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白莹莹虽然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手脚修长被喻为舞蹈学院的校花，却与舞蹈从此成为陌路。
她很忧愁，从七岁开始学芭蕾舞到现在，不知道自己除了跳舞还能做什么。
首席的一通话，消磨掉了白莹莹不顾一切加入舞蹈团的勇气，也断了她加入其他地方的机会。
一口灌下半杯威士忌，白莹莹深深地叹气，轻轻地问：“苏玲，你说导师上辈子是不是跟我有仇，才会不遗余力地一再打击我？”
她每天练习十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舞上，可是导师一句话就否定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白莹莹不甘心，但是不甘心之外，她又能怎么样？
如果导师是一般人，她还可以反驳，她还能继续努力，然后某一天翻身了还能回来耀武扬威。
可惜面对的是舞蹈团首席，白莹莹最崇拜的舞者没有之一，她甚至找不到一个字可以反驳导师的话。
苏玲陪着她喝了半瓶威士忌，早就找不着北了，趴在吧台上傻笑：“不，你是上辈子挖了导师的祖坟，她才会恨不得拆你的骨，吃你的肉，让你不得超生。”
“真狠……”白莹莹盯着手中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的玻璃杯，她曾想着有一天能站在舞台上，被光束聚焦，成为主角。
可惜，导师的一句话，让她今生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白莹莹不想认命，可是她还得吃饭，还得继续生存，不能不妥协。
没有天赋，没有灵气，她的舞蹈就是死的，打动不了人。
是时候死心了……
白莹莹踉跄着站起身，示意酒保把杯子满上。
“苏玲，我不想留有遗憾。”
她已经打算明天开始，投简历到各大公司，文职也好，随便的前台也好，总要有一份工作来支持以后的生活。
舞蹈什么的，就当作是一场美好的梦。
自己还年轻，行行出状元，白莹莹就不信她不能闯出另外一番天地来。
看着她一步步走上舞台，苏玲甩着头勉强保持清醒，问出的话舌尖却在打结：“你……想做什么？”
白莹莹回头一笑，黑色的长发在半空中甩出一个弧度，露出她笑得灿烂却显得苍白的脸。
“最后一舞，献给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支持我的你！”
苏玲一怔，双眼突然一涩。
白莹莹慢慢走上台，跟DJ交代了曲目。
酒吧经常有顾客上台随兴表演，很快就有熟悉的曲目响起。
这里从来不会有轻音乐，只有劲爆的舞曲。
白莹莹不习惯节奏这么快的曲子，刚开始动作僵硬，很快就随着音乐扭动起来。
她忘我地眯起眼，随心所欲的跳舞，自己有多久没试过了？
白莹莹听着台下有人吹起的口哨声，一手拂开肩上的长发，一手点嘴唇上，慢慢沿着身前的曲线游弋。
纤腰随着节奏扭动，狂野的舞姿，嘴边漫不经心的笑容，她整个人透出的洒脱和轻快迅速感染了舞池里的人。
酒精在白莹莹的体内化成了热量，烧得她浑身发烫。
白莹莹抬起头，随手扯掉身上的短装小皮衣，扔在了脚下，惹来更大声的口哨和鼓噪。
台下有人爬上台，白色背心和紧身皮裤，腰上的链条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人带着笑凑近白莹莹，想要揽上她的腰。
白莹莹只看了他一眼，转身一脚把男人踢下台。
她一个人的舞台，谁允许别人来打扰了？
男人被踹下，心有不甘想要爬上去，却被无声无息的保安请走了。
白莹莹跳得忘乎所以，苏玲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练舞房里中规中矩的好友吗？
跳得兴奋的人，抬起修长的一条腿，腰肢扭动中，扯下腿上的高筒袜，甩在了一边。
底下的人尖叫的，吹口哨的络绎不绝，更有人大声喊着“脱！脱！脱！”
白莹莹醉眼朦胧地瞥向台下的人，威士忌的后劲很厉害，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只是不停地跳着，舞动着全身，极尽所能地表现出自己的全部。
只想证明，自己不是不能跳舞的……
盛宴还在继续，白莹莹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露出一点点黑色的蕾丝抹胸。
没有完全脱掉，只是显露出一点，若隐若现，却更惹人遐想。
台下的人都叫疯了，DJ完全忘记了手上的烟，被烧到手指才惊跳起来，打算过去阻止白莹莹继续发酒疯。
毕竟这里可是小姑娘乱来的场所，再继续就很难收拾了。
白莹莹却停了手，指尖擦过衬衫，在胸前一抚，曲线毕露，跳过几颗扣子，落在最下面的一颗，慢吞吞地解开，露出小巧的肚脐。
她拉起一点裙摆，台下有人伸长脖子想看，又立刻放下。
白莹莹似乎沉浸在这个游戏里，笑吟吟地继续舞动，却是不再解开衣服了。
昏呼呼地看着周围的人，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看到台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觉得很满足。
白莹莹踢开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把剩下的高筒袜脱掉扔开。
苏玲好不容易从昏沉的脑袋里找出理智，想要上台把好友带下来，不能继续让白莹莹疯下去了。
可是苏玲扶着脑袋刚走几步，就看见两个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上台，说了几句话，见白莹莹没有反应，直截了当地扶着她走下台上了二楼。
苏玲大惊失色，冲过去也想跟着上二楼，被底下的服务生礼貌地挡住了：“对不住，小姐，楼上是我们老板的休息室，客人止步的。”
黑西装男人一放手，白莹莹完全站不稳，直接向前扑。
她没有摔在冰冷的地板，而是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就是她？”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炙热的目光停留在白莹莹身上。
“是，”黑西装男人规规矩矩地回答了，转眼就退了出去。
白莹莹昏呼呼的，感觉眼前的人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她只勉强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眼神带着兴味。
双手被禁锢，整个人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白莹莹一脸茫然：“你是谁？”
“你的男人，”他俯身吻上白莹莹的双唇，攫取了她的甘甜，压制了她微弱的挣扎。
舌尖探入，在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气息，仿佛了君王在表示他的占有权，让从未跟男性如此接近的白莹莹几乎要窒息。
她在学校里不是没有追求者，但是那些人文质彬彬，从不会胁迫自己做任何事！
但是这个人，强大的气势令人颤栗，不容拒绝地侵入，掌心滑入衬衫里抚上自己的胸口，似是在验收着一份将要估价的商品。
白莹莹又羞又怒，在喘息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滚开！”
回应她的，是男人大力扯开衬衫的动作。
用力过猛，扣子一颗颗掉在地上，白莹莹身前再没遮掩，短促的尖叫中双臂抱在胸前。
从未试过的羞辱，让她的双眼湿漉漉的，几乎要哭出来。
男人的指尖轻轻擦过白莹莹的眼角，放在唇边，淡淡地说：“记住了，我是程啸。”
送礼
白莹莹匆忙下楼的时候，带着红晕的脸上还有着说不出的惊恐。
她双手紧紧抓着皮衣的领口，指头发白，用力咬着咬唇，几乎要咬出血。
“你没事吧？”苏玲被保安缠着，抬头看见白莹莹下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见她脸色惊惶，显然被什么吓到了，不由搂着白莹莹大步走出酒吧。
“没事，”白莹莹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上去多久了？”
“不到十分钟吧，”苏玲也不是很确定，可是听出了不妥：“你上楼后遇到什么人了？那些黑色西装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白莹莹双唇发颤，脑海中闪过那个叫程啸的男人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的目光，忍不住抖了抖。只有十分钟，她却感觉度秒如年，还以为自己逃不掉了。
她确实不清楚，程啸是什么人，在吻了又吻自己后，正以为自己接下来要遇到无法挽回的事，却轻易松手了……
那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看白莹莹害怕得厉害，苏玲体贴得没再继续问下去了，扶着好友上了出租车：“算了，别想了，回家睡一觉就忘了吧。”
白莹莹胡乱点了下头，出租车离开酒吧时，她忍不住回头从车窗往外看。
霓虹灯下模糊的灯红酒绿，就像程啸的双眼一样，深不可测。
这件事对于白莹莹来说是一场惊险的噩梦，除了那张微微红肿的双唇证明晚上的并非是一场梦，她便很快回到即将毕业苦恼以后出路的状态。
舞蹈这一行她是不能继续了，白莹莹看着学校布告栏上的招聘消息，找到几条助理和白领的招聘广告，低头在记事本上记了下来。
“你真的不打算继续跳舞了？”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在白莹莹旁边，忽然低声问她。
白莹莹抬头，知道他是同年级的佼佼者，导师的高徒林辉。
虽然痛恨导师的严厉批语，对林辉这个人，她却没有厌恶和妒忌的感觉。
林辉是受到上天宠爱的人，不但在舞蹈上有天赋，能够学一举三，甚至舞蹈也符合导师口中有着令人吃惊的灵气。
白莹莹曾看过一次他在台上的表演，举手投足充满野性和张力，这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
那一刻开始，她终于死心，自己的确没有天分，甚至不懈地努力后，连林辉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导师虽然把自己批得一无是处，但是何曾不是好心，不想白莹莹死磕在这条路上，最后搞到遍体鳞伤才放弃。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放弃找寻另外一条更新更好的路来走……
“嗯，导师说我没有天赋，我也觉得是时候放弃了。”白莹莹对林辉微微一笑，继续盯着布告栏上的招聘消息，琢磨着是不是要借苏玲的电脑去找找招聘网，信息会更多一点。
林辉迟疑了一下，突然开口：“你跳舞的时候很漂亮，就这样放弃了实在太可惜了。导师的话要听，但是我觉得没必要全盘接受。”
如果不清楚林辉的为人，真会以为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是说风凉话了。一个被誉为舞蹈天才的人，对着一个天赋全无的人说着这样的话……
难怪林辉虽然天赋斐然，在同学之中的关系却算不上好。
一来他太受导师的青睐，二来天才的光环太耀目，三来……他实在不懂得语言艺术，一开口就容易得罪人。
不过白莹莹看得出林辉的真诚，只好解释：“导师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条条道路通罗马，就算在其他地方，我也不一定会没有更厉害的成就，不是吗？”
林辉点头，又说：“明晚有时间吗？七点整，舞蹈团有一场《天鹅湖》的表演。”
经典的《天鹅湖》虽然表演的次数多，却最考基本功，也是白莹莹最喜欢的一场表演曲目。
她双眼一亮，正要开口答应，就被苏玲扯着手臂往外跑：“快，门口有你的快递，天啊……”
白莹莹一头雾水地到了校门口，也被吓住了。
快递员笑容可掬地拿出签收单，她呆呆地签了一个“白”字，忽然停住手，皱起眉头地问：“这些花是谁送的？”
“程先生送来的999朵白玫瑰，请签收。”快递员礼貌地重复一遍，把签收单往前一递。
白莹莹厌恶地推开了：“送回去，或者扔掉，我才不要他送来的花！”
程啸送来的不是一束，而是一车的白玫瑰，几乎半个学校的学生都围在门口看热闹，窃窃私语究竟谁那么大的手笔，一送就是999朵玫瑰！
苏玲也是大吃一惊，却知道送花来的人非富即贵，要不然不会随手就送来那么多的玫瑰，扯着白莹莹到旁边：“你先别生气，这人能不能得罪的？”
白莹莹也就普通家庭出身的，一听好友的劝告，就明白了苏玲的意思。
收下花是小事，但是得罪送花的人可能是一出大麻烦。
反正收下后，是扔是踩是撕都是白莹莹自己的事，何必为难这些跑腿的快递员？
白莹莹一想到昨晚被程啸浑身摸了一遍，嘴唇更是被又啃又咬地占有，就有种说不出的屈辱。
现在要她收下花，更有种像是吞下苍蝇一样的恶心感觉。
白莹莹负气地撇开脸，苏玲只好帮忙出面收下花，打发快递员离开了。
在校门口继续僵持着，闹到校领导那里，也是得不偿失的。
白莹莹看见大片的白玫瑰都被卸下车，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大方地对门口的女生宣告：“玫瑰花人人有份，你们随便拿一束走！”
“真的假的？”
“每人一束，还不要钱？”
鼓噪的声音连绵不绝，但是拿花的人也不手软，转眼999朵白玫瑰就只剩下零星的几束。
白莹莹抱着剩下的话，故作轻松地对好友说：“苏玲，拿回去我们泡玫瑰浴！”
她要一片片把这些玫瑰的花瓣都撕掉，赤脚踩在地上，再丢一点进水池里！
苏玲叹气，澡堂能带这玩儿进去的吗？
不等白莹莹吁一口气，第二天送到学校大门口的，依旧是999朵玫瑰。
这次不是白玫瑰，却是黑玫瑰。
有人眼尖，大声惊呼：“法国的黑玫瑰……不会是空运过来的吧？”
苏玲心戚戚然，她知道黑玫瑰的价格高于其他数倍，尤其这些一看就是新鲜摘下来的，花瓣上还有露珠，真有可能是特地空运过来的。
财大气粗的神秘送花人，已经有同学嘀咕，不会是有哪个有钱的老头子想包养白莹莹，才在校门口上演这么一出吧？
白莹莹就要气炸了，程啸摆明是不想她在学校混下去了，居然连续两天，送来一车又一车的玫瑰！
“立刻回去收拾东西，我明天就回家。”她已经忍受不住了，再留在学校，还不知道程啸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来。
苏玲也担心好友惹到了麻烦，麻利地帮忙收拾行李。
白莹莹刚订好票，忽然想到了今晚的舞蹈表演，打电话对林辉歉意地说：“晚上的表演我不能去了，改天我再请客赔罪怎么样？”
林辉在那边似是答应了，她放下电话，看到苏玲诡异的眼神，不由纳闷：“怎么了？”
苏玲叹气，全校都知道林辉在追求白莹莹，也就好友粗神经，一直以为这个天才舞蹈学生只是普通的同学交往那么简单，不由开始同情林辉。
尤其连续两天神秘人送花的举动，更加给林辉很大的压力。
估计，一直慢吞吞的林辉，肯定打算要加快脚步了……
苏玲收拾好行李，坐在白莹莹的身边，表情认真：“你告诉我，那晚上遇到的究竟是谁？”
“身份不知道，他只说了名字叫程啸。”白莹莹也烦透了，真担心这人脸皮厚的，会追到她家里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苏玲一愣，脸色变得很古怪：“程啸？AI的总裁？”
白莹莹听说过AI集团，知道这位总裁是商业奇才，短短几年就占据了各大领域。只是那晚上的□狂和商业天才，完全没有一点相似度：“这年头，同名同姓的有很多。”
苏玲却想，如果是那一位，的确有可能做出空运黑玫瑰送过来的举动和相当的财力。
可是，根据白莹莹的说法，又十分违和。
苏玲纠结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好友这件事。
想了想，她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了：“这位AI的总裁，七年前有过一次车祸。”
白莹莹不明白好友怎么突然提起车祸的事，还是认真地听下去了。
难道车祸后，那个人开始性情大变？
苏玲尴尬地笑笑：“这算是小道消息，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但是说的人太多，又有理有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AI总裁车祸后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唯一的问题是……出现了某方面的功能障碍。”
白莹莹瞪大眼呆掉了，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玲艰难地点头：“七年至今，AI总裁仍旧单身。除了工作，不近女色，也没有绯闻。”
对于公众人物来说，七年没有一点桃色新闻，简直是不可思议。
无风不起浪，所有人的猜测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白莹莹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近女色，他很可能近男色。”
苏玲摇头：“据我所知，七年前这位总裁是有不少于一位的女友。”
白莹莹嘴角一抽，好吧，连她有点相信，这位AI总裁其实已经……“不行”了。
“所以？”
苏玲的眉头快要打结了：“综上所得，如果你说的程啸和AI总裁是同一个人，他又到了必须结婚的年纪，那么就需要一个妻子。”
一个无权无势，普通家庭出身，面容姣好又年轻的女孩，就是最好的人选！
选择
白莹莹干笑：“这只是你的猜测。”
但是她也明白，苏玲不是危言耸听。
白莹莹叹气，只是去酒吧买醉哀悼一下她的舞蹈生涯破灭，怎么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呢？
她环顾着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宿舍，想到为了避开程啸的纠缠不得不提早离开学校，就忍不住伤感。
就算白莹莹表现得多么坚强，对于不能继续跳舞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苏玲见她脸色不好，知道白莹莹心情变坏，便转换了话题，语调轻快地问：“再想想，宿舍里还有什么没收拾的？”
白莹莹突然站起身，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件白衬衫。
因为是随意丢进床底的，白衬衫沾染了不少灰尘，袖子都变成了灰色，但是苏玲明显吓到了。
衬衫是她熟悉的，就是那晚在酒吧的时候白莹莹穿的。
而现在，那件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了，光溜溜的一看就是人为的。
苏玲不想好友回想起那晚的事，却不得不问出口：“在酒吧的时候，那晚上，那个人是不是……”
她吞了吞口水，开始觉得小道消息，原来一点都不真实。
白莹莹皱着眉头，那晚上回来一肚子的火，随便把衬衫扔床下了，如果苏玲不提起，她还真要忘记了。
到时候，看见的人臆测会更多。
“把它烧掉还是剪烂了扔垃圾箱去？”
白莹莹没有正面回答苏玲的话，后者也不敢再多问。
毕竟好友上楼只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估计那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得手吧……
白莹莹拿出剪刀转眼就把白衬衫剪得稀巴烂，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她拎着行李走出宿舍的时候，还是哼着小曲的。
只是看见校门前的黑色轿车，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窗慢慢摇下来，白莹莹看到车内的人，脸色都白了。
虽然是晚上，校内的学生不多，但是少见的高级小车停在校门口，她如果转身就走，第二天肯定要变成校内的风云人物。
白莹莹深吸了口气，该来的跑不掉，索性继续向前走，绕开小车走向公交车站。
“我送你的花，不喜欢吗？”
虽然那晚醉醺醺的，没有看清程啸的相貌，但是那双漆黑冷然的双眸白莹莹化成灰也忘不掉。
听见他熟悉的低沉声音，白莹莹只觉心头火起：这男人还有完没完！
“我不喜欢，你以后不要再送来了，对我来说只是一堆麻烦！”
她说得毫不客气，程啸却抿唇笑了。
黑色小车随着白莹莹的脚步慢吞吞地走着，惹来更多人的围观。
感受到那些猜测的、好奇的目光，白莹莹浑身觉得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别在我眼前出现？”
她转过身，低声对程啸吼了一句。
程啸摇头：“很遗憾，你似乎忘记了那晚上我说的话，需要我再告诉你一次吗？”
白莹莹吐血，这个人简直有理说不清。
她叹了口气，不想程啸再提起“他是自己男人”之类的话：“程先生，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不觉得像你这么有身份的人，会出现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如我们双方坦诚地谈一谈？”
程啸的视线停在白莹莹的身上，对她提出的坦诚谈话似乎很感兴趣：“的确，我们需要‘坦诚’地深谈一次。”
白莹莹总觉得某人的话含有深意，却没多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钻入了后车厢：“你是AI集团的程啸？”
程啸点头：“是。”
白莹莹又问：“这两天的花都是你送的？”
程啸承认：“不错，很遗憾你并不喜欢。或者你更喜欢翡翠、钻石，还是一条全球独一无二的裙子？”
白莹莹嘴角一抽，她对于某人的败家有了新的认识。
真是钱多了没处花，还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那些东西来招惹小偷进屋。程先生，恕我直言，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她一想到回家后，程啸还会继续做出这些无聊的举动，就觉得头疼了。
