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现下之地位,毋庸讳言,乃卑微之质子耳。故而公子心灰意沮,不过以吕某看来,此正为公子之优势也!”面对异人不解的目光,吕不韦微微一笑,“据我所知,秦国当今太子乃令尊安阳君。安阳君有子二十二人,公子你排行第三。诸位公子皆有心角逐未来太子,但有此实力者,不过三人。其中,公子傒身为嫡长子,按常理最有可能,但是此人性情急躁鲁莽,因之被你父所疏远,且秦国不似东方六国,历来国君贤者居之,不重嫡长,因此……哼!
你的二哥公子侨,倒是知道讨你父欢心,可是我已打听到:你父最宠爱的妾、华阳夫人,极其痛恨公子侨。这样一来,只要华阳夫人不失宠,公子侨就没希望。
剩下一个就是你的四弟公子简,你父亲对他很看重,他为人厚道,各方面关系也都处得不错……不过他前些时突染重病,一直卧床,从脉象上看,日薄西山,估计……”吕不韦瞥一眼公子异人,见对方神色不变,乃继续道,“这样看来,公子你大有希望啊!”
“这些……”沉默片刻,异人面色古怪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呵呵,”吕不韦清笑几声,“只要肯花钱,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当然,这都是为了公子你。”异人定定地看着吕不韦,后者以清亮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片刻,异人目光一沉,咧嘴一笑。
“即便如此,先生又能如何助我呢?”异人平心静气地问。
吕不韦淡然一笑,道:“自然有办法。如今安阳君尚未继位,立储一事暂无决断,公子不必着急。为今之计,当从华阳夫人处入手。她现在最为你父宠幸,很有可能会成为不久后的正夫人,对你父立储之意影响甚大。可惜她一直没有子嗣。须知以色事人者,色衰则宠消,这已成为她内心的宿疾,虽焦虑却无奈。若是公子你能够适时出现,认华阳夫人为义母……那么她看在未来太后的名分上,定会不遗余力地为你争取太子之位。在下不才,愿代公子西游入秦,倾力促成此事!”
“哦——”异人显然动了心,但是还有顾虑,“我何德何能,可博华阳夫人欢心?”
“哈哈哈,公子为人谦和宽厚,知书达理,更兼聪敏睿智,贤名远扬,有何不可?”
“贤名远扬……我?”公子异人显然有些无所适从,别说太远,就这邯郸吧,能有多少人认识我?
“这就要靠公子自己了。”吕不韦笑道,“在不韦入秦游说时,还望公子不辞劳苦,多多结纳本地之世家望族,各国之豪商巨贾,往来之文人名士。以期广博见闻,贤名远播。”
见公子面色尴尬,吕不韦笑道:“至于所需赀财嘛,公子敬请宽心。”他负手一立,目光炯炯,朗声道:“不韦虽非巨富,亦当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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