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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慈没说两句,关上了手机,抬起头,见他的神情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
唐家驹缓过神来,依旧望着她,"你说蒙娜丽莎在想什么?"他抬手指了指她背后。
原来他在看自己身后的那副仿画,可他不是学医的吗?怎么搞得像个文艺青年。
宋恩慈笑着说:"蒙娜丽莎什么都没想,她只是受不了长时间摆着姿势坐那,憋不住想动,才似笑非笑,而达芬奇恰捕捉到了这一点罢了。"
唐家驹如有所思地望着她,道:"是啊,世人都不明真相,偏还在那磕头如捣蒜,就怕别人说自己浅薄。"
任她或刻薄或无赖或愚昧,他统统回以太极招式,原来他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唐瑭这回说对了,宋恩慈正愁无计可施,他已起身提议离去。
第六章
台上乐队在演奏着爵士乐,宋品禛靠着沙发,怔怔地望着台上,如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杨紫用茶匙一下下地搅拌着没有任何添加物的黑咖啡,大概是咖啡的热气钻到了眼睛里,黑眸浮起了一层波光,他已经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
杨紫常常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坐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伟岸的身躯每星期例行保持一至二次的见面,可她却从没有觉得那身体与灵魂是合而为一的。
于是,沉默是他们间最常用的语言。有时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是性冷淡,不要说擦枪走火,就连吻,他都是中规中矩的。
可是杨紫更知道儿女情长、撒娇胡闹等等所有女孩子在恋爱时会犯的毛病他统统敬谢不铭,正因她理智、体贴、温柔、干练得体、善解人意,才能在他身边坚持到现在,进而被承诺为未来伴侣。
杨紫脸上浮过个淡淡笑容,她笑自己太过贪心,有所得总会有所撼,不是吗,至少他也没有其她女人。杨紫放下茶匙,"品禛,永嘉路的房子,你让恩慈不用太费工夫了,弄得你们这段日子总不方便。"
她不知道宋恩慈为着什么,非要大动干戈地装修,甚至为此让宋品禛一人搬去了思南路的宅邸。
一位黑衣女子走上台,扶住麦筒,须臾,低沉婉转地声音飘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