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没吃过路边的烧烤,就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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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不只是跨国企业,它在国内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优秀企业家这称号霍文霆每年都要拿一次。要不是因为性向问题,说不定他早就被拉进人大代表那一堆里。
像霍文霆这种人注定属于那种无法低调的,无论在哪都被人包围,被人奉承。
甩开从进门开始就围着自己套近乎的的各家老板,霍文霆来到僻静的角落,掏出电话拨打商承俊的电话号码。可从他下午被挂电话开始再回打回去永远都是‘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要不是他打电话给郑赫,得知商承俊时候回公司仍旧心情大好的抢了工作人员的泡面,霍文霆非得急疯了不可。
可是现在他打手机手机关机,他打家里座机依旧没有人接听。霍文霆十分担心此时商承俊跑去又给他惹是生非,到时又弄得个‘诺克斯’回来,他可没有儿子再往外送了。
收好电话,霍文霆正想进会场,却见有人跟自己碰个正着。“蓝斯特先生,你不在里面怎么出来了?”
“霍总裁不也是来着里,我出来透口气!”
实在是太讨厌看着那些人虚伪的面孔,如果不是莫顿在国内市场还没有站稳,不宜和这里的‘地头’闹僵,蓝斯特是据对不会参加这什么宴会。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如果换做是平时,他早和康宁躺在一个被窝里边聊天边看电视。
“那我不打扰你了!”端着酒杯霍文霆往会场里面走。
想起上次霍文霆告诉自己电话号码的事情,蓝斯特还是决定礼貌的道声谢,虽然不愿意,但难保以后不会麻烦到这国内商界里说话极有分量的人。“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霍文霆想想,才明白蓝斯特说得是上回电话的事情,于是笑道:“那只是举手之劳,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跟那家伙有关系,要知道这康宁可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主。”
“什么意思?”见霍文霆笑得奇怪,蓝斯特脱口而问。
霍文霆笑了笑,想到康宁的难缠,只好无奈的摇头。“康宁可不是温室里长大的花,虽然这个比喻不确切,但奉劝你还是不要把他想得太过简单。亚马逊松林里面的食人花很漂亮,但吃起人来也不含糊。你认为从小在那种最‘真实’的环境下长大人,真的会如同看起来那样简单?”
“你调查他!”对于霍文霆的调查康宁身世的举动蓝斯特非常的生气,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每一个接近商承俊的人我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霍文霆丝毫不介意蓝斯特的怒火,他所做只是为了确保商承俊不被有心人利用。“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如果康宁有什么,我家的那个绝对不会不管不顾,而这种状况也是我最不想见的。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尽快处理好康宁,把他带回国外。”想到康宁和商承俊每次凑到一起给自己惹得麻烦,霍文霆就有把这两人隔得犹如南极和北极那么远。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如何做不用霍总裁教我!”
“希望吧,我想我们出来的太久了,有心人士会猜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霍文霆看着蓝斯特感到怀里手机的震动,掏出来接听。“康宁?”没想是这人给自己打电话,霍文霆一愣,而他身边的蓝斯特也为之一愣。
“什么?那你看牢他,我马上过去!”挂上电话,霍文霆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捏碎。“我要去接人,你去不去!”霍文霆看眼蓝斯特。“他们三个在外面喝酒你知不知道?”
“喝酒?三个?”蓝斯特表情严肃,想到康宁今天根本就对自己没有提过他晚上去喝酒的事情,而且还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商承俊,那另一个岂不是……
‘宋冉’二字是蓝斯特心中的‘刺’,他一直把这个人当做情敌。康宁回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让蓝斯特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想要把他俩隔离,“他们在哪?”
“跟我来吧!”
虽然不礼貌,但事关商承俊和康宁,也别指望霍文霆和蓝斯特这两人能做出什么冷静的事情。两人的同时早早离席,让谣言四起,都在传霍氏和莫顿财团要联手。
……
车子开到市区一处公园,那里周边是摆摊的夜市,也有小吃,不过因为已经过了十二点,所以陆续开始有摊位准备收摊。再往前走点是寂静的小树林,里面有几对亲密的情侣。
霍文霆让司机沿着路边开,果真看见自己要找的人正坐在马路边上,拎着酒瓶喝酒。马上从车上下来,霍文霆上前一把扯起坐在地上的人。“你这是干什么,不回家在这儿喝酒,难道家里的冰箱里没有酒让你喝吗,现在都几点了!”
揉揉眼睛抬起头,商承俊笑了起来。“你谁啊?”
“商承俊!”怕引来人围观,霍文霆压低声音,“跟我回家!”
“呵呵,我即不是你儿子,又不是你宠物,给我听你话的理由!”
“商承俊!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被点到名字的商承俊摇摇头,“咱俩是谁在挑战对方的耐心?”把手环住霍文霆的脖子,喝醉的人笑道:“霍文霆,有一件事我早该做了!”
