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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荷花绽开被他弄

次日天明,荷花问魁哥:“我有桩事儿,依不依?”

魁哥道:“妳有什么事。”

荷花道:“把香姐那金耳环拿出来送与我吧,昨日吃酒回来,她们个个有金耳环,只奴家没有。”

魁哥道:“贼小­淫­­妇­儿,单爱占小便宜,那金耳环值五十两银子,戴在耳上,只会摇摆。”

荷花道:“左右是你老婆,替你们装门面的。”

说着硬在魁哥脸上打了两个红朵儿,那细­嫩­的手摸向魁哥赤­祼­的胴体,一直滑向那魁哥玉笋生长的下身。魁哥有些又痒又烦,只好答应,荷花见金耳环已得手,忙在魁哥身上擦摸不停,旋即纵身跃上魁哥身子,把自己那小洞|­茓­对准魁哥那刚雄起的阳Wu,猛套上去,恣情摆弄起来。

二人纵情两个时辰,才缓缓爬起来,已是日出东山,魁哥便去原香梅房中,叫玉红找出那金耳环,送至荷花房中,与了她。

那荷花近日受宠,每晚立在转角上,见魁哥过来,便相携去她房中,恣意云雨,纵情欢弄,彻夜欢弄。

这日,在大娘子房里坐,荷花等着魁哥,魁哥答应她去荷花房里歇,今日晚夕要吃药,与她好好交欢,图壬子日好生儿子,见魁哥不动身,便道:“我等不得你,先去了。”

魁哥道:“娘子,妳先走一步儿,我吃了这些酒便来。”

那荷花一直往房里去了。

大娘子道:“你这贼皮,由不得人说你!一视同仁,都是你老婆,休要显示出来才好。就由她在前边拦住了,自你守节以来,不过在我屋只歇一夜,欢弄一次,教人怎不恼你?三娘子今日病重,日泄夜吐,你不往她屋里瞧瞧?”

魁哥听了:“真个她心里不自在,吩咐叫了家仆,我不吃酒了。”

于是走到三娘子房中,只见三娘子已脱尽衣服,歪在炕上,正侧着身子呕吐,魁哥慌忙问道:“娘子,妳心里怎,讲与我听。”

三娘子道:“我心里凄得慌,匆管我,你­干­你那营生去。”

魁哥道:“我不曾知晓,适才大娘子上房对我说,我才知得。”

三娘子道:“可知你不晓得,我不是你老婆,你疼心爱的去了。”

魃哥二话不说,搂过三娘子的头,亲起那樱桃小嘴95,说道:“怪油嘴,就爱数落我来,这两日这事那事,心不得个闲。”三娘子道:“谁信你心不得闲,心爱的白日扯着你哩!”

二人说了些情语爱话,互相打趣起来,魁哥突然想起昨日他人送的好药丸,使人到上房拿了两颗,看着三娘子吃下去,三娘子吃药不到一刻,便欲­火­难耐,连连呻吟,要魁哥弄她,魁哥遂脱去衣裤,又解下三娘子衣裙恣情欢弄,任意云雨,三娘子妤久未与魁哥­干­那男女这事,又吃下魁哥拿来的药,甚是亢奋,二人大战上千回,连丢了十余次,仍不过瘾,又在那左突右闪,已弄至三更时分,还在上下欢弄,好不尽兴。

欲知娘子争汉结果,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两娘子争风又吃醋

次日,魁哥早起往衙门去了,荷花见前晚大娘子拦了魁哥不放,心中甚是不悦,可巧大娘子派丫头去荷花房里取东西,荷花详问其情,丫头向荷花说道:“昨日晚夕四娘子来了,俺娘子如此这般了,说四娘子与魁大人两个合穿一条裤子,没廉耻,怎的总把魁大人拦在前边,不放他出来,打发魁大人到三娘子房里歇了一夜。”

这荷花切记在心,丫头先回大娘子回话去了。

那大娘子在屋里与人说话,不料荷花走到明间窗下;猛地开言道:“可是大娘子说的,我拦汉子。”

大娘子道:“正是,妳如今要把我怎的?我等共一个汉子,自守节以来,成日只拦魁哥在妳那头,通宵不来后边傍个影儿,更不说彻夜消魂。原来只妳是他老婆,别人都不是焉?”

荷花道:“他偏往我那屋里去,难道我拿绳子套他去不成?哪个浪­妇­饿慌了又咋的?”

大娘子道:“妳不浪得慌,妳昨日怎的他在我屋里坐,妳硬叫他前边去?汉子顶天立地,吃辛受苦,犯了什么罪来,妳拿绳子去套他?贱不识高低的货,俺不言语,一个金耳环,妳悄悄又向汉子讨了,戴在耳上,挂上儿也不来后边提一声。”

荷花道:“耳环是我向他讨来,莫不只为我这耳环,开门来亦拿了几件衣裳与人,那妳怎的就不说出来?”

大娘子知道她是提­奶­娘玉红的事,因不便张扬,紫涨了双腮,说道:“妳害杀了一个,只少我了。”

三娘子劝道:“大娘,妳今日怎的这等恼得大发火,一­棒­打了好几个人也,五姐,妳让大姐一句儿也罢了,只顾打起嘴话来了。”

大娘子道:“常言道:要打没好手,厮骂没好口,不与妳姊妹嚷开,俺每亲戚在这里住着也羞。姑娘,妳不依我,想是嗔我在这里,叫轿子来,我家去罢。”

三娘子一把拦住大娘子,那荷花见大娘子骂这等言语,坐地上打滚打脸,自家打了嘴巴,放声大哭,说道:“我死了罢,要妳命做什么!等妳汉子来家,与了我休书,我去就是了。”

大娘子道:“妳们都看见了,这泼脚的货!打滚赖人,莫不等汉子来家,那老婆把我蹩贬就是了。妳放泼,谁人怕妳不成?”

荷花道:“妳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谁敢蹩贬妳?”

大娘子越发大怒,道:“妳不养下汉,谁养下汉来?妳拿主儿来与我!”

三娘子见两个越发大吵起来,拉起荷花道:“往前边去罢。”又说道:“妳这些怪刺刺的,大家都省口些吧,只顾乱起来,叫人笑话,妳起来,我送妳去妳前屋去罢。”

那荷花哪里肯依,三娘子和丫头一起扯她起来,送她回前屋去了。

再说大娘子这边气得火冒,说道:“我倒容了人,人倒不肯容我,早安排着嚷的心儿,悄悄儿走来这里听,听了怎的?哪个怕妳不成!待魁当家回来,轻学重告,把我休了就是了。”

丫头道:“俺屋里守着炉火站着,不知五娘几时走来,亦不天得她脚步儿响。”

三娘子道:“她单行鬼路儿,脚上仅穿毡底鞋,妳便听不得她脚步儿响。想起头儿来时,受多少气,背地大伙儿嚼说我,让魁哥打我两顿,娘子还说我与她偏偏套生好斗的。”

大娘子道:“她活埋惯了人,今日还要活埋我哩,妳不见她那等撞头打滚撒泼儿,一经妳爹来家知道,管就把我翻倒底下。”三娘子笑道:“大娘没的话,她咋能反倒了天呢。”

那大娘子恰己有孕在身,受荷花之气,动了胎气,慌了魁哥,忙使人去请郎中。

大娘子道:“请什么郎中,随它去,有命就活,没命就死,才合了别人的心,老婆是墙上泥坯,去了一层又一层,我死了,把她挟了正就是了,我这笨猪儿,当不得家。”

魁哥道:“妳也耐烦,把那小­淫­­妇­儿只当臭屎一般丢着她哩,妳怎的与她一般见识!如今不请郎中来看,一时气裹住了,这胎气弄得上不上,下不下,怎么得了?”

大娘子道:“若下来了,­干­净了我的身子,省的死了做带累肚子鬼。半夜寻一条绳子,等我吊死了,随你和她过去,往后省的又象香梅,让她害死了吧。”

魁哥听了越发慌了,一把将大娘子抱在怀里,说道:“我的好娘子,别与那小­淫­­妇­一般见识。”

二人终于合欢,魁哥趁大娘子腹中胎儿尚小,脱去衣裤,将那阳Wu从侧后轻轻Сhā进,慢慢蠕动起来,大娘子好久未­干­那男女之欢,又逢魁哥从侧后弄进那洞|­茓­,甚是刺激,两个时辰过去,还在尽情恣弄,万般玩耍,真是几日不欢,胜过新婚,如醉如痴,如梦似幻一般。

当日,魁哥请来郎中,替大娘子把脉开药,服了药,方才安心下来。

次日,魁哥在家设宴,招待州府来的客人。

二娘子、三娘子等都在大娘子屋里帮忙,装定果盒,擦抹银器,三娘子见大娘子气未全消,说道:“大娘,怎的知道妳心中如此这般窄。”

大娘子道:“什么好成样的老婆,由她死便死了罢,可是她说的,无故只是大小之分罢了,她要死,教她死去,常言道:一­鸡­死,新来的­鸡­儿打鸣更好听,我死了。把她立起来,也不乱,也不嚷,才拔了萝卜地皮宽!”

三娘子道:“大娘,哪里有此话,俺就代她赌个大誓。这五姐,不是我说她,只是不知好歹,一个有口无心的行袋子,大娘子,妳若恼她,可恼错了。”

大娘子道:“她是比妳没心,她一团儿贼心哩,她怎会悄悄听人儿,拿话儿讥讽着人说话?”

三娘子道:“大娘,妳是个当家人,大量些罢了,常言道:一个君子待十个小人,妳手放高些,她敢过去。妳若与她一般见识起来,她就不敢过去。”

大娘子道:“只要有了汉子与她做主儿着,那大老婆且打靠后。”

三娘子道:“大娘怎的如此说,如今大娘子心里不好,魁哥前往那屋里去么,大娘,等我教她来与大娘磕头,赔个不是,不要让魁哥两下里作难,就行走也不方便,但要往她屋里去,又怕妳恼,若不去,她却不敢出。”大娘子不语。

这三娘子抽身就往前走,一直走到荷花房中,见她头不梳,脸­色­甚黄坐在坑上,三娘子道:“五娘,妳怎的装憨?把头梳起来,今日前边摆酒,后边很忙乱,妳亦进去走走,怎么只顾使­性­儿?俺对大娘说了,劝了她一回,妳去到后边,与她下个礼,赔个不是罢,妳我既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常言道:‘甜言美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人受一口气,佛受一炉香。妳去与她赔个不是儿,天大事都了了。不然,你教魁官人两边为难。”

荷花道:“我拿什么比她?她是正经夫妻,名正言顺,妳我都是早上的露水儿,能有多大水儿,比她的脚趾头亦比不上的。”

三娘子道:“妳由她说不是,我昨日不说了,一­棒­打了三四人,就是后婚老婆,也不是趁将来的,当初也有个三媒六证,白白就跟了他家来了!砍一枝,损百株,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就是大娘子恼了妳,还有没恼妳的,有势休要使尽,有话休要说尽,凡事看上顾下,有些儿防后才好,不管蝗虫蚂蚁,一例都说着,人有面,树有皮,俺脸上就没这些血儿?一切来往俱罢了,妳不去却怎办?少不得遂日泪不离腮,还在一地儿,妳快些把头梳了,咱两个一起到后边去。”

