,这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即使你对他露出真实的面貌,他可能依然还会喜欢你,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笑了一下,他继续说,“再不济,没有了占至维,还会有更多类似占至维的有钱人,等着你去挖掘。”
本以为对他的话已经有了免疫,没有想到胸口处还会传来一阵疼痛。
“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孩子,又何必给自己添累赘。”她这样跟他说。其实心里很想反驳他说的话,但觉得跟他反驳没有意义,而且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在他心里,她永远只是一个会利用别人感情且嫌贫爱富的拜金女人。
“此前我有考虑过让孩子将来继承我的事业,所以邀请你做我的‘太太’,但你拒绝了,这也剥夺了孩子的继承权……因此,我此刻的确不需要留这个孩子在身边,可他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我就算无法让他继承我的事业,我也应该给他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他答得轻描淡写,却残忍无情。
傅思俞垂下眼,悲伤地笑。
她已经能够预想到,孩子将来若跟着他,除了能得到衣食无忧的生活,或许永远都感觉不到一丝来自父亲的爱。
因为他的父亲,只是为了父亲的责任,才要他的。
“申秘书,送傅小姐出去。”他来到办公桌前,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幽冷的语气,一点温度都没有。
不到一分钟申秘书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请”她离开。
她的目光由地面慢慢抬起,最后凝视着已经在处理办公桌面上一大摞文件的他,嗓音微沙,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跟你结婚,只要你让孩子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一刻,他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名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却并不明显,也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隐藏在深邃眸底里的悲伤。
他头也没抬地吐出,“我说过,你已经失去机会。”也许想过就这样稀里糊涂、浑浑噩噩,跟她共度一生,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绝情的冷水,浇熄了他内心的这股炽烈的火苗。
这么多年,他也终于感到疲倦了。
“你不能这样残忍地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她抬起眼睛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占至维之间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想要孩子,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睿司是我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离开他。”
深吸了口气,她红着眼眶说,“为了孩子,我可以牺牲一切,我唯一的要求只有——孩子永远都在我的身边,如果你坚持要夺走孩子的抚养权,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除非我死。”
易宗林瞪着她,英俊的脸孔布满阴霾。
半晌后,他不屑吐出,“对于一个只想折磨你的人来说,
你觉得他会在乎你的死活?”
“我知道你不在乎。”她凝望着他,心痛起来,压抑、低促地道,“但是等有一天孩子长大,当孩子问你他的母亲为什么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当你的亲生儿子恨你的时候,当你渐渐老了希望孩子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又沉默了很久,他沉声道,“现在,你终于知道怎么谈条件了。”
“我说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跟孩子在一起。”她干涩疼痛的清眸悲伤地注视他,“现在,还你好好考虑。”
说完话,傅思俞转身离开了易宗林的办公室。
跟他说完心底的话后,她的心口只剩下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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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还没走到家门口,傅恩同就已经打开-房门。
显然,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傅恩同就已经看到她。
“大姐。”傅恩同似乎害怕从她口中听见不好的答案,连声音都小小声声的。
在跟易宗林见过面后,她身子虚软,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傅恩同这才注意到她的虚弱,连忙搀扶住她,“大姐,你怎么了?”
傅思俞已无力地靠在傅恩同的肩膀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
傅恩同将她拖抱进公寓的沙发上,吓得花容失色。“你别吓我,姐,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傅思俞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勉强撑起了一抹笑。“我没事,恩同,我只是……心情可能有点低落。”
傅恩同将傅思俞乌黑的头发挽至脑后,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姐姐精致美丽却苍白无色的小脸,“易宗林是不是欺负你了?”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
傅恩同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握住傅 ...
(思俞冰凉的手,“他肯定又是对你一番冷嘲热讽了是吗?”
