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而沉默的十五岁少女。
余蓓妮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病床上的女人,她的母亲。
温柔的目光,再也无法注视着她。
温暖的手掌,再也无法抚摸着她。
更别说那总是弯着优美弧线的嘴唇,连一抹微笑也无法慷慨给予。
好吝啬,妈妈怎么可以这么吝啬……
害怕被撇下的恐惧刺痛了她的心,灼热了她的眼,泪水随时都有可能溃堤。
“非常遗憾,因为车祸的强烈撞击,即使经过急救手术,李淑芬女士还是成为了植物人……”穿着白袍的医师用直平的声线宣布着可怕的事实。
植物人?!
什么鬼东西,植物就是植物,人就是人,为什么她的妈妈既是植物又是人!
望着那些像藤蔓纠缠着妈妈身体的管子,她激动的捏紧了拳头,指尖几乎要陷入肉里。
余蓓妮想大声抗议,想喊醒沉睡的母亲,可,嚅了嚅嘴,才惊觉喉咙紧得不可思议,声带瞬间退化,连呻吟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