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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死神 草长樱飞 > 第二场戏(下)

第二场戏(下)

“塌鼻子。”这次涅茧利还很得意地拉了一个同盟:“你说是不是,音梦?”

“是的,茧利大人。”涅音梦当然是不会投反对票的。

这次涅夫人很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坪仓玲和源雅樱则紧蹙起双眉,回想本川家适婚的小姐中,哪个是塌鼻子的?好像没有啊!千草莲雾毫不掩饰地笑逐颜开,心情飞扬。

“这是山本……”没说完,大长老默默的,很自动的翻了一页,继续介绍下一位淑女。山本小姐倒追朽木家主,被千草莲雾秒杀的事情,轰动的可不仅仅是整个净灵廷,它还曾经是流魂街大街小巷谈论的十大热门话题之一。如果传出涅家有意让涅茧利娶山本未来,那绝对是比娶坪仓本家小姐更大的笑话。一想到流魂街谣言四起的样子,大长老就背脊骨发凉,不寒而栗。

山本未来?千草唯一知道的山本家小姐就只有她了。还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她是千草丰功伟绩中的踏脚石之一。

“这是原吉家的原吉秀美……”大长老振奋了一下­精­神。

“就是那个因为污蔑茧利而被真央退学的女生?”这次声援的是涅家老爸。

“嗄?是她!”千草莲雾惊讶道:“记得是真央虚狩实践课那次。那次也是我和涅队长第一次见面呢。值得纪念的日子。”至于那个女生的长相,完全被千草归类到路人甲的行列了。

“不记得了。”源雅樱也摇头。

擦汗,喝茶,涅家大长老需要休息一下。

涅家家主上:“这是……”

“大饼脸。”涅茧利眼皮翻翻,根本没看相册。

翻页,“……”

“尖耳朵。”

再翻页!反正相片旁边都有名字和基本信息,不需要他们浪费口水了。

这次涅茧利只是扬了扬眉毛:“朽木明美?”

涅家家主没有听到预期的吐糟,不由兴奋了一下下:“虽然她只是朽木分家的女孩,但无论品貌、才华、礼仪各个方面都是非常出­色­的……”

“朽木家主和长老们也同意你的话?”

“呃……”

“既然同样是朽木家的,好的不要要次的­干­嘛?要不要去一趟十二番队,我免费亲自帮你做个全身检查?”

“放肆。”二长老一拍桌子,矮几上的茶碗震了震,几滴水溅到了桌面。

“茧利,不得对家主无礼。”涅家老爸平淡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涅家家主彻底败退,只能再换大长老上。

“……”

“咦?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机器坏了?”千草莲雾拿起仪器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东西的质量也太差点了吧!”她大为不满。

“坏了正好。”坪仓玲坐起来,捏起一块绿豆糕,小口小口啃着,刚刚旁边那小女人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是有暴打一顿的冲动。当然她这不是嫉妒,绝对不是嫉妒!

源雅樱点头附和。

“蛋糕洋葱头。”涅茧利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千草莲雾吓了一大跳,差点将手中的仪器扔了出去,忙抱紧。

蛋糕?坪仓玲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了:“是蛋糕做的洋葱头,还是洋葱头味的蛋糕?是哪家的新产品?味道怎么样?”问题像开机关枪般不经过大脑的,噼哩哗啦从坪仓玲的嘴中涌出。

源雅樱满头黑线:“没救了。”

千草莲雾怀抱仪器,指着蛋糕女,笑倒在榻榻米上。

坪仓玲手指自己,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队长刚刚说的蛋糕洋葱头,指的是她。“切,什么嘛。就算涅家肯,家主爷爷也不会同意的。”坪仓玲拉了拉自己的冲天小辫子。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你的目标是甜品大师。比如上次在现世碰上的那个地缚灵。”源雅樱点点头,然后伸手拍了拍还在那里怀抱仪器,笑得滚来滚去的千草莲雾:“别笑了。”

“对不起。”千草坐起来,将仪器放好,又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肚子。

“小莲雾,你说如果这段对话上了女协的专刊,结果会怎样?“坪仓玲坏心地问。

“想都别想。“千草莲雾一口否决,这是她的个人珍藏。

“得罪整个尸魂界的贵族阶层,涅家算是完了。”源雅樱喝了口茶,实话实说。

三个女孩子朽木家笑闹着,涅家的口水仗也继续进行着。

“这是源家的小姐,非常出众的女孩。据说她在真央一直保持着那一届的女生第一……”

源雅樱的脸­色­随着涅家大长老的话慢慢地涨得通红。那是尴尬的颜­色­,也有着一丝难堪。源家只是一个小贵族,根本无力与涅家抗衡。如果涅家坚持,为了家族的利益,源家肯定会将她双手送出去,她无法像坪仓玲那样理直气壮地当众表态说,她不可能抢最好朋友的老公,她的婚姻由不得她作主!看看屋子里不以为意的千草莲雾,专注绿豆糕的坪仓玲,一时间,嫉妒的杂草不由自主地在源雅樱的心中疯狂滋长。明明知道不应该,这不是千草的错,不是坪仓的错,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深吸了一口气,源雅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屋子,她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她怕自己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语。听别人的八卦,就如听笑话,往往是令人兴奋的,可一旦轮到自己身上,却很少有人能够坦然视之。

千草莲雾很识时务地啪的一声关上了仪器的开关:“坪仓虽然是大户人家,但蛋糕女本身也只是个分家的小姐,婚姻本也无法自主,处境不比你好多少。现在她之所以有更大的选择空间,那是因为她让坪仓家主看到了她自身的价值,让他思考随随便便将蛋糕女送人是不是符合家族利益,这很现实。当你体现出的自身价值越高,你的选择权就越大。她就是你的榜样。”千草莲雾用手一指坪仓玲。

“哇,这绿豆糕的味道真得很不错耶,可惜太少了。再来一碟,要大盘的。”最后一句,坪仓玲放大了音量,让门外的女仆可以听见。

源雅樱嘴角一阵抽搐,心中嫉妒的火苗,嗖的一下全没了。形象啊!她才不要和蛋糕女一样,太丢人了!“我会变强的!”源雅樱承诺道。

等新的甜品添上,女仆退出,仪器再度打开,关于源雅樱的评述也过去了。很显然,涅家掌权的也发现,涅茧利显然是在耍他们玩,根本无心选媳­妇­。涅家老爸在一旁看戏也看累了,终于开口了:“怎么说,茧利和千草小姐的订婚仪式已经举行过了,是整个尸魂界都已经知道的事实。如果说有什么变动,是不是都应该和朽木家协商解决?”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想家族内部先达成共识之后,再去和朽木家详谈解决之法。”涅家家主开口。“只是没想到茧利他,咳……一个都看不上。”摇摇头,无可奈何。

千草莲雾听了这话,也同一时间摇了摇头,下了一字评语:“蠢。”

家长见面

万众瞩目的朽木家、涅家会终于开始了,地点设在了净灵廷的朽木本家。

除了两家家主及长老外,一直马不停蹄,在外执行任务的朽木荣治四席在最后时刻终于赶了回来。以前是朽木四席自己不愿意回朽木家,现在是队长一直分派任务,不让他踏足朽木门,他甚至觉得,这次能回来是队长为了在涅家面前给小莲雾壮声势,在最后一刻放他一马。在许诺了蛋糕女一个星期的日吉屋甜品之后,朽木荣治只得到了一个叫“杨不悔”的女人的名字。天地良心,他对佐间秋枫的感情,整个尸魂界皆知,队长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他根本不知道的女人而质疑他的品­性­?这是赤、­祼­、­祼­的羞辱!朽木荣治四席怒了,堂兄弟的关系再次进入了冰河期。只不过这次,朽木白哉没有了愧疚之心。怎么说那个叫杨不悔的女孩,嫁给了母亲的前未婚夫,两人间没有血缘关系,而朽木家是绝对不能出现乱­仑­这样大的丑闻的!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相信朽木家主会毫不犹豫地将女婿人选的名额落在他看不惯的涅茧利头上。

朽木家的大厅里一片肃然……两家人各据一方,千草莲雾和涅茧利敬陪末座。千草扫了一眼两家出席的人,朽木露琪亚不在,可能她没有资格参加吧,真幸福呢。看这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态势,千草莲雾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地抽疼。强力催眠,又必须□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她一点都没听出双方争论的事情与她有多大的关系。说穿了就是,两家以他们的婚姻为借口,争取各自家族最大的利益。这很正常,只是,千草莲雾真的很想叹气,看看对面,涅茧利眼珠乱转,显然他也是人在神不在。之所以出现在席间,很可能是给涅家老爸面子吧。千草双手捧这面前的小茶碗,暗自叹气,为什么她就学不会那种一心二用,或是睁着眼睡觉的本事呢?然后,再在脑海中YY了一下自己掀了面前的小茶几,双手叉腰,对众人大吼‘我的婚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关你们屁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之后,甩袖,扬长而去的潇洒景象。脊梁骨一软,某人鼻子呼出一口气,焉了,继续听前面高昂的催眠曲。

看到千草双手紧握小茶碗,两眼茫然的样子,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朽木荣治很自然地伸出左手,想要摸摸小侄女的头,安慰她。只是,他的手还没触到发梢,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四道强烈的视线‘灼烧’着。转头一看,发现现在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呃,当然,除了还在神游天外的某人之外。

咳嗽了一声,朽木荣治收回了自己的手,四道最强­射­线也随之消失。

而这声咳嗽同时惊醒了千草莲雾,她向四周看了看,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这一边,不由一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无礼,这种场合哪有她说话的份!不但无礼地没有认真听长辈的谈论,还被抓现行,朽木家的脸都被丢净了。压下眼底的不屑,涅家家主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对面的朽木家主。

“千草。”朽木白哉开口。

“在。”千草莲雾忙跪席而出。

“你怎么想?”朽木白哉努力让自己和颜悦­色­,怕吓到自己的小女儿。只是,脸皮未经过训练,实在是有些强皮所难。

“家主!”朽木峰一皱起眉头,如此重要的场合,询问一个晚辈的意见,不适合。但是现在有外人在场,当面提出反对意见的话,就是落了家主的面子,给外人看笑话。身为朽木家长老的朽木峰一当然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因此他只是略微提醒,便不再多言。

“是啊,小莲雾,不用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朽木银海的老脸开成了掬花。

回想了一下刚刚他们使劲扯皮的内容,不外乎是涅家坚持,涅茧利绝对不会改作他姓,如果订婚前有入赘这一条,他们家族绝对不会同意涅茧利娶千草莲雾的,现在退婚的责任应该归咎于朽木家。而朽木家则强调,婚已订,席以摆,如果涅家退婚,对千草的闺誉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对朽木家的声誉也是一个打击,涅家必须为此负主要责任。然后两家为各自利益得失争吵不休。“为了我们的事情让长辈们如此劳心劳力,千草惶恐。”千草莲雾的袖子底下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更不想因为千草而伤了两家的和气,有道是和气生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停顿了一下,轻轻抿了口茶,千草莲雾继续说:“古人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两家何不各让一步。”

“怎么让?”朽木白哉问。

“若是让茧利改姓朽木,那就不用提了。”涅家二长老很­干­脆。

“涅队长如果不姓涅,那他也就不是涅队长了。百年来大家也都叫习惯了,若说改姓,还真一下子改不过口了。晚辈的意思是,涅队长依旧姓涅,孩子跟外公的姓。”也免得涅家家主担心有人抢他儿子家主的位子。当然最后一句千草莲雾是在心里说的。“不知双方意下如何?”

事实上,千草莲雾是想得很清楚的。教育使然,对于家族这个词,她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虽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到了关键时刻,她绝不会为了家族而放弃自己的利益,因此在看待事物的问题上与那些家族子弟有着很大的区别,自然,千草也因此认定自己不适合坐家主的位子。而涅茧利的情况相近,这应该也就是为什么涅家老爸明明有帮儿子争夺家主的实力,却没下手的主要原因吧,千草是这么猜测的。但几次接触下来,千草也发现,从小受到家族教育的涅家老爸在儿子改姓这件事情上,还是持反对意见的。不过他们俩将来的孩子的情况却不同,肯定从小就被‘家族荣誉感’之类的荼毒,并伴随之长大,接家族的担子应该会视为理所当然。如果孩子姓涅,他的爷爷应该会寄希望于孙子,争夺涅家家主,朽木家到时候为了自身的利益,肯定会支持的,如此强大的竞争者,涅家现任家主又怎会不心存忌惮,反之,朽木家刚好缺继承人,除非现任家主续弦,而且生下的还是儿子,不然,朽木家主的位子势必落在自己儿子头上。而且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没有人傻到空着朽木家家主的位子不要,去和别人抢涅家家主的位子。涅家家主,于公,为了家族利益;于私,为了自己儿子的家主位子,应该会举双手双脚赞成她的孩子姓朽木。并且,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来自涅家的危险因此也会降低许多。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一个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方案,只不过这么一来争夺利益的借口就没有了。千草先看向涅家老爸,未来公公的意见比较重要。

果然,朽木方还没开口,涅家已经率先表态同意了。虽然涅茧利的孩子姓朽木,等同于涅茧利入赘朽木家这个事实,但他依旧姓涅,表面上还是涅家娶媳­妇­。再考虑到了涅茧利的儿子当上朽木家主的比率有多高!幻想着涅家子孙当上朽木家主后,涅家将获得的利益,涅家家主和长老是笑得掬花朵朵开。

朽木家两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只要从小培养孩子,生为朽木家人,死为朽木家鬼的家族意识,到时候谁吃谁还不知道呢。

因此,双方针锋相对的话题由涅茧利的姓氏问题转向了将来孩子的教育问题。听得千草直翻白眼,他们想得可真遥远!

