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岑月夜半醒来,敲门不见任瑶枫回应,推门而入,只见卧榻上空空如也,窗户大开,任瑶枫已不知何时悄然外出远去。
岑月心急如焚之下,也顾不得去猜想任瑶枫夜半悄然外出所为何事,急忙跃窗而出,一路上施展厣行诀飞行穿走在这望月古镇的街道、屋檐、院墙间。一阵追寻徒劳无功,眼见不远处一铁塔高立在前,匆忙跃至铁塔顶端,四下眺望,但见月夜下,整个望月古镇只影千万,唯不见任瑶枫身影。
一时之间如同无头苍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不经意间睹见白日里追逐任瑶枫所至的镇头,蓦然脑心一明,自语道:“难道是去了日间镇头闻琴曲之地?”左右一想,大叫∶“对了,定是去了镇头,为日间曲音之事追根寻底去了。”于是不暇思索,急忙向镇头奔去。
岑月来到日间闻曲音之地,大喊任瑶枫姓名。
恋尘楼内,季烟站在窗户旁,正心急如焚的盯着浩淼中心任瑶枫适才消失之处,心中忐忑不安。忽然听见外面一女子大呼任瑶枫姓名,也不及多想,下楼开了院门。岑月没头没脑的大喊了十数声任瑶枫姓名,不见有应答,正自失望准备离去。
蓦然见身旁柳树粗干变得透明,一道刺眼的白光忽然自树干内散开,一时惊讶不已,禁不住退后几步,再仔细看那树干之时,眼前所见的树干已幻着了一扇檀木朱漆院门,门前站着一位美丽的女子。
乍见这等平生难遇奇异怪景,惊骇之余,却又多出了几分好奇疑窦。终是寻主心切,心中疑惑、惊骇只是一刹间的事,也顾不得再三思索,近前先礼于人。
季烟也来不急回施礼节,心思催急焦虑不安,先自发言道∶“适才可是姑娘在寻访任公子么?”
岑月点了点头,追问道∶“姑娘所说的可是我家少岛主,任瑶枫任公子么?”
季烟急忙应是,领岑月入恋尘楼内,将前因后果一一仔细道明。岑月听到任瑶枫只身独闯梦回千缘阵,心头惊慌不定,走到窗户旁,对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浩淼端详了片刻,忽然一跃而起,展开厣行诀神技,朝浩淼中心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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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兽间隔丈许之地,久久僵持。岑月手中月牙弯刀受灵力感应,忽然脱手而出,金光大盛,围绕着岑月不停旋转,似乎在等待着主人施号命令,又似在给主人勾画着一个护体御身圈。
异兽瞧清楚了岑月容貌,见是个纤柔少女,恐惧之心顿时消了大半。展开身形,人立在地,上下来回打量着岑月,一双眼睛越睁越大,眼珠仿佛要自眼筐中夺筐而出一般。
面颊间隐隐显露出不怀好意的奸邪之笑,蓦然面目变得狰狞诡异,以一种阴阳怪异的语调,笨嘴拙舌支吾道∶“好俊俏的美人胚子,肤色白嫩,食将起来定然回味无穷。”一语罢毕,笑声愈发轰然杂喧,肆无忌惮粗野无度。
岑月不怒反笑,平心静气道∶“大言不惭,本姑娘到要看看你这狂妄异类有何能耐降服得了本姑娘手中这把诛邪幽刀。”话音未落,右手食、母二字扣成一个环,抚在胸前,闭目轻念法诀,左手霍然向前划了个引字诀,嘴里大喝一声:“诛邪幽刀,尽斩妖魔。去!”
蓦然双目睁开,“去”字刚一落音,但见诛邪幽刀,如同离弩之箭,劲疾迫人,直向异兽飞射而去。
异兽自非凡类,反应何等迅捷。诛邪幽刀刚一疾射而来,异兽便已连换了三种姿态,七个方位,纵跃翻移数十丈之遥。
诛邪幽刀乃灵性之物,善于追踪逐影,诛杀妖邪于千里之外,一发将出去,便如活物一般。凡主人思绪所至之处,纵使跨山越水制敌,也利不可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