傅思俞仍旧摇头。
傅恩同皱起了眉,疑惑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慢慢闭起了沉重的眼皮,“恩同,大姐累了……”
“累了,你就睡一会儿……跟易宗林谈不拢也没关系,我和洛威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的,绝不会让易宗林从你身边把睿司抢走的。”
傅思俞再摇了下头。
傅恩同因为不解,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如果失去了睿司,我在这个世界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傅思俞在傅恩同的心里,从来都是最伟大、最坚强的人,第一次看到傅思俞如此悲伤低落的样子,傅恩同真的吓坏了。
“大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失去睿司的……”
眼泪,从傅思俞的眼角慢慢滑出,一滴重重地落在了身下的布艺沙发上,沾湿了沙发。
傅恩同看到傅思俞的样子,不知所措,唯恐傅思俞有事,她赶忙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准备跟傅洛威打电话。
可就在傅恩同起身的时候,傅思俞手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的号码,有点似曾相识,然后,傅恩同记起了这串手机号码是属于谁的,下一秒,咬牙切齿接听,“易……”
然而,没等傅恩同开口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手机那头已经传来属于他低嗄沉冷的声音,“明天回国,你收拾好东西。”
127.他蹲下身子跟小家伙说 以后都要叫我爹地,知道吗?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洛威和恩同都无法理解她的决定。
他们此刻阴着脸看着她。
她坐在他们对面,承受着他们这样无法理解的目光。
“如果知道你去找他,是为了妥协于他,我绝不会让你去找他。”洛威开启冷抿的唇瓣,整个人都是暗的。酢”
“是啊,大姐……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我们很担心。”恩同满脸忧愁。
她很是平静。“我不觉得你们需要替我忧虑,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牙”
洛威眉心蹙起,“我只让你给我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我必然能保护好你和睿司。”
她摇了下头,深深凝望洛威无奈的脸庞,“弟弟,你不知道,大姐真的累了。”
坐在她身边的恩同轻轻抱住她。“可是你选择这样的路,你以后会更累的。”
她叹了一口气,悠远看着窗外的远方,缓缓地道,“一个人如果已经没有了心,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要求,他不伤害睿司。”
洛威和傅恩同同时沉默了下来。
她幽幽一笑,给予他们抚慰,“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洛威抬起眼睛看着她勉强撑着笑意的脸,“这样的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我并非安慰你们……是因为我了解易宗林,他这个人虽然冷血,本性却不是坏的……他见不得我过得好,全都是因为他内心始终无法忘记他和易家曾经所遭遇到的伤害,将心比心,他放过了我,他如何对得起九泉下因为我而死的父母?”她凄凉地笑着,笑意里全都是悲伤。
“难道两年他对你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洛威阴着脸说。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可是他的父母,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她站在客观的立场说。
“可是有时候,活着的人,远远比已经死去的人还要痛苦。”
“我知道,我正经历着这些。”她轻轻的笑,脸上却全都是悲伤。“这么多年,背负着那些罪孽,我从来没有想过苟且偷生,如果他要我偿命,我会毫不犹豫,甚至我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但过去,我有你们,现在,我有睿司,我的人生,从来由不得我这样轻快的选择死亡。”
“好了,大姐,你别说了……”恩同红着眼眶,紧紧抱住她,嗓音哽咽,“与其让你拼了命的跟易宗林争斗到底,过着比现在更加疲累的日子,我宁愿你守着睿司,好好地活下去……”
洛威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他眼睛里带着泪光,转身离开了傅思俞的公寓。
……
晚上,傅思俞站在窗前,跟占至维打了一通电话。“占总,很抱歉……我是来跟你辞职的。”
手机那头的占至维沉默了许久,才用很低沉的声音开口,“你始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选择了你最不愿意走的那条路。”
傅思俞平静地、淡淡地微笑。“占总,你无法明白,我这辈子已经亏欠太多的人,我不想再亏欠你……你一定会找到真正值得你付出的人。”
占至维长长地叹了一声。“我无法左右你的选择……我唯有,给你祝福。”
“占总,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也会在心底默默祝福你的。”道别总令人感到悲伤,傅思俞的双眸染红。
“听说易宗林明天准备回中国,你也是吗?”
“他让我收拾好行李,我想是吧!”
“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了,占总,我想他明天会派人来这里接我。”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傅恩同知何时来到傅思俞的身边,直到傅思俞结束跟占至维的电话才开口,“占总的声音听起来一定很悲伤吧?”
傅思俞收起手机,走进房间。“他应该去找值得他付出的人。”她平静地道。
想象着占至维此刻的失落,傅恩同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一走进房间就看到睿司已经将他的玩具装得满满一个行李箱。
傅思俞烦恼地扒了扒头发,将睿司装进行李箱的玩具又全部拿了出来。
小家伙短短的小手,很艰难地抱着一辆大汽车,小身子摇摇摆摆的,朝房间走来,“妈……咪……”
傅思俞走了过去,拿走小家伙怀里抱着的小汽车,摸了摸小家伙因为搬玩具而汗湿的额头,疼惜的温柔声音开口,“小宝贝,这些玩具你都要带去吗?”
小家伙认真点点头,小脸因为刚才花费了气力而红扑扑的。
傅思俞以孩童的稚气语气道,“可是行李箱装了这些玩具就装不下我们的衣服了呀?”
小家伙皱了眉,像个小大人一样,“妈咪就不能多带一个行李箱吗?”
傅思俞,“……”
小家伙
看着被傅思俞从行李箱拿出的玩具,不舍地咬着唇。
傅思俞心疼儿子,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哄道,“妈咪到了中国,再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好不好?”
