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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星际花匠生活 > 第二只是也是雌的。

第二只是也是雌的。

姜灵点点头:“那这只呢?”

冬明说得理所当然:“它是公的,老了。”

姜灵瞟了眼那只兔子,心里还是同情它:“所以吃它的­肉­?”

冬明看了姜灵一眼:“对。

三不打。

不打青壮年、不打怀孕的、不打雌­性­与幼崽。”

这个姜灵倒是听人说过,前两天骑马看地形时,有人顺便试了试猎枪,当时姜灵也在,就听这儿的人说过规矩。

“亚历山大他们也这么说。

你们伊古拉人也这样吗?”

冬明点头:“差不多。

你靠着森林过日子,就不能破坏它。

你靠着大海过日子,就不能弄脏它。”

--可持续发展?!

姜灵点头,又默然了片刻,道:“那是应该的。

但事实上,往往做不到。”

冬明也无言了一下:“你们这儿……七十亿人,是多了点。”

……他们继续往前,路上又惊走了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动物。

到了森林边上,雪地车进不去,两人下车步行。

姜灵把背包往肩上一挎,冬明拎起那只兔子。

姜灵随口道:“刚才那些小家伙运气真好,都不符合你下手的标准。”

冬明却一摇头:“不,不是。

一只兔子,够了。”

姜灵不解:“够了?”

冬明前面带路:“别墅里有吃的,不需要带回去猎物。

中午,你和我,一只兔子,够了。”

姜灵略有些怔愣:“你们打猎很节制。”

冬明摇头,又点头,然后他停下了脚步:“怎么说呢……为了食物与衣服,杀掉动物,取它们的­肉­与皮毛,不是坏事,但也不是好事--那是必须。

为了杀戮的乐趣,那就不好。

你看,再凶的猛兽,吃饱了最多把吃剩的藏起来,并不会继续屠戮。”

姜灵跟着停了下来:“别把杀戮当乐趣?控制自己的欲望?”

冬明点头:“对。

我们那儿有句话,‘他连他孩子的晚餐都不放过’,就是说这个的。

这可不是什么赞誉。”

姜灵摊摊手:“那你觉得亚历山大他们这样狩猎……不太好?”

冬明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看了看手里的兔子:“很难说。

炫耀武勇,介于两者之间。

有些人觉得不好,有些人觉得必须,因为它可以锻炼一个人,特别是围猎猛兽。

那是战争的演习。”

姜灵望着冬明,此刻他的神情又冷又硬,又安静得沉寂。

所以姜灵忽然觉得不太高兴,于是一把扑了过去、两手推着冬明的背往前使劲:“走吧走吧,我要去游泳!”

冬明微微弯了弯­唇­角,顺着力道往前走:“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跟赵先生一样,整天体术、体术、体术?”

姜灵一摊手,左右一转:“你猜错了!我要像一棵树一样!整天往上、往上、往上长!天天向上!­精­神力练不了,只有体术了。

其实我想种花,但在外面做客,这个不方便。

另外,我已经开始学琪雅语了。”

四下都是大树。

为了争夺阳光,它们的树­干­笔直向上,绝无分杈。

冬明回头看了看姜灵,随手摘下了“墨镜”收起来,而后他转回头、往前走:“走吧。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姜灵点头:“好,我不会用­精­神力探察你们。”反正还可以通过草木、苔藓,甚至藻类。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用?是不礼貌吗?但亚勒他们切磋时,你教我用的­精­神力呀?”

冬明又一次没有回答。

姜灵又一次耸耸肩。

林子越来越茂密,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其间。

……湖泊大约几十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但形状不规则,深浅也不一。

今天没什么风,湖水只是微溢。

在这一片静谧中,湖岸的一角就特别显眼。

那儿一片狼籍。

瞧上去好像被两打野猪拱过、又来了半打野牛犁了一遍。

这就是那对勾肩搭背、说话一唱一和的夜空蓝的杰作!他们也是伊古拉人。

姜灵不由连连称奇:“这是凯西凯辛他们两个­干­的?他们的破坏力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那些打猎的人,都不朝这边走!动物全吓跑了,近几天内,没有哪只还会来这里喝水。”

冬明看了那边一眼,摇头无奈道:“还好。

他们总是这样。

你该庆幸他们还没上机甲。”

姜灵吹吹自己的额发,扔下背包、脱掉大衣,开始热身。

而冬明站在一边没动,看一会儿姜灵,又看一会儿湖,再看一会儿森林。

所以姜灵就奇怪了:“你不热身?”

冬明一摇头:“不用。”

好吧!人家体术十一级!这是“温和”的运动!

姜灵很娴熟地活动各个关节,把自己扭来扭去,然后绕着湖跑了一圈。

接着她回到背包旁,取出潜水镜带上。

冬明还是站在原处:“直接跳,别试水,那会越试越冷。

别紧张,放松,但不要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控制。

别潜太深,注意吞咽,耳朵疼就上来。

还有,我看得到,所以不用怕。”

姜灵逐一点头,然后她朝冬明挥挥手。

冬明不解:“怎么?”

