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慈慢慢俯下身子,宋品禛闻到了身边人小兽般生机勃勃的气息,忽然有种心安的感觉,他想起了在漠河的那个夜晚,黑暗中他温柔地抚过她的祼体,手指缠写着爱恋。
她伸出手臂环住他,"可不可以把你的气味装进香水瓶里,洒在我身上?"
夜色中,他笑了。
"宋品禛,抱紧我,一辈子别松手。"
他拥紧了她,呼吸暖暖地呵在她颈上,辗转吻过她的额,她的眼,她的唇,停留下,呢喃道:"一辈子不松手。"
哦,他的恩慈从来都是蓬勃而不屈的,再深的伤痛她都能自行愈合,宋品禛这样想着。
室内响起宋品禛轻轻鼾声,淡淡的月色照着他侧面。他大约睡得很熟,眼眶下有着明显的黑影,唇紧紧地抿着。宋恩慈端详了许久,放下了手,心头忽然很空,悄悄地走出了门。
她走下楼,厅里亮着盏灯,昏黄的光,恩慈看着自己的影子拖在地板上,长长的,心里说不出的疲惫和软弱。
打开电视,宋恩慈如有所盼般时不时望向楼梯口,时间分分流逝,她看着电视的双眼渐渐空洞,他终究是忘了今日是何夕。
这一夜,宋恩慈整晚看碟至天亮。
第十章
"感谢神。"
风琴声、圣歌声在偌大的教堂里响起。
马黎雅的目光越过烛光中一张张虔诚而快乐的脸庞,落在最靠边穿铁灰色风衣的男子身上。
他用手支撑着头,嘴唇微翕,象是在和主倾诉着什么。
马黎雅知道他有张俊朗却晦暗成灰的面孔,他目中的憔悴更甚,那股夹着忧伤的浓浓倦意,简直是从灵魂的最深处钻出,累积了不知有多久。
其实在他走进教堂的一刹那,马黎雅就认出了他,一个听巴赫小步舞曲的男人。
那是在今年的夏天,她第一次带孩子们来参加这座教堂的唱诗班。
好奇的孩子们围绕着她,叽叽喳喳个没完。
突然间,她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跑车为了避让忽然窜出的小男孩,硬是九十度急转弯地猛冲上了草坡,就差那么一点。
马黎雅急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