这些玩具里,小家伙其实最不舍得的就是宗林送给他的那些玩具。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易宗林。
不过小家伙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妈咪并不喜欢“易叔叔”,于是他低下头,以可怜兮兮的样子跟母亲撒娇,“妈咪,那我就带这辆汽车好吗?”
看小家伙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提着刚刚抱来的那辆汽车不放,傅思俞这才注意到,这辆汽车原来是易宗林之前送给小家伙的。
傅思俞瞬间明白了小家伙的心思。
她再次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亲和地道,“prince,告诉妈咪,你舍不得这些玩具,是不是因为这些玩具都是那个叔叔送给你的?”
小家伙本来不敢提在傅思俞面前提起易宗林,但母亲主动提起,他也就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妈咪,我们去中国,是不是很久才回来呀?”小家伙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她。
傅思俞思索了几秒后,点了下头。
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了失落。
傅思俞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亲亲小家伙的脸,“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嗯。”
“傻瓜,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
“真的吗?”小家伙顿时兴奋。
傅思俞笑着点点头,抱着小家伙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阿姨和舅舅都在这里,我们以后当然要回来看他们。”
“耶……”小家伙开心地在傅思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这小屁孩总算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舍不得阿姨和舅舅,不枉我们平常这样疼你。”傅恩同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疼惜地从傅思俞的怀里将睿司抱了过去。
小家伙圈着傅恩同的脖子,小嘴最甜了,“阿姨你以后 ...
(也要去看我们喔……”
“当然,阿姨会经常去打扰你的。”傅恩同抱着睿司走出了房间,腾出时间给傅思俞收拾行李。
把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以后,傅思俞凝望着四周,发了一会儿的呆。
很奇怪,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现在准备离开,居然没有很强烈的不舍感觉。
倒是想到马上能回a市,她的心底竟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涌过。
她想,这就是故乡给人的感觉……
即使那里那里有令她伤心的回忆,可依然还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她最想呆的地方。
她折叠衣服的时候,傅恩同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姐……”
抬起眼睛看到傅恩同使的神色,傅思俞放下手边在叠着的衣服,狐疑地走到了傅恩同身边,“怎么了?”
傅恩同拉傅思俞到门槛前,要傅思俞看厅里的画面。
傅思俞顺着傅恩同的目光看去,竟看到睿司正认真地伏在沙发上画画。
傅思俞困惑地问傅恩同,“prince在画什么啊?”
傅恩同跟傅思俞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而后走出房间,来到厅里,她跟小家伙了几句话,小家伙随即把画纸给了她。
回到房间,傅恩同将画纸递给傅思俞看。
当看到画纸上那稚嫩的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时,傅思俞怔忡。
“叔叔……妈咪明天就要带我去中国了,妈咪说我们以后可能会生活在中国,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了……不过我妈咪说了,她以后会带我回来看阿姨和舅舅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傅恩同懊恼道,“你这宝贝儿子说要跟易宗林写一封道别信……因为自己不会写字,就要我在旁边写好,然后他自己抄……这不,抄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还叫我之后看到易宗林就帮他把信给易宗林。”
傅思俞没有说话。
傅恩同又抱怨道,“小屁孩真没良心……原来不是舍不得我们这个阿姨和舅舅,是舍不得‘叔叔’……”
发现傅思俞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傅恩同止住了声音,偷偷瞄着傅思俞,小心翼翼地道,“大姐,你该不会是生气小家伙跟易宗林这样亲近吧?”
傅思俞沉静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继续收拾着衣服。
傅恩同赶忙在傅思俞身边坐了下来,挽住她,“大姐,其实父子之间,因为血缘关系,本来就有天生的亲近感……易宗林之前是刻意接近睿司的,加上他们本来就是亲生父子,如果睿司不喜欢易宗林,那才奇怪呢!”
傅思俞开口,声音很平静。“我并不反对他们父子亲近,只是易宗林对睿司,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父亲对孩子的疼爱,我怕睿司越跟他走得近,越会被他一时的疼爱所迷惑,到时候没有了这份疼爱,他会很失落的……所以之前才会反对睿司跟易宗林亲近。”
“我倒不这样认为……”傅恩同认真道,“大姐
,虎毒还不食子呢,易宗林再恨你,睿司也是他和你的孩子,我觉得他应该会很疼睿司。”
傅思俞叠衣服的动作滞顿了一下。“我也希望事实如此……但愿他的恨,不要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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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huso集团总裁办公室。
夏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的占至维。
“占总,申靖已经到傅小姐的楼下,看来是接傅小姐去机场。”
占至维眸色微微暗了一些,语调较平日冷沉,“我知道了。”
“没有想到傅小姐宁愿继续呆在易总身边,也不愿意占总出手帮忙,看来傅小姐对易总依然没有忘记旧情。”夏禹道。
占至维眉心稍稍聚拢,眸光深邃了起来,“她或许对易宗林旧情难忘,但她拒绝我的帮忙,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跟易宗林在一起,而是过去的经历,让她学会了,欠别人终究是要还的。”
从占至维的言语中,夏禹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试探地问,“占总,您……”
占至维眸色恢复冷寂无痕。“我不否认,傅思俞身上的确有一些吸引人的特质……难怪易宗林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夏禹惊讶,“占总您的意思是,易总他是在乎傅小姐的?”