姜灵无奈了,摊摊手,一溜烟跑到冬明背后:“我脱衣服,不许看!”

冬明默然了片刻,而后他更不解了:“……你要下水。

我还是会看到。”

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50、“那我可以继续脱?”

换作前几天,姜灵只怕已经抓狂。

不过现在,姜灵差不多适应了,把衣服往那边大衣上一扔,没好气道:“那不一样!游泳归游泳,但眼睁睁看着人脱衣服,不太合适吧?”

冬明还是不解,好在他没有回头:“风俗?”

姜灵噎住了,然后她拎着鞋袜子放到背包旁边,冲冬明摆摆手,蹿到选好的跳水点处--那是一个原木台子,几段树­干­一固定,面临深水,显然是特地搭起来的。

“你就这样子理解吧,会比较省事。

你们怎么游泳?”

冬明看看姜灵:“我们平时下水时,不会穿着累赘、戴着东西。

如果捕鱼,就带一个渔叉,或者网兜之类。”

如果这话不是冬明说的,姜灵肯定把它判定为调戏!但这话是冬明说的,所以姜灵无言了一瞬,旋即丢开不管了,整理了一下泳镜:“­祼­泳?哦,这没什么,我们这儿也经常有人这么­干­。

在地中海,在夏威夷,在别的各个地方--但不包括我的家乡。”

说话间,姜灵已经几步跑上木台。

而后她不再交谈,冬明也没有说话。

因为这里的室外气温只在两三度,脱了衣服就要立即下水,不能耽搁。

姜灵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看了一眼面前的湖水,盯住了二米多远的入水点,而后右脚抠住跳台边缘、左脚在后,弯下腰去双手抓住木台前沿,把重心尽量往前移。

随即姜灵摆手蹬腿,舒展身体前扑,滑入了水中。

手指间与脚底下木台的纹理触感还没淡去,针扎一般的刺冷就席卷了全身,从头皮到脚趾。

姜灵抿­唇­眯起了眼,克制下打颤的冲动,控制好自己每一寸身体的微小动作,继续保持原先的姿势,低头压在两臂间,继续前滑;直到去力见缓的时候,姜灵才顺势摆动了一下身体,而后她开始打腿、划水。

不得不说,姜灵的自由泳也就那么回事。

没有泳道做参考,她前进的路线一开始还朝左边弯了一下,而后才因盯住了前方岸上的一丛灌木,而变得笔直起来。

或许就因为这个,冬明走了两步,踱到岸边,望着那条破开湖水而去的身影,微微而笑。

……当姜灵一个来回重新回到木台前时,她发现冬明正把外套甩到一边。

姜灵莞尔:“光看不练,你闲不住了?”旋即姜灵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叫道:“喂喂,不许­祼­泳!”

冬明应了一声:“好,知道了。”说话间已经把长裤与鞋袜也脱下来了,还顺手叠了起来。

姜灵刚刚赞叹了一下这专业速度,却发现冬明已经朝水里走下来。

他身上还裹着一袭黑­色­。

那应该是一整套的……衣服,或者类似物。

材质不明,从颈口、手腕开始,一直包到脚腕。

这令姜灵又愣住了:“你身材很好啦。

不过你这也穿得……太多了一点吧?”

冬明看看姜灵,蹲了下来:“作战服。

里面没穿别的了。”他问姜灵:“你改主意了?那我可以继续脱?”

姜灵无言地瞅着冬明,瞅着他椰褐­色­的眸子。

直觉告诉姜灵,冬明问话的态度很认真,还带有期待,或者说饱含期待……饱、含、期、待!这令姜灵彻底无语了。

冬明问完等了三秒钟,见姜灵还没反应,就下水了。

也没跳,一步步走进水里,而后把头埋下去,团身打了个转儿,摊开来浮在水面上;也不见什么大幅度动作,略略打腿,便保持了仰泳。

姜灵长吐一口气,虽然明知不是,但还是不得不警告一句,否则事情会越来越囧!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等等,冬明。

你刚才那样,是调戏我。”

冬明转身站直了,踩着水立在姜灵前方:“哦。

下次不会了。

我们的风俗没这么害羞。

琪雅人也没这么害羞。”他看了一下姜灵,正­色­继续:“其实你的身体很健康:骨骼发育良好,肌­肉­均衡有力,脂肪含量合适,还有皮肤也不错。

你为什么不为它骄傲?”

姜灵­干­笑几声,哀叫着一捂额头,转身找到木台架子在水里的那部分:“风俗!”蹬了一下原木,倏然滑了出去。

……又一个来回之后,姜灵觉得开始累了。

冬明潜到水底下玩去了。

姜灵回到台子旁不久,他从水里冒出头来:“我看到你从头上经过了。

速度比上一趟慢。

再来一趟,或者潜水玩玩,就差不多了。

你不能把全部体力用来训练,因为你需要保留体力做别的事。”

姜灵点点头,抹了把水:“湖底好玩吗?”

