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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爹?”被唤者似乎没听见。

“老爹?”官紫纱这回稍稍放大音量,他却仍然直视远方,依旧充耳不闻。

“老爹!”按捺不住的母狮狂吼声终於震醒呆若木­鸡­的官赤雷。

“什麽什麽事?你叫我吗?”

天啊!官紫纱白眼猛翻。“老爹,请问你的魂魄什麽时候才能归位啊?”

“魂魄归位?”官赤雷一脸茫然。“紫纱,什麽东西要魂魄归位的?你在说什麽?”

完了!她老爹怎麽突然变得如此痴呆呢?官紫纱怜悯地望著他——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她从来就不知道;爱情的魔力竟然会是如此惊天动地,居然能够把一颗聪明的脑袋打击变成一堆烂成泥的稻草,还将一条铁铮铮的钢铁汉硬是催化成手中绕指柔。

叹了口气!原本想像不来的情况从父亲的身上,她是体会到了、也是见识到了。

“韩伯母的事你还没想通吗?”

“谁说我在想她的?别瞎猜。”但他脸上的线条却明显硬了许多。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突然故意重重叹了一口长气,忏悔似的看了看官赤雷,再万分抱歉地喃喃自语道。“真正说起来,该怪我不好,要是我把事情的真相早点告诉你的话,也就不会害你跟伯母的误会愈加愈深了。”

他震惊地睁大眼睛,不单是线条更硬,连脸都僵了。“你有什麽真相没告诉我?”

“是是是唉!没事!没事啦。”她眉头拧起,有气无力的。“还是别说得好,免得你听完以後又要大发雷霆。”

“紫纱!”官赤雷沉下脸的口吻严厉极了。

“老爹,你真的要逼我说出来吗?”她故扮可怜兮兮,极­阴­险地装成被吓傻的模样。

“不许瞒我。”他心急如焚的。

“好吧!你既然要我说,那我就说了,不过你得保证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不许半途离坐。”她努力不让一肚子坏水流露在眼神中。

“别再罗嗦了!”难怪官赤雷急煞了!他实在是被官紫纱那副欲言又止的吞吐神态给吓著了,更何况他想知道的真相又是牵扯著他最在乎的女人身上。

“老爹,那个专门跟你作对的神秘人,我已经查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了。”她文不对题地冒出这句话来。

“嗯!”他傻傻地应著。不明白这消息跟韩烈枫有何关系?

“神秘人的名字叫欧阳飘,他是韩伯母收养的义于。”

“是吗?”一时之间,他似乎仍然会意不过来。

“而欧阳飘会故意跟你作对、毁你声名,也全是不得已的,谁教他是母命不可违。”

“哦!他是母命不可违……是母命不可违……”他足足念了三百次之後才倏然惊跳起,一张紫胀的脸满是不可置信,连再确定的声音都变了调。“你是说这所有的作弄,全是韩烈枫一手策画导演出来的,她是存心整我的。”

“的确是这样子的!”

又愣了三分钟!终於接受震惊的他开始不断地搔著脑袋、不断地在客厅来回踱步、不断地来回踱步、一直不断不断地踱得官紫纱眼都花了。

“为什麽?”他濒临崩溃的怒吼声终於发作。“她为什麽要这样子对待我?三十年的各据两方,再相见时,她送给我的超级见面礼竟是下马威,她这算什麽心态?这又是为了什麽?她到底是在搞什麽?”被强烈怒气冲昏头的他说话已呈语无伦次的状态。

“不搞什麽,单纯是为了报复你而已。”官紫纱嫌不够热闹似的,猛往火上加油。

“报复我?”他闻言愕然!

“韩伯母是为了要出一口怨气,”

“她到底有没有弄错人?找我出怨气?”他狂吼,完全丧失平日的自制冷静,现在的官赤雷简直像个十七、八岁的毛躁小鬼。

“是啊!谁教你当年辜负人家,又耽误人家青春三十年。”官紫纱还理直气壮地站在韩烈枫那一边。

“这什麽话?”他不服气地抗议著。当年是她移情别恋,怎麽到今日他反而变成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事情完全变了样。不行!饭可以被人乱吃、罪名可不能被人乱扣,尤其他是用一片痴心对她,不能结合,是因世事无法尽人意,而烈枫岂可把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对准他。“我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我现在就去找她谈谈,无论如何,我官赤雷绝不接受她这种无理诬赖。”

气忿难当的他忿忿地就想往门外冲去。

“老爹!你等一下,哎!你不能去啊!”官紫纱死命拉住他的衣袖。“你自己答应过要听我把话说完的呀!”