占至维自信挑了一下眉,淡淡笑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道,你也没有看出来吗?”
夏禹道,“属下愚钝,据我所知,两年前易总一直都只是在恣意玩-弄着傅小姐,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旧情。若非得知傅小姐背着他偷偷生下孩子,易总根本就不会来找傅小姐。”
“夏禹啊夏禹……”占至维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笑,“你跟我这么久,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夏禹低下了头。
占至维执起桌面上的白兰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如果易宗林连女人之间的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凭这这样的低智商,他能有今日这样的成就?”
“占总您的意思是……”
占至维凝视着手里澄清透明的金黄白兰地,嘴角勾起的笑意加深,“他当然是有意放傅思俞走的……”
“为什么?”夏禹疑惑,“他不是想要折磨傅小姐一辈子吗?”
“为什么?”占至维嗤冷笑一声,“你想想看,当时易宗林如果不放傅思俞离开,以傅思俞当时的情绪和身体,她能薄这个孩子吗?我想很难,哪怕就算傅思俞为了孩子能坚持住自己的身体,在生下孩子以后,傅思俞恐怕也没有那个身体去好好照料孩子……而现在,在两年后的今天,傅思俞顺顺利利生下了孩子,且身体在这两年内也休养得很好,精神气明显比从前更好,最关键的是,放傅思俞走,让易宗林有个很好的理由,再继续纠缠她下去……”
夏禹顿悟,“所以,易总其实是深爱傅小姐的……他由始至终,不过只是想要傅小姐留在他身边罢了。”
占至维闲适地喝了一口白兰地,“可惜啊……傅思俞对于易宗林所做的这一切并不知道,她躲在自己的罪恶躯壳中,始终不敢去奢望易宗林的爱。”
“我现在终于明白占总您要对付易总,为什么要先器重傅先生了……”
占至维又笑了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得知对方的弱点,才能百战百胜。”
夏禹惭愧,“是属下的脑子太不灵光了……可是现在易总将傅小姐带回了自己身边,这让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筹码。”
占至维细细地打量着白兰地金黄的液体,闲适自在地道,“我早跟你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筹码只要还在那里,就不怕会失去。”
……
同一时间。
在傅思俞所租公寓的大楼下,傅思俞正在跟傅恩同道别,她们的不远处,申秘书已 ...
(经在一辆车前等着。
“prince,你在中国要乖乖听你妈咪的话,不准淘气,不准惹你妈咪生气,要乖乖的,知道吗?”傅恩同不舍地抱着傅睿司,轻声叮嘱。
“阿姨,我会听妈咪的话的,我一定不会惹妈咪生气。”小屁孩认真地对傅恩同道。
“乖……”傅恩同在傅睿司的脸颊上亲了亲,这才看向傅思俞,“大姐,对不起,我暂时还要留在美国工作,无法陪你回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傅思俞微笑着,“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
“洛威也在中国,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去找洛威商量……千万别把气怄在心底,也千万不要什么都自己承担。”
“我怎么感觉你才是我的姐姐,比我还啰嗦……”傅思俞调侃。
傅恩同被逗笑,“讨厌……人家我只是担心你嘛!”
傅思俞把睿司抱了过来,然后桥睿司的手,跟傅恩同轻轻拥抱。“恩同,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大不小了,如果遇到合适的朋友,就试着交往看看。”
“嗯。”
两姐妹久久地抱着,不舍放开。
……
加长版的宾利车上,傅睿司坐在座椅上,快乐地摇晃着自己的小短腿。“妈咪,这车子坐着好舒服呀,跟坐在占叔叔车子上一样。”
傅思俞轻轻挽住傅睿司,温柔道,“小宝贝,等会儿会坐飞机……你以前没有坐过,如果不舒服的话,你要告诉妈咪。”
傅睿司用力点了下头,“嗯。”
傅思俞看着儿子可爱的稚庞,忍不住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申秘书从后视镜里看到傅思俞和傅睿司相处的画面,内心也感受到了一丝温馨。
申秘书发现傅睿司从上车就一直盯着他看,让他最后忍不住开口问,“prince,叔叔脸上有什么吗?”
听到申秘书开口说话,那熟悉的嗓音让傅睿司激动地喊,“叔叔真的是你?”
申秘书困惑一笑,“当然是我,小家伙,怎么了?”
