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痛得直抽冷气,最毒妇人心啊,瞧她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他又好气又好笑,糟糕糟糕,大大低估她伤人的攻击力了。
他们驾车前往聚会地。
才入门,宋恩慈就几被震天响的音乐轰出,派对已经开始,一列乐队奏着摇滚音乐,有女子索性赤足扭动着太过丰满的身躯。
起舞的人,哄笑的人,喝酒的人,四处飞舞着的金发蓝眼,乱成马蜂窝。
已有人笑着走近招呼,宋恩慈随聊几句,便推着卡卡随人去。
她自顾取来啤酒坐一旁,四周一片嘈杂包围住她,四处都是一对对你浓我浓不知所云的男男女女。美式英语,西班牙式,法式,浓重的新西兰式,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她只是懒得说话。
她想起了刚到法国时,那样大的异乡,只得她一个人,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才半年,她便习惯了从一条地铁穿梭到另一条地铁,不同肤色的人挤在长长铁皮盒里,闻着说不出的体味。
习惯了每天强迫自己听着操着法式英语的教授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课题。
习惯了法国男人的淫语,周遭中国女孩的放荡。
习惯了长久长久的不开口说一句话。
习惯了三月法国的漫长雨季。
那些个下雨的日子,她不停的起身关窗,她怕绵绵的雨水打入心里,怕冷冷的北风从心的裂缝钻入,将它轻易粉碎。
可是一直到离开,还有些事,她都没有习惯。没有父母在她耳边谆谆细语,没有能畅所欲言的知己,没有他,那些最最重要的东西,她永远无法习惯。
爱一个人的习惯,原来可以这般深入骨髓血液。
后来,她有些奇怪那天望着他消失的车影自己竟然没有再流眼泪,她想,一定是石榴花开得太过灿烂,让她没有了悲伤的气力。
音乐转成了呜咽而悠扬,将宋恩慈的思绪拽回,卡卡冲她猛吹了下萨克斯,她夸张地双手捂住耳朵,夸张地咧嘴笑,日子还能如此悠闲,她竟还能如此惬意。
宋恩慈马不停蹄的参加了这座都市的每一个时尚派对,只想去到热闹人群中,谈谈情,跳跳舞,看着
男男女女个个貌似快乐无比的穿梭游走。
深呼吸,深深吸气再呼出,宋恩慈默默命令自己不准再胡思乱想,好好享受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