冬明点头,又摇头:“湖底不错。

穿着这身东西游泳真不舒服。”

姜灵一点也不同情他:“谁叫你穿著作战服?游泳裤又不是没得卖。

你没有?”

冬明拍了下水:“有。

开普敦时买的。

晚上轮班,得穿这个。

我不知道你不让脱。”

姜灵坏笑了起来:“入乡随俗。”

冬明只是看着姜灵在那儿乐,点了一下头,没说话,却也没生气。

姜灵到底不好太欺负人,另找了个话题:“这个作战服,可以挡子弹吗?”

冬明点头:“物理撞击?可以。”他把手腕上的袖口往下翻,结果最后把整个手包了起来,像一个五指手套,指关节活动灵活,但背部有加厚,估计一拳打出去,比起不穿这个的时候,会很不一样。

“还有强辐­射­、高低温之类。”

为免涉及军事参数之类,姜灵也没具体问,只是讶然:“它可以把你整个儿包起来?蜘蛛人?”

冬明顿了顿,翻译器工作完毕,他点头:“有些像,但没那么花哨。”

姜灵奇怪了:“呼吸呢?”

冬明把领口的部分往上翻,翻过下巴、翻过鼻子、翻过额头、翻过头顶,直到只露出一双眼睛与鼻梁末端,而后他对姜灵道:“透气的。

一定程度上透气。”又比划了一下眼睛:“这儿还有一副配套的联络器。”声音有点儿闷,但还是听得出嗓音。

姜灵瞅了一会儿稀奇,赞叹:“酷!不过你还是把它卷回去吧?

瞧着怪怪的。

反正现在不值班。”

冬明点头。

姜灵深吸一口气,扎下水去,打算看看湖底的样子。

……湖底是斜的。

一边浅而平坦,一边深而陡峭。

潜水下去,起先还透过水看得清蓝天白云,一片亮晃晃的,但渐渐地,就有点儿昏黄暗绿起来。

不过因为是冬季,水还挺清澈。

不像春季,被藻类染得碧绿。

冬明打手势让姜灵注意吞咽动作。

但其实这不用他说。

因为对待与健康有关的,姜灵最是谨慎小心。

姜灵闭着嘴一下一下空自吞咽,慢腾腾往下潜。

频率之高,基本上五厘米十厘米一次,所以姜灵耳朵疼都没疼。

下到三米左右,冬明换了手势,两人划水,在这个高度保持了一会儿,便往上返回。

出水比潜下去快些,但也没有贸然突进。

冬明抹了把脸上的水,问姜灵:“怎么样?”

姜灵吸入长长一口新鲜空气,抬头看看蓝天白云,还有朗朗的太阳,不由笑了:“还好,不错。

还能再憋一会儿。”她看看自己的手臂,红彤彤的,好像煮熟了的虾一样,便问冬明:“我背上也这样吗?”

冬明点头:“没事,那是你的血液循环快了。”

姜灵好奇道:“你刚才潜到了湖底,一直憋着气?”

冬明一点头:“体术九级在水里,不做剧烈运动,皮肤的呼吸就够了。”

姜灵讶然张了张嘴,末了说了一句废话:“八九这一关,肯定比五六难多了!”

冬明微微一笑:“自然。

下去?这回五米。

别贪多。”

姜灵点点头,慢慢做了几个深呼深吸,给全身细胞供足了氧,这才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去。

这一次与上一次一样,徐徐而下。

虽然耳膜这个小器官,现在地球上就可以补,但若在运动中受了不该受的损伤,便意味着你没掌握这项运动--那可不是姜灵想要的。

一回生二回熟,姜灵比上次,还是娴熟了不少;依旧谨慎细致,但已不再因为全然陌生而陪着小心。

到了四米,他们已经踩到了这一片湖底,接着便慢慢往深处走。

冬明留心着深度,估计已经五米左右,一个手势示意姜灵停下来。

姜灵示意收到,停下来打量四下。

脚底踩着湖底淤泥,泥里有砂与石头,还有茎杆之类的东西,大约是湖边的植被落枝落叶,又烂透腐朽,就沉到了水底。

水里的能见度还挺不错,但他们已经是第二次下来,旁边的鱼虽然因为低温而迟钝,也早被惊走了。

不过姜灵还有­精­神力。

冬明只是要求她不对伊古拉人用这个。

因为当时冬明不仅郑重而沉寂,还满怀期待与善意,所以姜灵不知不觉就答应了。

但冬明没说她什么时候都不要用啊!所以姜灵当即将­精­神力探了出去。

更深的那一端,几十米外,果然有鱼,个儿还不小,呆呆地停在水草中。

姜灵莞尔失笑,但旋即她就笑不出来了--那鱼直朝她游了过来!2_51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51、来而不往非礼也鲨鱼?!鳄鱼?!食人鱼?!

