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下到三楼,姚远早已在楼梯口等我们了,看来点已踩通。果然,他领我们迅速来到一条走廊尽头的一扇壁窗前,探头向外望,旁边有一小腿粗细的排水管道,顺着墙直下一楼,虽然离窗稍许有点距离,不过应该还在三人的臂长范围之内。而下去后则应该是主楼的侧面,穿过草坪绕过侧楼再往前几十米便是围栏了,地形对我们有利,点还不错。
我同样竖起中指还给姚远,还没等他张口骂,便听见楼下嚷了起来:“老五,大猫,快点给老子滚下来。”
这时当然没人回答,整栋楼在静了片刻后,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往楼上涌,刀四果然察觉到不对劲了。
欧阳连忙做了快撤的手势。姚远最瘦,我先把他托上了窗台,他一手拉紧窗的沿边,一手努力往外够着。为防万一,我牢牢握住他的脚踝,直到他挣扎地喊:“我已经够到了,里欧你他娘的放手啊。”
这时楼道口已现出两条黑影,看来已经发现了我们,但这两人显然老练得很,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冷冷地盯着我和欧阳,因为此时楼道里黑成一团,他们也不知道是否有埋伏。
姚远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在外面喊,叫我们快点。那两人中其中一个立马回身打了一记响亮的唿哨,并喊道,快下楼,在外面还有一个!同时二人朝我们猛冲过来。
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面对追击的本能反应就是后撤,很少会选择迎刃而上,正所谓避其锋芒,而且一想到锐利的钢片刺入喉颈的画面,我心里也不禁阵阵发怵,所以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但直到来人离我们至多只有三步远时,欧阳却仍立在前面纹丝不动,我看这不对劲,怎么钉着不动了,刚想喊他,只听见啪啪两响,两枚钢珠落地,而与此同时,那两人已捂住脸倒在地上连叫带骂开来。
我一下兴奋了,刚想上去再补两脚,欧阳一把拉住我道,快走,姚远还在外面呢。
我们忙探出窗,姚远已经在顺着管道往下滑了,看他下得倒是挺利索,已经到了二楼。但是楼底光线黯淡,树影摇晃,让人觉得很是不安。
欧阳喊了他一声,叫他当心下面,然后不由分说将我顶上了窗台。我费半天劲总算够到那根管道,然后欧阳也跳上窗台,我正想拉他一把,却发觉他整个人猛地一抖,脸色也变了。我心中一惊,忙问他怎么了,欧阳从牙缝挤出来两个字:“快下。”
我不敢再耽搁,手忙脚乱的向下滑。可边滑上面却似乎边有水滴落下来,我抬头一看,差点没掉下去,上面欧阳的背上竟直直立着一块钢片!血正顺着刀口往下淌。欧阳又下了几步,感觉我不动了,低头发现我在看他,咬牙骂道,你是不是要等我血流干净才安逸?
“磅”,十分清脆的一响,只感觉手里的管道被什么东西打得震了一下,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刀片,但一时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我也顾不得再看了,心说这样趴在墙上不是给人当靶子打吗,随即拼了老命地往下滑。这时姚远在下面也嚷了起来,快下来帮忙,他们来了。
离地差不多还有三米高时,我就慌忙跳了下去,摔得那叫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分清东西南北,便听见姚远的尖嗓门:“里欧,当心你后面。”
我的确感觉到有人从侧后方过来,但无奈此时身子实在是尚未恢复平衡,根本无力抵挡住这一下,而且这家伙冲着我后面来,恐怕是要拉脖子下狠手了。好在关键时刻我还是比较清醒,念头只在脑中闪了一下,后一秒我就想到该怎么办了。
我顺势腿一软,倒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滚,背后的榔头摁了下腰,疼得我呲牙咧嘴。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马上回头,一看来人果然扑了个空,但这小子绝对心狠手辣,紧接着就是一甩手,刀片打在地上清脆一响,我完全是下意识的一偏头,才侥幸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