且说这荷花听了三娘子这般话,寻思了半晌,甚觉有理,便坐在镜台前拿起镜子,梳了头,戴上金耳环,穿上衣裳,同三娘子径到上房内。

三娘子掀开帘儿,先进去说道:“大娘,我走了去就牵她来,她不敢不来。”转身就向荷花说:“荷花,过来与大娘子磕头!”又对大娘子道:“大娘,荷花年轻,不识好歹,冲撞亲家,高抬费手,将就她罢,饶过这一遭儿,到明日再无礼,狂到娘子手里,随娘子打,我老身也不敢说了。”

那荷花与大娘子磕了四个头,跳起来赶着三娘子打道:“汗邪了妳这贼婆­妇­,妳又做起我的娘来了。”

众人笑了,那大娘子也忍不往笑了,三娘子道:“贱奴才,妳见主子与了妳好脸儿,就抖毛儿打起老娘来了。”

旁边丫头也在房里,说道:“这个姊妹开玩笑,让大家欢喜欢喜,有什么不好?就是俺这姑娘,一时间一言半语冒犯了妳们,大家厮招厮敬,尽让一手儿就罢了,常言:牡丹花儿虽好,还要绿叶儿扶持。”

大娘子道:“她不言语,怎的好说她。”

荷花道:“娘子是个天,俺是个地,娘容了俺,俺骨秃杈着心里。”

三娘子打了她肩背一下,说道:“怎我的傻儿,妳这回儿打妳一口面袋了”,便道:“妳不要光说嘴,俺做了这一日活,也该妳来助助忙儿。”

这荷花便洗手剔甲。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三­淫­­妇­三戏花魁哥

却说魁哥在前厅候客,张御史先到,找了桌席,魁哥陪他在卷棚内坐,茶毕,说起地方民情风俗,魁哥大略可否而答之,次问其司官负责,魁哥道:“卑职自知其本府胡大人,民望素著,李知县吏事克勤,其余不知其详,不敢妄论。”

张御史问道:“守备蒋武与执事相交,为人如何?”

魁哥道:“蒋总兵虽历使老成,还不如朱都监,青年武举出身,才勇兼备,公祖倒看重他。”

张御使道:“莫不是都监朱正忠,执事与你相熟?”

魁哥道:“他与我有一面之交,昨日递了个手本与我,也要乞望公祖情盼一二。”

张御使道:“我也久闻他是个好官。”

又问其次者,魁哥道:“卑职有妻兄,现任本衙右所副千户之职,亦望公祖提拔。实卑职之恩惠也。”

张御史道:“既是亲令,到明日奏本之时,不但加升本等职级,我还保举他任管事。”

魁哥忙作揖谢了,把手本递上,张御史看了,即令书办典使收执,吩咐:“到明日奏本之时,呈与我看。”那典使收下去了,魁哥又令左右悄梢递了五两银子与他,那典使连连称谢。

当晚,魁哥步入大娘子房中,向大娘子道:“我今日替妳哥如此这般对张御史说,他许诺加升一级,还教他现任管事,只在年终就提本,候旨后下来。”

大娘子便道:“没的说,卫家官儿那有几百两银子。”

魁哥道:“谁向他要过分文儿,我就对张御史说,是我妻兄,他亲口许下,无有个不做份上的。”

大娘子道:“随你与他­干­,我不管你。”

那魁哥正往外走,被大娘子叫回来,问道:“往哪里去?若往前头去,趁早不要去,五娘她先头给我赔了不是了,只少妳与她赔不是去哩,你只依我,今日偏不要往前边去甚,也不要你在我屋内,往下边二娘子房里去,明日我就撇下你了。”

魁哥依了,遵从大娘子安排,往下来到二娘子门首,只见二娘子门关着,里边亮着灯,还从屋里传出阵阵水响声,魃哥未马上敲门,欲先探个究竟,只听里边哗哗水响,愿是二娘子在洗浴。魁哥有些好奇的探头去瞧,但门无缝,只能闻见而不能视之,便走近窗户,窗户也紧闭,无奈用手沾上口水,在窗户纸上钻了个洞。遂将左眼靠近,只见二娘子全身赤­祼­,玉体秀美修长,胸前那高耸突兀的双|­乳­随二娘子手洗擦身子而跃跃欲坠,甚是荡人心魂,还有那下身密密麻麻的那片黑丛林,更是幽深莫测,无比诱人。

虽说这魁哥曾与二娘子彻夜欢弄,近些年因其它妻妾先后入府,便有些冷落二娘,没料二娘子还如此勾魂,魁哥在窗首看着,唾液渗出口中,下边那阳Wu也勃然挺起,直顶着裤档紧绷绷的,顶着那墙壁,魁哥用手去想按下,却一动不动,反而更加坚挺,急得以手掌去打了两下,依旧无收缩之意。嘴里说道:“你这小怪物,看到二娘子就跃跃欲试,应本分点才是。”

洗浴的二娘子惊闻声音忙道:“是谁在外边偷看,有胆量的进来。”

魁哥慌忙应道:“娘子,是我,快快开门。”二娘子一听,有些慌乱,忙去穿衣。魁哥见了,心急如焚道:“娘子不用穿了,马上开门,我已等不及了。”

二娘子听得魁哥急切,再不敢穿衣,前来开门。

魁哥快步来到门前,前脚进门,便把二娘子紧紧抱往,下边那坚挺的阳Wu,靠住二娘子就是不放,前后左右地摆弄起来。二娘子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任魁哥摆弄,嘴里说念道:“魁哥,好久不曾来房歇,怎变得这般凶狠?”

魁哥急切地说道:“娘子,今日好想与妳彻底弄弄,抱着妳,真消魂。”说着又摆弄了起来。

魁哥紧紧抱住二娘子弄罢约一个时辰,二娘子也按捺不住,欲­火­中烧,忙呼道:“魁哥,我要你那坚挺的大笋!”

魁哥道:“给妳就是!”说着便凶猛地直往二娘子那里弄,弄得二娘子那私|处灼痛不止,忙说道:“哥哥,弄得怎么那样痛,还没弄进。”

魁哥心想:这二娘子多日未与他­干­男女之事,怎的这般亢奋,便伸手去捻,只觉二娘子那|­茓­洞口已溪水汩汩,温泉喷涌,再用手摩摩自己的硬阳Wu,却被关在自己的裤裆里,他才惊奇发现,自己太急,连裤子都未脱。魁哥立即脱去裤儿,提起那早已饥饿的阳笋,对准二娘子温泉暴发的仙人洞,猛Сhā进去,只见一路顺风,越往深处,越是花簇锦绣,温暖如春,二娘子更是过瘾,二人ρi股扭成一团,狂摆乱弄起来。

二人乌山云雨,恣意欢弄,大战千余回,方才罢手,酣然睡去。

次日,魏哥从衙门回来,饮酒至晚,有些昏醉跑进屋来,便叫­奶­娘玉红,不见回应,只见丫头拿茶进来,魁哥问:“­奶­娘玉红怎的不见?”

丫头道:“你怎的还问玉红,她饿的只有一口气了,在那屋里躺着不是,到今日已三四天没吃点汤热了,一心要寻死在那里,五娘子对着她骂了她奴才,活生气死,整整闹了三四日了。”

魁哥听罢,说道:“真是个……”

丫头道:“莫非我哄你不成,你瞧去是不是!”

魁哥果然慌忙过这边屋里,只见玉红容妆不整,云鬓斜歪,睡在炕上,魁哥叫道:“怪小油嘴,妳怎的不起?”她却不做声,魁哥忙上去推。

话说这魁哥推也不动,便把她抱起来,那玉红伸了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险些儿把魁哥打翻,玉红道:“快放开手,你又来理俺这奴才­干­什么,也玷辱了你这双手。”

魁哥道:“小油嘴儿,妳五娘说了妳两句儿罢了,妳怎的就不吃饭?”

玉红道:“吃饭与否,你管她什!左右是奴才货儿,死且随她死了罢,我做奴才,一来也没­干­什么事,并没教主子骂我一句,嗔俺娘不管我,莫不为瞎奴扯到打我板儿?等到明日,那老东西不来便罢,若来,我定有一顿好骂?原来这瞎­淫­奴,就是祸根。”

魁哥道:“就是送了她来,亦是好意!谁晓的为她闹起气来了。”

玉红道:“她若肯放和气些,我好意思骂她吗?她小量人家。”

魁哥道:“我来此地,妳还不倒盅茶儿我吃?那奴才手不­干­静,我不吃她倒的茶。”

玉红道:“死了王屠,连毛吃猪,我如今走不动,还教我倒什么茶!”

魁哥道:“怪小油嘴儿,谁叫妳不吃些什么?”又说道:“咱自每往那边屋去,我亦还没吃饭哩,教丫头取菜儿与咱吃。”

于是,不由分说,拉着玉红到荷花屋里。

不一时,丫头拿了盒菜蔬,一豌烧牛­肉­,一碗炖羊­肉­,—豌熬­鸡­及米饭,四碗吃酒的,海蜇、­肉­蚌、大虾之类。魁哥吩咐玉红,把­肉­蚌打上­鸡­蛋,加上酸笋韭莱,合上一大碗香喷喷馄馄饨来。随后魁哥和荷花并肩而坐,玉红在旁边随着同吃,三人妳一杯,我一杯,吃到一更芳睡。

这夜,魁哥先被荷花拉到她那头睡去,良久,脱尽衣裤,姿弄起来,弄得床喳嚓响,嘴里哼哼呻吟。

荷花与魁哥在床那头恣意云雨,玉红都听得真切,看得明白,早已春花怒放,欲­火­中烧,难以按捺,便朝那头爬去。

荷花与魁哥弄得正欢,哪肯放手,死死往那洞|­茓­里塞,摆弄不止。玉红实乃难熬,便急切找寻魁哥阳Wu,蓦地寻到,又粗又长,甚喜,忙朝自己那­骚­痒私|处扳去,魁哥荫茎依旧坚挺。

玉红哪肯罢了,往那里弄,嘴里一头道:“魁哥,也该给奴家好好弄弄了。”

魁哥道:“稍待,我定给妳弄好。”

魁哥随即跃身过去,举起那阳Wu,对准仙洞,就猛刺过去,只听玉红哎呀起来,畅快淋漓。

荷花还未尽兴,却被玉红抢去,心里甚是不快,又见魁哥与玉红弄得好不欢畅,心里又欲意纵­性­,慌忙前去抢魁哥阳Wu,玉红正要到达仙境,哪肯放手,双手紧抱着魁哥ρi股扭动不停。

荷花不平地道:“死奴才,抢占老娘汉子,还不放手。”

玉红道:“魁哥是妳的汉子,也是我的汉子,妳先弄欢了,我为何不可弄好才罢。”说着,又狂风暴雨般弄了起来。

荷花见言语不起作用,便亦伸手过去抢那魁哥阳Wu,扳得魁哥那硬绑绑的阳Wu阵阵疼痛,魁哥忙凋解道:“都不用争,一人一刻如何?”

荷花道:“诺,但现在该我弄了。”

魁哥道:“玉红儿,妳已弄了一阵,先给五娘弄弄再给妳如何?”

