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事
踏古握了握拳头不置可否“是也正是她夜里害人作祟才有人在白日里将我认做是她只不过初见她时是在那很久以后且你又委实照顾她再加之她脸上始终挂着无害的笑容便致使我从未对她生疑”
只不过佚慈的几句话却叫她顿悟往事即是再近也是搁浅了的往事她此时才來的顿悟着实是有些晚了她对这种万事已成空后才有的觉悟觉得很是嫌弃
她心中即是笃定嘴上却仍下意识的忧疑“平素里见她只是个柔弱且心眼多的人并不会与她多计较什么可我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竟都是她做的若即便真的是我们又有什么证据可以端出來阻挠她呢”虽说细细一想这些事都是她做的沒错可他们却要拿出一个怎么样的证据來证明这一切
证据这个问題却是重中之中的关键
佚慈抬手抚了抚自己光洁的下巴在脑海之中寻找着契机踏古小声的自言自语“奇怪她做了这样多可恨的坏事我心里却沒有太多的愤恨是不是因为我一直都不喜欢她所以这件事也顶多是让我更不喜欢她而已吗”
想來想去她竟有些心烦意乱
佚慈莞尔“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呢”
踏古赶忙摇了摇头甩走了灵台上的层层雾气末了却听见佚慈忽然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进过穷奇的识海”
踏古点头沒甚语气应道:“记得”
佚慈却忽然顿住了话许久也不曾吭声踏古等了一会觉得奇怪磨蹭了片刻才反应出不对于是便回头去瞧佚慈
这一瞧之下她却是被佚慈双眼里汹涌的光芒吓了一跳
依她佚慈朝夕相处练就出來的经验此刻佚慈的表情似发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隐情且他一定是觉得此时他所发现的隐情她也一定能发现
她怕愧对于他对自己的这份信任是以便趁着佚慈还未将视线移开时迅速的动用起了自己所有的脑细胞來思索这个事情
佚慈方才说的是什么來着对说的是穷奇的识海
他从前讲过他在穷奇的识海曾打听到过什么來着
魔界要趁比武大会这个契机夺取地盘为了与五大修仙门派抗衡他们还特地遣來了魔域的两大魔使分别是第二魔使种魔和第三魔使素黎
种魔对踏古來说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恨自己深入骨髓又曾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这一庄庄一件件的梁子结在那里纵使有朝一日他灰飞成粉踏古也一定能将他认出
但是素黎这个名字她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听到即便是深陷魔域之中时她也未曾知晓或是见过这位人物如今他的名字出现的倒是突然这样神秘兴许是个厉害的人物也说不定
不过她总觉得素黎这个名字却不大像是个男人的名字.....
踏古猛地一愣灵台上电光乍现她脑海里越发的清晰起來似重重迷雾终于散去
问題的重点就是在这里穷奇和混沌是魔域的它俩个既然是为织梦掩人耳目那么织梦身份自然不一般她们熟知魔域的三位魔使却只有那个叫素黎的从未谋面莫不是她与织梦之间有什么牵连更或者“这位魔域的魔使素黎莫不是同织梦是同一个人”
两人登时便沉默了
因为说到底还是需要证据
一听闻织梦可能來自魔界她心里的火气才终于有了熊熊燃烧的势头因着这一群人所经历的苦难与波折全都与魔界脱不了干系
佚慈不单聪慧且细心从午时对一些人的观察就看了出这五大门派的弟子似乎只有无极岛这一处还未曾受累若织梦是当真如她们所分析的始作俑者那么不出意外她今夜或者是最近几夜一定会來“拜访”无极宫这处是以佚慈直接寻了白止与秦昊私下里将无极宫弟子遣去别处有他们侯在这里等待歹徒自己上门
这个办法算得上明智如果今日來的人不是织梦却是别人他们也算是破了个案子如果來的人当真是织梦那形势对他们來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玉虚派南厢房的上空处渐渐有阴云裹天狂风无茓自起在空气中來回窜着吹的人脸生疼
而正中央的女子却好似丝毫不受这恶劣环境的影响将一双红袖舞的十分盛气凌人不过片刻的功夫这南边的厢房群已经快被拆的稀巴烂了
派里各处黑了的灯火三三两两的已逐渐亮了起來因他们这是私下里的活动并沒有让人知道是以这夜里的喧闹声难免惊扰了已入睡的人
瞧出形势不对佚慈甩开天索牢牢的缠上了织梦的一只袖子扯着便往天上飞提点道:“不要多生事端我们换个地方打”
佚慈的天索在冷兵器中的优势便是可以以柔克刚但以柔制柔也未尝不可他天索于夜空中银光乍现幻化出好几条链子将织梦的袖子绑了个严严实实织梦这边动弹不得这边却还有三个人要对付就这样一牵一逼一扯一退的五个人缠做一天的往玉虚山下撤了去而方才还停留在他们头上的厚重阴云也随着他们一路向下渐渐的停留在了玉虚山的半山腰上
这样风卷云哮的不详之兆踏古曾在古书上见到过一般出现此等凶煞情景都是施法之人法力太过高强有撼天动地的能力且怨气太深煞气太重搅乱了苍灵才会致使如此诚然魔域此时此刻才放这个人露面说不定就是想要当她做最后的杀手锏委实算是条不错的计策