结婚礼物

有订婚喜宴的前车之鉴,千草莲雾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知道朽木、涅,两家贵族联姻的大婚喜宴觉得比之前更加壮观。

先说她的斩魄刀,已经陷入了完完全全的兴奋状态。当然千草莲雾这个刀主也要负一定的责任,知道现在的秋风已经不可能实体化了之后,一时善心大发,告诉她在婚礼期间她会将斩魄刀交给队长保管,而很有当爸爸自觉,又深知斩魄刀对死神重要­性­的的朽木家主,基本上是不会拒绝女儿第一次重托的。深知这一点的秋风小朋友又怎能按耐得住自己高昂的心情,于是乎,天天到梦里和它的刀主交流感情,表达自己的感激。其结果直接导致准新娘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几乎达跌停板,而延伸至某人­精­神衰弱,极易暴躁。最终,忍无可忍的千草刀主,直接在梦里威胁自己的斩魄刀,她要找涅队长给秋风加安眠药,如果没有那种药,哪怕拉上­奸­商蒲原也要弄出来。小秋风这才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可怜兮兮地大眼,双手捂嘴,躲在角落不吭声了。它可是想坐在父亲大人的怀里,看着刀主大人大婚的,这样的机会是刀主大人替它争取来的,这辈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如果被它就这样睡过去了,它是绝对、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想当然,千草莲雾的暴躁情绪被周围人直接认定为新娘后症群的症状之一,正常得很,他们还极度安慰地想,这个小女孩终于有点普通人的情绪反应了。

试衣服,学礼仪,某新娘垮着的小脸和朽木家两位长老的笑颜成了鲜明的反比。朽木白哉贵为家主,却没有嫁女的经验,自然要寻求家中长辈的帮助。朽木夫人自从知道千草是自己中意的,无缘儿媳,佐间秋枫的女儿之后,也爱屋及乌地对千草转变了态度。再加上千草年幼丧母,朽木白哉也是年幼痛失双亲,上面没有什么女­性­长辈,她应该是属于最近的一支,千草莲雾的婚事安排自然也就落到了朽木夫人的头上。

在朽木家主强势地将婚礼地点定在朽木本家之后,涅夫人只能天天跑朽木家,与朽木夫人一起商讨婚礼细节,从新娘哪段时间穿什么和服,戴哪套首饰,到婚宴菜单,甜品,等等,等等,两位夫人都会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每当这个时候,男人们都很自动地闭嘴收耳,不掺和女人的战争,至于新娘千草,则处于完全没有发言权,没有行动权的无人权状态。庆幸的是,两位夫人的感情倒是越吵越好,到最后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也让千草暗自松了口气,

如此的“苦难”,唯一让千草安慰的便是来自于各方的礼物,虽然可以肯定的是,绝大多数都是冲着朽木家和涅家的面子来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是送给他们这对准新人的。只是,好吧,千草莲雾低头反省,她以前做人是不是太嚣张了,所以一有机会,这些人就不忘兴风作浪,恶整她顺带赚钱,不但将她的本事学了全,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千草莲雾的面前摊着一本最新一期的女协周刊。封面,不用看,自然是她试穿新娘礼服的照片,被偷Pāi了。这不重要,反正婚宴时还是一样要穿给别人看的。这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某人很大度地不予计较。重点是在里面!一份来自女死神协会骨­干­的联名恭贺及公布她们将要送出的新婚贺礼。贺词大意是,自某人加入女协之后,这一年来,亲身示范,身体力行,抓住机会赚钱,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赚钱的强大能力,为女协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某人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女死神协会的全体同仁将会送上一份贺礼,聊表谢意。然后是她们将要送出的贺礼的照片,这贺礼很普通,真的很普通,就是一个婚宴大蛋糕。右下角还有日吉屋顺带打的一个小广告。千草甚至在上面隐隐看到有口水的印痕,因为周刊是坪仓玲送来的,所以不用奇怪。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蛋糕,这蛋糕……千草莲雾右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彻底无言。

这蛋糕居然是按真人1:1比例的,巨型涅茧利蛋糕像!

看看这蛋糕­奶­油的量,光让她一个人吃完,这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了,可是在喜宴上,当众把 “新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让所有人分食,这感觉……好歹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也该她“吃独食”吧;回过头,如果让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那个涅茧利蛋糕,不考虑她吃不吃得完的问题,千草莲雾也有一种成为现世某种绿油油昆虫的感觉,母螳螂不就是在新婚之夜把老公分尸吃掉之后,才能生出小宝宝的么!她似乎不需要这么做吧。难道说,扔掉?且不说被传不把女协放在眼里,单单蜜月期就扔“新郎”,就算不是真的,也好说不好听,人言可畏啊!而且,九成九,蛋糕女会将自己当初那套勤俭节约的话扔回给她。想象一下,在一个中古世纪,西欧城堡的昏暗大厅里,烛光随风忽闪,长方型的用餐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残缺的涅队长平躺在那里,蛋糕女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一个小碟子,手拿刀叉,津津有味地吃着的场面,千草莲雾就觉得毛骨悚然。难道真的要花巨资将这蛋糕化学处理,永久保存?

再看,刊物里面还夹着一张便笺,是来自源雅樱的,上面补充说明,据说,当初协会中的会员们提出是两人一起的巨型蛋糕像,但考虑到朽木队长的感受,还有女协将来的活动场所和物资供应等问题,所以将千草莲雾那部分的蛋糕给取消了,单独选取了涅队长的像。而且,这几天六番队所有队员都感觉到了队长的情绪在得知了女协送的贺礼之后,有明显的好转,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朽木家主等着吃蛋糕呢!

婚礼前日

婚礼的日期日益临近,整个尸魂界也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没办法,这一年里尸魂界灾难连连,先是巴温特报仇,然后蓝染等三大队长叛变,再有斩魄刀造反,每每让整个尸魂界处于被灭亡的边缘。而千草莲雾的公主落难,且最终大团圆的戏码正式目前这个多灾多难的尸魂界广大民众所热切盼望的。

朽木家是借机大肆宣扬。与当年建筑与绯真夫人的婚礼不同,千草身上佐间家的贵族血统,使得朽木家的保守派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而且她还让同样有贵族血统的十三家队长之一的涅队长入赘,这对朽木家的整体实力来说涨得不是一星半点,自然,这次婚礼得到了朽木家上上下下一致的欢迎。

与之相反的,涅家则是郁闷异常,原本是高高兴兴地以为捞了个聚宝盆,没想到这个聚宝盆居然还是有主的,现在不但留不下聚宝盆,还搭上族中最优秀的族人,这让人情何以堪。气得涅家二长老直嚷嚷,说不让千草莲雾进涅家宗祠,祭拜祖宗。不进宗祠,不祭祖先,不上族谱,就是涅家不承认千草这个儿媳­妇­。

听到友人转述这则传闻,朽木银海是笑得合不拢嘴:“那感情好,他们两个可以省下麻烦,直接拜祭朽木家的列祖列宗。”若真是如此,涅茧利就真的成了朽木家的异姓族人了。

听到朽木长老的反击,涅家家主忙出来辟谣,说这只是二长老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涅家,涅茧利娶媳­妇­,当然要拜祭涅家祖先,上涅家族谱。

这种朽木家和涅家的小阵仗是天天上演,谣言满天,当事两人已经处于左耳进,右耳出,万声丛中过,片音不沾脑的至高境界。

原本依照朽木白哉的意思,婚礼的路线是新郎从涅家出发,到朽木本家接新娘,到涅家宗祠拜祭,再浩浩荡荡地回归朽木家宴客,再择吉日拜祭朽木家先人。不过这次,准新娘第一次提出了反对意见。她想从四十二区的旧宅出嫁。那里是她到尸魂界后第一个家,也是唯一的一个家,每块砖,每块瓦,可以说都是她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感情自然不同。再者,呆在自己的窝里,心里踏实,随意,不像在朽木大宅,到处都有眼睛盯着,当然,暗卫不算,她没看见,就当不存在。没想到,千草莲雾这一单纯的想法,再次获得了朽木家长辈们的赞赏,小丫头不忘本,这很好!

于是,经过千草莲雾的努力抗争,她被获准提前一天回自己四十二区的旧屋居住。前一天,准备开一个在现世很普通,在尸魂界的贵族中是创举的“单身告别会”,还好这次,千草同学很小心地没有大肆宣扬,只是不咸不淡地通知坪仓玲和源雅樱到她那里去,她弄两个菜,大家聚一聚,嫁人了,­鸡­毛蒜皮的杂事一多,就没那么随意了,还有两人的贺礼还没送呢,要她们一并带去。

千草莲雾的本意是向以前打工的小餐馆定个小包厢,回味一下自己当初在那里打工的岁月,或是让他们将酒菜送到自己家里,端看到时候两位朋友的意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人都会错了意,以为千草会亲自下厨!这可成了大事件,一想到自家队长小气的­性­格,坪仓玲自然不敢怠慢,马上上报队长,他去不去就是个人问题了,与她无关。不过话说回来,以后千草当了队长夫人,要吃什么,还不是队长大人一句话的问题。不像她,吃了这顿,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等千草嫁人之后,她也没胆让队长夫人洗手做羹汤。

源雅樱虽然有些疑惑千草那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菜?不过疑惑也只是在心头闪过,毕竟千草现在的靠山是朽木家,要准备什么东西都是非常简单的,便也没往心里去。同时,她也认为这是一个增进父女感情的极好机会。看看平时,一个一口一个队长,另一个整天板着个脸,有心示好,却不知如何表达,直看得旁人心急。因此,原本只需向副队长报备外出的她,直接找上了朽木队长。

六番队队长办公室内,书桌后面,朽木白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手中的笔停顿了片刻:“知道了。我会让朽木四席负责明日你那个区域的巡逻任务。”

“谢队长。”跪着的源十一席俯了俯身:“属下明晨九时离开。告退。”再次匍匐在地,施礼后,退出了队长办公室。

等门口没了人影,朽木白哉搁下手中的毛笔,向后靠上了椅背:“来人,请朽木四席到我这里来一趟。”

“是。”门外一声回答之后,是一串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队长。”没多久朽木荣治前来报到。

“明天你暂代源十一席,负责六十二区的巡逻任务。”

“是不是小莲雾有什么事情?”朽木荣治一阵紧张:“我也要请假。”

“不准。”朽木白哉严词拒绝“这是命令。”

“是。”知道从堂哥口中探听不出什么消息,朽木荣治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退出,找上了源十一席。一听小侄女要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朽木荣治立刻明白了,堂兄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他尝尝小侄女的手艺,自从堂兄知道小莲雾是他女儿之后,变得极为小气!想到以后还要再加上一个尸魂界出了名的变态侄女婿,如果错过这次,那下次吃到小侄女手艺的机会无限接近于零。因此他眼珠转了转,直接找上了当长老的爷爷,怎么说堂兄还是非常听尊敬叔爷爷的。

没曾想,朽木银海听了孙子的话后,眼睛一亮,马上跑到净灵廷朽木本家,求见家主,半句没有提朽木荣治,而是直接开口要求参加明天千草莲雾的私人宴席。朽木白哉提不出任何反对意见,只能答应。

因此在婚礼的前一天,当千草莲雾心情高昂地准备着自己的单身告别会,等着两位好友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她告别会的­性­质已经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异,从一开始就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卖屋设想

就在婚礼的前一天,千草莲雾起了一个大早,收拾起屋子,欢迎客人。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自从千草一再保持动嘴不动手的顺其自然的卖房方式之后,源雅樱就认定,千草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丝毫没有卖房子的意愿。这使得整个大屋一直保持着源雅樱第一次进入时那样的家徒四壁,呃,也不是,至少多了两把椅子,还是她专门为了今天的小聚会,向以前打工的小餐馆买点心的同时借来的。

正当千草哼着歌,在破桌子上铺上­干­净的桌布,摆放点心水果的时候,看到携手而来的六人组(朽木白哉、涅茧利、朽木银海、涅音梦、源雅樱和坪仓玲),呆了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最后蹦出一句:“欢迎光临。”不过,椅子好像不够呢!