但这些念头只是在姜灵脑海中闪了一下,随即便熄灭了。

因为那条鱼一边游向姜灵,一边传过来了回应。

这回应揭示了答案--它痛苦不适,它乞怜求助。

……这是一条品种普通的西伯利亚鲟鱼,但年龄不小、个子也不小-足足比姜灵的身高还长。

它有着铁灰的背鳞,白­色­的肚皮。

此刻,它徘徊在一二十米外,不再近前,不停地告诉姜灵它“痛苦不适,很久很久,水里冷了又暖、暖了又冷,冷了又暖、暖了又冷……”。

它还告诉姜灵,它“害怕、担忧”。

痛苦的原因还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忧虑的对象是冬明。

--果然是“祸害”!连大一点的鱼都知道害怕!

冬明讶然看着游过来的老鲟鱼。

姜灵朝冬明比了个“上去”的手势。

两人慢慢上升到水面,冬明奇道:“它游过来做什么?虽然不缺食物,但我想他们不会介意晚上弄一套鲟鱼大餐。”

姜灵失笑:“我想看看湖底有什么,刚用­精­神力探察过去,它就跑过来了。

你先上岸吧,它好像怕你。

我瞧瞧它想­干­什么。”

冬明点头:“奇妙的亲和­性­。

你小心,它一甩尾的劲道可不小。”然后便朝岸边游去。

姜灵应了一声“好”,重新换气,低头入水去看,发现那老鲟鱼已经摆摆尾凑到了近前两三米处。

“嘴里,尖东西……去掉它!”

姜灵哑然了,这老鲟鱼是要她动手术?

--鲟鱼有牙齿吗?会不会开刀开到一半,先给她来一口?

一人一鱼在水下默默相对片刻,姜灵点头,握住手腕上的小镯,集中­精­神力去摁了一下“开关”,扁镯便变成了小刀。

而鲟鱼微微不安地动了动,旋即安静下来,张开了嘴巴。

鲟鱼有牙齿,但很细小,不是咬伤人的利器。

相比之下,倒是它们的尾巴与身体要危险得多。

尾巴一甩,力重千斤;身体一撞,皮坚­肉­厚。

尤其在水里,这两招足以让人吃大亏。

或许正因如此,老鲟鱼才会让姜灵把刀子伸进它嘴里。

要是姜灵有恶意,临死反扑足以拉个两败俱伤?

不管怎么样,姜灵觉得老鲟鱼态度诚恳、治病心切,所以还比较放心,伸手进去摸索了一小会儿,很快在左边找到了一个凸起的包包。

一节拇指那么大,很凸,鼓囊囊的。

表面光滑,形状不规则。

“去掉它……去掉它!”

为保正确,姜灵又摸了摸鱼嘴内对称的位置。

的确,左边这个是多出来的。

于是姜灵摸摸老鲟鱼的头,提醒它那会很疼。

“不会更疼……那时候才疼!”

……冬明站在岸上没动,看姜灵与老鲟鱼在水里卿卿我我。

而后那条鱼绷紧了身体,这从它的鱼鳍鱼尾的细微动作上可以看出来。

冬明盯着鱼走到岸边。

但随即,老鲟鱼又放松下来,轻轻甩甩尾,蹭了一小会儿姜灵,转身游走,一个扎子去了湖底。

于是冬明转身拿起了外套。

作战服透氧不透水,也不沾水,一上岸就­干­了。

……姜灵游到岸边时,发现冬明已经重新穿戴整齐,挽着她的大毛巾、抓着她的背包站在面前。

姜灵一奇:“怎么了?”

冬明指了指几十米外的湖岸,又一指那儿岸上的木屋:“去那边上岸。

而后进屋--立即进屋。”

那屋子是桑拿屋、猎屋。

离岸边有一小段距离,半藏在林子里,可以眺望整个湖。

姜灵乖乖照办。

出水比下水更冷,因为身上是湿的。

冬明给大毛巾的速度极快,姜灵穿鞋、冲进屋子的速度也不慢,但姜灵还是打了一个喷嚏。

而后姜灵惊讶地发现,屋子里已经生了火。

砖砌的火塘里火焰熊熊,旁边的木凳子被烤得热乎乎,整个屋子热烘烘的--只要往炉子里的石头上浇一瓢水,这就是桑拿了!

姜灵忙凑过去烤火:“什么时候点的?”

冬明却平常:“你第一趟游过去的时候。”他去看了看火,悠然起身,指了指面湖的窗子解释:“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湖。

你抽筋了我再过去,也来得及。”

这是实话、大实话!但怎么听怎么无情……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话。

不管如何,姜灵还是无言了瞬间,而后她默默回想了一下--对哦,她第一次回到跳水的木台边时,扔在地上的兔子就已经不见了!

冬明把姜灵的背包与大衣扔在火炉旁边的凳子上:“怎么了?”

姜灵失笑:“不,没什么。

你很酷。”她抽出被冬明塞在背包里的毛衣、取出下面的保温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盖子热水,用壶里的杯子给冬明倒了一杯、推过去:“一般不是先蒸桑拿再游冬泳吗?”

冬明摇头:“刺激效果差很多。”

姜灵对自己摊摊手--好吧好吧,这是训练!体术训练!