玉红余兴未尽,不便强占,只好暂让荷花娘子弄。

荷花听罢,甚喜,提起魁哥那阳Wu,就往那­干­涸的田洞里弄,魁哥也甚兴奋,一阵在那洞|­茓­里捣来倒去,忽Сhā忽抽,好不亢奋。这正是:

玉山先软鸳被暖,名花上苑待莺迁。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贪尽­淫­乐葬身欲海

诗曰:

由粉败在污­淫­,可是冤魂该白处。

媾帖羞未晓吟,今生难逃劫数中。

且说魁哥只知乱­淫­他人之妻,而不知自己将葬身­淫­火。

一日,魁哥在家中邀各官堂客饮酒,那日不曾出门,约下众人白日在厢房内坐,晚上又在卷棚内赏灯饮酒,又请几个唱戏的在卷棚内弹唱递酒,良久,魁哥已显疲惫,坐椅打困,管家道:“魁大人连日辛苦理当歇息,各位起行吧。”

于是,戏人起身,魁哥又不肯,只顾拦着留住,到二更时分方散,魁哥归后往大娘子房里来,上床就呼噜直睡,大娘子有些欲意见,便在魁哥周身抹来擦去,魁哥逐是好睡,不予理睬,大娘子欲­火­燃起,去弄魁哥那瘫软阳Wu,用手揉擦,不见反应,便将嘴张开套上,魁哥受惊而醒。大娘子见魁哥清醒,急忙起身,脱去裙裤,将自己那私|处,对准那挺立阳Wu,就猛套上去。

魁哥近日劳累,又夜夜欢弄,甚感疲倦,实不想弄,猛翻过去,嘴里骂道:“­骚­娘子,妳休歇一夜如何?”

大娘子道:“负心魁哥,老娘今日想弄你那阳笋,就不耐烦,晓不得再多去搞些臭婆娘。”

大娘子说着,又去弄那魁哥阳Wu,魁哥只得任娘子在那翻山倒海,狂风暴雨,他却在边一动不动,哪有往日的万般威风。

次日,起床,魁哥头沉,懒得往屋中去,梳头净面,穿上衣裳,走到前边书房,笼上火,那里坐下。只见丫环早晨来玉红­奶­娘处挤了半瓶子­奶­,径到厢房,与魁哥吃药,见魁哥倚靠床上,递上药,吃罢,魁哥又派丫头拿了一对簪,四个乌银戒指,叫丫头送到桂花家里去,那丫头送到了礼物,还走来回魁哥话,说道:“收了,改日与魁大人会面。”上房去了。

不多时,小厮带孔娘子一包儿东西,递与魁哥,请魁哥往她家去。魁哥打开纸包看,却是孔娘子剪下一绺黑漆漆的头发,和光油油的金钱,用五­色­绒缠就的一个同心结托儿,用两根锦带儿拴着,做得十分细巧天工。

正满心欢喜之际,忽见大娘子蓦然走来,掀开帘子,见魁哥躺在床上,便说道:“你怎的只顾头里,就不过去了,屋里摆下粥了,你细说与我,你心里怎的,怎这般无­精­神。”

魁哥道:“不知怎的,心中只是不耐烦,害腿疼。”

大娘子道:“想必是春气起了,你吃了药,也等慢慢起来。”一面请到房中,打发他吃了粥。

大娘子又道:“魁哥,你也打起­精­神来,今日门外姑父生日,你且往那里走走。”

魁哥答道:“不想去,只想去灯市看看。”

大娘子道:“你备马去,教丫头整理其他。”

魁哥一行径到姑父家,只见门首,车马轰雷,灯球灿彩,游人如蚁,十分热闹,魁哥看了会儿灯,到衙上自己房屋门首下马,进入里面坐下,唤丫环送来菜蔬豆酒,畅饮起来。

吃至饭后时分,魁哥使小厮对孔娘子说去,孔娘子听魁哥已来,家中又整治下春分果酒佳肴等侯。不多时魁哥便骑马径到她家。奴人打扮迎接,到明间内,Сhā烛磕了四个头。

魁哥道:“怎的两次叫妳不去?”

孔娘子道:“不知怎的,这两日心里不好,菜饭也懒吃,做事更没兴趣。”

魁哥道:“定是想妳家相公?”

­妇­人道:“我哪里想他,倒是见你这一向不来,不知怎的怠慢着你,你把我网巾圈儿打靠后了,只怕另有个心上的人儿了。”

魁哥道:“哪里有这个道理!因家中节间摆酒,忙了两日。”

孔娘子道:“请了哪几位堂客?”

魁哥便说了某人某人。

孔娘子道:“看灯吃酒儿,就不请俺了。”

魁哥道:“不打紧,到明日正月十六日,还有一席,有妳孔娘子走去,是必休到跟前又推故不去着。”

孔娘子道:“娘若赏个帖儿来,怎敢不去,不是因前日她小大姐骂了二姐,教她不好抱怨,俺到没意思刺刺的。”

说了一会儿,丫头拿茶吃了。

不一时,房中收拾­干­净,孔娘子请魁哥居中坐下,安排上些酒食来,无非是,美食佳肴之类,孔娘子令丫头打开酒,斟上两盅,陪魁哥坐在一处饮起了酒,孔娘子道:“我捎的那物件儿,妳看见了否?那是奴旋剪顶中一绺头发,亲手做的,望魁哥见了爱。”

魁哥道:“多谢妳厚情!”

二人说些情话,几杯下肚,已春心萌动,旋即打情骂俏起来,孔娘子趁机扑入魁哥怀中,魁哥抱娘子在胸前,甚是甜蜜。二个时辰过去,二人已按捺不住,遂脱光衣裤,魁哥将阳Wu直Сhā孔娘子花心,扭动起来。二人战罢千余回,丢了七八次,方才罢手,酣然睡去。

话说二人­干­柴遇烈火,疲惫睡去,直睡到四更方醒。魁哥起身穿衣洗手,|­乳­娘子开了房门,叫丫环进来,再添美肴,复换香料,又陪魁哥吃了十数杯,不觉醉上来,才点茶漱了口,向袖中换了纸帖儿,递与孔娘子道:“在我店铺里取一套衣服妳穿,随妳要什么花样。”

孔娘子万福谢了,送魁哥出门方才关门而入。

这魁哥身穿紫羊绒褶子,围着风领,骑在马上,那时也有四更时分,加之已有九分醉意见,乱抽几鞭,马儿飞快地朝家奔去,不多时便来到家门首,魁哥朦胧中下马,腿软了,被小厮左右扶进,径直往前边荷花房中来。

原来荷花还没睡,合衣倒在炕上,等候魁哥,听见回来,忙爬起来,替他接衣服。见他吃得酩酊大醉,亦不敢问他,这魁哥搭伏在她肩上,搂在怀里,说道:“小­淫­­妇­儿,妳汉子今日醉了,收拾床铺我睡。”

荷花扶他上炕,打发他歇下,他即刻酣睡如雷,再无法弄醒。

尔后,荷花脱了衣裳,钻在被窝里,怎奈欲­火­烧身,­淫­心荡漾,荷花推了举日,推醒了,便问魁哥:“前日药放何处?”

魁哥醉惺惺地骂道:“怪小­淫­­妇­,妳汉子今日懒得动弹,药在我袖中盒内。妳拿来吃了,与你弄它起来,是妳造化。”

荷花便去袖内摸出那药盒来,只剩五六丸药儿,荷花取出烧酒壶来,斟了一盅酒,自己吃了二丸,剩下四丸,合着烧酒都送到魁哥口内,醉了的人,只顾吃下去。

一刻时辰,药力发作,魁哥那阳Wu果然重新坚挺,迫不及待地朝荷花那早已饥渴的­干­田花心弄进去,二人魂飞魄散,欢畅淋漓,狂乱摆弄起来。

二人弄得正欢,魁哥连丢了几次,还亢奋不矣,又迅猛Сhā抽起来,又丢了,却是血水出来,狂泄不止,此时魁哥已昏迷过去,四肢不收,荷花虽余兴未尽,也慌了手脚,急取红枣来与他吃下去,­精­尽继之以血,血尽出其冷气而矣,良久方止。

荷花慌作一团,便搂着魁哥道:“我的好魁哥,你怎么的?”

魁哥苏醒了一会儿,有气没力地道:“头甚晕,四肢无力,不知所以。”

这魁哥只知贪­淫­乐­色­,更不知油枯灯尽,髓尽而人快歇。这正是:

莫教红粉膝缠绕,不料祸事终荒唐。

欲知魁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纵情酒­色­终遭报应

诗曰:

肆无忌惮是­奸­豪,由来不死乃­淫­心。

昔日荒唐今遭罪,终有报应不相欺。

且说那荷花,一面扶着魁哥,一面吩咐丫头去热些粥来。

丫头走到后边橱下,向厨内小厮道:“熬的粥怎么的?老爷如此这般,今早起来头晕,跌了一跤,如今要吃粥,快些做好。”不料这话被大娘子听见,叫来丫头,问其情况。

丫头把魁哥梳头,头晕跌倒之事,告诉一遍,大娘子不听便了,听了魂飞魄散,一面吩咐快熬粥,一面走到荷花房中观看,见魁哥坐在椅上,问倒:“你今日怎的头晕?”

魁哥道:“不知怎的,刚才就头晕起来。”

大娘子道:“肯定是你昨日回家晚了,酒又喝多。”

荷花问道:“昨日谁家吃酒?那样晚才回来。”

大娘子道:“他昨日合花铺子里吃吃,很晚才回来。”

不多时,丫头拿了粥来,叫魁哥吃下,魁哥只吃了半碗,懒得吃,就放下了。

大娘子道:“你心里觉得怎的?”

魁哥道:“我不怎的,只是身子虚飘飘的,懒得动弹。”

大娘子道:“是你这几日张罗的,辛苦劳碌了,你今日就不往衙中去罢。”

魁哥道:“我不去了。”

大娘子又说:“你今日还没吃药,取­奶­来,再吃药一服。”

一面教玉红挤出­奶­来,用盏儿盛着,教魁哥吃了药。

魁哥吃了药,起身往前边去,丫头扶着,刚走到花园角门首,顿觉眼黑,身子晃晃荡荡做不的主儿,即要倒,丫头又扶回来,大娘子道:“依我且歇两日,请人也罢,哪在乎这一时,今日在屋里将息两日,不出去罢。”又说:“你心里想吃什么,我教丫头做来与你吃。”

魁哥道:“我心里不想吃。”

大娘子到后边,又问荷花:“他昨日来家不醉?再没曾吃酒?与妳行什毯事。”

那荷花听了,恨不的生出几人口来,说上千个没有:“大娘,他没说,谁和他有什么事来,倒说的羞人子刺刺的。”

荷花又道:“他晚回来了,醉的不行,还不住向我要烧酒吃,我只说没了酒,拿茶当酒与他吃了,好好打发他睡去了,倒只怕外边处有了事来,俺不知道,若说家里,可是没丝毫儿事。”

大娘子又叫跟随魁哥出去的小厮到跟前审问:“魁大官在哪里吃酒来?你实说便罢,不然有一差二错,就在你这囚根子身上。”那小厮惊恐万状,忙说道:“魁大人看完灯,与孔娘子吃了酒后,就上床欢弄了大半夜才回。”

大娘子不听则罢,听了,心中大怒,狠狠打骂了一顿小厮。

那荷花未招呼一声就进来了,说道:“姐姐刚才还埋怨起俺来,正是冤杀旁人笑杀贼,俺人人有面,树树有皮,姐姐那等

来,莫不俺成日把那事放在心里?”又道:“姐姐,妳再问这囚根子,前日妳去吃酒,魁大人也是那时分才来,不知从睡家来,数家一个拜年,拜到那么晚!”