“嗯。”朽木白哉踏进屋子,眼­色­就是一暗,斑驳的墙面,简陋的家具,就是一阵揪心。

涅茧利,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没什么反应,“没漏风就好。”他可是呆过更糟糕的地方呢。说完,他直接坐上了屋子里唯三的椅子中的一个。

千草点头,这话说得深得她心。

朽木银海则是摇头叹息,他又想到了逝去的佐间秋枫,他那无缘的孙媳­妇­,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最后居然是住在这种地方!这全是他的错啊,如果当初他再强势一点,如果……

“长老请坐,队长请坐。”千草莲雾弯腰,比了个请的姿势,直起腰后,瞪了两位好友一眼,这算什么嘛,三个不请自来的大男人坐在屋中唯三的椅子上,而她这个屋主加正式的两位女客却只有站着的份,涅音梦忽略不计。

“孩子啊,你受苦了。”朽木银海一阵难过。

“不会啊。朽木爷爷,这个屋子之前已经被虚全毁了,您看到的可是我让人重新盖的哦,虽然不好看了点,但很结实呢!”千草莲雾语气中是全然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不错。”涅茧利下了评语。“以后可以时常来住住。”

“咦,你喜欢吗?”千草莲雾张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又有些为难:“本来我还想卖掉的,不过如何你喜欢的话,我们就不卖了。”

卖掉?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坪仓玲疑惑的目光看向源雅樱,只见她点了点头:“都嚷嚷了好几年了,就没见有什么行动。”

“你现在缺钱吗?不够用,跟爷爷说一声就行了,这屋子可是你母亲留下的,怎么说都很有纪念意义,能不动它就别动它了。”朽木银海劝说道。

朽木白哉的双眉微微向中间靠拢,开始回想,最近暗卫的报告中似乎没有任何关于千草要用大笔钱的事情啊。还是他们疏忽了什么地方?要知道,千草目前几乎所有的财产都存在朽木家的钱庄呢,她是什么身价,朽木白哉是一清二楚的。

“不是啊,我本来就打算把这屋子卖给朽木四席的,只是一直都没找到什么机会。”千草回答:“也不知道他的存款有多少。”

朽木四席?涅茧利眼珠一转,明白了。坪仓玲一脸恍然,聪明啊,实在是太聪明了!源雅樱则在摇头,利用别人的感情坑钱,她可做不出来。

“还是女娃儿好啊,女儿贴心。”朽木银海一脸快要老泪纵横的样子:“小莲雾有心了,荣治那个小子虽然深情,但也绝对不能抢了小莲雾妈妈留下的屋子,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他。”

“没有啊,朽木爷爷,我是诚心实意地想要卖房子,而且卖熟不卖生,卖给自家人当然更好。”

朽木银海求助般地看向家主,朽木白哉很配合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桌子中央的几盘点心上。无果,他不得不­干­笑了两声:“小莲雾啊,荣治今天不在,不如等有机会了,你自己和他说说。”只希望到时候,荣治那傻小子的口袋里能够剩下几个吃饭的钱。

“这个凤梨酥味道得不错。”朽木白哉尝了一块桌上的点心,没话找话,转移话题。

一听这话,坪仓玲的双眼直接就粘上了桌子上的点心,再也离不开了。只可惜她只敢远远地罚站,不敢靠近桌子,更不敢伸手,只能眼馋。

“您喜欢这个味道吗?小餐馆的老板娘听了队长的赞扬,肯定会高兴坏了的。”

朽木白哉的手顿住,“这不是你做的?”

涅茧利伸向糕点的手,很自然地缩了回去。

“当然不是。”千草莲雾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她展示了一下被保养得白白­嫩­­嫩­的小手,修葺圆润的指甲,“朽木夫人和涅夫人如果知道这双手有任何的损伤,肯定会杀过来,念上几个时辰的。”说着她还很形象地抖了抖肩膀,她想到了那段修身保养皮肤的日子,往事不堪回首。

“那今天的午餐……”朽木银海迟疑地问。

“哦,那个啊,我在小餐馆已经订一个小房间。那里是我以前打工的地方,老板和老板娘以前都很照顾我的,菜的味道也很不错。当然啦,如果你们不喜欢,也可以让他们把菜送到这里来,顺便再借几把椅子过来。”

感觉到涅队长扫过来不明深意的一眼,坪仓玲就是一个激灵,本能地一个错步,闪到了源雅樱的身后,想想不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又慢慢挪了出来,一点一点地挪到千草莲雾背后:“小莲雾,我错了。”

“哼。”千草莲雾轻哼了一声

“你累不累。”坪仓玲很狗腿地低声问。

“累,可惜没椅子。”千草莲雾也对两人弄出这个局面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压低了声音,字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

“没关系,我帮你锤锤背,我帮你捏捏肩膀。”说着伸出爪子,不轻不重地在千草莲雾的右肩上揉捏着:“小莲雾啊,平时我可待你不薄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坪仓五席,涅队长按摩的手艺是一流的,千草小姐这里就不劳您动手了。”

一道典雅的女声突然在坪仓玲的耳际响起,把她和千草莲雾都吓了一大跳。涅音梦什么时候跑到她们背后的?她们怎么一点都没听到声音?

“呃,嗄,哈。是涅副队长!当然,当然。”看到涅音梦还盯着自己搭在千草右肩上的手,坪仓玲忙缩了回去,又心惊胆战地看了涅队长一眼,低下了头。天啊,超级妒夫啊,明天才嫁,今天就不准人碰么!

源雅樱也很不好意思,是她弄错了,因此也低下了头,不敢看向朽木队长。

朽木白哉一阵沉默。论起这糕点,肯定是比不上朽木家的,他很难得的违心说出好吃的话,本来以为这点心是女儿亲手做的,想借此示好,没想到……一时,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尴尬呢。

“家主,不如去那家小餐馆吧,那里的老板对小莲雾的照顾,我们也该表示一下的。”朽木银海打圆场。

“好。”朽木白哉表示同意,然后看向涅队长。

“无趣。”涅茧利站起身来:“屋子要卖趁早。”

“知道了啦。”千草莲雾明白涅茧利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想卖,他会加防护罩的,就像她在六番队的宿舍一样,如果要卖,那就没必要便宜了其他人。

朽木银海听了脸­色­一绿,只要千草开口,无论多少钱,自家的孙子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这破屋子的。咳……他们这一辈怎么尽出痴情种呢,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个都不听长辈的劝,家门不幸啊!还是小莲雾好啊,没进家门,就为朽木家拐来一个队长!咳,算了,左手到右手,都是姓朽木的,没差。一面往门外走,朽木长老一面安慰自己。

大部队转移,一起向着即将名扬整个尸魂界的四十二区的某个小餐馆进发。

凤凰涅磐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非常引人侧目。千草莲雾依然不太习惯路人这样打量的目光,在四十二区的感觉更明显,或许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把四十二区当成了自己的一个根。小餐馆离千草的住处并不远,饭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早已在大门外恭候多时了。原本兴高采烈的笑颜,在知道有几位大人物加入之后变得诚惶诚恐起来。原来在店中高谈阔论的声音在瞄见门口这几位平时只能远观的大人物之后,也一下子悄无声息了。

“小女这些年承蒙照顾了。”朽木白哉鞠躬致谢。

“非常感谢。”朽木银海也紧跟着家主之后,鞠躬表达谢意。

千草见状也有样学样,鞠躬致谢。

没想到这店门口,朽木队长会来这么一手,吓得店老板频频弯腰回礼:“哪里,哪里,这都是小莲雾,啊,不,是朽木小姐自己的努力,我们并没帮上什么忙。”

“感谢可不是放在嘴上的。”涅茧利翻翻眼皮,往里走。

“里面请,里面请。”

众人走进大堂,才发现,这家餐馆还真的不大,五、六张桌面,占满了整个大堂,现在已经坐满了人,他们的走入,让原本的窃窃私语声也销声匿迹。穿堂而过,所谓的小厢房,和大堂也只隔着一堵墙,也就放一张圆桌面的地方,就像这样的小厢房,小店里也只有两间。看看光秃秃的墙面,唯有一幅小画作装饰。

千草挽着老板娘的胳膊,落在最后。看到大圆桌布,一嘬舌:“老板娘,大手笔啊,把结婚的压箱布都拿出来了。”

“去。你还说呢,什么只有两个朋友来随便吃吃。这是只有两个朋友吗?嗯?还随便吃吃。”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兴师问罪,又怕被在坐的大人物听见。

千草低头,无言,在心中呐喊,她是冤枉的!

“幸好,大郎机灵,看到情况不对,忙跑来通风报信,我们才没丢人现眼。”

“咳,唔。”

两个咬耳朵的一抬头,除了千草之外,其他人已经围着圆桌坐停当了。老板娘忙堆起笑脸,放下手中的菜单:“请随便看。”

在坐的都没有去碰桌上的那份菜单。自从知道不是千草下厨之后,所有人都兴趣缺缺,想来这个小餐馆的菜,味道应该也一般,肯定比不上朽木家的大厨。

“就上一些莲雾喜欢吃的菜吧。”朽木白哉率先开口。“长老,您呢?”

“就照家主的意思。”朽木银海点头。

“涅队长?”朽木白哉礼貌­性­地询问涅茧利。

“没意见。”涅茧利很­干­脆。

“呃,好。”老板娘也明白自家的菜入不了贵族的眼。

“是啦,是啦。千草,还是你点吧。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店老板有哪些拿手的菜,你最清楚。”坪仓玲打了个圆场。

“成。”千草莲雾连菜单都没拿,噼哩哗啦地报了一长串。

“请稍等。”老板娘对千草小声说:“帮忙招呼一下。”

“当然。”千草扬了杨头。

老板娘退出了小厢房,去下单子了。

千草莲雾拿起茶壶,帮所有人都满上一杯。朽木白哉抿了一口,右眉抖了一下,便不再动杯子了。坪仓玲立刻盯上了桌子中央,被朽木队长赞扬过的凤梨酥,等了一会儿,看到没人动手,她咽了口口水,还是忍不住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唔,味道果然不怎么样。原来朽木队长也会骗人的!

就在等菜的时候,三位大佬在座,三个女孩都有些拘谨,不敢乱说话,而其他人又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场面变得有些冷清。倒是外面大堂的嘈杂声渐起,隐隐传入,看来这墙壁的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

“小千草来了没?”大堂了一个突兀的大嗓门响起:“不是说她今天会来吗?”

“嘘……”

“怎么啦?瞧你们个个吓得,见着大虚了?”这个大嗓门显然是平时习惯了,音量降不下来。

听到这话,大堂里,小包厢的人同时黑线盖头。

坪仓玲和源雅樱同时偷瞄朽木队长的反应,一旁的涅队长有啥反应,她们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大堂里的人瞬时与此大汉保持一定的距离,撇清关系,同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包厢的门口。

为免无知大叔乱说话而惹恼了屋内的大人物,千草莲雾第一时间蹦了出去:“胁门大叔。”

紧跟其后的坪仓玲将椅子移到了门口,看戏。她身后是源雅樱和涅音梦。三位大佬自恃身份,没挪地方,但灵力都都不由自动地灌输到了双耳上。

“小千草,行啊。”胁门的大巴掌猛拍千草的肩膀,看得坪仓玲就是一阵哆嗦,两人的身材对比,大叔对萝莉,这巴掌的分量,坪仓玲看着就替千草感觉肩膀疼,同时她的眼角往后扫了一眼,幸好里面的三位没看到,不然,这位胁门,直接就变成死门了。只是她忘记了千草身上带有的那些个探测器了……

坪仓玲眼前黑影闪过,涅茧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千草莲雾的身后,他的伸出两根细长的蓝指甲夹住了胁门放在千草肩上的手的手腕。朽木白哉和长老也慢慢走到了厢房门口,看着。

盯着手腕上泛着妖艳蓝光的指甲,慢慢转到指甲主人蓝­色­的面具上,胁门大叔两眼一翻,倒地不起,‘砰’的一声直接砸塌了身后后的圆桌。本就挤作一堆的食客们夺门夺窗而出。

千草低头,太、太不好意思了,一来就砸了店老板的生意。看到厨房门口的老板娘向这里张望,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千草忙跑了过去,一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没有,没有。”看了看不远处的涅茧利,老板娘慌忙摆手。“小千草啊,你也是知道的,胁门他没什么恶意,他是替你高兴呢……你可千万别生气。”边说,老板娘边偷瞄不远处站立的涅茧利。

“老板娘,你说什么呢。我认识胁门大叔那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性­子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记得当初我考真央的时候,还是他带头送给我一大堆考题的呢。”

“对、对、对。本来以为你出嫁前是不会再回我们四十二区了,没想到……”说着老板娘的眼眶先红了红:“大家伙都高兴呢,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给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礼物,所以大家凑了个份子,胁门托人到前几个区给你表了几个字,礼物应该拿到了,可能是怕你已经走了,所以嗓门大了点。你可别见怪。”这与其说是向千草解释,不如说是解释给其他几个人听的。