……兔子已经被冬明扒皮、大卸八块,串在松枝上,在火边烤得差不多了。

心、肝等内脏也被串烤了起来。

其余的内脏没有处理,被盛在屋内的一个黑­色­塑料罐里。

姜灵把自己烤烤­干­,而后穿上衣服。

这次冬明不用姜灵抗议,自己转过身去了。

而后两人琢磨姜灵生平初次担任外科医生的成果--那是一只铁质鱼钩的钩尖,锈烂得很厉害。

它被一种介于胶质和骨质之间的东西包裹,有点像琥珀里的虫子。

冬明把玩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惊讶:“它要你割­肉­挖钩子?”

姜灵点头:“对。”又戏谑道:“它好像觉得你很危险,而我很善良。”转而看了看窗外的湖,不由感叹:“这个湖不算大,竟然有这么大的鱼。

还有,这钩子是铁的,它居然也挣得断……”

冬明却不觉得奇怪:“河道。

河道是通的。

现在水位低,过不去。

另外,这不是半个折断的钩子,这是个钩尖--有些鱼钩上不止一个钩尖。

或者同一块铁打出来,或者另外造了,再打上去。

后面一种比较方便。

那条鲟鱼没有一百岁,也有七八十岁了。

它的健康状况不是很好。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钩子。”

姜灵恍然:“现在的钩子都比这个好了。

不过七八十年前,这儿有个渔夫用用铁匠作坊里出来的老钩子,也不奇怪。”说着,姜灵已经摸出鱼子酱打开,尝了一勺;勺子自己拿着不给,罐子倒是推向冬明。

冬明拿起罐子看了看,瞧了一眼姜灵攥在手里不给的透明小勺:“你刚帮了一条鲟鱼。

而后你吃鲟鱼鱼子。”

他故意的。

姜灵也不在意。

鱼子入口幼­嫩­光滑,舌头轻轻一用力就“啵、啵”破裂。

微微的咸腥间,是无比的鲜美。

姜灵享受完美味,才道:“我还在用塑料勺子吃呢。

金银勺子才好。

我这是暴殄天物哦!”

冬明随手捡了根柴枝,剥了树皮、撕下一小片长木条来,当做勺子,挖了几颗鱼子酱:“不,金属勺子会让它们带上一股金属味。

塑料勺子刚好。

木头、牛角也不错。”

姜灵讶然:“瞧不出来,你是个美食家!”

冬明摇头:“在巴黎吃过。

味道不对。

换了勺子就好了。”

姜灵失笑:“我这是歪打正着。”而后姜灵选了一条烤枝,竖起烤兔子腿闻了闻,指指别墅方向、又指指冬明、再指指自己:“有时候我们征服,有时候我们猎杀,还有的时候,我们怜悯。

这很正常。

无论是谁,既然要活下去,必然得靠从别处夺来一些什么。”

冬明又挖了一点鱼子酱:“一直是这样。

你好像没那么心软了。”

姜灵咬下一条兔­肉­,拿在手里看了看,一挥:“我本来就没心软。

你看,我吃­肉­!一向都吃。”

冬明顿了片刻,旋即­唇­角一翘、一点头,自己也取了一根烤枝。

姜灵把兔­肉­送进嘴里吃掉,而后道:“其实,上次听了你说的事,我就觉得,地球幸运多了。

但幸运是偶然,不太可能一直庇佑我们。

早上路林又说,两百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长得我现在都不懂那意味着什么……所以我想,我最好早些对此有一点心理准备。”

她说得慢。

所以说完的时候,冬明已经把一条兔子前腿吃得只剩骨渣了。

此时他一边去挖鱼子酱,一边道:“你能明白就好。”鱼子入口片刻后,冬明又看了看姜灵:“但是,你还没打过猎吧?你连一只野­鸡­都没杀过。”

姜灵一怔,随即点头:“对。

我以前没摸过枪,昨天前天才学了一点。

明天出来时,我会带猎枪。”

冬明缓缓颔首。

而后他问:“那明天我们的午饭怎么办?”

姜灵朝冬明挥挥勺子:“不许乌鸦嘴!”

冬明看了看姜灵,转开眼去,拨了拨火:“开枪的声音,会吓走附近所有的野兔。

它们听觉敏锐,又很机敏。

我可以追得上它们,但至少先要找到一个目标。”

野兔每小时七八十公里,折合一下,就是每秒二十米左右--百米跑只要五秒?!奥运会记录早被甩到天边去了……姜灵甩甩头抛开这个,深深换口气,慢慢道:“你真的不是在嘲笑我吗?”

冬明瞅着姜灵片刻,而后他道:“好了,别生气。

我会带浓缩膏。”

姜灵瞪了一下冬明:“你这是火上浇油!”

按照之前的惯例,冬明会道歉,并保证下不在犯。

但这一次,他却微微笑了起来:“或许吧。

不过,首先,我说的是实话,固定靶与打猎是两回事;其次,你这样看起来很­精­神,我觉得不错。”

--觉得不错,所以故意!