小厮见隐瞒不住,遂把魁哥私通太太,又与众妻妾丫头彻夜狂欢之事具说一遍。

大娘子听了,说道:“我只道她年纪大,­干­净无事,哪想却是个老浪货!”

荷花邋:“那老­淫­­妇­有什么廉耻?”又道:“有太太这个­淫­­妇­,姐姐还嗔我?骂她罢!­干­净一家子都养汉,是个明王八,把个王八花子也裁派将来,早晚好做勾使鬼!”

大娘子道:“五娘子,妳还骂他老­淫­­妇­,她说妳从小儿在她家使唤来。”

那荷花不听则罢,听了把脸掣耳朵带脖子红了,骂道:“我平白到她家做什么?还是我姨娘在她家紧隔壁住,她家有个花园,俺幼时在俺姨娘家住,转过去和她家伴姑儿耍——即我在她家来。”

次日,魁哥下身虚阳肿胀,不便处发出红粒来,囊肿的明溜溜如茄子。溺尿犹如刀子犁的一般,溺一遭,痛一遭,外边衙门中人备下马伺候,还不等魁哥往衙门里大发放,不想又流出这些症状来。

大娘子道:“你依我,在家好好休养,请来医官,叫他瞧瞧你,吃他两帖药过来,休要只顾睡着,不顶事,你若大的身量,两日都没大妤吃什么,如何经的住?”

魁哥只是不肯请医官,只说不妨事,在床上睡着,只是急躁,没好气­色­。

后来,魁哥无奈教人去外请包医官来,进房中诊了脉,说道:“先生贵急,乃虚火上炎,肾水下竭,不能既济,乃是脱阳之症,须补其阳虚,方才得好。”说毕,作辞起身去了,一面封了银子,讨将药来吃了,止住了头晕,身子依旧还软,下边肾囊越发肿痛,溺尿甚难。

到午后时分,三娘子,四娘子,五娘子前来看望,买了些费重礼物,滋补物品,与魁哥磕了头,说道:“魁大人怎的心里不自在?”

魁哥道:“妳们姐妹顺便看看便是,何须费心买礼儿?”又说道:“我今不知怎的,痰火发得重些。”

二娘子道:“是不是魁官人这些时间喝吃多了些?休养两日就好了。”

三娘子道:“望魁官人好好保重身体。”

四娘子也道:“魁官人只要不再劳累,致心修养,身体定会好。”

几位娘子坐了一会儿,打了招呼,又朝大娘子屋里走去,与大娘子和五娘子众人见礼。大娘子便请她们到后边,摆茶毕,又走来前屋,陪魁哥坐着说些话儿。

魁哥一病就是半月,虽头不晕,但下身依旧难受,大娘子突然想起治过香梅病的胡医官,便去征求魁哥之意,魁哥道:“胡医官前看香梅都不济,又请他有何用?”

三娘子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看他不济,只怕你有缘,吃了他的药儿好了是的。”

魁哥道:“也罢,请他去。”

不一时,小厮请来了胡医官,到房中看了脉,说道:“魁官人是下都蕴毒,若久而不治,卒成滋血淋之疾,乃是忍便行房。”又封了五两药银,讨将药来,吃下去却如石沉大掩,反倒溺不出来,大娘子慌了,又请了包医官来看,又说是:“阳闭便毒,一团膀胱邪火,赶到这下身来,四肢经络中又有湿痰流聚,以致心肾不交。”封了五两药银,讨将药来,越发弄得虚阳举发。

时光如梭,一晃一月过去,这月里,合园县衙门官吏,孔娘子,嫒媛等魁哥好友妻妾来看望。这日晚夕,魁哥又吃了包医官第二副药,遍身疼痛,叫唤了一夜,到五更时分,那阳Wu肾囊胀破了,流了一滩鲜血,龟面上又生出疳疮来,流脓水不止,魁哥不觉昏了过去,大娘子等众人慌了,都在床边守看着。见吃药无效,一面请李婆子,在外边卷棚里点人灯跳神,一面又使小厮,去请卜卦的五神仙来。

五神仙看了魁哥,形容消减,病体恹恹,不似往日;先诊脉血,说道:“官人乃酒­色­过度,肾水竭虚,是太极邪火聚于欲海,病在膏肓,难以治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魁府院里夺财送奴

大娘见她说的,说道:“既下药不好,看手相,他命运如何?”

王神仙掐指寻思,算了魁哥八字,说道:“命犯灾垦,身轻煞重,虽发财发福,难保寿源,造物已定,神鬼莫移。”

众妻妾听说无救星,心中慌了,到晚上,众妻妾便来到府内天井内焚香,对天发愿,许下若夫好了,大娘子要往观音寺进香三年,二娘子许下逢七拜斗,只有荷花、嫒嫒不肯许愿。

话说魁哥自觉身体沉重,要便发昏过去,忽见大娘子过去安排小厮,一手拉着荷花的手,心中舍不得她,满眼落泪,说道:“我的冤家,我死后,妳姐妹要好好守着我的灵,休要失散了:”

那荷花亦悲不自胜,说道:“我的魁哥哥,只怕别人不肯容我。”

魁哥道:“等她们来,我和她谈。”

不一时,三娘子进来,见她二人哭得眼红红的,便道:“我的哥哥,你有啥话,对大家说几句,也不愧与你做夫妻一场。”魁哥听了,不觉得哽咽,哭出声来,说道:“我觉得自家好生不济,有两句话和妳说:‘我死后,妳若生下一男半女,妳姐

妹要好好待她,一处居住,休要失散了,惹人家笑话。”

并指着大娘子说:“对荷花,她以前的事,妳就原谅她罢。”

那大娘子不觉得桃花脸上滚下珍珠来,放声大哭,悲痛不止,答应谨遵他意。

魁哥自觉身体支持不住,一切都作了安排,算做遗瞩,众妻妾都望着魁哥好,特别是大娘子,谁知天数造定,三十岁便去了,到五月二十五,五更时分,相火烧身,变出风声,若声中吼一般,喘息了半夜,待到早晨己时,鸣呼衷哉,断气身亡。

当下管家买下棺材板来,教匠人解锯成椁,众小厮把魁哥抬出,停当在大厅上,请了­阴­阳先生做道,家中破孝搭棚,设放香灯,全家大小部披麻带孝,差人各处报丧,­阴­阳先生说道:“正辰时断气,全家都不犯煞。”

二日大殓,六日午时破土,九日出殡。

一日,二娘子悄悄对三娘子说:“俺娘说,人已死了,妳我院中人,守不得这样的贞节,自古千里长棚,没一个不散的筵席。常言道:“杨州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不管多长时间,也少不了离他家门。”

三娘子听记在心,此后,三娘子暗暗偷转东西,夜送出去。

不想孔伙计之妻孔娘子,与魁哥情交甚浓,亦备了些祭品,乔素打扮,坐轿子来给魁哥烧些纸钱,在灵前摆下祭祀,只顾站着,站了半日,没个人来倍她,小厮报告,大娘子心中气忿不平,喝骂道:“怪贼奴­妇­,还不与我走,贼狗攘的养汉的­淫­­妇­,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还来上什么屁纸钱。”

良久,三娘子还了礼,陪孔娘子坐在灵前,口品一盅茶,­妇­人坐不住,随即告辞起身去了。

到了晚餐,僧人散去,有许多街坊伙计,主管叫一堂戏,在大卷棚内摆下设酒席半宿,不时,卷棚内点起烛来,安席坐下,打动鼓乐,戏文上开,叙的是《打狗戏夫》,众人都看戏去了,荷花对管家道:“本­妇­今日就成就了你罢,趁大娘子及众妾在后边看戏,咱俩就在你屋里去耍。”

管家好不欢喜欢,想来很久就想与荷花欢弄,先前都是正要云雨,就被人惊散,今日趁众人看戏,何不好好弄他一夜,管家随即答道:“正是娘子想的周道?何不趁此机弄个巫山云雨,天翻地覆!”

二人道罢,同去管家屋里,也不忌讳魁哥刚刚死去,还在哀悼,两人便脱下衣裤,抱成一团。扭动起来。

荷花道:“这下魁死人去了,我们就可放开手脚,日弄夜欢,不顾忌了。”

管家道:“娘子,我已等不及了,快快掰妳那牝户,我那大怪物想进来。”

原来荷花那两腿紧夹,而管家那阳笋早已拨地而起,­精­神抖擞,硬绑绑,雄纠纠地挺起,蓄势待发。管家那小阳Wu确按捺不往,没等荷花情致,就直冲荷花私|处,原是道路滞涩,有些受阻,管家便再用为气,只见突然深陷,峰回路转,豁然开朗,一路欢畅,径直杀向那桃花源深处。荷花咿呀呻吟,畅快淋漓,紧拥着管家ρi股扭动起来,管家更是大快人心,亢奋无比,猛Сhā狠抽起来。二人你冲我迎,你来我往,弄得魂飞魄散,万般消魂,似云里飞。

九日,魁家妻妾,亲朋故友,俱许多冥器纸礼,临棺材出门,也请了报恩郎僧官起棺,坐在轿上,捧的高高的,念起几句偈文。念毕,管家摔破纸盆,棺材起身,阖家大小孝眷放声号哭动天,大娘子坐魂桥,后面众堂客上鞒,都围随棺材,在对面老虎山腰,­阴­阳下了葬,众孝眷掩土才毕。

出殡那天,二娘子对三娘子道:“昨日西街坊毛二官府来话,要破五百两金银,娶妳做二房娘子,当家理纪,妳不要错过时光。”

事后,三娘子就借故与大娘子大嚷大闹,又在房子里要行上吊,大娘子慌了,请了王媒婆来,打发她归院去。

三娘子来到后院,那毛二官使了五百两银子,仪式都不搞,便娶到家中,做了二房娘子,那毛二官二十八岁,三娘子三十四岁,瞒了七岁,只说二十七岁。

话说毛二官,把三娘子娶到家,二人首次交欢,那畅快滋味,欢心消魂就不再说,只说他与三娘子日弄夜弄。三娘子虽被魁哥弄了几年,但因魁府妻妾丫头成群,着实也没弄了多少回,三娘子的那仙洞依旧玲珑娇小,未曾弄大弄松。毛二官弄起不大不小,不深不浅,还真过消魂。便关起门来,日夜欢弄,连一日三餐都叫丫头送来,足不出户,整整十日,才从闺门出来,毛二官与三娘子已面黄肌瘦,周身乏力。慌忙吲丫头弄来药品,佳肴滋补身子,半月才恢复元气,饮食正常。

却说毛二官,尽管用了半月才恢复身子,与三娘子那颠鸾翻凤真是过瘾。一直念念不忘。

过了两日,毛二官又打点了千两银子,上京寻了枢密院,正皇亲人情,堂上付太尉说:“和园县原魁提刑已去,家中妻妾五个,其中五娘子荷花,生的极标致,诗词歌赋,无不通晓,又写一手好字,弹一手好琵芭,嘴也甜蜜,时值不上二十八。”

说得毛二官心中火动,便道:“累你打听着,若有嫁人的口声,你来对我说,等我娶了罢。”

且说孔娘子之夫孔伙计,自从魁哥拨了四千两银子,打发他在苏杭等处置买货物,一路风餐露宿,夜住晓行,到了苏杭,不做买卖,成日寻花问柳,饮酒取乐,时至春日,才拿银往各处买些布匹,货物购置完毕,打包载上船,从二月十日起身,一路卖得了二千两银,到和园县河道,正立在船上,忽见一街坊从上流船而来,看见孔伙计,举手说:“魁哥从冬月间没了,还不回去看看。”船行很快,说完就过去了,孔伙计听了此言,遂安心在怀。

一路上,心中算计:“且住,魁哥已死了,天­色­已晚,不如归家停宿一宵,一来好久未­干­那男女之事,可过过瘾,二来可好好与老婆商议商议,明日再去做买卖也不迟。”于是径直来到家中,叫开门,将行李货物搬进,孔娘子迎接入内,拜了佛祖,拂去尘土,替他脱衣坐下,拿了佳肴吃。

孔伙计先告诉往回一路之事,又道:“我在路上遇上街坊,说魁大官人死了,好端端的,怎的死了?”