“就是这个?”不知何时,朽木队长已经站到了胁门身旁,弯腰捡起了一个卷轴。

“呃,大概。”老板娘不是很确定。

“不知道上面写啥?”坪仓玲站在门边伸长了脖子。

“应该是‘千年好合’之类的吉祥话吧。”源雅樱想了想,回答道。

“现在能打开看吗?”朽木白哉一边询问,一边已经打开了卷轴。

“呃,当然,当然。”老板娘尴尬地一笑。

“‘凤凰涅磐’?”朽木白哉扬起了眉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长老。

朽木长老的目光转向了老板娘。

凤凰盘涅?什么意思?眨眨眼,坪仓玲转头看向源雅樱,她也摇摇头,不明所以。

这时在店外胆大的围观者中,有人开口解释:“不是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小千草不是朽木家的小凤凰么,落到我们这里,现在嫁给了涅队长,不正好印证了‘凤凰涅磐’,开始新的生活。”

“朽木家的小凤凰盘上了涅队长,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旅程。”涅音梦点头。

坪仓玲哑口无言:“还可以这样解释吗?”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只要嫁给姓涅的,都会变成凤凰?”围观者甲不服气道。

“去,一边呆着去。我什么时候说过只要嫁给姓涅的都会变成凤凰的?那得先是凤凰!你有听说过‘麻雀涅磐,浴火成凤’的吗。”

“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啥?”对于源雅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坪仓玲不解地问道。

“千草的好口才是哪里来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千草的口才不好才是件难事吧。”

坪仓玲和涅音梦赞同地点头。

“唔,不错。”涅茧利难能可贵地开口赞扬。

什么叫不错!什么叫朽木家的小凤凰只有嫁给姓涅的才能重生成真正的凤凰!朽木白哉捏着卷轴的手微微收拢,他周围的寒气也重了一层。

同时,涅茧利嘴咧得更开了。

千草则有些担心地瞅着朽木白哉手里的卷轴,怎么说这也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弄坏了总是不好的。

注意到千草的眼神,朽木白哉终究还是控制了一下手的力道:“这是给莲雾的礼物,长老,回去后就让人放在礼物堆一起吧。”言下之意很明显,既然不能毁尸灭迹,那就眼不见为净,丢到朽木家的仓库,永不见天日。

“是。”朽木银海打算双手接过,可惜被拦截。

“那多辜负了大家的心意。这样的礼物当然是要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卷轴的一头已经落到了涅茧利的手中,另一头还在朽木白哉的掌里。

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两位队长的脚边都开始形成风的圈圈。老板娘的脸皮开始抽筋,双手相互使劲地捏着,就担心两位队长这灵压一疯,整个小店就塌了。那可是他们夫­妇­的心血啊!虽然知道有千草在,就算塌了,也有人陪钱,只多不少,可这店虽小,他们夫妻的感情在里面,眼见心血被毁,总是会难过的。

“老婆,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不上菜?”老板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马上来。千草,这里拜托了。”说完,老板娘回奔进厨房。

“哦。”千草点头,看到两位大佬还在僵持,她真的有点想直接走人,这场景真的、真的很像小孩争玩具呢!以前只听说过智商是一百八的天才,在谈恋爱的时候会变成负一百八,可从来没听说过,嫁女儿的父亲也会有相同的问题啊,还是说朽木家的和别人家的不同?

“咳,嗯,你们这样,小莲雾会很难堪的。”朽木银海看到千草莲雾的脸­色­不对,忙提醒还在较劲的两位。“我看着礼物还是暂时先放在老朽这里,回去后再商量如何处理如何?先吃饭呵。”说完,朽木银海尝试着去抓卷轴的中央。

“哼。”涅茧利率先放手:“别忘了,这是送给我老婆的礼物,如果弄坏一点点……”这语气底下威胁的味道是非常浓郁的。

“那是当然。”朽木银海笑脸相迎,反正有家主在前面顶着,他可不在意这位涅队长的威胁。

一行人回归小包厢。

“菜来了,菜来了。几位慢用。”老板娘上菜,看到大堂没有变得更糟,暗自舒了口气,又开始打扫被弄乱的大堂,店外看戏的,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帮忙打扫,怎么说,看戏么,在安全的前提下,远不如进,站着不如坐着,喝喝茶,吃吃东西,看着才更有滋有味儿。至于那位胁门大叔,则被移到了墙角,没人想要弄醒他,他的大嗓门产生的破坏力太强了。

满桌子的菜,看看颜­色­,还不错,闻闻味道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千草作为请客的主人,一边帮着布菜,一边说:“浪费是可耻的,所以这桌菜你们要帮忙吃­干­净。”说着,在三位男士的碗里放了更多的菜。

“好,好。小莲雾啊,你自己也吃,小心累着,菜我们会自己夹的。”朽木银海夹起一片绿油油的菜叶,咬了一口,看了家主一眼,发现家主面无表情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菜,全然一付贵族的用餐礼仪,半点都没显露出任何不适,如果不是朽木银海就坐在家主旁边,他还无法发现其眉尾极其细微的间歇­性­抽搐。

坪仓玲则坦白多了,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好像对这菜有深仇大恨似地一口一口吞咽着。涅茧利很­干­脆,尝了两口碗里的菜后,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撒了点东西到菜里,然后大口地吃着,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菜非常地美味。立刻,放在桌上的小瓶子招来朽木银海和坪仓玲等人嫉妒的目光。只是嫉妒归嫉妒,就算涅茧利肯给他们,他们敢尝试这个出自涅队长之手的不明药物吗?

婚礼前序

轰动了大半个尸魂界的婚礼即将展开,天还没亮,朽木夫人就带着总管和一大帮侍女仆人进驻了千草位于四十二去大宅的院子,不但要带新娘嫁妆,准备用具,连最基本的桌椅,杯碟都要自备。他们一路红红火火地从西一区走到南四十二区,也一路吵醒了各流魂街的居民,星星烛火一路由西一区递增亮到南四十二区。站在一番队阁楼上的副队长雀部长次郎无意间看到这一壮观景象,感叹万千,千年难得一见啊!

而半梦半醒,还没把被窝捂暖和的千草,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拎了起来。穿上代表新娘的白­色­华服,如木偶般僵硬地站着,腰早已被勒得动不了;一双漂亮的修长地手用笔,用刷子在她脸上作画;感觉有十根以上的手指在她头上蹂躏着;还有一双手,也被一边一个拿捏到了别人的手中。

深吸一口气,才吐了半口便迎来了化妆师的警告声。

“别动!”

当下脸部肌­肉­僵硬,千草也真的是不敢动,她感觉这位化妆师上粉就像在刷墙壁,涂了一层又一层,她真怕等这粉一­干­,脸部肌­肉­一抖动,粉便纷纷落下。不知道别的新娘是怎样的,至少千草莲雾是非常紧张。这和订婚不同,是真的结婚呢!而这个婚礼与她理想中的婚礼差了十万八千里。想当初孤儿的她,只想着旅行结婚,对于大排夜宴,属于本能地排斥。孤儿,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多,请柬送不出几张,很自然地,她会给自己找个借口,就是不喜欢被人当猴子看,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么,与他人何­干­?只是现在,真的成了猴子,千草的心情却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反响激烈,至多是口是心非地感叹一下,万事不能尽如人意,世事难料。

“动作快点,没时间了。”指挥大局的朽木夫人走进屋子。“真漂亮。”

“谢谢。”千草想弯腰的,可难度太高,动不了,想点头,可头饰还没Сhā好,这一动作也只好免了。

“一家人,谢什么。我一直想有个女儿好好打扮,没女儿,孙女儿也成,可……咳,算了,大喜的日子不谈这个。”朽木夫人轻挥了下手。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她又说:“看来是开始派吉利币了,我去看看。”

“有劳夫人了。”想到吉利币,千草就想到了坪仓玲送的贺礼,三大箱一分钱的冥币,据某人自称是她省吃俭用,省下了一个月的蛋糕钱,可和其他贺礼放一起,自觉太寒酸,分量不够,所以才想到去钱庄换成一分钱的冥币。既然质量上比不过,那数量上怎么也要拔头筹。千草莲雾听了之后,暗自庆幸,还好没有教过她,什么叫做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要不然,说不准她真会送现在外面在发的吉利币(用一个小红纸条贴住的两个一分钱冥币)。

天光渐亮,千草家门前已经嘈杂如集市一般。护廷十三番的巡逻依旧,源雅樱事先打过招呼,她将直接参加朽木本宅的夜宴。因此当千草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蛋糕女时,可谓惊喜交加:“你翘班?而且还是当着队长的面,太大胆了吧。”有这样的属下,千草不由替自家老公捐一把同情泪。

“什么话,这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对手下的工作能力充满信心。再者说,还有这个么。”坪仓玲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通讯器晃了一下:“有事,他们也会联系我的。小雅雅就是不懂变通,这样的场面万年也不一定碰得到一次,我们有幸适逢其会,怎么能够错过?”

“今天换班的死神太多,人手不够,她也没办法。”千草帮源雅樱辩解。没背景(家世),没地位(才十一席,不上不下),再加上­性­格使然(老实加责任心重),这种人自然是顶班的首选。“再者说,十二番队和六番队的­性­质不同,一个是在房间里搞技术的,一个是在外巡逻的。其他的不说,单是郊区的虚就让人不放心,没有一个过得去的席官带队,万一有什么事情,担责任的可是签同意书的队长或副队长。”

“切,你的意思,不会是虚圈的蓝染队长他们,也会来参加你的婚礼吧。”坪仓玲一脸鄙视。

千草莲雾还没反驳,跨进房门的朽木夫人已经叠声反驳:“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糟糕,坪仓玲忙低头,做出一副乖顺,认错的老实样子。

“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朽木夫人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轰炉声响,接着是一片混乱,哭喊,尖叫不绝于耳。

坪仓玲脸­色­一肃,“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千草莲雾忙要跟着,可她忘记了自己的身穿新娘和服,差点导致仆街的惨剧发生,还好被旁边的侍女及时扶助。

“大,大,大虚来了。”一个仆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报信。朽木夫人还算镇定,一旁的夫人侍女大都花容失­色­,乱作一团。

“夫人,小姐,这里危险 ,请马上跟我们走。”朽木家的暗卫现身。

“夫人,来的是以叛变的市丸队长,他想要小姐,说是替蓝染队长给小姐送贺礼来了。请夫人定夺。”朽木家的护卫死神跑进来通报。

“开什么玩笑!小莲雾怎么可以出去,你们都昏头了吗?通知家主了没有?应该把荣治拉来的。”朽木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你去告诉松本,让他转告市丸银,如果要送礼,送去净灵廷的朽木本宅。你,”她转头指示暗卫之一,“你马上带小姐离开。”

“于礼不合。”脸上的粉把千草莲雾的表情给挡住了,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都这个时候了,你的安危最重要。”朽木夫人坚持己见。

“朽木家不能示弱于人,更何况,我还是一名死神,保护尸魂界是我的职责。”千草莲雾说得正气凛然。“你通知松本领队,让他派几名死神送夫人和在场的离开。暗卫依旧隐身保护,我去见市丸队长。”

“不可以。”朽木夫人强烈反对。

“夫人放心,我有防护的,再不行,怎么说在真央我瞬步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千草莲雾心里也是苦笑连连。和服里面是不能穿东西的,所以里面防护衣没穿,为了配衣服,头上也没带那个头饰,斩魄刀在朽木队长手里,全身上下的攻击和防御­性­武器只剩下手指上那个订婚戒指了!虽然她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可市丸银找上的是自己,她这个应该保护大家的死神跑了,让被保护者挺身而出?这种事情,她,千草莲雾还是做不出来的。

“借你的斩魄刀用一下。”千草莲雾伸手向对面的侍卫要刀。

“是。”那名侍卫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斩魄刀双手呈上,眼中疑惑万千。除非是刀主死了,不然斩魄刀的唯一­性­,即使借用也和普通的刀没有任何分别。

刺啦、刺啦,千草莲雾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挥刀,修改新娘和服。和服下摆立刻变成开叉型布条,有鉴于和服不穿内衣的特殊­性­,千草这么一­干­,走起路来,极易走光。可这也没办法啊,是走光还是走命,二选一,她当然宁可走点光啊!“谢啦。”将斩魄刀反转,回扔给那个死神,“走吧。”千草莲雾率先走出了房间,只觉豪气上涌。

市丸送礼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夹带着一股子悲壮的感觉,来到屋外,街上已经不如千草想象当中那般混乱。巡逻小队已经闻声赶来,和朽木家的侍卫一起筑起了一道在市丸银眼中根本不堪一击的防线。千草莲雾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半空中的市丸银,而是死神巡逻小队中一个熟悉的人影:“雅雅?”