“什么?”
“这个!”趁霍文霆不注意,商承俊再次上演漂亮的背摔,并照着霍文霆的肚子就是一脚。“老子受够你了,现在拆伙!”说完跌跌撞撞的冲到马路中间,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被司机搀扶起来的霍文霆咒骂了一句,不晓得被自己当成祖宗伺候的人又发什么疯,“看什么,快点追!”上了车马上命司机去追前面的出租车。
此时的蓝斯特根本没有去注意霍文霆的狼狈,而是双手紧攥成拳头,眼睛不眨的瞪着不远路灯下姿势暧昧的两人。他现在有一股冲动要上前把宋冉捧着康宁脸的双手给砍下来,然把康宁扯回家!
争执
“这儿这儿,看见没有!”
“哪啊,你别乱动!”
“就这儿,你看见没有!”
“别动,看见了,我吹了!”
“快点,难受!“
“行了,别催,你把隐形眼镜收好,别掉了!“
宋冉轻轻地往康宁眼睛里一吹,把里面的无意中飞进的沙粒吹了出去。“我真是服你了,带着眼镜也能迷眼睛,难不成是我看错了,其实这眼镜只有框架没有镜片?”把兜里的纸巾递给康宁,叫他擦擦眼泪。
小心的把专门配置,不会伤害眼睛的隐形镜片收好,康宁把近视镜戴上,发现宋冉比想象中还要坏。“至今没有人发现你的邪恶本质真是难得,不过这更说明你演技的高超。”
“我的演技可是经过国内外各大奖项证明的!”宋冉得意的一耸肩。
“您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康宁把帽子戴好,回头扫了一圈,却发现不见了商承俊的身影。“商承俊那小子呢?”康宁找不到人连忙问宋冉。
“我让他在路边……”宋冉回头望去,那街边哪里还有商承俊的影子,到是发现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还是一个对这自己杀气腾腾的男人。“也许你的同居人知道商承俊哪里去了。”
夜深光见度过低时,康宁会看不清东西,所以他即使感觉的有‘炙热’的视线烧着自己,也没看清是谁,不过听宋冉这么说,康宁不用脑袋想也知道。
从公园里的路灯下走出来,康宁这次看清站在车边的蓝斯特,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儿?有没有看见霍文霆?”
看眼跟前带着酒气的人,再把视线投向随后出来的宋冉,蓝斯特把手背到身后用力的攥紧。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怒火,“他去追商承俊了。”
得知商承俊没丢,康宁放下心,猜想蓝斯特大概是想和霍文霆参加同一个宴会。“宴会没完事就出来不太好吧?”
深深的看着康宁,理智告诉他有些话还是回家说比较好,于是把车门打开让康宁上去。
瞧瞧打开的车门,再看看蓝斯特,康宁转过身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宋冉笑道:“小冉冉,现在叫车不容易,我送你一程,上车!”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地方要去!”本想说好,但见蓝斯特一脸要杀了自己的表情,宋冉十分识时务的改嘴,他可不想给人当炮灰。
对于宋冉这明显敷衍的借口康宁皱起眉,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但明显全身怒火的蓝斯特。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康宁也知道还是不把宋冉牵涉进来的好。“这里不好打车,我们把你带到前面广场,哪里车流量比较多。”见宋冉表示自己无所谓,康宁又问蓝斯特:“可以吧?”毕竟车子不是自己的,还是要征询一下人家主人的意见。
蓝斯特扫了宋冉一眼,绕到车子另一边上车。
站在路边宋冉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招惹过这么一尊大佛,按理说他们根本就没见过几次,话也没说过几句。莫名的敌意令宋冉抑郁的很,被人莫名的仇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宋冉刚想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这时突然有好几辆黑色的奥迪车从街角拐了出来,把他们围住,接着一群穿黑色T恤的人从车上下来。
康宁站在车门边本想去问蓝斯特是不是他在外面招惹的人,却在无意中看见宋冉的脸色变了变。“找你的?”康宁把伸进车里的半只脚收了回来,问宋冉。
“没事!”看着围住车子的人,宋冉把车门关上,冷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嘲讽的看向来人。
怕站在车外的康宁有危险,蓝斯特连忙从车上下来,戒备的看向围住他们的人。
来人为首的男子身材十分壮硕,脸上有道伤疤,一身的江湖气。他从人群里走出来,示意那些围上前的小弟靠后。瞧了一眼蓝斯特,大概是没料到有这么个外国人在,因此稍微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收回视线走到宋冉面前,态度恭敬。
“宋二少,我家老板有请,请上车。”
宋冉对这人的恭敬有些感到好笑,于是笑道:“三爷什么时候也干起跑腿的事情了,我宋冉何德何能。”想到眼前人背后老板,宋冉厌恶的很。“带着你的人消失,不然我就报警!”