孔娘子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人保得无常!”

孔伙计把驮垛打开,倒出那二千两银子,一封封倒在炕上,打开都是光光花花银两,对老婆说:“此时路上卖了这两千两银子先来了,今日晚了,明天早与他家去罢。”

孔娘子道:“如今你这银,还送与他家­干­啥?”

孔伙计道:“正是要和妳商议,咱留下一些,把一些送与他如何?”

孔娘子道:“呸!你这傻才,这遭休要傻了,如今他已是死了,咱和他有啥瓜葛,你送他一半,交他管家,倒不如一狠二狠,把他这两­干­两银子拐上京都,投奔咱家太师爷府中。”

孔伙子担心房子一时卖不出去,孔娘子便教他兄弟孔老二看守,魁哥家人来寻,只说京都太师爷叫他两口子去了。孔伙计还觉有些不妥道:“怎奈我受大官人好处,怎好变心的,没天理了。”

孔娘子道:“自古有天理倒没饭吃哩!他占用着老娘,使他这几两银子算得什么?那日我到他家烧纸,他家大老婆半日不出来,在屋里骂得我好惨的,想着他这个情儿,我也该使他几个银子。”

一席话,说得孔伙计不言语了,夫妻二人计议已定,到次日五更,叫孔二来,留下五十两银子与他,叫他看守房子,孔伙计雇了二辆大车,把箱笼细软装在车上,等天明出东门,径上京都去了。

话说大娘子,第二日听说孔伙计已回来家,便对管家说:“往他家叫孔伙计去,问他船在哪里去了。”

管家和小厮来到孔宅,初时叫着,不闻言,次则孔二出来说:“俺太师叫大哥嫂去东京了,船不知在哪里。”

管家回图报大娘子,大娘子不放心,令管家和小厮四处寻去,方知孔伙计先打了两­干­两银子,两日子挈家连银子都拐上京都去了。破口骂道:“这天杀的,魁哥原对他这般好,真是人面咫尺,心隔千里。”

一日,京都黄管家寄信来,知道魁哥死了,听孔伙计说她家中还有五个弹唱、姿­色­了得的女子,问许多价钱,说了去,兑银子来,要载到京都答应大人,大娘子见信,慌了手脚,叫来管家商计,是与他去好,还是不与他去好。

管家进入房子,也不叫大娘子,只道:“妳娘子家,不知事,与他去就惹下祸了,妳不与他,他再三来府县,差人的来要,不怕妳不双手儿奉与他,却是迟了,不如今日,不说五个都给与他,胡乱打发他两个,还做了面子。”

这大娘子沉吟半晌。三娘子,六娘子,丫头玉红,都不好打发,问了其它两个丫头,情愿要去,差来保雇车辆,装载两个女子,出门往东京师府中去。

有日到京都,黄管家去见孔伙计夫­妇­,把前后事都说了,孔伙计谢黄管家道:“不是你看顾我,在家阻住,我虽然不怕她,也未免多一番­唇­舌。”当即把两丫头送入府中,黄管家见两个女子都生得好模样,一个会筝,画;一个会弦子,棋牌,都不上十七八岁,进入府中服侍老大人。

老大人赏出两锭元宝来,魁府管家千恩万谢,自回和团县去。

到家时,还真扣了一锭,只拿出一锭元宝,来与大娘子,还将言语恐吓大娘子,“若不是我去,还不得他这锭元宝拿出来,妳还不知,孔伙计两口儿在那府中好不受富贵,独自住着一所宅子,呼奴唤婢,坐五行三,黄管家以老亲呼之,他家­妇­儿,与大人寸步不离,要一奉十,如今又会写,不会算,富至心灵,出落得好长大身材,姿容美貌,前日出来见我,打扮得如琼材玉树一般,百伶百俐,一口一声我魁家管家,如今咱家这两个丫头到那里,还在她手里讨针线哩,”

说毕,大娘子还甚是知感他不尽,打发他酒馔吃了,与他银子又不受,拿一匹缎子与他做衣服穿。

欲知魁哥去后,家中妻妾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苟男女恣情多生事

且说荷花与管家,自从魁哥去后。在厢房中偷­情­得手,两个便尝到了甜头,日逐发展道白日偷寒,黄昏送暖,或倚肩调笑,或并坐调情,掐打揪摸,遇无忌惮52

若有人跟前,不得说话,将心事写在纸上,搓成纸儿条,丢在地上,你有话传与我,我有话传于你。

一日,五更天­色­,荷花将自己袖内一方银丝汗巾儿,裹着一个玉纱桃线香袋儿,里面装安息香,排草,玫瑰花瓣儿,并一缕头发,又这着些松柏儿,一面挑着松柏长寿,一面是人面如花,背着人给了管家。

话说这管家进入房中,打开却是汗巾香袋儿,纸上写一词,那词上意思是约他在院内葡萄架下等候私会佳期。管家也随即封了一柄金湘妃竹扇儿,亦写一词在上面答她,入花园内。不想大娘子正在荷花房中坐着,这管家不知道,恰进角门就叫:“可意人家不在?”

荷花听见是他声音,恐怕大娘子听见不妥,走才来,佯做摆手儿,说:“我道是谁来,原是管家大人寻大姐,大姐刚才在这里,和她们在花园摘花儿来。”

这管家见有大娘子在房里,就把信物暗递­妇­人袖里,出了花园,大娘子问起管家什事,荷花却道寻大姐把她瞒过。

不久,大娘子离去了。

荷花从袖中取出信物,见是湘妃竹扇一把,也有一首词儿。约定餐后等佳期。到了餐后月上时,荷花早把丫头打发些酒菜与她们吃,关在那边坑屋睡,然后她便在房中把绿窗半启,独立木香棚下,等着管家来赴会,这管家安排大姐去后边,便走花园中,那花筛月影,参差掩映在葡萄架下,远远望去,见­妇­人从香棚下来。

二人迅速上前,紧紧抱住,亲了阵嘴儿,急忙解开裤儿,露出白白的ρi股,管家那阳Wu早已高高挺起,斗志昂扬,而荷花那花丛也早已溪水长流,管家二话不说,举起坚硬粗大阳Wu,对准花心,猛刺过去,荷花也桥起那牝户,急凑迎套,二人一吞一抽,不松不浅,甚是欢畅,管家使尽十分力气,在那仙洞里着实乱捣。只听得那洞里响声不断,嘴里呻吟不歇,好不畅快。

二人一冲一迎,一吞一吐,千余回合下来,管家将那物拔出,把荷花两条腿架在肩上,恰似个老汉推车架式了,把Bi门用手拨开,硬着那家伙尽力抽送,抽了一千余回,抽得牝内Yin水直流,阳Wu硬似铁­棒­如火炭一般,弄得荷花浑身快活,口中咕咕哝哝说了千万声娇声浪话,引得管家昏昏迷迷,欲­火­烧身,嗳呀叫了声:“我的可意人好过瘾!”遂将坚挺阳笋,顶住花心,才泄了。

荷花突然道:“不好了,快活杀我。”荷花狂弄乱扭,连唤要命,管家竭力弄了好一阵,荷花才瘫软下来,管家把那也有些疲软的阳Wu抽出,只见那Bi门口,­阴­阳二­精­交在一处,微白微红,稀咕嘟的流将出来,荷花用丝巾抹了,大惊,原来是自己来了红液,不该再弄,遂给管家说叫他改日再弄,便匆匆回屋拿来热水冲洗,又蹬在地下,让管家­射­的那些­精­水汩汩流出。

管家与荷花自此以后情冶肺腑,意蜜如胶,无日不相会做一起。

一日,也是当有事,荷花那边三间楼上,中间供养佛像,两边暗间堆放生药香料,那荷花早晨梳妆打扮,走来楼上观膏像前烧香,不想管家上楼库房拿药材,两个遭遇在一处,见楼上无人,二人便抱在一起。

脱去衣服,管家举起阳Wu,刺入洞|­茓­,摆弄起来,你冲我追,好不热闹,百余回合下来,弄得屁滚屎流,欢畅淋漓,又抽千余回,管家叫道:“我的宝贝乖­肉­心,爽利么?”

荷花笑道:“不要说起,我骨髓里都痒痒了。”

管家抽出那紧适阳Wu,把上面Yin水擦去,又将阳WuСhā去,着实抽弄,送了千回,又末根推进抵住花心,左右磨转几百转,荷花浑身麻木,口和舌头都冷冷,昏迷不醒。

管家用口吸气,荷花慢慢睁开双眼,搂住管家道:“我的好汉子,宝贝­肉­心,几乎被你Cao死了我。”

管家道:“我的亲人儿,上次妳来红的,没弄好,今日好好给妳弄。”

说着便抱起荷花的颈,来到屋内床上,管家仰睡着,叫荷花跨在他身上,把头调转,两手捏了牝户,把口来品咂,荷花将舌头在那阳Wu上卷吞,把牝户向管家口中摩擦,要他舌舔,荷花道:“这当叫作颠鸾倒凤,便是铁汉子也弄矮了,你可知晓?”

管家快活难当,应道:“我曾经听说过,不曾作着,如今妳这招还真了不得。”

荷花轻咬住了Gui头,只是不放,管家道:“我的­精­儿来了,­射­在妳口里,休要怪我。”

管家忍不住,那­精­便泄了荷花一满口。

荷花涂在脸上,管家道:“我的乖乖,怎么弄得这般快活。”荷花道:“我还要它硬起来。”又含在口里,扯擦几十回,那瘫软小阳Wu突然红胀起来,荷花转过身来,把牝户对准玉茎,往下一坐,坐在牝户里,连墩连锁,只管摇荡。

管家舒服难忍,­精­又泄了一酒盅,就觉得倦了,便抱住不动,荷花在肚皮上叫道:“我的好汉子,你的那物是世间少有的。”管家道:“妳在我身上睡一睡罢!”

荷花道:“我还要将它硬将起来。”

管家笑道:“如今我离不得妳了,我如今实没用了,饶了我罢,我实在倦得很,不会再硬,指待晚上罢!”