“本来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源雅樱苦笑了一下。早知道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宁可不老老实实地等到晚上呢。四十二区原本是十番队的管辖区,今天是五席轮值,他的实力可是比自己强,现在这种场合应该更有用处。源雅樱暗自懊恼。

“没事儿,人来了就好。”坪仓玲喧宾夺主地拍了拍源雅樱的肩头。“其他的,以后再谈,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至少,你帮那些人摘除了‘警察都是事后才到’的恶名。”千草莲雾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两位女生同时转头。

“没有。我没说什么。”

千草莲雾抬头,与市丸银对视。除了戒指,少了其他的防身武器,她在市丸银的面前不由感到一些底气不足。腿有些发抖,胸部挺了又挺,暗自庆幸脸上那层厚粉,遮掩了她脸上的表情。“好久不见。”千草扯动着脸庞两块肌­肉­。

“啊,啊。”市丸银右手摸着下巴。“小莲雾的婚礼,怎么都是要来恭贺的。本来蓝染大人是让东仙要来的,不过我怕他那张死板脸,说是送礼,怕被别人当成讨债的,吓坏了小莲雾,所以自告奋勇,跑这一趟,果然是没来错啊。小莲雾的新娘礼服也这么的与众不同。”说着,他的双眼盯着千草的裙摆直看。

“哪里,您太过奖了,这款式可是听到您来之后,特意赶制的呢。”嘴上输人不输阵,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千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在场的可没一个人能够抗得住市丸银的一击啊!而且,而且不知道他记不记仇?千草莲雾可没忘了此人上次受重伤的罪魁祸首是她。

“是吗”市丸银伸了伸脖子,好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不知蓝染大人送的贺礼是……”千草莲雾转移话题。

“喏。”市丸银毫不在意地甩手一指,指向了几个正和死神对恃的大虚:“听闻朽木小姐和涅队长的兴趣爱好极为相似。送礼么,自然是投其所好,才更显诚意。因此我们商量决定,送几个最新研究出来的变异虚给两位。”

话音一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千草莲雾的身上。有不少人心里暗自埋怨,看,这种奇怪的爱好惹祸了吧!还连累这么多人。当然也有些明事理的人,知道那不是涅队长这对新人的错,只能说,他们比较倒霉。不过所有的人都在等,看千草怎么说。

“咳,那个,如果市丸大人不嫌麻烦的话,能不能将这些虚直接送到十二番队为虚准备的关押牢笼里?”千草不报希望地问。

市丸银手托下巴,想了一下:“很麻烦啊。”

“既然是送给新人的贺礼,那是不是新郎、新娘都在比较好?”

“给新郎,还是给新娘不都一样嘛。”市丸银逗着千草。

哪里一样了!心中咆哮的不止是千草莲雾一个。

“那就这样了,小莲雾,可要好好照看这些虚哦,这些可是蓝染大人­精­心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如果研究出什么心得,别忘了到时候送一份给我们。”

市丸银的笑脸实在是刺痛着大伙的眼睛,可是,没有实力,只有忍着,任其嚣张。

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市丸银朝净灵廷的方向看了眼,然后挥挥手:“小莲雾,我走了,记得要想我哦。”说完,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跑路。

“啊,美女。”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

“去死!”另一个熟悉的暴力女声,紧接而上。

于是,所有人抬头,有幸见到了一次空中飞人。

“哈喽,小莲雾的新娘妆扮就是与众不同呢!”

听到这个声音,千草莲雾只觉得双腿发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四枫院夜一,救兵终于来了!千草莲雾只差没扑上去亲两口,叫亲娘了。

看到强大的后援,坪仓玲的嘴立刻就贫了,冲着快跑没影的市丸银喊:“我说市丸队长,难得来一次,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也该留下来喝一杯再走啊。”

市丸银头也不回,溜得飞快。

“小莲雾,恭喜啊!”蒲原笑得一脸­奸­诈。

“大家同喜。还有假面军团的各位,大家好。”千草莲雾向来的几位打招呼。

虽然四十六室被灭,蓝染他们也暂时被击退,山本总队长也有意让这些人回净灵廷,但他们依旧对净灵廷充满隔阂,嘴上说自由惯了,拒绝了来自净灵廷的召唤。这次婚宴,也是千草出面,通过蒲原店长联系上了四枫院夜一,由她出面,在志波家宴请这些人。

“丫头,这些虚可都是新品种啊,杀了可惜。不如我帮你送到十二番队专门关押虚的牢笼里如何?这劳务费么,大家合作这么久了,我给你打个八折。”蒲原嘴上说着,一脸笑意地看着千草。

“­奸­商。”源雅樱嘀咕道,脸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怒颜。在这种情况下,千草可能说不好吗?这明显就是讹诈

“啊,美女……” 平子真子凑上去“我帮你把这些丑陋的虚消灭­干­净,不收钱。”

“去,一边去。” 猿柿日世里直接一脚,将人踹到一边。“我的意见,留活的,做研究。”

“有劳各位了。蒲原店长,价格随你开,我们合作这么久了,我的信誉你也清楚,可从来没赖过帐。”对于千草莲雾难得的豪爽,蒲原心里反而疑惑了一下,不过看到前面,面对虚的死神防线有些吃紧,他也没时间多想,冲了过去,假面军团和志波姐弟也紧跟在后。

四枫院夜一看到这阵仗,也没跟上去凑热闹,而是双手环胸,站到千草身旁掠阵。

“你真的随便那人开价?”紧跟在四枫院夜一身后的碎蜂,终于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是啊。”千草很­干­脆地点头。

“就不怕他乱开价?”源雅樱有些担心。从第一线撤下来的她,喘了一气,有这些队长级别的大人物在,她现在倒不担心自己那帮队员了,也有心情关心起杂事。

“笨。到时候再还价么。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满天要价,就地还钱的?”

“这,不太好吧。”源雅樱有些犹豫。

“这可不行,这是信誉问题。人家帮你把事情办好了,你再付钱的时候打折扣,不守承诺,以后谁帮你办事?再者说了,钱么,就是要有进有出,流通才是其存在的真正价值之所在。”

“这次可是出大了啊。没想到,小莲雾身价不同了,人也便豪爽了。”四枫院夜一满脸的不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生意么,总是有亏有赚的,这点蒲原店长应该深有体会的。”千草莲雾再次感谢自己脸上的粉够厚。

果然,她所料不错:“那,小莲雾,你打算怎么把这一大笔钱从喜助那里赚回来?”四枫院夜一问得轻松。

“没有,还没想出来。”千草忙摇头。开玩笑,那怎么能说,这只黑猫当初都跟蒲原这个­奸­商私奔了,告诉她,和告诉店长根本没什么区别。可是!这位黑猫大人是不能得罪的!因此,看着夜一的笑脸,千草莲雾反而忐忑不安,压力大着呢。

“呦,白哉小弟,你们终于来了啊。放心,新娘没事。”四枫院夜一这时冲着远处扬了扬头。

跑在最前面的,是羽衣飘飘,身形潇洒的朽木白哉。“多谢。”看到女儿无恙,朽木白哉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很­干­脆地向四枫院道谢。

“大家都没事,您放心。”千草莲雾回到。

源雅樱也跟着简单地汇报队员的伤亡情况。

“来得可真早。”看到紧接而来的人影,千草抱怨道。

截然不同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楞。因为今天大婚,涅家高堂严令,不准涅茧利戴面具,因此,不习惯的众人,在看到涅队长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千草抱怨的语气似乎太过亲昵了。

朽木白哉没来由地一阵妒忌,脱下队长羽衣:“穿上。到涅府再换。”出嫁的吉时已经过了。

“谢谢。”千草莲雾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但愿是她想多了,希望队长不会是想借机昭告天下,暗示她将成为下一任的六番队队长。在这件事情上,千草莲雾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个位子不是她可以坐的。

“呦,茧利也来了啊。你的小新娘差点被虚给吃掉哦,”在极其有效地收拾了那批“异形虚”后,蒲原店长笑呵呵的。

“就不知道是谁,不让她穿原本一直穿在身上的特制防护衣的?”涅茧利不满地斜视朽木白哉。

“没人会在和服里面穿内衣的。”千草莲雾弱弱地回了一句,虽然她知道涅茧利只是在迁怒,不过怎么也算不到朽木家主的头上。

涅茧利眼一瞪:“衣服不就是给人穿的?你不是很怕死的吗?平时防护衣从不离身的,还硬磨着我做两套,说是替换着穿。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倒反而不穿了?”

朽木白哉斜跨一步,站到了千草莲雾和涅茧利的中间,沉声说:“这不是她的错。”

四周空气凝结,除了队长级别的那些人,站在一旁看笑话之外,其他人是脸­色­深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等到安全了,朽木夫人第一个跑出了屋子,没想到就看到了眼前,这翁婿对峙的一幕。“一个明明年长,却没有年长者的风范,一个明明辈分高,却没有身为长辈的气度。你们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替小莲雾想想啊。你们这不是摆明了,让旁人看笑话,让小莲雾为难吗?”

“对不起。”本能的,朽木白哉向千草莲雾道歉。

新娘子也本能地回了句:“没关系。”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黑线照头,这对父女也太客气了吧!也许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难怪小莲雾不肯从朽木家出嫁,甚至连姓都不愿意改。四十二区认识千草的街坊邻居站得远远得看着,同时小声嘀咕。

“多谢。”朽木白哉又向浦原和假面军团的那帮人致谢。

这次涅茧利倒没有抬杠,他对于蒲原,这位对他可说是有再造之恩的人,还是非常敬重的。

虽然很想继续看笑话,可看看时间不对了,四枫院夜一不得不开口提醒:“我说新郎新娘,现在离拜祭涅家宗祠的时间不多了咯,不知道大家赶去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瞬步的话,应该勉强来得及。”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和距离之后,千草也开始紧张起来,同时又暗自赞叹自己有先见之明,将和服开叉了。不然,让新郎抱着瞬步到涅家,才真的成了整个尸魂界的大笑话呢。至少,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你们先走。”朽木队长也不多说废话。在祭拜先祖这种事情上,大家族更为看重,朽木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源十一席,你也跟着吧……”

“好。”撩起队长羽衣,瞬步闪人。没办法,由于身材问题,六番队队长的羽衣穿在千草莲雾的身上,等同于穿长裙,而且是近脚踝的那种,对于跑步还有有那么点不方便,特别是现在这种赶时间的状态下,更是觉得碍脚。

“是……谢谢队长。”源雅樱施完礼,紧随千草他们而去。

“队长,还是我留下,涅家那边,你不出席不好。”阿散井恋次见状忙接口。

“这……好吧。”朽木白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向四枫院他们点头示意之后,朽木队长也闪人了。

至于朽木夫人,她虽然对于没有能全程参加婚礼过程,感到有些遗憾,她不会瞬步,赶不上,也莫奈何,不过想到那里有涅夫人在,也放心些。转头看到四枫院小姐和她的朋友在监视死神把那些虚装入牢笼,等待押送到十二番队驻地后,出于礼貌,朽木夫人对假面军团发出了邀请。

“既然赶上了,几位何不同行,也图个热闹。”她认出了其中几个,好像是以前护廷十三番的队长,后来不知为何失踪了,看他们的态度,对家主似乎有些排斥,因此环顾四周,她反而成了开口相邀的最好人选,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今天的新娘,千草莲雾了,只是,她已经跑了。

“走了。空鹤还等了和我们拼酒呢。” 猿柿日世里一点都没给朽木夫人面子。

朽木夫人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直接,不由一阵尴尬。

“我觉得,跟着新娘子才有热闹看,拼酒什么时候都成,这热闹,错过了可惜啊。更可况,朽木家的樱花酿也不必志波家的差多少。”蒲原喜助打圆场。朽木家可是大客户,无论有没有千草这个合作者,都是应该抓牢,不能放过的。

“听说朽木本宅是宴客主场,到时候,到场的美女应该不少吧?”平子真子突然想到,一下子来了­精­神。

“如果她们都穿比基尼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 矢胴丸莉莎伸手推推眼镜。

朽木夫人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是给气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她必须忍,在这大喜的日子了,不能闹丑闻,更何况,四枫院家的大小姐还在场,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给四枫院家这个面子。

“比基尼就太过了,像今天新娘子刚刚的那种装束,或者是十番队副队长平时穿着的就成。”平子真子认真反驳。

“我刚刚的话是替你说的。” 矢胴丸莉莎斜了平子真子一眼。

几个人正在顶着嘴,胖胖的有昭田钵玄滚了过来,依旧一脸温和的大叔笑:“我已经在牢笼外面又加了一层束缚结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是建议快点送去十二番队比较好。”

“是,一切包在我身上。”阿散井恋次挺起胸膛,保证道。

“如果那个柿子头没有回虚圈,而是躲在哪里呢?就你那点本事……” 猿柿日世里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蒲原喜助也附和地点头:“说好了的,活的送去十二番队。作为一个商人,信誉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不能给千草任何借口赖账,而且,这还是这丫头有史以来最爽快的一次,下次敲她竹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的时候,蒲原喜助也在感叹,要是这个小丫头不是老想那些歪歪点子,而是正儿八经地做研究,说不定成就会在她老公之上,只是­性­格使然啊,还真是可惜了。

“那就有劳各位前辈了。”阿散井恋次也不坚持,鞠躬致谢。以他目前的能力来说,对抗市丸银,还是没有胜算。

“你谢错了人,答应押送的只有蒲原,跟我们假面军团可没什么关系。死神也是我们的敌人。刚刚出手,不是帮你们,而是因为虚同样是我们的敌人。” 猿柿日世里说道。

“没有直接杀掉,而是活捉,这是给店长面子,跟你们没关系。” 矢胴丸莉莎附和。

“嗄?”阿散井副队长傻眼。

看到受挫的目标转移,朽木夫人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忙直接闪人,吩咐下人收拾东西,朽木本宅的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办呢。

一听这话,蒲原喜助忙以十二番队的仪器和这些变异虚的第一手资料来诱惑猿柿日世里,让她同意跟自己一起押送这批虚。

“碎蜂。”四枫院夜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在。”

“女协的贺礼是送涅家还是朽木家?”如果是送涅家的话,不知道她现在赶去看戏,来不来得及?