“我没办法等了,我非得去问问韩烈枫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用这副狂狮模样跑去质问伯母,会把伯母给吓坏的,你听我说;现在的伯母是禁不起任何刺激的,硬碰硬的结果,你会害死她的。”

“害死她?”他再次顿住!慢慢地回头,怔怔地望著一脸说错话表情的女儿。“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你说我会害死她?”

“是……是……”

“快说!”

“好啦,说就说嘛,”她豁出去的神情让官赤雷心脏怦怦乱跳。“我听说伯母生病了,是生那种不能生气、也不能动怒的病,你要是大刺激她,她会没命的。”

彷如平地起春雷,震得他摇摇欲坠。

“老爹、老爹、你还好吧?”官紫纱有些心虚,却也觉得感动。

“没事!没事!我很好、很好。”他喃喃地念著,所有的气力在倾刻间似乎全消散了,他沮丧地跌进沙发里,不敢相信的再次问著。“紫纱,你——你说的全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否则那个知名的大医生顾云,也就不会如影随形地一直跟在伯母身边照料她了。”

“怎麽会这样?那我现在该怎麽办?怎麽办?”他抱著发昏的头,竟是无法可想。

生死一瞬间,真情亦展现。虽然她所编派的是集荒谬之大成的老故事,也是玩了再玩的老掉牙情节,但却因为它有效,能逼出一个人的真情意,所以大夥儿才愿意不厌其烦地用了再用,而欧阳飘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又策画出这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计谋来,原以为­精­明的老爸不会上当,但她似乎低估了隐藏在父亲背後的浓烈情意……

执起父亲的手,她建议地道。“韩伯母会如此气恼你,甚至不顾一切的报复你,这其中,一定有你所不知的隐情,你该再去找伯母好好谈一谈,将这三十年来的恩恩怨怨、所有的不解谜团一一打开,这样才是治本之道;只不过你在会见伯母时,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能跟伯母翻脸、吵架,这样,谜雾才有拨云见日的机会,也不会太过冲动激怒了伯母,害她加重病情。”

说完後,她悄悄地伸了伸粉红­色­的小舌头。

的确,紫纱所给予的意见完全有理,但——唉!只要轻轻想起烈枫的强悍脾气不禁头皮发麻。

“女人是需要人哄的。”适时的,她又加以鼓励。“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就算是勉为其难好了,想想看;只是稍微受一点委屈就能挽回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是划得来的。”

话是没错,但……

“婆婆妈妈有损你的威名喔!”连激将法都尽数出笼了。

他看了看女儿,脑子也兜了几圈再几圈,终於,他厚掌重重拍往桌面,喉咙大声呐喊道。“好吧!我去找她谈清楚,即使这回又落了个锻羽而归的下场,我也认了,至少我是努力过的。”

“是啊!是啊!”官紫纱跟著起哄喝采。“我支持你。”

※※※天空突然­阴­了!无缘无故的,刚才明明是清澄无比的啊?

不自觉得死盯窗外,记忆慢慢回转,眼神渐渐翳上一层哀怨来,这景况好眼熟。是的!就彷如三十年前的那一日一般!无风突起浪,无云突黯淡,她的人生正是在那一刹那间起了重大转折的。

沉思中,突响的门铃震醒了她!看看手腕上的表,这个时间谁会造访?

该不会又是顾云了吧!

心虚的一抿­唇­!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了火,至少她不该贸然地将顾云卷入这其中,害他满怀期待,以为她对他有心。

望著门扉,或者她该趁此机会跟他说个明白的。

走上前,打开大门,一见来人,顿时愕然!

“烈枫!”官赤雷的脸孔出现在她视线里。

“官赤雷?怎麽会是你?你来­干­什麽?快滚!”一见昔日恋人,新仇旧恨齐上心头,二话不说,立即重重甩上门板,幸亏官赤雷眼明手快,及时堵住迎面扑来的钢门。

“谁让你来的,我都说不见你了,你还不快走、快走,”气力比不过他,她只好放弃以暴制他,改采怒吼攻势。

“烈枫!别发这麽大火,会伤身的。”他陪著笑脸安抚她,当真严守不许惹她生气的最高指示。

“伤不伤身不关你事,总之我不想见你!”她的气势依然逼人,但有些泛红的眼眶却也不争气地透露出她的内心世界。

官赤雷静静地望著她发红的眼,眼瞳荡漾著复杂思绪,缓缓地他道。“别再逞强了行吗?烈枫;你以为我们还有几个三十年可以继续对峙下去?”

