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花竹意伸过来的手,上面有好大一道擦伤,"你受伤了,不包扎吗?"
"诶呀,经常的事情嘛,天天干活的人,哪里有那么娇贵,这样的小伤就去包扎的?"花竹意笑着说了一句,把长了蘑菇的木头朝旁边一丢,大字型铺开在了甲板上,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凝视向已经渐渐有了星子的天边。
忽然觉得象他这样趴在甲板上的姿势一定非常舒服,海棠叹气,扯住裙摆,坐在了他身边,戳戳他,"你是阿忽雪公主的表弟啊,也需要每天工作?"她是真的很好奇。这就是所谓国情不同吗?
"长昭没有吃闲饭的人,我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谁也没义务白养着我对不对?我自然要工作了。"他看了眼身旁睁大眼睛看他的海棠,咧嘴笑了起来,"别看我,长昭谁都一样的,阿忽雪公主在没有执掌朝政之前,也是每天要去挤羊奶的。"
他忽然伸开双手,朝着海棠晃了晃,海棠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掌上全是老茧,粗糙非常,接着,他把双手扬向天空,仿佛要拥抱空中的星星一般的姿态,"笑儿,你中毒了对不对?"
"啊,你也知道?"她对花竹意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元帅告诉我的。"花竹意侧头,朝她咧嘴一笑,"元帅很愉快的告诉我知道的时候,非常明确的告诉我,希望我知道这个基本情报之外,尽可能的利用这个事实给德熙陛下填堵。"
"……"这群男人到底都几岁了……海棠点点点了片刻。
"能解吗?"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似乎很麻烦。"海棠把下巴搁在手心上,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着急?"
"着急有用吗?"坦然的回看,"人嘛,在这世界上总是有他做得到的事情也一定就有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在自己专精的领域相信自己,在其他人专精的领域相信自己识别高手的眼光就好了。我说,你也不会要求专相千里马的伯乐跑得和千里马一样快吧?"
"……"花竹意看了她片刻,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忽然一击掌,"……说得对!"
海棠笑了起来,耸肩,"所以啦~着急也没用,那干吗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