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在凝月脸上消失殆尽,她缓缓垂眼,道:“那人就是肖衡。”
“很可笑吧?”她淡淡问话,言语里已隐隐带了一丝讥诮。
凝天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眼睛死定住凝月,脑子一片混沌。呆神了片刻,才醒悟过来,一腔热血从心胸直冲脑门:“死小子,自己找上门来了!凝月,把他引出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哥哥,没这么容易的。”凝月一笑,却似乎没有,眼里有一闪而逝的痛意。
“那你说怎么办?”凝天焦虑地问。
“等着我的消息,我会联系你的。”凝月抬眼望望天,“哥,我走了,记住你答应我的。”她转过那张美丽的脸,只有清幽的影子带了淡淡的乌色,凝天可以闻到宽袖扬起的清香,稀薄即逝。
凝天独自站了一会,搔着头皮,心想,自己刚才让妹妹爱上肖衡,是不是太自私了?
凝月慢慢朝着后院方向走,前面就是殷雪玫的院子。她抬头凝眸,眼光越过高墙,仿佛能看见殷雪玫骨格仙妍的模样。哥哥的举动多少刺激了她,她希望殷雪玫能快点好起来。她决定先处理香巧的事,查清楚香巧放解药的原委。她再次端望雪玫的深院,心里有了决定,才缓缓离开宋府。
御史府里的殷其炳眼看着假雪玫回了皇宫,心里总不踏实,眼皮跳了一整天,隐隐感觉肖衡和皇子妃多少有了龃龉。
这个疑虑在第二日便得到了证实。下朝后,雍武皇帝传唤了他,虽是东拉西扯说点不沾边的话,心思敏捷的殷其炳还是嗅到了皇帝的一丝不满。
从皇宫出来,殷其炳已是冷汗涔涔,急忙忙的去宋府找宋鹏,却被告知宋鹏又去南方做生意了。心里郁闷没处诉,殷其炳满身心全是怒火。
脑子里忽然弹起一个人,十几年了,每当他心情不爽,她是他发泄的对象。
蓝呢轿子走街穿巷,径往紫金巷的小院。下了轿,殷其炳用脚踹开了院门,里面的费嫂禁不住一哆嗦——老爷又来了。
她惴惴不安地出来迎接,刚跪安一声“老爷”,殷其炳鹰隼的眼光逼将过来,一手猝然拽住她的后颈:“给我进去!”
费嫂站立不稳,就势扳住门楣,苦苦哀恳:“老爷,求求你先告诉我,十五年前你究竟给我灌了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以前的事?”
殷其炳并不回答,他粗野地将费嫂推倒在床榻上,像只野兽,狠狠地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