白莹莹看程啸沉默了，还以为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会发怒，做好了心理准备。
谁知片刻后，程啸嘴角一勾，却是笑了，眼底的兴味更深了。
“不得不说，你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有趣的一个女人。”
白莹莹皱眉：“……那真是不幸。”
能被当做有趣，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多高兴。
“听说你今晚有跟一个姓林的男生去看芭蕾舞表演？一出《天鹅湖》？”
程啸的话，让白莹莹的神经紧绷起来。
“他是我在学校里的朋友，也是舞蹈团里的后备成员。”
“别紧张，我暂时不会对他做什么。”程啸不知摁下了哪里的开关，后车厢和前座之间出现了一块浅灰色的挡板，遮住了司机的视线。
白莹莹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暂时不会，是说以后会对付林辉？
“他只是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有着很好的舞蹈天分。”
她说完，就恨不得把嘴巴缝上，焦急地主动解释，是想澄清什么吗？
对于白莹莹懊恼的神情，程啸表现得要从容的多，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
“如果他不只是你的同学，估计明天就不能回到舞蹈团，成为明日的舞蹈之星，你说呢？”
这是威胁，□祼的威胁！
白莹莹恨恨地瞪着程啸，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这人实在太无耻了，居然拿林辉来威胁自己？
但是不得不说，程啸的威胁，非常有震慑力。
白莹莹咬着下唇，忍不住在想明天开始，要不要远离林辉，免得他受池鱼之殃了……
“你、你不能对林辉动手，他只是个无辜的人。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别想乱来！”白莹莹瞪大眼，试图摆出雄赳赳的气势打消程啸的念头。
可是在程啸看来，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瞪圆的双眼显得更可爱和……脆弱。
想要摆平对方，却先乱了阵脚，动摇了内心，露出了软弱，这是程啸见过的最失败的一次谈判。
不过程啸喜欢白莹莹表现出的灵动，即使以卵击石也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份执着。
当然，他更希望白莹莹的这份执着，会用在自己身上，而并非是其他男人。
程啸长臂一伸，把白莹莹揽在了怀里。
白莹莹想要挣扎的身体一僵，想到了林辉，露出矛盾的表情。
这点变化，没有逃过程啸的双眼。
“你想要帮林辉，想要我放过他，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我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慈善家，而且敢把念头放在你身上的人，我从来不会手软。”
“所谓的法治社会，很多时候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怀里的人越来越僵的身体，纠结的表情，以及眼底露出的挣扎，让程啸全部收在了视线之下。
他贴着白莹莹小小的耳垂边，轻轻舔了一下，低低笑了：“听说林辉走读，每天坐公交上学，你说他在路上不小心出了点小意外，那双腿再也不能上台跳舞，那真是……太遗憾了，你觉得呢？”
白莹莹被吓住了，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程啸，有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一点意外，林辉的双腿能够继续行走，却可能没有办法再跳舞。
对一个喜爱舞蹈，又有天赋的人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感觉到程啸的唇似有若无地流连在她的颈后，白莹莹想起昨晚苏玲的话，视线忍不住往他的身下飘。
如果是其他人，白莹莹早就忘那方面想了。毕竟她自认相貌不错，身材也可以，因为常年跳舞举止优雅，不止一次在街上有星探跟自己搭讪。
但对于一个某方面有缺陷的人，程啸究竟想要她做什么？
难道像苏玲说的那样，程啸身在高位，这个年龄需要一个妻子，容易拿捏又出身平凡的白莹莹会是一个好人选？
毕竟要一个能拎得出去的花瓶，又能随手捏死在掌心里不会惹来任何麻烦，她还真的挺适合……
注意到白莹莹的视线，程啸抬起头，不怒反笑：“看来，你都听说了？那就省得我解释了。”
白莹莹后背一凉，总觉得她刚才的举动是在自掘坟墓。
“我对你很有兴趣，身边确实很久没有人了。”程啸指尖挑起她的唇边一束发，低头轻轻一吻。
白莹莹原本是半信半疑，现在听了他的话，想不相信都不行。
可是如果程啸某方面不行，怎么那晚上的吻技那么好，一点都看不出七年来没那啥的？
白莹莹迷惑了，总觉得有种违和感，却不知道是哪里。
她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大坑里，想要爬上来，却被程啸强硬地压了下去，束手无策。
“你的意思是，我要呆在你的身边装扮成女伴的角色？”用来迷惑对手，还是逃开流言？
白莹莹一肚子疑问，却只能挑出最谨慎的问法，免得把这男人惹怒。
“你可以这么理解，”程啸没有否认，回答得模棱两可。
白莹莹心情很微妙，被威胁装作AI集团总裁的女伴，幸好这人某方面的障碍，她肯定不会吃亏。
当然，被亲被摸只能算作程啸能看不能吃的一点小反抗，她很好心地忽略了。
“需要多久？总要有一个时限吧。”如果可以的话，白莹莹真想再问日薪。干活的，给点工钱应该不过分……
“等我失去兴趣的时候，”程啸俯身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在这个期间，你不能接触其他异性，也不能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反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你能提出任何物质方面的要求。”
白莹莹有种被富商包养的感觉，纳闷她上车是为了摆脱程啸，怎么到了最后，反而被他忽悠着变成便宜假女友？
而且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程啸手里，对她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这些不平等条约，白莹莹如果答应了，那就真的是自掘坟墓了！
还没等白莹莹提出抗议，程啸就飞快地开口：“没有出声，那就表明你是默认了。”
“不，你……”白莹莹大吃一惊，愤愤不平地扭头争取利益，却被他吻个正着。
灼热的双唇，灵巧的舌尖，密密实实地堵上了她的嘴，让白莹莹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她伸脚要踢开程啸，眨眼间被他抓住，在小腿上落下一吻，接下来的话，让白莹莹不得不停下了挣扎。
“听说白先生经营的小公司周转不灵，再拿不到贷款，不出一个月就需要宣布破产。”
白莹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父亲的公司是十几年来白手起家，是他所有的心血。如果真的倒闭了，对白父来说无异于剐心之痛。
程啸能清楚林辉请她看舞蹈表演的事，那么白父的公司就不可能是空|茓来风，不由已经信了他了话。
看见白莹莹变乖了，程啸才慢条斯理地说：“答应我，或者看着白先生的公司倒闭，你可以选择。”
决心
白莹莹郁闷，程啸根本没给她选择！
但是她也不会傻到立刻就答应他，起码要回去找白父问清楚，到底公司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白莹莹无忧无虑地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得白父的辛勤打理公司，如果真的出事了，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程先生，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似乎早就预料到白莹莹的要求，程啸也答应得很爽快：“可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不来找我，那么我就去找你。”
这摆明又是一次威胁，白莹莹不主动，那么程啸就找到家门前，白家父母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白莹莹这次真的怒了，可是现在又不能撕破脸，或许还有事需要程啸的帮忙，她忍下了火气：“好。”
看着她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程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么，你起码要给点利息来，三天的时间并不算短。”
白莹莹不爽了，看了眼挡风板，灰蒙蒙的却能看清司机的表情。
她不确定这块隔板是不是真的隔音，司机会不会看到或者听见，但是自己不敢赌。
白莹莹吁了口气，再次转过头来：“你想要什么？”
程啸点了点她的唇，意思很明确。
白莹莹做着心理建设，就当作是亲家里最喜欢的宠物bobo，闭上眼视死如归地亲了上去。
她的初吻丢了，不等于自己不懂得怎么亲吻。
二十岁，该看过的东西都看过了，尤其艺术系的学员，学生都比较奔放，在校园小树林里经常能看见儿童不宜的画面，该怎么做白莹莹大致上还是清楚的。
她先是舔了舔程啸的唇，舌尖勾勒着他的唇线，轻轻用贝齿一咬，在他微微张开口时滑了进去，试探着勾起他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撩拨。
听着程啸渐渐不稳的气息，白莹莹有点恶作剧地想，他被撩拨得再狠，却不能动真格，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白莹莹在他想要夺回主权时退了出来，含住程啸的唇，双眼对上他的视线，眯着眼笑了，又微微在他唇上抚过，才慢慢退开。
“好了，我已经兑现诺言，请你这三天不要打扰……”
还没等她说完，程啸搂着自己的手臂一紧，四片唇再度紧紧贴在一起。
白莹莹瞪圆了眼，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程啸的吻一改之前的温柔，十分凶狠，不容分说的霸道。
白莹莹双唇发麻，甚至有点刺痛，有种要被程啸拆骨入腹吞下去的可怕感觉。
他的大掌从白莹莹的腰身游弋到后背的脊骨上，轻柔的动作，也不见落到敏感处，不知怎地就让她浑身发软，几乎要摊在程啸的臂弯里。
直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程啸才意犹未尽地放开白莹莹，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嘴唇，迷离湿润的双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他便敛了笑，一只手落在白莹莹的胸口，淡淡地问：“我一直没问，你的吻技似乎不错？”
白莹莹被胸口的那只手惊得浑身僵住了，有点不明白程啸的意思：“次数多了，总是会知道的……嗯……”
程啸的指尖轻轻揉捏了一下，白莹莹脸色绯红，眼底的惊吓却有增没减。
“次数多了，和谁？”
白莹莹这才明白他想要知道的，无奈地说：“电影。”
程啸挑眉，对她的答案半信半疑，却也有点意外。
白莹莹抓住他的手，免得再乱动，尴尬地解释：“舍友喜欢看的外国片，里面有一段很长的吻戏。”
苏玲翻来覆去的看了至少几十次，这段吻戏尤其喜欢，白莹莹陪着看了不少于十次，想要忘记都很难。
程啸盯着她的双眸，看出白莹莹并没有说谎，这才不慌不忙地放开了手，却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并不喜欢其他人碰你，希望你记住了，要不然……”
白莹莹不悦地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等程啸打开车门，她下去的时候算得上落荒而逃，根本没再回过头来，直接冲进了家门口，用力甩上了门。
程啸看得好笑，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他是洪水猛兽一样对待。多少名媛淑女，为了他一个眼神而几乎动手打起架来。
不过，那也是七年前的事了。
现在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为了AI集团的股份，就是因为程家。
程啸冷笑，他是不是该感激当年那个人一手造成的意外，让自己看清了很多人的心？
“先生，需要找人盯着吗？”司机礼貌地问着，始终没有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倩影。
程啸的指尖在唇上划过，湿润的嘴唇说明了刚才的激烈。还以为白莹莹只是个很乖的学生，遇上他不是吓破胆，哆哆嗦嗦地顺从，就是尖声大叫大哭。
没想到，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白莹莹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懦弱畏缩地顺从，知道他的身份后更没有露出任何不同以往的眼神……
而且，还难得的重情重义，对朋友和家人是十分的上心。
在程啸看来，还相当的心软。
只是这对象，有些却是他不喜的。
程啸收回手，瞥了眼白莹莹匆忙中落下的包包和手机：“英国芭蕾舞团的邀约，你接着跟进，一周内，我要看见结果。”
“是，”司机恭恭敬敬地答着，余光看见程啸的动作，明白他对白莹莹的志在必得，却也有些不解：“先生如果喜欢白小姐，接她到别墅去不是很好吗？”
何必让她回家，直接拨款给白父周转，白莹莹感激之下主动投入程啸的怀里，皆大欢喜，也用不着时刻提防她勾搭别的男人了。
程啸摇头：“女人心，你还是不够清楚。”
原本他也是打算再次看见白莹莹，如果这个女人只是漂亮可人的小白兔，空有一副相貌，自己直接抢回家就是了。
可惜，白莹莹是一只有爪子的兔子，一不留神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直接拨钱给白父度过危机，白莹莹就算感激，对程啸不一定有好感。
强买强卖，一向不是他喜欢做的，程啸等着白莹莹主动来求自己……
白莹莹回到家，冲进浴室洗了一遍又一遍，嘴唇都搓破皮了，胸口用毛巾擦得红彤彤的，还有点疼，这才勉强停了手。
她出去的时候，白父拿着报纸，心不在焉的，眉头皱紧，显然遇上了难题。
白母在厨房收拾着东西，没像往常一样哼着喜欢的戏剧片段，闷声不吭的，压抑的气氛霎时让白莹莹的心情更坏了。
“爸，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白父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为什么这样问？该开饭了，看看你匆匆跑回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就是，大姑娘，还毛毛躁躁的。”白母端着菜出来，也笑着说她。
白莹莹听着更难过了，父母为了她能过得更好，从来不把家里的烦琐事说出来，让自己在学校里能随心所欲地跳着喜欢的舞蹈。
但是她二十岁了，即将毕业，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为父母承担些什么。
一个月不见，父母脸上的皱纹多了，也多了些白发，白莹莹双眼酸涩，低下了头：“听说爸的公司需要资金周转，是吗？”
白父吃了一惊，看向白母，她也是一脸凝重。
“你怎么会知道的？”
事到如今，白父也不打算瞒着自己的独生女了。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白莹莹说得支支吾吾的，被程啸说中了，她更郁闷了：“这笔资金，究竟需要多少？”
白父原本不想让女儿担心这些事，但是看见她认真的眼神，还是不知不觉地说出口了：“至少要三百万来周转，但是银行诸多推托，不愿意贷款给公司。”
公司勉强还能撑一个月，再不拿到贷款，这十几年来一手创办的小企业就得倒闭。
三百万，白莹莹脸色都变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
白父叹着气摇头，如果是三万、三十万，还能跟朋友借着，但是三百万，却不是一般人能随手拿得出的数目了。
“爸，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白莹莹坚定地说着，能帮到忙，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你要做什么？”白父急了，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你别担心，爸会解决的。”
“爸，我不会做违法的事，你放心好了。”白莹莹想了想，找了一个让父母可以接受的理由：“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开大企业的，就是AI集团，他们有意投资这方面，需要一间有老字号品牌，信誉比较好的企业。我先去问问，具体的回头再谈谈。”
白父并不相信，AI集团如果要收购，只需要挥挥手就有上百间企业去抢这个指标，根本轮不到他这间小公司。
只是白莹莹信心满满，一副想要为他们分忧的心思，已经让白父深感欣慰。起码在这时候，他的女儿全心全意地想要帮忙，这就足够了。
白母仍旧担心，还想说什么，被白父止住了：“试试也好，只是别勉强自己。”
白莹莹点头，像小时候一样抱住白父撒娇。
只是当年的父亲再也不是高大挺拔，后腰微微弯下，人也不再健壮。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不复年轻的时候了。
白莹莹明白，公司就是白父的全部，以不再年轻的他再重新白手起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是在安慰她而已。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向程啸推销自己。毕竟三百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拿出来，她就需要好好策划一下了……
归属
“卖……身？”苏玲被白莹莹约到咖啡厅，听到好友的话，吓得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口。
白莹莹皱眉：“不是卖，是推销。”
就算卖，也得程啸有没这方面的功能来接收了。
苏玲咋舌，她还不知道白莹莹居然有这么彪悍的一面：“你想要把自己推销给程啸，换来三百万的资金？”
三百万买一个人，白莹莹会不会太天方夜谭了？
白莹莹仔细跟她分析：“像程啸这样的人，有身份有地位有钱有权，用不着追着我。样貌身材家世比我好的，他肯定不会没遇到过。”
苏玲恍然大悟：“所以说，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算是有求于你？”
白莹莹点头，正因为如此，她才更需要掌握主动权。要不然，以程啸的手段，落入他的手里后，要想再翻身就难了。
“你打算怎么推销，达到三百万的要求？”苏玲不由好奇，好友的想法虽然没错，但是要摆平程啸就不容易了。
“反正他没给我选择，谁说我就不能做点小动作？”白莹莹叹气，原本打算毕业后找份稳定的工作糊口，存一笔钱买一间小房子给首付，欢欢乐乐地过着自己才小日子。
可是算盘打得不错，计划跟不上变化，被程啸打乱了生活。
增加自己的资本，成为白莹莹唯一的想法。
感觉自己在程啸眼里就是一个能移动的商品，她只能从提升价值方面着手了。
苏玲看着白莹莹列的单子，目瞪口呆：“牛奶浴、足浴，肌肤护理，面部护理……胸部护理？”
其他就算了，怎么连胸部都要做护理？
白莹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虽然不小，但还不算波涛汹涌。
程啸某些方面缺失，但是亲吻和抚摸估计能做，让手感变好，顺道把重点位置护理一下，短时间内能事半功倍。
苏玲是服了白莹莹，她的思想不是常人能达到的。
“除了护理，还有新衣服、鞋子和化妆品……呃，情趣内衣？”看着购物单子，苏玲无语了。
白莹莹问：“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苏玲纳闷，从内到外的包装，好友真的当自己是一样商品来打扮的吗？
她还得提醒白莹莹：“安全措施怎么也要做的……”
白莹莹摇头打断好友：“他又不行，怎么做？根本没必要准备。”
苏玲原本想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般身体有缺陷的人，心理也跟着出问题。谁知道程啸七年来不能那啥，会不会有什么变态的嗜好来折磨人的？
一般衣冠楚楚的商业精英，背后是洁癖强迫症变态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她心里暗暗打算着回头帮白莹莹买两大盒，偷偷塞进好友包里。
“那么，合同呢？你要跟程啸谈生意，就得制定出底线来。”
白莹莹蹙眉，好在有苏玲，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程啸是商人，还是一个不着不够丁点亏都不愿意吃的奸商。如果没事先准备好，她铁定会被逼得步步退让，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初衷！
一边做保养，一边与白父仔细商量，白莹莹不到两天就改头换面，心里更有底了。
