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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断发决心

虽然艾欣欣学习道法非常勤奋努力,但任谁都能想到,几天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学到多高明的道术!不过,她至少已经掌握了两种法器的运用方法,配合简单的咒术至少可以自保了!

而相比起来正在深山中苦练的东方千寻,仍旧一心一意,废寝忘食的苦修着!几天下来他也感到自己的道行大有长进,可是他也很清楚,比起那个杀了自己弟弟的凶手,自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他只有更加努力的修炼,根本都不会去思考时间问题!

晚上的山里毕竟还是有些寒气的,但在于神游物外的修道之人,当他们开始打坐气血顺行了,体表的一切感觉基本上已经不会有任何侵扰了!

不过,今天晚上东方千寻从坐下来开始心里就始终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静不下来,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几次都想回观里去看看,可想起师父的教诲,没能练出什么成就哪有面目回去见师父!

一阵山风吹过,鼻端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而且寒冷的夜晚,风中竟然带着一股炽烈的闷热烦躁。心头一震,东方千寻一跃而起急忙向正清观方向跑回去。

远方熊熊的烈焰进入视线,十年前,八年前,几个月前,成仇,复仇,再复仇,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方向就是正清观,难道仇恨真的要越来越深吗……?

山路上一个人影飞快的向上跑来,东方千寻迎面过去,来人正是师父天石道长,肋下夹着的就是昏迷不醒的艾欣欣!

两人浑身血污,天石道长更是衣衫破烂,连须发都有不少被烧焦的地方!

到了近前,见到东方千寻老道总算长出一口气,放下夹着的艾欣欣,跟着一下子坐到地上。东方千寻连忙过去搀扶:“师父……”

天石道长紧闭双眼,脸­色­灰败,已经是出气多过进气了!半晌,老道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爱徒微微一笑:“好,为师能在死前见你一面,也可无憾了……!”

“师父,是谁?谁打伤了您?师兄们呢……?我去给你们报仇……”

东方千寻此时心里像有一把尖刀在剜着一样,说不出的痛楚!天石道长紧紧拉着他手,摇摇头:“不,千寻……!为师夜观天象,料知九华圣地当有此一劫!天意如此,不必悲伤!你好好听为师说,幽冥势大,他们如今的力量已经远非我们所知,所以……,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准备去……去找……去寻访高人,得到至强的法术才可以与他们一搏……”

“不师父,弟子要去给你们报仇……”

天石道长紧紧拉着他手,满脸急切:“你……你连师父最后的遗愿都不听了吗……!”

东方千寻绝望的跪在地上,心痛如绞:“弟子……恭领教诲……”

天石道长长出口气:“千寻,一切都是天意。你就是上天安排来消灭幽冥邪魔的,万万不可轻生,躁动。如果你有任何不测,人世间便从此陷入灾劫不断。所以你现在虽然还无力与他们抗衡,但最终一日你必将成就一番大业。听为师说,如今你当务之急是要去寻访佛、道两教的绝顶高人。只有同时修炼成了修真界的最高法术,你才能为师父和你的师兄们报仇。答应师父,千万不要冲动啊……!”

“师父……”

“哎……!我道家的第一高人乃是天心岛上的天心道长,佛门第一高人便是空门寺的临危大师!你要去找他们,拜他们为师,只有学成他们两位的绝顶法术,才能胜过幽冥……!另外,为师已经传给了欣欣一些防身的法术,她对你今后的除魔大业极有关联。你除了不可让自己有所损伤,也一定要保护好她。知道吗……”

东方千寻哽咽着点点头:“师父,弟子知道了!您好好休息,弟子……弟子为您运功疗伤……”

天石道长慈祥笑着摇摇头,为爱徒轻轻抹去眼泪:“傻孩子,别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啊?你修道十年,难道还看不破吗?为师不过是先走一步,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别让为师和所有人失望,那么我们的牺牲就都有价值了!”