道上混的最讲辈分,特别是在大帮派里。被宋冉称为三爷的男人四十出头,是道上有名的狠人。男人姓魏,在帮里人人尊称其一声三爷,二这人也义气的很。“二少客气,我也是为老板做事。不过既然老板说要见您,我就一定要带您过去,如有得罪还望二少见谅。”
“我若得罪,你能怎样?”宋冉一改往日的绅士风度,口气非常的硬,弄得气氛紧张。
魏三用眼神瞪退几个要动手的下属,对宋冉态度恭敬。“二少就别说笑了,老板对您的心思二十多年都没变过,就是您当初亲自开了他一枪,让老板在医院躺了半年,他的心也变过。看在你们从小一块长大……”
魏三的话让宋冉眼神一变,“用不上,告诉他,念在昔日交情上他坐牢或是死了我会去看他一眼!”打断同时有充当说客之嫌的魏三,宋冉打开车门就要上车,却又被魏三拦下。“我的话说得还不明白?”
从怀里掏出两张照片,魏三交给宋冉,并说道:“老板让我交给你的。”
看着手中的照片,宋冉的脸变得狰狞,把东西攥成团,一把提起魏三,大吼道:“那个混蛋在哪!说,他在哪!”
“老板说他在老地方等你。”
宋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康宁说道:“我有事,你们回去吧!”
“不需要帮吗?”康宁见宋冉脸色不对。
摇摇头,宋冉感激的笑笑,钻进对面的奥迪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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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道上的人离去,康宁和蓝斯特这才回到车里。等被吓得脸发白,身子不停发抖的司机终于冷静下来后,他们才驱车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康宁在想宋冉手里的照片。由于宋冉正好站在明亮的路灯下,而自己的角度也刚刚好,所以照片上的东西他有瞄到一眼。虽不清楚,但却肯定是照片上的全 祼女子正被人……
能让宋冉这么激动的女子没有几个,至少就他所知只有一个。
“你在想什么?”蓝斯特冷不丁的出声。
正在想事情康宁脱口道:“想宋冉!”
康宁的话音刚落,车内的温度顿时降到零度以下。
由于已经凌晨,蓝斯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司机把车停在远处,而是直接开到楼下。车子一停,蓝斯特从车里迅速下来,粗暴的把康宁从车上扯下来,拖进屋摁在门上。“你干什么……”康宁想要用力甩开钳住自己双手的蓝斯特,却被人用力的吻住,只不过要是更为确切一点,应该说是‘啃’。
趴在对门饭厅里的‘公主’听见对面有开门声,精神的抬起头。不过它也知道现在已经非常的晚,自己的主人没有过来,八成是怕打扰到这屋里的两个老人。再想起明天还可以吃到晚上好吃的饭菜,‘公主’便趴了回去,继续睡觉。
……
“蓝斯特你发什么疯!”嘴唇微肿,双手被摁于门上,康宁瞪着面前的人。
用空出的一只手捏住康宁的脸,蓝斯特把脸靠上前,问道:“康宁,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或者说你把我当做什么。
康宁看眼蓝斯特,把头转到一边无法回答连他自己也还没想明白的问题,因为太过复杂,像朋友也想家人,还有一种他也说不明白奇怪感觉。可康宁的沉默在蓝斯特眼中却是另外一种含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康宁,看来我真是太放纵你了!”盛怒的蓝斯特把康宁直接扯进屋,摔在床上,压了上去。
发现蓝斯特的意图,康宁的脸色刷的变白,用力挣扎,不一会儿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可康宁的反抗并没有让蓝斯特的冷静下来,相反让其变得更加暴躁,甩手就给了康宁一个巴掌。
体型上有差距,再加上只有一只手,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康宁。蓝斯特这一巴掌打得不轻,康宁不但被打得半晕,脸也肿了起来。
看身下人的不再反抗,蓝斯特一把扯下康宁的裤子和上衣,把床上人的双腿叠成M型压在胸口。空出的一只手没有经过任何的润滑,直接把Сhā进紧致的孔中。
不是怕伤了身下的人,而是蓝斯特只为让自己再进去的时候能舒服。被弄痛的康宁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全身发冷,脑海里如同放灯片般扫过一张张的图像。
先是一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女人把手伸向自己,然后小小的自己蹲在角落里看着女人每天都带着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而那些男人都用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再接着是一家四口幸福的画面,接着温馨的东西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无尽的黑暗,地下室,吸毒用的注射器,每日的暴力相加……
一双涂着红色指甲的手,一张永远给他带来噩梦的脸,康宁的眼神变的越来越空洞,接着一直不常用的右手悄悄的伸进了枕头下面。
三根手指能强行进出,蓝斯特脱下裤子硬是把自己的分 身挺了进去,引得身下人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可就在他打算把整个分 身送进去时,一道不该出现的银光在蓝斯特眼前闪过。身体在遇到危险时快速做出反应,不过虽然险险躲过刺向胸口的一刀,但右手臂上还是划出一道深口,鲜血猛地涌了出来。
突然的变故让被愤怒迷失理智的蓝斯特惊醒,扯起床单缠住自己被划伤的胳膊,看着双手持刀跪坐在床上的康宁。
从被社工送进辅导中心开始,那时康宁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整个人战战兢兢,严重的失眠。后来出于疗程需要,辅导师都会在康宁每晚睡觉的时候在他的枕头下放上一把没有开刃的小刀,白天再收回去。
不知是不是那把小刀真的起到了作用,从哪天起康宁嫌少再做噩梦,只不过这也让康宁养成了无论在哪都要在枕头下发一把刀才能睡着的习惯。这个习惯过至今也没有人发现,哪怕是和他同住了半个月,甚至睡在一张床上的蓝斯特。
虽然看不清楚东西,但康宁能听见,他戒备的防着站在地上的人。
看清自己做的蠢事,蓝斯特后悔不已。“康宁,你把刀放下,我不会再伤害你,我发誓!”