苏玲看着焕然一新的好友，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果然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像白莹莹原本底子就不错的，一打扮起来，光彩夺目，身边所有女性同胞全部都得当绿叶陪衬了。
眨眼间变成绿叶的苏玲倒是不介意，围着白莹莹转了一圈。
摒弃了黑色低胸露背的紧身连衣裙，白莹莹挑的是鹅黄|色的一条高领长袖连衣裙。
浅色系的裙子衬托出她奶 白色的滑腻皮肤，乌黑的长发随意用丝带绑着，脸颊边落下几根发丝，低下头时露出白皙的后颈，引人遐想。
连身为女性的苏玲都忍不住看直眼，更何况是程啸，她忍不住对好友竖起了拇指咧嘴笑了：“如果你这样子还吸引不了程啸，除非对方是瞎了眼。”
白莹莹也笑了，裙摆刚好遮住大腿，露出膝盖。这身装扮不暴露，不性感，不妖媚，但是她很喜欢。
谁说勾引男人就必须袒胸露 |乳，恨不得脱光了凑上去的？
有时候，遮掩得严严实实，反倒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苏玲建议白莹莹戴点首饰装点，两人刚打开门，便看见门外似是等了很久的林辉。
林辉的脸上满是懊恼和焦急，一头汗，时常打扮整洁的人微微有些狼狈，衬衫湿了大半，显然是急着跑过来的。
苏玲识趣地退开了，知道林辉有事要说，索性让他们独处。
“你……有什么事吗？”白莹莹不想连累林辉，准备速战速决，免得跟他独处太久。
可是这句冷淡疏离的话，让林辉一怔，眼底露出一丝失望：“我刚接到老师的电话，英国芭蕾舞团打算特招我过去。”
“这是好事，恭喜你了。”白莹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英国芭蕾舞团被誉为是皇家芭蕾舞团，实力雄厚，团中个个都是能力出众又有天分的人，林辉进去，以后的舞蹈生涯只会事半功倍。
“什么时候出发？”
还以为白莹莹会挽留一句，林辉更失望了：“一周内，护照早就办好了，买好机票，交代好国内的事就能直接飞过去了。”
“那么，我预祝你成功。”白莹莹心里有羡慕，有惆怅，更多的是替林辉感到骄傲。
她的学校能出一个天才，甚至被英国芭蕾舞团特招，实在是天大的喜事，想必导师现在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谢谢，”除了道谢，林辉实在找不出其他话来说。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还是白莹莹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起去吃饭？就当是提前给你送行了。”
“好，”林辉抬起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能跟白莹莹一起吃饭，他去英国前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叫了苏玲，她却推托了。
林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白莹莹相处，他这一次去英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苏玲都不忍心去当电灯泡了。
“你们去吃吧，林辉顺便帮你看看首饰，合适的就买下来吧。”
苏玲摆摆手就跑了，白莹莹看着身边的林辉，不好反悔，硬着头皮问：“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行，”林辉答得很快，一张脸绷紧，显然是紧张了。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他又立刻补充：“我不挑食的。”
白莹莹挑了家里附近的一间茶餐厅，落地玻璃窗前的位置，舒适又隐蔽。
落霞满天，夕阳缓缓西下，她托着腮心里感叹。
人与人的命运真的不一样，自己必须为了父亲的公司“卖”给程啸，林辉却凭着自身的天赋和才华远赴英国实现梦想……
在白莹莹发呆感叹的同时，林辉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衬得面前的人姣好的面容，一双美目染上了暖和的橘色。
林辉有多少次想要开口，想跟白莹莹表达自己的心思，却一次次迟疑着错过了机会。
即将到英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不想这份心意藏在肚子里。
深吸了口气，林辉鼓起勇气开口：“莹莹，我想告诉你，我……”
一阵短促的车喇叭声打断了林辉的告白，他不满地转过头，对窗外那辆黑色轿车突然的出现只觉得煞风景。
只是，他对面的白莹莹却是脸色微变。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她站起身，目光扫向窗外的车子，眼神飘逸。脚步一顿，白莹莹最后还是向林辉伸出手：“一路顺风。”
林辉握住她的手，柔腻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有种不愿放开手的想法，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
“再见。”
林辉看着白莹莹抽回身离开的身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白莹莹看四处无人，飞快地钻入后车厢，不悦地蹙眉：“三天还没到，程先生会不会太心急了？”
她是需要那笔三百万的资金，却不等于自己要迫不及待地扑到程啸的怀里，那根本就是掉价的举动！
程啸眯起眼，并没有急着让司机开走，语气不满：“我说过的话，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白莹莹诧异，转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情愿地开口解释：“林辉就要离开去英国芭蕾舞团，同学一场，请他吃一顿饭送行并不过分。”
“吃饭没什么，只是你还让他碰你？”程啸抓着她的手，低头一吻。
白莹莹哭笑不得：“握手而已，你太小题大做了。”
对于她来说只是普通的握手，但林辉的眼神和表情，代表的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程啸不喜欢林辉看白莹莹的目光，怯弱中的倾慕，丝丝缕缕地笼罩在他的女人身上，仿佛想要把她当作所有物……
这种恶心的眼神，程啸恨不得把它打散。
但是显然，白莹莹的迟钝，一点都没发现林辉的异样。
程啸不知该庆幸她的迟钝和粗心，把人揽在怀里，二话不说就吻了下去。
白莹莹吓了一跳，车窗还没关严实，司机就在跟前，这人随时随地乱来让她十分苦恼。
她伸手拍打着程啸的后背，想要他松口，却让这人吻得更深了。
白莹莹被程啸压在座椅上，被动地抬起头承受着他的深吻。
只是下一刻，她瞥见了窗外林辉面无血色的脸色，以及对上他震惊的目光。
真相
白莹莹绝对相信，程啸把车子停在咖啡厅，又开着窗子吻她是故意的。
故意被林辉看见，故意让她的同学误会。
白莹莹恼火，扭头瞪向程啸。只见他耸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恨得她咬咬牙。
她正想下车跟林辉解释，只是刚刚一动，想起白父的三百万，又顿住了身影。
自己要跟林辉解释什么？
解释她为什么会上一个男人的车，为什么会跟他忘我的热吻，为什么突然甩开林辉就是跟这人见面？
白莹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家丑不宜外扬，她并不觉得有告诉林辉的必要。
这是她的家事，她一力承担想要独自解决的事，没必要告诉一个即将离开去英国进修的人，徒增对方的烦恼。
白莹莹一动不动地坐着，忽然低下头，一声不吭。
她的反应，明显取悦了程啸。
他刚才还琢磨着送林辉去英国实在太近了，或许应该去更远的地方，比如瑞士？
幸好，白莹莹没有急着下车跟那个小男生解释，程啸搂着她的肩膀，嘴角微勾，终于开口示意司机开车。
林辉颓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高级房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连同自己那颗心，也隐隐带着刺痛，破碎散落了一地……
路上，程啸伸手扯了扯白莹莹的白裙子，微微挑眉：“看来，你跟那位同学的感情不错？”
她无语，自己没有搭理林辉，连眼神都没再留下一枚直接跟着程啸走了，怎么这人还没完没了的？
“不错的裙子，还化了妆？”程啸的指尖落在白莹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她一怔，这才想起这身衣服原本就是为了取悦程啸才穿上的，正打算跟苏玲去买首饰衬托，谁知出门就遇到了林辉，改变了初衷。
显然程啸是误会了，以为自己为了跟林辉见面才换上这一身。
这算不算，误打误撞又回到了原点？
到头来，白莹莹还是穿着这身来见程啸了……
“原本要跟朋友出去，没想到半路遇到了同学。”她沉默了一会，为了三百万还是小声解释了。
隔板没有升起，程啸没有再问，也没像刚才那样动手动脚。
白莹莹瞅着他，有点看不明白这个人。
还以为程啸遇上她，会直接把人带去住处实现承诺。
白莹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脸淡定了。
为了三百万，为了父亲，为了家人，她已经豁出去了。
可是程啸的车子却拐进了附近的红灯区，停在一间高级夜总会的对面街上。
白莹莹百思不得其解，程啸带她来这里，不是想在这种地方……
那也太重口味了！
她狐疑地回头，程啸却指着门口正出来的人：“那是WT集团的太子爷，你应该听说过的。”
白莹莹点头，AI集团盛名在外，其次就是WT集团，这位太子爷很少在人前出现，但是身价百万，是所有未婚女性的追求对象。
她听苏玲说过，舞蹈学院有一个女生还攀上了这位太子爷，穿金戴银的，开着名车，手上的名牌包包能放满整个宿舍房间。
白莹莹不由好奇，探头看了眼那位太子爷，立刻就缩了回来。
要命，这位太子爷肯定营养过剩，腰围是旁边的女伴的三倍，名牌西装穿在身上，跟麻布袋紧紧包着一样，勒得满身膘肉就要爆出来。
她想起校内有人对这位太子爷的描述，聪明绝顶，大方稳重。
确实聪明绝顶，脑袋上没几根头发，年纪轻轻就秃头了。
确实大方稳重，目测至少有一百公斤，十分的“重”。
难为校内那位漂亮的女生对着这位太子爷，还能面不改色献殷勤……
“后面那位，是飞腾集团的何董事长。”程啸又是一指，给白莹莹解说。
她这次一看，无奈了。
飞腾集团跟WT集团有的一拼，这位董事长也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跟前面这位太子爷相比，何董事长实在太正常了。看着人模人样的，西装领带整整齐齐，看着文质彬彬，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不像是商人，反倒像是一位大学讲师。
但是比起太子爷身边女伴欢喜的娇笑，何董事长手臂上挽着的女伴一看就是强颜欢笑，在这位董事长看不见的角落还皱着眉头满脸郁闷的样子。
白莹莹正奇怪，就听见程啸贴在自己耳边说：“何董事长和太子爷都喜欢流连花丛，太子爷虽然比较有分量，但是为人大方，对女伴也算温柔。何董事长喜欢各种古怪花样，却出手吝啬，这些公主宁愿跟着太子爷都不愿意选他的。”
白莹莹这才明白，却不自在地挪了挪。
程啸靠得太近，双唇似有若无地在她颈后擦过，热气喷洒过来，有种被灼伤的触感。
“……你带我来看这些人，是为了什么？”白莹莹回头问他，程啸从不会做无聊的事，来这里肯定意有所指。
程啸看着她缓缓笑开了：“B市里能一下子拿出三百万的人，除了我，还有就是你眼前这两位，我只是提前告诉你，免得你找错了方向，让人占了便宜却拿不到钱。”
白莹莹皱眉，这人是再一次告诉她，自己没有选择吗？
深吸了口气，白莹莹索性表明态度：“我相信，程先生是有承诺的人。”
直接给他戴高帽吗？程啸失笑，不过听起来，白莹莹心里早就有了决定，让自己感觉还算舒服。
“我也希望，你也是有承诺的人。”程啸可以帮她，但前提是是白莹莹乖乖听话。
像今天这样的事，最后杜绝！
白莹莹点了点头，斟酌着开口：“我答应了，自然会兑现承诺，但是有几个要求，希望程先生能成全。”
“说来听听？”居然还会提要求，程啸难得有了好奇心。
白莹莹干咳了两声，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把想法一一说出来：“一来，我希望程先生不要对外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我的父母。”
毕竟她对白父的说法，是AI集团想要在某个领域的投资合作，自己也不想家里人担心。
程啸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挑眉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希望程先生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当然，我也会遵守约定，洁身自好的。”最后几个字，白莹莹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她只是跟男同学吃饭，就变成到处勾搭人，水性杨花了，程啸想管的范围还真大！
程啸瞥了她一眼：“还有吗？”
白莹莹吐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最后，希望程先生能告诉我，选择我的真正理由。”
听了苏玲的分析，她突然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果程啸需要一个花瓶，多的是漂亮的性感的可人，至于想要拿捏住，有钱使得鬼推磨，她就不相信这世上没有爱财如命的人，愿意放弃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程啸隐瞒了某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程啸笑了，白莹莹比想象中还要聪明。
即使有巨债在身，有求于他，却是不卑不吭，还打算找出自己的底牌再将一军。
程啸不介意给她这个机会，只是以后白莹莹就得加倍还回来……
他冷不丁俯身吻上白莹莹，她目瞪口呆之下，被抓着手放在了某个位置。
灼热的触感吓得她立刻抽挥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才掌心的触感告诉自己，程啸根本就不是流言中所说的“不行”！
果然人言可畏，传着传着就变样了。
白莹莹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不用走到最后一步也能救得了白父的公司，一时不由沮丧起来。
只是，比起WT的太子爷和飞腾的何董事长，程啸算得上高富帅，除了有点霸道，还算说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何董事长一样，有点不为人知的喜好？
白莹莹悄悄打了个寒颤，任由程啸的手搂上自己的腰侧，轻轻摩挲。
低头含住她的耳珠，程啸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和压抑：“告诉我，你的选择？”
他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自己答案，程啸对她的身体有渴望，但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
湿漉漉的吻从颈侧流连在锁骨和胸前，白莹莹瞥了眼前座的司机，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程啸停下动作，抬起头跟司机报了地址，便揽着她不动了。
这是一间独立别墅，白莹莹麻木地被程啸带进去，司机识趣地关上门。
她叹气，这一天终究要来的。
早点完成，自己也能早点解脱，不是吗？
就是不知道，程啸究竟想怎么折腾她？
白莹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色说不上好。
程啸倒了两杯酒走来，递给她：“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莹莹摇头，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是没有加冰的威士忌，灼热浓郁的口感让她差点呛住了。
一上来就给这么高度数的酒，是想灌醉她再为所欲为？
她怀疑的目光看向程啸，他抿了口酒，笑开了：“你是不是很奇怪，外界对我的说法不一致？”
白莹莹迟疑地点了下头，实在是任何一个健康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别人说他“不行”。但是前后七年，程啸压住了明面上的消息，却没压住暗地里的流言……
“因为，他们说的是真的。”
白莹莹惊得差点打翻了手上的酒杯，诧异的目光在他身上转悠。
既然是真的，那么这人刚才的反应算什么？
她瞠目结舌，眼珠子乱转的可爱表情显然取悦了程啸，他凑过来在白莹莹唇角吻了吻。
“七年来，我对所有女人都没有了感觉，唯独那一晚对你有了反应。”
程啸在白莹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美丽的小姐，愿意再为我跳一支舞吗？”
醉舞
白莹莹前后一联想，马上就想通了。
那晚上在酒吧醉后跳舞，然后被请上了二楼，被程啸又摸又亲的，原来是让他七年来第一次有反应了。
难怪非她不可，难怪主动给她选择，难怪会出手帮忙……
白莹莹不由后悔，喝酒误事，因为被导师训斥后去酒吧消遣，居然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程啸现在提出的要求，她会答应才怪。
以前以为他是个只能光看不办事的，现在才知道某人光是看着自己跳舞就能有感觉……
谁知道跳完舞，程啸会不会对着她兽性大发？
白莹莹板着脸，不高兴地说：“你答应我的事做好了，我就会兑现承诺再跳一场舞。”
她心里感觉很讽刺，不久前才被导师断言自己的舞蹈没有丝毫天分，再继续下去只会白费时间。
谁知一转身，白莹莹的舞姿就让七年对女人没有任何反应的程啸有了感觉。
这该说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一场讽刺的笑话？
给钱再办事？
程啸失笑，白莹莹像是护食的小崽，生怕自己毁约。
她一副警惕的样子，伸出爪子，似乎一有不妥就立刻挠自己几下，实在有趣。
程啸伸手抚过嘴角，感觉到那里扬起的弧度，自从七年前那场车祸后，他有多久没像这样欢快愉悦地笑了？
“那笔钱，明天就会到白先生的账户上。”见白莹莹还有顾虑，程啸又笑了，索性亮出了底牌：“放心，我现在还不打算动你。”
他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彻底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七年来，车祸伤好后，医生做了几次身体检查，都找不出程啸为什么突然失去对女人的兴趣。
只是一位医生为难地提出，既然不是生理上的，他很可能是心理上的障碍，导致了身体上的冷淡。
程啸半信半疑，一笑而过。只是七年的时间不算短，流言蜚语越来越多，显然有人在幕后操纵，见不得他好。
AT集团在他手上壮大，恐怕自己也挡了别人的路……
程啸嗤笑，那些人估计已经快等不及了吧？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白莹莹身上，她的出现给了自己希望。
如果能找出白莹莹身上的关键点，说不定程啸就能完全康复。
虽然他曾偷偷跟一位知名的心理医生会面，对方劝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
程啸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霾，那个系铃人已死，他还怎么解铃？
白莹莹眼看程啸的表情从起初的笑吟吟，渐渐脸色变黑，双眸中流露出的冷意让她忍不住一抖。
这种常年处于高位的气势，让一般人难以招架。
其实白莹莹也能理解程啸的痛苦，七年来只能看不能吃，找不出解决方法，突然出现一个她能让自己有了转好的契机，肯定不会放过。
跳一场舞，就能解决父亲公司的问题，白莹莹自问并不吃亏。
这时候，她还不能跟程啸闹翻撕破脸……
白莹莹视死如归地倒满一杯威士忌灌了下去，差点呛到了，打了个酒嗝，感觉勇气又回来了。
跳舞而已，是她十多年来最熟悉的事。
尽管，那晚自己喝得醉醺醺，早就忘记究竟跳的什么。
反正程啸也没提出其他要求，只要跳就行。
“嗯，music？”
程啸早就准备好了，依旧是那晚节奏明快的曲子。
听着舞曲，白莹莹因为酒意迷茫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
十多年来日日夜夜的练舞，她的身体无意识地开始随着舞曲的节拍舞动。
白莹莹一手扯掉发圈，随手扔开了，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几缕贴在脸颊，衬得她的唇红齿白。
她转身背对着程啸，弯腰把双手搭在小腿上，一点一点顺着曲线游走，指尖轻巧弹动，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无声的乐章。
胯部随着音乐节拍左右扭动，速度越来越快，短裙的裙摆随着动作飘动，隐约能看见白皙的大腿根部，惹人遐想。
白莹莹忽然躬身前倾，S形似是美女蛇般的游走动作，然后向后仰视。
脖颈和胸前的弧度，随着她身体的柔软呈现出来。
黑发、净白的颈子，包裹在严实衣服下的姣好身姿，随着舞动若隐若现。
程啸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目光盯着白莹莹的身影一动不动。
他自然是收到了秘书送来的报告，知道白莹莹已经被导师断定没有舞蹈天分，她本人也已经投简历打算另谋出路。
