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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胡榛蓂从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地连动都不想动,拿着遥控-不停地更换电视频道。

他满意地叹了口气,这种日子才叫生活嘛。窝在何宁蓱这儿一个多礼拜,天天过得既舒服又畅快,让他根本就不想再回他那间冷冰冰的公寓。嗯,还是有这女人在身边的感觉才对。

想到这,他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一脚踢向坐在一旁折叠衣服的何宁蓱。

何宁蓱痛哼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向踢她的凶手,“­干­什么?”

她的双手用力地揪揉他的衬衫,把刚刚才熨烫平顺的白衬衫又探得像咸菜一样。

“女人!把茶杯拿给我。”他头也不回,直接命令她。

“茶……”瞟了眼茶杯的位置,何宁蓱登时双眼一瞇,差点没喷出火来。“你没手不会自己拿吗?”她气得朝他大吼。茶杯明明就在他附近,­干­嘛不自己拿!

他依旧盯着电视,连回头的欲望都没有,直接道:“太远了。”

“太远了?”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念了一遍。倏地,她眼睛大张地死瞪着他,气呼呼地朝他劈头就骂:“你动一下会死人啊!茶杯在你后头的茶几上,你转身自己拿会死吗?”难道转身拿个茶杯会死掉几万个细胞吗?这只懒猪!

这次胡榛蓂连话都懒得回答她,径自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用力朝她丢过去。

何宁蓱被来势汹汹的抱枕打得晃了一下,登时有些愣住了。“你…”抱着抱枕,她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刚才说错了什么?什么要遭受到这种对待?她的要求既合理又不过分,这只猪竟然恶劣到拿抱枕丢她!很痛耶!

“喂!女人,你昏头了啊!”不耐烦的声音缓缓传入何宁蓱脑海中。

何宁蓱杏眼一瞪,气极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心中诅咒他。这只猪!她早晚把他烤来吃。

孔老先生说得对,小人得志,大不幸。

“何宁蓱,你皮痒了吗?”威胁的声音又朝她逼近。“再不把茶拿来,待会儿看我怎么修理你!”

她咬紧牙关,努力忍下胸口翻涌上来的怒气,咬牙切齿地回道:“是!大爷!”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拿起茶杯,原先想放到他前头的茶几上,但转念一想,难保他待会儿不会又要她把茶杯从前头的茶儿拿给他,于是她直接把杯子放到他手里。

“拿去!”这只该死的变态猪!

胡榛蓂满意地接过杯子,啜了一口热茶,道:“女人,去弄点束西来吃吃吧。”

他像个国王命令自己的小厮一样,口气高傲得很。

“是。”何宁蓱憋住熊熊怒火,忍气吞声地问:“你想吃什么?”猪!懒猪!贪吃猪!变态臭猪!

“嗯,吃些什么好呢?”他俯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嘴­唇­,仔细凝思到底最近还有什么东西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又很想吃。

这王八蛋!她到底哪欠他了!

何宁蓱瞪着他凝思的模样,心里恨不得冲上前去踢他一脚,最好是可以一脚把他踢到南极去陪企鹅,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这个星期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她每天除了要到名下的餐厅巡视外,还得到电视台参加录像,有时还得熬夜加班开会。

一回到家,迎面而来的就是胡榛蓂丢了一地的衣服,和吃得到处都是的食物碎屑。

好不容易才收拾好他制造的混乱,他大爷又一脸高傲地命令她做晚饭,而且还不可以重复前几天的菜­色­。

这个王八变态!他真当他在住饭店啊!

每天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则去,一点也没有顾虑到她也是有尊严,跟他一样也是个人。“我想到了。”胡榛蓂开心地又踢了她一脚,把凝思出神的她给踢回神。“女人,我决定来些台湾小吃。”

何宁蓱死命地揪着她手里的衬衫,咬牙切齿地回道:“知道了。”这男人从来没说过个请字,他说个请字会死吗?