床上的康宁置若罔闻,更加用力的攥紧手的刀。
“是我不对,康宁你先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蓝斯特小心的靠近,此时他有些庆幸康宁这时看不见。见床上人持刀的右手开始发抖,蓝斯特迅速上前把刀子夺下,丢到一旁,一把把康宁搂紧怀里,用一只手用力圈住不停挣扎的人。“别动,我什么也不会做!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冲昏了头才会……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安慰着怀里的人,蓝斯特已经顾不上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康宁大口的喘着气,全身不停的颤抖,刚刚的事情让他无发冷静下来,脑中一片混乱。
白色的床单染成红色,由于失血蓝斯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但直到确定康宁已经不再发抖,也不在紧紧地用力抓着自己,这才苍白着脸捡起地上的眼睛戴在康宁的脸上。
靠在床边,有些虚弱的说道:“如果可以,帮我止下血吧!”看着眼神已经清明的康宁,蓝斯特笑笑。
就医
虽然情感上康宁巴不得那禽兽蓝斯特可以就这样的从世间消失,但曾经在医学院每天都要背一边,现在还如同在耳边的医训和理智让康宁不能把一个就在自己眼前,而且快挂掉的人丢下不管。再说站在法律角度上,他要是不管就形同谋杀。
家里没有绷带,康宁只好从柜子里翻出新的白色T恤撕开。先在伤口上处用力系牢,再把伤口做了暂时的处理,起码不再不停的流血。
处理好的蓝斯特的伤口,康宁翻出电话要找救护车,却被蓝斯特拦住。
“你要让这儿楼前楼后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康宁因为蓝斯特话沉默,确实两人身上的伤口和一屋子的凌乱实在讲不清楚,况且快要三点了,也实不好打扰明天还有工作的众人。“我穿衣服送你去医院!”一直忙着给蓝斯特处理刀伤,结果康宁连衣服都没来及穿。
看着康宁翻出衣服往身上套,失血过多的蓝斯特靠在床头上笑了起来,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些犯贱。捂着胳膊,瞧着自己某个不适时宜鼓起来的地方十分无奈。“我觉得在上医院之前,你是不是先帮我……”
转过身康宁盯着某人的某个部位,心中感叹忍了人类和禽兽之间的差距是如此明显。
这种时候也能起邪念,除了佩服还是佩服。“留着吧,起码你这样证明死不了!”穿戴好的康宁把鞋子踢给蓝斯特,然后无视支起小伞的地方,把皮带给这人系好,把人架了起来。
因为远离市区,所以三点多的时候马路上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车辆,除了路灯外也只有几声虫子叫。康宁把大门锁好,架着蓝斯特去医院。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住的算是小镇的中心,与这里唯一的医院也只隔了几条街,没有车流,从家里走到医院用不了多久。而且康宁确认过,走这两步蓝斯特还不至于死掉。
也幸亏路边两旁路灯用得灯泡亮得很,虽不是照成白昼,但好歹不影响康宁的视力问题。一路上康宁没搭理蓝斯特,哪怕是这人不知是不是出于真心的道歉,康宁也没有理会。面对一个几分钟前还打了自己,甚至意图强 奸,不,是‘强’到一半的人,没有让他自生自灭的等死,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大量失血的蓝斯特脸色苍白,头晕脚软,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他知道这时最正确的做法其实是赶紧叫救护车,但他也清楚现在也是最好的道歉时机,他这时必须要跟康宁独处。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康宁的身上,晕眩的蓝斯特强打起精神。“康宁,刚刚的所作所为我很抱歉,我……不是……”借着灯光看见康宁肿起的半边脸,蓝斯特举起没有受伤的手想要去摸那变得紫红,隐约还有手印的脸。“还疼吗?”快要碰到时又变得不敢去摸,只能收回手。
把搂着蓝斯特腰的左手往上提了提把人夹牢,康宁不光没说话,连点头摇头的意思也没有。对于不快乐的事情康宁一向选着迅速遗忘,而遗忘最快的方法的就是不去想也不去提起。
“康宁,我……也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有些话我也一定要跟你说清楚,再这么……”
“医院到了。”康宁打断蓝斯特,走上楼梯把人扶进医院,让蓝斯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他去找护士。
