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沈京华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发颤,在极力保持着镇定。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对方的声音忽然像是飘在了十万里上空的云一样捉摸不定。
忽然间,沈京华看到了一个画面,眼前一个身影在激射着、躲闪着,几个黑衣黑巾大汉举着剑或砍或刺,全是指向那个身影和池烟落。
她连忙飞身上去相助,却在她冲向那阵势的一刹那,所有人全都散去了,又只剩下了池烟落的英姿,她身上仍穿的那男装,头发也是整整齐齐的,并未披散开来。
还未来得及说话,池烟落便飞起一脚,踢向她的身侧。
当一个大汉应声倒地后,她也已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并不是池烟落,是刚刚抱着池烟落的男人。
不!放开我……
“放开我——!”沈京华一个尖叫,醒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周身的疲软和淋漓的大汗,每一寸衣服都粘在了身上,令人恨不得马上泡进木桶里洗个凉水澡。
强忍着头痛,环视了一下,是间客栈。
窗户外没有一丝光,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夜色似已深浓。
奇怪,现在仍是盛夏,这屋里怎会密不透风?
现在自己正躺在客栈的床上,中央的桌子上扒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桌子上堆满了酒壶和酒杯。那个女的身形看上去有点眼熟,不过她顾不得这许多,想伸手检查自己的包袱。
还在!松了口气,她想,再过不久,就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
她并不是出来玩儿的,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
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此刻她再傻也该猜到,自己必定是中了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了。到底是谁?回头望望,桌上的两个人似乎对人也毫无防备,就那么醉死在了桌上,可虽然满是酒壶,沈京华嗅到的却没有刺鼻的酒味,而是药味。
身旁的矮凳上摆放着一碗药,还冒着热气,正思忖间,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迅速看一眼自己的门的位置和那碗药摆放的地方后,沈京华便再次躺下,运起一股内力。她是学拳法的,本是不用刀剑之类的武器反而更容易得手,但那柄匕首还是被她拿在了手里。
闭上眼,屏息倾听,那脚步声相当沉重而缓慢。
凭借着经验,沈京华感觉此人并不会武功,并且十分疲惫。与木板地接触时所发出的声音显示出他跨出的步子不大不,像是平常人在夜深后回家睡觉,既怕影响了别人,自己又同时很是谨慎。
吱呀——!
门开了,脚步声由远至近。却未走向她所躺的床,而是在桌上停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叹息,声音的主人也许很苍老,也许是很疲惫。
“已经这么久了,你们真的不用再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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