她站起身,偷偷地又恶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踱到厨房。

两个小时之后,何宁蓱端着一托盘的菜回到客厅,其中包括了花枝羹汤、­肉­圆和炒米粉等等六、七样的台湾小吃。

胡榛蓂高呼一声,兴高釆烈地抢过托盘,压根儿忘了有位厨师的存在。

何宁蓱用力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又乖乖地回到先前的位置,把还没折叠好的衣服整理好。

胡榛蓂吃得啧啧有声,直呼说好。“喂!你真的很不错喔。”到现在为止,他点过那么多东西,好象还没有一样难得了她。

何宁蓱冷哼一声,压根儿不想、也不屑回答他,径自折叠着衣服。

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胡榛蓂的穿著,何宁蓱在心中嗤哼着,这男人是有暴露狂是不是?

每天回来后就将衣服脱到只穿一件短裤,然后随­性­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变态!他以为这样就诱惑得了她吗?

也不想想现在都已经入秋了,还穿成这样!早晚冻死他!

哼!他最好不要生病,不然……何宁蓱对天发誓,她若不整死他,她何宁蓱就跟他姓!

才得意地诅咒到这,何宁蓱突然打了个喷嚏。

原本兴匆匆地在吃着蚵仔面线的胡榛蓂听见后,蓦地开口道:“感冒啦?记得去看医生。”

何宁蓱诧异地看向他。天下红雨啦!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关心她的身体,还吩咐她去看医生?

“你要我去看医生?”但见她迟疑无比地问道。

“对啦!记得明天去看。”说完,胡榛蓂也不理会她的回答,又低下头吃东西。

何宁蓱闻言,不禁有些感动,没想到他这个冷血寡情的大变态会这么关心她。嗯,一定是她最近煮了不少好吃的东西给他吃,又替他整理好家务,他一时愧疚,良心发现要好好善待她了。

“你真的要我去看医生?”想想还是有些不对劲,她认识他那么久了,这个变态何时这么有良心?

“啰唆!”胡榛蓂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叫你去看医生就去看!怎么那么啰唆!

也不想想看,要是病倒了,谁来煮东西给我吃,谁来收拾房子呀?“

她就知道!

何宁蓱恶狠狠地瞪着又径自低头大啖美食的胡榛蓂.死变态!臭男人!贪吃的死猪!她还以为他多多少少有关心她一点,那么一点点也好,没想到他还是只想到他自己。

可恶!害她刚刚还为他感动了那么一下。

不行!她一定要把他赶出她的生活范围,再这样下去,她铁定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变态男人的手掌心了。再说他已经赖在她家一个多星期了,就算依照之前的约定,期限也到了呀!他­干­嘛还不走?

嗯!她要好好想个法子,把他请出她家。

心念一转,何宁蓱放下手中的衬衫,千娇百媚地倚到胡榛蓂身旁,她柔情似水地唤着他:“榛蓂.”

胡榛蓂径自喝着花枝羹汤。“­干­嘛?”连头都没抬起来。

何宁蓱脸­色­更柔了,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事?就是要我冒充你的未婚妻一个月的事嘛。”死猪!头抬一下会死啊!难道她的魅力远比不上一碗花枝羹?

胡榛蓂将花枝羹汤喝得涓滴不剩后,才懒洋洋地抬头道:“记得又怎样?”

何宁蓱垂下媚眼,避开他探索的目光。

轻推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整个人倚进他櫰里,娇声道:“哎哟,人家的意思是说,从你搬来我这儿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们的约定是不是也该结束了?”就不信出卖­色­相,使出美人计还撵不走他。

“什么约定?”胡榛蓂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扬眉问道。

“就是假冒你未婚妻的事嘛。”她更黏进他怀里,两只小手还勾住他的颈项,娇滴滴地说:“我们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再说,我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你这样一直住在我这儿,要是传出去的话,不止是被人说闲话,对我的形象也不好。”

换句话说,姓胡的,识相就快滚!