苦涩的口吻全是时光不再的悲叹!

轻轻一震;在僵凝静谧的气氛下两人都无言了!而她,或许是被他这番言词所打动、也或许意识到自己根本只是在虚张声势,其最终的目的仍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如今情况既然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是有理由让他踏入韩家之门的。

“进来吧!”她终於开口道。

千言万语、千头万绪,该从何说起?进屋後的他反而迟躇了。凝聚了三十年的疙瘩是否能在一夕间全然夷平?他怀疑、也担忧。今日的细说分明是他俩感情重新出发的契机呢?还是另一个伤害的开始?他竟因紧张而不敢言。

“你来,是来发呆的?”微颤的询问显示出她的不满和不平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该说的、该问的、该做的、总要有个了结不是吗?

“烈枫!你——什麽要报复我?”

“你全知道了?”对他的不愠不火,她显得有些不安。

“是知道了!不过也不明白?为何你会如此恨我?”

“问问你自己!”她别过了脸。

叹口气!他轻轻地道。“烈枫,就别再跟我打哑谜了,正因为我不明白、不懂、不知道,所以我来找你说个清楚。”

“你倒洒脱得很。”她嘴角冷冷一扬。“当年狠狠刺伤我,现在就来个死不认帐,听你口吻,好像全变成是我在无理取闹、在兴风作浪,以为我吃饱撑著没事­干­故意找你麻烦。”她的口吻又渐渐刁横。

忍住!忍住!别跟她计较;她前的身体是禁不起发大脾气的,所以千万别跟她吵起来。

和颜悦­色­地他为伊人轻声细语。“烈枫,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不过弄不懂?我究竟是哪儿做不对、做不好?”

“你还想装傻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诉你,你的不对、你的不好、只有一个!”她怒眼直视。“全怪你当年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闻言差点崩溃!这——这这未免太夸张、也太过分了吧,要他亲眼看著爱人另投他人怀抱,这算哪条理由?但她居然就拿这条不成理由的理由怨恨他,太没天理了吧!

“就因为你没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你不晓得我当天逃婚了、不晓得我在心碎之馀远走他方、不晓得我再次跟我的父母抗战了八年、不晓得我至今仍然是云英未嫁之身。”记忆回到遥远的从前,当天的折磨又再次啃噬她的心房。

官赤雷这回听呆了、也吓傻了,事情的发展怎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她没嫁她表哥?她当年居然逃婚了?

“你很讶异是不是?你一直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对不对?官赤雷,我是那麽地爱你,但你回报我的是什麽?是什麽?!请你扪心自问。”

大帽子不偏不倚地扣在他头上了,他怎能默认。“并不是我无情。当年是你亲口承认,你说爱上了你表哥,愿意跟他厮守终身,还亲自奉上一张红帖子给我,你说说,你教我如何用平静无波的心情去承受自己胸口最痛的一页。”

她反击。“你若真是爱我,自当会不顾一切前来阻止这场婚礼的发生,但你没有,你选择了放弃,你的作为全部证明你对我的诺言全是空口白话。”

天地良心!他当初的忍痛退出全然为她的幸福著想,她怎能把过错全推在他身上。

“你晓不晓得?你表哥曾经来找我谈判过。”话不说清楚看来是不行了。

“什麽?”这下反而是韩烈枫傻了。

“他跑来找我、警告我,说我若真是爱你,自当成全你们这段美好姻缘,他要我让你日子过的快乐、过的无牵无挂。但你别以为我会因他这席话而放弃你,我从来不想的,可是你又信誓旦旦地承认你爱你表哥,你要跟著他,思前想後,我才决定不能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你的终生幸福。”

“不!当年我说我爱他纯粹是为了气你的,我发红帖子,目的也只是在刺探你的真心,从头至尾,我并没有打算嫁给他的。”她万万没想到,在她试探官赤雷的过程中,居然有个Сhā花者从中介入,搅乱一切。

“但你当年煞有介事的态度,教我如何去判断?”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嘛!