但是在程啸看来，白莹莹却是一个舞蹈天才。
她能把身体的柔软度发挥到极致，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简直会令所有看见的男人为之疯狂！
或许程啸没有那位导师的专业眼光，但是他确信，能做到白莹莹这个程度的人并不会很多……
他是不是该庆幸，因为导师的断言，白莹莹已经放弃了走舞蹈这条路，不会再更多人面前展现她出色的舞蹈，她美好身姿？
白莹莹或许不是相貌最漂亮的，平常看着跟一般的女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可是一跳起舞来，那种从发丝到指尖，无意识散发的诱惑，令她的魅力一再加倍。
不管是微挑的眼角，略略张开的红唇，还是下意识舔舐唇角的舌尖，以及指头在身上滑动的姿势，无一不在考验着程啸的忍耐力。
可是现在并不是适当的时候，他还需要白莹莹这个“解药”。如果真惹怒了解药，自己还要等多少年才找到另一个？
白莹莹的舞还在继续，她扭着跨，手心从小腹慢慢向上，侧身在胸口擦过，落在衣领，慢吞吞地解开了第一个钮扣。
程啸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白莹莹的指尖而动，很快就见她解开了第二颗钮扣，露出了隐藏在内的精致锁骨。
在解开第三颗钮扣后，白莹莹没再急着脱掉连衣裙，而是把手伸向了腿上的黑色长筒袜。
她轻轻撩起右边的裙摆，抬起腿搭在高脚椅上，慢慢解开扣子，慢慢脱掉黑丝袜，拿在手上甩了几下在扔在了脚边。
指尖从脚踝跳跃到小腿，在膝盖流连，耳后没入裙摆中，缓缓脱掉了左边的高筒袜。
白莹莹嘟着嘴，似乎有点不满意，高筒袜只脱掉了一半，她夹紧双腿，一点点把袜子蹭了下去。
扭动的纤腰，微微摆动的胯部，还有她抬起下巴眯起眼一副像猫儿般享受的表情，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程啸觉得，再让白莹莹继续下去，他都要按耐不住，直接想把她就地解决了！
“好了，今晚到此为止。”程啸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白莹莹，伸出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白莹莹醉意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悦地冷哼：“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跳舞，你走开！”
她向后退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程啸无奈地上前扶了一把：“你跳得很好，但是该休息了。”
“还不够……”白莹莹脑子一片混沌，觉得刚才的舞让她畅快淋漓的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她一直按照导师的要求来约束自己，打听导师的喜好，观察林辉的舞姿，把基本功做了一遍又一遍。
白莹莹不敢再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跳舞，不愿再被导师呵斥，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一次又一次地练舞到深夜，在空旷的舞蹈室听着熟悉的音乐暗暗垂泪。
白莹莹喜欢跳舞，可是所有人都告诉自己，她没有天分，她不适合跳舞，她在白费功夫，她只是在垂死挣扎……
她只是喜欢跳舞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程啸看出白莹莹的不对劲，想着她刚才喝得太多，已经醉得厉害了：“来，我带你去房间。”
“不，还早呢。”白莹莹盯着他，忽然笑开了，双眼却雾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她一手搭上程啸的肩膀，一手抚上他的胸口，轻柔地摩挲：“你不喜欢看我跳舞吗？我跳得不够好吗？我的舞……就那么让人看不下去？”
虽然白莹莹在笑，程啸却觉得其实她在无声地哭着，不由叹气。
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来说，被逼放弃做最钟爱的事，不得不跟社会和生活妥协，确实会很难过。
“不，你跳得很好，跳得太好了。”程啸低声说着，长臂一伸，搂紧了她。就是因为跳得太好了，再厉害的人都要把持不住。
白莹莹认真地看着他，仿佛在确定程啸说得是不是真话。
片刻后，她轻轻推开程啸，后退两步，又背对着他：“精彩还在后面，怎么能半途而废？”
白莹莹仔细听着音乐，很快追上了节奏，一边扭着腰一边伸手探入领口里。
程啸正奇怪，很快就发现，她居然把贴身衣物拽出来，扔得远远的。
白莹莹吁了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小步踏着拍子，绕着程啸转圈继续舞动着。
单手扯掉了他的领带，白莹莹笑得更欢了，不耐烦一颗颗解开扣子，她索性用撕的，等露出程啸结实的蜜色胸膛，她凑过去，突然倾身舔了舔。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变得紧绷，白莹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突然抓着程啸的手臂，带着他一起踏步跳了起来。
她胸前的柔软时而无意擦过程啸的胸前和手臂，膝头时而蹭向他的大腿内侧，仿佛只当程啸是一根柱子，绕着圈跳舞而已。
直到白莹莹一个大旋转，把程啸压在了沙发上，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程啸感觉脑中某根叫作“理智”的弦霎时间断裂，双臂紧紧抱着她，翻身把白莹莹压在身下。
只是底下满脸红晕，胸口因为激烈的舞步还急促起伏的白莹莹，已经闭上眼醉得不省人事了。
程啸皱起眉，突然觉得，白莹莹不但是解药，也是一枚令人疯狂的毒药！
痴缠
白莹莹醒来的时候，耳边还是昨晚熟悉的音乐。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对着正前面大屏幕，完全呆掉了。
大屏幕上播放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昨晚醉后大跳的艳舞。
没想到，程啸居然全程录下来了，没有遗漏点一丝一毫！
白莹莹要疯掉了，昨晚跳舞也就算了，就当时答应程啸的要求前给的一点诚意。
但是现在录下来，麻烦就大了。
就算她以后想反悔，程啸拿出录像，白莹莹就得百依百顺。
光是想想，白莹莹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昨晚一时冲动，怎么就想到程啸还有这么一手？
白莹莹把目光转向身边的程啸，他一手拿着遥控器，看着大屏幕脸上却面无表情。
她心里诧异，低头悄悄把视线往下飘……看着屏幕里的人大跳艳舞，程啸居然毫无反应！
这不对劲，明明程啸说过，白莹莹的舞姿能让他有了“兴趣”，难道有效期只有一次？
白莹莹这回是紧张又忐忑了，如果她没有了作用，程啸还会愿意把钱借给父亲吗？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把疑惑和不安放下，假装满脸不悦：“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昨晚的舞录下来？”
“放心，除了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程啸漫不经心地说着，显然不太高兴。
昨晚的白莹莹跳了一场舞，他身体重新又了不一样的感觉，可惜正主却睡着了。
程啸还不至于禽兽成这样，对一个睡得沉的女人还有别的心思。
他索性把藏好的录影机拿出来，拷贝了那场艳舞，谁知看了几眼，居然毫无感觉。
程啸不信邪，愣是盯着大屏幕看了一晚，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不由沮丧了。
看来，要治疗他的隐疾，不但要白莹莹，还得真人。
想到这里，程啸看向白莹莹的眼神不由有点诡异……
不知不觉间，这女人竟然成了唯一的解药？
白莹莹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慢吞吞地坐起身，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幸好身上的衣服还完整。
当然不包括被她醉后脱掉的内衣，还扔在远处。
白莹莹正迟疑着该若无其事地拿起衣服去穿上，还是直接回家算了。
不过里面空空的感觉，她还真不适应，完全没有安全感。
“我先回去……”
白莹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啸打断了：“你今天留在这里，待会有人上门。”
她不明白了，等会有客人怎么就叫自己留下？
等所谓的“客人”上门的时候，白莹莹算是明白了，程啸其实正努力找解决自身的方法，而她就是最大的突破点。
这些“客人”清一色都是高挑漂亮的女孩，身材火爆，柔韧度极高……
不用说，她们都是B市颇有名气的舞娘。
程啸没有走明面，找正儿八经的舞蹈演员，而是从夜店里叫来的人。
毕竟这些人知道拿钱办事，嘴巴很紧，比正规的舞者更清楚一些挑 逗男人的动作和姿态——这些正是程啸现在需要的。
白莹莹也不笨，一看这些女孩就明白了。
只是没来得及换衣服，被她们用暧昧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她别提多尴尬了。
绷着脸重新穿戴好，白莹莹早就把昨晚跳的什么忘记了，刚刚简单看了录像，大致上记得，就对这些女孩说了。
她们大多数是业余的，但是经验老道，白莹莹提点了几句立即跳得有模有样。
有程啸大金主在，女孩们练习得异常卖力。
不到一个小时，等程啸吃完早饭，女孩们就被一个个单独叫进了房间。
白莹莹终于解放，胡乱冲了个战斗澡，随意吃了点东西，眼神就忍不住向房间那边飘。
只有程啸和一个女孩在里面，不知道会怎样呢？
她既想有女孩符合，那么程啸就不会缠着自己了，却也怕有人比她更符合条件，那么父亲的公司就危险了……
有人奇怪白莹莹和程啸的关系，有人想打听这位金主的身份，不约而同地围着白莹莹旁敲侧击。
白莹莹不知道该怎么说，程啸的私隐更不好随便说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些女孩只觉得她不愿意说，有人不屑，有人不悦。
轮真进房间的女孩，出来后只说进去跳舞，没再多聊匆匆拿着秘书给的钱离开了。
开始的时候，第一个女孩呆了将近四十分钟，第二个却勉强三十分钟，时间越来越短。
白莹莹带着矛盾的心情，无聊地等到午饭的时候，最后一个女孩已经出来了，前后估计只得五分钟的时间。
程啸的脸色说不上好，白莹莹不厚道地想，他是以前吃不了，现在吃得撑了，还是看着依旧不能吃？
打发掉所有人，程啸坐在了白莹莹身边。
十个舞娘，因为白莹莹的指导，跳的舞和昨晚的大同小异，甚至有些常年在夜店里跳舞，舞姿更火辣惹人。
但是无一例外，程啸大饱眼福，身体却毫无反应。
在令他大为沮丧，解决自身问题的关键点不是白莹莹的舞，不是她的相貌身材，而是限制于她这个人。
程啸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尤其这颗解药，看着乖顺，实际上难摆平得很。
白莹莹一再坚持，程啸只好让人先送她回家，转身就联络了多年来的心理医师。
这位是他父亲的朋友，口风紧，在行业上颇有名气。
听说程啸的身体七年来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反应，这位中美混血的医师Jack发出了愉悦的笑声：“程，恭喜你！”
程啸无奈地说了白莹莹的情况，表示对她难以掌控。
Jack不赞同地说：“程，对待女性就该像春天般的温柔，你太霸道了，会让对方反感的。”
程啸嘴角一抽，这位医师什么都好，就是花心得厉害。
最高明的是，交往的所有人，即使分手后都会跟他保持友好的亲密关系，没有半句怨言，简直不可思议。
“我对她够好了。”
愿意主动替白父三百万周转资金，程啸已经没打算让白家还这笔钱。
特地从法国空运黑玫瑰，连续送花献殷勤，他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主动去讨好一个女孩。
毕竟，见过他的女孩，倒贴得实在太多了。
“NO，NO……”Jack对程啸所谓的好不敢苟同，以过来人的口吻传授经验：“不是你想怎么对她好，要对方真正需要的好才行。”
程啸皱眉，他送钱给白父度过公司危机，不正是白莹莹现在最需要的吗？他哪里有做得不对，却让白莹莹的态度没有丁点好转？
Jack对程啸的不解风情已经不抱期望了，只能说：“要不我去帮忙，给白小姐说几句好话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程啸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以Jack的手腕和风度翩翩的外表，他这颗唯一救命的解药被拐走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得靠谁解决去？
白莹莹回家，白父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很久。
她瞅着烟灰缸上的烟头，很少抽烟的父亲居然抽了整整一包，可见心里藏着事。
白莹莹坐在他对面，有点紧张地握住了双拳。
白父抬头看着她，眼里有一丝复杂的神色闪过：“早上，我的账户上被打进了三百万。”
短短几天，女儿就筹集了三百万，让原先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白父心底不由多了一份沉重。
白莹莹瞅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爸，是AI集团打的钱？”
白父点头，迟疑地问：“程先生的秘书打电话来了，只说他想在这方面做投资，很欣赏公司老字号招牌以及积累的客户群，算是程先生的私人投资项目。”
不是AI集团直接Сhā手，而是程啸的私人投资，公司的主人还是他，却让白父打从心里高兴不起来。
程啸是什么人，他在社会打滚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人眼光独到，出手够快够狠，在商界是赫赫有名。
这次居然是私人投资到他这间小公司，听秘书的语气，不管亏多少，程啸都不在意……
隐隐中，居然有不用还这三百万的意思，让白父怎么能安心？
“爸，”眼看着白父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白莹莹轻松地笑笑：“有钱人的想法总是古古怪怪的，反正他看得起你，欣赏你，才投资到你公司，这样不好吗？”
既解决了周转不灵的危机，让公司重新恢复，又能傍晌AI集团做后盾，以后的客源只会有增无减。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白父反而更不高兴了？
白父看着女儿叹气：“你告诉我实话，什么时候认识程啸的？”
如果白莹莹不是跟AI集团的董事长认识，他想不通程啸为什么会愿意随手出这笔钱。
对于程啸来说或许只是一笔小数目，但是商人重利，从来不会愿意吃亏。三百万打过来，就跟送给白家一样。
白父虽然舍不得公司，却从来没想过卖女儿来筹得这笔钱……
看出白父的担忧，白莹莹半真半假地说：“偶尔认识，一见如故。爸，我有分寸的，不会吃亏的。”
白父摇头，斟酌着问：“你对程啸的事知道多少？”
白莹莹奇怪，只答：“AI集团的董事长，长得不错，就是高高在上的说话有时候不太好听，人看着不算坏，出手挺大方的。”
当然，程啸有某方面的障碍，这种私隐的事就没必要说了。毕竟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是白莹莹最不屑的。
谁知白父皱起眉头，支支吾吾地问：“这位董事长的确一表人才，但是七年前一场车祸后，听说性情变得暴戾，而且对女人……不行？”
跟女儿谈起这个话题，他多多少少脸色颇为尴尬。
白莹莹目瞪口呆，程啸的事居然全世界都知道了，亏这人还敢出门。如果是她，早就把脸蒙上一辈子都不去见人了！
她勉强挤出笑容：“爸，道听途说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程啸究竟行不行，也跟我没关系。”
白父却不这样认为，三百万随便就给了，可见女儿在程啸的心目中不一样，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一般真疼女儿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女儿嫁给程啸。一辈子守寡，哪个女人受得了？
程啸几年来迟迟没有结婚，一来愿意嫁给他的都是别有所图的人家，二来疼女儿的都不愿意跟他做亲家，才拖到现在还是单身。
白父最疼爱白莹莹这个女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不能”的男人做丈夫！
无论程啸身价多高，相貌有多英俊，做生意有多厉害，对于女儿来说就不是一个适合的丈夫人选！
白父摆摆手，下定了决心：“这笔钱我打算还回去，爸还不至于需要牺牲女儿的幸福去成就自己的事业。公司没有就算了，宣布破产后还是能生活下去的。”
白莹莹吓了一跳，程啸现在是不可能放开她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讨要点好处，连忙对白父劝了又劝，总归是让他暂时不动这笔钱，却也没急着还回去。
毕竟直接把钱还回去，等于是当面打程啸的脸。
得罪AI集团的董事长，不等于是找打么？
好不容易劝着白父去休息了，白莹莹一脸疲倦地瘫倒在床上。
昨晚跳完舞醉倒在沙发上，白天又要教那些舞娘，匆匆吃了点东西，早就饿了。
只是白莹莹刚要起身，便接到了林辉的电话。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准备放弃去英国进修的机会，也不打算继续跳舞了……”
惩罚
白莹莹听了林辉的话，惊得一晚上没睡好。
这么好的机会，林辉说不要就不要。
她想劝林辉来着，只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二天白莹莹把这事告诉苏玲了，大叹可惜：“去英国芭蕾舞团，多好的机会，学校的人削减了脑袋想挤过去，偏偏林辉自己却放弃了。”
林辉的家里条件不算好，看他每年申请助学金就知道了。去英国不但有学校赞助，还有芭蕾舞团的补助，基本上只要不大手大脚，完全够生活学习用了。
苏玲瞥了好友一眼，对她的粗神经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只说不去，又告诉你是什么原因吗？”
白莹莹沉默了一会，还是告诉了苏玲：“那天出去，他看见我跟程啸在一起了。”
苏玲皱眉，林辉显然是清楚了两人的关系，这才不肯走的。
谁知道去英国几年，等回来的时候白莹莹早就是别人的了……
也不知道该说林辉太痴情，还是天真了。
以他家的条件，别说帮白莹莹了，就算真娶了她，也不能提供多好的生活。
白莹莹的家里不算大富大贵，胜在白父的公司经营还不错，又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东西都能送来。
林辉除了跳舞，也没别的大背景，只能靠自己奋斗。
如果去了英国还好，回来说不准就是有名的舞者了，光是演出费都不少。但是现在他放弃了，失去了这次机会，根本不可能再翻身……
苏玲也替林辉可惜，却知道Сhā手不了。
林辉那性子，实在倔强得不行，连导师也拿他无可奈何。
“那你打算劝劝他，让他去英国吗？”
白莹莹头疼了：“我劝了几句，毕竟林辉那么好的舞蹈天赋，放弃就太可惜了。只是丢下一句他能帮我，就挂断了电话。”
她听得模棱两可，还真担心林辉乱来的。
苏玲叹气，这痴心人不会真去做傻事了吧？
想了又想，她忍不住开口问白莹莹：“你觉得林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莹莹反问一句后，她也不傻，立刻察觉出点东西来了，狐疑地瞅了好友一眼：“你的意思是，林辉他对我……？”
苏玲点头：“也有一年多了，我以为你看出来再装傻的。”
谁知，还真是不清楚。
白莹莹沉浸在跳舞里，很少关注身边的事。忽然知道林辉对她的感情，大吃一惊：“你说他是为了我放弃了去英国的机会？”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罪过就大了。
“所以除了你，估计没人能劝他去英国了。”苏玲摇头，补充一句：“今早导师打电话来，让我劝劝林辉。看导师那头疼的样子，估计跟林辉能说得上话的都叫上了。”
一个人劝不住，一群人去劝总有点效果吧？
难为导师为林辉着想，这人却为了白莹莹放弃了前程。
白莹莹傻眼了，却又纳闷：“我家的事，林辉是怎么知道的？”
苏玲尴尬地笑笑：“那天晚上他请我吃饭了，多喝了两口啤酒，不小心说出来的……”
白莹莹郁闷，总算知道这事的源头了。难怪苏玲这么热心来叫自己劝林辉，原来是她不留神造的孽。
苏玲双手合十，一脸诚恳：“所以拜托了，让林辉回心转意吧！”
还没等白莹莹想到好方法来劝林辉，他就直接上门来了。
提着一个旅行袋放在她的面前，白莹莹都无语了。
旅行袋满满的红色钞票，林辉只说：“这里有一百万，剩下的钱我会尽快筹到的。”
白莹莹觉得自己要疯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而且她很好奇，林辉的家庭条件不可能几天内拿到一百万，究竟是怎么来的？
林辉看出白莹莹的疑惑，只说：“一个很久没联系的亲戚回来了，他是做生意的，这些钱算是借给我。”
这样的话她半信半疑，既然很久没联系，又怎么会随便就借出一百万？
钱又不是从天上会掉下来的，就算生意做的大，也不会随便给一个长年没联系的亲友吧？
看着白莹莹明显不相信的表情，林辉脸皮渐红，只憋着一股气重复：“我以后会还给他的，你别担心，这些钱能用。”
白莹莹知道他敏感，却没料到林辉想歪了，以为她怀疑这笔钱不干净。
