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直至中午时分,竟然下了近一公分厚。
在火车站站前广场停靠在不起眼位置的面包车里,心里咒骂这雪来得不合时宜的于云波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一边拿着对讲机询问着东城和跃龙桥两处关卡的情况。
由于天气骤变,两处交通都出现堵塞现象,给盘查造成了极大的困难,怨声载道是避免不了的。
一边提醒手下打起十二分精神,于云波一边透过车窗观察着进入候车大厅的人流。
来协助的其它人等均已跟着张成功到进站口处进行巡察。与这个脾气火爆的队长在一起工作,是这些调拔来的警察都不愿意甚至头痛的事情,故一窝蜂的都跟着张成功跑了,把老于一个人晾在这;而老于倒也乐得一个人清净。
骆兵在跃龙大桥的面包车里,真是苦不堪言。
由于雪越下越大,天气冷的出奇,守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何况这还是建立在一宿未曾合眼的基础之上。和李映雪打个商量,两个人开始实施倒班的方法轮换着休息,但骆兵刚刚有点朦胧的睡意,便被汽笛声和咒骂声将睡魔一扫而光。十分光火的他自面包车出来,却被眼前的光景给吓着了。
长达一千五百多米的跃龙大桥,在纷乱的雪花飞舞中显得格外的雄伟。骆兵放眼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的桥面已经被无数的车辆所挤满。
由于这是进出龙潭市区的唯一枢纽,故现在已经有近百辆的汽车拥挤在一起。这么长的车龙,光疏通就都是非常难的;还谈什么逐个车辆去检查有没有受伤的人。
无奈之下,骆兵忙使用对话讲向于云波汇报这个情况,希望局里再继续增添人手。
这时,刺耳的鸣笛声和谩骂声此起彼伏,骆兵忙不叠地带好对讲机跳下车,朝着最拥挤的地段赶去帮忙。
于云波与骆兵一样是无半点睡意。东城和跃龙大桥的两处关卡的情况,让他是手忙脚乱。对讲机和手机撂下那一个,那一个便开始不停地叫唤,快半个小时了,居然没有半分的停歇。一件连着一件的琐碎小事让他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看来在这种情况下,云龙等人要想撤离应该还是在东、西这两个方位”。
头痛半天了的于云波边想边给吴光学打了个电话,要求他立即找各部门协商,看能否派遣全部的交警来协助工作。否则他目前的这些人就是累死恐也难将云龙他们从纷乱的人海中揪出来。
连哄带吓地应付完吴光学,于云波又忙联系张成功让他将其它人的干警留下两人,剩余的其它人马上增援东城,这里则由他们四个人留守。
安排完这一切,于云波由车窗看着在车站帮忙的干警们朝东城出发后,终缓了口气。
揉了揉太阳|茓,他首次感觉一丝困倦在心头涌起。想起自己已经又近两天多没有睡觉,于云波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也许自己该歇歇了。手底下有那么多的精英,是时候应该让他们去历练了,毕竟自己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
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查觉到头发也渐已花白,他心头涌起了淡淡的忧伤。
纷飞的大雪于下午三时终于开始减弱,变成毛絮片飞舞着的小雪花。天空渐渐地焕出了亮白色,让人感觉似是天光刚亮的某一时刻。
至少于云波便有这种奇异的感觉。如果是大礼拜,无事一身轻的他总是在天接近大亮时才起床,那种感觉那叫一个享受。只可惜这种享受的日子实在是屈指可数。
头脑昏沉沉,困意甚浓的于云波,决定下车清醒清醒,顺便去看看张成功和其它二名留守的警员。毕竟这个小伙子在这已经忙伙了大半天。
打开车门,冰冷的雪花借风势狂窜飞舞,打在于云波脸上,感觉一丝冰冷迅速地传遍全身。忙将衣服领后的帽子盖上,裹紧衣服,于云波朝车站候车室方向走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