“你每次都跟易叔叔在一起的,对吗?”
申秘书笑着解释,“我不是跟你的易叔叔在一起,是你的易叔叔是我的老板。”
傅睿司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问,“老板是什么意思呢?”
申秘书笑出了声。“老板就是很有钱的人,能让很多人为他办事,而叔叔就是为你的易叔叔办事的。”
傅睿司不懂有钱是什么概念,他继续问,“叔叔,为什么是你送我和妈咪去机场的呢?”
申秘书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傅思俞。
傅思俞友善跟申秘书微微一笑,然后摇了下头。
申秘书心领神会后,对傅睿司道,“小家伙,等到了机场,你就知道了。”
“……哦。”傅睿司很是乖巧,没有再多问,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傅思俞知道小家伙此刻在想什么,她轻轻把小家伙抱紧,亲和地道,“小宝贝,你不用害怕,妈咪不会责怪你,因为之前是妈咪错怪了你的易叔叔,妈咪以后都不会阻止你跟易叔叔交朋友了。”
“真的吗?”小家伙明亮的双眸瞬间泛光。
傅思俞点点头。
“哇……”小家伙开心地在座椅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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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是第一次来机场,也是第一次看到飞机,他激动得在机场蹦蹦跳跳的。
“妈咪,好大的飞机啊……”
傅思俞一脸的窘迫。要知道,小家伙眼前所见的是易宗林的私人飞机,自然是没有民航飞机那样大的,可在小家伙看来,这已经是巨型了。
都怪她平常忙着工作,很少带孩子出去玩,以致孩子连飞机都没有坐过。
傅思俞桥傅睿司的手,环顾着周围。
飞机已经预热,代表着随时可以起飞,可她在机场,并没有看到易宗林的身影。
申秘书注意到她的动作,尽管对她有深的成见,却还是好意地道,“总裁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早上a市临时传来了几份重要的文件要总裁过目,因为涉及到了几个项目的问题,总裁进行了所有分公司的视讯会议,刚刚才结束。”
傅思俞点了下头。“没有关系,我不介意等等他。”
就在傅思俞话音刚落的时候,傅睿司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句,“易叔叔……”
傅思俞还没有反应过来,傅睿司已经挣开她的手,跑了开来。
看到傅睿司是跑向了一辆正在行驶的车,傅思俞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睿司!”
庆幸的是,车子在睿司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等傅思俞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车子时,司机已经替后车座的人打开车门,一身昂贵西装的易宗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眸光,不偏不倚,刚好跟她相接。
那一瞬间,她的呼吸几乎滞停了。
傅睿司已经抱住了他的大长腿,开心不已地蹦跳,“易叔叔……”
易宗林的目光这才从傅思俞的身上掠过,不知道为什么,低头看着傅睿司的时候,眉心皱了起来。
然后,易宗林蹲下了身子,视线跟傅睿司平齐,正色地问,“你叫我什么?”
“易叔叔!”傅睿司虽然说话说得很早,声音里却还是含糊稚气。
易宗林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妈咪昨天没有跟你说吗?”
“嗯?”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
下一刻,易宗林严肃端正,却和颜悦色地道,“我不是叔叔,我是你的爹地……你以后都要叫我爹地,知道吗?”
128.他跟她讨论孩子的名字问题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易宗林的话,让傅睿司一下子怔住了,无辜的圆圆眼睛紧紧盯着易宗林看。
“来,爹地抱抱。”
易宗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想到傅睿司会缩到了傅思俞的身后。“妈咪……”
傅思俞弯腰扶住了傅睿司酢。
易宗林眉心皱了一下。
傅睿司躲在傅思俞的身后,探出小脑袋,乌黑圆溜溜的眼睛陌生地看着易宗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络,傅睿司的眼底全都是生疏牙。
傅思俞也没有料到易宗林跟傅睿司相认的时候,傅睿司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摸着傅睿司的脸,轻声问,“小宝贝,怎么了?”
傅睿司没有回答傅思俞,只伸出了双手,“妈咪,抱抱。”
傅思俞看了易宗林一眼,随即将傅睿司抱了起来。
申秘书笑着走到傅睿司面前,温和道,“小家伙,你怎么不喊你‘爹地’啊?”