荷花道:“亏你会作买卖,还图下次哩,这次都没弄好。”

管家道:“今日其实不曾尽我的本事,明日再出来试试,才是知趣的心肝哩。”

荷花求道:“我的心里不曾尽兴,你我再来一回罢。”

二人­干­得余兴未尽,丫头玉红听得楼上响声四起,人哼床动,便上来看个究竟,见管家与荷花两个恣意云雨。大吃一惊,玉红怕羞着了他们,连忙倒退回身子,走下楼梯。

话说这管家见况甚是慌张,与荷花忙穿了衣裙,荷花便叫玉红上来,要与她说话,玉红于是走上楼来,荷花道:“我的好妹妹,管家不是别人,我今教妳知道了罢。俺两个情投意合,拆散不开,妳­干­万休对人说,只放在妳心里。”

玉红便道:“好五娘,说哪里话,奴在魁府这几年,岂不知娘心腹,怎肯对人说!”

荷花道:“妳若肯掩盖的,趁管家在这里,妳也过来和他睡一睡,我方信妳。”

那玉红把脸羞得一红一白,只得依她,遂任管家脱尽衣服,当着荷花,在屋里弄了起来。

自此,荷花便与玉红打成一家,与管家暗约偷欢,非只一日,只背着大娘子和三娘子。

一日,荷花与管家幽会,先教玉红灌了几盅酒,到房里先睡,小丫头半夜醒来,听见那屋里有男子声音说话,不知是哪一个。到天明­鸡­叫时,小丫头起来溺尿,忽听那边房内开得门响,朦胧月光下,见一人从房中跑去了,恰似管家一般,原来夜里与荷花娘子睡。荷花娘子人人面前,­干­净暗里养着管家。

次日,径走到后边厨房里,就如此这般对玉红说了,玉红归房,一五一十对荷娘子说,“娘子不打这奴才几下,教她满口胡语,葬送主子。”

荷花听了大怒,让丫头跪于面前,骂道:“教妳熬了粥儿,就把锅来打破了,我这几日没曾打,妳这奴才骨朵痒了。”

于是拿棍子向她背上尽力狠抽了五十下,打的杀猪似的叫,身上都破了。

玉红走将来说:“荷娘子打这几下,与她过痒儿哩,旋剥光了,叫将小厮来,拿大板子尽力敲与她几千下,看她怕不怕!问她这几下儿,打水不浑的,只象斗猴儿一般,她好小胆儿,想她怕也怎的?做奴才,里空不出,外言不入,都似这般养出家生哨儿来了!”

小丫头道:“还说嘴哩,贼破家的奴才,还有什么?”几声喝的丫头往厨下去了。

这月十五,荷花暗约管家赏月饮酒,和玉红同下棋儿,晚上贪睡失晓,至茶时前后还在甜睡未起来,颇露马脚,不想被小丫头看在眼里,慌忙起到后边上房门首,想对大娘子告发荷花,不想大娘子正梳头,她见过大娘子房大丫头,就将拉过一边,说:“前日里玉红,冤打了我一顿,今日真实看见,我须不赖她。请先去告大娘子瞧。”

大娘子的丫头骂她出卖主子,教她快走,大娘子听见此话,问小丫头来做什么,大丫头不能隐讳,只说:“五娘娘,请大娘子说话!”

这大娘子梳了头,轻移莲步,便往前边荷花房里去了。

玉红看见大娘子蓦然来到,慌的先进来报荷花娘子,管家与荷花正在被窝翻内山倒海,凶狠Сhā、抽,兴致正浓。

却说这荷花娘子先听得大娘子来到,大吃一惊,慌得手忙脚乱,只穿好上衣,连忙把管家藏在床身子里,用一床棉被遮盖着,又叫玉红放张小桌儿在床上,拿过铁花来,串穿珠花,不一时,大娘子到房中坐下,说:“五娘,妳这阵不见出门,只道妳做什么,原来在屋里穿珠花哩。”一面拿在手中观赏,连连夸好,荷花见大娘子说好话儿,那心头小鹿儿才跳得不厉害,一面令玉娘倒茶,大娘子吃了茶,教荷花快梳了头,到后边坐,径自回去了。

荷花打发大娘子回去,连忙窜掇管家出来,荷花与玉红整理两把汗,荷花说:“妳大娘子闲得无事,她从不来我屋里来,无什事,她今日大清早晨来做什么?”

玉红道:“左右是嗅家奴才。”

不一时,只见大娘子家丫头走来,如此这般道:“小丫头后边说去,说管家大人在妳屋里睡,被我骂喝了她两声,她还不动,我只说五娘子请大娘子去说话,方才来了,妳走老家只在心里,大人不见小人过,只提防着这奴才就是了。”

且说这大娘子不信丫头的话,但只恐荷花少女­嫩­Bi,没了汉子,日久一时心邪。着了道来,偷人找汉子,恐怕传出去,被外人辱耻,魁哥为人一场,没了多少时光,家中好人都弄得颠七倒八,遂又以爱女之故,不教五娘远出门,把二娘子厢房挪与五娘子佳,教她搬进仪门里来,教管家轮番在铺子里住宿,取衣服药材,同小厮出入,各处门户都上了锁钥,无事不许往外边去,凡事都严禁,这荷花与管家两个热乎乎的恩情男女间阻了。

话说荷花与管家­淫­乱之事被小丫头泄露之后,与管家约一个多月不曾相会一处,­干­那男女消魂之事,荷花每日难捱绣纬与于孤枕,怎禁画阁凄凉,未免害些相思,脂粉懒匀,茶饭顿减,身围宽裙,恹恹疲损,玉红问道:“荷娘,妳每日长吁短叹,端的为些什么?”

荷娘子道:“不知道,我与管家相交,好似并蒂蓬一头生,这两日他不进来,相思难熬。”

玉红道:“娘子,不妨事,晚上,我往前边铺子里叫他去,妳写下个帖儿,与我拿着,我好叫管大人,与荷娘会一面,娘子心下如何?”

荷花道:“妳有此心,甚谢!”

说着拿了两件新衣服赠给玉红,以示诚字感谢。

荷花于是轻抬象管,款拂花笺写就一个贴儿,封停当,递与玉红。

到了晚上,荷花先在自大娘子面前,假托心中不自在,得了个蝉脱壳,回到房内,玉红筛了两大碗酒,打发小丫头吃了,把她锁在厨房内,正值店伙计不在家,管家开了门,玉红进入房中,说道:“俺娘子为你,这几日心中好生不快,逐日无心无绪,茶饭不吃,一心牵挂想你,写了一张贴儿,好歹叫你快去哩!”

这管家接过帖,拆开观看,却是一首词,管家忙向玉红躬身一拜。

玉红回到房中,一五一十对荷花说;“管家大人我叫了,他便来也,他看了妳那个贴儿,好不喜欢。”

这时正值这月十六,­色­月正明,管家打后角门走入荷花那边,摇花为号,玉红隔墙看见花梢动,连忙以咳嗽应答,报荷花,管家推开门,挨身进入房中,荷花迎门接着,笑语说道:“好人儿,怎就不进来走走。”

管家道:“彼此怕是非,躲避两日儿。”

两个坐下,摆上酒来,荷花与管家并肩叠股而坐,玉红打横摆下棋子,三人同下棋儿。

尔后,三人脱光衣服,二凤戏珠起来,管家先将巨阳Cao进荷花牝中抽Сhā了几下,又将阳Wu杀向玉红花心,恣意云雨,轮翻刺弄。

话说这小丫头,在厨房内,睡到半夜起来溺尿,见房门倒扣着推不开,于是伸手去拨开门闩儿,蹑足潜入,一径走到前房窗下,扒头想从窗眼往里看,遂润破窗纸往里张看,见房中掌着明晃晃的灯烛,三个吃得大醉,却光着身子,管家大人仰在床上,荷娘子蹲在腰间,上下套送,嘴里咂咂不停,而玉红则蹲仆在管家头上,让那小仙洞|­茓­给管家用舌头舔弄,扰送不停,床声阵阵直响,弄得好不欢畅。

小丫头在窗前看得花眼心动,心中暗道:“他们还只在人前撇请,要打我,今日却真实被我看见了,到明日对大娘子说,莫非说骗嘴张舌,赖她不成。”

这小丫头早晨起来,走来后边报大娘子知道,被大娘子喝了一声,骂道:“葬弄主子的奴才,前日平空起来,轻事宜报,说她的娘子藏了管家在屋里,叫了我去,她主子正经就床上穿珠花儿,哪得管家来?怎一个弄主子的奴才,一个大人放在屋里,端的是糖人儿,木头儿,不是哪里安破了,一个汉子,哪里发落?传出去,知道的是这奴才葬送了主子,不知道的只说魁哥平昔要强,人死了才多少时儿?老婆妻妾的一个个都七颠八倒,乱偷汉子,于是要打小丫头,唬的小丫头往前边疾步如飞,再也不敢来后边说了。

荷花听见大娘子喝出小丫头,不知其事,但心中越发胆大。

一日,大娘子去给邻县亲朋做寿,备了些礼物,便离家去了,荷花和管家如­鸡­儿赶了掸子相似,缠在一处,无一日不会合,不欢弄。

这几日荷花腰肢儿渐胀大,眼皮儿懒得睁开,终日恹恹思睡,叫来管家道:“我有事告诉你,我已五日内洗换身上,今方九月,已有半月身孕,魁大常时想儿子,终没个踪影,今日他死了,和你相交没多少时儿,就便有孩子,你趁大娘子未在,讨坠胎药儿,趁早打落了,不然,弄出来的怪物来,就去寻了无常是了。”

管家听了便道:“自家铺里,诸样药都有,倒不知那几样儿坠胎,又没方修合,妳放心,不打紧,那大街坊玉郎中大小方脉­妇­人都善治,常在咱家里看病,等我去他那里赎取两贴,与你下胎便了。”

荷花道:“好哥哥,你赶紧快去,救奴之命。”这管家便包了五两银子,径直来到郎中家去。

话说郎中正在家,出来见魁府管家,便问:“一白稀两,到舍有何见教?”

管家从袖中取出三两银子,道:“无药资之礼,敢求下胎良剂二贴,足见盛情。”

郎中道:“人家十个九个,只要安的药,你如何倒要打胎的?没有,没有!”

管家见他掣che肘,又添了二两银子,说:“你休管它,各人家自有用处,此­妇­人生落不顺,情愿下胎。”

郎中接了银子,说道:“不打紧,我与你服白花一扫光,吃下去,如人行十里,其胎自落矣。”

管家得药,作辞郎中回家,将药递与荷花,荷花欢喜不尽,到晚上煎汤吃下去,须臾,满肚子生疼,面­色­煞白,大汗淋漓,被扶去炕上躺下,教玉红搂在炕上尽情揉揣。

眨眼间,玉红扶起荷花,坐上马桶,把孩子打下来了,只见身上出来了,令小丫头找些草纸包了,丢在茅厕里。

娘子荷花自是放下心来,自忖此事神鬼不知,全家风平浪静,但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次日掏粪坑的,掏出一个白胖胖的死婴孩儿,不消几日,家中大小都知,满院风雨。

第二十回 红杏出墙终惹祸端

且说大娘子走亲戚几日光景,回来正值冬月天­色­,家中大小接着,如天上落下一般,大娘子回到家,先到天地佛前烧了香,然后在魁大官人灵前拜罢,到第二日,大娘子因路上风霜跋涉,着实辛苦,又吃了怕惊,受了风寒,身上疼痛沉困,整整不好两三日。

那小丫头在家,把荷花与管家两人­干­的勾当听在耳里,满心要告诉大娘子,走到门首,被大娘子家大丫头遇见,啐骂在脸上,大耳刮子打在嘴上,骂道:“贼说话的奴才,趁早与我走!大娘子远路回家,身子不快活,还未起来,气了她,倒惹多事了!”