她心里叹气：“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些钱你拿回去吧。我爸的事会解决好的，你家里也不容易，又何必放弃跳舞的天赋？”
“我想要帮你，”林辉深深地看着白莹莹，想到了那天出来，看见车内的陌生男人拥吻她的情景，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白莹莹的表情明显是不情愿的，却不得不承受着。
那男人看见自己后，非但没停手，还变本加厉地吻着，故意给他看着，一副挑衅的表情。
心上人为了救命钱投入一个老男人的怀里，这是林辉不能忍受的！
为了白莹莹，放弃跳舞，放弃去英国，这又算的了什么？
“你……别跟那个人来往了，这笔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伯父的公司好了，自然能赚回来，到时候再还给我就行。”
林辉的固执，白莹莹算是体验到了。
只是事先答应了程啸，她又怎么能反悔？
而且比起林辉，白莹莹更情愿要程啸的钱。
毕竟两人是交易，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没有负担，也不用内疚担心。
但是林辉就不同了，他牺牲了前途，放弃了天分，违背了导师的期望……
这份人情沉甸甸的，是白莹莹承受不起的。
苏玲的话还在耳边，白莹莹觉得自己必须说清楚了：“抱歉，我不能听你的。这些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林辉默默地看着她：“你宁愿要那个男人的钱，也不愿意接受我的？”
白莹莹一时语塞，眼睁睁看着他丢下旅行袋自顾自地摔门而去。
她瞅着地上一袋子的钱，也没了办法。
林辉的性子够倔，怎么也说不通，难道还要自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无功不受禄，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心意所以不敢接受他的钱？
说得太明白了，太伤人心了，林辉也是出于好意。
白莹莹正头疼，程啸的电话却来了。
“我在你家楼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白莹莹疯了，林辉刚走，程啸大boss就来找麻烦。
她快手快脚地换上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跟爸妈说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钻入熟悉的车子里。
看见白莹莹气喘吁吁，跑得双颊微红，胸口起起伏伏的，程啸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他刚才郁闷不爽的心情，仿佛被她打散了。
白莹莹正担心程啸会不会看见林辉，找他麻烦，却没想到这人提也没提。
程啸搂着她的肩膀，低头问：“陪我去吃饭，想吃什么？”
白莹莹觉得自己根本没主权，程啸要她去哪里就得去哪里，无精打采地答了：“随便，你觉得哪里合适就好。”
反正去哪里吃，都是一样的，付钱的不是她就行。
程啸原本就没指望白莹莹能说出什么来，直接让司机去平时的餐厅了。
小包厢，常年订下的，挡住了外面人好奇的视线，让白莹莹松了口气。
程啸的出名，比她想象中还厉害，一路走来自己受到无数的注目礼……
菜式是他平时喜欢吃的，白莹莹也不挑食，拿起筷子就开吃了。
“听说你开始投简历找工作？不打算继续跳舞了？”
程啸忽然开口问她，白莹莹差点呛着了。
这人调查得真清楚，连她在网上投简历照工作的事都知道。
白莹莹实话实说：“导师说我在芭蕾舞上没有天分，再继续跳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换条路走。”
死守着一条路不知道变通，不是她的作风。
一根筋的坚持，也要看情况，像林辉那样的倔驴子，还真让白莹莹看不过眼。
导师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培养他，林辉人缘不好，几个专业老师看着他天分好心里还是不舒服，也是导师出面去摆平的。
也就林辉身在福中不知福，导师操碎了心，现在肯定气得吐血，却还不得不为这个爱徒争取。
连只跟林辉是点头之交的苏玲都找了，导师看怕也是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
白莹莹的手腕突然一痛，她皱起眉头抬头，就见程啸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在想什么，跟我在一起还分心想别人？”
她心里大叫冤枉，憋着一股气不肯出声解释。
程啸管着她的人，现在还要管自己的心？
这场交易，白莹莹是豁出去了，但是程啸想要管住自己的想法，就太可笑了。
难道她不能做，连想都不能想吗？
白莹莹的沉默，惹得程啸十分不高兴。
那个小子提着钱上门后，空着手出来，显然白莹莹是没拒绝的。
三百万还不够白父重振公司，还是白莹莹想要更多的钱，又或者把两人当作备胎来用？
程啸以前还没把林辉看在眼内，现在知道他的身世，却不得不正眼看一看了。
这个男孩或许没什么能耐，以前是单亲家庭，只靠母亲辛苦养育。现在亲生父亲找回来了，才知道林辉是林家的私生子。
林家的生意做得没有程家厉害，却有着不逊的背景……
程啸嗤笑，林辉一次次拒绝生父的钱，这次却为了一个女人而接受了林家。不知道林家当家的人知道了，脸色会有多好看？
这些都不忙着做，面前这个不乖的女人才是程啸现在要对付的。
他一把扫掉桌上的餐具，一阵清脆的破碎声音，落在白莹莹的脚边吓得她脸色发白。
下一刻，程啸却把她抱起压在餐桌上，嘴角噙着冷笑。
大手从白莹莹的裙底一点点探入，他俯身吻上满眼惊恐的白莹莹：“你似乎忘记了我上次说的话，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惩罚的……”
教训
白莹莹被程啸吓到了，她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没出社会的学生。
程啸凛冽的气势，直接把她震住了。
眼看着上衣被解开，白莹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挡住：“这里是餐厅，是公众场合，你……”
包厢虽然是私人空间，但是服务生说不准会突然进来，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白莹莹没有在陌生人面前上演春宫戏的厚脸皮，抓住程啸的手脸色都白了。
程啸最讨厌有人打扰他用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敢不会随意闯入。但是他没打算告诉白莹莹，不乖的孩子就该知道后果。
他的耐心有限，白莹莹是自己七年来找到的解药，不打算就这样拱手于人，甚至不愿意任何男人惦记着。
“你收下了林辉的钱，我的三百万还不够吗？”程啸的大手在白莹莹的身上流连，贴在耳边的低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她胆战心惊。
她摇头：“不，我没收，真的。”
程啸却没想着轻易放过白莹莹，指尖一颗颗挑开上衣的扣子，露出粉色的贴身Bra：“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接触，你要公然违抗我的意思？”
“没、没有，”白莹莹胸前凉飕飕的，却比不上她心底的冷凝。
这个男人，真的有可能会在餐厅的包厢里要了自己……
程啸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这酒很不错，口感香醇，你也试试？”
白莹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撑着手想要起身，却被程啸的眼神止住了。
程啸又喝了一口，俯身就吻上她的唇，一点点把酒哺入白莹莹的嘴里。
她一时惊讶，吞入的少，溢出的多，酒液顺着下巴流入胸口，沾染了大片的殷红。
“这样的好酒，别浪费了。”程啸吻去白莹莹嘴角的酒，沿着颈侧把酒舔走，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记。
白莹莹呼吸急促，眼看他的吻落到胸口，忽然用力，又痛又麻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不到一会，胸前就落下大大小小的红痕，绯糜而诱人。
白莹莹脸颊满布红晕，感觉到他的吻停在小腹上，在肚脐上打转，不由呼吸一窒，咬着的下唇一松，溢出一丝破碎的呻吟。
没想到这里是她的敏感处，程啸嘴角一扬，舌尖在肚脐转了一圈，不轻不重的力度，让白莹莹轻颤着，低低的呻吟不断。
在她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间陌生的餐厅包厢里时，程啸却突然放开了自己。
白莹莹迷茫地瞅着他，怎么忽然停下了？
程啸撇开脸，再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说不准自己就要动手了。
但是以他的自尊，还容忍不了身下的女人心里还有别人，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已经七年了，程啸都过来了，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他在等待着，白莹莹的心甘情愿……
从包厢走出时，白莹莹双唇红肿，脸颊上的绯色还没完全消退，脖子上的红印子，以及凌乱的衣衫，都表明了刚才在里面的激烈。
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探寻和别有深意，白莹莹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里。
这样跟着程啸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这人的新欢。
白莹莹不由担心，交易结束后，和程啸分开，她还能嫁人吗？
钻入车内时，她忍不住开口：“林辉给的一百万，我会尽快还给他的。”
程啸瞥了白莹莹一眼：“他是倔驴，就算你还，这人还不一定肯接。”
这倒是真的，林辉倔强的性格就算扔了一袋子钱也不一定肯拿回去。
白莹莹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担心：“林辉哪里弄到的钱，你知道吗？”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她有点担忧林辉是在铤而走险。
“放心，这是他生父给的钱，干净得很。”程啸轻笑，只是接了林家的钱，就要有回去当棋子的觉悟。
做林家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说现在林家，正室有两个年纪相当的儿子。如果林辉回去，牵扯到以后的继承权，恐怕不会容易熬过去了。
大家族里，从来不缺儿子，谁能在争斗中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
依照现在林辉如此不讨喜的性格，走入政坛，恐怕只会给林家添麻烦了……
程啸有点幸灾乐祸，林家的家主果然年纪大了，心软了，居然打算把私生子叫回去，是想爆发家庭战争，再给自己弄一个包袱拖后腿吗？
他有点迫不及待看林辉回去，然后给林家添多少麻烦。
见程啸的心情不错，白莹莹鼓起勇气谈条件：“希望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她答应程啸来拿钱救白父的公司，却也不愿意被人在公众场合糟蹋。
自己的确是要钱卖身，早就有程啸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心理准备，却不等于她就得像娼妓一样任意被践踏。
白莹莹有她的自尊心，如果再有下次，自己会忍不住羞愤而死。
程啸自然明白适可而止，逼得太急了，小猫受不住跳墙逃跑就得不偿失了。
他也只想要告诉白莹莹一件事，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不能容许的事是什么。经过这次，相信她也明白。
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他的字典里从没有侥幸和忤逆这两个词。
程啸笑了笑，模棱两可地回答：“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如果再像今天这样，随便谁的钱都收，我只好把你关起来，免得被别人看见了。”
白莹莹一抖，这人不会真想把她关在小黑屋，再任意妄为？
她真有点害怕了，说到底自己还是不够坚决。
如果下午硬下心肠拒绝林辉，那袋子钱就不会留下。
到头来，白莹莹还是不想伤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却没想到会惹怒了程啸。
她的确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程啸有求于自己，不会做什么。
白莹莹叹气，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这是什么？”程啸懒洋洋地递过来一份合同，白莹莹接过后一看，不由一怔。
这份显然是AI集团的入职表格，第一栏赫然填着她的名字。
至于职位，白莹莹一扫，有点无语。
董事长助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蜜？
程啸天天晚上来接她出去就算了，现在居然想把自己锁在身边做跟班，一刻都不离开吗？
“你想要我进AI集团？”白莹莹知道这男人打定主意就不会改变，还是婉转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我的学历和能力都不足以胜任这个职务，你确定让我入职吗？”
“助理不需要做多少复杂的事情，你要做的，只是跟在我的身边，听我的吩咐就行。”程啸原本就没打算询问她的意见，只不过是通知白莹莹一声而已。
白莹莹心里恼恨，经过了今晚，却找不到适当的词来反驳。
她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程啸用三百万买来的玩意儿，好解决他的隐疾。
只是自由被扼杀，必须一整天跟在这人身边，白莹莹就郁闷了。
“明天早上8点，我会来接你。”
程啸自然而然的命令式对话，白莹莹已经习惯了，胡乱点了下头就下车。
只是她刚迈开一步，又听到程啸在身后开口：“工作很忙，需要经常加班，你明天开始搬去公司宿舍住。”
白莹莹诧异地回头，搬去公司宿舍，她连家都不能住吗？
“公司离我家不远，不用住宿舍的。”她的话在程啸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最后只能低下头，无奈叹气：“我明白了，晚上就去收拾行李。”
程啸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她的识时务感到欣慰。
只有没脑子不知道审时度势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争辩反抗。
显然，白莹莹很识趣。
瞪着眼看着程啸的车子呼啸远去，白莹莹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哼哼着转身进屋，却开始头疼该怎么跟白父说入职的事。
她是有打算找一份与跳舞无关的工作，小公司的文职是自己的首选，却没想到程啸会来这么一手。
不得不说，助理的含金量不高，白莹莹如果努力做还是可以的。
就是留在那人身边，每天提心吊胆的，偏偏程啸就像逗猫咪一样迟迟没有下手。
白莹莹早有觉悟，也经不住他时不时的惊吓。
如果直接吃掉自己，她也算是松一口气，这份交易也算是平等。
但是现在程啸爽快地给了钱，只偶尔动手动脚没动真格，反而让白莹莹忐忑不安。
谁知道下次，程啸会不会突发奇想，抓着自己去公园里打野战？
白莹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就见白父满脸疲倦地迎面而来。
“爸，这么晚还没睡吗？”
“我在等你，”白父往沙发一指，示意白莹莹坐下。
她狐疑地瞅了眼父亲，有点纳闷他想要自己说什么。
“我刚才看见程先生的车子了，你和他……”白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没有老眼昏花，白莹莹颈上的痕迹足以说明了一切。
他真的没想到，女儿为了自己，居然做到这样的地步。
白父又是自责，又是心疼，也有着愤怒。
他满心的不忍和难受，自己的公司遇上了危机，就让女儿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以后，白莹莹该怎么办？
程啸是身价和地位，绝不可能娶白莹莹这样普通家庭的女孩，到头来吃亏的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白父的双眼不由又涩又疼。
那救命的三百万，白父心痛得根本不愿意去碰，更别说用在公司上了。
看出白父的纠结，白莹莹苦笑着摇头：“爸，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而且我以后不嫁人，难道你就不愿意养着我了？”
她故作轻松的打趣，没让白父沉重的心情好多少，却也明白事到如今，想要反悔简直比登天还难。
程啸是不打算放过他的女儿，再把三百万还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努力重振公司，加倍奋斗赚钱，让女儿不愁下半生的生活。
除了这些，白父不知道该为女儿再做些什么了……
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爸没用，怎会嫌弃你？别胡说不嫁人的话，我女儿这么好，谁会这么没眼光？”
白莹莹知道白父不好受，靠过来依偎在他的肩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助理
白莹莹好不容易从柜子里翻出之前准备面试的白衬衫黑色西裤，毕竟进AI集团，不可能穿休闲装进办公室。
这套衣服是跟苏玲在某个商店打折的时候买的，质量一般，原本她就没想过能进大公司，凑合着就算了。
现在看来，有点上不了档次。
只是时间有限，白莹莹就打算凑合了。
打电话告诉苏玲，她入职了，好友真心替自己高兴。
可是听到白莹莹要进AI集团做董事长秘书，苏玲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要去当花瓶小蜜？程先生难道想金屋藏娇？”
白莹莹没好气地反驳：“我这学历这水平，也就只能当花瓶小蜜了。”
还藏娇呢？程啸没拿她开刀就不错了，今天在餐厅包厢那一出，自己就不相信这人没有事先计划好的。
白莹莹现在完全被人当盾牌使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替程啸挡刀枪，这三百万果然不容易赚。
不过这些，她没打算好友，平添苏玲的担忧。
苏玲知道白莹莹不是自找麻烦的人，会去AI集团，八成是程啸的要求，不由打从心里开始同情好友了。
惹上谁都好，怎么就惹上程啸这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大帅哥？
早上八点，程啸果然准时来接白莹莹。
她无奈地跟父母打了招呼，一脸苦闷地坐上车，低着头琢磨着要怎么当一个适合知趣的花瓶。
程啸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支使着白莹莹递笔递纸巾递水杯，忽然觉得她不是来当小蜜的，而是来当女仆的。
等白莹莹踏进公司，四面八方探究的好奇的嫉妒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戳穿。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白莹莹还是直打鼓，比在台上表演时还紧张。
当然，也少不了有人对她的衣着指指点点，一副不屑或者不苟同的样子。
白莹莹叹气，大公司勾心斗角果然不小，尤其她站在程啸身边是新面孔，更受到无数的关注。
她琢磨着，下班后，再怎么也得重新买一套工作服，免得跟公司里的同事格格不入了。
只是看见女员工的名牌包包，白莹莹纳闷了，公司的待遇有这么好吗？
董事长办公室在二十四层，白莹莹进电梯后才算松了口气。
但是出了电梯，迎面走来四个高挑美女，她眼神发直，很难淡定了。
等程啸介绍，这是他的四个秘书时，白莹莹已经无语了。
难怪她只是助理，这些秘书随便一个都比她漂亮，直接去做模特儿明星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她们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一双双修长的美腿，漂亮的五官，性感火辣的身材。
一个尤物已经不容易看见，一下次找到四个……
程啸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带着这四个秘书出去，估计生意不用多谈，直接用美人计就能把合约拿下。
白莹莹心里郁闷，恨不得立刻打电话告诉苏玲。
她在学校里也算是校花之一，现在居然连做花瓶小蜜的份都算不上……
程啸简单介绍完四位秘书，丢下白莹莹就去开会了。
四秘书其中一位栗色卷发的美女Lisa是跟着程啸最久的，据说已经在AI集团工作六年了。
Lisa友好一笑，不经意间流露的妩媚让身为女性的白莹莹心跳也漏了几拍：“办公用品已经帮你拿了，现在先带你去办公室。”
白莹莹回过神来，疑惑了：“我不是跟你们在同一间办公室吗？”
Lisa眨巴着眼：“不，你的职务跟我们并不一样。”
确实很不一样，白莹莹瞅着董事长办公室角落的小办公桌，无语了。
她还第一次知道，董事长助理竟然跟董事长在同一间办公室里面……
“我能换地方吗？”白莹莹忍不住开口问。
