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哥哥,我还以为你对女人不会有兴趣呢。"宋恩慈终于开腔,语出惊人。
"为什么?"唐家驹端起茶杯,掩饰狼狈,难道从前他留给她的竟是GAY的印象吗?
"你想想看,你每天看到那么多女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光摸透,对女人还有神秘感吗?"
差点叫茶呛住,他放下杯子,等了等,神情自然地说:"首先她们只是病人,而不应分男人、女人。照你这样理解,我应该对男人也没有了兴趣,医生简直就不能再当做人了。其次,我是脑科医生,不是妇科,所以我对女性还充满了无限向往。"
这下换成宋恩慈端起茶杯掩饰尴尬,这小子是医生吗,简直有当律师天分,还首先其次的,皮又厚,哼,继续出招。
"大头哥哥,"声音嗲得宋恩慈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原先我总不能理解英国人喝茶都要加奶加糖的习惯。后来才知道,这锡兰红茶啊还非得加点奶糖不可。不然端起来一看,茶是降紫色的,象刚断了头颈的滴答鸡血,再喝进口里活象吃了未熟的柿子般苦涩,简直是受罪。"
唐家驹苦笑不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少奶少糖的锡兰红茶――苦柿的鸡血?他还能否再喝下去?
手机铃响,宋恩慈将啜了一口的杯子放下,接起电话。
唐家驹看到一弯脂红,细密精致的印在白瓷沿边,如染红的暗月。它忽然就刺痛了他的眼,如同她刺
痛了他的心,她就那样的厌恶自己,甚至为此不惜违背她的本性吗?
唐家驹还记得她离开上海的那个夏日,他正好暑假回国。
她甚至等不及参加她母亲的葬礼便要匆匆离去。
那日她脸色苍白的让他疑惑,他轻触到了她冰冷的手。
他问她是不是太累,病了。
她倚靠着门低下头摇了摇,额前的发瞬时滑落,如一扇细帘,密密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进她心里去。
那时,他想大抵对世上任何一个女孩而言,一个月内接连失去双亲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们是那种情形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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