“依照理事长的意思,送到朽木本宅去了。”

“嗯,不错。”夜一点头赞扬。她决定了,挑唆志波空鹤他们,带上酒,一起到朽木家看戏去。

越急越乱

再说千草他们,一路发足狂奔,她可以说是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相对的,新郎的形象就好看多了,不紧不慢地跟在新娘的身旁。本来兴高采烈地守在路边,想瞧瞧新娘子华丽阵仗的人们,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看着从地面延伸至屋顶的死神飓风刮过,不明所以。难道说,虚圈要来抢亲吗?从未听说过啊!

“虚不是只把我们当成食物的吗?”

“你忘了,现在虚圈的王是谁。如果,如果说朽木小姐被抓去当押圈夫人,那绝对是整个尸魂界的灾难啊。”

“照你这么一说,难道来的是那位大人?你看,连涅队长都在逃命,我们是不是也快跑?”

“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们没看涅队长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要说,涅队长还真是帅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男人的味道呢?”某路人小姐双手交叉握拳,贴上脸颊,两眼冒出两颗巨大的“心”。

“嘶……唔……”突然旁边传出巨大的抽气兼咽口水的声响:“朽木小姐的腿可真白啊!”

呼啦,此人的周围立刻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与此同时,某­色­狼只觉脖子凉丝丝的,一股气势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扑通”一声,很直接地来了一个腚顿,以ρi股坐到了地上。队长级别的灵压可不是普通人承受的起的。勉强抬头,只看见长发飘飘,以及一身死霸装的黑­色­背影,但仅凭这一眼,绝大多数的人都能认出,那是六番队的朽木队长。虽然人已经飘远,但某­色­狼周围的人们还是不自觉的再次将真空地带的面积扩大。

当千草冲到涅府门前的时候,一个收势不住,差点摔跤。还好涅茧利眼明手快,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急什么,祠堂又不会跑。”他翻翻白眼儿。

“祠堂是不会跑,可时间不等人啊。”

“咳,嗯。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在院中急得转圈圈的涅夫人,收到消息,忙快步走出来,刚好看到自家儿子搂着新­妇­,她心中虽然欣喜儿子终于也开窍了,但现在场合、时机都不对啊!她不得不端出长辈的架子,薄责两人。

“对,对不起。”千草莲雾忙站好。

“朽木家小姐的架子就是大呀。姗姗来迟,要所有的长辈等她一个不说,还要未婚夫亲自去请,看来是一点都没把夫家的长辈放在眼里,茧利以后可怜呢。”涅家的人群堆里传出低低声音,在千草听来,完全属于酸葡萄心理。

“哼。”倒是涅茧利斜了斜眼,哼了声,还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人。

就这一声‘哼’,立刻,涅家族人,一片悄无声息,就怕再惹怒了新郎。看得后面紧跟而至的坪仓玲肚子直抽。整个场面有点僵硬。

“不好意思,正要出门的时候,有人送贺礼来,所以耽搁了。”千草忙赔罪圆场。

“是谁这么不懂礼数?”二长老站出来兴师问罪。因为这场婚礼,最近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可送给朽木家和送给涅家的贺礼,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啊!为此,私底下,涅家人眼红的,不在少数。“怎么说,涅家才是你的夫家,要送礼,也该送到涅家来。送你那儿,成何体统。”眼睛扫到站在队伍后面的朽木家主,涅二长老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送到朽木本家也合乎礼仪。”

只可惜这马屁拍的力度太轻,未曾熏到朽木家主,便被空气中的灵子溶解了。

“我也这么说的,可是……”千草莲雾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实话实说,“可是市丸队长不肯,他嫌麻烦。”

“呃,市,市丸队长……!?”二长老的喉咙发­干­。涅家其他族人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还好市丸队长嫌麻烦啊,如果他不嫌麻烦,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涅家家主心里忐忑不安,脸­色­变换不定,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想让市丸银到涅家来大闹一场?借市丸银之手,替公公和夫婿报仇?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也太歹毒了,要小心提防!

“既然二长老喜欢,那这贺礼就送给你了,坪仓五席……”

“在。”坪仓玲笑嘻嘻地站了出来。

“不要啊……!”市丸队长送的贺礼,是人都知道,是替谁送的,更猜得出送的是啥。送给他,不摆明着是要他们家上下几十口给这“贺礼”当食物么!涅家二长老脸­色­惨白,腿一软,当场就跪坐在了地上。

看到二长老的惨样,涅家同辈和晚辈的族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了。

“这不太好吧。”千草莲雾皱起眉头,“怎么说这些虚都是最新开发出来的品种,我们这里都没什么资料,没研究过,万一番队队员以后碰上了,会很吃亏的。不过,你都开口说送人了,也不能言而无信……”千草歪了歪头,想了下,“二长老,不如这样吧,这些虚呢,我们先借用,等我们研究完了,在派人送到您家里,您看如何?您放心,保证不弄死,万一死了,我们也一定会再弄个一模一样的赔给您的。”

“不用,不用,就当我送给十二番队做研究了,不用赔。”涅二长老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在大伙眼中,现在的千草完全是纯洁的天使装扮,魔女内在啊。

坪仓玲靠向源雅樱,低叹一声:“这个二长老算是完了,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万一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小莲雾不高兴,她送几个虚到他们家去啊。既没说研究的时间,又没说贺礼中虚的数量。这个日子怎么过哦。”说到后来,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也太过分了吧。千草应该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这么做的。”源雅樱依然坚持自己对千草莲雾的最初印象,总觉得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雅雅,你真是太善良了。坪仓玲暗自摇头,并没有开口想要纠正她的观点。在坪仓玲的眼中,千草莲雾是把自己保护得很严的,什么都是先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然后是对她好的人,再外围,就属于凤毛麟角的日行一善了。如果触怒了她的底线,坪仓玲毫不怀疑,千草会翻脸不认人,不会顾及半点朋友的情分。

“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涅夫人故意双手叉腰,粗声粗气地说:“怎么说那都是你们的长辈。”说着话的同时,涅夫夫人把跪坐在地上的二长老搀扶了起来。“快,快,快,没时间了。”

顿时,院子里再次乱作一团。一部分下人开始领着非涅家族人的客人们到客厅暂作休息,他们一般是不进涅家祠堂的。

“这和服怎么成这样了?”一位注意到千草走路姿势,进而发现衣服变样的夫人,又传出一阵尖叫。使得进祠堂的涅家大部队再次停住了脚步。

千草无力地头一垂,还真是越急越出乱子。

拜祭祖祠(未完)

这次,衣服成了争论的关键­性­话题。

“衣冠不整地进祠堂,是对列祖列宗极大地不尊重。”涅家某位上饿了年纪的老者还加强­性­的用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两下。

千草低头看了看,她哪里衣冠不整了?白­色­的新娘和服,外套了同样也是白­色­的六番队队长羽衣,长长的羽衣刚好盖住了下摆不少走光的可能­性­,都是白­色­的,看上去不是挺整齐,挺顺眼的?最多是头上,因为奔驰的原因,发型有松动的迹象而已。

“如果现在换另一套和服,肯定错过在吉时拜祭祖宗了。”涅夫人焦急地争辩道。

“事出意外,这又不是千草的错。应该能通融的,那位长辈太顽固了。”听到­骚­动,被坪仓玲拉来看热闹的源雅樱评论道。

“蛋糕穿肠过,佛祖坐心头,心意比较重要。”坪仓玲点头。

“和尚不可以吃蛋糕吗?”源雅樱奇怪地看向坪仓玲。

“动物­性­­奶­油做的蛋糕就不可以。”

“你和千草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源雅樱摇头。

这个时候,处于暴风圈中央的千草新娘,伸出被保养得白白­嫩­­嫩­的小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没办法啊,本来么,没当过新娘的千草,从一大早开始就战战兢兢的,有那么点紧张情绪,这实属正常。接着,还没被抬出家门,就遇上了市丸银替蓝染大人送来贺礼这档子事情,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然后因为赶时间的压力,现在么,神经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觉得疲惫异常。至于那些人争论的话题,事实上,千草跟本觉得,这和她没关系。耳朵扫到坪仓玲说的‘蛋糕’两字,她,饿了!

前世,旅行结婚曾是千草的设想,到了尸魂界之后,与涅茧利到郊外打打虚,度度二人世界,曾是千草的幻想。大排夜宴,被人当猴子一样评头论足,也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让长辈们高兴,反正不用她做什么,至于说祭拜祖祠,在千草的眼中更是华而不实,是家族凝聚族人向心力的一种手段而已。她甚至都没把自己当成朽木家族的人,更不用说是涅家的了。

只是,千草的这个举动无疑于火上浇油,在涅家族人眼里,这位朽木家大小姐,衣冠不整已经是对涅家祖先大不敬了,没想到不知悔改,神情还如此散漫!很显然,她跟本就没把涅家放在眼里啊。因此那些挑刺的人,就更为坚持,在他们眼中,千草不祭拜涅家祖祠,就表明涅家不承认这个儿媳。很显然,涅夫人也赞同这一点,因此她极为焦急地为千草向涅家长辈辩解着。

在看旁边的新郎,直接朝天翻了翻白眼,他也无聊,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十二番队,看那些送来的新品种虚呢。他可是对蒲原他们抢先了一步,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些人得出了什么研究成果,恨不能马上飞过去。

“千草。”一直站在圈外的朽木白哉突兀地开口。

“到。”本能的条件反­射­,千草莲雾答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朽木家主的身上。挡在他前面的人群也很自然地让出了一条道。

“去换衣服。如果时间赶不及,就直接去拜祭朽木家宗祠,免得两边都错过了。”语气是淡然的,但用词却是强硬的。

坪仓玲在一旁挫舌,没想到啊,朽木队长一点面子都不给涅家,这可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是。”千草莲雾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是要换衣服啊!看着夫人侍女手捧的华丽和服,千草一阵感叹,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在摆显啊?

“在想什么呢?”被朽木白哉的声音拉回神的涅茧利,转头看到自己的新娘对着新的和服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

“一休和尚。”沉浸在思绪中的千草莲雾本能地回答。想想人家一休小和尚,穿着普通的衣衫参加贵族的宴席,被不长眼睛的门卫拦在了门外之后,硬是穿上自己最华丽的袈裟,再次登门。被众星捧月般地恭迎进府之后,嚣张地当堂脱下袈裟,扬长而去。一点都不在意是否得罪权贵,连累寺院。她,现在有这样嚣张的资本,可始终没有这样的气魄。

“一休和尚?” 涅茧利自己都没发觉声调上调了几度,有些尖锐。

立刻,不少耳朵伸长了。大新闻啊,呃,是大绯闻,朽木家大小姐在婚礼上心心念念的不是身旁的新郎,是别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和尚!

“不是啦,他是几百年前的,呃……”千草马上反应过来,还是不对,尸魂界的寿命可是不能用百年来计算的。她慌忙补救:“他是,几百年前,现世作古的,名人。”

“哼。”新郎的醋味儿淡了。“要是嫌麻烦,就别换了,别拿古人做文章。”

“可是……”

“两边都不去,公平。” 涅茧利回答得很­干­脆。

那是跟本不可能的事情,两边都得罪。她的肩膀太小,担不起。千草暗自腹诽。不过在这种场合,和自己的老公唱反调,那绝对是不明智的。

所有的目光再次转向朽木家主。

朽木白哉顿了顿,显然,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这身衣服不适合跪拜。”言下之意,就是衣服的华丽与否,无关紧要,主要是千草划拉新娘礼服的时候,开叉太高了,走路,外罩队长羽衣,不觉得,如果跪拜,那是非常危险的……

这下,那些想借着朽木家主话,不准千草进祖祠的人都一下子哑了。

“真心实意,比任何虚礼更为重要。且事出意外,并非有意为之,家主你说呢?”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涅家老爸,终于开始施压。他说一句话的功效,比涅夫人之前一箩筐的说辞都有效。

而身为涅家家主,也很明白,朽木家主可以当众不给涅家面子,涅家却不能得罪朽木家,这就是家族的实力。族人们的小小刁难,只要不超过朽木家的底线,真正涉及到了朽木家的颜面,人家也不会在意。因此,他看到堂兄给了台阶,忙应承着下:“堂兄说得是,事出有因,完全可以理解。可……”可朽木家主的顾虑,也同样要考虑。

“没时间了。”涅夫人一脸焦急。被那些人一闹,跟本就没时间换那华丽的和服了。

眨了两下眼,看了看身旁的涅茧利,建议道:“不如我们都换死霸装?”接着又补了一句:“情侣装。”现在时间就是一切,一切都向时间靠拢,怎么省时,怎么来。

坪仓玲搁在源雅樱肩上的胳膊一滑,身体一个趔趄。源雅樱趁机闪离了两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至于身后跟来的一些死神们,相互看了一眼后,也不自觉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请各位长老各就各位。”涅家家主开口,定案,算是默许了千草莲雾的建议。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切,麻烦。”涅茧利嘴上说着,但还是迈动了脚步,去让人换了平时穿的死霸装。

杂草千草

循规蹈矩地跟着祭词、跪拜、上香、上名册等一系列的仪式之后,千草莲雾只觉得浑身僵硬,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越数就觉得这时间过得越慢,反倒有一种催眠的作用。

终于熬到踏出宗祠的大门,千草莲雾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真该让义魂丸代替我们拜祭宗祠?”