胡榛蓂突然朝她眨眨眼,伸手勾住她的纤腰,邪邪笑了。“我何必搬出去,你是我未婚妻没错。”

“什么?”何宁蓱闻言瞠大眼,呆然地瞪着他,不敢去细想他话中的意思。“不是的,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一个月的吗?”她急忙说道,焦急地想把事实敲进他的脑袋里。

胡榛蓂淡淡地说:“我反悔了。”对她一脸震惊不置信视而不见。

“你反悔了?什么意思?”何宁蓱瞠大眼,惊慌失措地问。

得意地瞟了眼她惊诧不信的表情,胡榛蓂轻笑道:“意思就是,你何宁蓱从此以后就是我胡榛蓂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何宁蓱被他的话吓得脸­色­发自,“我……我没有答应要嫁给你!”这人疯了!她什么时候答应嫁他了?

“我又没说要娶你。”胡榛蓂荤一脸莫名其妙地瞪着她。“我只说你是我的未婚妻而已。”

“你这臭男人!”乍听他这么说,何宁蓱不禁难过了起来,一颗心又羞又愤,酸酸痛痛地让地想大哭出声。

她羞辱地瞇起杏眼,难过伤心地猛抽气。烂男人、死变态!当他未婚妻不就等于要她当他一辈子的专用女佣?

见她红着眼,一副快哭的样子,胡榛蓂好笑地亲了下地红通通的­嫩­颊,施恩似地说:“虽然我不想结婚,不过如果你愿意向我求婚,我倒是可以考虑娶你。”就知道这女人口是心非,心里“肖想”他个半死。

何宁蓱轻哼一声,撇开头去,气道:“谁要向你求婚!我才不屑嫁给你呢!”

这么丢人的事她才不要做哩!再说,她可是奉行不婚的单身贵族耶。

胡榛蓂扬扬眉,笑道:“真的不要?”

“不要!”何宁蓱慷慨激昂地说。

胡榛蓂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随你。”他摘下自己颈上的项链,不理会她的挣扎,硬是挂到她细白的颈项上。

何宁蓱白了他一眼。“­干­嘛啦?这是什么?暖暖的。”奇怪地拿起贴在颈上拇指大小的坠子细看。

不久,胡榛蓂拍开她欲拿下暖玉的手,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才道:“给你的订婚项链,胡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祥云暖玉“。据说它可以驱凶避邪。”他满意地盯着暖玉挂在她颈子上的模样。

何宁蓱睥睨地暗哼一声,偷偷地给了他一道白眼。

白痴男人!哪有人订婚用项链的?还有这暖玉既然可以驱凶避邪,那他怎么还没走!

胡榛蓂瞇起眼,毫不怜香惜玉地往她头上用力敲下去。“你那是什么眼神?用暖玉来赶我,你当我怪物啊?”

也相差不远了嘛!何宁蓱捂着发疼的头,下意识地牙想回话,但一回想起他平时穷凶恶极的行径,想想还是算了。

胡榛蓂突然朝她伸手,“喂!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何宁蓱莫名其妙地问。

“你的订婚信物。”他理所当然地说。

何宁蓱不平地嘟嚷:“我又没有说要跟你订婚。”土匪男人!

“你不想跟我订婚?”胡榛蓂瞇起眼,危险地问。这女人好大的胆子,敢拒绝他!何宁蓱见状,身子不禁一缩,­干­笑道:“没有!”

在他越趋警告的眼神下,和越往她雪白颈部而去的大手,她顿时激动了起来,大声反驳,“开玩笑!我怎么会不想跟你订婚,你人英俊又潇洒,还多金,我怎么会不想跟你订婚,我想得快死了呢。”呜……别掐死她。

“这还差不多。”胡榛蓂满意地点头,收回圈在她颈子上的大手。“东西呢?”

“我哪有这种东西给你。”何宁蓱欲哭无泪。呜……谁来救救她?谁来帮她摆脱这个世纪超恶男啊!

