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看了萧远肩头的伤,见只不过是划破了皮肉,就稍微包扎了一下。他责备林采儿道:“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如果伤的比这还重,你就高兴吗?”
“我以为他行呢。给我打架本事很大,对敌了就不中用!”林采儿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她是在记恨萧远在客店里对她的轻薄,尽管她知道那并不是萧远的本意。如果马三保和道长再晚进来一会儿,萧远支持不住了,她也是会出手的。
道长不理睬林采儿了,过去看马三保问抓住的那几个人。萧远也跟了过去,独独留林采儿站在原地。好在朱夫人已经起来,还有朱灵儿,以及张兴夫妇,他们就围在林采儿身边,问东文西的。
任谁也想不到,犯这些案子的人,竟然是长乐帮的人。那个挨了马三保分筋错骨手法的黑衣人,果然是老实的可爱,不用马三保多问,他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当然,那些不知道的,他是没法说的。马三保提及,他就垂下头去摇一摇,生怕马三保再给他来一下。
黑衣人说,那些抢走的孩子,都交给了大当家,说是为了练功用。但是大当家的样子,是下面的弟兄谁也没见过的,只有二当家莫抱石和大总管寒山见过。大当家居住的地方,是帮中的禁地,说是为了保护大当家闭关练功。禁地的门口总有十几个人守护着,只有二当家莫抱石和大总管寒山能够进去。那个黑衣人说,即便他入帮已经三年了,也不知道大当家是什么样。
抢去的那些少女,却都交给了大总管。前期一共抓了十个女孩子,用两辆大车拉走了,但是不知去了哪里,因为赶车护送的人,都是大总管的心腹。现在帮里还关着几个女孩子,说是再抓几个,凑个数拉走,近一段时间就不干了。
马三保问他:“你们如何得知,哪一家的姑娘漂亮啊?”
那个黑衣人看了马三保一眼,停顿了一下,接着回答说,有眼线的。他们白天见这朱灵儿到外面买东西,就悄悄跟了回来,看好了路,晚上才来做买卖。黑衣人说,昨晚上他也来了,只可惜这家的老仆人玩命的护着,他们才没有得手。回去以后,回复了大总管,大总管不甘心,于是就随着他们又来了。
“如此说来,你们的大总管寒山,今晚也到了这里?”马三保问他。
那个黑衣人点头说是,说大总管来了,想着必定要把人带走。不想这里有了埋伏,人一乱,看来大总管趁乱跑了!
“哈!”萧远拍了一下,说道:“看来给我动手的那一个,是个厉害角色,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大总管寒山了。”
马三保说:“也许吧。如果我碰到他就好了,定不会让他如此便宜地全身而退!”
“既然知道了他们,早晚是要碰面的,到那时定要好好教训他们!”道长说着话,用手摸着自己那几根胡子,站起身来,围着那黑衣人走了一圈,又问他:“你们的大当家不露面,不是还有二当家莫抱石吗?怎么他没露面,反倒是管家领人出来了?”
那个黑衣人回答:二当家带着另外几个人,干别的事去了。帮里的弟兄分为三伙,有人专门守护大当家,和负责帮内的守卫;另外的人,是分开的,专门跟着二当家或者是大总管。
“道长,这事儿我知道。今儿白天我们见到莫抱石了,他带着几个人,追那杨独行去了。”萧远把白天在城外让马三保出汗的事儿说了出来,他说:“那杨兄弟见莫抱石盯着他不放,怕给咱们找麻烦。再者,莫抱石不是要他身上的物件吗,他早送走了省心,于是就一个人跑了。”
道长答应一声,说道:“但愿那杨兄弟吉人天相,不要被莫抱石抓住了。”
“道长,在下因为办案,常年在外行走,倒是知道这杨独行的一些事情。他在徽州贾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了。即便是在江湖上,千里独行的名号,就是说他轻功超群的。他不但剑法好,只要他想跑路,倒是没人能轻易追上他。”马三保说完这话,就不再打算问那个黑衣人话了。只是他没再用分筋错骨手法,那个黑衣人老老实实的抱住了一根桌子腿儿,让马三保绑了起来。看他的意思,只要不再受折磨,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外面,传来了鸡叫声,天快亮了。
道长见朱夫人他们几个,还都在一旁坐着,已经是困乏的打盹的样子。就喊了林采儿一声,叫她和那些人一起,都到后面睡了。“咱们也休息一会儿吧,明天再忙明天的事情。”道长说完了这句话,到一旁打坐去了。萧远知道道长打坐是习惯,即是练功也是休息。回头看马三保,还是老样子,又抱着腰刀,滚到墙角去睡了。
萧远想看看道长制住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就一个人到了厅外,去了道长打斗的那个地方。不知何时,月亮从云层里出来了,可以容易的看清很多东西。萧远见道长制住的那个人还躺着,一条腿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嘴歪眼斜吐着白沫儿,脑门上还贴有一道符,在微风下轻轻摆动。道长这是什么手法?看来这符不光捉鬼有用,活人也能让他制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