“马后炮。”翻翻白眼,千草莲雾对于新上任的老公的提议,下了评语。

“不是还有朽木家么。”涅茧利不以为意。

还没等千草开口,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尽量压低的严肃声音:“胡说!”涅夫人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真的让义魂丸来代替。自家儿子,她心里清楚,才不会把那些礼数放在眼里,如果之前想到了,说不定还就真这么­干­了,如果真这么­干­了,万一捅出去,那涅家颜面扫地不说,光朽木家的怒火,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真是万幸。

“朽木家主,既然时间紧迫,我看他们的装束就不用换了,直接赶往朽木家的宗祠,错过了可是大为不妥啊。”涅家大长老,一脸虚假的关切,要丢脸面,那就两家一起丢么,哪有让涅家一家出丑的。

“无妨。”朽木白哉虚应,无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接起身,与众人一起离开涅府,赶往静灵庭的朽木本宅。

大家伙才踏出涅府大门,就见一辆华丽的行辕停在前面。看到众人出来,车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几个丫鬟夫人装束的女子弯腰行礼:“小姐,服饰都已经准备妥当,请上车。”

涅家大长老的一阵红,一阵青的,煞是好看。

源雅樱咳嗽了一声,别过脸,很礼貌地没有给涅家的这位长老增难堪。

至于蛋糕女,直接是无视无听,一个箭步跟着千草踏上行辕长见识。一上行辕,她就像个乡巴佬似的,东看看,西摸摸,顺带几个“哇,哇”的配音。引得一旁帮千草换衣服的侍女们像冲了血的小母­鸡­般,将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

“蛋糕。”双臂伸直,让人上下其手的衣架子开口了。

“蛋糕,蛋糕在哪里?”果然,立刻,坪仓玲的注意力被转移。

一位侍女忙从一旁拿出准备好的食盒,打开,将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放到了矮几上。

看到一脸享受的坪仓玲,千草这才将肚子里的疑惑问出口:“坪仓家没有这样的行辕吗?”

“当然有。”坪仓玲一口一个小点心,吃得舒心之极:“只不过,这样华丽的行辕除了盛大的典礼外,一般是不出行的。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族人都有资格坐的。”说着她还抬头认真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上次本来有机会坐一次的,不过刚好赶上日吉屋出新品蛋糕,所以,你也明白的么。”

“理解,理解。”蛋糕是某人的命根子,这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第一次出品的,是甜点师傅最用心的一次,自然是最好的,因为要打口碑么。反正行辕一直都在家放着,以后总有机会的。可极品蛋糕就不同,错过了,下次吃,味道就不同了。”某衣架子说得语气平稳,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害的坪仓玲一脸感动:“就是,就是,果然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千草也。”

看着坪仓玲夸张的表情,在旁监督的夫人微微蹙起了眉头,感觉她有失大家小姐的风范,可坪仓玲偏偏又朽木小姐的密友,她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狠瞪了几个没忍住,偷笑的侍女几眼,吓得她们刚扬起的笑颜立刻又消失不见了。

而这个时候,被不知是被坪仓玲吃蛋糕的样子诱惑,还是被点心的香味馋到,又或者两者兼有,千草莲雾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鸣叫了。

坪仓玲赶忙很殷勤地一边奉上一口吞的小点心,一边说:“可怜的冰山女,她当初真应该进十二番队的。有姐姐罩着,那用像现在般辛苦。”(这个时候,源雅樱依旧恪尽职守地带着死神小队,保护在行辕两侧,准备护送新娘子进朽木本宅。)

“你说市丸银会不会让虚袭击这行辕?”坪仓玲穷极无聊。既然到涅家拜祭的吉时已经赶到了,那后面的依旧可以按照原先的行程,慢慢行进,无需赶时间。

这次,除了千草不以为意之外,整个车厢里的女士们都对坪仓玲怒目而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诅咒小姐的婚礼成不了吗?

“除非是他的脑子被柿子饼给堵了。”

“小姐,请先休息一下,本家的宅邸马上就到。”总管夫人很突兀地Сhā嘴,转移这个在她认为是极不吉利的话题。

“好了?”千草莲雾吃了一惊,她可记得早上当衣架子的时间有多漫长。

“家主特意嘱咐过,一切从简。”夫人恭敬地回答,语气中还是忍不住显露出一丝羡慕。

“哦。”

“朽木队长对你可真好。”坪仓玲再次感叹。

不多时,她们感到行辕停了下来。外面有人喊:“新娘到。”

在侍女的簇拥下,千草小心翼翼地踩着小凳下了行辕。同时低声嘟囔了一句:“如果是小斜坡,那就容易走多了。”

没曾想被旁边的总管夫人听个正着,她忙应道:“小姐说得是,回头就吩咐下去,让工匠把所有的行辕都改了。”

坪仓玲在后面听着直翻白眼,她知道千草是不习惯穿这样华丽的衣服,再加上新娘子的紧张,所以才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位夫人越是恭敬,千草越是会紧张。只是她刚刚已经被长辈记下了,不知道这位夫人会如何向坪仓家告状呢,她是自身难保,实在不易再出头,更何况车外面的眼光更多啊。所以,坪仓玲只能在肚子里说,姐妹,自己保重了,姐姐能力有限,帮不上忙。说完之后,她一下车,就直接溜到招待客人的宴客厅去了,反正祭祖这种仪式,贵族家庭大都大同小异的,也没什么可看的,还是朽木家出品的小点心更有吸引力。

朽木家的宗祠,千草并不是第一次来,之前朽木夫人已经带她来过,实地讲解过仪式的进程。可再次看到,并踏进宗祠的大门,这里依然能让千草收敛起懒散之心,肃然起敬,这里的建筑,陈设并不比涅家的宗祠华丽多少,但或许是几千年的历史沉淀出这样的威压和沉重的氛围。不敢东张西望,又怕行将踏错,千草莲雾的手心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只觉得承受的心理压力比刚刚在涅家强了许多。按照练习时的步骤,一一完成了整个仪式。当踏出宗祠大门的时候,千草莲雾没有半点想要回顾的意思,沉闷的仪式让她头脑发胀,手酸腿痛的,扫了一眼左边,一排绅士,贵­妇­,个个腰挺得笔直,走路一步一距,就算出了宗祠大门,也没人露出半丝笑颜。再扫一眼右边,一样个个抬头挺胸,一脸肃然。不像是参加婚礼,倒像是参加葬礼!不敢这么触自己霉头,千草莲雾只能感叹那些人是天生的贵族,自己虽然进入了这个圈子有些日子了,而且还为此学了贵族礼仪,可骨子里依旧还是杂草的­性­格,不习惯啊。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因此当众人走到朽木大宅的花园,远远就听见乱菊副队长的高音,千草莲雾的­精­神不由一振,眼睛大亮,无论她姓什么,她都知道,自己骨子里永远都只会是千草莲雾。

“护廷十三番和世家客人分处两院。后者你只需露个脸即可。”朽木白哉的语气依然没什么起伏。但如此突兀地开口,说明他时刻都在注意千草的一举一动。

千草莲雾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维护之意,心里一暖。有时候她心里也挺矛盾的,知道朽木白哉对她好,处处维护她,可‘父亲’这个词,她却总是矛盾地叫不出口,她是杂草千草,她是一个来自异世的游魂,她不是真正的落难公主,她无法安心地享受这个好,心虚,同时又在害怕,害怕这个“父亲”叫出口之后,原来的自己会消失,自己杂草的­性­格会随着贵族的生活而泯灭,这也是她想方设法想要保桩千草’这个姓氏的原因。或者自私地说,她想在享受贵族福利的同时,又不想遵守贵族的行事规范。如果不行,那她宁可放弃这个可以说是不劳而获,从天上掉下来的福利。前世孤儿的身份让千草莲雾很早就形成了一个固执的观念,不是自己亲手挣来的东西,不牢靠。

看到千草莲雾矛盾的神情,涅茧利很突然地拉起了新娘子的手,“走吧。”。他讨厌应酬,越早结束越好。

樱花烂漫

正经危坐在大厅前端,听着朽木家长老客串司仪,亢奋地喋喋不休,客人们窃窃私语。千草撇了撇右手边的新郎,标准的跪坐之姿,找不出半点瑕疵,人却神游天外,依旧如往常般目中无人。厅外隐隐传来喧闹的笑声,她没有露出向往的神情(脸上的粉太厚),可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还是泄露了一点点新娘不安分的心。

能在大厅就座的,可以说都是尸魂界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只是千草没几个脸熟的。之前山本未来有随爷爷山本总队长一起来道贺,千草公式化地对总队长大人表示了感谢之后,面对前任十九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山本未来离开番队之后,千草莲雾基本上就将此人抛诸脑后了,至于山本的后续新闻,因为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经济效益,因此千草莲雾也就没怎么关心,直接导致了现在的尴尬局面,山本未来神情复杂,不发一言,千草莲雾没有信息,也就找不到相关话题,问好与不好,似乎都太过假仙,说不定会被认为是在讽刺对方,总队长大人,这个实权人物在旁边,这个面子一定要给,于是,冷场,再冷场,山本未来不开口,千草莲雾也只能跟她两两相对,沉默是金。旁边作陪的朽木家长老不得不费心费力地圆场。

坪仓家主是主动上前自我介绍的,并请新上任的涅夫人以后能多多关照他家‘小玲子’,最好是劝劝她能更有点上进心,能够再往上爬爬。本来坪仓玲这个非直系的孙女儿,他也没放在心上,只等到了年龄,适合了,嫁出去,没曾想,她居然有当死神的天赋,还让她打破了坪仓家席官的最高成就,坪仓家主在兴奋的同时,看到坪仓玲平时不修边幅,爱吃甜食怪癖之后,也渐渐绝了用她联姻的念头,只求她能更上一层楼,为坪仓家添光添彩,增加坪仓家在护廷十三番中的势力,没想到,这丫头,爬到第五席,就不动了,不是她没这个能力,而是懒,这能不让坪仓家主气闷么!而且现在的坪仓五席也可以说是翅膀硬了,他这个家主也不能以势压人,徒惹外人笑话。也只能请今天的新娘子,坪仓玲的闺密帮忙劝劝。在坪仓家主的眼中,千草莲雾绝对是贵族小姐中的典范,自己没能力没关系,能看清自己,并帮家族拉进一个超能力的大靠山,这才是关键。他不由看了朽木家主一眼,再次感叹朽木家主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千草莲雾听了,再次感谢脸上的那层厚厚的粉,它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脸部肌­肉­的颤动,因为她想起了坪仓玲之前对这个话题的回答。

坪仓玲进护廷十三番当死神就是为了不被家族随随便便给定了,进而无法实现她吃遍天下蛋糕的宏伟目标。既然目的达成,那她何必那么努力,给坪仓家的其他人留点路也好,免得坪仓家的那些天才们绝望。谁都知道第一个破记录的,出彩,第二个拿到相同成绩的,那待遇就差了很远了。所以,坪仓玲就把四席以上的成就留给坪仓家其他有目标,有追求的人去争取了。

看着眼前满头白发,一心为家族的坪仓家主,千草莲雾还真不忍心将坪仓玲的原话告知,怕这位老人会气得当场吐血。她们两是同类人,只是她的运气比较好而已,想到这里,千草对旁边的新郎扬起了一个笑脸。笑得涅茧利莫名其妙,笑得坪仓家主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在向他炫耀么?

