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翎大为欢喜,拍手道:“一言为定。”梁文靖话一出口,已觉后悔,可听这话,又觉绝无反悔之理,忙道:“一言为定。”萧玉翎笑道:“这样才有骨气。”顿了顿,又问道,“呆子,你会内功么?”
梁文靖摇头道:“不会。”萧玉翎凝神瞧他半晌,见他神色茫然,绝无伪饰,不由深感奇怪:“莫非那日不是他封住我的|茓道,而是公羊羽背后捣鬼。”梁文靖见她蹙眉沉思,便问道:“学了内功,有什么好处?”萧玉翎正色道:“好处多啦,就像今天,你若有内功,不但能卸开我师兄的冲撞,还能伺机反击,伤他|茓道。”
梁文靖汗颜道:“我连|茓道也不认得。”萧玉翎瞧着他,微有愠色,梁文靖被她瞪得心头鹿撞,只恨那剪水双瞳太过迷人,不忍低头不见,忐忑间,忽听萧玉翎叹道:“不认得便学,有什么难的。”她婷婷站起,说道,“要学内功,必先知道周身|茓道经脉,比方说丹田|茓,便在这里。”她指着小腹,梁文靖忙牢记在心。如此这般,萧玉翎将周身|茓道,一一说与梁文靖,但某些|茓道,如“会阴”,“期门”,前一个在男女私|处,后一个却在|乳下,均不宜详述,萧玉翎一害羞,便忽略过去了。
梁文靖听得似懂非懂,寻思道:“公羊先生早先给我说的那段话中,似乎包含不少|茓道名称,莫不也是一门内功?嗯,他又说什么‘此法无所不包,无所不至,至阳至大,是为浩然正气’,却又是什么含义?”不知为何,时日虽久,公羊羽所传的口诀却似烙在他心间似的,须臾不忘。
萧玉翎说了大半个时辰,怕萧冷知觉,便道:“今日暂且说到这里,明日再说。”二人悄然返洞,却见萧冷睡得正酣,当下各自歇息。梁文靖人虽躺下,心中却想:“萧姑娘的师兄武功高强,我若不加倍勤奋,怎能胜他?若是输了,有负萧姑娘的厚望,万死难赎。公羊先生传我的那段话似与内功有关,我不妨练来试试。”他并不知修习内功的艰险,更不知萧冷如何厉害,一味想讨心上人欢心,故而色令智昏,悍不畏死。
当下他将公羊羽所传口诀默念数遍,过了许久,并无动静。他本就没有什么学武的耐性,更不知仅是默念口诀,无助内功修习,念了一阵,便觉倦意横生,迷糊欲睡,不料将眠欲眠之际,小腹突然灼热起来,初时细如针尖,渐渐变得酒杯大小,梁文靖猝然惊觉,只觉那团热气慢悠悠从小腹升起,经胸腹,聚于头顶,其情形便如公羊羽传功一般。
梁文靖又惊又喜,默想那段口诀:“走阳矫,入肩井,通神阙、交会阴……”阳矫、肩井、神阙三|茓萧玉翎均已说过,梁文靖按诀引导那股热气,一一经行,但到“会阴”|茓时,忽觉茫然:“这‘会阴’却是什么|茓位。”思索不透,便撇开不理,又往后练:“上行鸠尾,下入轱辘,养玉枕|茓,转膻中行,双龙竞走,斗于期门,入于丹田……”练到“期门”|茓,又觉不解,仍是跳过。如此这般,他按诀导引那股热气,遇上陌生|茓道,一律略过不练。如此练了半夜,方才迷糊睡去。
未睡许久,便被萧冷踢醒。三人重又启程,梁文靖苦炼半夜,白昼里精神萎靡,呵欠连天。萧冷面色铁青,偶尔望他一眼,目光极为阴鸷。唯独萧玉翎笑嘻嘻的,只需歇息,便唤梁文靖说书解闷。挨到半夜时分,她待萧冷睡熟,又将梁文靖偷偷叫出,教授|茓道脉理。梁文靖将她所说与公羊羽所传口诀相对照,发现颇有出入,默默听了半晌,终究忍不住道:“萧姑娘,在下心中有些疑问。”
萧玉翎最是好为人师,闻言笑道:“好呀,你说。”
梁文靖道:“有些|茓道,姑娘似乎不曾提到,比如‘期门’|茓,还有‘会阴|茓’……”话未说完,萧玉翎脸色陡变,厉声道:“你不是不懂|茓道么,怎地又问这些?”梁文靖一呆,正要如实说来,忽听近旁一声怒哼,二人齐惊,侧目望去,只见萧冷从一块巨石后转将出来,眉间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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