傅睿司好像从来不认识易宗林一样,看着他,眼睛眨呀眨的,稚气吐出,“叔叔是叔叔,叔叔不是爹地……妈咪和阿姨说,睿司的爹地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他还没有回来……”
孩子的这番话,让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对傅睿司来说,“叔叔”是熟悉的,“爹地”却是陌生的,所以当“叔叔”和“爹地”的身份重叠时,傅睿司只会感觉到陌生。
易宗林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他深沉的目光看向了傅思俞。
傅思俞的心里正因为睿司的话而泛着酸楚,不知道是抱怨,还是难受,她没看易宗林一眼,把目光放向机场很远的地方。
易宗林的脑子是何其好用的人,仅仅只是看到傅思俞此刻默默心伤的脸,他就已经猜到傅思俞过去为什么还这样跟孩子说。
很显然,孩子过去经常问她们这个问题。
傅思俞环抱着儿子,双手微微颤抖着。
“prince,爹地回来了……”易宗林的声音沙哑,可以让人感觉到,他此刻的心也并不好受。
傅睿司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易宗林,趴在傅思俞的肩膀上。“妈咪……叔叔是不是在骗我……如果叔叔是爹地,他在睿司生日的时候,怎么没有来接我和妈咪呢?”
傅思俞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傅睿司的背,脸紧紧贴着傅睿司的小脑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伤痛。
易宗林凝视着傅睿司的目光逐渐的幽深。
不知道为什么,傅思俞感觉到了易宗林这一次掩饰在他坚强外表下的心伤。
想到自己曾经背着他带走睿司,她的心底五味杂陈,因此,这一秒,她柔声开口对傅睿司道,“小宝贝,叔叔的确是爹地,他现在就是来接我们的。”
申秘书笑着开口说,“是啊,prince,你爹地不是早来接你了吗?是你爹地怕你看到他会感觉到很陌生,所以才会先跟你做‘朋友’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小家伙突然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申秘书吓坏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易宗林不是个很会表达情绪的人,看到傅睿司大哭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却没有上前安慰。
傅思俞无措地拭着傅睿司眼角落下的大颗泪水,“怎么了,小宝贝,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呢?”
傅睿司扁着嘴,很是委屈地道,“我讨厌爹地……”
“为什么,小宝贝?”傅思俞发现她根本拭不赢孩子的眼泪。
傅睿司带着哭腔道,“爹地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接我和妈咪……”
傅思俞连忙哄道,“因为你爹地要工作啊……”
“他们都说睿司是没有爹地的小孩……”
傅睿司口中的“他们”,指的就是平常跟傅睿司一起玩的小朋友。
傅思俞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孩子是在伤心父亲没有早点来找他,因为他因为没有父亲,经常都被其他的孩子奚落……
闭着眼,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儿子。
申秘书看到眼前这一幕,内心也感觉到了一丝悲伤,他转头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俊脸,在这一刻,凝聚着一股很深很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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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翱翔在浩瀚无垠的空中。
宽敞的机舱内,傅思俞抱着傅睿司坐在沙发上,而他们的对面,易宗林一个人坐在那里跟申秘书讨论着不知道关于哪个项目的公事,神情严肃而专注。
傅睿司靠在傅思俞的身上,已经很困了,眼睛却还是看着易宗林。
“小宝贝,不是想睡觉了吗?”
“妈咪,爹地现在就是在工作吗?”傅睿司虽然不愿意给易宗林抱,眸光却始终都是追随着易宗林的。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
了易宗林一眼。
他此刻正在跟申秘书说话,言谈间的透着总裁的风范。
傅思俞以前跟易宗林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少看到易宗林工作的样子,此刻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竟微微地晃了一下神。“是的,你爹地现在在工作……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爹地他很忙,所以你不应该怪他,他也很想你的……”
如果避免不了他们相认,她只能期望他们能成为一对相处和谐的父子。
“我知道了,妈咪。”傅睿司乖巧道。
“乖。”
“妈咪,我想睡觉了……”原本靠在她身上的傅睿司开始往她的怀里钻,揉着眼睛喊着困。
“来,妈咪把你抱好。”傅思俞让傅睿司侧着坐在她的腿上,头靠在她的怀里,让他舒适在她怀里入睡。
很快的,小家伙就传来了熟睡时微微的鼾声。
傅思俞的脸上很自然流露出一丝母爱的笑,疼惜地吻了一下怀里的儿子。
傅思俞并不知道,易宗林虽然在跟申秘书谈公事,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易宗林的眼底。
傅思俞接过机上服务人员递来的毯子,替傅睿司盖上,然后把睿司放在了机上的一张大床上睡。
她坐在床沿上轻轻拍着嘤咛了一声的傅睿司,见傅睿司再次睡着,这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孩子第一次做飞机,没有感觉到不适。
“傅小姐,总裁请您过去。”
傅思俞正看着孩子熟睡的样子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到了已经跟易宗林谈完公事的申秘书,也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正喝着咖啡的易宗林。
在心底挣扎了几秒,傅思俞慢慢起身,走向了易宗林。
看到她,易宗林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一份文件,问她,“喝点什么吗?”
傅思俞摇摇头,然后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见她一直低 ...