几年医科年下来,是个想当医生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大医院里面钻。谁叫那里不光有前途,接触到的病例也多,更重要的是那里的待遇更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点能耐的都跑到大医院去了,政府下发的经费也都给了大医院。那里的医资质量急速的提高,相对的地区中小医院的医疗却直线下滑。
没有一流的器械,没有一流的医生,谁还放心上这样的医院的看病,这也造成每当有流行感冒盛行时,大医院的走廊站长排,到处是挂着吊瓶,而中小医院却没个人影凄凉的很。
小镇上本就没有什么大事,感冒发烧在家吃两片药,真有了什么大病人家也去市中心的省级医院,以至于来这里看病的人非常少。
再加上医院虽有急诊,但一年下来也没几例,充其量也是阑尾炎和心脏病这种突发来不及送市区的。所以就是有坐班的医生,也不会真有人能真的守到天亮。由于值班的医生大都是住镇上的本地人,所以两点一过,值夜班的医生也就直接给自己提前下班了。
康宁在走廊里喊了半天,这才在所谓的急诊室里找到了两个小护士和一个睡的迷糊的实习医生。
那实习医生大概还从来没有自己独立处理过病人,所以在看见蓝斯特血糊糊的手后,自己吓的脸色比伤患还要白。
看样子是指望不上这人,康宁问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护士,看她们的年纪也就只有十八。“坐班医生呢?护士长呢?”
“今……今天……”被康宁的气势吓到,再加上他的一半脸肿起来,小护士有些结巴,害怕的看着来人。
“行了!”免得自己张口开骂,康宁拿出自己当年做医生时的气势指挥道:“你,马上去给他验血型,准备输血。你,把缝合伤口的用具消毒一下。至于你……”看着惊慌失措的的实习医生,康宁十分想一脚踹过去,真是给医生丢人。“你去给他拍下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虽然康宁确定蓝斯特没有大碍,但出于保险还是决定拍下片子。
让护士给蓝斯特吊上血袋,从新做了止血后,便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看着康宁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蓝斯特没让小护士再继续缠绷带,反正一会儿还要拆下来缝合,怪费事的。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就去拍片子了。
脸上高肿的伤处火辣辣的剧痛,手边没有能用来冷敷的东西,康宁只好把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用冷水投湿以后贴在火热的脸上,疼得他只抽嘴角。“康宁啊康宁,你说明明你也没长个小M的样子,也没有小M的气质,怎么人人都喜欢以打你为乐呢?这脸明明很帅啊,为什么从小到大就不招人待见呢?见鬼了,见鬼了……”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康宁无奈的摇头脸上带笑,不过平日迷人的笑容配上他现今的这张脸着时有些难看。
把衣服拧干,康宁把湿漉漉的衣服穿好。
回到急诊室,只见蓝斯特已经坐在那看着护士忙着给他消毒。
蓝斯特看见康宁没有走,有些开心的想要起身,不过由于手上还吊着输血袋和生理盐水,护士连忙把人摁下。
见蓝斯特没有大碍,康宁走到手拿片子不停看的实习医生身边。“有没有大碍?”
“这个……应该……”
“你的导师没有告诉你‘应该’这种不确定的词不应该从医生的嘴里说出来吗?”从实习医生的手里抽出片子,对着日光灯看了一眼,康宁把片子丢在一旁。“缝合伤口你总会吧?”
“会会!”实习医生不停的点头,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会有的,实习医生有些兴奋,连忙去准备。
看着忙着的一圈人,疲惫的康宁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你衣服怎么了?”见康宁身上的衣服湿个透彻,蓝斯特皱起眉。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康宁无所谓说道:“刚刚在洗手间发现没有东西敷脸,就拿衣服充当了一下。”
“让护士给你上一下药……”
康宁打断蓝斯特,他现在不想上药,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不用了,我皮糙肉厚没那么精贵。再说这些我都习惯了,过几天它自己就会消,不用……医生,照你这么缝下去他得留一大长条的伤疤,你到底会不会缝合?”
