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痕墨翻着琴谱的手顿了顿,稍稍侧头,疑惑出声:“嗯?”
“你的音乐,我很喜欢。”安听音发自内心的赞赏,脸上是真诚的笑意。
风痕墨一愣,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似乎是没料到安听音会这么说,又可能安听音引起了他不妙的回忆≤之,他的表情十分僵硬。
不过,这怔愣也只是一会儿,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回以安听音一个完美的笑容,且不失风度地回道:“谢谢。”
是感谢的话语,而这两个过于礼貌的字眼却硬生生将有些微妙的气氛完全打散,一下子又回到熟悉的陌生人的位置。
安听音很敏感地察觉到突然横亘与两人之间的屏障,有些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她虽一时想不通风痕墨突如其来的疏离是为什么,却也明白自己一时冲动的举动太过出格,说到底还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第一次独居一室的相处,有好的开始,可遗憾没有愉快的结尾。
心中有些淡淡的遗憾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一条短信:20:00,学生会办公室。
看了看手表,19:50,十分钟内赶到学生会办公室。安听音的心情莫名愉快起来,今天没有立刻回家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一次合作 清且涟漪
( “风痕墨,谢谢,那我先走了。”安听音礼貌地道别。
风痕墨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琴谱,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嘱咐道:“路上小心。”
安听音顿了顿,看着风痕墨依旧静坐,露出的侧颜温润如玉,微微叹气,终是关上了练习室的门。
转身离去的她始终没有注意到风痕墨手上的琴谱自她开口后就没有再翻动过。
安听音没有再多做逗留,距离洛白珩的约定时间只剩下八分钟了。
安听音加快了脚步,抄近道穿过层层树林和幢幢建筑,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在她伸手敲响门的那一刻,远处钟楼上的钟声同时响起,整整敲了八下。厚重悠长的钟声带着古老的神秘响彻整个校园,隐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宿命感。
伴随着钟声的逝去,安听音推开了门。
学生会的灯光全都亮着,与外面的黑暗形成巨大差异。洛白珩懒懒地躺在铺着纯白色羊毛毯子的靠椅上,右手支着脑袋,黑色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依稀看到他线条完美的下颌。
他的双腿随意搭着,微微曲起膝盖,露出一截小腿,在明亮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有些惑人。像住在欧洲城堡中的吸血鬼贵族,是会让人上瘾却致命的罂粟。
然而美色当前,安听音面却无动于衷。
她往洛白珩的位置走去,步子虽缓,每一步都格外用力,鞋跟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安听音没有错过洛白珩的每一个动作,然而洛白珩的头只歪了一下,而后又没有了动静。
于是,安听音在离他还有三米的地方汀了脚步。
缓缓开口:“洛少。”
洛白珩终于睁开了眼,睡眼惺忪,似乎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一般。
他已然恢复清明,眼中却还是蒙着淡淡的薄雾。
“嗯。”
安听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书,在空中晃了晃:“这本书,洛少还记得吗?”
洛白珩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我想洛少应该是‘不小心’将书落在座位上的。”
“这不重要,不是吗。”
安听音听了也不恼:“如果我要拖你下水呢?”
洛白珩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对安听音的话语的轻嘲还是仅仅为无意义的表情符号,他淡淡道:“比起无胜算的两败俱伤,我想你目前更需要的是打场漂亮的翻身仗。”听起来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模样。
安听音没有被戳破的局促,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大方地承认:“不错。我需要你的帮助。”
洛白珩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背在脑后,出声道:“一个小时。”
安听音抿唇一笑:“多谢洛少。”
有了洛白珩的配合,一个小时,足够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宽敞的学生会里偶尔会响起几声交谈,而大部分的时间是安静的。
洛白珩又闭上了眼,安听音也不在意,洛白珩只要愿意回答问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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