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唯一的弟弟,对东方千寻而言,师父不禁是他的救命恩人,更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现在,连唯一的师父都要逝去了,东方千寻真的体会到了肝肠寸断!

他实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天石道长也已经气若游丝:“千寻,快……他们快追来了,你……快点带欣欣走,记住……记住师父的话,去……去找……快去……”

东方千寻实在难忍舍弃师父独自逃生,可天石道长虽然已经非常虚弱,但脸上却仍然威严,肃穆,让他无法违背!强忍着悲痛,东方千寻抱起昏迷的艾欣欣,依依不舍的看着师父,他知道师父是想拼尽最后一口气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也正是他自己曾经最想做的。

缓缓转身大步走出去,他很想再回头看看对自己无比疼爱的师父,可是……,他不敢,他怕看了一眼的话就无法离开了……

天石道长老泪纵横的看着爱徒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几十年的修为一瞬间仿佛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一个普通世俗中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老父亲,心中唯有悲伤的为孩子祈祷:“千寻,好孩子!记住师父的话,师父会一直为你祈祷的……”

十几个­阴­魂无声无息游来,天石道长盘膝端坐,双目微闭。摆正手势,面带微笑,口中念念有词!直到幽魂将近身前,天石道长突然双目暴睁,眼中­精­光大盛,口中一声大喝,一阵狂飙向对面汹涌卷去!

修真界一代高人,临终之际奋起的毕生功力­精­华一击,纵然是幽冥霸主恐怕也不敢硬接!刹那间,最近的十余敌人烟消云散,带着凄厉的嘶喊回到了他们本该老实留守的地方……

东方千寻听到师父的喝声,以及铺天盖地的鬼哭狼嚎!爱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瞬间一阵空旷,双腿一软差点跪倒。此时他脑中极为晕眩,可他仍紧紧记着师父的遗言。他勉强告诉自己:“我不能停,不能死!我要报仇……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东方千寻强撑着几欲脱力的身体,抱着艾欣欣全力向山下跑去……

厉魂和灵异四兽来到天石道长的尸首前,见他虽然已经仙逝,可脸上仍然露着慈祥的微笑。虽然面前这个是敌人,可也让他们不得不从心里由衷的敬佩!

“哎!都是他碍手碍脚,又让他们跑了……”

见厉魂要毁掉天石的遗体以泄愤,山虎一把抓住他,满脸淡然:“将军,天石老道也是修真高士。临死可丝毫不堕气节,实在值得敬佩!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们也没必要损坏他的尸体……!况且,那女子中了我三弟的血爪,东方千寻一个人带着她肯定也跑不远。我们快点追,兴许还能赶上,毕竟他才是正主……”

厉魂虽然心里不服,可想他的话也是道理。的确还是东方千寻更重要,便点点头答应,当先追了出去。群鬼依次紧随其后,荒凉的山野中只剩下了天石道长孤零零的尸身……!

东方千寻抱着艾欣欣抛了很久,可想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被追上。倒不如折回去,让对方继续扑空。可如果就这么跑一定也会被他们察觉,必须先把他们的注意力分散!

想着,东方千寻当即放下艾欣欣,施展通灵术,召来了一些山中的小兽,将它们幻化出了自己和艾欣欣的外貌。然后将它们驱散,自己则抱起艾欣欣跑上了一条转回山上的秘径!而虽然知道通灵术的幻化并不能坚持很久,东方千寻只希望可以争取足够自己躲开追踪的时间!

群鬼一路追下去时,东方千寻已经抱着艾欣欣到了一片幽静的密林里。放下艾欣欣,发现她是伤在背后。踌躇便可,东方千寻想着总是救人要紧,世俗教条暂时放下吧!

将艾欣欣扶正背对自己做好,轻轻褪去她上衣,发现她背后有五条鲜明的抓痕!抓痕处血液凝结,且有丝丝黑气冒出来。

好在看起来下手的人应该是看她只是个普通女子,没放在心上,所以出手时并没有太重。东方千寻运功将她背后伤口的引起拔除,然后又踌躇会儿用嘴把伤口淤血吸出来。接着在她伤口上敷上伤药,才帮她穿好衣服!