实习医生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好好的一个美梦被人吵醒,又碰上一个比自己还要专业的病患。那架势和语气跟大学里面的教授们差不多。
人就是这样不自信的时候被人盯着做事,就会越做越糟。好几针缝错,连旁边一直爱慕他的小护士都看不过去,蓝斯特更想抄起一把刀捅过去。
这种人也能被分出学校来实习,绝了!康宁不知道这该是怨这人在学校学的不好,还是他们的老师教得不行。
从托盘里拿出一卷绷带用力的勒紧自己的右手,拿出一副消毒后的医用手套带上,康宁把笨手笨脚的人推到一边。
左手拿着缝合针,右手改拿镊子。
这是康宁自车祸这么多年后,第一次拿起当初天天都要用的东西,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左右手换了,所以康宁小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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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走廊的椅背上,蓝斯特瞟了一眼快要打完的生理盐水,然后把视线投向坐着睡着的康宁。要不是一手打着吊瓶,一手吊着绷带,不然蓝斯特真的很想让康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可以舒服一点。
见那被自己打肿的脸没有消肿的迹象,反倒变得更紫,还有手臂和身上大小的淤青,蓝斯特觉得哪怕再被康宁捅两刀只要这人的消气,那也值了。想起刚刚这人那副认真严谨的样子,蓝斯特想要是没有那场事故的话,也许康宁现在已经是有名的外科医生。
等蓝斯特终于打完生理盐水康宁才被护士叫醒,开了几副补血养气的药,康宁和蓝斯特从医院里面出来,这是已经是早上五点多。
在路过早餐摊子的时候,康宁买了两碗八宝粥和八个肉包子。当被问起他们怎么受伤时,康宁笑笑说是昨晚碰上打劫和歹徒搏斗来着。
回到变得凌乱的家中,康宁实在没有力气打扫。把买来的包子和粥放在桌上让蓝斯特吃后,他便把染血的床单拿到厕所丢进洗衣机里,放上水定下时间。
把被撕烂的衣服踢到一边,三两口塞了两个包子,康宁脱下身上的衣服,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就睡了过去。
怕压倒蓝斯特的受伤的右手,康宁特意睡到了床铺左边,把床里的位置留给了受伤的人。
看出康宁的细心,蓝斯特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这人还如此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这使蓝斯特首次自我检讨起来,也发现这康宁果真是自己的克星。
也只有这人能轻易挑起自己的妒火,让他失去引以为傲的冷静,也只有这人能让自己知道什么是愧疚。
放下勺子,蓝斯特走到床边蹲下,伸手摸摸熟睡中康宁的头发,眼睛,鼻子……脸。“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执起康宁的手,蓝斯特轻轻的吻了上去。
到对门说自己和康宁在回来的路上的遇到抢匪,索性伤的不重,只是忙了一宿没有睡觉,所要要把‘公主’再放这儿一天。
两位善良的老人没有怀疑蓝斯特的话,他们听说两人受伤,紧张的够呛,忙让蓝斯特回去休息。还叮嘱他们中午晚上都不要动手做饭,他们会把饭菜送过去。李大爷更是急忙穿衣服说要下楼买排骨给他们熬汤喝。
从没见过这么乐于助人的人,蓝斯特为自己的谎言尴尬了一下。道了谢后,忙回到自己的住处。
换上睡裤,蓝斯特小心的绕到一边掀开被子上床。
平躺在床上,牵起翻身朝着自己的康宁的手。
生病
康宁这一觉睡得非常沉,连对门李大婶送饭菜和用中药熬得排骨汤也没醒过来,就是‘公主’趴在他身边打滚最后被蓝斯特骂走也没能让他醒过来。
中午蓝斯特试图叫他起来吃饭,可是康宁睡得是在太沉,用鼻子哼哼两声,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又睡着了。见这人睡得这样香,蓝斯特也不忍把人叫醒,于是便把剩下的饭菜放在冰箱里免得坏掉。
把手巾用凉水投湿敷在康宁的高肿的脸上,蓝斯特坐在一旁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而‘公主’则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搂着自己的橙汁喝,并不时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已经睡了一天还没有醒的主人,想要诉说自己被‘大魔头’怎样的折磨。
对门的李大妈怕晚上两个人做饭不方便,四点多的时候又买了菜特意到康宁和蓝斯特住的地方洗手做饭。两荤两素外加一个骨头汤,专给受伤的两人做的病号饭。
介于康宁的脸肿的厉害,李大婶担心他嚼饭时会痛,于是特意用骨头汤给康宁熬了粥。“天谴啊,这歹徒竟然把人打成这样,没个半拉月这可消不了,吃饭出门都是个事!”看见康宁脸上的伤,不明原因的李大婶以为这是蓝斯特口中歹徒所为,因此咒骂个不停,弄得蓝斯特也不好发作。