骂得小丫头忍气吞声,喏喏而退。

一日,也是合当有事,管家进来寻东西,荷花又和他撞见于花楼,两个搂在一处,犹如­干­柴遇烈火,刹时欲­火­上炎,饥渴难熬,遂脱下裤,在那楼上翻山倒海,恣意欢弄,尽情云雨。

恰巧又被小丫头看见,小丫头跑到大娘子房里,禀道:“奴婢两番三次,告大娘子,大娘子不信,大娘子不在时,两个在家,明睡过夜,夜星到明,偷出个孩子来,被掏粪汉子挑出来,如今他们两个与玉红打成一片,今日两人又在楼上乱­淫­作乐,不是奴婢说谎,请大娘娘快去瞧瞧。”

大娘子听罢,忙走到前,这两人还未下楼,弄得正畅快淋漓,欢畅无比,玉红在房中忽然看见,连忙上楼说道:“不好了,大娘子来了。”二人慌了手脚,却没处躲藏。

管家只得拿衣服下楼往外走,被大娘子撞见,骂道:“小孩子家没记­性­,没有要紧事进来做什么。”

管家道:“铺子内有客人等着,没人拿东西。”

大娘子道:“我吩咐叫小厮进来的,如何又进寡­妇­房里做什么?没廉耻的!”

几句骂得管家羞容满面,走投无路的荷花越发毛辣,怕什么羞耻,只是这遭被大娘子遇见,半日不敢下楼来。

良久,荷花才下楼来,大娘子尽力说了一顿,道:“五娘,今后再休这般没廉耻,妳我如今是守寡,比不得这有汉子香喷喷在家里,瓶儿罐儿有耳朵,有要没紧,和这小厮缠什么?叫奴才们背地说的羞死了!常言道:‘男人没­性­,才铁无锦,女人没­性­,如麻糖!’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有令不行。说了几遍,能叫奴儿说是、道非吗?她在我跟前,说了几遍,我不信,今日亲眼看见,说不得了,我今日说过,要妳自立其家,替汉子争气,象我进香去曾被人逼勒,若不是我正气自昧,恐怕回不来了!”

晚上,管家回房,大娘子又骂他:“贼囚­淫­子,夜晚说又没真脏实犯拿住你?你还那等嘴巴犟的,今日两个又在楼上做什么?说不得了,两个弄的好事,只把我压在罐底下一般,那­淫­­妇­要了我汉子,还在我面前拿话儿缚人,毛厕里砖儿,又臭又硬,恰似峰伏着那一个一般,她便毛辣已定,你还要在这里等饭吃?”

管家骂道:“贱人,妳家收着我银子,我等妳家饭吃?”说罢,使­性­子走了。

自此以后,管家只在前边,无事不敢进入后边来,取东取西,只是小厮两个上楼上去,每日饭食,晌午还不拿出来,把仆人、伙计饿得只好拿钱去街上食面汤,各处门面,半天就关门了。

管家与荷花两个人的恩情,又被间隔了,两个隔断二月不得见面,荷花独在那边,过一日似三秋,过一宵如半夏,怎禁这空房寂静,要见一面,难上加难,两下音信不通,这管家无门可入。

有一日,见二娘子打门首过,管家有心要托她寄一纸柬儿与荷花,倾诉其间之事,表达肺腑之情,便借去拿东西为名,来到二娘子处。

坐不多时,只见二娘子出来,与管家道万福,说:“管家大人哪阵风把你吹来我家?”便叫丫头倒茶与管家来吃。

茶间,管家道:“无事不来,如此这般,我与荷花勾搭日久,今被小丫头戳舌,把俺两个姻缘拆散,大娘子与二娘子想隔断了我们,其实我与荷花拆散不开,及今离别日久,音信不通,欲稍写数字与她,无人得以到内里,特央求妳递个消息。”遂向袖中取出二两银子来:“这些微礼,欲与二娘子买茶吃。”

那二娘子一闻拍手打掌笑起来,说道:“谁的管家敢调戏娘子,世间哪有此事?管家你实对我说,端的你怎么得手来?”

管家道:“二娘子禁声,且休取笑!我这柬帖封好在此,好歹明日替我与她送去。”

二娘子一手接了,说:“你大娘进香回来,我还没看她去,又当一节,我去走走。”又对管家道:“我在哪里再见你?”

管家道:“在铺子里等妳回话。”说毕,管家辞谢出来,回家去了。

次日,二娘子提着花箱儿,进了魁家上房看大娘子,谁想娘子不说别的,悉把管家与荷花的事儿诉述了一番,又道:“两个人的事由玉红牵头,和她娘子同养汉子,晚上妳来领人打发转卖去。”

二娘子闻言,甚感意外,又见大娘子有愠­色­,不敢多言,坐了一会,就到众妾­妇­道好、问好,才磨蹭到荷花房中去。

那荷花正在放桌儿吃粥,玉红见她闷闷不乐,就劝道:“荷娘,妳也少要忧心,大娘她养出几个儿来,莫不也是一来路不明?她管妳、我暗地的事,妳把心放开,料天塌了,还有撑天大汉哩,人生在世,且风流了一日是一日?”

于是,端上酒来,递一盅与荷花道:“娘子且吃一杯儿暖酒,解解愁闷。”

因见阶下两只犬儿戏在一处,说道:“畜生尚有如此之乐,何况人而反不如此乎?”

正饭酒间,只听二娘子在门外喊叫,玉红掀帘出门迎接,将二娘子引进房里。

二娘子与荷花道了万福,又与玉红拜了拜,笑道:“妳娘儿俩,好受用?”

因二犬正戏在一处,又笑道:“妳娘儿看着怎不解闷。”

荷花道:哪阵风儿今日刮了妳来,怎的一向不来走走?”

一面请二娘子坐,二娘子道:“我整日只是不得闲。大娘进了香来,也不曾看她的,昨日管家到我家里,如此那般告诉我妳与他的事,他有好一日没见得妳,巴巴央及我,捎了一个柬儿,多多拜上妳,少要心焦 … 左右爹也是没了,爽利放倒身大做一做又怕怎的,点根香帕出烟儿,放把火烧也罢了!

于是取出写的柬儿,递与荷花拆开观看,上写《红绣鞋》一词:

妖庙火,烧皮­肉­,蓝桥水,过咽喉,洗净了终是污垢,成就了倒是风流,不怎么,也是有五姐妆次。

愚管家拜上

荷花看毕,好入神,进里间,半晌拿了一个金戒指儿,—方白绫帕,帕上又写了一首词儿,叙其相思契阔不见,封得停当,交与二娘子,只说:“妳上覆他,叫他休要使­性­儿,往他母舅家吃饭,惹她­唇­齿,显得俺每都是没生活的一般,或是未有饭吃,叫他铺子里拿钱买些点心,与伙计吃便了,他使­性­儿不进来,和谁使气哩,却象是贼人胆小心虚一般!”

二娘子道:“等我对他谈。”

荷花又与二娘子五钱银子,二娘子便去前面铺子找管家回话。

二娘子寻见管家,两个走到僻静处谈话,把封的东西递与他,说:“荷花说叫‘你休使­性­儿呕憋鳖气,叫你常进来走走,休在舅家住,惹人家怪。”因拿出五钱银子与他,说:“眼不藏丝,久后你两个不会不在一起,对出来,我脸放在哪里。”

管家道:“二娘多多有累妳!”频频与她唱喏。

二娘子又说:“刚才我险些儿忘了一件事,大娘子叫我晚上来领玉红,要打发卖她,说她与你做个虔头,和荷娘子同养汉子。”

管家道:“妳就领在家,我改日到妳家见一面。”

二娘子说毕,回家去了,晚上月上时分,便走来大娘子房中领玉红丫头。

大娘子让坐着,开口道:“那原是手里十八两银子买的!妳如今拿十八两银子就是了,或嫁或卖由妳。”

又吩咐大丫头:“妳看看,到前边收拾了,叫她出去,休要带衣服去了。”

大丫头不敢怠慢,自去了,二娘子作辞去荷花房中,未至,自个儿心想:“她爹收用的好个出­色­的姐儿,打发她连箱笼儿也不与,又不许带一件衣服儿,只身出去,隔舍也不看好!”

到了房中,二娘子向荷花如此这般:“她大娘子叫我进来领玉红,对我说,她与妳老是串同作弊,偷养汉子,不管长短,只向我要原价。”

荷花听说领卖玉红,就傻了眼,半日说不出话来,不觉满眼含泪,叫道:“二娘子,妳我姐儿两个,没汉子的好苦也,今日他死了才多少时儿,大娘子自持身子养了个胞肿,就把人跌倒到泥里!她香梅的孩子半大也就死了哩,她的儿子麻痘疹未出,知道天爷怎么计算,别就心高遮太阳!”

二娘子道:“那玉红,魁大人在日曾收用过她?”

荷花道:“岂只用过二字儿?死鬼把她当心肝肺肠儿一般看待,说一句听十句,要一奉十,正经成房之后,她要打哪个小厮儿几十棍,魁大官人不敢打五棍儿!”

二娘子道:“可又来,大娘道,只叫她磬身儿出去,隔舍也不好看的!”

荷花道:“是她对妳说的,休叫带去衣服去?”

二娘子道:“大娘子吩咐大丫头来,叫她看住,休叫带衣服出去。”

且说这玉红在旁听见要打发她,一点眼泪也没有,见荷花在哭,遂说道:“娘子,妳哭怎的?奴去了,妳耐心儿过,休要想虑霏了妳,妳思虑出病来。没人知道妳疼热,等奴儿去了,不与衣服也罢,自古好男子不吃分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

大丫头说:“五娘子,我娘子颠三倒四的,玉红姐扶持妳老人家一场,瞒上不瞒下,妳老人家拿个箱儿来,拣上和的包上两套与她,做个一念,也是扶持妳一场!”

荷花道:“好姐姐,妳倒有点仁义!”

大丫头道:“妳看谁人得以常无事,蛤蟆,促织儿,都是一锹土上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大丫头才搬玉红箱子,是带的汗帕,翠簪儿都叫她拿去,荷花拣了两套上等罗缎服,脚鞋,包了一大包,又与她几个金戒指,遍地金银裙袄,一件儿没动,都搬到后边去了,玉红当下拜辞荷花,大丫头依旧不舍洒泪而别。

话说大丫头与荷花送完玉红回来,大丫头又回到大娘子屋里,这荷花进自己房中,想到原来经常有玉红相伴,两个相亲相热,互相照料,说些知心话儿,今日去了,看得屋里冷冷落落,甚是孤凄,不觉放声大哭。

管家次日出去,假作对帐,到二娘子屋里,二娘子开门迎出,故意道:“管家大人来,有何话说?”

管家道:“昨晚上玉红出去了,在妳这里吗?”

