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爬起来,他揉着ρi股,看看屋顶,月光下,露出一只黑猫的影子,不由暗暗咒骂:“你这畜生也来欺负我。”他此时但求不做那倒霉替身,更不顾脱身之后何去何从,只觉得天高地广,前途远大,大可任他随意所之了。
梁文靖心中痛快,狂奔出镇,还不放心,又望山中飞奔,直跑到一条小溪边,料得父亲追赶不上,方才停下,但觉一身轻松,不由向着空山幽谷,哈哈哈大笑起来。
只笑数声,忽听身后咭的一声,有人笑道:“你在这里么?那是再好不过了。”
梁文靖惊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急咳数声,借着月光回头望去,却见来人眉飞眼动,玉颊生晕,正是令自己辗转忘眠的那位少女,一时喜透眉梢,道:“你……你……你……”
那少女见他涨红了脸,说了一串“你”字,却无后话,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怎么?见了我你就不害怕吗?还不逃吗?”
梁文靖见了她,两只脚便似钉在地上,哪还挪得动分毫,口中吃吃地道:“我……我哪会怕你呢?”那少女脸一沉,嗔道:“好呀,你竟敢不怕我?”一伸手,啪的一声,梁文靖脸上又多了一个通红掌印。
梁文靖几乎痛出泪来,双眼却死盯着那少女的手。那少女见他目光不逊,气恼道:“你瞧我作甚?”梁文靖不善说谎,便如实道:“我瞧你这手儿白白嫩嫩的,怎么打起人来便这么痛。”
那少女听他夸自己小手白嫩,已有些微欢喜,又听他说自己打人很痛,更觉高兴,笑道:“你知道痛便是好的,那你怕我不怕?”梁文靖虽有些呆气,此时也明白过来,忙道:“怕,怕,怕得很。”那少女大感得意,又笑道:“那好,瞧你这么听话,我便不打你了,你来,跟我见师兄去。”
梁文靖一听,想到那黑衣人的凶狠,不由打了个寒战,哪里还能动弹。那少女转身走了两步,不见他跟来,不觉柳眉倒竖,叱道:“你又不听话?”
梁文靖讪讪道:“不是不听话,令师兄厉害得狠,我这一去,怕是连命都丢了。”那少女道:“那也是应当的,原本我也想杀你的,但我师兄骄傲得很,我若代他动手,他必然气恼,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过去,挨他一刀。”
梁文靖见她说到师兄二字,眉梢眼角喜色流露,不由得心中大苦:“原来你抓我去,就是为了讨好你师兄,让他杀了我这没用之人。”想到这里,心中又酸又痛,恨不得以头抢地,大哭一场。那少女见他一脸的呆滞哀苦,不耐喝道:“呆子,还不快走。”
梁文靖心中转了几个念头,蓦地长吸一口气,咬牙道:“姑娘,你若要杀小可,小可绝无二言,但令师兄要杀小可,小可决不答应。”
那少女奇道:“这是为何?”梁文靖嗫嚅道:“这个……这个可不能给你说。”那少女怒道:“你敢不说。”伸手又想打他嘴巴。梁文靖忙道:“好好,我说。想姑娘你长得天仙下凡一般,令人喜爱,若能两眼瞧着姑娘娇靥,惨死在姑娘玉手之下,小可九泉之下,也觉欢喜不尽的。”但凡女子,均喜他人称赞,那少女一听,大觉入耳,微微一笑,道:“算你会说话,那么我师兄杀你,为何就不成了?”
梁文靖道:“令师兄凶恶丑怪,冷冰冰的,活像一块大石头,我瞧着便觉气闷,挨他一刀不打紧,就怕我死得不甘不愿,死后怨气不消,势必化为厉鬼,若是那样,可就不好了。”
那少女听得这话,不觉偷眼四顾,但见四周黑咕隆咚,阴风逼人,顿时心尖儿发麻。一路上,她每与萧冷同处,萧冷本事极大,鬼神辟易,是故她也全无畏惧,但她今日恼恨萧冷卖弄本事,当众压低自己,出了客栈之后,便有意躲藏,叫他遍寻不至,扬长远走。
事后,少女独自一人,四处闲逛,正觉孤独郁闷之际,却忽然遇上梁文靖,顿时大喜过望,便想带他去萧冷面前炫耀一番,挫挫他的气焰。但她到底是女孩儿家,胆气弱些,忽听梁文靖说出变鬼之语,又气又怕,叱道:“好呀,你变成厉鬼,定会来纠缠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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