他想,如果康宁醒着要是知道有人这么关心他,不知会不会又像上回一样哭起来。
李大婶还要留下来帮两人收拾屋子,但想到门后还有撕破沾血的衣服,蓝斯特连忙拒绝,把人送了回去,吃过午饭后继续看文件。
中途康宁醒过来一回,喝了蓝斯特端来的几口粥。不过因为脸肿而咀嚼费力,因此吃了两口后就没了胃口,喝了口水又迷糊的躺下。
八点多当蓝斯特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发现康宁脸色潮红,人也睡的不踏实时,伸手一摸,居然烫的吓人。
家里没有体温计,蓝斯特只好跑到对门去借,这一量居然四十度。家中无药,自己又从来没有照看过病人,无奈的蓝斯特最后只好再次求助于邻居。
看着又是给康宁喂药加被子,又是忙出忙进找医生到家里给康宁打针的李大爷李大婶,蓝斯特这才明白小时候他母亲教他的‘远亲不如近邻’的意思。
……
康宁这病来的凶猛,足足烧了三天。
这三天蓝斯特可以说是时时守在床边,连公司都没有去,会议也是在家里用视频进行。
病的没有力气外加晕乎乎,于是康宁躺在床上任蓝斯特摆弄。
李大爷见蓝斯特就一只手还要给没有力气的康宁喂饭,马上到老年协会一说,下午就有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子送了过来。
躺在床上康宁烧得多少有些意识不清,身上下难受的不得了,骨头酸痛,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可他能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擦身子干被子,喂自己吃饭。
昏昏睡睡,就是恍惚中睡醒,康宁也没睁眼睛。反正睁开也看不清东西,但耳边依旧能听见某人讨厌的声音。即使已经那人已经把声音降低,但还是能清楚听见这人骂人的声音。
嗓子如火般在烧,康宁可不是为了一点尊严就会委屈自己的人,虽然不愿搭理某个自大有暴力的家伙,但现在有口水喝还是最重要的。
“喂……”把头转到书桌的方向,视线顺着感觉望去。“我想……喝水……”
正对着视频骂连点小事都做不好的下属,听见有声音谁要喝水,蓝斯特还以为是自己产生幻听。转过头朝床上看去,只见那上面每天昏昏沉沉的人竟然睁开的眼睛。“散会!”蓝斯特马上关掉视频,打开冰箱为康宁倒了一杯苏打水。
“你慢点,我扶你起来!”用唯一能用的左手扶住康宁,然他靠着自己坐起来,主动把水杯放到康宁的左边。
戴上放在枕头边的眼镜,看样殷勤的人,双手无力的康宁没有推辞,张开嘴任蓝斯特喂他。
“饿吗?厨房有粥,我帮你热。”
康宁刚点下头,就见蓝斯特连忙跑到厨房,如同赶时间般。
靠在床头听着厨房传来锅碗声,康宁发现书桌上有很多文件,猜想这几日蓝斯特都是在家中办公,因为他家居然在短短几日内竟多了一台传真机。
放上桌子摆上饭菜,蓝斯特小心的喂着康宁,更小心问道:“李大婶还送了咸菜过来,她说大病初愈的人嘴里都没味,吃什么都觉得淡,你等会儿我去拿!”说吧,站起身就要去厨房。
“我不想吃咸菜,这些就够了。”声音有些哑,康宁伸手拉了一下蓝斯特的衣服。“你有没有去市里的大医院去复查,虽然我做了……”毕竟左手没有右手熟练,再加上……
“不用,它好的很!”看眼自己吊着的右臂,蓝斯特笑了起来。不过这笑不是因为自己的胳膊没有事,而是因为这伤口是康宁亲自为自己的缝合的,况且就这人目前的态度来看似乎没有再生自己的气。“再喝两口粥,你休息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然后请李大婶她帮忙做。
“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康宁摇摇头,知道自己这一病肯定不少麻烦人家。
“你要是怕麻烦他们,你说要吃什么,我下去买。”
看着盯着自己一脸期待的蓝斯特,康宁有些别扭的把头转到一边,往窗外往了一眼。“我……我……”
蓝斯特眼神炙热,紧紧盯着康宁,就等着他发话。
“我……想吃……黄桃的罐头……”小声的说完,康宁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蓝斯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加上康宁的样子有些……十分……奇怪,蓝斯特只能把莫名变得的‘害羞’的康宁理解为行为奇怪。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想吃什么?”黄桃罐头?这是什么东西?
“罐头……黄桃的……”
生病的人不是都喜欢吃肉吗?这人……要什么桃罐头……“你确定!”
咬着牙看向蓝斯特,康宁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看自己出丑,气得满脸通红。
“呵呵呵……”被康宁的样子逗得发笑,蓝斯特大笑起来。
“你……不买拉到……能出门了我自己去……”眼睛有些发红,康宁把床上的小桌子推了推,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住。
见康宁是真的生气了,蓝斯特收起笑声,弯下腰,问道:“那除了桃罐头还要什么?”