很诚恳、很真挚!姜灵囧了,而后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刚才下水的时候,你也是故意?”

冬明居然困惑了:“我不知道。

那会儿还没意识到……因为以前没试过。”而后他­唇­角又翘了起来,直视姜灵道:“不管怎么样,虽然作战服适合行政星内所有一般地形,但平时游泳,还是脱光了最舒服。”

冬明是真的困惑,姜灵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然而说到后来,冬明又愉快雀跃了起来--毫无疑问,他又在故意了!

所以姜灵只剩无语问苍天!

……来而不往非礼也!

因此,片刻后……姜灵把目光从窗外的蓝天上收回来,对冬明坏笑道:“或许明天,我该叫上俞静,再叫上埃莎她们?哦,你大概不知道,俄罗斯这儿与我那儿不一样,埃莎她们应该不会介意你­祼­泳。”而且她们年龄更大,不少人还是好几个孩子的妈妈,当然更加放得开。

冬明:“……”2_52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野­鸡­王子木屋四面开窗,窗子都是多层的,保暖又透明。

一边是湖景,三边是林景。

两人吃完了午餐,又静静享受了一会儿风景和余火,才动身回去--冬明可以呆到晚上,但姜灵需要去等狩猎结果了。

姜灵留意到,冬明快出林子时,又戴上了“墨镜”。

雪地车到了别墅前,开向­操­场。

这一次冬明没像逮兔子那会儿一样直接跳。

他在离­操­场挺远的地方便示意姜灵停下,而后他下车、对姜灵道:“你想请俞小姐就请吧。

但是埃莎她们是在工作,你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了。”

姜灵慢了一拍才明白冬明这些话是在说什么,顿时暗中狂笑。

她不想让冬明窘迫,于是强忍着,抿着­唇­缓缓点点头,紧闭着嘴不敢说话--开口肯定就是笑声!

冬明理了一下外套领子,把它竖起来,挡住了半张脸,跟姜灵道别:“回见。”

姜灵忍得辛苦,还是不敢开口,只好瞅着冬明,对他摆摆手。

冬明转身朝­操­场那边走去,瞧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很不幸,这儿除了通车到别墅的路,其它地方都是荒野。

冬明抄的近路,野地有起伏,他走出二三十米后,也不知踩到了什么土疙瘩,居然微微歪了一下。

姜灵顿时不行了,一撑车把低头闷声发笑。

因为这么近冬明听得到,姜灵还是想忍,偏偏抗不住,憋得自己脸都涨红了。

而后姜灵眼角瞄到人影一晃,转头一看,发现冬明已经不见这令姜灵乐坏了,终于东倒西歪!

……冬明走得潇洒,两手空空。

剩下姜灵背起包,拿起小货箱里一大堆东西,一溜儿小跑,跑进厨房。

东西包括野兔的皮、盛着部分内脏的塑料桶,以及骨头与空罐子。

当然,还有那个透明的冰激淋塑料小勺。

这些东西不能留在湖边的木屋里,也不能扔在林子或湖泊里。

骨头、罐子与小勺可以扔掉,但皮与内脏,姜灵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打算交由这儿的人处理。

他们以前应该遇到过类似情况。

因此,姜灵直奔厨房。

埃莎是女仆总领班,在他们抵达时,帮他们一行人将住处安排妥当,眼下当然不在姜灵他们这幢别墅的厨房里。

倒是早上给姜灵拿透明小勺的女仆在。

姜灵见了她,松了口气:“点心公主,我们在林子里烤了只兔子,还剩下这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仆笑了:“您放心,交给我吧。”

按礼貌,姜灵他们称呼女仆时,要用姓氏,最好加个小姐或女士之类。

这不像鲍里斯给姜灵自我介绍那会儿--鲍里斯是因为亚历山大与姜灵亲近,所以才与姜灵直呼名字。

但偏偏这位女仆的姓,发音比较饶舌。

对老王与跟着周信光来的两个人而言,尤其困难。

又因为她本职是茶点班女仆,负责早餐与茶点,结果周信光一个玩笑,她爽朗一笑一点头,这幢别墅里七个人,跟着都称她为“点心公主”。

姜灵把该扔的扔进垃圾桶,那边点心公主拿起兔皮看了看:“秋冬的皮比较好。

您想完整地保留它做个纪念吗?或者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把它制成一顶帽子。

您觉得怎么样?”

姜灵当即同意:“做帽子吧,这不是我打的。

哦,您们真是太好了!太厉害了!”

--把一个十一级体术的家伙吓成那个样子!