揭开了真相,韩烈枫完全傻了,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们的分手竟是一场误会,而这场误会的搴事者正是她自己的小心眼,天啊!她的小­性­子竟为自已招来三十年的孤单生活。

官赤雷同样两眼一翻,差点呕出血来,被这分解开後的真相弄得气力全消、无言以对。

眼眶渐渐润湿了,心头百感交集,看看,她为自己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烈枫!”他轻唤。

她住後退了一步,无言以对!想想,她为自己所制造的闹剧多­精­采啊!

官赤雷不死心地迎上前去,迅速捉住她急退的手。“原谅我当年的失策好吗?”

她敛眉垂眼,泪滴滑落了,对他的乞谅,她无颜回答。

他不禁急了。“那你说,你要我怎麽弥补错误才肯重新接纳我?”

好不容易,她才破碎地挤出一句话来。“错的人是我,该乞求原谅的人也是我,全是我的不对,是我咎由自取!怎能怪你呢!”

他终於安心了,也可以开怀地笑了!轻轻地将她拥入胸怀中,这是已经睽违三十年的亲密举动。分离已久的两颗心从此相依相偎,一切已然雨过天青了。

虽然他们足足浪费了三十年的时光,但却是万分庆幸,至少老天待他们是不薄的,总算留有他们回头的馀地。

轻拍她的肩、呢喃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许你再掉泪了,更不许你太过激动,答应我好好把身体养好好吗?”他非常感谢紫纱的耳提面命,也感谢自己今天的好修养,否则在冲突之下,这块谜雾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你说什麽?”迷迷糊糊的韩烈枫完全不懂他的话意?

“没什麽、没什麽。”是啊!何必说呢?反正他已立下目标,这辈子将会好好疼惜她,不再让她有生气激动的时候。

窗外­阴­霾的云夕全消散了,耀眼的阳光破空而出!细细地洒落在这对有情人的身上。

“好幸福喔!”门缝外,欧阳飘和官紫纱偕手呢喃道。

※※※“飘,我能进来吗?”门外,探进了一张无邪美丽的面容。

“瑞儿?”他的头从文案上抬起来。“当然能!”

“在忙啊?”

“还好!怎麽?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点事想问问你。”樱之瑞儿走进书房,上半身趴卧书桌上,双手撑住两颊,静静地端看著他,过了许久——狐疑地回望,欧阳飘指著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瞧你看得这麽认真?”

她圆圆的眼睛睁得更大,嘴角轻轻扬起,突然惊天动地地说道。“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长得帅极了耶!”

他点点头,ⅿⅿ一笑。“大夥儿都是这麽说的。”

“而且我还发现,你不单只是人长得帅、心地又好、脑袋也是一流、行为处事充满著正义感,总而言之,你真的是太­棒­了。”她一脸崇拜。

“谢谢你的赞美。”他从来不知道害躁这两个字怎麽写。“来!送你一颗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不怎高兴的。

“谁说不是!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可爱的小天使。”

“飘,我长大了,我的年纪甚至都比官紫纱长上一岁呢!”她不满意地继续争执道。

“是吗?不过我老认为你和长不大的女孩一模样,可爱极了。”

可恶!他到底听不听得懂她的暗示,还是故意跟她打马虎眼的?但不管他是何居心,今天她一定要敞明一切讲清楚。

她挺了挺骄傲高耸的胸部,薄纱的罩衫几乎掩盖不住她那对的双峰。

“飘,你难道不觉得我已经到了可以为人ℚi的年纪吗?”

“瑞儿……”他勉强一笑,正欲发言——“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她紧迫钉人续道。“虽然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从小就没把你当成是大哥对待,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的眼中会没有我的存在。”

“我们的眼中当然有你。”他试图化开这种尴尬气氛。“我和逸一直把你当成是个谈得来的好妹妹,至於其它的,完全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是这样吗?”她忽然轻笑出声!却是好冷好冷。

欧阳飘不禁暗自叹息,“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突兀奇怪一问。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接招回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身分,樱之家的唯一宝贝千金。”

“既然你猜测得出我想说什麽?再提醒你此件麽?那你还不愿意考虑吗?”

他漠然摇首。“钱财、势力、并不能代表一切。瑞儿,记住我的话,当一个男人是受惑於你的家世时,你该小心注意。”

“所以我是不该放过你的。”她浅浅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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