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不过这事我已经交给供销科就了。”
“供销科的老张刚找我诉苦了。说咱们厂的信誉太差,欠着很多原料厂的债,以前人家以为咱这厂没了,是笔死账,可这回去联系业务,可给人家提了个醒,不仅不给货,还追着要债了。”
“老张没跟他们仔细说咱们的具体情况吗?”
“说了,那也要人家相信呀。就算人家相信,也不大可能冒险继续填咱们这个窟窿。”
“行,这事我知道了,你老也去休息一下吧,你可是我千金难买的宝贝啊。”
王发笑了起来,点点头,说:“好,我也要去给老婆子送饭去了。”
王发走后,何方顺立即找来老张。老张也是几朝元老了,五十多岁的人。这个年纪的人很尴尬,虽然人脉广,但年纪大了,去打工人家也有顾虑,因此厂子停机后,一直待在家里。厂子复工后,何方顺让他继续做了科长。
情况大致上王发都已经转述了,供货商们像统一的口径一样,一口咬定前债不清,休想再拿货。老张虽然想办成这件事,但实在力不从心。
何方顺想了想,说:“这样,你去我们欠债最少的供货商那里,告诉他们,前债涉及的东西太多,我们暂时没精力去管那个……对了,这批货款大概是多少?”
“一百二十万左右。”
“好,告诉他们,我们付现金。但有一个条件,货到付款。免得他们将款子当成债卡了去。”
老张很诧异,说:“全清?”
“对。”
“这不符合规矩啊。”老张迟疑地说,“不管什么时候,拿货付账都有一个时差,比如拿货时,可以付百分之二十,半年后再付百分之三十,一年后再付多少。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将有限的流动资金用来补在其他上面。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更需要如此。”
何方顺苦笑说:“我的张科长啊,咱们厂现在已经是落毛的凤凰,你再跟人家讲规矩,谁还理你啊!”
老张愣了愣,随后笑说:“也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边忙完,何方顺忽然想到,江州这事全靠了孙慧,自己还没去感谢一下人家。于是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孙慧接了电话,说:“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感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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