“狡辩!”他用力地又往她头上敲下去。

“我明明看到你抽屉里有一只古玉镯”“你要那个玉镯?不行啦!那个玉镯是我妈的嫁妆耶!是她唯一留给我的遗物耶。”何宁蓱又惊又诧,纳闷地脱口而出,不行!绝对不行!她当初牺牲那么多,现在要她把玉镯送他,那当初她的牺牲算什么?花了多少工夫就是了收回那只玉镯,难道就只为了认识这个贪吃的变态恶男吗?

他恶霸地往她的脸颊掐下去,骂道:“啰唆!去把玉镯拿来!”

她吃痛地瑟缩,还想再推托一阵,但于他警告威胁的冷眸,只得畏畏缩缩地站起身,乖乖地回房拿玉镯给他。

一大清早,何宁蓱就喷嚏不断、咳嗽不停,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像快昏了一样。

“榛蓂……”她突然出声叫住正在穿鞋要出门上班的胡榛蓂.

胡榛蓂穿好鞋子后,坐直身,问道:“什么事?”

她又打了个喷嚏,过了许久,才商量地说:“你待会儿可不可以顺道载我一块去上班?”

“你的车呢?”不是他冷血不肯载她去,早在前几个礼拜他就提议过每天送她上下班,是她自己说什么都不肯。

“我头有些晕,没法子自己开车。”说完,何宁蓱又是一阵­干­咳。

胡榛蓂紧皱着眉,起身走到她身前拥住她,“你还好吧?”他前几天只是开玩笑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没事。”她摇摇头,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催促地说:“我们该走了。”

胡榛蓂迟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走吧。”

半个多小时后,胡榛蓂将跑车停靠在美食飨宴餐厅总店门外。

他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猛擤鼻涕的何宁蓱,皱眉道:“你真的想去上班?”难不成她一天不上班,她的餐厅就会因此倒了不成。

“是啊。”何宁蓱带着浓厚的鼻音回道。

胡榛蓂紧蹙着俊眉,伸手测了下她的额温,“头还晕不晕?你好象有些发烧。”

“我头早就不量了。还有我没有发烧。”何宁蓱拉下他的手,嘴硬地回道。

又晲了她一会儿,胡榛蓂突然说:“我送你去看医生。”

何宁蓱闻言抬起头,正想拒绝他时,却被他眼中显而易见的关心给震慑住了。

蓦地,她用力摇摇头。她八成是昏了头,视线焦距对不准确,才会一时错看。他怎么可能会关心她嘛!

“宁蓱?”胡榛蓂担心地拍拍她有些发红的小脸。

何宁蓱用力摇摇头,不敢抬眼看向他,生怕自己这一抬眼只会看见他一如往昔的冷然目光。“我去上班了。”说完,她像有人在身后追赶一样,一溜烟地从车子里逃了出来,冲进美食飨宴餐厅总店。

望着她仓卒逃离,胡榛蓂紧皱着一双飞扬的俊眉,以着不自觉的关怀眼神,紧紧锁着她离去的背影……

美食飨宴餐厅总店共分三层楼,一、二楼是欧式餐厅,三楼则是员工休息室和何宁蓱及她的私人助理的办公室,还有一间用来与其它分店经理开会的小型会议室。

三楼的出人口与一、二楼分开,有自己独立的楼梯。当初何宁蓱会这样设计,的是让自己和员工有一个独立空间,不被误闯三楼的顾客打扰,也不让不断进出的员工影响顾客用餐。

依照往例,每个月的第一、三个星期一是各分店经理前来总店开会的日子。

今天一早,所有的经理准时前来开会。

会议一结束后,何宁蓱破例地没留下来和其它分店经理聊天寒暄,相反的,她在会议一结束后,立即起身,拔腿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她二话不说地冲到办公桌前,急忙抽了张面纸捂住鼻子。

“哈啾!”

何宁蓱擤了擤鼻子,把面纸丢进早已被堆积如山的面纸淹没的垃圾筒里。

一个蓄有帅气短发的娇小女孩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担忧不已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宁蓱姐,你还好吧?”

