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孤星走了。
留下的那一句,却使池烟落无数次的想起了上次离别时的那个早晨。
她一个人默默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似睡非醒的萨孤星,那时他受了伤,为她受的伤。
而她却只能选择悄悄的离开,并非她不喜欢离别,而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感谢的话?救命之恩要说什么才够得上份量?
那时,她想问,是什么让他睡不安稳?
池烟落又试着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已过去的事,但那如星的眼眸和那丝略带玩味的浅笑却时常涌上心头,浮现在眼前。
“躲在这里偷喝酒啊?”身边的酒瓶被拿走了,只见游楚天举着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还没有醒么?”池烟落问道。
沈京华自打倒下,就一直在睡,未见醒来。
“是啊,我已经试着在叫了,可还不见动静啊。探她鼻息、脉象都好得很,也没有生病。”游楚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该死的!”池烟落心中诅咒楼小师一万遍,可也没有办法。
“你在说谁?”游楚天感觉这三个字好象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一样,谁会惹池烟落生气?
“没什么。”池烟落抢过酒瓶,摇了摇,早已空了。“我去看看她好了。”
池烟落站起身,走进屋内。
点点星光。
下面的厅堂里又是热闹非凡,又是充斥着酒菜的香气,人声鼎沸。现在已找不到一丝丝血腥的印象。掌柜的忙着数银子,伙计们忙着招呼客人,端茶送饭,那个表演茶道的胖姑娘仍是一个人默默的表演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被不绝于耳的笑闹声盖了下去。
下面的人,看上去和昨天的没什么区别,仍是拥挤不堪的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
他们也许并不知道,昨天坐在他们现在座位上的人,已经早一步登上极乐了。就在今早,他们的脚下还躺着几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马上又有一番打斗会波及到他们,甚至伤到无辜……
千里冈
香气仍在弥漫,而洞中早已不是前一刻的模样——鹰鸾圣教自然不会留下自己的踪迹供人察看。
一顶黑轿匆匆掠过群山,像只夜色中赶路的雄鹰。
四个黑衣黑巾的大汉抬着黑轿凌空飞行着,他们昨天还有很多兄弟,一起并肩作战着。而今天,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刁奇瞳坐在轿中,心中思忖着昨日的种种——
“如果你信任我,就不要管我。”萨孤星起身,穿好衣服。
他的手套却是一直未脱下,刁奇瞳害怕看他的手。自打她第一次见过他的手后,无论在何时,她都一直不准许他摘下手套。
“可你答应了要跟我走,我们先回京城好不好?”刁奇瞳却慵懒的躺在床上,身子盖着薄如轻蝉的丝被,她并不急着穿好衣服,而是享受着激|情后的回味的感觉。
此时,她的声音里也带着一种慵懒和沙哑,仿佛大漠中夹杂着黄沙的微风。她看向萨孤星,仍是那么一副冷酷仿若寒冷的表情和腔调。
那寒冷,她甚至用自己滚烫的身体和热烈的给予都未能温暖和化解。
“我会跟你走的。”萨孤星说着,并且望了一眼洞外的天色,黑暗还在笼罩着。
“什么时候?”刁奇瞳穿衣服不急,问得却很急。见萨孤星未回答,又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我说过了,你不用管。”萨孤星仍背对着刁奇瞳。
“星……”刁奇瞳忽然站起来,丝被滑过她那润泽光亮的肌肤,她身上未着寸缕。
刁奇瞳从背后抚着萨孤星,慢慢转到了他眼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