(着头看着地板,他放下手里的咖啡,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我身上有病毒吗,致使你要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
傅思俞依然没有抬眼看他,淡淡地道,“我们坐在这里谈就行了,我听得见。”
“如果你连坐在我身边都难以接受,之后我们还怎么做夫妻?”易宗林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地道。
傅思俞因他的话猛地抬头,莫名的,脸色赧然。
虽然这样说,易宗林也没有勉强她坐过来,深邃的眸光看着她,淡淡地问,“prince在美国没有户口吧?”
虽然疑惑易宗林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不愿意跟易宗林多说话的傅思俞也没有问,只点了下头。
“因为你是中国公民?”
“嗯……我无法在美国给睿司上户口。”
“很好,回国以后,你和睿司的户口就上到我的户口本上。”
傅思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如果她和易宗林真的结婚了,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想到自己的丈夫的配偶栏上将来会填上“易宗林”三个字,傅思俞始终觉得有些不可思域。
将来注定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却在配偶栏上写着对方的名字,她真心觉得有一些讽刺。
“另外,你给孩子取的名字不符合我易家的族谱……我父亲早就给我的孩子取了名字,睿司回国以后名字就改成易诺千。”
改回易姓就算了,居然连她取的名字也改了,傅思俞不依地看着他。
易宗林一挑眉,“怎么了?”
傅思俞咬了下唇,才说,“睿司的名字我想了好多天,我挺喜欢的……还有,洛威和恩同也习惯了这样叫他。”
易宗林没一丝客气道,“洋不洋土不土的名字,你还有脸说想了那么多天?”
傅思俞愤恨地瞪着易宗林。他的舌头还可以再毒点吗?
易宗林拿起桌面上的文件,似乎不愿意再在名字的文字上跟傅思俞多谈,声音缓和了些许,道,“孩子的正名,你我都无权决定,prince这个英文名,你想保留就保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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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还有一更。
129.同房?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终于抵达a市。
因为时差的关系,小家伙一直都在睡觉。
车厢里,傅思俞抱着prince,一直看着窗外。
离开两年,a市变化了很多,但那份熟悉,依旧存在,她就连呼吸着a市的空气,都觉得比曼哈顿舒服多了酢。
车子路过远泰集团的时候,傅思俞的目光怔了一下,因为她无意间看到了池意跟着几个老总模样的人从远泰的大门出来。
池意跟几个朋友说话的样子,依然还是跟两年前一样,温润,亲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温暖牙。
当车子将这一幕掠过后,傅思俞收回了凝视着窗外的目光,沉静在了思绪之中。
这两年,他还好吗?伯母的身体,是否也康复了?
她很惭愧这两年都没有跟池意联系……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再回a市,她一直期盼着,池意若能就此遗忘她便好。
“看来,你也不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情无义,至少对池意,你曾经是用过心的。”
易宗林从一下飞机就在处理公事。
不是看文件,就是打电话,一如既往的日理万机。
这一刻才空闲下来,偏偏被他看见了她刚才看见池意的样子。
每一次易宗林开口说话,傅思俞就会有种胸口结痂的部分又被人硬生生拉开的感觉。
他又一次,说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不过,现在的她,即使胸口结痂的肉被硬生生拉开了,也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因为痛,早已经她的肉-体上麻木。
她也没有必要再去跟他辩解,只要他心情是好的,不刁难她和孩子,她随他怎么说。
于是,她没有回答,扭头继续看着窗外。
车厢里恢复了安静。
他凝视着她转过去的清冷侧颜,眸光由明亮,渐渐转为晦涩。
……
车子在易宗林的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傅思俞抱着还在沉睡中的prince下车,睡梦中的prince嘤咛了几声,又继续沉入香甜的梦乡。
傅思俞深深凝望着眼前这栋别墅。
这里是他曾经为唐舒曼所建的爱巢,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奢侈,恢弘,一点斑驳的痕迹都没有。
回过神,易宗林已经走进别墅。
从别墅里出来的佣人热忱地对她说,“傅小姐,您刚下飞机,该累坏了吧?我帮您抱着小朋友吧!”
“没关系,他习惯我抱着他睡。”傅思俞温和对佣人说道。
“好吧,傅小姐,这里有点风,您快点抱孩子进去吧!”
“嗯。”
……
再一次走进这栋别墅,傅思俞发现别墅里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两年这里除了打扫的佣人,必定是没有人住的,但这里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冷清清,反而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唯一让傅思俞意外的是,那架黑色的钢琴。
它程亮发光,还跟新的一模一样。
记忆如幻灯片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她依然记得,这架钢琴,曾经是易宗林送给未出世的孩子的礼物。
虽然他当时只是虚情假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记在了心底。
为什么,他还留着这架钢琴?