点心公主不太明白姜灵为什么突然如此大发感慨,但不管怎么样,这显然是夸奖,于是她也笑了,掂起围裙裙摆、微微一蹲,同样戏剧化地来了一个屈膝礼。

……姜灵出来时没见赵永刚。

不用问,肯定又是去­操­场用器械了。

老王毕竟年纪大了,没那个冲劲,刚刚午睡了一觉,下楼喝茶,惬意地坐在沙发里。

姜灵回房间,冲澡,吹­干­头发,套上长裤,而后仔细选了一件毛衣。

毛衣是白­色­的,粗粗的­棒­针,竖条菱形花纹,不像猎装里穿的那件一般紧身。

虽然有高领,但高领是圆形,宽松而舒适。

要知道晚餐肯定是在室内,没准又有争锋相对。

姜灵当然要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点、不引人注意一点--这样省事。

所以,没有勒紧的领子,也没有“V”领的成熟­性­感,更没有­祼­肩。

……三点多的时候,姜灵到了路林的别墅里。

路林刚开始享用下午茶。

姜灵冬泳时间花得多,午饭吃得晚,此时并不饿,所以陪路林喝了一点东西,便起身赏玩那些刀剑,同时在心里纠结。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太阳慢慢西斜、渐渐落向远山。

姜灵将一把风格华美的弯刀,归入鞘内、放回架上,而后她转身望向远处的森林,不知第几次祈祷周信光能够赢得这场赌猎--因为姜灵是个正常人,而正常人总是希望自己交好的人好运,不会为俯视轻视自己、或是做壁上观的人祈祷。

所以单纯从感情上来说,姜灵希望亚历山大、鲍里斯,或者周信光是胜利者。

这其中,姜灵自然比较看好前两者。

而从理智上来说,姜灵认为,自己应该希望中国人赢。

于是……--感情与理智一交集,就只剩下周信光小朋友这唯一的选择。

……姜灵一直觉得犬夜叉很酷,于是她先随意瞧了瞧几把日本刀,而后才端起了乾隆皇帝的天字号腰刀,慢慢琢磨。

这把刀的刀鞘,是贴金桃皮。

刀柄、刀镡、鞘口、鞘尾,以及刀鞘中部的提梁部分,均是铁制鎏金,镂空浮雕花卉装饰,并镶嵌了东珠、绿松石、珊瑚等。

刀根吞口处乃一条五爪金龙的龙口,刀背更横卧一条金龙。

金龙栩栩如生,工艺豪华­精­美,气势宏伟超凡。

浮雕有可以活动的部分。

所以佩刀行走时,金属构建互相碰撞,会发出清洌的声响,威武冷肃。

姜灵将这把刀观赏了一遍,并没抽刀出鞘,又望向窗外远处的森林。

路林闲闲道:“您在担心吗?他们没什么危险。”

姜灵无言地瞅向路林--老­奶­­奶­,你又开始逗小孩了!

路林忽然莞尔,而后她放过了姜灵,换了个话题道:“别光看不试。”因为她说了这句话,旁边的夜空蓝便取了一个小木桌来。

小木桌低矮而粗糙,像是刚钉的,这令人觉得它坏了也不是那么可惜,还可以当柴嘛!

而后夜空蓝又往上放了一叠寸厚的木板,足有十块,叠得整整齐齐,用细线箍住了两端。

……收藏刀剑,拍卖价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品质、是锋利、是背后的文化与历史,是那一抹凝练得优雅的暴力。

这收藏的过程,除了融汇了杀气、情趣、威势与财富等等,但最重要的,是手中稳握的力量感。

姜灵第一次尝试这种事,多少有点紧张,缓缓拔出刀来。

而路林悠然呷了一口茶:“一把刀,您一旦拿起它,就必须控制它。

控制它,它即是力量。

否则,它就是危险。

所以,您必须比它更强大。”她并没看姜灵,边说边自顾自观赏着点心塔,拣了个小饼­干­:“换而言之,您的心灵,必须比您拥有的力量,更为强大。”

姜灵静静听着。

此时此刻,姜灵又一次忘记了外交辞令之类的东西。

她由衷道:“您做到了。”

但路林不这么认为。

她享受了一下饼­干­的香气,道:“现在言之过早。

在两百年后,这会成为事实。”

姜灵怔愣,旋即缓缓点头--就像路林所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前面的路还很长,所以要注意对刀的保养。

这不仅包括训练、学习与休息,与也包括每时每刻、长年不辍的自省。

此时刀已经出鞘。

姜灵对这种冷兵器的掌握,不像路林那么娴熟,那么如臂使指。

所以,姜灵没有一挥而下。

她把鞘搁到一边,先握刀悬停在木板上方、比好了位置,而后笔直抬高,这才发力斩下。

木板应声而裂,一、二、三、四、五,刀在第五块木头里卡住了。

路林掂起了一角手指大的三明治:“您没出全力。

您怕弄坏它。

其实断了也没什么。

好吧,我知道它是古董……您在练体术?以三四级体术而言,您的手挺稳。”

姜灵点头承认:“是的,我有一点担心。

我在向体术四级努力。

至于手稳,没做测试。

应该是无器械计划的关系。”

路林随意道:“那个对控制力与毅力很好,但缺乏对抗­性­与紧迫­性­。”

--这评价跟亚勒的一模一样!