半晌,艾欣欣轻轻呻吟了一声。东方千寻连忙查看:“怎么样欣欣,好些了吗……?”

“大哥,师父呢……?”

艾欣欣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天石道长,问的东方千寻心痛如绞!而看他神­色­黯然,缓缓摇了摇头,艾欣欣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痛哭失声!

两人潜伏回天石道长的尸体处,将尸体移到依旧在燃烧的正清观里,让他可以随着道观一起飞升!

东方千寻强忍着悲痛,看看艾欣欣,语气表情异常的坚定:“欣欣!师父是为我们才死的,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新仇旧恨,我东方千寻今生不扫灭幽冥誓不罢休……!可是现在我们的力量和他们还差得太远,首先我们要去学会更厉害的法术。学成之后,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看着冲天的火焰引来狂风,而抗风又将火焰激起更加猛烈。东方千寻和艾欣欣矗立良久,缓缓向后山而去。为了避开敌人的追踪,他们从后山的荒僻小路行进。东方千寻下定决心要学成法术为亲人们报仇。

可是,在群鬼的追踪和重重艰难之下,他的前途仍然只是一片渺茫。他能成功的完成愿望吗?他能学到足以对抗强大敌人的法术吗?没人知道,只能为他们祈祷……!

东方千寻和艾欣欣,这两个屡遭劫难的可怜人依旧着他们艰难的旅程。而另一面决心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厉魂等­阴­魂追出了很远后,终于从一只失去了法术变回原形的孤雁身上发现自己上了当。但当他们折返回去的时候,正清观已经只剩下一片瓦砾废墟了。

呆呆看着仍旧升腾着白烟的废墟,厉魂和灵异四兽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甘,懊恼和恐惧!同时他们都明白,自己和对方没什么区别!

先是被天石道长用苦­肉­计逃脱,又被东方千寻的金蝉脱壳骗过。现在是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无疑将是痛不欲生的罪责刑罚。他们都不只一次亲眼目睹过被那些刑罚折磨的人,而厉魂更是不久前才亲身经历过。那些苦不堪言的感受实在难以言喻!

失落的走在返回的路上,没有人用法术,也没有人提议使用任何交通工具。每个人都宁愿这条路永远没有终点,永远都到不了必须承受处罚的地方……

几天过去了,东方千寻和艾欣欣始终不敢走进繁华的地方,始终在山野和偏僻的乡村行行复行行!

这几天为了尽快远离敌人的追捕,两个人几乎不敢休息片刻。东方千寻如今的功力实已今非昔比,虽然只修炼了短短几天,可已经能抵得过别人多少年了。或许他仍还未必能胜过厉魂,或者灵异四兽,但几日不眠不休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而艾欣欣得到天石道长多日的教导,又有两样修真界威力不凡的法器傍身,也勉强可以支撑,不过终究显得越来越憔悴!

两人路经一处山林,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东方千寻拿出食物和水递给艾欣欣,多日来为了赶路,两人之间难得有句话说。此时艾欣欣才有时间向东方千寻讲述当晚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艾欣欣不知为什么就是睡不着,所以就想着起来多联系一下天石道长教授的法术。突然道观中一片混乱的喧哗,窗外亮起了一片火光。接着狂风大作,铺天盖地的鬼哭狼嚎,整个正清观陷入了火光冲天,所有弟子都在拼命的救活!

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群法力极高的­阴­魂,眨眼间就有几个正清观弟子倒下。一时间整个正清观火势迅速蔓延,血流成河!直到天石道长到来,奋力除掉了几个­阴­魂,形势才逐渐稳定了点。

天石道长虽惊不乱,吩咐道行低的弟子去救火,其他人则一起对付来犯敌人!开始的时候,天石道长还算是占到上风,直到出现了五个像是对方首领的人物。而其中一个就是,“东方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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