傅思俞抬眼看向易宗林,发现他正在跟申秘书交代着一些话。
从大门照射进来的光线让他的身影一半处在明亮之中,一半处在阴暗之中。
这一刻,她才发现,相较于两年前,他似乎也清瘦了一些,尽管他的身材和外形依然无可挑剔。
“我已经让佣人收拾好了房间,你可以抱孩子上去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律师会来,我们把该签的协议签一下。”不是征询,而是命令,佣人领着呣子两直接上楼。
在走进房间的时候,佣人说,“傅小姐,这里可是易先生的房间哦,易先生虽然经常都在市区里住,但只要回来,他就是睡这间房的。”
傅思俞早就看出了这间房是主人房,因为这里,大得惊人。
不过,真正能让她肯定这是易宗林房间的,是这房间除了大床和衣柜没有多余摆设的装潢布置和房间里以黑白色调为主的冰冷感觉。
两年前她和易宗林所住的公寓也是这种清冷的感觉,似乎,人的喜好,跟人的个性是一样的,他向来是冰冰凉凉的,喜好的东西也就冰冰凉凉的。
“傅小姐,我已经在这房间里准备了您的睡衣之类的生活用品,您等会儿看看,如果还缺什么,就跟我说。”
佣人的话里最明显包含的意思就是,傅思俞和易宗林将睡在同一个房间。
但她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也没有提出反对。
她已经不是
涉世未深的女孩,也曾经跟易宗林有过两年的亲密关系,她很清楚易宗林在那方面的需求。
不管她现在是否愿意,如果结婚,易宗林以夫妻义务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恐怕也拒绝不了。
与其跟他为了这个问题而闹得现在就冷战,不如随便他。
反正,她选择了跟他结婚,就意味着,以后只有prince,再无人生自由或人-权可言。
“好的,谢谢你。”在床上替prince拉好被子后,她和善地对佣人道。
佣人随即跟她介绍了一下自己,并称以后会用心照顾她和prince。
……
半个小时后,傅思俞来到楼下。
易宗林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律师也已经到了。
偌大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两张已经印满字的结婚协议书。
易宗林看着那两份结婚协议书,对她说,“坐。”
傅思俞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也在那两份结婚协议书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律师开口,“易总,傅小姐……虽然结婚协议书在法律上是不能够作为判定两人是夫妻的依据,但结婚协议书一旦双方签订了,在男女双方注册结婚后,就具有了法律效应,所以,请你们拿起协议书看一下,慎重斟酌,在觉得协议内容没有问题后,彼此才可以签订。”
傅思俞将结婚协议书拿起来看了一眼。
原来,这张结婚协议书的内容其实跟离婚协议差不多……
就是先对离婚以后孩子的抚养权、抚养费及财产分割等问题,先签订了协议。
傅思俞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结婚,易宗林就已经考虑到了以后。
“你不需要惊讶……人是会变的,我现在的兴趣是跟你组建这个婚姻,但难保我以后不会遇到我真正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易宗林如此平静地对她说。
傅思俞很是佩服易宗林,他做事永远都考虑周全 ...
(,滴水不漏。
是啊,他现在是被疯狂的报复心理所扭曲,用婚姻,将她禁锢在他报复的牢笼里,但是将来,如果有一个女人出现而让他放弃这段仇恨呢?
所以眼前,他跟她签好这结婚协议书,是非常理智的。
一整张协议书,傅思俞只着重看了一下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关于抚养权的问题,协议书上明确地指出,夫妻双方如果有一方提出离婚,在双方达成离婚的共识后,孩子的抚养权将归于没有提出离婚的那一方。
傅思俞虽然觉得这份协议书不是很公平,也不是很人性,但就抚养权的问题,她还是赞成的。
反正她跟他结婚以后,为了抚养权,是不可能主动跟他提出离婚的,但如果有一天他要跟她离婚,她就很可能要再面临失去孩子抚养权的这个问题,而这份协议,易宗林是给了她一个保证。
当然,这份协议的签署也说明了,易宗林对孩子,只是责任,始终没有真正的父爱。
因为他如果像她一样爱孩子的话,就算离婚,他也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的。
还好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傅思俞了,心头丝毫不会为这样冷酷无情的他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也不会为孩子感到惋惜,毕竟,她从来没有幻想过他会是一位慈父。
没有再细看协议上关于财产和抚养费等涉及到钱财的分配,傅思俞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淡淡对易宗林道,“如果今天不去注册的话,我想先上楼休息了。”
然后,她没有看易宗林此刻的脸色,转身离去。
……
律师离开以后,申秘书从沙发后面走了出来,忧伤道,“总裁,您已经知道傅小姐的心意了……为什么还要对傅小姐这样好?”
易宗林挥了一下手,阻止申秘书继续说下去,而后起身,毫无情绪地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