Lisa摇头：“这是董事长吩咐的，笔记本待会就让人拿上来，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来找我。”
说完，她又补充：“你是董事长专属的助理，公司其他任何人都无权支使你。这么好的职位，连我都要羡慕了呢。”
白莹莹嘴角一抽，程啸根本就是滥用职权，把她调入公司，又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估计想怎样就怎样。
花瓶小蜜好歹还干活的，她就只是放在办公室里当摆设的？
听完Lisa的话，白莹莹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的？
没等白莹莹琢磨完，程啸已经回来了，四大美女秘书之一放下手里的袋子就出去了。
程啸指着袋子说：“换上。”
白莹莹打开一看，居然是两套粉色的套装。
她拎起来一看，剪裁简单大方，是自己喜欢的款式。
没想到，程啸还是挺细心的，看自己的衣服不够，立刻就买来送她了。
白莹莹二话不说就进休息室把衣服换上了，不自在地扯了扯才到大腿上的A字群。
袋子里是一套的，除了衣服还有鞋子，连肉色丝袜都备上了，显然是刚才的美女秘书准备的。
她还没来得及穿上丝袜，程啸就已经直接推门走进来了。
“还不错，比你早上那身黑不溜秋的衣服好多了。”
他一眼就看出白莹莹早上穿的衬衫西裤根本不合身，不知道从哪个大卖场买来的打折货，连腰身都看不见，更别说她的玲珑曲线了。
穿着那身坐在办公室里，程啸觉得十分碍眼，这才吩咐秘书立刻去买一套合身的回来。
粉色果然很衬白莹莹，修长的双腿在短裙下若隐若现，紧紧包裹的臀部和腰身，更是让她曲线尽显。
白莹莹被程啸灼热的视线盯着，浑身觉得不自在，膝头夹紧，一手还扯着裙摆，尴尬地说：“这是你叫秘书买的？很合身，多谢了。”
“不客气，”程啸看着她别扭的样子，挑眉笑了：“怎么可能不合身，都是我亲手量过的。”
平时白莹莹喜欢穿的松垮垮的，根本看不出她的身材其实十分丰满，手感极好。
闻言，她顿时憋红了脸，不是羞的，是气的。
这人真是口无遮拦，在办公室也乱说话，如果正好有人进来听见了怎么办？
“程董事长，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收敛点！”
“怎么，你这是羞恼成怒了？”程啸上前搂着白莹莹的肩膀，被她一手拍掉，也不恼，改为圈着她的纤腰，凑过去吻了吻那张早就觊觎了一早上的唇。
“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我没有亲过摸过的，怎么还害羞？哪天我们更进一步的时候，你……”
“别说了！”白莹莹避开程啸的吻，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
程啸捏着她的下巴，对上白莹莹想要躲避的眼神，狠狠吻了上去。
直到她的双唇变得红艳糜丽，程啸才放过了白莹莹。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特别助理，满足我所有的需要！”程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眯起的双眼紧紧锁住那张红润的唇，似乎意犹未尽。
白莹莹瑟缩了一下，不甘示弱地反问：“限期是什么时候？”
“在我想结束的时候，又或者是你把钱还完，怎么样？”程啸伸手覆上她的唇线，轻轻摩挲。
三百万，如果白父的公司慢慢恢复的话，要还给他并不是难事。
白莹莹吁了口气，前后估计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她还能忍受得住：“那么一言为定，只要还钱了，你就放我走，不再干涉我的生活。”
“可以，”程啸的手穿过她的黑发，直接把白莹莹抱在腿上。
白莹莹愣了：“我的办公桌在那边，待会Lisa会把笔记本送来的。”
言下之意，等会秘书会过来，被Lisa看见了有损形象。
程啸比她想象中更不在乎，这七年来他受到的关注是前所未有的，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不过看白莹莹气红的脸，他还是适时放开了手。
“这套衣服，你只能在办公室里穿。有什么事，打电话叫Lisa去做就行。”程啸打开文件，头也不抬地吩咐。
白莹莹囧了，敢情这套工作服，只能在办公室里穿，连出去都不行？
一整天下来，白莹莹除了倒水泡咖啡递笔整理文件，完全无所事事。
她这个挂名助理，活动范围只有董事长办公室，连跑腿送文件的活都不能干。
白莹莹觉得自己快发霉了，偏偏程啸认真工作，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让自己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这人每次一见自己就又抱又亲，白莹莹居然习惯了，现在反而对程啸正儿八经工作有点不适应。
不过远远看着程啸的侧脸，白莹莹不得不说，这人的确长得很好。
之前不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就是在惊惶之中，又或者被胁迫的气头上，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
程啸的五官立体，有种西方人的笔挺，却又融合了东方人的柔美，墨黑的眼眸偶尔会闪过一丝浅蓝。额头饱满，利落的短发，身材高大，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就像度身定做一样，是天生的衣架。
加上他厉害的商业头脑，过人的手段，出身不凡，身价不菲，简直是天生的钻石王老五。
白莹莹想到Lisa和其他三位秘书，程啸每天被美女环绕，没有男人会不羡慕他的。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给了程啸巨大的财富，却也掠夺了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想到这里，白莹莹不由眼角微抽。
难道上天是觉得对程啸的惩罚够了，还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怎么就碰巧成了他的“解药”？
“在想什么？”程啸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撑在白莹莹身前的桌上，把她圈在了臂弯之中。
白莹莹一怔，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脸凑得很近，私募相对，还是她先转开了：“我的宿舍在哪里？”
“反正待会没事，我这就带你去，”程啸说到就做，拉着她起来，懒得等白莹莹换衣服，直接把他的长外套裹在她肩头：“穿着，把扣子都扣上！”
白莹莹自认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程啸怎么就要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已经是春天，外面不冷，裹上外套就热了。
当她裹着厚外套走出办公室，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更诡异了。
白莹莹缩着脖子飞快地走进电梯，转眼才明白。
自己躲躲闪闪地裹上程啸的外套，别人看着还以为两人在办公室里大战了几百回合，衣服都被扯烂了，她只能披着男人的衣服出来……
白莹莹觉得，她才进公司第一天，所谓的形象已经被程啸毁得七七八八了！
同居
程啸若无其事地在白莹莹身后走进电梯，还不忘交代了Lisa几句才关上了电梯门。
白莹莹觉得，外面同事的视线恨不得钻入裹紧的大衣里面瞅瞅，琢磨着她是不是索性真空走出办公室了。
她百口莫辩，对程啸没好气地瞪了几眼。
偏偏这人似乎毫无所感，跟Lisa说了好一会，任由那些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
白莹莹一想，她果然是来公司当盾牌的。
这七年来对程啸的流言越来越多，原本她还以为这人没有理会，才会导致流言蜚语到处都是。
现在想来，解释等于掩饰，程啸索性坦然了，却也留了几手。
一是招聘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丽秘书，每次出现，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四位大美女勾走了，想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就很短。
二来有四美女在身边，就算是柳下惠都不可能不动心，想当然的没有人会认为流言是真的。
如果之前的两点还有人半信半疑，那么白莹莹的出现，无疑是真人现身，击碎了所有的流言。
再加上她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两人单独相处后总是红润糜艳的嘴唇，接着还披上程啸的外套走出办公室。
这简直是□祼地告诉所有人，程啸不是不行，而是藏得太深。
身体力行的证明，比任何语言都要来得有力。
白莹莹叹气，程啸赢得越漂亮，她以后就越凄惨。
一想到白父还钱后，估计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上颜色，自己该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白莹莹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等风声一过，她去外地继续奋斗一段时间再回来，恐怕就没有人会记得自己了。
如果能把程啸的“兴趣”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白莹莹算是彻底解放了。
不过连四大美女秘书都不能让程啸好起来，究竟她身上哪一点触发了大boss恢复正常了呢？
白莹莹只顾着低头苦苦思索，没注意程啸的手臂搭在她的肩头，把人几乎揽在怀里。
等她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别墅前。
白莹莹终于看清楚，程啸的脸皮究竟有多厚了。
她黑着脸下车，指着面前熟悉的别墅瞪向程啸：“这就是你说的公司宿舍？”
这里分明就是他的住处，白莹莹前两天才到过的地方！
程啸居然好不犹豫地点头了：“你是我的特别助理，自然要跟我住在一起，随叫随到。”
白莹莹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哪有助理住到老板家里去的，反正我家离这里不远，你叫我的时候也能很快过来。”
“在我有需要的时候，连一秒都等不了，你能及时赶过来？”程啸笑了，嘴角弯弯，说出的话却让白莹莹羞红了脸。
这人分明是在调戏她，最要命的是司机还在旁边听着！
虽然司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表示失聪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白莹莹还是很不自在。
“我不要住这里，住进你家算什么！”
程啸看着她，轻轻摇头：“你似乎弄错了，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而是知会你。”
白莹莹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心里自嘲。
程啸是债主，她哪里有资格讨价还价？
还好boss心情好没跟自己计较，要不然张口立刻要收回那笔钱怎么办？
白莹莹叹气，是她太没自知之明了：“……我知道了。”
接过司机递过来的行李，她的脸色发白，却勉强笑着道谢，跟着程啸再次走进这栋别墅。
程啸瞥了她一眼，难得开口解释：“你的房间在我卧室旁边，放心，我还不至于强迫你。当然，如果你太不听话，我只好罚你了。”
说到惩罚，白莹莹后背一凉，连忙点头，匆匆走入隔壁的房间。
格局和程啸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只多了一张梳妆柜，色调也换成了暖色，可见他早就计划让自己住进来了。
白莹莹叹了口气，现在连自己的人都不是她能做主得了的，垂头丧气地问：“我能打电话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吗？”
“当然，”程啸解开衬衫的钮扣，走向浴室：“顺便，替我跟白先生问好。”
白父听见白莹莹要住到程啸的家里去，差点摔了电话，气得直喘气，好不容易被白母劝在一边，却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白母无奈，知道事已至此，家里也敌不过程啸，只能反复叮嘱白莹莹好好照顾自己。
白莹莹低声应了，忽然听见那边有人敲门，不到一会，白母轻声告诉她：“林辉来了，这孩子最近来得勤。虽然话少了点，却是个好孩子，可惜你……”
白母看出白莹莹对林辉没意思，要不然同学几年，早就在一起了。
她也不是顽固保守的人，如果女儿能遇上适合的，相处几年看看也是可以的。
可惜现在白莹莹到了程啸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听白父的意思，程啸是B市有头有面的人，跟白莹莹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的。
浪费几年青春就算了，就怕年老色衰了程啸才放手，到时候让白莹莹怎么办？
作为父母的，肯定要为女儿打算。
林辉这边经常上门献殷勤，可见是有心的。
如果白莹莹不介意，白母倒希望林辉能坚持几年，也算给女儿一个后路。
白莹莹听出她的意思，看了眼浴室里还没出来的程啸，叹着气低声告诉母亲：“林辉迟早要回林家去的，以后也是个攀不上的人，话话家常就算了，其他就放下吧。”
白母一怔，女儿的语气显然林辉也不是普通人，不由惋惜。
挂上电话，白莹莹忍不住头疼。
林辉这人果然是倔驴，她已经托苏玲把一百万还回去，顺便婉转转达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这人完全没听进去，还经常到她家里去。
苏玲还笑称好友这是桃花，白莹莹觉得是烂桃花还差不多。
原本就没有结果的事，现在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徒增伤感？
“……林辉去你家里讨好白家二老了？”程啸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不急不缓地说着。
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穿着，敞开的领口能看见一片精壮的蜜色胸膛。
白莹莹转开视线，淡淡地说：“我已经跟父母说清楚了，他估计不会再到我家去的。”
“是吗？”程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径直倒了一杯红酒，举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盯着杯中殷红的液体神色轻松：“的确，过几天他就没空再来找你了。”
白莹莹警惕地皱眉：“我说过跟林辉没有关系，只是普通的同学，你没必要找他麻烦。”
“你还挺紧张他的，”程啸不悦地蹙眉，“我还不至于小题大做地去折腾他，毕竟得罪林家对AI集团来说毫无益处。不过，他的两位正室哥哥就不一定了。”
林辉一回去就是正常的继承人之一，两个哥哥估计恨死他了，不下绊子是根本不可能的。
白莹莹小户出身，不清楚大家族的继承纷争，却也而有所闻，不由替林辉担心，迟疑地问：“现在是法治社会，总不会闹出人命吧？”
“当然，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实在太多了。”程啸冷笑，丢掉性命还好，最凄凉的是身败名裂，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看着他骤然变冷的脸色，白莹莹心里没谱，明显被吓住了：“林辉好歹跟两个哥哥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至于那么狠吗？”
“想知道？”程啸面色一缓，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白莹莹心里痒痒的，想要知道，却又怕这人动坏心思。
最后还是败给了担心，毕竟林辉的状况确实不好，她也只能从程啸这里打听一二了。
程啸搂着她，将酒杯向前一送。
白莹莹摇头：“我不会喝酒，而且大白天的不好喝醉了。”
“谁说让你喝了？”程啸把酒杯塞到她手里，白莹莹郁闷，自己究竟是助理还是女仆啊……
她认命地端着酒杯往程啸的嘴边送，却被他避开了，只挑眉盯着自己。
白莹莹恨不得伸手打掉他眼底的戏谑，坚持把酒杯向前送。
程啸好笑，就着白莹莹的手喝了一口，突然俯身吻上她的唇，愣是把红酒哺入她口中。
白莹莹愣是被呛到了，咳了好一会，脸颊绯红，嘴角还残留着丁点红酒。
程啸舔了舔她的嘴角，在白莹莹发怒前慢吞吞地开口：“林辉孑然一身的回去，一张口就要三百万。原本有正室和两个哥哥虎视眈眈，他能靠的就是林父的一点内疚和疼爱。他不管不顾的乱来的，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很快就要被淘汰掉的。”
白莹莹默然，林辉会跟林家要三百万，都是为了帮她。
程啸说得对，刚开始林辉可以仗着林父对他的愧疚之心肆无忌惮，但是时间长了，却会让林父心冷。他的处境很微妙，没有林父在背后支撑，只会一事无成。
她当然明白，程啸还不会好心到会担心一个陌生人的安危，不过是警告自己，即使林辉有林家撑腰，也只是一个没有立足的私生子。
就算白莹莹想要撇开程啸跟林辉在一起，也得掂量一下。
她原本对林辉就没有超过同学的情谊，现在更加不会想要连累他。
只是，白莹莹却不想让程啸觉得，自己除了他，再没有选择和退路。
她避重就轻，缓缓笑开了：“林辉还年轻，谁就知道他以后不会是林家的继承人？”
“你对他倒是有信心，”程啸只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原先并没有把林辉这个人看在眼内，丢远点眼不见为净就算了。他回林家也不是什么大事，林辉虽然聪明，对舞蹈又有天赋，可惜还是嫩了点。
相信不必程啸出手，林辉也撑不住多久。
但是看白莹莹抱着侥幸心理，程啸虽说不屑于出手对付林辉，却没说不能帮他的两位哥哥给林辉制造多点麻烦……
替代
程啸说到做到，确实没再动她。
白莹莹不打算坐以待毙，琢磨着如何自救。坦白地说，程啸对她还不错，吃的住的用的穿的都是很好的，就是不给自己任何自由，这一点非常不好。
而且她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如果程啸一直找不到别人来代替自己，难道就要一辈子呆在这个人身边吗？
白莹莹想想就觉得头疼，谁被当成金丝雀关在笼子里都不会高兴。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随手翻看着网页。忽然想到，如果找到一个女孩跟自己相貌身材近似的，会不会就能解决问题，转移程啸的注意力？
白莹莹越想越是觉得可行，只是这个人就难找了。
俗语有说，世上没有一片完全相同的叶子，相似的人也不好找。
不过以AI集团的财力，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
白莹莹兴冲冲地跑到隔壁的卧室，对着书桌前工作的程啸急忙说了她的想法，期待地看着他。
程啸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向一脸兴奋的她：“大张旗鼓地找人，你是想全世界都知道吗？”
一句话，顿时把白莹莹从天堂打进了地狱，郁闷地耷拉着脑袋。
大肆找人，的确很可能让所有人知道程啸的秘密，到时候，她会不会被商业间谍抓住来威胁这个人？
光是想想，白莹莹就吓得脸色发白。
这年头的商人不择手段的多，程啸在商界打滚这么多年，树敌应该不少，最后遭殃的很可能会是她。
程啸一看就知道她在自己吓自己，不由好笑：“放心，在我身边乖乖呆着，谁都不敢动你。”
白莹莹挑眉，满脸不相信的样子：“谁都不能，如果是你的家里人呢？”
她跟在程啸身边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见过程家人，也没听他提起过，不由随口问起。
程啸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七年来程家人就算习惯了，好歹也是要问候一声的。
尤其白莹莹这么一个陌生人忽然跟在他的身边，程家人就不好奇？
程啸冷笑，头也不抬地说：“他们不会管我的事，也不敢管。”
看他的语气不太好，白莹莹就算再笨也知道程啸跟家里人的关系不算融洽了。
她皱眉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啸，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几个字来。
程啸倒是被白莹莹逗笑了，向后靠在座椅上，索性发出邀请：“你不想睡的话，我不介意今晚房间的床上多个伴的。”
“谁、谁要跟你睡了！”白莹莹羞恼成怒，转身就走。还说想安慰他，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她气鼓鼓地摔了房门，程啸慢慢敛了笑容。
虽然程啸不同意，白莹莹还是打算私下里去找人。
苏玲无奈地劝她：“大海捞针，我们得去哪里找人？”
“只要有心，总会找到的。”不能靠别人帮忙，只能靠她自己了，白莹莹很乐观，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是白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她也一直用这句话来激励自己。
苏玲知道是劝不住了，直接拿出杀手锏：“程先生同意你去找人了？”
“没有，他怕事情闹大了，让人知道了不好。”白莹莹沮丧，难为她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居然被否决了。
