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师心中疑惑，站在原地，犹豫间不知该不该坐下当这莫名其妙的寻欢客。

正在此时，只听远远的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听来像是远方又似近在咫尺，明显是打斗着的声音，谁也不曾想这样的场所居然也会听闻此种声响，楼小师刚要坐下的身姿又站了起来，低头无语的询问着霍少洵。

只见霍少洵像是丝毫察觉不到一般，看向了一旁的秋妈，秋妈尚还称得上美丽的眼眸一闪，朝一旁的乐师打了个手势，手一落，整场的乐曲声便欢快起来。

“楼公子，想什么呢？还不快坐！”霍少洵忽然朝楼小师使了使眼­色­，道。

那眼­色­楼小师看得懂，那是一种他久违了的，单单属于霍少洵的睿智机敏，胜券在握般的骄傲目光。楼小师见后立刻坐了下来。

说也奇怪，他仿佛起了和秋妈那手势一样的作用般，甫一坐定，乐师那里像是无形的敲打着什么东西似的，全场十几件乐器一同奏起，一派欢快的景象将人的神智又拉回到了船上的风光中。

该拿什么形容此时的繁盛呢？京城也不过如此吧？

京城？！

忽然，楼小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朝霍少洵瞪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大哥，这怎么回事？这里不是京城吧？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这里是京城了？”霍少洵反问道，脸根本都不朝他这边看，只见他一边入神的听着音乐，一边拿扇子打着拍子附和着。

“那这里是哪儿？”楼小师不动声­色­，仍然低声问着。如若不是霍少洵紧挨着他坐，根本都不会听到他的声音。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要问什么就问好了。”霍少洵笑着看楼小师。

唉，楼小师低头不语，还是什么都问不出，但是有一点他想还是有必要知道的，倒不是他不放弃的要知道摆在眼前的难题，而是这问题再不问可就太说不过去了。“二姐和烟儿怎么会在那里？他们穿的……穿的……”

“穿的很漂亮啊？你不觉得吗？”霍少洵笑笑说。

“漂亮？你说漂亮——”倒是的确很漂亮，楼小师不得不承认这船上站着的几位姑娘，包括吹笛子、弹古琴、翩翩起舞的姑娘都算在一起，都没有朱好儿和池烟落漂亮。只是，仔细看，她们的美还是与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不同罢了。

“难道不漂亮吗？你倒说说看？”霍少洵挑战­性­的问楼小师。

“好吧，是很漂亮，但是这衣服不是她们该穿的，这地方也不是她们这样的女孩子该来的。”楼小师无视那些有意无意的舞到他这里来的舞娘说。

“不是女孩子们该来的，她们一般来了就不会有机会轻易下船的，总是频繁的来的，该是男人才对。”霍少洵边说边点头，像是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

“大哥你下山这几个月来，难道一直在这地方逗留吗？”楼小师试探­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