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个人,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
翟彦然看着苏晚晚,垂眼,“我要回北京,以前她跟在我后头跑,现在换我去找她了。”苏晚晚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翟彦然,明知道他听不见,却觉得不嘶吼出来心底怎么也不舒服,“翟彦然,出车祸的时候,为什么你跟我不一起死了呢?”
如果一起死了的话,她也用不着卑微地求一个结果;如果一起死了的话,她也就可以不要执着在一个无望的男人身上,祈求下一辈子不用再遇上他。
“翟彦然,你是不是……已经恢复听力了?”心底那个答案,呼之欲出,苏晚晚只觉得全身冰凉,她在他面前,果真是要低贱到尘埃之中,他对着自己的真心,竟真弃之如履,如果她还有话要说的话,那她真的太傻了。
可翟彦然微微抬了下头,“苏晚晚,再见。”
满脸的苍白,算是一种默认,翟彦然的话在苏晚晚的心上狠狠地砸了一拳,还有什么比承认来得更加**?她情愿他瞒着自己,骗着自己,那样起码还留了点爱的尊严,也给她多一点勇气来坚持卑微,却没想到,他对自己是这样的狠心、残忍!
病房的门被人狠狠地摔上,带起的风卷过病房,漾起一圈消毒水的味道,方墨施施然推开门,找了个位置坐定,然后盯着病床上的翟彦然,翟彦然这厮平时鲜衣怒马耍帅律政天地,但现如今光了个头,还真不咋滴。
是不是他爱偷听,只是苏晚晚那个女人吼得太响,他逼不得已听见了。
“喂,棺材脸,你真的能听见了?”方墨还真挺怀疑的,翟彦然这厮狡猾得跟只得道的狐狸一样,贼精来着,他就说来着,怎么能这么淡定,装得这么像,原来早就听得见了。
翟彦然扭过头,看着方墨那流氓的坐姿,微微拧眉,“我要转院,你去办手续。”
方墨嚯得站了起来,“你还真不要命啊?你可是脑袋上敲了个洞,你就不怕路上一颠簸,把你脑袋里的拿来混饭吃的知识都给颠出来啊?”方墨这人,最近都跟些靠嘴巴吃饭的律师打交道,别的不说长进,但恶毒却是更上一层楼了。
翟彦然倒是一动不动,方墨愣了一下,凑到翟彦然跟前,盯着他的眼,“喂,我说,棺材脸,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了?”
方墨现在是真的很好奇,翟彦然到底恢复听力没有,可他现在都贴在他耳朵边上乱吼了,为什么他连动都不动一下啊?
桃子在学校里的生活倒是如鱼得水,只是每天都会受到翟哥哥的一条短信,干净利落一如他的风格,只说当天的治疗安排,别的话也不多说什么,桃子从不用回一句什么,但却每一条短信都会打开看,心安就好。
桃子妈知道之后倒是难得沉默了一下,然后支吾了两句别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倒是桃子爸没一会儿就乐呵呵地打了电话过来,虽然没说什么,可桃子听出来,老爸老妈之间肯定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