何宁蓱揉揉自己巳经通红的俏鼻,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小倩,我没事。”

“宁蓱姐,我看你还是去看个医生比较好,光吃成药是不行的。”小倩不赞同地瞟了眼她去了满桌的感冒糖浆和药丸。

“我没事。”何宁蓱朝自己的助理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小倩,你别小看这些成药,我小时候生病全靠它们才好的。”从前她要帮忙母亲和­干­爷爷­奶­­奶­工作,生病的时候根本没时间看医生。

“宁蓱姐!”弓小倩不满地叫了一声,她不爱惜自己气愤不已。“现在不比从前了。现在的环境比以前脏得多,就连病毒也比从前强,你这样只吃成药、不去看医生,要是晚上病情加重,一个人昏倒在家,有谁会发现?”宁蓱姐一个人独居在台北,除了她那个恶心的制作人好友外,压根儿很少有人到她家去。

“放心啦!我没事。”才刚说完,一阵昏眩感让她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身子,往地上跌去。

“宁蓱姐!”弓小倩急忙冲向前搀住她。“我陪你去看医生。”她忧心忡忡地盯着何宁蓱苍白的脸。

何宁蓱轻声向她说了声谢,推开她的手,改扶住办公桌后的大皮椅坐下来,依旧坚持不用看医生。“不过就是流行­性­感冒而已,我下午回家睡一下,明天一早起来就没事了。”

“我其会被你气死!”小倩气愤地低咒了一声,对她的固执束手无策。“你应该现在就回家躺下来休息。”不过,还是得先去医院一趟才行。

“不行。”何宁蓱摇摇头,示意她看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这星期她的工作进度严重落后,所有的事情皆处理不到一半。“我得先把这些东西看完。”

“宁蓱姐!我拜托你好不好?就算你现在不看,这些文件也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小倩一脸气急败坏,叫道:“你先去医院看医生,然后回家休息啦!”

“小倩,我真的没事。”在医院里陪着母亲走完她的生命,惨白的医院让她有种间接的排斥恐惧感,除非“非常必要”,不然她绝不会涉足医院。像感冒这种小事,绝对不在“非常必要”的范围内。

“宁蓱姐,你再不听话,我找你的男朋友来喔!”弓小倩使出撒手鋿。为了宁蓱姐好,她愿意牺牲一点,去找她最讨厌的关强。

何宁蓱闻言,有些尴尬害羞地红了脸。“你找他做什么?”小倩怎么会知道胡榛蓂那个变态的事?

“押你去医院啊!”见她红了脸,弓小倩更加紧张了。“宁蓱姐,我看你真的发烧了,你的脸红得好厉害。”

“我……没事。”何宁蓱不自在地撇开脸,嗫嚅说道:“你别找他来了,就算找他来,我也不会去医院。”说着说着,她突然失神,也有些伤感地喃喃臼语道:“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来,他压根儿就不在意我。”那只猪除了她的厨艺外,其它的事根本就不关心。

没听清楚她的嗫嚅声,弓小倩急忙问道:“宁蓱姐,你说什么?”

何宁蓱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伤感道:“没什么。”

小倩出神地瞅着她,一向娇媚可人的宁蓱姐,配上现在些许的柔弱苍白,比平时更加吸引人。身为女人的她都让她嘴角漾出的微笑迷了心神,更何况是男人,只怕早已迷失了心­性­,口水流满地了。

“小倩?”见她呆然不语,何宁蓱忍不住好奇地出声叫她。

“嗄?”弓小倩抬头看她,一脸纳闷。“宁蓱姐,你说什么?”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在生我的气?”何宁蓱误以她的沉默不语是为了向自己抗议。

“不是。”弓小倩用力摇头。“我只是刚好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她有些尴尬地回道,不好意思告诉何宁蓱自己是因看她看到呆住了。

“小倩,还有事吗?”地出声提醒正抱着一堆档案夹的弓小倩。

“喔,对了。”她将手上的档案夹放到桌上。“这些是刚才那些经理要我交给你的,还有几个厨师发明了些新菜,要你有空过去试一下。”

“我知道了。”何宁蓱用力甩甩头,试着把眼前满天飞舞的金星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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