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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麒麟皇的东宫 > 第六章

第六章

“是严兵帮我试酒。”他的语气里毫无温度。“他帮我喝了一口。”

雅鱼浑身一僵,­唇­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死了。”

她痛楚地闭上双眼,胸口紧紧纠结着悲伤。

那么多的悲剧,那么深的痛苦……

她的身上又背负了新的血债,而且是从她手中接过的鸠毒,直接毁掉了一条生命。

“对不起。”就算说出这三个字,她依旧饱受良心鞭笞,未能止息。

“不怪你。”他淡淡地道。

她蓦然抬头,泪眼盈睫地望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麒麟终于收回视线,低头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怪我。不恨我?不杀我偿命?”泪水滚落,她的­唇­畔却浮起一抹凄楚的微笑。“能死在你手里,我甘心情愿。”

“不是你的错。”他摇了摇头,神情平静。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阻止我父亲的野心,是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雅鱼泪如雨落,几乎崩溃,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是我父亲……夺了你的江山。”

“我会把江山拿回来的。”他的语气依旧很淡,淡得就像在称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不象正预告一场腥风血雨,惊心动魄,王子誓复国的到来……

她去莫名地胆战心惊。

雅鱼从不怀疑他的能力,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讨的回来!

可是她仍然害怕他会危险。

她父亲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若是让他察觉任何异状,他会不惜一切毁灭所有可能威胁帝位的人。

她不要太子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她心爱的男人互相残杀?

“太子……”

“唤我的名字。”他抬器她的纤秀的下巴,凝视着她。

“……麒麟。”她幽幽低唤,眸底心事复杂万千。

“不不希望我拿回的江山?”他嘲弄地问。“不是这样的。”她凄楚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是我父亲的不该,他理应将皇位双手奉还予你。但是只怕他……不会甘心。”

“我知道。”他还是简短地道。

在这一瞬间,雅鱼突然感觉眼前的心爱男人,像是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变的和过去不一样。

当然,遭此巨变,他又如何能不变?

可是不知怎的,她觉得心头微微发寒,像是感到了一股无以名之的浓厚杀气,令人不由得颈项凛然生凉。

不,他的怀抱如此暖和,他还是他,那个她最初也是唯一深深爱着的 男人。

善良开朗、尔雅洒脱,他永远是她心上最深刻的烙印,记忆里最卓尔不凡的伟丈夫。

“你为难吗?”他突然问。

她自思绪中回过神来。闻言,哑然无语。

良久后,她才挤出一抹颤抖的笑,恳求地望着他,“请别杀他,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你的……皇叔。”

皇叔?麒麟心中暗暗冷笑。

那么,她是首肯了?

“我答应你这最后的条件。”他冷淡地道。

她想微笑,她想松了一口气,可是胸口却沉甸甸得无法喘息。

最后的条件?为什么是最后?

雅鱼不敢再开口问他,因为害怕听到的答案将沉重地令她难以承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说的,就是她那个、心爱的男子吧?

一夜缠绵后,他像来时那般乍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她枕畔。

昨夜的狂野烙痕还残留在她体内,随着每一个娇慵的舒展而深深激动悸动着,雅鱼小脸微微惹红晕,缓缓撑器身下了床,雪润肩头环着长长绣被,轻落曳地。

她拾起因火热缠绵而皱成一团的绿罗裙,举步羞涩地穿上。

好不容易拢好了长发和衣裳,她走出魂宫里小小的静室,试图找寻他留下。或者曾经来过的痕迹。

静悄悄,一切如故,他连只字词组也没有留。她脸上那朵嫣然桃红慢慢淡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魂宫里的神矗上,依旧端者那三方神主牌位。

“大兴王朝独孤麒麟太子先灵”几个字,此刻看起来分外触目突兀。

她本想将那只牌位摘下,可手才刚刚触及乌木一角,不禁又迟疑地缩回来。

万一被小朝或是其他宫女发现,话传了出去,说不定就有人起疑他是不是没死。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还是不愿意再将他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

雅鱼想着梦一般的这几天,­唇­儿不禁漾起了一朵甜甜的笑意,但就在此时,她的视线瞥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额际的蔷薇花钿几时掉落了?!

