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阳光挥洒在柔和的帐子上,斑驳透明的光泽让人见之欣喜,这是一个宁静的早晨,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但对于一个刚刚由睡梦中醒来的人却也只算是早晨.
我坐起身,身下是冰蚕的缎子,凉爽而舒适,看一眼周围,无论是雕花檀木的大床还是飘忽的纱帐都有一些朦胧的意味,安静而又恬适,隐约在纱帐之后还能看到昨日沐浴的潭水——
潭水?
我猛然清醒过来,赶紧将周围又打量了一遍,顿时乐开了花,虽然不知道寒潭是怎么将我弄进来的,可我确定的是,我现在睡的是寒潭的床,住的是寒潭的屋子,要是寒潭是一位女子的话,那我现在就是住在他的闺阁里,如何不令我欣喜愉悦?
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可半点没错,现在看着那柔亮的缎子都跟看宝石似的,更别说这一屋子可爱的东西了。
瞧瞧那大理石桌,圆的真是规则,再看看那格子架,雕的也算别出心裁,脚下的踏板也不错,上面刻的鸟跟能飞似的,总之我现在是看什么什么顺眼,见什么什么可爱,如果现在寒潭站在我面前,番安宋玉也只有靠边的份了。
寒潭的屋子我自然也是新奇的紧,许是爱屋及乌的道理,又赶上心情好,不由细细打量起来,寒潭的住处简洁而绝不失华贵,典雅而绝不清冷,阳光透过窗外的竹叶射进来,却只剩下对于光明的柔和而绝不闷热,许是那潭四季恒温的泉水的缘故,这伏九的天竟然丝毫没有热的感觉,估计是这里的温度被那泉水中和了。
随手翻看了几本桌上的东西,音律医药却都是些乏味的书,不过以寒潭的性子,我想怎么也不可能从这里翻出话本什么的来,这人总是一本正经看起来才有味道,只不过我却不是那一本正经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在这个我仅仅呆了不过一个晚上的屋子,面对陌生的摆设,面对着属于别人的东西,我竟然难得的生出一种安适感来,这样的安适却令我倍觉舒爽却又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反面的情绪只是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坐在椅子上,让阳光划过脸庞,我贪恋着这一刻的享受,只可惜——
咕噜咕噜噜——假如肚子不是这么饿的话——
愁眉苦脸的从坐了大半天的椅子上站起来,我扯过桌上茶点胡乱的吃了一些,却也没饱,左右思来,还是出去转转找些吃的好。
可我这边刚从寒潭内室里踏出来,迎面就撞见了仲戚——
仲戚昨天刚挨了打,要不是他手里还有一些事物必须他来处理,现在估计还在山后的暗室里呆着呢,不过即使是这样,在他处理完之后他还是要回到暗室继续他的惩罚的,而仲戚这个时候过来不过是找寒潭认错罢了,不过仲戚虽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但这绝对不代表他已经改变了以前的观点,现在见到了罪魁祸首,自然是立即火冒三丈。
“你在这里做什么?”那表情和语气以及看人的眼神,无疑是对贼的方式。
我唏嘘一叹,这人怎么见了我就跟喷火龙似的“我昨天住在这里,你说我在这里干什么?”
“胡说八道,大公子怎么可能让你住在这里,一定是你偷偷溜进来的。”仲戚立即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随即好像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的古怪起来,看着我的眼神也变了“你、你,不会——”想要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双眼睛在我和我身后徘徊不定。
仲戚不是傻瓜,相反他十分聪明,再加上他想起昨天挨完打后丁刑对他说的话——大公子对待那人的态度不一般——