二娘子道:“是在我这里,还未上道儿哩。”

管家道:“在这里,我要见她,和她说句话。”

二娘子故作声张道:“管家大人?昨日你家大娘子吩咐话了。”

管家忙问:吩咐妳什么话儿?“

二娘子道:“因为与你每同作弊,弄出丑事来了,才把她打发出门,叫我防范串通,休要你和她见面,你还不趁早去,只怕大娘子稍歇,使小厮来看见,到家说了?又是场事儿,倒弄的我也上下不得的!”

管家笑嘻嘻的从袖中拿出二两银子道:“作一茶钱,妳且收了,改日还谢妳。”

那二娘子见钱眼开,说道:“管家大人,我自正没钱使,谢谢!只是时间不能太长;恐怕娘子小厮看见。”

话说这二娘子便请管家进房,让到房间,与玉红相见,叫丫头沏茶儿,又去买茶食点心,还打一壶酒并­肉­鲜之类,叫他二人吃,这玉红看见管家,说道:“大人,你是好人儿,也是弄人的刽子手,把俺弄的上不上,下不下,出丑惹人嫌到这个地步。”

管家道:“我的姐姐,妳既出了她家门,我在她家也不住了,各自寻投奔,妳二娘子替妳寻个好人家去罢?俺韭菜已是人家田的了?”

玉红问道:“怎说呢?”

管家道:“我到京都俺岳父那里,把她家女儿休了,只要我家寄放的箱子。”

刚说毕,三娘子买将茶食酒茶来了,把炕桌儿摆了,两个做一处饮酒叙话,二娘子也陪酒吃了两盅,一递一句话了回大娘子心狠,宅里赶出个包身姐来,不与一件衣服耳环,就是让人家再找主儿去,连装门面都不顾着,还要旧时原价,就是清水,这在那碗篱内,也该撒些儿,原来遇这将铁公­鸡­。”

管家点点头,二娘子又说道:“临时出门,倒是她的小丫头,做了个份上,不是叫她娘子包两件衣服与她,往人家相看。荷花拿什么做上盖?”

吃得酒浓时?二娘子打发丫头出去,只叫管家与玉红两个在里面,这二娘子见二人情意缠绵,认定自己又是个捞钱机会,便拿了药酒、茶点进去放了,向管家要了二两银子,出来把门关了。以便让玉红重­操­与管家之间的男女交欢之事。

二人叙起旧情,玉红道:“你这没良心的?就这样让我走吗?”

管豪道:“宝贝,我甚是不愿与妳作别,只是不得矣而为之,还望理解。”

玉红道:“常言痴心女子负心汉,我这辈子可真的感受了?”

管家道:“其实我还是想与妳常一处,与妳交欢好不畅快,妳那樱桃仙洞既小又甜,真暖我心。”

二人眉飞­色­舞,不禁欲­火­升腾,不能自抑,遂抱在一起,姿意摆弄起ρi股,后脱去衣裤,狂弄起来。

只见管家把那约一尺长短的粗大阳Wu猛刺过去,玉红哎呀一声,管家用力抽送,Сhā入三分之后,后又抽出,二人畅快淋漓,飘飘欲仙,玉红道:“管家,你那东西好大,但嫌短些,未抵花心。”

管家道:“宝贝儿,我还留有一手,稍后全给予妳。”

管家说着,竭力抽送,越弄越疾,玉红忙道:“快杀我也!,又想泄了。”

管家漩即慢慢抽出那又大又长的阳Wu,那­阴­笋满脸胀红,周身湿漉象只落汤­鸡­儿。

管家遂撇开八字脚儿,摆开架势,手擦去那白­色­|­乳­汁,对准玉红仙洞,猛刺过去,直杀底仓,Сhā得玉红连呼要命。“管家大人,你那膫子好大好长,弄到花心了。”

管家道:“心肝,最后一次弄妳,—定把妳弄得畅欢。”说着狂乱抽Сhā,肆意Сhā弄,玉红也极力迎合,二人一送一迎,好不畅快。

话说二人弄得正欢,难割难舍,二娘子怕大娘使人来瞧见,连忙推门而入,因见二人赤­祼­下身,一冲一迎,弄得滋滋作响,失魂落魄,好不起劲,二娘子二话不说,就去拉开两人,二人抱得甚紧再也拉不开。

二娘子急了,趁管家那又粗又长的阳Wu一抽一Сhā播,遂伸手过去,扯住管家那

阳Wu往外硬拖,弄得玉红直叫,痛得狂呼要命。

二娘子哪管这些,牵起管家那阳Wu就往外跑,口里忿忿不停道:“一对狗男女,嚐嚐就够了嘛。还贪­色­,真不是省油的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一回 家破人之不堪凄凉

且说管家与玉红弄得正欢,被二娘子强行分开,扯了管家那阳Wu往外跑,是怕被大娘子及小厮察觉,管家余兴未尽,便又给了二两银子与二娘子,令她笑脸收下。专门让他两在里间弄二个时辰,而她则站在门外看守,以防被大娘子派来的小厮发觉。

过了两日,管家捎来两方汗巾,一对手饰与玉红,送二娘子一件新袄,又拿银子打酒,在二娘子房内与玉红吃酒。

不时大娘子使了小厮来二娘子处询问:“怎么还寻不上主儿?”—头看见管家长衫悬在门首,却不见管家,四处寻找,却寻不着,猜想玉红被大娘子打发走,疑管家就藏在二娘子家,不想果真如此,便回家道与大娘子。

大娘子听了,心中大怒,使人叫来二娘子,尽力数说了一番:“妳领了奴才回去,明日推后日,只顾不上紧替我打发,好窝藏着养汉子挣钱儿,成妳家使,若明日妳不打发把这丫头还与我领来了,另叫他人去卖,妳再休上我们这来!”

这二娘子听了,狡辩道:“天啊,天啊!妳怪我差了,妳安排下人,我怎敢不紧打发?”

大娘子道:“妳又如何将她留着?”

二娘子道:“已经有三个人看过了,都出不上十八两银子,如今民防府李爷,要娶少女­嫩­好生儿子,也只肯出十五两银子。妳让我给妳卖十八两,我哪处给妳去找这些银子补上?”

大娘子道:“小厮说管家,今日在妳家与玉红吃酒来?”

二娘子道:“哪里,哪里,一派胡言,还是前三日当了人家衣物,今日送衣服钱与我,我让他吃茶,他不吃,忙忙就走了,几时进来吃酒来?原来魁家小厮,怎乱诬陷人。”

大娘听了一遍,才不说什么了,道:“我只怕妳被那种子没念随邪,差了念头,又弄出丑事来。”

二娘子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可这些事儿也不知道,妳那等嘱咐了我,我长吃好,短吃好,他在那里也没几停久座,与了我衣服钱,茶也没吃就走了,凡事也要个真实,妳听人家说什,就数落我起来?如今李爷只出十五两银子,看他着添到十六两以上,我兑了银子来,就把玉红送去。说起来,李爷前日在我屋酒席上,也曾见过玉红来,因她会唱红曲,又好模样儿,才出这几两银子,玉红不是女儿身,其余别人还出不上哩。”

次日早晨,二娘子才把玉红收拾打扮,妆点起来,戴着围云鬓儿,满头珠翠,穿上红­嫩­袄儿,蓝缎裙子,脚上双弯尖俏,一顶轿子,送到民府府中,李爷见其生得标致,长得伶俐,举止可人,心中大喜,给她三间房子,手下使一个小丫头。

这夜,李爷早早吃了晚饭,喝得二醉,便来到玉红房内,玉红天生秀美,肌肤­嫩­白,又身体丰润,加上二娘子的­精­心打扮,甚是动人,特别是玉红那高高耸耸起的两个|­乳­峰,实令李爷心动。

李爷走近玉红,说了些问候之话,便去抱玉红上床,脱尽衣服,只见那雪白|­乳­峰两点红珠,李爷急急去用手抚摩酥软温热的酥|­乳­,遂用舌舔吻,下面手则向下身滑去,靠近桃源洞边,只觉得那温泉汨汨。

李爷那阳Wu顿然挺起,胀得通红,粗壮坚挺,足有九寸,玉红一经被李爷抚摩,也欲­火­炎炎,口中呻吟起来,李爷旋即跃起,举起阳Wu,对准玉红那洞|­茓­,猛塞进去,狂乱抽送起来,口里念念有词,颠鸾倒凤,横冲直撞,玉红极力迎合,也愈夹愈紧,李爷甚觉快畅,没抽上两百下就泄了。

且说这李爷虽然已泄了,但那阳Wu依旧硬帮帮,玉红也未尽兴,未曾丢,见李爷抽送轻缓,甚不过瘾,遂爬起身,将李爷按在下边,痒­骚­牝户,照准李爷直矗矗的阳Wu,猛的套去,猛抽起来。

且说这夜,二人通宵欢弄,弄了三千余回,泄了几次,才疲倦睡去,近中午才慢慢起床,五日五夜都如此这般,恣意云雨。

六日,李爷替玉红裁了两套衣裳,给二娘子赏了五十两银子,又买了个使女扶持玉红,立她做二房,李大娘子双目失明,长吃斋饭,病卧在床,玉红住在南厢房,各房门钥匙都由玉红掌管。

那二娘子拿了李爷五十两银子,自己留下三十二两,余下交与大娘子时另外从中又拿出一两来说:“这是李爷赏我的喜钱,大娘那也给与我些罢。”大娘子躲不过,只得又另秤称出二两银子与她,二娘子恰好嫌了三十五两。

却说管家未能赎了玉红,又不得往荷花那边去,见大娘凡事不理他,门户紧严,到晚上还亲自出来,打灯笼前后照看,上了锁,方才睡去,因此恨得龇牙。

管家久日未­干­男女之事,甚是饥渴,心中十分恼恨,先和大娘子嚷了两场,又说:“我在魁家,事没少做,反说我白吃妳家饭,我岂白吃了,这连个女人都不给。”骂得大娘子还不起口,只是哭泣。

这月五日,管家憋闷,心里甚是烦臊。便独自一人拿酒来,坐在门前喝起酒来,两个时辰过去,已经有些醉意,忽见­奶­娘抱着花瓶路过,趁­奶­娘不在意,故意伸脚把­奶­娘绊倒在地,花瓶也摔得稀烂;却不赔礼,还故意骂起,­奶­娘听了心里十分恼火,道:“管家大人,你也靶该把脚收起一些,害得我打破了东西,”

管家勃然大怒,赶去就踢了两脚,还打了两耳光,口里念道:“烂­淫­婆,自己摔了还怪我。”

是夜,管家着实难忍,冥思苦想,终于想了个法子,趁着黑夜,拿起绳子,先是朝荷花楼窗甩去石子,荷花未寝,惊起跑来窗前观望,管家见荷花头影,急切挥手,荷花甚是不解,未等明白,管家把绳子抛在窗沿,荷花顺势扯住,好不欢喜,未等入窗,二人急切要对嘴,欲作个吕字,荷花只好俯身相就,刚要靠近,管家用力上前扯住,不料二人坠入楼下,双双一命身亡。这真是:

男盗女娼欲偷欢,双双送命了恩怨。

话说这魁府大院,魁哥与荷花寻欢而死,荷花与管蒙偷­情­而亡,玉红另嫁李爷,三娘子归院后嫁给了毛二官,过得都非常甜美,二娘子做了媒婆,唯大娘子看破红尘,放却魁府家产,径直去了尼姑庵,终日修身养­性­,固守贞节,被后人称道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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