康宁蒙住脑袋不吭声。
“我这就去下楼,你还要什么?”
“……烤鱼片,牛肉干……沙丁鱼罐头……”
这些东西并不难买,蓝斯特下楼在小区的超市里就买到了。开始蓝斯特还以为这些东西有多特别,哪知到那一看才发现这些东西普通的不得了,他更想不通康宁吭叽半天就要了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东西。
回家后当他看见康宁把这些吃的搂紧缩进窝里却一口都不吃更加奇怪,特别是在晚上睡觉时还见康宁在被窝里搂着这些东西不松手,不能理解加三级。
第二天,见还在睡觉的康宁把这些东西抱得紧紧地,蓝斯特在对门李大婶来做饭的时候问了一下。
“那说那些啊,真没想到小宁子居然喜欢这些,现在嫌少有人在养病的时候还吃这些东西!”李大婶笑着洗菜。
“怎么这些东西不利于养病?”如果是,蓝斯特决定就是康宁会怨恨他也要把那些东西丢掉。
拿起菜刀,李大婶边切菜边说道:“也不是,你从国外回来可能不知道。以前大家都靠工资活着,吃得东西也没有现在丰富。那时这些就是最好的东西,可也不是说吃就能吃到。通常只有生病的时候家里的大人才会给买,但也都是只买一样,毕竟那时都不富裕。所以小孩子都喜欢把牛肉干或鱼片藏起来。对了你买了鱼罐头是吧,我相信小宁子一定喜欢用里面的番茄汁拌饭吃,看来今天炒两个青菜就够了。”
李大婶风风火火的炒菜做饭,蓝斯特靠在门边看着还搂着怀里东西睡觉的康宁,联想到查到的资料,在连系上康宁的举动,蓝斯特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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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康宁不舍的吃,于是蓝斯特下楼买了一大堆,打算让康宁吃个够,这举动险些让康宁直接晕过去。
他不是喜欢吃这些东西,更不是喜欢到舍不得吃。他……他……他只不过……也想知道在生病的时候有人给自己买这些吃的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生气蓝斯特把自己当成笨蛋,但这份心意他还是领了。
只留下自己怀里这些,其他的康宁都打电话叫街道的干事上来拿到老年活动室去。
晚上,康宁把罐头打开,鱼罐头当加菜,桃罐头当甜点,康宁大方的把一袋只有二十粒的牛肉干分给蓝斯特四分之一,五个。
见康宁一脸不舍的把罐头里面的番茄汁分给自己一半,更不情愿的倒在自己的米饭上时,蓝斯特突然想要是这时自己动手把整个罐头里面的茄汁倒在碗里,康宁会不会一个高蹦起来补上几刀。
不过能和康宁吃从一个碗中分出的东西,哪怕是干面包蓝斯特也会觉得美味。
……
那天的事情好像从没有发生过,最起码两个人谁都没有去提。康宁的脸虽然已经不再紫红,但也没有完全消肿,还是高起来一大块。
一能下床,康宁就开始大扫除,洗衣服洗被单,扫地拖地擦玻璃,干得是热火朝天。而只有一只手能用的蓝斯特也不得闲着,拿着抹布‘贤惠’的很。
两人好像有回到了当初和平共处的日子,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的太长。
当天晚上蓝斯特就收到了从英国打来的电话,他的母亲住院手术,身为儿子必须赶回去。
坐在床上看着蓝斯特用一只手收拾东西,康宁走上前把桌上的文件都放在箱子里,然后去拿柜子里装得衣服。
“衣服不用拿,那边有,不然到时还得拎回来。”把电脑放进箱子里,蓝斯特说道。
听蓝斯特这么说,康宁也就收回手,看着穿戴好要走的蓝斯特,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不能因为天热就踢被子。冰箱里的吃的我昨天就都摆满了,记得在保质期前吃掉。还有那些米啊,油啊,我都买好了,够你吃两个月的。”蓝斯特提着箱子叮嘱康宁。“我这此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我照顾了自己二十几年。”康宁把头转到一边。
“你说的对,好好照顾自己,这是我在英国的电话。”蓝斯特拿起桌上的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你自己小心点。”深深地看了康宁一眼,蓝斯特提着东西走了。
屋子突然间变得安静,康宁的心好像也变得空下来,总觉得少了什么。
晚上吃饭时,明明满桌子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菜肴,康宁却发现自己竟没有胃口,同样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吃就是美味,而自己一个人却变得无味。这个发现令康宁害怕,习惯了近二十年的事情竟然被才一个月的习惯给改变。
于是一个人占据整张大床的人在晚上的时候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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