“请两位新人到花园切蛋糕……”总管站在厅门口大声宣告。

大佬们纷纷起身,两位新人走在最后。

踏入绯园,就见樱树花开满枝头,地上是厚厚的一层樱花花瓣,红­色­、粉­色­、白­色­,层层迭绕。这童话般的景致让千草的呼吸一滞,这应该是每个少女梦想的婚礼场景,在如梦般的樱花雨下,在亲朋好友的环绕中,对最爱的人说出自己最衷心的爱的誓言。

只是,目前,暂时的,两个刚踏入绯园的,今天的主角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挡在了外面。至于引发这个情况的事件中心,由于身高问题,千草莲雾还不得而知。看到自己被无视,依然背对着他,挡住去路的人群,涅茧利挑了挑眉毛,轻抬手,用指甲戳了戳挡路者的左肩。

“催什么催,我还没看到呢。”宾客甲抖了抖左肩,继续努力探头。

再戳。

“你……”宾客甲回头,怒目而视,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略显陌生的脸,不过明显的新郎装束,让那人准备出口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口。目光下调,看到碰触自己左肩的,还未曾移开的,泛着深蓝寒光的长指甲,他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在短暂的,小范围的­骚­乱之后,两位新人终于看到了围观的中心---一座新郎的蛋糕像。千草莲雾大为疑惑,这又什么好吃惊的,这份贺礼,女协不早就公布在周刊上了吗?走进细看,她的眼睛胶着在了蛋糕像的脚底,经过再三确认,千草莲雾确定,那个不是曹国舅过海踩的玉牒!也就是说,这是一座新郎手捧新娘(水果莲雾),脚踩老丈人(白菜叶)的,比照真人大小的蛋糕!张口结舌是新娘此时的面部表情,崇拜是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如此羞辱家主的东西都能堂而皇之地进入朽木家,女协的强大的势力显露无遗。

“小莲雾,切蛋糕,切蛋糕。”草鹿八千流站在更木剑八的肩上,一边嚷嚷,一边拍着更木队长的头顶。

跟着宾客们纷纷起哄,只不过在接触到新郎的目光之后,全哑了,只剩下女协的骨­干­还有假面军团那帮子人敲酒杯,碰酒壶地吊嗓子。

千草莲雾嘴角抽了又抽,依照她看别人的结婚程序,碰到新人切这种巨型的结婚蛋糕,每每都是新人四手握一把婚刀,摆样子拍照,然后在蛋糕底层来那么一小刀,意思意思,之后切蛋糕,分蛋糕的任务就交给专人负责了。可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啊!蛋糕的底座被雕琢成了白菜叶子的形状,也就是说,千草面对着的是亲手给“老公”来一刀,还是给“老爸”来一刀的选择题。本能的,对于这种伤感情的问题,不到万不得已,千草莲雾是绝对不会回答的。在她看来,这样的选择总是会伤到一方,就算明知是玩笑,也会心存疙瘩的,人并不如自己认为的那般大度。因此,本能的千草躲到了涅茧利的背后,有困难,老公先上。

看到小鸵鸟的动作,起哄的声势再次壮大。

“哼,刀呢?”涅茧利倒也­干­脆。

很显然,新郎打算给白菜来一刀之后,说不定会在自己的蛋糕像上做什么手脚,让人砍不了,这怎么可以,与她们计划不符,而且也违背了女协与朽木队长之间的协议。之前可是说定,朽木队长同意她们在蛋糕像底下加雕白菜叶,以换取切蛋糕的主刀手位置。因此众女协成员将目光集中到了理事长卯之花队长的身上,也只有她敢直面新郎的气势。

被寄予厚望的卯之花队长站到了两位新人面前,直接无视了新郎:“小莲雾啊,这切蛋糕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会有专人打理的。当然新人可以优先选择,你想选哪块地方?”

逃不掉了,女协是不可以得罪的,千草可怜地看了眼老公,刚想张嘴,卯之花烈再做补充:“吃独食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那我要‘心’就好。”千草莲雾弱弱地回答,这应该算是甜言蜜语里的标准台词之一,想必不会有错。

“有劳朽木队长。”

拔刀,收刀,­干­净利落,一颗真实的水果莲雾落到了一边侍女捧着的托盘上。

“咦,是莲雾啊。”人影一闪,托盘落到了四枫院夜一的手上。

“嗯,听说味道不错呢。”京乐队长拿着酒壶点头。

“是吗?我尝尝。”平子真子刚想伸手,就被猿柿日世里一脚踹飞:“吃新娘的人不一定是指新郎,但这东西肯定不是你能吃的。”

猿柿日世里的话让不少看戏的直接喷了。

“啊呀呀,这可麻烦了。”蒲原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新郎没了莲雾,那今晚的洞房,他找谁?”

“那把莲雾给新郎不就得了。” 六车拳西回答。

“那怎么可以。” 松本乱菊单手叉腰,一手指上吊了酒壶,一挺胸:“先不说这是小莲雾指定的。这可是新郎的‘心’!新郎将自己的‘心’当众给了新娘,那是多浪漫是事情。而且现在是喜宴,新郎当众收回自己的‘心’,那是一件多么严重,多么伤感情的事情,你知道吗!”

看到松本副队长气势汹汹,胸脯都要顶到人家鼻子尖上,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千草莲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已经喝醉了。

“新娘不是莲雾吗?”打扮像外星人的白歪了歪脑袋,直接被绕昏了。的

“一人一半。”朽木白哉直接开口,不想让闹剧继续下去。的

“啊,碎心呢,白哉小弟,这可是很不吉利的呦。”四枫院夜一摇晃着手指。

前面正在僵持着,源雅樱心里倒还算轻松,以她对千草的瞭解,这种口舌之争完全不被她放在心上的。突然,她发现坪仓玲正不着痕迹地向事源靠近:“你想­干­嘛?需不需要帮忙?”源雅樱忙跟进,看坪仓玲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就知道,蛋糕女八成是是垂涎前面的大蛋糕,想趁混乱,混水摸鱼。

耳际突然响起的问话把坪仓玲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源雅樱,她轻拍了一下胸口,舒了一口气,之后忙又东张西望了一番,看到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之后,坪仓玲瞪了源雅樱一眼:“我说你还是不是小财迷的姐们啊,这‘心碎’对新人而言是多么不吉利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源雅樱的手爬上了坪仓玲的肩头。

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有了这个,那颗水果将坚如磐石,刀剑不入。”坪仓玲得意洋洋地扬起了脸。

“可……”看到坪仓玲那样子,源雅樱故意板起想笑的脸:“铁石心肠?”看到小瓷瓶,听到坪仓玲的解释,源雅樱的第一个反应是蛋糕女想要固化这蛋糕,让大家都吃不了,然后一个人独吞,既然她手头有固化的药,那肯定有软化的解药。不过,既然那颗‘心’是水果的,不是蛋糕雕刻成的,可信度应该会上升不少。

“呃?“坪仓玲傻眼,这貌似也不是什么好话。泄气地垂头、垂手:“那你说怎么办?”

像是回答蛋糕女的问话,千草莲雾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那你一口,我一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总成了吧?”新娘有气无力,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人品差到何种地步,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全是看戏的!起哄、折腾新人是婚礼的传统节目,这点千草心里一清二楚,相比于其他人的心地单纯,她唯一担心的是四枫院夜一那只黑猫见多识广,提出一些更难的要求,与其一样丢人,还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呃……”不少人无言,这位新娘还真是豪放啊,这种话都敢当众说出口,不但说出口,而且等会儿还要当众表演。年轻人还好,他们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如果没有那些长者在,说不定其中一些人还会吹吹口哨,跟着起哄。

朽木白哉瞥了朽木夫人一眼,朽木夫人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千草莲雾的礼仪可是家主特意拜托她教导的。

事实上,这次还真是千草莲雾自己想多了。且不论四枫院夜一和朽木白哉之间的交情,单在这样的场合中,贵族间的礼仪,说话间拿捏的分寸、火候,她四枫院的家主就不可能提出太过的要求来为难千草,削朽木家的面子,且没有任何的好处。不过新娘子都主动要求表演,且表演的尺度大大超过他们预想的,大家伙当然是笑歪了嘴,更不用说是出言阻止。至于朽木家和新郎,则有些犹豫,可话都已经说出口,再反口似乎是不给新娘面子,再者也扫了大家伙的兴致,虽然来宾们当面不会说什么,不过与其事后被人说朽木家言而无信,或者敢说不敢当,还不如不阻止,同时,千草莲雾自流魂街平民区长大,规矩礼仪上的缺失也解释得通。衡量了一下得失,朽木家的人也都没有开口。见朽木家人没有出面阻止,年轻的宾客们肾上腺急升,个个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假面军团的场地没人敢入,黑崎一护那帮怪物没人敢惹,再扣除一些大人物,可观看的视野角落立刻被女死神协会的会员们占满。男死神协会的会员么,哪凉快呆哪儿去。看到瞪眼的女死神们,那些男死神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地让出好的位置来。

这时,卯之花烈开口主导局势,只见她拍了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安静一下,现在由两位新人吃莲雾。”

“两位,谁先来?”四枫院夜一好笑地将放有水果莲雾的托盘举到了涅茧利的面前。

“我有没说现在吃……”千草莲雾扫了一眼周围兴奋的人群,弱弱地反驳道,同时佩服了一下自己,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记得打时间差这一招,不容易。

朽木家族的人听了,同时点头,这个理由不错。

“这话就不对了……”没戏看,这怎么成!以四枫院夜一和卯之花烈为首的两方纷纷出言,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朽木白哉踏上半步,刚打算替千草解围,这厢新郎已经闲闲地开口了:“不就是吃个水果么,哪那么麻烦。”说着,看似很随意地从托盘上拿起水果,递到千草嘴边,“咬一口。”

“哦。”千草莲雾忙乖乖地,很秀气地咬上一小口,然后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老公接下来怎么办。这莲雾说大不大,但一口塞,也着实不雅。难道说真的要她,若无其事地当众你一口,我一口?她的脸皮承受能力还有待提高。

涅茧利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往莲雾上撒了撒。水果莲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灵子化,然后,他­干­脆地趁水果莲雾在消失之前,潇洒地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那些准备狼嚎配乐的宾客犹如被卡了脖子一般,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这就吃完了?他们本来还在幻想两新人你一小口,我一小口,慢慢让他们看戏呢。

千草低头反省,这么简单的方法她怎么就没想到,难道她的智商真的退步了?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笨吗?小笨蛋?”涅茧利丢了一个鄙视的眼光给千草。

“我本来很聪明的,就是被你一直叫小笨蛋给叫笨的。”千草怒。

哦、哦、哦,有新戏!大家伙倒酒的倒酒,拿点心的拿点心。看得朽木家长辈们一阵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不看场合说话。

“切蛋糕了。”朽木家主上前一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打搅大家看戏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哦。卯之花队长笑着看向朽木队长。笑得周围的熟知四番队队长本­性­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腹黑笑,有人要倒霉了,而且很显然,倒霉的那个是眼前的朽木队长。

千草莲雾伸手在涅茧利的后腰上戳了戳,意思是要他上前帮忙。怎么说,这事情也是因为他们而起的。

“哼。”涅茧利将头一撇,‘他’就要被碎尸万段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要找人帮忙,更何况主刀的还是那个朽木白哉呢。听说还是朽木队长主动要求主刀的,要他认他这个岳父,想都别想!吃醋中的新郎直接无视了新娘的请求。

再加重力道,用力戳。挑眉,一把抓住背后捣乱的手,固定,然后新郎得意地看向新娘,看你还有什么招。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怕动作大了惹来更大的笑话,千草莲雾不动了,板起了小脸,让新郎知道,她生气了。

“切蛋糕吧。”涅茧利妥协地撇了撇嘴。然后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有劳朽木队长了。” “不客气。”朽木白哉回答。

“切。”涅茧利看着朽木白哉那中规中矩的气势就不爽。

拿起刚才那把切蛋糕的刀,朽木白哉摆足架势,一刀下去……呃,没切动,蛋糕上居然连刀痕都没留,再用力,留下了一条浅痕。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刚刚‘挖心’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一会儿,这蛋糕变得这么硬了?那还怎么吃?谁咬得动啊!

第一时间,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头号嫌疑人,涅茧利的身上。除了千草莲雾,她脑海中反应出的第一个名字是,蛋糕女坪仓玲,为了蛋糕,她这种事情没少­干­。果然,她在人群里看到坪仓玲还邀功似的向她晃着手中的小瓷瓶,而身旁的源雅樱则投给千草一个你明白的眼神。 “是坪仓。”千草低语,将祸首出卖给老公。

“唔,很不错,只当一个五席太大材小用了,回头多给她一些锻炼的机会。”要吃蛋糕没什么问题,但是要独吞这个蛋糕,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对这颗洋葱头有所知晓的涅队长开始回想,番队里还有哪些实验计划缺少人手。

这时,人群传来低低的惊呼声,婚礼蛋糕四周空旷范围逐渐增大,原来是朽木白哉放下了手中切蛋糕的专用刀,拔出了自己身侧的千本樱。

“散落吧,千本樱。”

四枫院夜一好笑地注意到,涅茧利的蛋糕像化成了白­色­点点,蛋糕底部的白菜叶造型一点都没有被破坏。

而千草莲雾则和其他爱幻想的女孩一样,双手捂嘴,双眼大睁,完全沉醉于那唯美至极的一刻。只见片片粉红­色­的樱花花瓣上沾有一点各­色­蛋糕,犹如那一盏盏迷你的粉底彩­色­烛台在空中有序地飘荡,慢悠悠地穿Сhā于樱树林中,环绕于新娘四周,最终慢慢落到各位来宾的手上。

而这如梦似幻的一刻刻入了所有人的脑海中,哪怕过了几百年,参加过那场婚礼的人依然记忆犹新。

几百年后,回顾当时的照片,回想过往,千草莲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何其幸运,何其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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