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府很大,院落众多,比卓府还要阔上几分,叶雪梅随在岳云痕的身后穿廊过檐地一直往里行了好长一段路,忽闻一声怒喝传来:“狗奴才,本少爷的事儿也是你能多的吗?”
岳云痕和叶雪梅同时身子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矮房前,停着一辆马车,在马车的前面,一个长发束冠、身着墨绿华服、脚蹬黑色皂靴的男子正一脚踹向身前低着头的一个小厮的肚子。那小厮受了一脚后,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却还是死死攥着原来便握在手中的那一根马绳。
“那病痨的东西本少爷什么时候不能用了,今天这马车我还就用定了。”岳家二少爷岳云峰骂骂咧咧地狠狠瞪了那小厮两眼,转身从身后的另一小厮手中夺过马鞭,回身就要抽下去。
“住手!”一听到声音便急急走下回廊的岳云痕在鞭子还未落下时,及时赶了过来,隐忍着怒气大喊了一声。
岳云峰举起的手顿了顿,没有跟到近前的叶雪梅以为他要收回鞭子了,正要长吐一口气时,却见他竟然瞬时又快速地把鞭子扬向了对面,那小厮紧紧攥着马绳的右手登时一松,略显粗糙的手背立时现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大声说话了?”岳云峰满意地收回马鞭,鞭绳在指上绕了绕,又放在嘴边吹了口气,才带着几分得意与不屑地看向怒目而视的岳云痕。
“二弟要用马车尽管拿去便是,犯不着跟个下人较劲。”虽然说此话时,岳云痕的脸上没有了他一惯的温和笑意,却也是平静无波,毫无怒意。不过,他刚才紧闭双目努力隐忍时那一刹那的表情,叶雪梅却也没有忽略。她佩服他的涵养,也惊于他的忍耐,这便是长期隐忍所练就的吧。可是,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他这样痛苦的隐忍,什么时候才会无限地暴发呢?
“哼!”岳云峰置若未闻地把手中的马鞭递还给身后的小厮,转身欲上马车时,瞥到了几步之外表情淡漠的叶雪梅,顿时觉得眼前一亮,那与岳云痕有几分相似却明显含着几分霸气的脸上很快绽出笑意,自然地流露出了几分欲念。看她一身布衣,手中还挎了个布包袱,看来又是个新进来的丫环。这负责采买丫环的永富是越来越会办事了,竟然买进来这么一个水灵灵姿色出众的。
“你是哪个屋里的丫环?”岳云峰弃了马车,上前两步来到叶雪梅的身前,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问道。一旁的岳云痕见状便忙对着刚才受伤的小厮急急说了几句,也快步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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