却让大家所无法理解的是织梦一个区区女子却是哪里來的这样的本领哪里來的这样大的怨气
她手臂一抚就可以带起凌厉的气势这气势委实凶猛竟迫的众人连连后退有好几次秦昊同白止想要拿剑断了她的袖子都以失败告终那剑锋缠到了袖子上却似挑进了坚实的玄铁之中一方面用力也无法斩断分毫一方面想要抽剑却反倒被束缚住不能动弹分毫
明明是四对一的打斗织梦却占了上风换做从前他们谁会想到那个身体一直很羸弱的织梦实则却拥有如此大的力量也不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么久以來竟能将自己的势力包裹的如此严密令人咋舌
实力的悬殊已经渐渐可以瞧出端倪织梦的气焰也难免见长她漏出真面目一改往常的甜美今次却能让人觉察出一些冷艳很绝的味道
她反身一转长袖來了几个横扫乾坤也未能让她多喘个气只是她嘴角那抹笑却拿捏的极好染了点不屑的味道:“想要拿住我怕是还要让你们费上些心思平时与你们走的近了也就熟知你们的手段捡了这个便宜也不负我在你们身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
听听那话里句句冷锋不禁让踏古扼腕从前的织梦多么体贴多么温柔今次这个却太不近人情前后时间不长变化却大的惊人这让她队从前还有了几分怀念
正如她所说她与大家朝夕相处基本上已经将大家的本事都晓得了大概就像秦昊执方策偏武力进攻最有优势于是她便很有分寸的让开他们两只间的距离躲得很远然后在远处与他周旋而像佚慈他就属于那种远近皆可的只不过他懂得术法多本领也大手里握着的天索亦柔亦刚她在打斗时就喜欢在佚慈与她和白止之间來回撺掇待到谁出手快时还能牵制住彼此的行动
就如踏古总是被织梦那双灵活的袖子引到佚慈跟前去一不小心就会阻碍佚慈的行动给了织梦许多趁虚而入的间隙
眼下她们的形势变得越來越乱踏古又被扰的头疼
要知道她们脚下的地方便是玉虚山上的森林
她们曾听秦昊提过这片林子里的玄机这林子被被历代掌门施了障术非本帮派的人进去一定会深陷迷途之中但好在她们都还有些本事掉进去了也未必走不出來但若是让织梦掉进去了恐擒她就是件费神费力的事情了
可似乎大家能想到的东西她也能想到瞧她退來退去的势头就是想钻到脚下的那片林子里
见此形势不妙佚慈抽空用那只沒握着天索的左手捏了个十分繁琐的印伽不消片刻一个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罩子就在他们的脚下铺陈开逐渐的罩住了整个玉虚山
几个人微微落了下來脚踩在罩子上就像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不管怎么用力好像都不会碎开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于触发
入目便是刺眼的火光,踏古甚至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她只觉得高热自始至终将自己烤的通透,她浑身上下的水份流失的越来越快。
意识迷瞪之中,她有好几次想过,自己可能就会这么干巴巴的被烤死。但她从尚且还有些理智的灵台中转念一想,前些日子,素黎说要亲手了结她的时候,赤红的眸子里汹涌着的势头,定是不会就这么轻易让她死在这里的。
可再转念一想,她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在阎王爷的门前路过好几遭了,这次素黎励志要杀了她,那么恐怕她这次是真的会死吧。
只是她不知道,她死之前素黎会不会给她个机会见一见佚慈,见一见秦昊,见一见莫黩,桃花姐姐,还有凤凰寨的兄弟。她不是那种会畏惧死亡的人,今次思及到自己可能就这么默不作声死了的可能,竟有些抗拒。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一生匆匆数载,就要死得这么随便岂不是很悲催?要死也当死在像与魔君决斗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上,这样她也算死得其所,也算死得值得。
况且,还有她很在一的人在,她狠不下心抛弃这个人离开,她也不舍得离开这个人。是以种种顾虑一条条又一件件摆在她脑海里时,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熬过去这个坎,那么多坎她都熬过去了,这一个自当算不得什么。
她在口里蓄了蓄口水,又舔了舔干裂的已经发疼的唇,虽然难熬些,但是她咬咬牙扛着,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但今日她觉得自己这个磨叽了许久才下的决心可能比较感人,感人到她似乎都能听到九重天上,天雷轰隆作响的声音。她觉得感人,老天爷是在给她加油打气。
当真是给足了她面子,被天雷轰顶,她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精神的甚至都有力气去睁开自己的眼皮了。
她微微侧过头,隔着火光向外望去,竟不知何时素黎站在了不远处,欢欣鼓舞的将自己望着。
这个笑容将素黎的情绪暴露的一览无遗,也让踏古觉得蹊跷。
视线中翩翩红裙向自己靠近了脚步,眉眼弯弯不失柔美道:“你醒了!?”
