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天庭,殇剑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了,虽然他告诉莹月他要去积雷山找殇岳,可是总是觉得殇岳是魔道,自己不应该和他走的太近。不过殇剑反过来一想,自己是不是受到太多世俗的影响,一开始就把自己和魔道放在对立的位置上,天界和人界一样是强权大于公理,并且严格的按照他们的规则处理事情,比起魔道的率性而为,更是显得无知和不知所谓么!
积雷山在西牛贺洲,果然是一个烟瘴妖魔横行的地方,殇剑刚一落地,就被一群小妖围了起来,不外是些虎狮熊狼一类的小妖,各个凶神恶煞,看起来绝非善类。一个虎妖横了一把钢刀叫道:“哪里来的生人!竟敢擅闯八百里积雷山!不知道死活么!”
殇剑这几日受够了这般鸟气,本来想一通统统打杀了,但是想来这里总算是殇岳的地盘,于殇岳的面子上不好看,忍气说:“在下殇剑,求见你们家殇岳……”
那虎妖上下打量殇剑一番,说:“原来是我们殇岳洞主的朋友。只不过摩云洞还在百里之外,过去走路的话还要走一天一夜的路呢!”
殇剑笑笑说:“这倒不用了,只要告诉在下方向,在下腾云去就是了!”
那虎妖说:“也好!不过没咱们兄弟带路,恐怕前面的兄弟会冒犯了你。”说完,那虎妖两步越上一座小小的山头,化出真身,是一条丈余长的斑斓猛虎,立于山头咆哮而鸣,对面山头皆有猛兽回应,一时间兽鸣怪叫此起彼伏,响彻群山。
殇剑正不知为何,那虎妖又幻化人身,跳下山头,指着西北方向对殇剑说:“你现在只管去吧,殇岳洞主说不定已经在摩云洞等你了!——到了那边,自然有兄弟照应,我等不会腾云,就不随你过去了!”
殇剑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群妖之间联络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当下称谢腾云而去。积雷山妖云弥漫,终日不见消散,也看不见路径,只有一条路云开雾散,应该是去摩云洞的路了。行过百余里,殇剑就看见妖云之中,现出一座洞府来,洞前的旗杆上高挂“平天大圣”的大旗。洞前百余小妖各个身披甲胄,列队而立,殇岳那壮硕的身子站在最前面,憨憨的笑。
殇剑才一落地,殇岳就一把抓住殇剑的手,亲热的说:“来来来!殇剑兄弟,你看我们洞前的小的们怎么样啊?”
殇剑笑着说:“纵是天庭的天兵也不过如此!”
殇岳大笑,说:“一直在念叨殇剑兄弟,怎么这么许久还不来看我!——我们先到洞里,刚才小的们报说你要来,我已经命他们准备了酒菜。积雷山难得有生人来,我师父也想见见你!”
殇剑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不过殇岳诚心相邀,殇剑也却之不恭了。
摩云洞内,酒席也已经摆好了,牛魔王大马金刀的坐着,看见殇剑和殇岳进来,也没有起身相迎。——以他现在的身份,能让他起身相迎的恐怕在三界之内还不多。
牛魔王把殇剑看了一眼,说:“你就是殇剑?”
殇剑恭身说:“是!”
牛魔王说:“好!很好!——坐!喝酒!”
殇剑告声谢,然后坐下,早有妖艳的魔女上前斟酒,果然风情万种。
牛魔王说:“听说你是袁守诚的传人?他一共有几个弟子?”
殇剑见他直呼师父的名讳,已有几分不悦,说:“本门自来一脉传承,所以除了师祖,师父和在下,并无其他人!”
牛魔王说:“你师祖当年跟我也算是道友,听说他死了一千多年了,却上不得天,入不得地,不能不说可惜啊!”
殇剑说:“可能是师祖的灾劫未满吧!”
牛魔王冷笑着说:“你师父也跟你讲灾劫,你可知道三界之中,除了神佛,其他修道中人,每千年必有灾劫,可是你师祖死了一千多年,你可曾问过他渡了几次灾劫!”
殇剑不知道,也不好回答,殇岳怕殇剑面子上过不去,说:“那至少有一次灾劫了!”
牛魔王一口否定,说:“不!中山夫子死后一千多年,并没有一次灾劫,而且就算再过一千年,一万年,他也不会有灾劫!”
此言一出,不仅殇剑吃惊,殇岳也更是吃惊。
牛魔王继续说:“中山夫子一千多年前,因为有人肉身,所以历一次“土雷劫”,那一次,他并没有躲过,听说他也是在那一次灾劫中死去。但是他修的道是三界间唯一的‘天机道’,失去肉身之后,并没有成鬼,已经超脱在三界之外了。”
殇剑有些糊涂了,说:“修道只是为了渡劫么?”
牛魔王说:“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灾劫对于修道中人来说,就是经历死亡,明白了死,才能知道活着的可贵。天界之中又有几个人是真的经历了三灾五劫的,可笑的是他们却要求加入天界的都要历尽灾劫!”
殇剑问:“那灾劫是谁主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