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渭十八歲立後,皇後是當朝丞相淩逐流之女,名純寧,比元渭小兩歲,容顏秀麗,性情溫婉和順,又解語花般,深得元渭寵愛。
近日,純寧身懷有孕,元渭批摺子、處理政務之余,就常去東宮看看她。
夏末天氣熱,傍晚,帝後二人坐在東宮內花園,湖畔涼亭下散心,說說笑笑,眼見著天色一點點暗了,就吩咐內侍收拾薰香紗帳,準備晚膳。
元渭牽著純寧的一雙柔白小手,剛剛起身,忽然看到阮娃頭戴紗帽,著一襲紫衣,腳步匆忙地朝這邊走過來。
如今阮娃已是司掌宮內供奉的大太監,平常沒什麽事情,或不蒙召喚,並不往元渭身邊來。
阮娃來到元渭純寧面前,問安行禮後,低眉拱手稟道:“今日酉時,柏嘯青被押赴京城,眼下人在天牢。”
元渭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放開純寧的手,拉了阮娃的衣袖:“走,現在就隨我去天牢見他!”☆油炸☆冰激淩☆整理☆
“陛下,先和臣妾用過晚膳,再去不遲……”
純寧想要挽留,卻見元渭置若罔聞,連頭也沒回,就一陣風似的,跟阮娃一起走了。
純甯望著元渭修長挺拔的背影,有些悵然失落。
不過,也怨不得元渭。這柏嘯青,曾經弑了先帝先後,背叛天朝,如今仇人相見,自是迫不及待。
只是,這事須經堂審理,該斬則斬,該剮就剮,辦的正式得體才好。像元渭那樣感情用事,終究不是帝王正道。
經過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再加上受傷失了些血,天色剛剛暗下去,柏嘯青就開始昏昏欲睡。
儘管整個背部都貼在冰冷的青石牆上,儘管手腕腳踝被鐵鐐磨得生疼,也不能阻擋濃濃倦意侵襲。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他忽然覺得有強烈的燈光,直直朝臉上照過來。接著,有人用力抓住他的頭髮往上提,迫使他抬起頭。
“真狼狽啊,柏大人。”
他睜開眼睛,眼前是元渭放大的臉。
離最後一次見到元渭,又過了四年,元渭的容顏身形又改變成長了不少。但是,仍然一眼就能認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