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品禛一下冷静起来,重新打量起眼前女子。
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眼中瞬间流露的诧异惊喜惶然颤粟,他分明记得。
"这世上没有人应该是孤独的。更何况幸福明明唾手可得,有人却为什么不愿给予呢?"唐瑭再下一城道。
"小姐,对于你并不清楚的事请不要妄加评论。"宋品禛出声警告。
"我知道,有些人永远背负着许多需要独自承担的东西,不能说。甚至是可以交代与别人的东西,也不能说。他宁肯在自己的身边垒起厚厚的高墙,并永远住在高墙后面。反正抑郁时,他大可对着墙上的镜子自己和自己说。"
她毫不客气的话语一下击中了他,宋品禛失了神,呆半响,仿不知在忧伤什么。
"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天厚爱的幸运儿,从小锦衣玉食,相貌品格一流,受过良好教育,幽默大方又懂玩,四处受人逢迎。可他们却未必能幸免于受苦。上帝常常会给了些什么,又会突然伸出手,取走另一些东西。而几乎什么都不缺的人,自知得到了命运的眷顾,所以常常掩饰着自己的不幸,然而掩盖的行为又加深了内心的痛苦。他们的确幸运,却不见得真正幸福。"唐瑭看住他,轻轻说。
宋品禛一直保持缄默。
"知道吗,我一直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恩慈的情景。那是个很热闹的派对,只她一人安静的坐在偏僻角落,有如座冰雕,拒绝着世人的接近。她尖尖的脸有些苍白,小鹿般的眼睛隐隐有晶莹的光,却又无那种易碎的脆弱感。那刻,我便在想: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溶解掉她的冰壳?后来朋友介绍我们认识,她不是热情的,甚至连点虚假客套都不愿意摆出来,甚至都并不介意流露出那丁点的不耐烦。但只要每次朋友们话题一转移到一位叫"宋品禛"的男人身上,她的眼睛哗一下闪亮了,甚至连语速都不自觉的加快……"
她幽幽地说着,他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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