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送走了胤祥没坐一会就听到门口有人通报说邬先生来了,这个四爷一愣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邬先生。”他朝着慢慢走进来的消瘦的男人拱拱手,“今天怎么有空来?”
“给四爷请安,”邬先生一身黑衣,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一点,脸上却一点肉都没有、两颊泛着些许不正常的红色,胤禛瞅着邬先生的脸色忍不住皱眉道,“先生这几天痰症可轻写?我这里还有些白龙丸*1,先生等会带些回去。”
“多谢四阿哥,在下只是郁结在心,并没有大碍。”邬先生笑眯眯的朝着胤禛作揖,“只是今日,在下来是有几件事情,其一是感谢四爷的援手,邬思道一介布衣得四阿哥救命,此生无以为报实在是羞愧万分。”他说道翻身下拜认认真真的给胤禛磕了三个头。
对于这个礼,胤禛大大方方的收了,认识邬思道实在是一个巧合。在三个月前他刚从准噶尔回来,那天京城里下着大雨,邬思道差点一头撞在自己的马车上,若不是驾车的常七见机快一下子勒住马,这个书生就要被撞死了。
胤禛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他平时为人就相当冷淡,论理说这个书生应该没办法让他提起任何兴趣,但就是在那个人自报家门说自己叫邬思道的时候,他心中一动,把人请回了家。
请太医、用好药,把这个病怏怏的秀才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拉氏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么上心,胤禛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只是他一向信佛,人既然给他救下了那么就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也没什么。
只是让胤禛有些意外的是邬思道这个人的才华,虽然这个人屡次科举不中,却是满腹经纶,胤禛曾经想着是不是要送佛送到西,索性写一个手札交给邬思道让他好去谋个差事,却没想到被这个心灰意冷的秀才拒绝了。
“在下已经是半死之人,何必劳动四阿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却让胤禛觉得一点都没有生气,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一心求死,可是胤禛心里冒出了一股很强烈的念头,这个人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那拉氏很少看到四贝勒表现出这么坚持的样子,她虽然没有和邬思道说过几句话,但是旁观着那位先生的行事气度倒是颇有些不凡,自然也跟着对他客客气气的,甚至嘱咐下人绝不可对他无礼。
邬思道看着这阖府上下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倒是很感动,所以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倒是带着以退为进试探的成分。
他慢慢的站起来,打量着胤禛的表情慢慢说道,“今天来还有第二件事情,正是向四阿哥求取一人。”
这话让胤禛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看着邬思道,沉声说:“谁?”
“跟在四福晋身边的丫头如雪。”邬思道垂着手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却是让胤禛一愣,这个如雪他是知道的,不光他知道事实上这个丫头压根就是福晋准备好给自己的侧室,虽然胤禛对男女之道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这种事情从邬思道嘴里说出来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刚想拒绝却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好,不过那个丫头毕竟是福晋身边的,等会你随我去了,若福晋答应你就带着她走,一切表礼稍后会备上,在这里先恭喜邬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