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慈慢慢起身,望着小男孩离去的方向,忽然轻轻说:"卡卡,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吧,我已经快要失去这种能力了。"她的声音悲哀而迷茫。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她只觉得他们应是相互为对方而活,相依为命的人啊。
"令世人羡慕的,我所得的一切享受并非我与生俱来,纯属中六盒彩般幸运得到,照说真该知足了,
还强求什么呢?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贪心。"等他的夜里,翻开每页书,晃来晃去都是宋品禛的眼,宋品禛的唇,宋品禛的鼻子,宋品禛的笑容。
卡卡缄默。
"伍迪·艾伦说:生命无疑是一场悲剧,喜剧的绿洲偶尔点缀其中。好日子结束时,坏消息就来了。海伦·亨特说他其实非常怕女人。卡卡,他是不是就怕我呢,不然他为什么可以给每一个女人机会,就是不能与我再试试呢?"
他总要隔着他人隔着他事才能与她说笑自如,两人独处时,恩慈发觉他在躲闪着目光与她的任何碰触,
甚至常常沉默无语,偶尔投过的一个眼神,她却读不懂它蕴涵的话语。在他那淡定自若的神态里,她涌起了暗暗的怨,又找不到可以宣泄之处。
卡卡静立一边,听她倾诉。
"卡卡,你知道一个治疗伤口的好方法吗?要是你有地方腐烂了,用刀把它割开,哪里越痛,就挖哪里,挖到再没有污血,然后狠狠的倒酒精消毒,一次痛到根,以后你就习惯了,再不会害怕,再不会觉得痛了。我知道总有天没有人会能原谅我,除了死亡。可我还是不能也不要用逃避来惩罚自己。"
"可怜的安琪,我们都有权利幸福,包括你。"卡卡微酸的说,抬手轻轻替她拢一拢额角的细发。"今晚他会去唐瑭她们杂志社举办的慈善拍卖夜,我们早些过去吧。"
宋恩慈一听,立刻抬起眼来,依然不语,只是望住他微微一笑。
卡卡一与她眼光接触,心已泛酸,忙转身朝外走去,值得了,如何不值得,怎样都值得。
谁先爱上谁,谁就已经输在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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