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出惫倦之色,问我来意。我说多日不见,来给母后请安。母亲点头,显出很欣慰的表情。
所有宫女太监都毕恭毕敬地跪着,只有那高大宦官倨傲地立于母后蹋边。
我问:“母亲您哪里不舒服?”
母亲一愣,神色有些慌乱,支支吾吾。
那高大宦官急忙道:“太后昨日偶惹风寒,嗯……有些头痛。”母亲点头。
“那孩儿让太医给您瞧瞧?”
母亲忙不迭道:“不不……不用了,政儿!”又瞟了那宦官一眼。
“王上日理万机,仍旧记挂母亲病情,当真是母慈子孝,感人至深啊!”那宦官堆笑道,继而话锋一转,“不过请王上放心,小人已着太后的御医为太后做了诊治。太后之恙只须将养几日便好……”
“对啊,政儿。”母亲随口接上,“过几日便好了,你不必操心的。”
我想了想,道:“那好,还望母亲保重,孩儿先行告退了。”
母亲面色顿显轻松,遂道:“那,王上就摆驾回宫吧。”她转向那个高大的宦官,“嫪毐,你替哀家送一送王上,切不可怠慢了。”
哦,此人名叫嫪毐。我深深看他一眼,又看看赵高。赵高用眼神示意记下了。
一路上,那个叫嫪毐的宦官始终盘踞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此人虽相貌堂堂,一笑却尽显猥琐,另外,他的举止做派隐隐带有阴鸷之气,令人极不舒服。此前母亲身边从未有过这等人物,亦未见母亲如此信赖一个宦官,他,究竟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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