这句话听在踏古耳中,却像隔了千山万水才送达到她耳畔,若不是她始终将视线吃力的盯在素黎的唇上,可能要领悟不到她的话中之意。
她只觉素黎的这个反应,似是很期待她会在这个时刻清醒过来。
但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只觉自己耳边的雷响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吵得她头痛欲裂,险些就要背过气去。
可正常的天雷,若不是为渡雷劫的仙人而准备,又怎会挨到这么近?但重点是,她已经算是度过雷劫了,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是莫名其妙。
她逼迫自己在脑中斟酌这些蹊跷,想了有好久,久到雷声已渐渐淡去时,才猛然惊觉,这雷声不同寻常。
就宛如一道真真的雷光真真的在她灵台上那么劈了一下,踏古豁然便清明了。
她蓦地看向素黎,眼里蓄出冷漠,冰冰凉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素黎佯作思索一番,面上却染幸灾乐祸,直到挨到踏古越发不耐烦到极限时,素黎才好巧不巧的回道:“啊!我想起来了,今天好像是比武大会开始的日子!”,随即偏了头做思考状:“原是这么个隆重的日子,也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状况...”
踏古心尖一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上面?!”,她心里突然蓄起寒冷,侵体蚀骨。
素黎不以为意的点头,眨了眨眼睛,“对啊,上面!怎么了!?”,她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目,迟疑片刻道:“踏古姐姐你这么问?是想要上比赛进行到何种地步了吗?”
踏古皱了皱眉,听到了这个答案,她心已入赘冰窟。但她终于是再也挤不出来太多的力气了,只默不作声的躺在地上,认命似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两声素黎的笑声,她好似欢乐的不得了,笑意浓浓带蜜的道:“你别急呀,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让你亲眼见一见比武大会的现状,和你想要见的人...”
踏古笑了。
笑容扯裂了唇瓣,她感觉到一丝冰凉蓄出,在她嘴角凝聚,又缓缓的顺着她的面颊,滑了下去,一路蜿蜒到耳畔。
她笑,只笑自己天真,天真到自己竟将击鼓之声与幻想中的雷响混淆,天真到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身在何处,却不意,还是处在玉虚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已无从猜测。果真是算得了天机却难算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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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武场上等候比赛的五大门派的弟子,大致分成了五团站在了擂台圈子里。因着五个门派衣着又分,是以很轻易就可以辨别出哪处是哪派的弟子来。
当飞鸿谷主操起抽签的箱子,说要重签时,识事的弟子们立马就纷纷寻找起了自己的队伍◇右统共排好了五条长队,待飞鸿谷主说开始抽签时,大家便有秩序的开始依次领取自己的签子。
秦昊拍了拍肩上俨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莫黩,轻声道:“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你先跑到擂台外面去玩吧。”
一听说比赛开始,上下眼皮还有些打架的莫黩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它睁着两双浑圆的眼睛,向四处望了望,见大家都井然有序的排起队时,心里不禁染上失落。
它委实不愿意从秦昊的肩膀上离开,因为他离开了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去哪里,没人陪着他,它很不习惯。莫黩忍不住从鼻子里软软糯糯的哼哼了两声,小爪子也开始蹭起了秦昊的衣领,“秦昊哥哥,能不能让我就这么呆在他肩上?”
秦昊听完一愣,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能。”,这是比赛,就算是讲究点到即止,但也免不了会出什么意外?倘若一直让它呆在他身边,万一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但莫黩也不是不懂事,它也料到了秦昊一定会给它这样的回答,是以在听到以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夸张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转身便准备从秦昊肩上跳下去。
莫黩是只腓腓,腓腓是何等可爱的生物?是以当它转身之时那个略带些忧伤的动作被秦昊看在眼里时,竟让秦昊在心里硬生生的腾起几分不忍。
他心一软,只得连连叫住莫黩。“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