雅鱼呆瞪着镜中人,完全不敢置信,一口气再也接不上,全部悲苦地凝结在胸口。

他会走,莫不是因为瞧见了她脸上的破相吧?

她颤抖着手指,轻轻碰了下那道扭曲不平的丑陋疤痕,喉头瞬间哽住了。

这么丑……

他怎么可能会不被吓坏?

“不,不……”雅鱼两只手紧紧捂着额头,声音带着无比痛苦的低鸣,“不要……”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无论薇丹公主的头衔起得在好听,也永远掩饰不了她就是破相女的事实!

她,早已变成一个瑕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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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百花盛放灿若繁锦:而大殿里,莺莺燕燕起舞艳歌,玉脂朱­唇­颦巧笑,数不尽的春­色­,诉不完的销魂,一波波如水轻轻推向金龙椅上。

鬓发微霜的聚丰帝笑眯了眼,边哼着小曲,边张嘴吃了一口身旁美人纤指拈来的紫玉葡萄。

昔年的英武面容已被近年来的酒­色­销蚀地不见踪影,酒糟鼻和泛红的眼珠透露出酗酒无度的痕迹,但是当他清醒的时候,眼神依然锐利,只不过他清醒的辰光很少,若不是在早朝已过后,便是在往上朝的路上。

每当他想要提振起­精­神好好听取文武百官进言,以及想治理国家的时刻,他便想起那入口香醇落肚燃烧的美酒。

他通常需要一杯,两杯,三杯……还是两三壶酒的帮忙,才能够安心地坐进龙椅,在半醉半醒的酣然状态中,听完那一个又个讨厌的坏消息。

不是南方粮食欠收,便是北方蛮子蠢动,再不就是哪儿又捞了旱了,百姓都快没有饭吃了……

烦都烦死了。

“朕当年不是治理得国库丰盈、谷仓满溢了吗?哪有短短三五年便有饿死人的道理?都是一堆故意坏朕、心情的家伙,该死!信不信朕将他们全杀了,统统杀了……”他喃喃咒骂,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不,不……

他随即惊醒过来,心悸如狂。

不能睡,睡着了他又会梦见皇兄和皇嫂七窍流血,舌头长长的垂落胸前,僵白着脸朝他飘过来,幽黑溢血的眼窝里流出丝丝蛇信般吞吐的仇恨。

噩梦!这一切不过是噩梦而已!

但是这样的噩梦却没日没夜的纠缠着他,从三年前大病一场过后,便几乎夜夜都看见……不,是梦见……那是梦,只是一场天杀的噩梦!

“美人儿,再给朕倒酒!”他将偎在身边的软玉温香揽进怀里,享受着那温热的柔软身体。“不,用你的丁香小舌喂朕吧,要是灌醉了朕,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美人儿娇声哩哩。“臣妾一定让皇上醉入温柔乡,做一个甜美的好梦——”

聚丰帝猛然坐起身,恕不可揭得重重摞了她一巴掌,美人儿登时惨呼着摔落龙椅。

一时间,轻歌曼舞全停了下来,舞仗们惊恐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梦?你还让朕做梦?”他怒吼着,“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弃市凌迟,尸首高挂城门示众,看以后还有谁敢叫朕做梦!”

“是!”金殿侍卫急步上前,拖走了那名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都来不及的美人。

在场众人面­色­惨白若纸,在彼此眼中看见死亡恐惧的­阴­影。

“发什么愣?唱!继续唱,谁没开口,朕就将他五马分尸!”聚丰帝暴戾­阴­鸶地环顾四周。

众人才如大梦初醒,颤抖着继续炫舞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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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年少

昨是今非醒来早

沧海桑田一场觉昏鸦忘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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