苏玲连忙符合：“他说得也对，而且你的事如果被熟人知道了，以后也不好在B市混了。”
她跟程啸不熟，自然担心的是白莹莹。
现在白莹莹跟着程啸的事，早晚会被人发现。让人说是傍大款也好，追求高富帅也好，总比为了钱去卖身来得好听。
要不然以后离开了程啸，白莹莹还怎么见人？
白莹莹跟苏玲担心的不一样，她最怕的是一辈子都只能像傀儡，被程啸抓在手边。
如果找不到别人代替她，就算以后白父还了钱，程啸也不一定会放手。
没有谁能挑起他的兴致，又怎么继续生活？
只有找到替代的人，白莹莹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但是这一点，她不知道如何跟好友开口，毕竟涉及程啸的私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
没想到，机会比白莹莹想象还要快。
Lisa聊天时无意中提起：“昨天人事部招聘助理，有个女孩看着挺像你的。”
白莹莹喜出望外，恨不得立刻看见真人：“有多像？人事部有留照片吗？”
“不说话的时候，是有几分像的。”Lisa看她好奇，直接找人事部要了照片，看着确实有四五分相似，身高体型都差不多。
白莹莹觉得上天果然是眷顾自己了，马上把照片带进董事长室：“你看，这个女孩跟我是不是很像？”
程啸瞥了眼简历上的人，兴趣缺缺：“哪里像了？眼睛比你小，嘴唇比你薄，胸围比你小，腰围比你粗……”
白莹莹无语了，她盯着照片半天怎么就没看出这些来？
男人和女人注意的地方，果然很不一样。
她还不死心，把照片往程啸面前凑：“你再仔细看看，这脸型和鼻子都挺像的，身形看着也有七八分相似，我们找她来试试吧？”
闻言，程啸终于正眼看过来，白莹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程啸嗤笑一声：“你急着找人代替你，就这么想立刻摆脱我？”
白莹莹被一语戳穿心里的想法，顿时语塞，还嘴硬不肯承认：“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总要找出真正地解决方法。”
“你说得对，我是要找出真正的原因，彻底解决问题。”程啸的身体这七年来被检查了好几遍，医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各项机能都是正常的，只能归咎于心理问题。
但是看心理医生，除了纾解心底的不痛快，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依旧对所有女人都不感兴趣。
唯独第一次见到白莹莹后，程啸忽然恢复了原来的感觉。
原来他不是彻底失去了，而是还不到时候找回来……
虽说白莹莹是暂时找到的解药，程啸不介意家里多养一个人，多一双筷子。只是她急于撇开自己的举动，让他十分不高兴。
他有相貌有能力有资产，有房有车，怎么在白莹莹眼里，就是被嫌弃的份？
这对于自己的男性尊严来说，简直是一大挑战！
“你过来！”程啸丢开手上的文件，咬牙切齿地对她说。
白莹莹看了眼手里的简历，还是听话地靠近了一点：“反正你可以当是面试，近距离看看这女孩，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她手臂一紧，忽然被程啸扯入怀里，吓得惊呼一声，下一刻就被他堵在双唇中，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程啸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狠狠地攫取着她的唇，恨不得把这张不听话的小嘴咬碎吞下去。
被他凶狠粗鲁的吻弄得嘴唇刺痛，白莹莹双眼湿漉漉的，满含悲愤地瞪向肇事者！
见她委屈的样子，程啸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渐渐温柔，辗转缠绵。
白莹莹这只“吻场”小菜鸟根本招架不住狂暴后的小微风，没多久就彻底沦陷了，不知身在何处，倒在他的臂弯里予求予取……
怀里的人温顺地倚在他身上，乖巧无比，程啸这才满意了。
瞅着白莹莹迷离的双眼，他很懂得打一棒就该给点甜头。反正她急着提出见这位相貌相似的求职者，也是为了自己着想。程啸在压下某人的气焰后，很乐意配合。
“既然你那么想让我见见这个人，那就见吧。”
白莹莹悲愤了，她之前磨破了嘴都不能说服程啸，最后居然要出卖色相被吃了一轮豆腐才能如愿。
究竟是谁想要恢复，她真是亏大了！
白莹莹忿忿不平地听着程啸内线知会Lisa亲自面试人事部专员，几句话就完事了，难为她愁了一晚上……
程啸抱着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她，微微笑开了。
他有多久，没被人这么急切地关心过了？
虽然程啸明白，白莹莹的动机并不单纯，但也只是一点小聪明小心思，他还不至于计较太多。
董事长一声令下，人事部的效率很高，下午就让所有面试者到会议室集合了。
为了掩饰只见其中一人，程啸索性把所有第一轮面试通过的招聘者都叫来了。
白莹莹站在他身后，低着头，其实余光不停往那女孩上凑。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孩应该是姓廖的。
如果说照片看着有四五分相似，那么真人勉强只算得上三分了。
可能是拍照时角度的问题，照片里的人跟她比较相似。
不得不说，白莹莹有点失望了。
程啸问了几个例行问题，就让廖小姐出去了，转身对白莹莹说：“她不会跳舞。”
白莹莹还想垂死挣扎：“不会话，可以学。”
他笑了，又补充：“Lisa跟她闲聊的时候问过，廖小姐已经有未婚夫，明年结婚。”
白莹莹不吭声了，或许她急切想要自由，摆脱程啸，但是前提不是牺牲别人的幸福。
“如果你很想廖小姐入职的话，我也不介意……”
她打断了程啸的话：“不用，你之前说得对，她看着跟我也不是很像。”
白莹莹故作轻松地说：“我很快能找到另外更相似的人，你等着吧。”
程啸不介意她继续瞎折腾找事做，只要别想这么快能逃离自己身边就好。
Lisa适时来敲门，让夸下海口的白莹莹看起来没那么尴尬：“林先生的预约时间到了。”
程啸站起身，又听到这位干练的秘书难得语气中带着一分迟疑：“是小林先生。”
白莹莹诧异，林先生和小林先生不是同一个人？
程啸挑眉：“说清楚。”
他今天约见的，是林家的家主，商谈最近一项大项目的合作。
现在突然换了人，还没有事先通知，程啸非常不高兴。
Lisa看了白莹莹一眼，回答说：“是林辉先生。”
白莹莹愣了，林辉才回林家几天，就让林老先生派来和程啸打交道了？
幽会
程啸嗤笑，林辉真是不自量力，才刚刚踏入商业门槛，就打算上门跟他过招了？
林家的家主是什么意思，送上门让他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私生子吗？
白莹莹看程啸不出声，不由急了。
林辉会过来，肯定是因为知道她的这里。他才刚刚回到林家，开始学习从商，对上程啸根本没有胜算。
实力悬殊，就算白莹莹不愿承认，也明白林辉绝不会是程啸的对手。
现在见他沉着脸不吭声，白莹莹更担心了。
“突然换了人，你有理由不去见他的。”
她先发制人，开口劝阻程啸，后者反倒笑了：“在担心他？不想我去见他？”
程啸冷哼，转身就走：“既然你不想让我见他，我偏偏要看看林辉究竟想做什么。”
有勇气到AI集团来，就得有心理准备接受挑战和失败！
白莹莹头疼，没想到阻拦后，反而让程啸改变主意，只要抬脚跟了过去。
会议室里的林辉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略显稚嫩的脸陡然有种成熟了几分的感觉，衬得他高大挺拔，与学校中单纯的他十分不一样。
只是作为商人，林辉的高傲实在是一大硬伤。
程啸进门后，他居然不懂得主动打招呼寒暄，而是把目光对上了程啸身后的白莹莹。
白莹莹心里叹气，这场对战，林辉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赢面。
“林老先生怎么没来？”林辉的无礼，程啸只是挑了挑眉便没再理会，问起换人的缘由。
林辉收回目光，坐在了他的对面，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观察着这位AI集团最年轻又最卓越的董事长。
上次在车内只看到一边侧脸，现在看着，果然相貌俊美，气势不凡，这是刚踏出校门的他不可能拥有的。
林辉心里不悦，白莹莹就是因为这样才选择了程啸吗？
“林董事长临时有事，只好派我过来了。”他没说的是，这件事是自己主动请缨接下来的，为此还惹得林家太太十分不高兴，冷嘲热讽，眼神恨不得把他射穿。
程啸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林老先生的话已经带到了，跟贵公司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他言下之意，林董事长只是派林辉过来传话的，免得失了礼数，却没说让林辉代替公司谈项目。
饶是一直冷静的林辉也不由恼了，林当家确实还没有把身下的椅子交给他的意思，却不等于程啸可以多嘴笑话自己。
“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替林董事长拿主意的。”
白莹莹暗叫一声不好，在程啸身后拼命跟林辉使眼色。
拜托，林辉才回到林家不到一个月，林董事长怎么可能把跟AI集团合作的大项目交给他来谈？
如果搞砸了，林辉在他父亲心里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
白莹莹皱眉，刚才听程啸说的几句话，没觉得什么问题。现在看来，却是针对林辉的了。
林辉毕竟还是太嫩了，哪里招架得住程啸这个商业老手不动声色地挑衅？
才寥寥几句话，林辉就自动跳进陷阱里了，估计要被程啸吃得连渣都没剩下……
林辉没理会白莹莹的眼色，他迫切地希望能够跟程啸平起平坐，不顾一切地接下了他的话。
生父的确只派他过来传话，也是让自己看清楚和程啸的差距。
林董事长是好意，免得林辉莽撞得罪了AI的董事长，却没想到这个私生子一开始就对程啸有敌意。
这下子程啸的话算是捅了马蜂窝，林辉羞恼成怒，说什么也不愿意率先低头，于是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冲动之后，林辉就知道他中计了，不由对程啸更加痛恨。
程啸是不是也用这种方式，逼得白莹莹不能不投靠他的？
程啸显然没把林辉的话当真，轻轻一笑：“小林先生想要谈，当然可以，只是合同呢？”
林董事长自然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林辉，他显然是自打嘴巴，越俎代庖。
羞辱得差不多了，程啸见好就收，毕竟林辉来AI，代表的是林董事长。
打狗还的看主人，他也不会太过分。
如果林辉就此收敛，程啸也不屑于跟他计较，可惜，这个刚出校门的笑菜鸟显然不知道收敛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林董事长把合同送过来，”林辉咬牙切齿，摆明是要硬撑要到底了。
程啸好笑，看着林辉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不听家长话的顽劣小童，完全没放在心上：“那么，你请便，我等着。”
林辉出去走廊打电话，白莹莹借着去泡咖啡的空档溜出来劝他。
钥匙林辉真的打电话给他父亲，事情就闹大了。
“……程啸说着玩的，你别当真。项目的事不是儿戏，你不该冲动的。”她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个人心情很复杂。
林辉是为了自己才来到这个地方，才会放弃跳舞的天分改为从商。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或许会感动，或许会喜欢上这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人。
但是白莹莹早就过了懵懂的年纪，因为父亲的事，更明白了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林辉的感情，对白莹莹来说更像是一种难言的负担。
她不想毁了林辉，更不愿意看见自己想要的那份天赋，就这样被商场的残酷而被剥夺得干干净净。
“连你也对我没信心吗？我想要帮你，但是你看来更喜欢程啸？”被退回来的一百万，让林辉心底有无奈，更多的是难过。
白莹莹不接受他的帮忙，从一开始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林辉不明白，他就这么比不上程啸吗？
白莹莹宁愿选择程啸，也不愿意违心将就他？
“不是这样的，”白莹莹轻轻叹气，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什么事都有先来后到的说法，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轻易反悔，这是我的原则。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更希望看见你在舞台上发挥你的天赋，而不是进入商界磨灭掉你的灵性。”
林辉一怔，忽然激动地握住了白莹莹的手：“所以，你这是担心我吗？”
白莹莹已经无语了，还是接着说：“你的舞蹈天赋很难得，别浪费掉了。我想要还没有呢，导师对你的厚望也不该辜负的。”
林辉想到几年来用心指导自己的老师，在听说自己毕业后要从商，伤感遗憾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他放弃舞蹈从商，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导师。
林辉不是没有犹豫过，在舞台上的光辉也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但是为了白莹莹，放弃那些，其实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听了她的话，这个人外冷心热，实际上还是关心着他的。
有着这点，林辉觉得牺牲其他都是应该的……
“不用担心，我跳舞的天赋会用在从商上，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不管跳舞多么难受，每天花费多少时间，林辉咬牙坚持着，从不放弃。
他相信自己继续坚持，从商也会有一番事业。
白莹莹沉默，看来是劝不住这个倔强的人了，算是对不住导师。
林辉下了决心的事，完全没有拐弯的余地，真是令人头痛。
“……还说去泡杯咖啡要这么久，居然跑来幽会了？”程啸抱着手臂倚着墙壁，不知道来了多久，似笑非笑地瞥向两人。
林辉下意识地把白莹莹挡在身后，皱起眉头：“她不是你的女佣，连跟别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出钱的人是大爷，我说没有就没有。”程啸看着两人紧紧握住的手，眼底的不悦显而易见。“小林先生，刚刚林董事长打来电话，派车到楼下接你，应该差不多到了。”
林辉一愣，没想到林父会直接找人带他回去，不由联想到程啸跟生父说了什么，一肚子火就要开口，手被白莹莹紧紧拽住，终于是压下了火气，稍稍平静了：“是吗？林董事长怎么没打电话来告诉我？”
“你的手机关机，又或者是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没有听见。”程啸不喜欢林辉质疑他的话，好在下一刻，林董事长派来的人上来了。
林辉一看，就知道程啸是说真的。来接他的，正是林父的得力助手，最信任的江秘书。
江秘书说话谦逊，找不到任何毛病，身上的气势却跟林父有的一比，林辉知道自己非回去不可，回头依依不舍地瞅着白莹莹，低声说：“我会加油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 ？”
白莹莹听得快吐血，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好吗？
而且在程啸灼灼的视线下，她真是甩开林辉的手不是，大声辩白也不是，只能苦着脸听完林辉的叮嘱，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浑身僵住了。
“幽会得很高兴，嗯？”程啸上前拉住白莹莹，直接进了办公室，交代Lisa不让任何人再来打扰她。
白莹莹听得后背发寒，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以前学校的导师托我跟林辉说几句话而已，说什么幽会……”
他们两人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走廊人来人往的，算什么偷偷幽会啊。
“你还理直气壮了？我记得说过，不喜欢其他男人见你碰你，又不记得了？”程啸的手臂揽上她的肩膀，白莹莹觉得就像是一条巨蟒卷住全身，完全不敢动了。
程啸拉起她的手，含住那只被林辉碰过的指头，舔舐着白皙的手背，一点点留下串串湿润的痕迹。
白莹莹没想到自己的手也是敏感的地方，被他时轻时重的吻弄得瘙痒难耐，忍不住想要抽回手，却被程啸制住了：“我、我下次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程啸恨不得把这女人一口口吞下去，让别的男人再也觊觎不了。
“不会有下次了……”
白莹莹识时务地奉送出自己的香吻，生疏地把唇贴在程啸的嘴角，被他反客为主，狠狠吻住：“记住你的话！”
尝试
白莹莹顶着一张红肿的唇出办公室的时候，瞥见Lisa抛来暧昧的眼神，不由苦笑。
秘书组的四大美人，早就把她定义为董事长新宠的位置上，都以为程啸对自己喜欢得要命，才总会不分时候拖进办公室里动手动脚。
白莹莹苦于不能解释，索性不管了。美人秘书们肯定不知道，她完全沦落为程啸的所有物，哪里都不能去，做什么都要请示过，尤其见林辉之后程啸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她歪着头，郁闷地皱眉。
怎么有种丈夫瞅见妻子跟别的男人幽会，打翻醋瓶的感觉？
白莹莹揉着额头，一定是她昨晚睡得不好，才会想歪的。
不过看来，林辉走时的表情很不好，回去肯定要被骂了。
白莹莹叹气，就当是给林辉一个教训也好，免得他经常来顶撞程啸。
毕竟程啸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的……
林辉回去后不但被林父呵斥了一顿，还关在屋里整整一个月，请了得力助手来教导他商业上的避讳，免得这个私生子以后继续闯祸。
这些白莹莹都不知道，她每天跟着程啸出出入入，俨然变成四大美人秘书之后最接近董事长的人，公司员工看自己的眼神又爱又恨。
白莹莹白天在公司要小心翼翼，回去后在程啸的住处还得继续小心谨慎，别提多忧心了。
如果程啸直接动手把她睡了，自己也能安心拿着那一大笔钱不觉得什么。
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何必扭扭捏捏？
偏偏程啸一副“好东西要留到最后吃”的样子，时不时逗弄一下白莹莹，直把人撩拨得浑身发软，却又丢开一边。
不上不下的样子，恨得白莹莹直咬牙。
可是当她接到白母的电话时，拿着手机完全懵了：“妈，你再说一遍？”
白母叹着气，知道女儿肯定接受不了，却不得不告诉她：“你爸公司的财务，卷走一大笔钱跑了。虽然报警了，到现在却还没找到人，估计……”
拿着那么多钱走，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不知道是白父哪个竞争对手给挑拨了，让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公司再度雪上加霜。
白莹莹只觉天旋地转，扶着桌子勉强让自己撑住，毕竟现在不是晕的时候：“爸怎么说？”
“财务是他的老朋友了，两人认识也十多年了，说走就走，还带走公司的救命钱，说不伤心是假的。”白母想到白父回来后一声不吭喝闷酒，直到烂醉倒在床上伤心地喃喃自语，她才明白公司居然出了这样的事，也为丈夫心疼，更为女儿不值。
白莹莹都牺牲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让公司好起来了，为什么这时候财务却落井下石？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多年的情谊依旧比不上金钱的诱惑。
白莹莹握紧拳头，压下心头的怒火。
那位财务，十几年来是她叫着叔叔过来了，竟然不顾父亲的死活一声不吭把钱卷走……
父亲肯定是伤透了心，公司又再度陷入危机。朋友的背叛，比任何事都让人心寒。
只是，白莹莹不甘心。
他们已经为公司做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它倒闭吗？
那么，她到程啸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白莹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妈，你看着点爸，公司资金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别太担心了。”
白母一怔，明白女儿想做什么，心里酸楚：“你又要找程先生借钱吗？三百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得了，再借的话，会不会……要不，我们找小林想想办法？”
“不要麻烦小林了，他刚回林家，处境不好，也是自身难保的。”白莹莹阻止了白母去找林辉的想法，开玩笑，她好不容易安抚住程啸，再惹怒他，就不是一两个吻能完事的，到时候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不过白母的担心也是对的，三百万或许白父花点时间能还清，但是现在需要的资金更多，只怕将公司卖掉也不一定能还得起这笔钱。
放下的电话，白莹莹开始发愁了。
晚饭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让程啸很快发现了。
