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的声音幽幽的缭绕上她的耳朵,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木叶香气,"海棠,告诉朕,你原谅朕了。好吗?"
她上次说过了好不好啊老大?海棠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俗话说,开工资的老板最大,老板让你每天早上唱三十遍天下你最帅她也得唱不是?于是宅女同学顺水推舟,"我和陛下有什么好不好原谅的……"
"海棠,朕想听你说。"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她,低低的说。
这、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撒娇不成?
海棠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养的大狗要求亲亲抱抱摸摸顺毛的感动,于是,她侧头,靠近此时保持大狗态的皇帝陛下,低低的说,"我原谅您。"
然后下一秒,她被男人推开,在推的这个过程中,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手势微动,稍微拉回一点,最后却还是轻轻推开。
人体分离所带来的骤然寒冷侵入了她的身体,她打了个哆嗦,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萧羌,心里低骂了一声,靠,这是怎么了,狂犬病发作吗?把她摔江里他捞啊?
萧羌用一种很古怪的神情看她,看了半晌,语气和神态都回复了正常,"……天色不早了,卿下去休息吧。"
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儿怪怪的,海棠看了看他,悻悻的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萧羌忽然笑了起来。
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笑着,直到笑弯了腰,漆黑的头发从肩上滑落下来,披了满肩,他才喃喃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揣着一肚子不明白,海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进门的一刹那,脸上的一切欢喜表情都没了,海棠锁好门,关好窗户,点起蜡烛,确定了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极度小心的从宽大的袖袋里拿出了一张菲薄的纸条,对着烛光,她一字一字,把纸条上的字重新看了个清清楚楚。
上面一笔极其娟秀的楷体墨书,只有这样几个字:"明日长昭码头待杜卿。"署名只有一个字:冰。
这是她和那个侍卫撞到一起的时候,那个侍卫偷偷塞到她手里的,当时那一番慌乱却全是装出来的,只是那个侍卫为了让她看到纸条上的字迹。
她所认识的,名字里带一个冰字的人,只有沉冰。
沉冰约她明天见面,而且一副笃定她一定会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