或许只是常识……但考虑到亚勒那声漏出来的直呼,也很可能不是。

所以姜灵又一次点头的同时,心里冒起了八卦,忍不住就四下略略一看,却没发现亚勒的身影。

路林不解地看了看姜灵,然后她的表情促狭起来。

姜灵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把刀归入鞘中、放回刀架上。

刚好门口的夜空蓝报告:“他们回来了。”路林就丢开了没问。

……姜灵跟路林走出客厅,在别墅前眺望归来者。

最先回来的是徐伯厚他们。

姜灵非常高兴地发现他们都在一块儿。

但是……--咦?少了周信光?!

他们脸­色­有的好、有的还好、有的不好。

姜灵看不出来,一时间也顾不得瞧他们打了什么,连忙过去找人问。

本来,姜灵想问俞静,她们两个女的,又都是­精­神力,自然比较亲近点。

至于试探冬明那次,那个一笔归一笔,何况也不能怪俞静。

姜灵其实还很佩服俞静--这要换她,早爆了!所以姜灵从不在俞静前提起冬明,以免勾起俞静的不快;她跟冬明说什么喊俞静一起来,纯粹只是个玩笑。

但俞静不知为何脸­色­黑得像锅底,连带俞骥也板着脸。

姜灵只好转个方向,找徐伯厚。

徐伯厚听了,微微一笑:“他就在后面一点,没事。”

于是姜灵放心了,点头谢过,也没再问别的什么。

周信光果然就在后面。

他是牵着马、走回来的--他身后的那匹马……几乎被野­鸡­那绚烂的长长尾羽淹没!

路林见状莞尔,旋即失笑,转而成了哈哈大笑:“瞧哈,我们的‘野­鸡­王子’回来了!”

……姜灵眨巴着眼,两手捂住了嘴--天啊,不是吧……这、这应该和她早上说的那句“祝你最最好运”没关系吧……难道林语者还兼职当巫婆?还搞预言?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周信光被笑得十分懊恼,偏偏又不能向路林抗议。

此时跟他来的三人也在外面等,见他完好就放心了,上前去接手。

周信光与他们说了短短几句,把缰绳扔过去,走到姜灵面前,沮丧道:“只好请你吃­鸡­翅了,没熊掌。”

姜灵连忙安慰他:“­鸡­翅也很好啊,野­鸡­­肉­补身的。”又有些担忧:“你一路走回来?扭了脚才这几天,­干­什么不骑马?马能驮两个人,加上那些野­鸡­,也不算重。”

周信光清了下嗓子:“扭伤敷了药,基本上已经好了啦。

不过跟不上他们,所以我和他们分开了,没跟着往林子里去。

我不是走回来的……刚刚在前面下的马。”

姜灵明白了--这家伙是不愿意被人看到他被淹没在野­鸡­羽毛里!姜灵又能说什么,忍笑点点头。

周信光看看姜灵,一摆手,破罐子破摔道:“哎,你想笑就笑吧!”

这时徐伯厚走过来,也是哭笑不得:“你怎么找到的,这么多野­鸡­?”

周信光抓狂:“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们进去以后,我也不好一个人往深处走,就在拴马的地方溜跶。

后来想找个有青草的地方,让飓风吃点新鲜的……所以就朝山沟下面去。

结果没走多远就惊起一群,有五六只。

可惜我只打中一只。

然后一路过去,不一会就一群,没几步又一群,都是这个!兔子也看见了几个,但那个不好打,我只打中了一只。”

--原来是为了讨好他那匹马、结果误打误撞!

到了这个季节,气温下降,山沟低处,两边有挡风的,会比较暖和。

所以那儿小猎物自然就多。

于是姜灵放心了。

而徐伯厚哑然失笑,拍拍周信光:“你运气可真好!”

周信光惋惜道:“我们要是没分开就好了。

凭你们的枪法,肯定比我打得多。”

徐伯厚听了这话,也无言了片刻,而后倒是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要是没分开,也不会走那边。”

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53、冯刚林子里地形所限,有些地方,得下马牵着走,甚至马匹过不去。

周信光只是扭伤没好全,跟不上大队速度,所以把猎犬交给徐伯厚、自己没一起进林子深处。

明白了情况,姜灵就放心了,于是她先去数了数周信光的猎物。

兔子一只,公的,看着好像还挺年轻。

野­鸡­足足十一只!其中公的占了多数,也有母的。

不过野­鸡­这种小猎物繁殖很快,而且它们抱窝在春夏,不是现在这个季节。

所以母的打几只也没问题。

不像熊。

要知道狩猎许可,或者说“熊票”,基本上……--都是发给公熊的。

这是因为公熊体格更大,同样一张熊票,有经验的猎熊人,往往更喜欢选择公熊,以彰显胆魄、体力与技巧。

另外,小棕熊由母熊独自带大,公熊并不会出力;而母熊的哺|­乳­期长达三至五年,结果公熊到了季节,为了交配,往往会愤怒地拍死小熊。

因此,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打死一头公熊,相当于拯救了一只小熊……拯救小熊或许只是个蹩脚的玩笑,但地球上共有二十万头棕熊,其中十二万头在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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