“怎么，今晚的饭菜不合胃口？”
白莹莹回过神，轻轻摇头：“没有的事，饭菜挺好吃的。”
程啸家里请的是无星级酒店的专业厨师，每天变着花样做菜，味道自然是没的说。
只是，总是比她以前家里缺了点人情味。
不过，白莹莹也是将就着吃了。
可是今天心里有事，吃了几口反而心里堵着吃不下，没想到会被程啸看出来。
“说来听听，遇到什么事了？”程啸放下餐巾，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白莹莹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毕竟这是她的家事，麻烦程啸已经够多，再借一笔钱简直是狮子张大口了。
但是她实在想不到别的方法，索性豁出去了。
借三百万是借，再多借三百万也是借，又有什么不同？
反正，程啸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白莹莹自我安慰着。
听了白莹莹说起白父公司的事，程啸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想再借一笔钱来填补公司的周转？”
白莹莹忐忑地点头，瞪大眼瞅着他，忍不住有点紧张。
“借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得开始收利息了。我是商人，并不是慈善机构，你是明白的，嗯？”程啸似笑非笑地挑眉，白莹莹听得咬牙切齿。
这人根本就是坐地起价了，利息？
她整个人都在这里了，还能够给什么利息？
“我不明白程先生的意思，这利息……又该怎么算？”
程啸笑了，靠在椅背上，眯起眼就像是一只算计的狐狸，仿佛盯着没有还击之力的兔子白莹莹，准备从哪里下爪：“放心，我要求得不多。你知道的，我身上的隐疾，暂时除了你没有人能解开。我只希望在痊愈之前，你能一直在我的身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吗？”
不过分才怪！
白莹莹气得要吐血，在痊愈之前留在这里，如果程啸一辈子好不了，难道她也得一辈子陪着？
果然是奸商，脸皮厚得令人佩服！
如果以前她还抱着侥幸心理，等白父把三百万还完，自己就能稍微脱离苦海。程啸再怎么无赖，也不能霸着自己十年二十年不放手吧？
当然，白莹莹也知道程啸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也隐隐有这种不好的预感。
谁知白父出了事，程啸直接厚脸皮，光明正大地提出来了。
白莹莹答应了，心里不痛快，不答应，总不能看着白父受罪，还得白白赔掉了公司……
她是左右为难，心一横，忍不住开口谈条件，现在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程先生，我有个想法。”
“你说，”程啸眼看着白莹莹的脸色变来变去，最终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十分有趣，也就好奇她想要说的话。
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他，在听见白莹莹的建议时，也忍不住诧异。
“程先生七年前车祸后身体出现的症状，肯定已经找医生看过了，经过这么多年休养，不可能还有什么大问题，那必然是心理上的了。”白莹莹察言观色，见程啸没有否认，这才偷偷松了口气，继续说。
“要战胜心理上的障碍，我觉得还不如……试一试的。”
她吞了吞口水，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自己并不是那么大胆的人，却不得不说出口：“试一试不就知道，究竟哪里出问题了？试过后，说不定程先生就完全好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七年来程啸感兴趣的女人是没有的，现在出现一个能挑起他兴致的，说不定这件事有了第一次，很快就能完全痊愈了。
到时候，白莹莹就不必束缚在他的身边。
程啸当然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对白莹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自己，心里是不痛快的。
但是另一方面，白莹莹这个提议，他却不是不心动。
程啸几次想要动她，但是一想到这人不情不愿的，兴致就淡了几分。
现在好不容易白莹莹主动了，愿意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不知道，白莹莹打算怎么做了？
程啸凑过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白莹莹勉强硬撑坚强的表情，眼里的隐忍还是表露了她的心思。
“这个提议确实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今晚吗？”
白莹莹摇头，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是发泄也是掩饰她心底的动摇：“怎么可能，我总要准备一下，你觉得呢？”
她再怎么大胆，也只看过几部片子，要勾引程啸，让他尽兴，就不是知道点皮毛那么容易了。
白莹莹心里叹气，没想到她最后居然要走这一步。
“我想要编排一出新舞，大概需要帮个月的时间。”她想了想，程啸对自己第一次有兴趣，是在酒吧跳舞的那一晚。
既然是从跳舞惹起的祸事，就该用跳舞来结束。
程啸的指尖在白莹莹的唇上一拂，轻轻勾动她的舌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那么，半个月后，我拭目以待了。”
不知道那时候的白莹莹，会给他怎样的一个惊喜？
程啸难得等不及半个月后的那一天到来了……
兑现
白莹莹夸下海口，说半个月后给程啸一个全新的她，还附送一出精彩舞蹈，晚上回到房间，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说排舞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太够用。
再就是，要怎么取悦男人，也不是短短半个月能一清二楚的。
白莹莹想到学院里的一个师姐，为了上演话剧里的夜总会小姐，居然特地去夜总会打工了一周，走的时候妈妈桑还不舍得，出了天文数字一样的高价。
但是那位师姐在里面历练完，的确浑身上下全是风尘味，一上台表现得十分出色，是导师引以为傲的学生之一。
白莹莹摸摸鼻子，如果她提出去夜总会学习几天，程啸会不会同意？
说真的，他会同意，估计很有难度。
谁知道进了夜总会，会不会被人揩油，或许还身不由己？
到时候，程啸就算再没办法，也不愿意碰她的。
白莹莹左右为难，最后只能找好友苏玲支招。
苏玲对她的做法又是佩服又是担心，虽然真的是一了百了的方法，让程啸过完瘾就算了，如果上瘾就惨了。
到那时，白莹莹想走，那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苏玲忍不住问她，毕竟现在的白莹莹还有反悔的机会。
白莹莹毫不犹豫地认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样拖着我反而不自在。”
哪里有人出钱了，却不求回报的？
程啸想要的，无非就是她，以及解决掉他身体的问题。
那还不如速战速决，免得白莹莹心里不痛快，还每天提心吊胆的。
苏玲是服了好友，只能建议：“要不就从网上下载，要不就去租点带子回来看。”
白莹莹的学习能力不弱，看完各种视频后，估计能有不少得益。
程啸特地放了白莹莹半个月的假期，反正她这个助理可有可无，在办公室里也帮不了什么忙。
Lisa倒是关注她，关切地问程啸：“老板，白助理不舒服吗？”
“不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想做。”程啸轻描淡写地说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四大秘书几年来跟在他的身边，这位老板出手大方，对属下的奖金也不吝啬，就是经常板着脸很难接近。
现在只是提起白莹莹，程啸就露出愉悦的笑容。
显然，这位新来的助理，的确很得老板的心。
Lisa心里盘算了一下，打算回去偷偷跟另外三位姐妹八卦，究竟白助理哪一点让程啸如此满意？
程啸提早下班回去，特意问了请来照顾白莹莹三餐的保姆：“她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保姆除了做饭打扫外，被雇主要求关注别墅里的女主人，立刻恭恭敬敬地说了：“今早您出门后，白小姐打电话给租碟小店，一小时后送来了很多碟子，白小姐直接拿到房间里看了一整天。”
她说完，欲言又止：“送片子来的时候，那位店员的表情有点古怪。”
当然，保姆不敢说的是，她打扫的时候经过白莹莹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那种愉悦中带着痛苦的低吟，让年纪比白莹莹大一轮的保姆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自然这一点，保姆在雇主面前是不敢说的。
不过程啸从她的脸色，大概也猜出来了。
白莹莹要学习，不能真枪实弹，当然是观摩了。
想到她上次只看了几个艳舞的视频，就跳得有模有样了，不知道现在看完某些激烈的片子，会学到多少？
程啸摸着下巴，忽然觉得白莹莹真是个天才。
虽说舞蹈学院的导师说她没有天赋，并不像林辉一样是跳舞天才，被世人所崇拜。
但是白莹莹的学习能力，却非同一般。
只是看过一次，就能记住所有的舞蹈动作，甚至学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神韵……
程啸不是舞蹈专业人士，没有那位导师的专业眼光，却依旧觉得白莹莹了不起。
估计连她自己也想不到，没有走上芭蕾舞台，反倒学会了跳艳舞，甚至跳得非常出色勾人。
程啸推开门，不意外地看见房间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勾人呻吟声。
但在他听来，毫无所感，还比不上白莹莹跳舞时一个转身来得有感觉。
只是程啸看见白莹莹时，有点哭笑不得。
她居然看着这种片子，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程啸是有隐疾就算了，难道白莹莹也是性冷感的？
如果是，他就得头疼了……
任谁也不希望晚上的时候，身下躺着一个无动于衷的僵尸！
程啸推了推白莹莹，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身边的人立刻站起身，一脸紧张：“我是昨晚没睡好，才会睡着的！”
说完，耳边传来高亢的尖叫声，白莹莹的耳尖忍不住红透了：“这是学习，为了更好的给您服务。”
该死的，看的时候点了循环播放，居然睡醒了还在播，甚至让程啸看见了！
“这部片子看来对你没吸引力？”程啸不喜欢白莹莹用恭敬的语气跟他说话，就像是两人之间隔着一面墙，触手不可及一样。
白莹莹尴尬地挤出一点笑容：“这片子是店主介绍的，我在网上订了，估计对方没想到我是女的。”
送碟片来的小哥看见她的时候，原本笑着的脸都僵掉了，回去肯定会跟老板报告。借片子的不但是个女的，还年轻漂亮，估计店主以为她有奇怪的嗜好了。
要知道老板送来的都是重口味的片子，各种人兽、3ρ和群ρ，看得白莹莹都无语了，直接睡着了。
程啸也看出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片子的确不适合白莹莹看。
“那就都扔掉，”说完，他顿了顿又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排舞了，半个月后一定会让你满意的！”白莹莹后背一僵，就怕他质疑自己的诺言。
程啸笑笑，伸手抚过她粉色的嘴唇：“半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开始的等不及了……”
白莹莹警惕地看向他，皱眉问：“是不是我爸的公司出了什么事？”
他从来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开口，肯定是白父出事了。
程啸赞许地瞥了她一眼：“白先生几批货，货主都已经交了一部分的定金，听说现在资金周转不灵公司有可能倒闭，他们立刻上门讨要定金了。”
白莹莹咬牙切齿，如果公司不是有内鬼，或者对手公司向货主透露，不可能这么快所有人都知道！
看来钱是要提前支出，那么她兑现诺言是不是也得提早了？
白莹莹给自己做建设，默念着早死早超生，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既然你这么说，那些人都已经被请走了。”
程啸点头，看着她咬着下唇，飞快地解开了睡衣的扣子，伸臂搂着自己的脖子：“舞是来不及排了，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被白莹莹豪放的举动给逗笑了，程啸抓着她的手臂，转身躺在了床上。
她趴在程啸身上，两人四目相对，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给程啸脱衣服。
解开别人衣服的扣子，比自己的快多了。
白莹莹脱掉程啸的西装外套，再剥掉衬衫，他已经是上半身□地躺在自己身下了。
程啸没少锻炼，上身精壮的肌肉，隐约有轮廓。不算夸张，摸上去还十分结实。
她深知一次性脱光，还不如一件件来得有味道。
白莹莹索性扯掉里面的bra，扔在了脚边，薄薄的睡裙在灯光下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春光，反倒比全部脱掉还来得有看头。
程啸一笑，不过一天，她果然学到了不少东西。
白莹莹的手心从他的颈侧沿着锁骨落在胸口，一点点往下，偶尔打着圈，轻柔的动作，就像羽毛划过肌肤，让程啸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她的手很柔软，十指头白净修长，放在自己蜜色的肤色上更显得洁白如玉，让人有种享受的视觉差。
不紧不慢的动作，仿佛要游遍他的全身，程啸盯着白莹莹的眼神渐渐深沉，有种冲动仿佛要跃出胸口！
他伸手揽着白莹莹的肩膀，试图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却被她娇笑着避开了，双手撑在两侧，在程啸身上一蹭。
白莹莹胸口失去约束的柔软隔着薄薄的布料擦过他的胸口，程啸觉得身上那团火越烧越烈！
这女人果然是个妖精，还是个在他身上后越来越勾人的尤物！
程啸很庆幸，因为白莹莹是他首先发现的，她现在娇媚的笑容和惑人的身姿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白莹莹也觉得口干舌燥，伸出舌尖舔舔嘴角。瞥见程啸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她低头碰了碰他的鼻尖，轻巧地避开了程啸的唇，落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含住。
吹一口热气，再含住程啸的耳垂舔舐轻咬，她感觉到身下的呼吸越来愈急促，不由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程啸是天之骄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自身有着不凡的商业才能，让人高攀不起。
可是这个人，却只能把白莹莹锁在身边，做唯一的解药来对付他的隐疾……
她一边吻着，程啸已经扯开了睡裙。
白莹莹现在露着左肩和锁骨，半遮半掩的，双唇红润水艳，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几分迷离和潋滟，程啸感觉到浑身的热量都集中起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身世
程啸伸手搂着白莹莹翻了身，把她压在身下。
白莹莹双颊飘着两朵晕红，双唇红润犹如烈焰，湿漉漉的双眼睫毛微颤，贝齿咬着下唇有点用力，下唇都被咬得发白了。
即使再怎么做心理建设，白莹莹还是很紧张。
她看了再多的片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等轮到她的时候，总是会手足无措。
程啸低头吻上她的唇，先是轻轻舔舐，接而长驱而入。
白莹莹脸上的红晕渐深，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感觉呼吸越来越稀薄，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程啸失笑，底下的人再怎么装镇定，还是比不上那些懂得技巧的女人。
想到七年前，刚开始他不相信自己不行了，找来不少风月场上的女人。
那些人懂得怎么发挥优势，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撩人的，清楚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可惜到头来，程啸的身体依旧毫无反应。
那些厉害的技巧，到了他这里仿佛石沉大海，毫无用处，只能败兴而去。
荒唐了一段时间，程啸也认命了，没再叫来什么人，索性清心寡欲地过日子，把注意力都投在工作上。
要不然，AI集团又怎么会蒸蒸日上？
程啸一边吻着，大掌沿着白莹莹的颈侧缓缓往下，覆上她的胸前。
她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半途却僵住了。
一寸一寸地抚慰，菜鸟级的白莹莹立刻软成了一滩水，只来得及小声喘息和溢出低低的呻吟。
程啸俯身盯着她，瞥见白莹莹两只手用力抓着底下的床单，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青筋，可见这人究竟有多紧张。
她的目光一直不敢看自己，躲躲闪闪的，四处游移。
程啸不喜欢这种逼迫的感觉，原本是两情相悦，然后达到极乐的好事，怎么现在反而像是霸王硬上弓了？
他停了手，躺在白莹莹的身边，伸手穿过她的长发，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这表情，还真是扫兴。”
白莹莹愣了，睁开眼看向程啸。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伸手搂住他，抿着唇贴了上去。
片子里教的，该主动的时候就要主动！
程啸感觉到唇上的温热，生疏地磨蹭着，不得其入，不由失笑。
他难得想要怜香惜玉，这女人却又跑过来惹火……
程啸的眼底渐沉，低头攫取她的唇，直吻得白莹莹喘息不已，双眼通红。
埋首在她的胸前，程啸笑着低问：“你真的要我继续？”
白莹莹迟疑了一下，点头了。
“就算不是现在，白先生公司需要的那笔钱，我也会给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这笔钱对程啸来说九牛一毛。
再说，白莹莹在这里带给自己不少乐趣，这是用钱不能衡量到的。
白莹莹瞪大眼愣了，程啸的意思是说，即使今晚她不献身，也依旧会借钱给白父？
那她兢兢战战地扑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当然，如果你坚持要继续，我也不介意。”不过，程啸更喜欢白莹莹的情不自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迫着自己，一脸憋屈的样子实在让他兴致不高。
哪一天白莹莹的视线从他身上移不开，全心全意地在自己身下享受，那时候的表情……肯定比现在要有趣一百倍！
白莹莹怒了，气得她抬头就咬了程啸的肩膀一口，却见他目光深沉，低头在自己颈侧用力吸允，皮肤一阵刺痛和酥麻的感觉，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礼尚往来……嘶，你咬得还真狠。”程啸一手抚过肩膀，齿痕清晰，还挺疼的。
这只小猫终于忍不住露出爪子了，这才是白莹莹的真性情，而不是像只小老鼠一样瑟瑟缩缩的任人宰割。
程啸抓着她的手放在最灼热的地方，白莹莹眼皮一跳就要抽回手，被他抓得更紧了：“今晚就先放过你，但是也得收一点利息，不是吗？”
白莹莹嘴角一抽，实话实说：“我不会。”
“没事，我慢慢教你。”程啸含着她的唇，一边低声说：“对，就是这样……”
白莹莹看着浴室镜子里红肿的嘴唇，颈侧一块显眼的吻痕，还有自己发酸的手，就忍不住郁闷。
不过幸好程啸忽然大发慈心，放过了自己，要不然现在酸痛的就是别的地方了……
她摸摸嘴唇，这叫自己明天怎么上班，待会怎么出房间门面对那位新来的保姆？
一看就知道两人在卧室里做了什么好事，尤其程啸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只是等白莹莹整理好出去，看见的却是程啸沉着脸满眼不悦的情景，不由诧异。
保姆战战兢兢地拿着电话站在旁边，一脸害怕担忧。
“怎么了？”白莹莹瞥了程啸一眼，转向保姆。
“是太太的电话，”保姆没说的是，程啸并不愿意接，她有点懊恼自己多管闲事了。
太太？
白莹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程啸的妈妈吧？
只是程妈打电话来关心一下儿子，程啸怎么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摸样？
程啸拉着白莹莹，让她坐在身边，自然而然地把人圈在怀里，淡淡地开口：“以后别接那位太太的电话，就说我很忙，没时间听她唠叨。”
保姆当然不敢这样说的，但是雇主开到口，她只能答应下来，灰溜溜地出去了。
“怎么这么大火气？”白莹莹不解，觉得呣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的。就算妈妈再唠叨，也是关心自己，程啸的反应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